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这屋子倒极其的隐蔽,若没有你带路,是没有人能够进得来。”即墨予漓将石桌上的茶盏端了起来,轻轻吹了吹,使得这居室内,弥漫着清馨的茶香味,这茶香,是梅花叶……
梅花宜人,香味沁人心脾,她对着香气极为的喜爱,在罗玄裳大人手底下的时候,便就被赏了几钱的梅花叶,但那梅花叶,跟着茶盏里飘浮着的,大不相同,这茶盏里的梅花叶应是在冬季存下的,色泽不若修魂殿的梅花叶清雅。
“僵尸在凡尘,从来被认作是邪魅妖物,吃过了几次亏,便就只得自己将自己隐藏起来。他们容不下我,所以,我就只得待在这假山石的背后,若非如此,我的女儿也不会被我撇下了,跟着我,她总是要受更大的委屈。”
曲长吟微微叹了一口气,成年旧事,虽然在时辰里面被书写到了最后,但撇下骨肉之疼,时时会折磨着她无法入眠,她甚至在想,女儿长大了,会拥有什么样子的容颜呢,是像她多一些呢,还是像……
她父亲么?
天神坐久了,可否还会想到她呢?可否会想到,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呢?听闻他收了一名义女在身边,义女再好,怎么能够比得上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那么的可爱,却,只有被她撇在凡尘里面。
“你可是因着你女儿,所以才会被逐出尸族?”有一些无奈爬进了殇若的心底处,冲动驱使着她想将这一句问出来,连殇若不禁怀疑,这一句话,是她憋了好些年想要问出来的问题。
“这位是……”曲长吟将眼线落到一旁的连殇若的身上,面前的连殇若是曲长吟感到陌生的,但那眉眼,却仿佛是老早就相识的一般,让她没来由的想要对连殇若好。她的女儿若是还在世上,应该跟她差不多年纪了吧。
“小徒,连殇若,鬼狱幽冥鬼使。”即墨予漓手指一摊,眼风落到了连殇若的身子上面,曲长吟对着连殇若盈盈一笑,这容颜生得极为的讨喜,但凡瞧过她的男子,都一定会被动心的吧。
“原来是幽冥鬼使,果然是娇颜倾城。鬼使猜得不错,我是因着我女儿,才被族长逐出了族内。鬼狱从古到今就与着天界八字不和,尸族也不例外,所以,我与着天界的天神相恋,更加的让族长气结,再加上未婚有孕,被逐出来,是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埋怨的。”
曲长吟的面皮之上,被烛光晕染,带起了柔美的光彩,原来,她竟是这般的爱着那位天神,就算被逐出族内,都无怨无悔。
“正因为如此,你为了不使亲生女儿跟着自己遭连累,所以才将她弃在凡尘人间?”即墨予漓淡淡地勾起来一些敬意,可怜慈母心啊。也只有这样,她的女儿便才会最为安全,凡尘不容尸族,却万般不会对一介小孩生心怀疑。
忍痛被弃,她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我是一阶尸族,所以,更容易被人察觉。父王要是知晓了,便还是会觉得我会让他丢脸吧,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也遗憾我的女儿没有见过外公一面就被扔在凡尘之中。”曲长吟的面皮上,充满了失意。
“你便就是那一阶尸族族长的二女儿?”什么,族长是曲长吟的生父,连殇若有一些愤然。这也太铁面无私了吧,连自己的女儿都要被逐出族外。
“自从那一日被逐之后,父王便与着长吟恩断义绝,再提起,不过让人不胜唏嘘罢了,左不过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还得自己承担,再则,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与他相恋。”如此坚决的言语,让殇若不禁好奇,那位天神究竟是姓甚名谁。
很显然,她的师父也比较好奇,“那位天神,能否透露给本君呢?”曲长吟盈盈一笑,面容上开出来一朵美丽的花儿来。
☆、第三十二章 原来是他
“有何不可呢,瞒了这么些久,我也累了,更何况,我从来也不想瞒。”曲长吟的面皮之上,带起满足的笑意,心存有爱的女子总是这般的柔情似水,“他的名讳叫做连戟,神号,东华。”
原来是他。
东华,这两个字落到连殇若的心口处,绽开极大的波纹,可是那三岛五极司战帝君东华,风绫仙子的父君?
即墨予漓的面皮之上,浮上一层阴霾,因为凤绫仙子的关系,他就对东华帝君提升不起好感来,义女做出这般有伤体统的事出来,东华帝君却没有一句的言语来,这些个天神,也是当得太称职了。
九重天上的司战帝君东华将手里的书卷搁到在案桌上,他的心绪有一阵的起伏,可是有谁在念叨他么?怎的让他有一刹那的闪神。他的眼波从开着的镂空花窗望了出去,满园子的梅花,浅粉淡白,好不漂亮。
梅花性冷,被移来这天战宫的时候,还耗了他不少的法力将之挪活,移花木于自身有损功德,来日历上天劫的时候,会更加的沉重,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看到梅花,他便就能想起长吟来。
长吟,终是我负了你,害得你神游九界之外。
这梅花园,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就是他的女儿凤绫,都不敢来过,这一块地方,他不想要别人分享,因为这里,只属于他和长吟。
和风拂面,勾起来清雅的香气,那香气缠缠绕绕地在他的鼻间处不肯离去,绫儿做的事情,也该让她收手了,天君,可真是没有将他放进眼里去,将他的女儿当作棋子使,也得看他应不应。
东华帝君长袖一挥,满屋的香气打散,唤了童子,踩着七彩的云朵儿就朝着朝天殿奔去了。
“他可曾找寻过你?”知道师父是想起凤绫仙子下的的那八瓣迷情草了,性子虽然恶劣,但是,连殇若的面皮上,有一阵的灼烧,师父唇角上的冷香,还一缕一缕地从她的鼻间处蜿蜒着,若没有凤绫,清绝的师父,怎么会可能吻上她的唇线呢?
“找寻又有何用,我不会见他的。处于天神,原本就应该无情无欲,我不能再扰乱他的清修。就这样吧,在凡尘之中,还能寻我的女儿,唯有我的女儿,是我活下去的力量。”慈母的光辉将曲长吟的身子笼罩。
即墨予漓在心底处叹息,有母如此,她的女儿也应该没有遗憾了吧。他的母妃,应该也是这样慈爱的吧,她长得什么模样呢?
“哪怕是遍体是伤,你也没有怨言?”即墨予漓的口气不善,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司战帝君是这般的司战的。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曾几何时,我还在想,为何喜爱的人,会是他呢。这几年在尘世之间踏过,见过不少的有情之人,他们,又有几个是最终在一起的呢。拾他们的骨骸替他们超渡,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是有情之人罢了。”
曲长吟叹了一口气,“今番,两位已经瞧得清楚了。”
是啊,有情不是一定要相守在一起,死却同穴才是值得敬佩万分的。海誓山盟不过是过眼云眼,言语之中的话,总是当不得真的。
师父,阿若,能够跟你在一起么?
连殇若将目光放到即墨予漓的身子上,总是这样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心里的话,也从来不愿对人说出口,就连悲伤,都只愿意自己忍受,这样的师父,让她有一些心疼。
“两位此番踏足人界,是因着若灵的事来的么?如若是的话,长吟愿向殿下为若灵求个情,她夺人面皮总归是无可奈何,下一世,就成全她跟夏王吧。”曲长吟站起身来,朝着即墨予漓与着连殇若的面行了个大礼。
礼节还未成,天边哧咔一声,划过一道干雷,就连他们身处假山之中,都能够感觉那干雷的力道。
即墨予漓将眉头一皱,这司雷的天神,莫不是打了瞌睡,平白在不是下雨的时辰之时,打一道干雷。
这一道雷声,震得连殇若的心口左右晃荡,这番的忐忑不安,那雷可是因她而被劈头打下来的?
“你起来吧,就连上天都这般言明,本君再追究若灵之责,就是逆天而行了。”即墨予漓摇摇头,他本就有意保全若灵,此番让曲长吟说出来,也做了一翻顺水的人情。
“多谢殿下。”曲长吟微一参拜,连殇若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一闪,果然没有听到有干雷的声响,真是因为她在。
这是何缘由?
“不过,本君在此耽搁了不少的时辰,总得先行回去一步,否则那王上找来,也会扑了个空。”即墨予漓自石凳子上起身,“他终是你的父王。”连殇若站在一旁,就看得师父留了个轮廓分明的侧脸给曲长吟。
曲长吟闻言,面皮上泛起了苦笑,是啊,不管是不是被逐出了族内,也改变不了她是一阶尸族的血统,也改变不了,他是她的父王。
“长吟,恭送殿下。”
身后是曲长吟的送客之声,即墨予漓摆了摆手,便就大步地跨了出去,不是鬼狱未有情,只奈何天条束缚。
石门被封闭,星子在天空里微微地眨着眼,“师父,这件事,该如何向王上交待清楚呢?”连殇若满心的担忧,但即墨予漓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
“阿若,为师是不是太过于性子冷凉了?”连殇若的思绪都一瞬间被打乱?师父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师父,为何这样问?”她不解其意。
即墨予漓轻轻一笑,“总是这样吧,为师自那日醒来之时,便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切对于为师来说,太过于陌生。若非如此,为师也不至于用这一副面孔将一切心思都隐下去。”
连殇若的瞳孔里有泪花打了个转,性子冷凉不是师父的错,原来只是因为师父,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切,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只能用这副面孔。
“除了那一抹白色的倩影之外,什么也记不得。所以,为师常在想,是不是记忆被人抹去了,所以才使得这副模样?”
即墨予漓感觉有失落之意泛上了心尖,情劫不是应该只将情忘却么,可是,他却什么都给忘光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父君是谁,也不记得,他拥有什么身份,就连婚事,都是被告之他负了别人。
害怕被人遗忘,所以,便就摆出了漠不在乎的表情,只有装做淡然如水,他也许就不会在乎被辰光遗弃。
“可是师父,不是应该朝前方看的么,常执著于过去,只会让自己也迷茫。”连殇若站到师父的身边,告诉他,阿若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师父。纵使她自己,也是自记得事情以后,就只记得菩萨那一张泛光的脸,旁的,却什么也记不清。
菩萨说,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有时候是好事,可是,想得多了,也是一种负累。既然是负累,再看得多,也是于事无益,倒不如大方地忘记,不是更好么?
“呵呵,为师还做你的师父,却被你上了这一法修。罢了罢了,是福是祸还是自身太过于在意。曲长吟连逐出族内都心生无悔,为师又何苦再执著于是被人遗忘或是记住。”师父这是怎么了,性子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似的。
看破自是好事,可她感觉师父有一些奇怪,具体是哪一点奇怪,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一些牵连将他们扯在一起似的。
“走吧,天色晚了。在凡尘之时,也该歇息了。”思绪一理清楚,即墨予漓便不愿意再去多想,他既然身在幽冥阎君其位,总得当得称职才是,若不然,使世人笑话了去。
连殇若点点头,师父倒是思绪理清楚了,但是,她仿佛有一些被思绪被困扰,她的记忆也不完整,那么,又该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这一切呢?
顺着原路回了出尘轩,跨回了寝殿之内,连殇若看得这亮堂的烛火,也陷入了沉思,这才是他们刚到这凡尘的第五天,有一些人,便就急不可耐地跑了来,难道说,凤绫仙子,真真的是喜欢师父的么?
凤绫仙子喜欢师父。
这个念头蔓进她思绪里头的时候,让她的胸口闷闷的,是啊,凤绫仙子是仙子,是司战帝君东华的女儿,天君的臣子,无论从哪一点上,凤绫仙子都能配得上师父。
而她呢,只是区区的幽冥鬼使,这身份,还是因为师父的关系。一介小小生魂,也妄想得到鬼狱尊使阎君的喜爱,是痴人说梦话吧。
唉。
他是她的师父,永远没有可能有喜欢她的一天吧。
师父,这两个字,好沉重。
即墨予漓刚踏回殿内,就闻到一股暗黑的气息。目光一睑,带起极为冷凉的言语,“出来吧。”
暗黑之气在殿内弥漫,现了一方黑色的浓雾,最终,浓雾凝聚,是一名穿着官役服装的鬼差,“属下,参见殿下。”
“何事。”怎么,他才刚刚出了鬼狱,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帝君交待属下务必要告诉殿下,天君近日来,会有所行动,请殿下一定要做好防备。”会有所动作么?早在他们刚刚进这王宫之时,便就有人下了八瓣迷情之草。天君啊天君,让一介女子动手,性子,不知应该是怎么样的卑劣。
“好了,你先回去吧。若灵的事,不要为难她,告之孟司魂让她上轮生台吧。”鬼差领命去了,即墨予漓的手指搁在了木桌子上,要拿住把柄,本君就送上来给你好了。
第三阙 落花时节又逢君
☆、第一章 断弦曲
这事已经算是了了,再住在这地方也算是会被人趁机作乱,连殇若听得师父说要离开的话,也没甚在意,这宫内虽然富贵硫漓,但总归不是比较妥当的地方,昨日他们便就将若灵的骨骸拾了去,这公主嘛,入情成痴,只怕已经无药可医了。
这不,他们的身子刚刚隐去了形,就见着带刀的侍卫前来拿他们。想是昨天夜间的事情,苦恼了那公主,便就以庸医之名前来将他们拿下。
只可惜,两人早已经化为清烟,从地界之上遁了。
即墨予漓坐在酒家的二楼之上,吹开了浮开茶盏里的尘气,轻轻啜了一口,“云霓公主的事儿,就到此为至吧,为师想着若灵他俩已经上了轮生台,也不怕她再请了道师将夏王的三魂请回去。”
“以情入迷,真真是让人看不透,因为看不透,所以,她才会入了魔障。”连殇若坐在即墨予漓的身侧,也不禁感慨万千。
即墨予漓点点头,“她的命数虽长,却起伏不停,现下还欲取人的魂魄,那命脉早就破败不堪。如若她能够一心向善,抄经诵法,那面皮上的疤痕,为师想着也会慢慢地消散,只可惜……”
话音未落完,连殇若就从二楼上看到了有一队侍卫手里捏了一张黄色的榜文,贴在了市口上的那一个木板子上。还是不愿意放弃吧,唉,又何苦呢,若不能强求,不如就此放手不更好么?
“这凡人的事,处理起来十分的棘手。你既称我师父,为师想着也应该教习你一些东西了。喝了这杯茶之后,便跟着为师到后山的乱葬岗走一遭吧。”后山的乱葬岗?那可是凡人的躯体被埋的地方,师父去那里干嘛?
“师父,我们去那里做甚事?”手里的茶盏已经被殇若握得有些发热,她搁下了茶盏,朝着即墨予漓轻声询问。
“妖灵惑乱,正好适合你练手,怎的不好呢?”即墨予漓轻轻一笑,练手?要她这幽冥鬼使对着妖灵只是练手?师父说得可真是轻巧,虽然说她职属鬼界,但妖界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
“可是……”
即墨予漓摆摆手,“为师知晓你要说什么,妖灵是妖界与鬼界混合所生,原本不属于这九界之内,但是,百年来横行乱葬岗,将生魂的七魄尽数吸收,以至于使这鬼狱的生魂数不断下降,这样一来,世间的生死平衡,便就会乱作一团。”
怪不得师父要这般行事,是以这般,便就没有好说的了。将币钱搁到了木桌子上头,她和即墨予漓就踏上了去抓妖灵的路途。
凡尘的后山,多生了杂草,从山脚上往上望去,是一个比较平缓的高坡,四周十分的空阔,但杂草却长得十分的茂密,现下是清晨,空气十分的清新,微微吸了一口,还能闻到一股冷冽的香气。
连殇若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平缓的坡爬了上去,若不是身处凡尘,上得这高坡,只需得御剑便就能上得去,如今却要身体力行地爬坡。
刚爬得上去,是一片四四方方的菜地,那菜地刚发了一些绿色的芽苗出来,即墨予漓一笑,豆角小鬼。这小东西处在这地方,想是应该告之凡人不要踏进后面那一片乱葬岗地吧。现下日头快要出来了,他便就顺了这小东西的心意吧。
“师父,这小鬼一直看着阿若,是何缘故。”她才刚一踩着四四方方的菜地,便见碰上一个身着灰绿色小衣裳的小男孩眨着水眸地看着她。难道说,这菜地里不只长着青菜,还长着一只小鬼?
即墨予漓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说明,只是转过头朝她嘱咐,“时辰尚早,不如先在那竹房前歇息下吧。”青菜地旁边是一座用竹子搭成的简易棚子,想应该是农夫们干活的时候,休息用的。
连殇若有一些好奇,待看到师父朝着那竹棚步去之时,转头看向一旁的豆角鬼,那小鬼微微一愣,想是没有料到她能够看见他的影子。
“姐姐,你能看见我?”豆角鬼声音空灵婉转,带了一点宽阔地方的回声,不过眼瞳里满是疑惑之色。
“小鬼,你可是这地界上头生长的小鬼头?”她踏前了一步,站在那菜地的边缘瞅着面前的这一只小鬼。
“我才不是小鬼头。后头有妖怪,所以我才守在这里怕别人进去,可是有一些大人我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后头消失。姐姐,你们千万不能过去啊。”豆角小鬼歪着头对着连殇若言说。
连殇若微微一点头,“不过,小鬼,现下你也拦我们不住哦。”他师父幽冥阎君的路,有谁敢拦?
“姐姐,姐姐,那里头很危险,不要去啊。”她立在那黄土之上,语重心长的摸了摸那小鬼的头,只见着那小鬼面露惊讶之色。
“姐姐的身上,有鬼狱的气息,姐姐你是来收妖怪的么?”连殇若退后了一步,没有回答,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哦?你可闻过鬼狱的气息?”连殇若起了逗他的心思,这小鬼年纪小小的,但心地却很善良,一直守在这里,唯恐有人误进了那后山的乱葬岗。
“嗯,早些年还有鬼差从此路过,自从有了后头的妖怪,便再也没有经过了。”唔,看样子,是那怨气冲天,所以,鬼差便靠近不得。
“日头出来了,小鬼,你先隐去身形吧。”小鬼还欲说一些话,但瞧了瞧头顶上的日头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待得豆角小鬼把身形隐了去,耳畔处是一阵袅袅的琴音,琴音左右晃荡,在四周寂静的气息里穿梭不停。
连殇若将头转了过去,竹棚子里的即墨予漓正端坐在一架墨色的古琴之前,身姿轻盈,清晨的光彩照到即墨予漓的身上,如披了一层金色的锻衣一般迷人眼波。
白衣抱琴音绕梁,冷冷的墨琴之上,静听了翠雅的风声,那修长分明的指尖,在琴弦之上起伏不断,只留了一轮迷雾的梦境在人的心头上。
即墨予漓的眉心有一些刺痛,他起初端坐竹棚之时,看着连殇若与着豆角小鬼交谈的身影,便心起了涟漪,单手一挥,幻变了一架墨色的七弦之琴出来,山村后山外,独弹曲一首,真真是别有一番清雅。
这曲琴谱,他从来没有听过,但手指一复上琴弦,宫商的琴调一个一个涌上了他的指尖处,他完全是靠着感觉在弹奏。
琴音绕余梁,五十梦一弦。连殇若的思绪里,一片的宁静,她仿佛置身在一方翠绿的竹林子里面,脚踏在竹叶铺就的路子上,柔柔软软的,十分的舒适,春风一过,又吹落了不少的竹叶子。
纷纷绕绕的飞散下来,连殇若的面前,是一尾缠绵着不愿离去的翠色竹叶,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
嘣。
连殇若正觉着十分清雅之风徐徐吹过来,耳边却突地闪进一道闷闷的声响,她的面前恢复成了后山黄土的模样,她的眼波不知所因地朝着那竹棚望过去,只见到即墨予漓面前的墨琴上,是齐齐断裂的白色琴弦。
琴弦断裂的声响,如同碎掉了骨头,断弦不是好的兆头,而即墨予漓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一些不肯相信,他刚刚不过是照着自己所思弹奏琴曲,怎么会这最轻柔的地方,琴弦根根断裂。
这一曲琴调,在高潮之上陨落,究竟是何原因,即墨予漓不知晓,却在思绪里泛起了那倩影的模样,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美好的景致,还是说,这场景是否对着一个人弹奏过。
“师父。”连殇若两步跨进了殿内里头,看着即墨予漓失神的模样,有一些微微的不舒服,琴音由心生,断弦一曲,莫不是因为师父的心里想起了那个人了吧。
“为师,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即墨予漓的心口一痛,这个兆头,十分的不好,难道说今次他们来这地方,不太合命数轮道不成?
连殇若张了张口,没有任何言语爬上心头来,只将眼线落到了那断了弦的墨琴上头,白光之处,有好几滴纯黑色的水迹,而且那水迹,仿若是血迹一般迷人心智。这,这是,有一道光线插过了那白影之处。
“碧……波……吟……”那是曲终人散的场景,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立在那白影里头,听这一曲断了曲调的琴声。
“阿若,你刚刚说什么?”即墨予漓的面色一滞,碧波吟么,这三个字,像一根花刺,卡在了他的思绪里头。
“师父,这曲子,好耳熟,阿若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连殇若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有老老实实地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真的好耳熟啊。
“耳熟。”即墨予漓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回忆的木门,有一些微微启开的势头来,有光从那门内闪了一些出来,他缓缓地走得近了一些,待得手指即将复上那木门之中,心头的疼意剧烈地朝他袭了过来。
他咳了好几声,有鲜红的血迹从他的口内涌了出来,这一次,比以往几次都要更甚,连殇若急急地从怀里摸了白色的手帕出来,即墨予漓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情劫之伤,就让它更痛一些,更痛一些他才会记起来,更痛一些,他才会明白何谓痛。
☆、第二章 身受重伤
“师父又想起她了吧,你都已经忘了她,为何还要想再记起来,她真的就那样好,好得连师父宁愿吐血痛心都要记起来么。”连殇若手心的白手帕披掷在黄土之上,沾染起地上的尘屑。
她不懂,既然想起来都是这般的心疼,那记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师父,难道说都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感情……连殇若的思绪一顿,这一番话怎的说出来这般的顺畅,好似她一直想要问出口那样,难道说,她在潜意识里面,就把那日复上他唇线的一幕,当作了是师父对她有所感觉,当作了是绮梦?
即墨予漓看了殇若将手帕扔在地界之上的动作,有些无奈,虽则说他前一阵子是对殇若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他可是明白的,那只能是他的徒弟,感情是算不得数的,那天劫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如若落到跟他要这般吐血痛心的下场,那何不若在还没有开始之初,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斩断吧。
“阿若,你怎的胡思乱想起来,为师宁愿吐血痛心,都一定要把她记起来,把她记下来,为师才是完整的。”
为师才是完整的。
若没有她,师父便不是完整的么,这一席话,听在人的耳线里面,好美。纵使是吐出鲜血,也一定要想起来。
是啊,总是她的一厢情愿吧。幽冥阎君的地位,那么高高在上,即使她是他的徒弟,都只能看到如忘川江边的那一抹身影,清俊绝伦,却永不能碰触到。
“阎君殿下,殇若没有别的意思。”称呼换了,让即墨予漓的眉头一皱,他这一徒弟,看上去容貌娇艳,但这性子,说得好听点叫执着,说得不中听的,真是够倔的。
“阿若,有一些东西,如果得不到,不如放手吧。”这几个字拼凑起来,整个送进了她的耳线深处,哽咽之气,从连殇若的心尖处不断地攀升上来,将她满心给严实包裹了起来,得不到,不如放手。
“好。”
回答之音斩钉截铁,没有多余的挽留。即墨予漓虽然口头上让殇若放手,其实他自己都理不清心底的想法,他跟着殇若见面,不过是因为江边的惊鸿之影,而对她的术法也只是心生欣赏,可刚刚听到她说好字之时,有一些失落之感爬了上来。
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究竟也怎么了。
两厢本该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鬼狱之地相遇了,而且,还因缘际会的成了两师徒,一师一徒弟,无人能插手得进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有爱,所以,便只能够遗忘,只有遗忘,才能够有如今这般近在咫尺的距离。
即墨予漓长叹了一口气出来,既然阿若都是这般坚决,他们何不保持着这一份师徒之情,到永久呢。
“师父。”
“阿若。”
对面一笑,都隐去了各自心上的情。有缘对面君不识,无缘对面,手却难牵啊。
凤绫仙子立在南天门边的云头之中,翻了翻眼皮,而一旁正在解说的千之眼,万之耳相互看了一眼,这仙子的表情,莫不是那一屑的神态?
这般明明有情的人,都为了对方不肯言明,怎么搁在了仙子的眼皮之下,就成了这样的一副面皮了,上仙的心思,果然不是他们这等小神能够明白得了的。
云袖一甩,有情是么,凤绫仙子轻轻一笑,将满天的祥和之气打散,那既然有情,本仙子就在此成全你们好了。
“你去告诉天君,此事,今天就给他办妥了。”甩下千之眼和万之眼,凤绫仙子着了一身七彩的华服就踩着五色祥云就下得凡去。
她的前脚刚走,东华帝君的云彩就落到了南天门之上,“凤绫仙子人呢?”瞧得千之眼两人朝他行了一礼,他披头就扯出一席话出来。
“仙子刚刚下得尘去,帝君如若去追应该还来得及。”东华帝君的面皮一冽,果然还是被天君给利用了,只望绫儿此次下凡去,不要生了什么事才好,东华帝君点点头,唤起七宝彩云就顺着路子追凤绫去了。
“我说耳朵,你让帝君前去追凤绫仙子是何用意?”千之眼看着彩云远去,撞了撞一帝的万之耳,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
“追到了才好,你我平时难道受凤绫仙子的气还少了不成,不就是东华帝君的义女么,又不是亲生女儿,摆这么大的架子。”
万之耳撤开步子,拖着千之眼就去向天君复命去了,他们家的家务事,还是帝君自己解决吧。
临近了黄昏时分,即墨予漓看了看天色,将面前的古琴一并撤了去,那后山之镜已经有暗黑的浓雾开始迷漫,他抖了抖袍子,把手指处的锦衣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指头,一旁的连殇若也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不过即墨予漓倒是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