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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的逆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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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冤屈,真是苍天啊祖宗啊,怎么就不下场六月雪下来替自己申诉呢!
皖亲王这么想着,天上还真飘起了雪,只不过眼下不是六月,而是十一月末了。
飘雪的时候,李允堂正跟皇上对坐着下棋呢,皇上以太后的名义把李允堂跟他媳妇和老娘都叫到宫里来吃饭,做陪的还有赵淑妃和最受宠的珑胭公主。
珑胭公主今年六岁,正是好玩的时候,有她在连饭局都热闹了许多,很得太后欢心。太后大约是年纪大了,就是爱热闹。
用过午膳后女眷们凑到一处听戏,皇上则拉着李允堂去临渊阁下棋。
就这么不经意间,天上飘起了雪。
李允堂跟皇上就坐在窗边下棋,由着室内炭火烧得正旺,就是窗户开着也一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鼻尖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皇上看了眼窗外的雪,说:“马上又该过年了,小时候你最爱过年,还跟父王闹着要出宫去玩,说什么民间比宫里热闹。”
李允堂笑道:“可不是,宫里头规矩那么多,哪有民间自在。”
皇上大笑,忍不住捏着棋子丢他:“就你敢说这话,但也是你最不该说这话!宫里头的人数你最不守规矩,还敢埋怨呢!”
李允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把话扯回正题上来:“皇上,您看,赌坊的事臣弟解决得还不错吧!”
皇上挑眉,“虽然无耻是无耻了点,不过效果还行。过几日大理院会正式公布审讯结果的。”
李允堂厚着脸皮笑道:“那您可得说话算话啊!”
“什么说话算话?”皇上问。
李允堂赶紧道:“不是说了解决了这事让臣弟回封地的吗?”
皇上不搭理他,跟边上伺候的高崇德说:“忽然想吃点心了,叫御膳房弄个栗子糕过来。”
李允堂见皇上装模作样,不由急了,但也不敢催,怕催恼了皇帝,自己更走不成。
还好,皇上跟高崇德说完后,就回过来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封地?京城哪里不好了吗?”
李允堂赶忙把肚子里头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您看啊,一来臣弟得躲着点儿皖亲王,他那厮多阴险啊,臣弟害怕!二来江南一带气候宜人,适合养生,臣弟想带着媳妇儿和母妃过去养一养。皇上您也知道,臣弟的母妃自打进宫,就再没去过别处,臣弟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惹她担心,现在终于算是一切稳妥了,便想着也让她老人家享享福。”
拿静太妃出来做借口是很好用的一招,百行孝为先,想来皇上也不好拒绝吧?当然还有一个理由他不能说:她媳妇儿的“奸夫”还在京城呢!太后做的媒不能轻易和离,带远点总是没错的。
跟卫望舒那什么之后,李允堂也问过她,那日在画舫上的男人是谁,但卫望舒怎么也不肯说,只道:“你若信我,便不要问了。我总没有负你便是。”
瞧瞧,这是一个媳妇该说的话么?!
他挑衅地问:“我若不信你呢?”
卫望舒笑了,“既然不信我,我何必还要说,反正说了你也是不信的。”
李允堂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强词夺理到她这份上,也是难得了!
于是李允堂就决定不理她。
他俩这一对,就是活生生的冤孽!
就在李允堂自怨自艾的时候,皇上说:“既然是这样,去江南休息一阵也好。”
“啊?啊!”李允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惊喜道,“谢皇上!”
他也不去想皇上说的“一阵”是多久的问题了。
皇上又说:“眼下是年底了,过完年再走吧。”
李允堂想了想道:“也好,就听皇上的。”
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
从皇上答应他可以去封地起,李允堂只觉得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身子骨都是轻飘飘的。他一口气把高崇德拿过来的栗子糕全都吃完了,倒是惹得高崇德在边上说:“九爷您悠着点儿,小心吃太多胀气!”
栗子吃多了确实有些胀,晚膳都吃不下了,不过李允堂倒是因为开怀而喝了不少酒。
回去的路上,卫望舒问他:“皇上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李允堂“哼”了一声,脸上分明就写着三个大字:不理你!但到底是太高兴了,没憋不住,跟卫望舒说:“过完年,我们要去封地了。”
卫望舒眉一挑,笑起来,“皇上准了?”
李允堂斜眼觑她,口气生硬道,“那当然!怎么,舍不得走?”
卫望舒笑道:“怎么会呢。”然后似叹了一下,说,“我也巴不得赶紧离京。”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想离京?李允堂用眼神询问卫望舒,平日里头她机灵得跟猴似的,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看马车窗户外,假装没瞅见!
李允堂撇了撇嘴,说了不理就不理,管她为什么!然后拉开自己这边的窗帘,也看他的风景了。
静太妃知道自己要跟儿子离京去“养生”,开始还不乐意,她住惯了京城,觉得这儿挺好的呀!还琢磨着说:“九儿,你该不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罢官了吧?”这一说,自己越想就越觉得对,急道:“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以前你年幼也就算了,现在都成亲了,说不定都要当爹了,可得稳重……”
李允堂忙打断她:“不是被皇上罢官!母妃,您想啊,皇上给了我这么大一块封地,我要是不去管理,岂不乱套?”
“喔?是这样啊。”静太妃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我是不辜负皇上的期盼,所以才要去封地呢。”李允堂义正言辞道,“这是十分重大的职责,江南是大晋的粮仓,粮食是国家的命脉,您说是不?”
静太妃想想也对,粮食是重要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静太妃被成功地忽悠了,“那我也去收拾收拾东西,过完年咱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周末,时间咋过的那么快。。。。。。
☆、瑞雪兆丰年
42。
再过了几日,大理院的通告出来了,说千金台管事刘大通敌叛国,理应诛三族,不过看在他认罪诚恳,罪行较轻,只砍他一人的脑袋便是了。而赌客崔赖头因欠了赌坊钱,帮着刘大跑腿,亦是死刑。
同一天,顺天府也查清楚了,春蝉是为救弟弟来到赌…坊,发现崔赖头通敌叛国之事,崔赖头本欲杀她,却被她错手杀死。杀了个通敌叛国的罪犯,那简直是苍天开眼,天佑大晋啊!官府只差没给她授个奖了,就不说别的了。
崔赖头已经死了,让他背着这么一个罪名实属无奈,李允堂让青禾去他坟上多烧些纸钱就罢了。毕竟当初他若不对春蝉起色心,也不会送掉卿卿性命,所以大伙儿对他的同情实在有限。而刘大,在千金台做总管的这些年,没少做过诱赌、赊借的缺德事儿,害了不知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砍个脑袋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同时,因为这件事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了重大的影响,自然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皇上得知如今赌坊有赊借银子给赌客再去要债的无赖事,大发脾气,下令顺天府配合户部全面整顿全京城的赌坊!
至于千金台,自然是要兜底抄了的,这些年幕后老板敛了多少财,只怕得吐出来多少,才能摆平了这件事。
这时皇上痛定思痛,亦公布了一条新的法令:从今往后,赌坊不得设置赊借处!不得以任何理由借钱给赌客,个人也不得借钱给别人赌博,官府若收到这类要债的案件,两边先各大二十大板,然后一切债务归零。有了这一措施,想来谁也不肯借钱给别人赌博了。
借由这条法令,户部联合了顺天府对京城所有赌坊进行了突击行动,一并搜出了各家内部的帐册,并仔细查了,所有因赊借放高利的收益全部归公,少缴的税全部补交,若钱不够补不上,则没收赌坊的财产充入国库。
至此,京城里的赌坊关了一大半,没关的也是大伤元气,从此再也不见往日的繁盛局面了。
而赚了个满钵的,自然就是皇上了。所以皇上这些日子的心情,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皇上心情有多好,皖亲王的心情就有多差!割肉什么的就不说了,现在许多官员已经明显在跟他疏远了,这才是要命的!
大理院对这件案子的处理让人觉得有问题,可是皇上都不说有问题,别人谁敢吃饱了没事去提这茬?所以更确认了里头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呢?为什么皇上不彻查呢?大伙儿认定了因为皖亲王涉及在内啊!
这不是小罪名,是通敌叛国!皇上这回是放过了他的皇叔,那下回呢?就算皖亲王识相,没有下回,可在皇上眼里,皖亲王已经是个罪人了,他周边也就划了一个看不见的圈子,谁靠近这个圈子就是站了皖亲王的队,只怕在皇上那儿就没好果子吃!
皖亲王虽然权大势大,可跟皇上比,那还是歇着吧……
站队是门技术活,也是当官的必修技能,当两方有一方是处在壮年的皇上的时候,怎么做就不需要说了。
所以皖亲王被气得病倒了。
皇上得知后,还特地发了个圣旨过来,大肆赞扬皖亲王这些年对朝廷的贡献,然后说,既然年事已大,身体不好,便留在京城别院里养病吧,每日让太医来问脉,亦会找人顶替皖亲王的差事,也不用再来早朝了。
这就是在动手□□了,皖亲王若不放,就是造反。
皖亲王平时还真不怕这个,他能言巧辩总可以找到合适的理由留着自己这点权势,可这会儿是身体真不行了,躺在床上两天没下来,接到圣旨后又气晕了过去,这个反呢还是不要造了吧……
近年关,京城里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到处张灯结彩,小孩子们也特别欢喜,因为过年就有好多吃的,还有新衣服穿!而天上飘下的雪花非但没有泼灭这浓烈的气氛,反而更添加了年关的气氛。
李允堂本来一心想着收东西搬家,完全没想要在自家王府里头也布置一下,这会儿他外出溜达回来,忽然发现王府大红的灯笼都换了新的,人来人往的都在放置年货,张灯结彩的,一下子心里头觉得……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填满了。
他走到荣华院,见卫望舒正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摆放海棠花的盆栽,她身上披了件梅红色的镶狐皮锦缎披风,衬得她肤色莹莹润泽,出尘不染。披风上散落了一些白雪,她说话间,神态飞舞,鼻尖被冻得有些红,手里也没抱着手炉,间或放嘴边哈气暖手。
这些海棠盆栽都开得极好,却都不如她来得明艳照人。
卫望舒见李允堂站在门口,不由笑着走过来说:“九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花可好看?我让人在母妃那边也布盆栽了,过年就是要红红火火的才喜气!”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会儿李允堂也拉不下脸了,或者说……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怦然心动了。
李允堂清了清嗓子收了神,尴尬地挪开目光,抬起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说:“今夜得下大雪。”
卫望舒跟着他抬头望天,笑道:“瑞雪兆丰年啊。”
李允堂自从那日情不自禁跟她那什么以后,原本该是关系和谐下来才是,可因为她死活不说那日跟她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弄得李允堂十分恼火,心里更不是滋味。不过卫望舒向来也不怕他不理自己,小日子过得依旧滋润。
李允堂想,人都说九王爷脸皮厚,却没见着这九王妃才是个中高手!当着自己相公的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了,竟然还不肯说是那人是谁!而自己也真是没脸把事情闹大,总归到时候被人笑话的也是自己。
不过想想她跟自己也是第一次,许是真有什么隐情?
李允堂自己也琢磨过那个人,那日虽见了个背影,但看的出来是个有身份的,衣服虽然隔得远不能瞧仔细,但布料在月光下流光似的,必是上好的锦缎,而且能让卫望舒那么忌惮,恐怕身份还不低。
京城里头皇亲贵胄虽多,但年龄、身份、体型能匹配算进去的,也就这么几个。李允堂心里冒出了一个人,但是不大敢想是他。
如果是他,卫望舒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嫁给他而要嫁给自己?难道是这人成亲之后才勾搭上的,而卫望舒不愿意做妾?可就卫望舒的心思、手段和道德观,把人家正妻挤下去真不是个事儿……
而她既然选了各自成家,恐怕是不愿意再跟他多来往了吧?难道说,是他在强迫她?如果他真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可真是不大好办啊。
不过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总不能拉了人家过来问吧。
这事李允堂细细地想过了,他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可心底里头还是相信卫望舒的,她是个有主意也有分寸的人,这事不说就不说了吧,反正离开京城,也眼不见为净了。
隔了几天,杜腊梅来了吴亲王府,说是那批棉衣做好了,可以交货了。
李允堂找了人去查货,验收过后,跟杜腊梅说,卫羲和会帮忙过去她那里拉货的,卫家会把这批棉衣全部送去漠北。
然后把剩余的钱给了杜腊梅,还额外包了个红包给她儿子。
过年的时候长辈总要给小辈红包的,这就算提前给了。
每到年关,百姓家里总是特别热闹,孩子们穿上新衣服啦,可以吃好多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啦,这绝对是一年里头最快乐的时光。
小的时候李允堂对过年并不特别期待,宫里过年的气氛当然也好,但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特别。他平日里没什么吃不到的,也不缺新衣服穿,所以这些都不能给他带来特别的惊喜。倒是他爱凑热闹,瞧着各种红灿灿的装扮,热闹的街头和戏班子,才觉得有那么点儿雀跃。
除了在漠北的那五年,李允堂过年都是在宫里过的,今年虽然成了亲,但吴亲王府人丁稀少不热闹,皇上还是把他们都邀请进宫里头过年了。
年三十,皇宫也有家宴,与皇室亲近些的宗亲贵族都有机会进宫,今年的名单跟去年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倒是少了皖亲王。
皇上说,皖亲王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不折腾他老人家了吧。
这消息传出去,众臣工更是认定了皇上对皖亲王有了芥蒂。
皖亲王不傻,本就是个老奸巨猾的,身子修养了两天也能下床了,这回听到宫里头的探子来回禀这话,倒是冷静不生气了,只冷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迟早要扯掉李允堂这小兔崽子的皮!
这一年是静太妃过得最舒心的一年,儿子封亲王了,儿媳妇娶回来了,所以年夜饭的时候,她坐在太后下首,看着儿子、儿媳妇就一直在笑,不过笑着笑着,又有点哀伤,儿媳妇肚子没动静,真是愁人。
皇上的家宴上,人可真是不少,皇上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偏爱某个妃嫔,但总的来说还是雨露均沾的,后宫妃嫔、美人等十几个,底下儿女更多,到了下一辈大皇子、太子等人也成了亲,有了孩子,孙辈的人数也在激增。底下那群热热闹闹跑来跑去的孩子里,有些长得像的,都分不大清楚谁是谁。
不过只要热闹就好了,大过年的,就讲个热闹。
按规矩,吃年夜饭前小辈们要排了队,给皇上、皇后和太后娘娘贺寿,鞠一个躬,说一句讨喜的话,就赏一个红包。李允堂身份比一般皇子要高,自然排在很前面。等他领了红包退到后头入座,还悄悄扯开红包缝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唉,今年皇上赚了那么多钱,红包怎么跟去年包的一样多,真是……不怎么大方。”
卫望舒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嗔怪道:“没轻没重的,什么都敢讲。”
李允堂厚着脸皮笑道:“可不,我是吴亲王啊。”
席间,皇上坐正位,两边分别是太后和皇后,再过去是各个嫔妃,身边带着各自还未成家的儿女。皇上的左手边坐着已经成家的皇子,带着妻儿一并坐,右面是亲王、王爷、和其他宗族贵胄。
李允堂留了个心眼,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周围某些人的目光,也一直留意着卫望舒的动态,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要么是那个紫衣男子并不在席间,要么是真的太能藏了!
过年是要守岁的,用过年夜饭了,吃食都撤下去了,换上了一些水果和糕点,大伙儿都喝了不少酒,气氛很热络,这时候人可以离席了,男人们关系好的就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聊天,女人们领着孩子们都围到太后那边说些讨喜的话了。
太后也准备了红包,让身边的嬷嬷去发给孩子们。
卫望舒挽着静太妃坐到了太后那边,李允堂则跑去皇上边上说话了。
皇上边上自然不会围很多人了,本来跟几个孙子在说话,李允堂过去后,拿出许多民间淘来的小玩意儿,顺利打发了这些侄孙儿们。
李允堂先跟皇上忆古思今,说说过去的大年夜,再说说眼前的大年前,最后把话题绕到了要去江南的事上。
李允堂说:“这江南虽富裕,但一路过去路途也不算近,臣弟近来得罪了不少人,这回拖家带口的,便想着……能不能求皇上赐一队护卫给臣。”
与其找卫家要护卫,其实不如找皇上要。
皇上郑重地点点头,“对对,要的,这样,过几天朕就让人去安排,从虎啸营里头拨一队人给你做护院,这些人的俸禄不变,都从国库拨,需要的话每年可以换一批人过去。”
李允堂赶忙道:“谢皇上!”
这份待遇,在亲王里头也算独一份了。
当然,像皖亲王之流护院多了去了,是根本不用求皇上的。
李允堂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亲王做的太势单力薄了。不过他一贯是乐观不向上的,对权势真没什么企图心。
卫望舒把这些看在眼里,暗自琢磨着一些什么。
过完年,几日李允堂也没闲着,先找秦主薄吃了顿饭,是临江边上新开的酒楼,还特地要了间雅致的临江厢房。
李允堂亲自给秦主薄倒了杯酒,说:“本王要去封地住段时间,上回赌坊的事你从中斡旋有功,本王都跟皇上说了,皇上应允了要给你提拔的,只不过为你的安全考虑,得等风头过去,否则只怕会被人怀恨上。”
“皇上知道我?”秦主薄激动了,他这么个小人物皇上竟然知道呢!又忙道:“不急不急,一切听皇上和王爷的安排!”
李允堂笑了笑,“那你想要个什么位子?”
秦主薄有点受宠若惊,脸上分明笑得皱纹都堆起来了,忙说:“这个哪能小的来挑呢!”
李允堂挟了片牛肉吃,说:“你也吃啊,别光顾着说话。”
秦主薄这会儿激动得吃什么都没味道了,只应了声,随便挟了些菜进自己的碗里。
李允堂笑着问:“你现在是几品?”
秦主薄忙说:“从八品。”
李允堂点点头,“你家人都在京城,必是还要留在京城的,你是愿找个闲职混日子呢,还是做个主事的?”
秦主薄笑了,说:“王爷,下官今年已经五十了,也不图什么高官厚禄,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李允堂倒了杯酒,说:“嗯,你的想法我会跟吏部的人说,等事情一落幕,吏部就会有调遣文书下来了。”
秦主薄抬起酒杯给李允堂敬酒,喜上眉梢的模样。平庸的自己五十岁了还能升官,秦主薄真心觉得当官就是要站好队啊!虽然他不图什么权势,但是品级上去了,待遇就上去了,每年领到的俸禄可是实实在在的多了!
酒过三巡,李允堂瞧着江边的孤帆,长叹了一句,“一直说想去封地,这真要走了,倒有点怀念起来。”
秦主薄笑道;“可不是,京城是王爷从小长大的地方。王爷这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李允堂苦笑,“巴不得不回来呢。”就不找到皇上会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没想到,半年后会是他自己主动跑回来的。
之后李允堂又找了林崇玉和金湛等人,一起喝了通酒,权当告别。不过这次跟五年前不同,五年前是被发配了,这回是回封地,总是好事。林崇玉跟金湛还约好了开春要去江南找李允堂,都说烟花三月,江南的漂亮姑娘多如柳絮哪!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开始了,奋斗吧骚年!
☆、歌伶
1。
李允堂自第一次跟卫望舒那个啥以后,就没有再那个啥了。要说他也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尝过肉香,怎么还能过素食的日子呢?可是为了争一口气,他就是憋着了!
卫望舒不肯把那日的紫衣男子说出来,李允堂也想不出办法从她嘴里撬出话来,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相比起他的不痛快,卫望舒日子过得可是滋润了,一路上跟静太妃有说有笑,在静太妃休息、睡觉的时候就跟揽橙、春蝉她们打牌,这队伍都是女眷,倒是李允堂有些无聊了,总不能把皇上给他的护卫也招呼三个过来组队打牌吧!
因为静太妃下午要睡觉,在马车上颠簸久了又会腰酸屁股疼,所以他们每天只能是上午赶那么一会儿路,走得实在是慢。幸亏京城到江南一路上很繁华,城镇也够多,否则还不够她休息的。
就是这样,还得赶晴天才能赶路。下雪了,静太妃怕冷;下雨了,静太妃担心路滑……
这根本不是赶路,分明是出来玩了嘛!
好吧,本来就是出来玩来的……
李允堂带着这群女人,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在正月里,到姑苏的时候,河边垂柳都绿油油一片了。
也好也好,按这速度,皇上要再召集他们回京,可也是得隔上一个季节才能到了。
李允堂上回来姑苏的时候已经把要盖王府的地买好了,就在城东,让知府帮忙找了人来盖宅子。姑苏一贯以来都以园林闻名,这宅子自然也少不了园林建筑,亭台楼阁镂空的廊窗,安静又有情调。
姑苏知府韩青山今年四十一岁,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亲自带了李允堂并静太妃等人参观了宅子,可把老太太满意的!
静太妃点头道:“姑苏果然名不虚传,处处都是那么温婉。”
段嬷嬷搀扶着静太妃,在边上笑道:“娘娘素来爱听昆曲,这下可好了,到昆曲故乡了!”
韩青山一听,赶忙把一些名角儿都介绍了一遍,有几个静太妃也是听过名头的,显出了很大的兴趣,不由两人聊得十分热切。
卫望舒带着婢女们回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地方倒是已经很干净了,就是从京城带来的那些个私人物品还需要整理整理,顺便也得去认识一下这宅子里头的一干仆人。
这次他们出来带的仆人和物品都不多,毕竟皇上那头说的只是到封地住住,要是声势浩大的搬家,搞得像再也不回京似的,只怕就走不成了。
卫望舒对这个宅子也很满意,江南的工匠手艺名不虚传,玲珑匠心,精致秀美,婉约又静谧,处处是景,随意转过身便又见风景,真有种世态安稳的恬静感觉。
“王妃,小的叫赵万年,是这府邸的管家。”一个长得典型江南大叔模样的中年人过来拜见卫望舒。
江南最不缺美女,但当赵万年第一眼见到卫望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了,没想到吴王妃竟是这般貌美!这可不是小户人家的姑娘只是“漂亮”二字能形容的。五官长得好的并不稀罕,稀罕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第一眼看着端庄大方,但仔细瞧着,又有一点亦正亦邪的气势,特别是那双眼睛,能看穿人心似的,赵万年赶紧低下头。
“赵管家。”卫望舒坐在上首,让拢翠包了个红包递给赵万年,和气说,“以后就要辛苦赵管家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小人的本分!”赵管家接过红包,受宠若惊。
赵万年身量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算精干。
赵万年接着给卫望舒介绍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仆妇,末了,说道:“这王府里头还有小人的儿子,叫赵淮,被九爷喊去了,待会儿让他也过来见过王妃。”
卫望舒喝了口茶,笑道:“好。今儿是第一次与你们见面,待会儿都到拢翠那儿来领红包。”
跪在下首的仆妇们本来还悄悄打量这个漂亮主子,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就说王妃声音咋那么好听呢,这会儿更觉得好听了!
大伙儿赶忙磕头谢恩。
想来,是个不怎么严厉的,好相处的主子吧。
李允堂给自己留的院子在东面,取名东辉园,静太妃住的院子在西面,取名留春园。两处分别在府邸的两头,走动起来不算近,想来是李允堂不想跟母亲住太近了。
静太妃为此抱怨过,住那么远作甚!
李允堂在当时建造这座宅子的时候就给人吩咐过,东辉园的房间要大一些,多一间暖阁,多一间书室。当年是他想好了要冷落卫望舒的,不想这会儿还是用得着。别以为欢好一场就一定不能分开了,谁还不能没有谁啊?李允堂不屑。
“走走走,跟爷出去喝花酒去!”李允堂就跟猴子放回了山林似的,终于离开京城了,怎能不逍遥快活?
于是第一天到姑苏,他就没回去睡觉。
姑苏城的三月,到处是盎然的□□,李允堂坚持晚上陪静太妃吃晚膳,第二天早上陪静太妃吃早膳,所以静太妃都不知道他晚上没回家睡觉这件事。
静太妃经过几日调整,旅途的劳累也散了,白日里就找卫望舒陪着出门走走。姑苏城到处是小河,他们府邸也是通水路的,能直接坐了小船出去。对静太妃来说这是新鲜玩意儿,每天过得不亦乐乎,除了没孙子这点外不好,这日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卫望舒怕她觉得人少寂寞,就让韩青山的妇人帮忙分次邀请了姑苏城里头的有头脸人物家的妇人、小姐们过来聚聚。大伙儿巴结还来不及呢,哪能不来啊,所以留春园近来十分热闹,静太妃也顾不得催儿子、媳妇儿生孩子了。
卫望舒觉得这样的日子挺舒心的,李允堂亦是觉得甚好。
姑苏真乃极乐之地!
就这么外宿了一段时间,相安无事。
卫望舒既没有跟李允堂闹,也没有跟静太妃告发儿子夜不归宿,倒是每天早上都会陪着静太妃出去走走,看看花草流水,一副好媳妇的模样。
李允堂也不图这心思去挑唆老婆和老娘了,他娘那点心机哪里是卫望舒的对手,他要上去说卫望舒的不好,只怕自个儿反过来挨训。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好得不像话,这天晚上他用过晚膳后照旧带着青禾和赵淮出门了,最近他爱极了平江茶馆唱小曲儿的程素素,那声音真是酥到人心里去了,配上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蛋儿,可是招人喜欢!
李允堂登上了二楼的老位置,他连来了五天,掌柜的都认识他了。掌柜只道李允堂是个富商,出手是难得的阔绰。
今儿个程素素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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