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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的逆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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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了,脏水怎么往他身上泼也是死无对证了。
  蒲大人想了想,问:“那么金灶神呢?”
  秦主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说:“崔大妈后来实在顶不住,交代了,说买金灶神的钱是千金台给的,千金台要她一口咬住说春蝉杀了自己的儿子!”
  蒲大人让人赶紧把宋师爷叫来,让秦主薄把这事再跟宋师爷说了一遍。宋师爷亦是惊疑不定,都说皖亲王不好惹,看来吴亲王也不是个善茬,通敌叛国这种大罪都敢随便往崔赖头身上扣。不过想想他那性子,倒也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宋师爷说:“现在可不是春蝉杀人那么简单了,既然吴亲王敢走这一步,想来接下来的事他也已经想好了。”
  蒲大人瞧着那信封,觉得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自打吴亲王来顺天府之后,他晚上就没睡踏实过!蒲大人略微叹了口气,说:“可皖亲王哪是那么好打发的。”
  秦主薄见他们都没抓到重点,便出了声提点道:“大人,师爷,你们再仔细瞧瞧后面的书信。”
  书信有好几封,方才蒲大人和宋师爷只是略看了看,心下认定是吴亲王栽赃的,也就没仔细瞧。这会儿听秦主薄这样一说,不由翻出来仔细看了看。这一看,脸色越发铁青了。
  通敌叛国的不只是崔赖头,崔赖头原来只是千金台的线人罢了!吴亲王这是要把祸水往千金台引啊!
  顿时,蒲大人冷汗都下来了。
  宋师爷紧锁眉头,说:“上回青…楼的事,皖亲王吃亏就吃亏在他身居幕后,不敢明着出来说话,而这回吴亲王想用崔赖头通敌叛国之事把千金台扯进来……皖亲王若应对不好,可又要吃闷亏了啊。”
  秦主薄接了一句:“关键是崔赖头已死,崔大娘被通敌叛国这事吓了一跳,便把千金台送她东西的事都交代了出来,这下子千金台倒是百口莫辩了。”
  宋师爷咋吧出味道来了,“吴亲王这是想一箭双雕?!千金台给崔家送银子,倒像是他们诬陷春蝉的证据,这一面是救了春蝉,一面能还把千金台给挖了。这真是……妙招啊!”
  蒲大人手背在背后来回走了几步,定住了,说:“恐怕不只是千金台。你们可别忘了,吴亲王是被皇上派到顺天府来做扶风的!青…楼的事解决了,皇上得了块肥肉,难免不把脑筋再动到赌坊上来。”
  宋师爷领悟过来,“这些事说不定都是皇上示下的?”
  蒲大人摸着胡子说:“昨儿早上吴亲王还叫本官过去询问如何救春蝉的事,那着急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假的,结果到了下午就来了这么一出,想来吴亲王背后有高人在指点啊!”
  这点秦主薄也怀疑过,这会儿大伙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蒲大人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上,宋师爷和秦主薄不约而同点点头,果然都怀疑背后的人是皇上啊!
  蒲大人下了个定论:“总之,案子越来越复杂,我们就且拖着,如果是皇上的授意,必然还有下文。”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写肉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做娘的总是催生孩子的

  36。
  皇上其实挺冤枉的,他拿到了御史大夫桂大人的折子才知道千金台涉嫌通敌叛国之事。他对高崇德笑道:“你瞧瞧,你瞧瞧,老九要么没动作,要么就搞得惊天动地的!”
  高崇德看得出来皇上心情好,便应道:“是,九爷从小到大都是这个作风。”
  皇上听了笑得更开怀了,“也对,小时候他就是个小混蛋,总能把朕气个半死。”说到这里,皇上眯了下眼睛,冷哼一声,“这回该轮到别人气半死了。”
  如皇上所说,皖亲王气得饭都吃不下了,把千金台管事刘大拎过来一顿狗血喷头的大骂。
  刘大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辩解道:“小人也不知道那崔大娘怎么会蠢到去买了金灶神出来显摆,都交代清楚了要死死咬着那丫头不放的,谁想到她反而把咱给她钱的事交代出来了!”
  这时候蔡纵衔说话了:“姑父,既然九爷有心暗中捣鬼,金灶神也不过是个借口,人家假文书都做好了,总能寻个由头出来的。”
  蔡纵衔是皖亲王王妃弟弟家的儿子,正三品前锋参领。按着辈分,叫皖亲王一声姑父。
  刘大感激地看了一眼蔡纵衔。
  皖亲王气恼地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狠狠拍了扶手一掌,说:“这老九胆子越来越大了,上回的事还没找他算账,还敢来给本王弄这么一出!”
  刘大战战兢兢地说:“可得想个法子才是,不能让吴亲王得逞了。”其实刘大这回是真怕了,明面上他是千金台的管事,万一到时候皖亲王一拍屁股撒手不管,自己要如何过这一劫?
  皖亲王怒道:“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老子头发都掉了一半了!”皖亲王从四十岁开始就掉头发了,如今顶上早秃了。不过大约秃子都格外珍惜自己的头发,只要一烦心,便拿头发来说事。
  刘大瞧了一眼皖亲王的脑门,不由腹议道:哎哟喂您是掉几根头发,我是通敌叛国,一家子都得掉脑袋!
  有很多事情,只要轻轻推一把,就自然会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过去。
  因为人心都是多疑的,都为着各自的利益筹谋,永远统一不到一块儿去。
  吴亲王府里,李允堂正坐在院子里跟卫望舒下棋,他自认为棋艺不怎么样,没想到聪明如卫望舒,棋艺更差,已经连输了好几盘,让他终于有了咸鱼翻身的快感!
  李允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近来大闸蟹肥了,姑苏那边已经进贡了最好的一批入宫,你可想吃?”
  卫望舒把玩着手上的棋子,笑道:“吃啊,姑苏是九爷的封地,想来今年能吃到最好的一批了。”
  李允堂发现卫望舒有个优点,当她想让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总能够说一些特别妥帖的话。卫家千金哪年吃到的螃蟹不是最好的?可这话听着就是顺耳!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近来两人不知怎的,关系十分和谐,这让李允堂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又好像有那么点儿期待,那么点儿紧张,那么点儿……欣喜。
  “等赌坊的事完了之后,我们去姑苏吧。”李允堂道。
  卫望舒轻笑道:“好啊。”
  夕阳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她随意挽了个堕马髻,穿了件烟粉色的广袖长裙,看起来十分舒适,举手投足间还透出了一股她独有的慵懒的劲儿,眉眼如画,波澜不惊,仿佛岁月的烂漫都浓缩在了她的一双眼中,从来未曾有过烦恼,从未有过伤害。
  这么美好。
  晚膳的时候李允堂和卫望舒陪着静太妃吃大闸蟹,静太妃瞧了一眼卫望舒,似有话忍着没说,又瞧了一眼卫望舒,又忍着话没说,这么三次,李允堂受不了了,道:“母妃,您想说什么?”
  静太妃优雅地擦擦手,说:“我本来不想催的,既然你问了,那我可就说了啊。”
  李允堂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静太妃道:“这个螃蟹虽鲜美,但是大寒的东西,如果怀孕了呢,是绝对不能吃的。”
  李允堂本来喝着黄酒,听到这话“噗”一下喷了出来,猛地咳嗽。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静太妃给他拍背,埋怨道。
  卫望舒勾起了唇角,忍着笑,低头吃蟹黄。
  “娘,你这个……这个……”李允堂不知该怎么说,瞪了一眼卫望舒,见她跟没事似的,只好说,“王妃没有怀孕。”
  静太妃不甚满意地白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没怀孕?万一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呢?”
  卫望舒乖乖放下吃了一半的螃蟹,柔声道:“母妃说的是,媳妇还是不吃了。”
  静太妃满意地点头,在她手上拍了拍,说:“依我看啊,得召个大夫每天来王府里头给你把个脉。”
  “需要这样吗?!”李允堂不禁脸都涨红了。
  “怎么不需要?”静太妃瞪了他一眼,“我等抱孙子很久了,你得给我卖力点!”
  “咳咳。”李允堂有些窘迫,“太妃娘娘,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话真的好吗?”
  静太妃不高兴了,开始诉苦:“你说王府那么大,主子就我们这三个,空得慌!以前在宫里也就不提了,后来你去漠北这些年我这心里这个苦得哟……这也不提了,如今一切妥当了,是不是该到要孩子的时候了?你瞧瞧人家太子殿下都俩孩子了,你是不是该卖力点了?”
  李允堂撇撇嘴,“王府那么大,您想塞多满才觉得不空啊?有些事是水到渠成才完美呢,对不?”
  静太妃见劝不了儿子,只得劝儿媳妇,说:“如果这小子敢敷衍你,你跟我说!”
  卫望舒低头做害羞状。
  李允堂倒是紧张起来,生怕她说出自己到现在还没“出力”过的事儿,赶紧拉起她的手做亲密状,对静太妃说:“不会敷衍,绝对不会敷衍!”
  静太妃看看他俩拉在一起的手,再看看儿子那脸,笑道:“不敷衍才好。来,喝点儿黄酒,温过的,刚刚好。”
  “好好好。”李允堂满口答应,把面前的黄酒一口干了。
  静太妃满意地说:“白日里我让段嬷嬷买了些补药,望舒这身子得调理一下,你也得补补。大夫从明儿开始每天晚上晚膳过后都会来瞧你们。”
  李允堂脸色变了变,硬是忍住了没提出反对意见。
  说起来,他娘是真的不容易,年纪轻轻的嫁了个比亲爹年纪还大的男人,二十多岁就当了寡妇,三十出头儿子被发配去了漠北,到现在才算是安定下来。凡是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
  李允堂带着媳妇儿从静太妃那边回到自己院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许是黄酒喝多了,只觉得浑身燥热。
  “我在外头坐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他对卫望舒说。
  “好,你也别在外面待太久,如今夜里天凉。”卫望舒说完,施施然回去了。
  李允堂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心中有个地方软软的,有人关心的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在外头待了一会儿,夜里的凉风非但没让他凉快下来,反而更加热得厉害,他拉开了衣服让拢翠倒了杯水来,一口喝下,忽然想到,方才他娘该不是在黄酒里下“补药”了吧!
  哎哟喂这个大婶太不让人省心了啊!
  李允堂在院子里又坐了会儿,才悄悄摸回了房,本想着卫望舒该睡觉了吧,谁想进去就看见她在桌前看书,见他回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道:“回来了啊。”
  李允堂有些尴尬,“嗯,你还不睡觉呢。看什么书?”
  卫望舒揉了揉脖子说:“端木先生新出的史评,很有意思,对南北朝时期的一些事件提出了十分独到的见解,有些倒是我都没想到过的。”
  李允堂早知道卫望舒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从小书就博览群书,而他素来不爱看书,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知怎的,忽然就觉得自己差了那么一点儿,她说的那些,他都不知道……
  李允堂讪讪,摸了摸头说:“那我先睡了。”
  卫望舒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道:“一起睡吧。”
  晚膳时才说起生孩子的事,让李允堂觉得很尴尬,但卫望舒仿佛一点都不觉得,换了睡觉的衣服,就真的躺里头闭眼睡了。
  李允堂本来想睡暖室里去,但最近他都睡大床的,这忽然回去可别让卫望舒看笑话了!总不能她一姑娘都不害羞,他大老爷们害臊了吧?可是吃了“补药”后身体的状态,又实在让他睡不着啊……
  李允堂睡不着,越是想装睡,就越是忍不住翻来翻去,虽然轻手轻脚,可总归会有动静,终于卫望舒说:“你睡不着?”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正如床头的那盏橘色的夜灯。 
  他俩睡觉床帘都不放下来的,因为李允堂觉得放下床帘太暧昧了……但就是这样,夜灯的光能照进来的也十分微弱,只能看见一个昏黄的轮廓。
  “吵到你了吗?”李允堂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我也没睡着。”卫望舒翻过身,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
  “嗯,怎么了?”李允堂顺口一问。
  卫望舒忽然笑了,侧过来对着他,轻声说:“在想生孩子的事。”
  她忽然的靠近让李允堂吓了一跳,不由向后缩了缩,但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就后悔了,卫望舒也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干净,却也让人尴尬。
  “我只是……”李允堂想找个借口,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卫望舒忽然看着他问,一双好看的杏眼啊,闪亮亮的。
  李允堂脸色变了变,尴尬地挪开目光,望着头顶上罩着的纱幔,嘴硬道:“胡说!”
  卫望舒忽然靠过来,人几乎快趴到他胸口了,手指在他胸前划拉了几下,说:“真的胡说?”
  这动作实在是……无礼!李允堂全身僵硬了。
  卫望舒笑了,气息就喷在他的耳边,沉声道:“既然九爷有过经验,那不如……”
  “女人不是要矜持么?!”李允堂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拒绝,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这会儿脑子都僵硬了哪还能思考问题,只是嘴硬罢了。
  “噢,好吧,既然九爷这样说,那就睡觉吧。”卫望舒显得很失望,又忽然探过来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弄得李允堂浑身颤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去睡觉了。
  李允堂这回更加睡不着了。
  娘亲你误我啊!!!
  然后死死瞪着卫望舒的背影,心想:你再来啊,你敢再来我就把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到这份上了,再进一步就差不多了。。。。
  周末愉快哈~
  明天有事,请个假,后天早上8点见。


☆、实施计划

  37。
  第二天李允堂让青禾去找蒲大人告假,说是生病了。
  蒲大人听了只觉得一阵胸闷!有他这样不要脸的人么,烂摊子丢下了,自个儿跑了!
  虽然案件怎么定夺可以拖着不发,但审理可拖不得,不然御史台的那些人又要做文章了。
  千金台的管事刘大首当其冲被抓了起来。
  刘大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崔赖头只是他们店里的客人,自己从来没做过通敌叛国之事!刘大这辈子或许冤枉过别人,但还真是从没被人这样冤枉过!这会儿不禁怀疑是不是真有果报这回事了!
  皖亲王那儿商议下来的结论,就是先不承认,怎么都不认,顺天府也不能光凭着一份不知来路的信件就定了他的罪吧!毕竟御史台那儿也有皖亲王的人,没有铁证也休想随意忽悠过去。
  可是当蒲大人把一打文书给他看时,刘大整个脑袋都“嗡”了一下,只觉得两眼冒金星:上头的竟然是他自己的笔迹!
  刘大睁大眼睛仔细看,若非确定地知道自己没写过这些玩意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的时候写的了!
  “蒲大人!这不是小人写的!小人冤枉啊!”刘大这时候才算是慌了。
  蒲大人走到他边上问:“那这上头的字迹是你的吧?”
  “这……”刘大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反应还算快,急道,“大人,江湖上有些人专门能模仿别人的字迹,这不算稀奇事啊!”
  刘大这么辩解是可以的,但别人信不信又两说了。能模仿别人字迹这种事情虽听说过,但到底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也没听谁说过自己能模仿别人的字迹这档事。模仿笔迹说起来轻巧,没一点书法上的造诣根本不可能。
  当然,理论上来说,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蒲大人也不纠缠这事,又问:“那你给崔赖头的娘送钱做什么?”。
  这是十分关键的一个问题。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大给崔大娘送钱是为了咬死春蝉,可这事绝对不能拿明面上来说,否则人家就能说他是故意串通了崔大娘来诬告陷害春蝉!否则,干嘛要送钱去?
  而按大晋律例,诬陷别人的人,就按诬陷的罪来定罪!春蝉犯的是杀人的重罪,重判可以砍头,轻判也得服好些年苦役,怎么着刘大都不愿意转到自己身上去啊!但这又是个怎么解释都像越描越黑的问题。
  所以刘大坚持昨儿个商量下来的说法:“没有!小人从来没有给过崔大娘钱,小人是被冤枉的!”
  蒲大人点点头,刘大的说法不出所料啊!他对宋师爷点了点头。
  宋师爷走到刘大面前,客客气气地说:“刘大,你恐怕得先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待几天了,按规矩通敌叛国的罪犯是不能被保的。你看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我们可以帮你转告给千金台的人。”
  刘大呆了呆,摇头说:“没有了。”
  “哎,那你请吧。”宋师爷说着给了边上的衙役递了个眼神,让人把他带下去。
  顺天府的大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刘大住的这间牢房十分干净敞亮,蒲大人在看得清楚局势之前,自然是不愿得罪人的,给刘大在这里吃好住好的。
  而刘大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喝,他实在琢磨不透,那书信上怎么会是自己的字迹?难道真有人模仿笔迹能模仿得那么像?就算有,吴亲王一个刚从漠北回来的人,哪那么容易就找到了?而且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李允堂坐在软榻上,边吃糖炒栗子边说:“那刘大死不承认倒是麻烦,光凭现有的这些证据也难把罪名定死,皖亲王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卫望舒笑道:“坑要一个一个挖的嘛,直接挖了大坑在人面前,人家不跳的。”
  李允堂剥栗子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
  卫望舒把挽朱叫了过来,将一本账册和一个小包裹递给她,说:“千金台的账册你悄悄的还回去。包裹里的东西,藏在刘大的房间里。”
  挽朱接过来,说:“是。”
  其实要找一个能学人笔迹的人并不难,但是这个人还必须得十分可靠,这就不容易了。也不知该说是春蝉运气好,还是李允堂运气好,那日李允堂跟卫望舒商量怎么坑人,说到要找会模仿字迹的可靠的人,春蝉刚好进来给他们添茶水,就插了一句说:“九爷、王妃,奴婢的弟弟可以!”
  蒋歆海对书法很有自己的一套,不说模仿的一模一样,八九成总是可以的。其实每个人自己写字的时候,根据当日用的笔的不同、情绪的不同,写出来的字也是会有些不同的。
  李允堂听了赶紧找人把蒋歆海叫了过来。
  那些天叶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叶传一输了那么多钱,只差没掏到叶家老底了!叶纬敬少不得把他关起来教训,叶传一也少不得呼天喊地绝个食什么的,闹得叶家老太太都病倒了。
  春蝉是跟着叶纬敬去的,却没跟着叶纬敬出来,还沾上了人命官司,为此叶桂香眼泪都快哭干了,自然得跟弟弟翻脸。叶纬敬也被姐姐闹得很烦躁,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把春蝉疏忽了有责任,可是这会儿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就是拉下老脸来给姐姐赔罪又能如何?
  本来还巴望着春蝉能攀上吴亲王这棵大树,现在都不知道吴亲王肯不肯为春蝉保命了。
  蒋歆海那些日子也十分不好过,他跟学堂告了假,在家陪着母亲,生怕她想不开。他一来痛恨自己年幼力薄,不能保护母亲和姐姐,二来痛恨叶纬敬抛下春蝉,三来痛恨父亲那么早就抛下妻儿撒手人寰!否则他们怎么会寄居在叶家,受尽了气。若只是受气也就罢了,如今把姐姐的人生都搭进去了!
  要不是叶传一赌博,自己怎么会被叶纬敬叫去赌坊?要不是叶纬敬用恩情逼自己顶替叶传一留下,姐姐又怎么会因担心而一起跑来赌坊!
  后来蒋歆海去吴亲王府找了青禾,据青禾说,吴亲王已经把姐姐从顺天府大牢里接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总归吴亲王是在想办法。蒋歆海稍稍放心了些,可更是暗暗下了决定,必须把功名考出来!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翻身机会。
  没过两天,青禾跑来叶府找他,说是吴亲王要见他。
  蒋歆海虽一直听闻吴亲王,但从未见过,也好奇所为何事,青禾只道见了便知。
  那日李允堂见到了蒋歆海,只一面,就对他印象非常好。这孩子看起来特别干净清爽,不卑不亢,有着读书人特有的风骨。而且当他听了王妃的计划后,没有惊恐,亦没有推脱,只是问了更多的细节,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还说:“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刘大的笔迹。”
  “嗯?哪里?”卫望舒挑眉,这个是连她都不知道的事。
  蒋歆海说:“千金台的账本。”
  那日他见着刘大在账本上写写划划了。
  蒋歆海伪造完刘大的书信,离开之后,卫望舒就对李允堂说:“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这世上不缺聪明人,但是有点聪明的人太容易自作聪明,难得他睿智、谦虚,还异常沉稳。这种沉稳十分不恰当地出现在一个少年人身上,却并不显得突兀。
  想来这些年他在叶家没少受累,加上幼时丧父,姐姐为了自己进宫做婢女,都迫使一个少年迅速地成长。
  挽朱回来的时候,李允堂正瞅着面前段嬷嬷送来的“补药”面色发青。
  段嬷嬷说:“九爷,您快喝了,夫人等奴婢回去复命呢。”
  李允堂苦着脸说:“才吃完饭喝不下啊嬷嬷!要不您就放这儿吧待会儿我再喝了。”
  段嬷嬷笑道:“那好,奴婢在这儿等您消了食喝完再走。”
  李允堂把脸埋在手心里,颤抖起来。
  揽橙送走了给卫望舒请脉的大夫,卫望舒也从屋里走出来,说:“段嬷嬷,要不我来看着九爷喝药,您先回去休息?”
  段嬷嬷见卫望舒这样说,也就不坚持了,笑着福了福身,说:“是。”
  段嬷嬷是一直跟在静太妃身边的人,也是从小看着李允堂长大的,说是奴婢,却也同半个主子了,大伙儿都敬着她。
  李允堂见她走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卫望舒笑他,“瞧你这点出息。”
  李允堂刚想说话,忽然看见边上站了个人,吓得他差点叫出来。
  “九爷,王妃。”挽朱也不知道从冒哪儿出来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下回能从正常的地方出现吗?”李允堂十分怨念。
  “是。”挽朱恭敬地应了声,然后对卫望舒点了点头,道,“都办妥了。”
  李允堂倒了药,总算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了顺天府。
  秦主薄屁颠颠跑来了,说:“王爷,昨儿您给的大闸蟹真是太好了,个头大,蟹黄多,膏油肥!”关键是还倍儿有面子,这可是吴亲王赏的!他还差人送了两对去给老丈人和丈母娘。
  李允堂点点头,说:“今儿找人去刘大那里搜搜。”
  秦主薄一个激灵,道:“是!这就去!”
  “等等,回来。”李允堂对他勾勾手指,“万一千金台的人不让你进去怎么办?”
  秦主薄一愣,“这……他们该不会……用暴力吧?”
  李允堂咬了口青禾递过来的削好的苹果,姿势不大雅观地坐在高堂上,笑道:“你觉得呢?”
  秦主薄一想,深以为然。
  “那您的意思是……”秦主薄问。
  李允堂笑道:“我跟卫家借了些人,待会儿就来,你带着他们一起去千金台。”
  秦主薄喜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个月来胖了足8斤,好烦恼 》_《



☆、千金台被坑了

  38。
  卫家来了二十个精兵,人数上虽不多,但站在那儿一瞧气势就不一般,别说赌…场里的混混了,就是顺天府的衙役都看得愣愣的。
  秦主薄跑去招呼了几个衙役,带上先前开好的搜查令,浩浩荡荡一群人开往千金台了。
  果然秦主薄在千金台遭到了抵抗,但亏着有卫家精兵,这些抵抗也不在话下了。衙役去搜了刘大在千金台后院的房间,在床底下搜出一个小包裹,包裹里头有几张地图,还有一个带着北方戎族印记的玉牌。
  当皖亲王听说顺天府的人带着卫家精兵去搜了千金台,心下就大叫不好!可那会儿人家都搜完走了。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皖亲王没想到李允堂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伪造了刘大的笔迹塞东西在崔家也就算了,竟然敢用同一招对付千金台!皖亲王实在是低估了李允堂想要挖了千金台的决心啊!
  皖亲王本来想掀桌子的,但桌子太重掀不动,只好把桌子上头的东西一把抹地上去,然后对蔡纵衔叫道:“本王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蒲大人从秦主薄那里接过包裹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问秦主薄:“都是吴亲王找人放过去的?”
  秦主薄眼观鼻鼻观心,答道:“小人也不知,吴亲王就是给了小人搜查令,让小人去刘大那里搜一搜。”秦主薄可不想让蒲大人知道他跟吴亲王搅合到一块儿去的事。
  “噢。”蒲大人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这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秦主薄说:“现如今通敌叛国的罪证都确凿了,这案件是不是得移交大理院了?”
  蒲大人喝了口茶,笑道:“是啊是啊,通敌叛国这等大罪,不在我顺天府的管辖范围内,交了这烫手山芋也好,本官都几晚没睡好了。”
  秦主薄心道:老子从出事起晚上就没睡着过!眼圈都熬青了!不过面儿上恭敬地说:“是。”
  这是多么惆怅的人生啊!
  大理院正卿林书源是林崇玉的爹,顺天府还没正式把崔赖头、刘大的通敌叛国案移交到大理院,翰林院掌院学士顾城中就在早朝退朝后拉着林书源谈起了这事。
  林书源幼时拜过顾城中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加之顾大人官阶还比自己高,所以林大人一直以学生的身份自居。
  顾城中给林书源把事情从春蝉杀人开始说了一遍,道:“此事来得太过蹊跷,吴亲王又是个素来胡闹的,他胡闹不打紧,你可得小心别被拖下水!”
  林书源恭敬地说:“是,学生明白。”却在心里想:大人您素来与皖亲王交好,怕是受人之托来这里说这话吧!林书源确实怕被吴亲王拖下水,但也怕被皖亲王拖下水啊!这案子早不是赌坊管事的问题了,就像吴亲王敲诈青…楼的事最后扯出了青…楼赋税账册的事!
  这分明是皇上在幕后的授意哪!
  林书源在大理院正卿这个位置上也呆了许多年了,他怎么会不明白,有时候让各方满意比公正公允更重要。
  所以当他拿到顺天府移交过来的文书时,第一件事就跑去面见皇上。
  皇上近来十分宠爱辛嫔,也因着她怀了孕,心情十分好。
  高崇德传林书源进临渊阁的时候,皇上正在窗边逗鸟。
  “叩见皇上。”林书源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皇上的注意力还在那只青毛鹦哥身上。
  青毛鹦哥学着他的话:“起来起来!”
  皇上乐了,“你瞧瞧你瞧瞧,这小畜生可聪明了,都不用教就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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