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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的逆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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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叶传一涉赌了。
  叶传一跟蒋歆海是截然相反的一类人,再给他三十年也写不好一篇文章。叶家老太太一直说,平庸不怕,以后捐个官也使得,大孙子开开心心的最重要!可谁想,叶传一沾上了赌博。
  赌博这东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一旦沉迷进去,是会让人倾家荡产的。每家赌坊都有赊借处,根据个人背景来定赊借的数额,写下借条,积少成多,一旦还不上,就会去这人家里讨债。
  当然有人会说,借了钱去赌博,不一定会输啊,万一赢了呢?确实,也有人会赢,但是赌徒之所以会是赌徒,就是赢了以后还会继续去赌,直到把家产都输完了,连带老婆孩子一并卖了。
  叶传一不是叶家之主,每月的份例也有限,但他是叶家唯一的男丁,这种事情赌坊在赊借之前都会去了解清楚,于是很乐意给他赊欠。
  刚开始叶传一不过赊借个十两、二十两的,还能还上,后来发展到三、五十两,就在他祖母做寿的前阵子,赌坊的人还来跟他要账,他连本带利总共欠了人家八百三十两!
  八百三十两是个什么概念呢?叶纬敬一年俸禄是六十两白银加六十斛禄米,当然另有绫罗十几匹,绵几十两和逢年过节时的茶酒、薪炭钱。也就是说,八百三十两白银已是叶传一让他家老头子白给朝廷干了十四、五年了。 
  叶家的钱财来源,除了叶纬敬的朝廷俸禄外,还有祖传的一些田地和店铺的收入,因为叶纬敬无兄弟来分家,所以上辈传下来的,都到了他手里,良田和铺子收入也不算少,因此日子过得还算富裕,家中祖传的物什也不少。
  在叶传一刚向赌坊赊借的时候,没钱还了,会从家里偷一些东西去当铺换钱,或者直接赔给赌坊。后来渐渐的,赌坊给叶传一赊借的钱款就越来越多了。
  但是家中的物什总是越拿越少的,前阵子叶传一被堵着要钱堵怕了,于是把心思动到了母亲杨氏的陪嫁物上去了,才有了偷镯子这档子事。
  杨氏大清早被儿子忽悠去了叶桂香那儿吵架,完了儿子被人揭发出赌博,真是说多丢人就有多丢人,气得回家就摔东西!叶纬敬本来在用早膳,听说了这事,丢了筷子就跑过来,用鞭子狠狠抽了叶传一一顿,任他哭天喊地也不心软,这次连杨氏都不帮他求情了。
  杨氏虽然泼辣又护短,但也不是傻的,今天这些事情放在一块儿,她不难猜出自己的镯子是谁偷的。而叶传一被老爹抽了一顿鞭子,便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偷亲娘镯子的事。
  叶纬敬不免痛心疾首,疼爱了十六年的儿子竟然是家贼!
  叶纬敬让杨氏去清点家中物什,看还少了什么,这一清点,他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幸亏发现早,不然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叶纬敬一气之下把叶传一关在了柴房,就是老太太求情都没有用!
  于是春蝉告假的第二天,叶家气氛十分低迷。
  其实春蝉给外祖母做寿也好,告假三天也好,本来都是为了母亲而不是外祖母的。叶家上下如今鸡飞狗跳的,叶桂香干脆带着儿女一同上街去了,吃个小吃,逛个集市,倒是快乐了一整天。春蝉十分珍惜和母亲与弟弟在一起的时光,她当初自愿进宫做宫女不就是为了这样快乐的日子么?
  这天晚上,春蝉□□地睡了一个觉。
  不过这一夜,更多人是没睡着。
  要说把叶传一关了一夜柴房,杨氏是十分心疼的,但在丈夫的坚持下,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第二天一早她又起了个大早想给儿子去送点吃的,谁知到了柴房,就发现柴房的门还关着,人却不见了。
  这下杨氏急了,赶紧把人都叫了起来,顿时叶家上下又乱成了一锅粥。
  于是春蝉告假的第三天,又起了个大早。
  作者有话要说:  赌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毒瘤,万万沾不得。
  我有个亲戚沾了赌,好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春蝉杀人

  31。叶家那些不要脸的
  叶家没其他男丁,要出去找人,叶纬敬还是叫上了蒋歆海。
  杨氏一边抹泪,一边又在怨蒋歆海,要不是他把这事揭发了,儿子怎么会离家出走?于是话也说得难听了。
  春蝉本想顶两句回去,不过见杨氏哭得眼睛都肿了,也就忍了。这事瞒不了老太太,叶桂香怕母亲受不了,赶紧去陪着,春蝉也跟着去了。杨氏一个人在房里坐了会儿,终究呆不住,就也过去老太太院里了。
  很快,老太太打发着跟着叶纬敬去的小厮回来禀报了,说老爷找到少爷了,就在千金台!但是少爷欠了人家八百多两银子,不还钱人家不放人!
  “八百多两?!”杨氏嚎哭起来,“我的老天爷啊!我们哪里去凑那么多钱啊!”
  叶家田地铺子是有,但是要折现也需要时间,况且总是舍不得的,可一时半会儿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老太太还好身子骨素来硬朗,否则怕是早就要晕倒过去了,这会儿摸着胸口直喘气,吓得叶桂香赶紧给揉胸她顺气。
  杨氏在边上一个劲儿叫:“怎么办啊!母亲!怎么办!”
  老太太好容易把气顺过来,似头发都更白了,好半晌才对那前来报信的小厮说:“春深送老身的‘猴抱寿桃’能卖多少钱,你去当铺打听打听。”
  “娘!”叶桂香不禁叫了出来。
  老太太摆摆手,对春蝉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是个孝顺的,但人终归比钱重要,是不是?在那种地方呆着,多一刻都是难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磕着碰着,有没有饭吃,我就这一个孙子啊……”
  “是,春深明白的。”春蝉乖巧地说。这些年来,谁不知道这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到了午饭时间,去当铺打听的小厮回来了,说几家当铺问下来,“猴抱寿桃”最高的出价是四百两。
  四百两,其实是超出老太太的预想的,连杨氏都没想到能换那么多钱,赶忙说:“我这里想想办法还能凑个四百两的,这样也够了,还是先把人换回来要紧!”
  老太太点头,“是啊是啊,赶紧去,人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时,外头的婆子急急忙忙跑进来说:“太太!老爷和少爷回来了!”
  大家赶忙迎出去,果然叶纬敬带着叶传一回来了。
  “你这个冤家啊!”杨氏对着儿子胸口打了两下,然后抱住了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太太喜极而涕,也终于肯吃饭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在餐桌前围坐下来,倒是叶桂香向外张望了两下,问了句:“歆海呢?”
  叶传一埋头吃饭,叶纬敬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地说:“姐,那个……传一从昨儿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呢,我就先把他换回来吃饭了,你知道人是铁饭是钢,饿坏了孩子总是不好……”
  “啊?”叶桂香没反应过来。
  叶纬敬这会儿都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说:“歆海是个好孩子,他也答应的,先把传一换回来……”
  “什么?!”叶桂香猛地站起来,碰到了桌前的碗筷,“嘭”一声碎了一地。
  春蝉这回是震惊了,睁大了眼睛瞧着舅舅一家。
  杨氏就当没听见,只顾着给儿子夹菜,嘘长问短。
  老太太先是一愣,但也没多说什么,喝了一口丫鬟送到嘴边的汤。
  “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凑钱把歆海接回来的!”叶纬敬这话说得倒是诚心,赌坊的钱不还他们可是有胆子闹上门来的。但只说凑钱,也没有要让儿子把外甥换回来的意思。
  “这怎么行!”春蝉沉着脸道,“外祖母刚才说了,那种地方多一刻都是难受的!磕着碰着饿着了可怎么办!”
  叶纬敬赶紧顺着春蝉的话说:“所以舅舅说了啊,一定凑钱给你弟弟换回来!只是,这不是需要时间吗!春深,你能不能先去找一下吴亲王,让他跟人家打个招呼,宽限一些时日?”
  “吴亲王能跟赌坊打什么招呼?!”春蝉快被气哭了,这会儿成了凑钱把自己弟弟换回来,这意思是不让叶传一再去换回来了?
  “怎么不能了?别说京城的官员,就是地痞恶霸,谁敢不给他三分面子?”叶纬敬不高兴了。
  春蝉恼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传一惹出的事,怎么能让歆海替他给赌坊拘着呢?!”
  杨氏听了这话,叫起来:“你舅舅都说了会凑钱给他换回来的,你急什么!我叶家养了歆海那么多年,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不肯帮忙了?敢情我们是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杨氏这话放狠了,让叶桂香都不知如何顶回去。这些年来说被叶家养,实在是冤枉,他们娘俩可没拿过叶家的一分钱,平日开销都是并州老宅子的租金和春蝉拿过来的贴补,就是吃饭都是的分开的。硬要说靠着叶家,也就是住了叶家的一间房。当然住房也是恩,叶桂香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只是这会儿要用这种方式去回报,她心里是真不好接受。
  老太太抚着额头,做了个要晕倒的姿势。边上的丫鬟赶紧道:“老夫人!老夫人!”
  老太太虚弱地说:“从一大早到现在,吵得脑子都要裂开了,你先扶我回去休息一下。”而后对叶桂香说:“你也别急,纬敬说了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的!”
  叶桂香也是想晕过去了,到这会儿,事情就从“凑钱赎人”到“想办法”了!
  老太太走了,也不再提把“猴抱寿桃”换钱的事了,想来宝贝还没捂热,舍不得送当铺里去的,而杨氏也不提能凑四百两的事了。
  春蝉冷眼瞧着,拉着母亲重新坐下来。
  春蝉道:“舅舅,欠了赌坊的钱是一定要还的,这些您都知道,要时间凑钱我也理解,想来赌坊也能理解的。”
  叶纬敬讪讪。
  春蝉又道:“八百多两不是小数目,赌坊都是高息,决计是拖不得的,否则利滚利,只怕损失会更多。”
  这话说到了叶纬敬的痛楚,他也知道拖不得,只是一时半会儿去哪儿弄那么多钱?
  春蝉继续说:“纵然歆海肯替传一呆在千金台,人家千金台的人又哪肯让他一直这么替着?传一是叶家的大孙子,才借得到千金台那么多银子,换了歆海这穷小子,千金台也是不肯的。”
  杨氏自然听得懂里面的厉害关系,不由脸色一变,尖叫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蝉笑道:“舅母,我只是说一个事实。欠钱的人是传一,若非有白纸黑字按了红手印,千金台也不敢拘着传一不放的。欠了钱,总是要还的,不是歆海替传一被人家拘着就没事的,人家要的又不是人,是钱!就是要宽限时日,也该去找千金台好好谈先还上一部分,否则人家还是会上叶家门来闹的,弄得邻里都知道大不了丢些脸面,可若是闹到鸿胪寺去,只怕会影响了舅舅的仕途。”
  春蝉的话句句都戳着他们的痛楚,杨氏对着叶纬敬哭道:“你听听!你听听!你这外甥女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好心收留他们母子这么些年,不说感恩,出了事倒想来逼死我们!”
  叶纬敬一语不发,脸色亦是难看。
  叶桂香听了急道:“弟妹可说不得这么重的话!大家这不都着急么!”
  杨氏这会儿泼辣起来,“我还说错了不成?这话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传一去换你儿子么?!这些年叶家让你住着,可有跟你要过一分钱?!”
  叶桂香深吸一口气,对杨氏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都不知如何去分辨了,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子气,难受得紧。
  春蝉在桌底下握了握母亲的手,只对叶纬敬说:“舅舅,你方才说找吴亲王帮忙,其实倒也是帮的上忙的。”
  叶纬敬忙问:“怎么说?”
  春蝉缓缓地说:“吴亲王是顺天府扶风,欠债还钱虽然天经地义,但是随便扣留人质却使不得。”
  叶纬敬听了脸更黑了。春蝉这是明着在威胁他,如果不解决这事,便是报了官,官府出面也会把蒋歆海救回来的,到底签字画押的人是叶传一!到那个时候,叶家也算脸面扫地了,他也少不得要被同僚耻笑!
  重要的是,钱依旧得还。
  叶纬敬看着春蝉认真的眼神,确定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也明白了,放下筷子说:“吃过饭,我就跟你去千金台把歆海领回来。”
  叶歆海好歹也是个有品级的官,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找些路子跟千金台的管事的打个招呼,也不是真找不到。上午是急着要把儿子捞出来,才想到说服蒋歆海留一下的。
  八百三十两银子,说不肉疼是不可能的,本来是指着能想想别的办法,可春蝉说的对,就算闹到顺天府,欠债还得还钱,总不能举家逃跑,官也不做了吧!更不说家中那么多女眷,哪里跑得掉啊!
  倒是那杨氏听了自家老爷说这话,气得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扭头走了。叶传一也吃罢饭,跟在他娘亲后头开溜了。
  春蝉把上午老太太说要卖“猴抱寿桃”的事及杨氏说能凑四百两出来的事跟叶纬敬说了,叶纬敬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平静的外甥女,不由心里也冷了下来。
  叶纬敬先去找了杨氏,做了一番工作,拿到了四百两银子。然后再去老太太那里说叨,老太太先是装头晕,后来听说这事大孙子签字画押了,不还钱要去坐牢的,才紧着把“猴抱寿桃”拿出来了。
  春蝉这会儿也不顾及自己是个女子了,执意要跟叶纬敬一起去换人,她就是怕舅舅不靠谱又出什么乱子。
  这事从根源来说,不关春蝉什么事,但整个过程中叶纬敬觉得被外甥女盯着,心里十分不爽,不由怒火转移到她头上了。
  叶纬敬带着春蝉去了千金台,找到了管事刘大,清算好了本息数额没错,一手把钱给了,一手拿回了儿子赊借的一打欠条,往兜里一揣就走了,一句多的话都没说,亦是没有理会春蝉。
  叶纬敬的大步离去让春蝉愣住了,赌坊里人本来就多,叶纬敬步伐又快,她追了几步到赌坊门口,已经找不到舅舅人了。
  没法子,她只好折回来,穿过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回到柜台跟前,跟管事刘大说:“你们还拘着我弟弟呢,钱都还清了,快把他放了!”
  刘大瞧了她一眼,方才忙着数钱都没注意到叶纬敬身边还跟了个姑娘,不由笑了,说:“哟,哪来的小娘子!”
  春蝉一愣,续而脸色涨的通红。
  而刘大这一声,把边上的人也引来了。
  赌坊本就是地痞混迹之地,乌烟瘴气,即便千金台算是京城赌坊里为数不多的几家高端场所,也免不了烟酒气。
  “哎哟哟快来看有小娘子!”有人叫道。
  “哎好白嫩,快来让我摸摸!”有人笑得十分放dang。
  “哎哎瞪眼睛了,够味啊!”
  “我喜欢!哎你们别跟我抢啊,这是我的!我的!”
  春蝉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群男人围上来,她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已是无处可躲。但赌坊很大,人很多,声音又十分吵杂,说起来这里离门口并不远,可想跑出去也不容易。
  春蝉颤抖地叫道:“放肆!光天化日谁敢碰我!”
  “哎哟哟,还是个带刺儿的!”一个油光满面的胖老头伸手向春蝉这里抓过来。
  春蝉用力拍掉那只肥爪子,尖声叫道:“不要碰我!”
  但是更多的手伸了过来……
  或许当初那些人并非真的要做什么,或许是想趁乱吃个豆腐,也或许只是吓唬吓唬小姑娘,但结果却是谁也没想到的。
  李允堂不在的那几年,春蝉闲来无事跟秋霜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只不过学了个三脚猫,只是是比划比划,没有真的使用过。到了关键时候,春蝉也没想起要怎么克敌制胜,只是稍许比普通姑娘反应快了些,又多了一些手法上的技巧。她折过那个最靠近她的胖老头的手,用力一甩,脚一踢,就把他撂倒在地。
  是真的撂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了,血从胖老头的后脑勺蔓延看来,众人大骇!管事刘大亦是脸色大变,把胖老头翻过身来,赫然看见他脑后扎了半截钉子进去!
  近来千金台后院在装修,有拆下来的部件运出去,而一块旧木板好巧不巧就掉落在此,木板上还留了一截细钉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亲了。。。。。

  32
  春蝉杀人了。
  千金台把春蝉送去了顺天府的大牢,这些叶家人都不知道。叶纬敬把钱还清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觉得心里烦闷,跑去了酒楼喝闷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被人送回家,叶桂香才火急火燎地赶去问:“歆海呢?春深呢?!”
  叶纬敬这会儿见到姐姐只觉得很烦,推了她一把,吼道:“我怎么知道!钱都还了!还了!八百两三十两啊……”然后闷头埋进床里嚎叫起来,嚎了两嗓门便睡过去了。
  杨氏也烦,给叶纬敬脱了鞋子,对叶桂香说:“姐姐就别在这里杵着了,老爷说钱还了,人肯定是出来了,都这个时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叶纬敬被酒楼的人送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叶桂香饶是脾气再好,杨氏这话也让她恼了,气得转身就走。但她一个女人晚上能去哪里找?叶家这会儿更是一个求助的人都没有!她独自呆在房里抹眼泪,恨弟弟无情,亦恨自己无用。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蒋歆海回来了。
  蒋歆海只是被千金台的人关了起来,并没有被打骂,叶纬敬还了钱后没提这茬,关押的人也忘了要把蒋歆海放了这回事,直到清晨起来打扫院子才想起来要放人,临走觉得不好意思还塞了个热馒头蒋歆海,倒弄得蒋歆海莫名其妙了。
  “你姐姐呢?”叶桂香急着问。
  “我没见着啊!”蒋歆海听母亲这样问,也急了,“姐姐来找我了?”
  叶桂香把昨儿个中午叶纬敬回来后的事跟儿子说了一遍,叙述的过程中只觉得心力憔悴,这一夜过去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蒋歆海越听脸色越差,拳头都捏疼了。其实他被舅舅留在那里换叶传一出来,也是舅舅用恩情这张牌逼的,舅舅说只换叶传一出来吃顿饭,就给他换回去!还说叶家在京城那么多年,是有家业有点脸面的,总不能跑了吧!正是这话,才让千金台的人同意换人,而蒋歆海想着总归签字画押不是自己,也便不再说什么。
  这会儿听母亲说了后来的这些事,他也恼了,但眼下还是找姐姐更重要,便让母亲宽心,自己又转身回了千金台。
  千金台一大早的还没开门,蒋歆海从他出来的后门走进去,找到方才给他塞馒头的人打听昨日的事情,那人听说昨儿个杀人的姑娘是他亲戚,不由唏嘘道:“说真的那姑娘挺无辜的,死了的是远近闻名的无赖崔赖头,要是那意外不发生,这姑娘也少不得被吃豆腐的!可就算这样,总归是杀了人,只怕要偿命啊。”而后又说,“哎,那个叶家不是你家亲戚么,他家老爷不是在当官么?不如赶紧通通路子,出点钱给那崔赖头的家人,让衙门的人也去威胁一下,说不定就过去了。”
  蒋歆海越听心越沉,别说这个时候叶纬敬刚还了八百三十两银子没钱了,就算还有钱,恐怕也是不会帮姐姐的!否则怎么会自己走了把春蝉一个人丢在赌坊里?!
  蒋歆海咬了咬牙,转身到了吴亲王府,让门卫找了青禾来。
  蒋歆海是认识青禾的,在李允堂去了漠北的那几年,春蝉好几次发了月例拿钱回家的时候,都带了青禾一块儿来。青禾是个孤儿,叶桂香怜他,做了好吃的,家里包了饺子都会喊上青禾一并来吃,如果没来,也会让春蝉带去宫里给青禾吃。
  所以蒋歆海跟青禾亦是相熟的。
  蒋歆海把事情简略地跟青禾说了,青禾听了也急了,道:“吴亲王不在府中,被皇上叫去宫里了!”不过又说,“好在近来吴亲王在顺天府当差,我跟顺天府的人也都认识,这就帮你去打听一下。”
  那些衙役跟着李允堂也没少吃香喝辣的,都给青禾几分面子的。青禾让蒋歆海回家等着消息,自己跑顺天府去,先找了秦主薄,把事情说了下,然后秦主薄领着青禾去牢里见了春蝉。
  春蝉杀人是事实,没有上头吩咐,大伙也不敢随便把人放出来,不过并不妨碍青禾陪着春蝉,给春蝉送好吃的。
  李允堂知道这事后,立即赶去顺天府见到了春蝉,这姑娘本来呆坐着目光无神,一见李允堂来了,顿时“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好不伤心。
  因为青禾的关系,虽然春蝉坐在牢里,但牢房门都没上锁,李允堂亲自进去把她扶起来,说:“哎哟别哭别哭,你知道爷最怕女人哭了!”
  春蝉素来爱干净,这会儿脸哭得脏脏的,衣服更是拧成了一团,可也是顾不上了。
  “我、我、我杀人了……”春蝉哆嗦地说,这会儿脑子乱成一团,也不记得要自称“奴婢”这档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来我们先出去。”李允堂胡乱给她抹了把脸,就拉着她走出门。
  衙役有些为难,说:“王爷,您看这……”
  李允堂见春蝉这般,本就心情烦躁,不由一眼瞪过去,怒道:“这什么这!爷保她,行不行?!”
  衙役赶紧让路,要的就是吴亲王这句话哪!
  李允堂把春蝉带回亲王府,让青禾去打了盆水,给春蝉好好地梳洗了一下,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算收拾妥当。
  卫望舒也没睡,跟了过来,这会儿春蝉情绪不稳定,话都说不清楚,倒是青禾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秋霜握着春蝉的手愤愤不已,李允堂也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春蝉虽然是个伺候在侧的婢女,但到底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人,李允堂自己都从来没欺负过她,怎能允许被别人欺负了去?
  他沉吟片刻,道:“青禾你去下叶府转告春蝉的母亲,让她别担心,本王会处理这事。秋霜今晚你陪着春蝉,揽橙、拢翠今晚值夜。夜深了,都去睡吧。”
  大伙儿听李允堂这么说,便各自散了。
  洗漱过后,李允堂上了床,对卫望舒道:“其实今天皇上跟我说,下一个要动的就是赌坊,本来这事我就想跟你说的,结果倒是让春蝉撞上了千金台。”
  卫望舒也爬上床了,懒洋洋地靠在被子上,胳膊撑着头,说:“赌坊比青…楼更难处理,背后势力杂乱不说,还夹杂着放贷要债的,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李允堂在床上躺下来,双手放在脑后,叹气道:“赌徒失了理智,害人害己,虽是自作孽不可活,但身边的人是无辜遭殃。”
  卫望舒笑道:“九爷现在说这话,可记得九爷以前也赌呢。”
  李允堂也笑了,“那会儿我才几岁?人家是当我财神爷发钱来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会儿我跟羲和去赌坊,你不是也跟着一块儿来玩了?”
  卫望舒学着他的口气道:“那会儿我才几岁?”
  李允堂失笑,又说:“我会找皇上借些羽林军守着王府,另外也想跟卫家要些侍卫,府内下人外出身边也要跟着人才放心。我府里的人,就算是粗使婆子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不管是赌坊还是青…楼,谁也没胆子明着来动亲王府,但难保私底会有泄愤的动作,只怕防不胜防。
  卫望舒躺在他边上,眼睛明亮地望着他,说:“还是九爷想得周到,又知道体恤下人。”
  难得两人之间气氛那么好,李允堂转身,面对面与她躺着,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我?”
  两人离那么近,她眉眼如画,宛如一泓春水。
  其实原本她也可以有更好的姻缘。
  “太后指婚啊。”卫望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暖。只不过曾经李允堂逆反心理太严重,从来不这么觉得。
  李允堂摇头,“当初太后懿旨下来,我不愿娶你,你对我说,你也不愿意嫁我,因为你嫁了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是吧?”
  “嗯?我有这么说过吗?”卫望舒翻了个身,一手抵着床,一手撑在脸颊边,就那么妖娆地望着她的相公。
  李允堂伸手,挑起她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道:“怎么,想耍赖皮啊?”然后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你是真的了解我,知道我听了这话必然就会娶你了。”
  “嗯,一般了解。”卫望舒巧笑嫣然,“不过仗着多认识了你一些年罢了。”
  李允堂挑眉,“仔细想想,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拿捏住我。”
  卫望舒这会儿再谦虚就显得虚伪了,便但笑不语。
  李允堂也不恼,只是望着她,轻声问:“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们互相不待见,你跟了我不一定能有好结果。而以卫家的地位,你想嫁谁不行呢?”
  这会儿的气氛是难得的好,还带着点淡淡的暧昧,显然两人都很享受,谁也不愿意打破。
  卫望舒任他的手指缠住自己的头发,跟只猫儿似的眯了下眼睛,低语:“你猜。”
  “该不是……”李允堂忽然凑近了,气息都喷到了她的脸上,“该不是你一早看上我了吧?”
  卫望舒不但不躲,反而勾了下他的下巴,在他唇上沾了那么一下,笑道:“是啊,不用点手段,只怕你不从,所以跟太后求了个恩赐,把你给了我。”
  李允堂愣了愣,嘴唇上那湿软的感觉又来了,女人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由一阵燥热。他皱着眉道:“这话不该男人说么?倒好似你在调戏本王!”
  卫望舒收回手,翻身躺在床上,离开他半个身位,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睡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卫望舒调戏完他自个儿睡去了,又是李允堂翻来翻去睡不着了,不免对这个破媳妇腹议了一番。
  这女人还知道“妇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嘛!真是……那个叉叉又叉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见面就结了梁子

  33。
  第二天一早,青禾来敲门。
  “咚咚咚!”
  “九爷!”
  “咚咚咚!”
  “九爷!”
  “咚咚咚!”
  “九爷!”
  李允堂顶个黑眼圈骂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青禾一本正经问:“爷,今天不是要去顺天府吗?”
  李允堂长吸一口气,是啊,赌坊这些混蛋,该对他们下下黑手了。
  李允堂梳洗一番后,去了顺天府。
  想想昨儿个卫望舒对他整顿赌场也没什么说法,便叫来秦主薄,先解决了春蝉的事情再说。
  秦主薄早就把春蝉之事打听全了,说:“王爷知道,青…楼后头那些主子已经是很难弄了,赌坊背后的势力更是缠根错节,那些放债要债的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李允堂点头道:“本王知道,你说重点。”
  秦主薄道:“京城赌坊大的有几家,千金台是其中一家。而千金台背后的人,王爷猜是谁。”
  李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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