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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魔教卖甜饼-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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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苑里的花草基本上是长青,花也是按月常开的类型。
  这日子里,风景最好看的,该是秋苑和长生苑。
  有人送上来了酒和点心,供给萧子鸿和舒浅。
  另一头进入院子,不想乱逛,悄无声息隐藏自己的洪川,心里头还是有点烦躁的。
  他不是不想娶妻。
  就是被上赶着找人,觉得怪没意思。
  这事情怪来怪去,还是要怪他爹。
  和他说了一堆的理由,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能留在京城里。
  洪川特意避开了人群,往角落里头钻。
  “你再往前走,就要踩着刚施好肥的地了。”小角落里也有小石头路,还有小亭子。
  小亭子里的女子半点没认出洪川,只顾着让人别往前走:“肥料是什么做的,知道么?”
  洪川:“……”


第157章 
  亭子里的女子是五品官员户部郎中家的嫡次女。
  不怎么喜欢往外跑的那种。
  一户人家; 年纪最大的总是要担起责任; 年纪最小的常常最受宠,年纪偏向中间的; 就是很随性了。
  这位女子便是如此。
  不过有的人在意; 有的人不在意。
  身为户部郎中的女儿,这个身份就足够她想做自己的事了; 比如说种种花,施施肥。这些年来送入朝廷的那点种子; 但凡被允许下放到民间的; 她都禁不住想要研究琢磨一番。
  这回要不是这赏花宴约的地方在这家别院; 她还真不会来。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来了。
  她正琢磨着这附近的花都是什么品种; 回头有没有能够种在自个家里的。
  可惜这儿观赏的居多; 实用的太少; 有些即便是能入药,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药性。
  她远离人待着,谁想到还能撞见人。
  洪川和她对视上了,发现两人肯定是互不相识。
  他往前走了两步,随口搭起了话:“谢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看哪些花适合种家里头。就是看着都不太能吃的样子。”她这般回话。
  洪川:“……”
  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总觉得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
  这儿来的人不都是来看适不适婚,找对象的么?
  两人一来一往,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搭上了话; 转头真认真成了种植教学课,等回头骑马赛射果子都要开始了,满院子的人都在找洪川,这才将洪川给挖了出来。
  洪川不服输,死一个不如死两个,把刚才还友好沟通的少女一块儿给拽出去了。
  萧子鸿和舒浅得了通知,去马场最好的看台上兜悠欣赏的时候,就见洪川骑着马上场,正和一个气呼呼的女子说着话。
  舒浅讶异:“这么快就有看对眼的了?”
  萧子鸿看了两人那说话的状态:“……大约是?”
  “你可认得?”舒浅问萧子鸿。
  萧子鸿哪里认得出。
  那些个送上来的画册,十个里面十个他都对不上号。要么就是人长得好看,画体现不出一点两点韵味,要么就是人长得不好看,画根本就在凭借想象作画。
  反正都不写实。
  舒浅又看向旁边,指望着谁能来给她介绍介绍。
  好在这会儿确实有人能介绍。
  “那位是户部郎中的二女儿。往日都在家里头,听说贤良淑惠,是个内敛的性子。”旁边有人小心说了两句。
  夸赞是夸赞了,但和面前那气到跳脚的样子好像有点差。
  萧子鸿若有所思:似乎这就是当年洪川的妻。
  这截然不同的结识方式,今后怕是不太一样了。
  舒浅在旁边看着那女子气呼呼的样子,被彻底逗笑:“肯定是被洪川惹急了。”
  萧子鸿应声:“是的。”
  赛马是很快要开始了,那两人再怎么闹,洪川也要上场去赛马射箭。
  舒浅看着下头一群年轻人从原本的稍有拘束,到后来肆意闹腾,很是欣慰:“年纪轻的时候,就该多出来玩一玩。”
  萧子鸿听着就笑笑。
  旁边听到这话的人都不敢开口,只敢在心里头嘀咕:陛下和娘娘年纪也不大啊……
  马匹在固定的位置上站好了,一个个青年才俊在击鼓三声后如箭射出,跑了一长段后,再去射果子,随后再跑马。跑马的场地很大,一大套动作下来也好一会儿。
  夺了冠的人可以拿到嘉赏。
  毕竟是赏花宴,最好的东西,自然是最名贵的花。
  是一盆极为罕见的兰花。
  京城里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其实这会这场赏花宴,是专门给洪川给弄出来的。如今萧子鸿也在,众人都是要给点洪川面子,希望洪川能赢得漂亮点。
  不过他们到底是低估了洪川。
  一个在边塞生活了许久的人,战场都上过不知道几回了,跑马射箭这种文雅的事情,对洪川而言都不值得稍微认真一些。
  才跑了没一会儿,距离就给拉开了。
  那些个青年才俊反应到不对,忙态度认真了起来,祈求自己可别输得太惨了。
  而风头正盛的洪川不经意扫了眼身旁,心里默叹,也不得不给众人放起了水。
  最后大家欢喜。
  洪川在一场放满了水的比赛中,荣幸夺冠,拿了一盆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养的娇贵兰花。
  兰花拿到手,他叹了口气,骑着马送到了先前那女子手里:“算是给你的歉意。这花我也不会养,你看着养养。多浇点水,多给晒晒太阳。”
  这话一听就是真的很不会养花了。
  女子瞪视了一眼洪川:“给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洪川还挺诚恳点头:“你说得对。”
  这下该误会的都误会了。
  萧子鸿和舒浅对视一眼,觉得这一对虽说是女子高攀了一点,但看着性子还成,转头大不了萧子鸿这儿再给添点什么名。
  当然,主要还是看洪川喜欢不喜欢。
  骑马过后,自然还是赏花。
  赏花宴的主体最要紧的肯定是赏花。
  众人高高兴兴看完了青年才俊们的展示,陆续又回了院子,寻了地方等第二轮的赏花作词。
  院子在秋苑里搭了台子,上头早安排了戏班子唱一点柔和的小曲,基本上都是唱的缠绵悱恻的情情爱爱。
  别说洪川和那位少女想走,就连萧子鸿和舒浅两人也想走了。
  两个人对这点还真是没太大的兴趣。
  想了想早就暴露了自己,留着还让人拘束,萧子鸿和舒浅两人说了两句,一拍即合,和洪川说了一声,直接就走了。
  关注着两人的众人见人走了,也着实是松了点气,一时间院子里气氛更是热切了些。
  那拿了兰花的少女也想走。
  可洪川不能走,死拦着她:“我都送你花了,你再留一会儿。万一我答不出来,你给帮忙答两句诗。”
  少女瞪视洪川:“我也答不出来,诗词这种我也不擅长的啊。”
  好在想结识洪川的几个,将洪川给拽走了,还朝着那少女眨眨眼:“留着看我们洪小将军丢脸也挺有趣的呀。”
  这个理由,倒是让少女想要留下来了。
  她犹豫了两下,看了看兰花,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事实上,这一场诗词洪川算不上惊艳全场,也确实是属于马马虎虎蒙混过关了。他怎么也是有一堆谋士教的,当然教的大多是军事谋略。
  这场赏花宴,倒是让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子哥风光了一把,听说还是个小举人。别人作诗是四句一来,他作诗是一篇一来,风骚得不行。
  舒浅在事后听了,点了脑袋就扔在脑后了。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亲眼见证了一下萧子鸿的催婚。
  大体就是……
  “洪川啊,你看这个姑娘还不错啊。”
  “哎哟,没想到倒是个才女,诗词是不会,写过书啊!”
  “舒娘,你看看这书。这配洪川可以,我转头就给这姑娘多一道赏了。那就门当户对了。洪川你怎么看?”
  洪川能怎么看,洪川扭头就走。
  舒浅手里就多了好几本那姑娘亲自写的书。
  全是关于种植的。
  舒浅原先从海外带来的种子,但凡是发下去种植方法的,这女子都给试了个遍,还算了亩产量,以及预估了若是普及能够有怎么样的效果。
  甚至在一些传统的作物上,种植方式还有改进。
  原先只是随便翻看的舒浅,一时还真用心翻看了起来:“这个,有点意思。”
  萧子鸿在旁边乐呵:“我说有才,可不是虚的。按理来说,就这耐心和劲头,若是个男子,特例被推荐进六部都是可能的。可惜了。”
  倒不是进六部去当官的,而是进六部去推广重点的,属于技术人员。
  舒浅翻了许久的书,最后在水稻那儿停住,转给萧子鸿看:“这里,她的猜测可以试试。”
  萧子鸿见舒浅态度认真,便也将此当成了正事来谈:“水稻?寻找野生的水稻?外界授粉?”
  舒浅思考了下:“你给这位批点条件,若是给本人不妥,就去给她爹好了。试试总是好的。这天说不准哪一日就开始变的,老百姓靠天吃饭,不如靠自己吃饭。”
  萧子鸿若有所思,拿过本子细细翻看起来。
  专业的事,确实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萧子鸿吩咐了一声李公公,让人直接将这位户部郎中请来问话了。
  那户部郎中可全然没有想到,他女儿不过是教了个小将军,转头他就被皇帝给盯上了。他这原本好好在家做事呢,听说皇帝召见,吓得赶紧换了衣服跟着传唤的人走。
  还好是好事。
  之后的事,舒浅就没再插手。
  她出门去京城书院和国子监看看。
  京城也有较为知名的书院,叫做首善书院。京城有国子监,首善书院能在这儿办出来,也是着实不简单的。书院与国子监不同,前者是民办,后者则是朝廷办的。
  舒浅主要是要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先生,可以顺带拐走的。
  即便是拐不走,那也要在姚华上京的时候,能够另外再教他很长一些时间的。尤其是教他今后的官路怎么走的。
  萧子鸿在忙“催婚”正事,舒浅就利落换了一身男装,自行出门去了。
  等萧子鸿见过了户部侍郎,转头问了声李公公:“娘娘去哪里了?”
  李公公恭敬回话:“陛下,娘娘出宫去了。听说是换了身男装,先去书院看看,明日再去国子监,后日再去看看太子。”
  听着就很忙。
  萧子鸿:“……等等,换了男装?”
  李公公应声:“娘娘说,男装方便踢馆。”
  萧子鸿:“……”
  以舒浅那水平,怕是踢铁板上。


第158章 
  舒浅的水平; 踢馆是真的只能嘴上说说。
  论诗词; 她比不过那些个才子们,论经义; 她考不过那些个想要做官的考生们。
  唯有策论; 她还能随便扯些东西,震一下场子。
  问题是策论这东西; 言之有理即可,根本不分是非对错; 很是主观。
  舒浅换了个男装; 其实主要是因为潜伏去围观简单点。
  首善书院旁边有个小摊子; 专卖豆腐花。
  舒浅还没上山去干点什么,倒是先被这个豆腐花吸引了; 忍不住先交了几个铜板:“来一碗豆腐花。”
  店家忙给她舀了一大勺; 还给她加了点肉沫进去:“哎生面孔啊; 是想去书院的吧?”
  舒浅尝了口,味道还不错。
  她笑眯眯应了声:“是啊,这书院还成吧。”
  店家那是挺起了胸:“那是,我跟你说啊。在这京城里,官家子女都是去国子监的。这老百姓的孩子,去不得国子监; 首选可都是这首善书院。”
  “嗯,听着是挺厉害的。”旁边一桌子上,正埋头吃着豆腐花的青年头也没抬插了话。
  那店家这一开了口,话就停不下来了:“别说; 江南的那几个书院知道吧。咱们就有南应天,北首善的说法。”
  应天,那就是说的南京那个书院。
  萧子鸿都想着改天将应天书院也改成国子监了,不过听说是也招收普通学生的。
  按着这个来算,首善确实是很了不得。
  “咱们首善书院啊,那是有百年了。先前在这山头上办书院的,就是一个小官。后来不晓得怎么,就越办越大起来了。国子监的人都时常有人来听课的。”
  舒浅诧异:“国子监也有人过来?”
  “这儿有大课,还搞一些什么会的,我也不是很懂。”那店家有点挠头,“听说还有已经考上进士的人,会过来瞧瞧听听。他们都说国子监教得太死板,首善要灵活点。”
  “灵活点又不一定能考出个状元。两边都有点偏。”青年抬起头,问了声舒浅,“一起上山结个伴?”
  舒浅看看自己还满满一碗的豆腐花:“等我吃完?”
  青年嘿笑一声:“成啊。”
  舒浅抓紧吃起豆腐花。
  这豆腐软得入口即化,上面带了点葱花和一点酱,加了点肉沫,鲜嫩得很。
  旁边青年和店家就在那儿关于首善书院多说了两句。
  这首善书院这些年也出了不少个人才,每隔三年都有人能考上进士,所以才会如此知名。那些个进士考上之后,自然会想着报答一下书院,于是就会回来讲学。
  学子之间又会交友,顺手就将自己那些个朋友也带来了。
  其后这圈子就不自觉扩大了不少。
  舒浅听着,入了心。
  尤其是当两人说起了书院的先生。
  “要说这书院的先生,最有名望的,肯定就是现在的山长了。他写过啊……”店家还挺说得出的。
  青年又问了他另一个先生,那店家又是说了一长串的话。
  舒浅听着,没觉得特殊,也没觉得不好。
  就这些听着,还怪普通的。
  等她吃完了豆腐花,心满意足放下了碗:“店家,您这儿豆腐花,绝对配得上这首善书院了。”
  这一句话那是让店家乐开了花:“哎哟,瞧您说的这话,真是好听。愿您寻个最好的先生啊!”
  舒浅朝着店家笑笑:“好啊。”
  旁边青年此刻已收拾了收拾,招呼着舒浅:“走吧,再晚一点,他们恐怕都要休息了。我们回头混进去就难了。”
  店家诧异看向他:“混进去?”
  青年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混进去。你看这位是要寻先生的,这没听先生讲学过,怎么就能随便上拜帖?回头要是不妥当,你说着拜帖不是白送了。”
  舒浅深有感触:“有理,走了走了。”
  两人一拍即合,麻溜上山。
  店家在后头一脸疑惑,总觉得这两人都怪怪的。
  那青年怎么没说他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混进去又是怎么混?
  拜师不都是早就在外头听好了风声,这才上门拜帖随后拜师的么?怎么就成了先混进去再交拜帖了?
  上山的路并不算好走。
  不过好在这些日子也没下雨,这路至少不算是危险的。
  舒浅平日里动得多,看着身型小巧,但劲头十足。
  要是萧子鸿在这儿,此刻早就认出来和舒浅结伴的青年是谁了。
  而两人直到说话互相通了姓名,舒浅才恍然。
  “我叫段潜,字九渊。今天朋友邀约,就随意过来看看。”段九渊和舒浅搭话。
  舒浅讶异看了他一眼,随后回了他话:“我叫舒浅,叫我舒娘就成。”
  段九渊停住。
  他愕然看向舒浅:“女子?”
  舒浅虽说是往男子里打扮了一下,不过既然碰到了前些年风光一时的状元郎,她也觉得没必要遮掩多少身份,“是啊,给家那儿的一个孩子寻个先生。那孩子怕是第二个状元郎。”
  段九渊懵了一下:“第二个状元郎?”
  舒浅朝他笑了下:“我这面前不就是第一个状元郎。说来好笑,虽说不是一个字,但好歹你也有个‘潜’字。”
  “潜入九渊呗。”段九渊这回是不敢靠着舒浅太近了,男女到底有别。
  他对舒浅这行径觉得有趣,又有点好奇舒浅所说的那孩子:“孩子几岁了?为什么不干脆来,回头看着顺眼的再拜师。”
  舒浅跟着一步步往上走:“年纪是不大,六七岁的年纪,童子试去考了一场,拿了个第一。”
  段九渊又懵了:“什么?”
  六七岁才是别的孩子刚入私塾的时候。这笔还没能拿稳呢,就考个童子试县试第一?
  莫不是这个县总共就五个人考试?
  这考的还不是童子科,是童子试。
  “他怎么不干脆去考童子科啊?直接拿个进士!”段九渊想不通了,看向舒浅都忍不住倒豆子一样,“这才智考个童子科当了进士,直接入皇宫了。现在太子伴读就是童子科出生!”
  舒浅哪能不知道。
  问题是他爹没让呗,考那么一回童子试都被抓回去了,还求爹爹吿奶奶的让众人别传出去了。
  当然,她还是笑了笑:“说是要考出个六元及第。”
  段九渊朝着舒浅认真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嘲讽我?”
  舒浅疑惑:“嗯?”
  段九渊听着她说得跟假的一样:“六元及第哪能这么好考?就我这考个状元郎还是准备了三年!本来我想着得过且过就成了的……”
  他忍不住后头嘀咕了起来:“后来发现现在这朝廷还挺有盼头的,我当时那个探花郎其实挺厉害的。”
  舒浅见他是有点误会:“这孩子是真的挺聪明。既然有这么个想法,为何非要说人不成呢?”
  段九渊抿着唇看向舒浅。
  两人站在台阶上一上一下。
  舒浅微微仰头:“既然是个天才,就该让他把那天才劲都使出来。发挥到了极致,能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成与不成,都是他的事。”
  段九渊挑眉。
  “要是不成,他知道有人比他更厉害,他就能走得更远。要是成了,他就真正做到了天下第一,哪都不是一件坏事。”舒浅觉得这才是带孩子的方式。
  不管是做什么,人生的路是他自己走的。
  舒浅最多就在前头给他寻个引路人。
  “为什么一定要发挥极致?”段九渊看着舒浅,“做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也就那样。前提还要你摊上一个好帝王。人过好这一生,不才是最好的么?”
  舒浅笑了:“可这孩子觉得他过好这一生,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在京城骑着大马,展示给他爹娘看呀。”
  段九渊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哼了一声:“还是个孝顺的。”
  转头他继续往上走:“万一没骑上大马,他岂不是要哭出来。这才六岁。”
  舒浅跟在后头:“哭就哭了呗。人一生又不是只有科举。当个丞相不也挺好的。丞相不成,回头他喜欢酿酒,酿个天下第一也挺好的。”
  段九渊被逗笑了:“哪有你这么教人的?”
  舒浅叹气:“我这不就是不会教人,这才来寻先生了么?我这人就爱让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段九渊问舒浅:“那你孩子呢?”
  “我孩子似乎更想要从商或者做手艺人。”舒浅觉得这两个孩子对科举似乎没什么兴趣,对当皇帝更是避而远之,现在连皇宫都不想去。
  “也挺好的。”段九渊这样说,“天下什么人都需要嘛。”
  舒浅点头:“是啊,天下什么人都需要。”
  到了。
  两人停下脚步,看向了书院门。


第159章 
  书院门是敞开的。
  此刻书院里还比较安静; 学子们都在听课,先生们不是在备课就是在讲课; 偶尔还有旁听的。
  负责看门打扫的人见了段九渊; 认出后忙将人往里头引:“大人里头请。”
  舒浅是跟随着的,自然跟着进来了。
  两人走了一段; 就不要人带路了。
  反倒是段九渊给舒浅带路; 让她听听几个先生的话。
  两人没有特别靠近,怕打扰别人讲课。
  “入国子监,可以直接考乡试; 不用再考童子试。这儿的人不成。所以在书院里; 学的东西要更多。”段九渊和舒浅讲着,“六元及第听着就比三元及第了不起。”
  他这么一说; 舒浅就跟着笑起来。
  “不过国子监有国子监的好处; 这书院里请不来的先生; 在国子监里都可能请得来。”段九渊还挺羡慕国子监的人的。
  他就不是国子监出身。
  “以后书院多了; 国子监指不定也会逐渐开始收普通学子。”舒浅是知道萧子鸿在慢慢给科举改制。
  段九渊笑哼一声:“谁知道呢。不过对天下学子而言,书院多了是好事。”
  舒浅点头。
  “这道题我们来看怎么写。起讲先提三句,即讲这两个字四股,中间过接四句; 复讲四股,复收四句,再作大结。”
  八股文,讲格式呢。
  段九渊小声:“规矩是好事,整日讲规矩就不是什么好事。太规矩; 你瞧不上。”
  他倒是清楚。
  舒浅确实不喜欢太规矩的先生,对姚华不妥。
  “邦有道,危言危行。这话的意思是……”
  论语,讲经义呢。
  段九渊:“经义谁都能讲,谁讲不来都不好意做先生。”
  舒浅觉得很有道理。
  “前些日子,我在应天,也就是现在的南京……”
  不知道在说什么。
  段九渊:“这人我知道,整日就爱吹嘘,本事是有的,不适合当先生。”
  舒浅听着一个个批判过去,觉得好像哪个都不太妥当。
  一溜烟看下来,段九渊自己都批判了一个遍,忍不住问舒浅:“你还看了哪些人?说来我听听。我也好知道你偏向于哪样的先生。”
  两人寻了个屋子,受了下仆送来的两杯茶。
  舒浅这才和他说起自己看过的几个先生。
  “徽州的汪先生,总是爱提交诉状,这是那儿的风气,不成,容易得罪人,还容易扯出大事情。”舒浅随口就说了一个例子。
  段九渊想了想徽州的风气,再想了想汪家……
  汪家?
  前工部侍郎?
  段九渊脸上放空了点,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面前的女子。
  舒浅还在说呢。
  “瀛洲的崔先生,太拘束。这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是好了点,不过太死板。不适合。”
  崔?
  瀛洲现在的知州不就是崔嵩么?
  “崇明州也不妥,辈分不对。”舒浅又点了一个。
  段九渊:“……请问,那个孩子姓什么?”
  舒浅看向段九渊:“姚。叫姚华。”
  段九渊立刻对上了姚家,脑子里想了半天没在姚家里找到一个姚家天才小辈。
  姚长青的孩子……等等姚长青家的孩子几岁了?
  这样算确实辈分不对!
  “你这是姚家的孩子!”段九渊服了,“姚家把这孩子藏那么好!”
  舒浅觉得段九渊误会了:“没藏,就在崇明。”
  段九渊不算很清楚姚家的私事,又是满脑袋疑惑了:“在崇明?崇明有大户姓姚?”
  舒浅没细说:“不是大户,就是个小姚家,我看着这孩子聪明,不想让他被埋没了。”
  段九渊只好帮舒浅再想想,既然要辈分对一点的,又要不太死板,又不会太激进的……
  嗯?
  段九渊指了自己:“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还挺符合的?”
  舒浅愣了下。
  段九渊补充:“我还是个状元嘞。”
  好像,也不是不行?
  舒浅是看过段九渊的卷子的,当时她就觉得有点意思。不过那时候她正怀着孩子,也就没有顾上后续。再后来各种事情上来,又三年新一个状元出现,她就把这事丢在了脑后。
  段九渊这都是好几年前的状元了。
  当过一段时间官,倒是也还成。
  “我再想想。”舒浅琢磨了琢磨,“明个我还要去国子监看看。”
  段九渊:“……国子监怎么混进去?”
  书院好混,国子监怎么混?
  舒浅朝他笑了下:“明天我来带你进去!”
  等喝完了茶,段九渊都没能套出来舒浅怎么带他进去,一脸茫然就跟着舒浅约定了明日的时间。
  转头段九渊被人寻走了,舒浅也就下了山。
  等了山脚,已有马车候着。
  舒浅上了马车,对充当马夫的红三打趣:“陛下倒是有心了。”
  红三诚恳回话:“陛下只是担心娘娘踢馆不成,恼羞成怒把人家书院拆了。”
  舒浅:“噗……”
  她的踢馆只是玩笑话呀。
  她回了宫,把这事给萧子鸿说了,萧子鸿和她一样意外:“这么巧着碰上了。”
  舒浅点头:“明日打算一道去国子监看看。”
  萧子鸿问了声李公公明日的行程,发现也没什么大事,干脆表示:“成,我与你们一道。”
  于是第二日去国子监,那就不是隐姓埋名前去了。
  萧子鸿说了一切从简,到底还是不得不带上了不少人。
  舒浅更是头上带了不少沉重的饰品,撑起了一国之母的行头,跟着萧子鸿一块儿前往国子监。
  段九渊看到萧子鸿和舒浅后,脑子空了空,下意识叩拜行礼,行礼完起来,脸上还没能有表情。
  他真没见过皇后。
  寻常官员见个皇上都挺不错了。至于皇后,几乎是只有朝中命妇才能见的。别提舒浅这个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根本不在宫里头的皇后。
  太子早有人教,皇后也不可能随意说出个小姚家。
  哪怕是寻常很是聪明的段九渊,此刻也被这消息弄得不知道要如何思考。
  这寻个先生,要皇帝和皇后一道出来,未免太兴师动众。
  他当然不知道,舒浅就是单纯不舍得好好天赋被埋没,萧子鸿则是在给自己的太子培养一个小丞相。
  萧子鸿见段九渊好半天回不了神,觉得好笑,不过也没太提醒。
  他和舒浅和国子监交代了一声后,便是在人带领下,极为寻常就那么逛了几圈,听着人介绍国子监的那些个朝中重臣。
  朝中的那些臣子,萧子鸿一个个都见过。
  不过身为臣子和身为先生,那是两码事。
  他为太子选了的先生,是不可能去给姚华教书的。
  不适合,也不符合规矩。
  夏煜要学的是治国平天下和选贤举能,姚华更是要做好统筹,以及维护所有臣子大体稳定的事。最好,还能有推动众臣往前走的能力。
  至于段九渊。
  段九渊这会儿半个字都不想说。
  他的状元身份加上六品官员身份,在国子监也就是个中上流而已。
  回过神后也就是安稳跟在后头,心想哎不知道那个聪明的小家伙会选上怎么样一个先生。反正他是没啥指望了。
  原先要是普通孩子,算孩子高攀了他。
  现在这情况,他要是还能当孩子的先生,这仅次于民间女子当皇后水准了。
  想通这点,他晃悠晃悠,装起了毫无存在感的随从。
  溜达了一圈,萧子鸿也没表明真实来意,和众人说的理,也都是:“这都是今后朝中重臣,朕便想着来看看。”
  说明了一下他对学子们的重视。
  其后收获了一群夸赞,萧子鸿再带着舒浅施施然离开。
  被留下的,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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