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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魔教卖甜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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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礼没有和别的礼一样; 选择逢年过节的时候送上来。也没有选择是诞辰的时候送上来。
  项文瑾本就是欠着的,哪里还好意思寻个名头给送来,干脆画完欣赏完晾干了让人给抬了过去。
  对,抬。
  这幅画很大,大到这完整摊开,一人是拿不了手中的。
  就连这高度,都比一人高,更别提宽度了。
  整幅画摊开在大殿中,萧子鸿就站在旁边想着这世上总有一些人; 他明明以为自己够了解了,到后来才发现,他的了解不过皮毛。
  有的人,你给他一点好,他能给你整个他的整个天下。
  比如项文瑾。
  给他信任,他就会给帝王整个脑袋。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画上并没有用太多的颜色,一眼看除了皇宫是上了点色的,其它都是寡淡的黑墨。
  画上有整个京城的布局,还有往来的百姓,甚至有来自江南的送货船只。
  还可以看到这两年万邦来朝时,街道上的异国人。
  那微微有点夸张的姿态,显示着他们对这个地方的诧异。
  街头巷尾的小百姓,买卖东西,脸上时有嬉笑,不过也有大怒打起来的,当街斗殴,不远处有正要上前拦着的将士。
  最好笑的莫过于上头一辆马车,一看就是项文瑾的马车。
  这马车停在了一个酒楼面前,示意着,今日项文瑾又在酒肆偷偷喝酒了。
  至于皇宫里,那就有点可惜了。
  一个人没画。
  颜色鲜艳,却是没有一个人。光艳其外,寂寥其中。
  至于萧子鸿,他也被画在里头了。
  在宫门口。
  示意着,这该死的小崽子又一次偷跑出宫了。
  萧子鸿看到这一幕当场就笑出了声:“好一个京城。”
  好一个京城啊。
  这就是真正的京城,谁看了都是真正的京城。
  带着点玩味,那是独属于文臣的玩味。换成随意另一个专门画画的,恐怕还不敢画成这个模样。就如给他画画像的,他总觉得没那个味道。
  画人,总该神韵最先。
  他这个模样长得俊俏了,画到画上,神韵没了本人的十分之一。
  就像那画皇后的画卷,轮神韵根本还没他在乾清宫挂的逗猫图来得有趣。
  项文瑾送完这一幅画后,人还没来。
  萧子鸿干脆又偷溜出了宫,去了那熟悉的酒楼,专门堵人去了。
  说是堵人,其实更该说是,画卷上两人默契的约定。
  就在当年同样的地方,他们说好了今后的京城,说好了这天下会落入谁手中。
  萧子鸿没带夏煜出门,他还真怕夏煜回头和他一样,每日勤劳批本,每日教养好孩子,目的就是了十几年后早点当太上皇,然后云游出海。
  他觉得他自己行,觉得夏煜今后的孩子还真不一定成。
  三代之后不好教啊。
  萧子鸿找了个借口,继续坑他的太子,出门喝酒去。
  项文瑾真的就在那酒肆喝酒。
  江南战胜的捷报已传来,这时候送上那副画是最好的,比什么时候都好。
  他喜滋滋吃着东西喝着酒,觉得人生得意莫过于如此。
  然后萧子鸿就敲门了。
  “进来吧。”项文瑾闭上眼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看向门口,果然看见一身简服的萧子鸿,面上含笑,就这么进了门。
  项文瑾也不行礼,随手招呼着:“让人再送点酒,这顿你请了。”
  萧子鸿现在可不差钱了,他在门口一挥手:“再送两壶酒。”
  两人坐下,小酒杯里斟满酒,一饮而尽。
  项文瑾看着萧子鸿的脸,想着上一回两人在这儿见面时那样子。那会儿萧子鸿还没全然长开,脸上轮廓没有如今那么分明,即便不笑的时候,都由于微微圆滑一点,带了些柔和。
  现在是不一样了。
  年纪渐渐大了,脸上轮廓分明了很多。
  放在京城的公子哥里头,凭借容貌能胜过这位天子的,实在是罕见少有了。除非是全然另一个模样的姿态,否则都无法相提并论。
  萧子鸿是真长得好。
  “你这模样,绝了。”项文瑾夸起了萧子鸿,“当天子,浪费。”
  萧子鸿没想到项文瑾都能开起他外貌的玩笑了。
  他附和说了一声:“舒娘说我是天子中最好看的,好看人中最有权势的。”
  项文瑾笑得拍桌:“娘娘了不得,了不得。”
  这天下能和萧子鸿开这等玩笑的,除了舒浅,也就项文瑾了。
  就连洪家那对父子,都不敢和萧子鸿开这等玩笑话。
  舒浅有多好,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萧子鸿更清楚。
  他装模作样说了一声:“舒娘是皇后中最厉害的,厉害的女子中最有权势的。”
  项文瑾笑得更厉害。
  这对人真是绝了,世间少有,世间少有!
  不过,项文瑾还是话说在了前头。
  “崇明教以后打算怎么办?发展如此好,江南一带都快是他们的了。”项文瑾问萧子鸿。
  萧子鸿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生还是太小瞧舒娘了。”
  项文瑾脑中有点困惑,他还能怎么小瞧舒娘?
  “过往的暗街,如今都改成了商街。”萧子鸿和项文瑾说了一声,“街口上,第一个店面全是崇明教的。刚开始是负责管人,现在是负责送货了。以后可能会选择押镖。”
  崇明教的人可都不简单,萧子鸿当初让红六当将士训练的。那会儿江南水师上不得台面,他的江南可要人镇守的。
  而之后押镖一事,就是一部分出不了海,平日里有点能力,却只能整日晃荡的那批人搞出来的。有正经事干,走南闯北的,多有意思。
  有事做,有钱拿,高兴得很。
  “这朝廷可没那么多驿站,可以供老百姓送东西的。”萧子鸿这般说,“民间是该有这样的。至于往后如何,那都是我和先生百年后了,管不过来。”
  项文瑾心想,也是。
  他连面前的皇帝都管不了,还操心人崇明教百年后呢?
  “喝酒喝酒。”项文瑾将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两人扯了好些话,这话题多是围绕两人熟识的人。
  “我想把洪川调回京城。”萧子鸿忽然就说起了这事。
  洪川和萧子鸿一起长大,这年纪仅比萧子鸿小几岁。当初围京城是有大功的,结果后来还是被他爹带回了边塞,说将士只有在边塞才是历练。
  项文瑾诧异:“这事你该去和洪源说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洪源洪将军。萧子鸿觉得先皇那会儿几乎是仅靠着洪源镇守了整个边塞的。
  否则就以那人治国打仗的水平,边塞换个普通将领,这国都不知道能不能“交”到他手里。恐怕就算是他拿到手,都已经成一半了。
  那就别提两京制了,真迁都南京了都说不准。
  萧子鸿心想他倒是也想和洪源说:“这不是怕洪将军冲来京城和我拼命么?”
  项文瑾觉得有理:“夺子之仇,值得他来一趟京城了。”
  萧子鸿莞尔。
  “不过我也觉得洪川该来一趟京城。”项文瑾一向是有事直说的,“这孩子在京城半点人都没,回头朝廷上文臣武将吵成一锅,难不成还靠你站在武将那儿?治国可是要文臣的。”
  凡太平盛世,武将们手上的权势,就是那么一点点被剥削去的。
  萧子鸿点头:“我就是这般想的。他性子还成,也算爱看点书。和文臣也能交好,和武将更不用说。”
  这天下今后还要靠这些人的。
  “那你去说?”萧子鸿这般看向自己先生,“先生大德。”
  项文瑾脑袋一疼:“哎哟,这会儿夸我,也就你有麻烦事了来夸我。”
  萧子鸿笑起来:“这劝人过京城好日子的事,怎么能说是麻烦事呢?”
  项文瑾叹气:“这劝的可不是一般人啊,洪源啊。”
  要不是萧子鸿本事大,这洪源真指不定哪日会搞出狭天子以令诸侯的。虽说按照洪源的脾性,在看到萧子鸿有能力后,绝对是不会逾越的。
  可禁不住边塞热衷搞事的谋士,他还真知道一两个。
  “洪川和洪源不一样。”萧子鸿和项文瑾说着,“洪将军诸多事情,其实是抹不开情面。他对自己的下属感情远胜于对我。洪川和我一道长大,对我的情谊,远胜于对朝廷。”
  萧子鸿是萧子鸿,朝廷是朝廷。
  武将在心中给人划分时,还真是颇为有趣的。
  而项文瑾对萧子鸿也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位天子会动用的,却不一定是他真正相信的人。
  对于萧子鸿而言,这世上真正可以相信的人,或许仅有他自己和舒浅一人。
  洪川在京城,对于萧子鸿和边塞的将士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国一日日强大,他们还可以少几分猜忌。
  “这事我会与洪源说的。不过,我也有要求。”项文瑾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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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138章 
  项文瑾很少和萧子鸿提要求。
  他身为儒家子弟; 自小受到的教养,便是不要随意管事; 不要随意惹事,只有这样,整个家族才能够得以延续下去。
  他会听从萧子鸿的要求去做别的事; 比如去学各地的语言,去教各地的学生,但是他也时常会婉拒很多事。
  一旦涉及到朝廷之上的琐事,他就会婉拒。
  萧子鸿很少听项文瑾提要求,却已是猜到了他想提出的要求。
  兜兜转转,人的性子从未变过。
  有的人抉择会变,那是因为有别的因素在。
  比如当年沿海那一串的糟心事,以他护下崇明教开始; 就已经像石子激起了涟漪一样,一圈圈影响出去。当年朝内默默无闻做地方官的小进士; 成了状元,已入了六部开始折腾。
  他曾经看重的姚家小丞相,现在虽还未参与科举,还在沿海学识字,却已是能考童子科,亲自来殿前当进士的小孩童了。
  有的人抉择不会变,那是因为他的性子注定在大方向上,踏步朝前走着的。
  “我想出使他国。”项文瑾开口了。
  萧子鸿想起自己拿到的那一纸悲报,浅笑问项文瑾:“先生; 若是我不许呢?”
  项文瑾没能明白萧子鸿为什么不允许。
  他拿着酒杯疑惑:“为何不许?这些年外邦来朝,我朝总要派遣人出去的。总不能一直让舒娘在崇明教,借着朝廷的名义吧?”
  舒浅刚开始借用一两次也就算了,后头生意做好了,那就根本没借过了。
  这几年更是隐在崇明教之中,出面都少了很多。
  萧子鸿和舒浅都是一个想法,那便是希望不管是朝廷,还是崇明教,没有他们两个,一样能照常运转。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更放心离开。
  萧子鸿知道自己这个不许太过任性。
  他叹了口气:“先生,你见过舒娘的商船么?”
  项文瑾一向在京城,怎么可能见过。
  他摇了摇头。
  萧子鸿继续说着:“舒娘商船上有一面船帆,上头写的名字,都是这些年崇明教逝去的教徒的名字。虽是不多,可每年都会有所增加。”
  有的是被误杀,有的是生病,有的是出海意外。
  运气好,一回出海全部没事带回来。
  运气不好,那谁都不确定出海出去的人能回来几个。
  尤其是他们还是商船,不算真正的战船。
  项文瑾明白过来,松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这我真是没有想到。”
  他没有想到萧子鸿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不允许他出使他国。
  “陛下,没有我也有别人。这百姓能活到五十,那已很了不起了。能活到七八十,那是上天眷顾。能活到一百,哎哟,名人了。”项文瑾这般说。
  学医的人少,老百姓平均都活到四十来岁。
  项文瑾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他再过个几年,可就是能过这条线的人了。
  萧子鸿:“话不是这么说的。”
  项文瑾笑了一声:“嘿,那话是怎么说的?我又不是主动去寻死。能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他有点恳切和萧子鸿这般讲:“只是和那些异国人多说说,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别的地方是什么模样的。我们不出去的时候,哪里来的玉米,哪里来的红薯?这都要走出去才有。”
  萧子鸿:“边塞贸易和沿海贸易足够。”
  “不够,这怎么够。国与国,百姓与百姓,那是不一样的。”项文瑾劝萧子鸿,“不需要刻意去扬我国威,而是礼尚往来而已。”
  同样,也是能够让他们更为清楚了解,周边各国到底是怎么样的状态。
  是平和的顺位继承,还是国内政权混乱的,这些都是出去贸易做买卖的商户很难传递给朝廷的消息。朝廷信,也难信,不信,又无人可信。
  异国人传递来的消息更是真真假假,不能随意信。
  项文瑾知道萧子鸿是可以理解的。
  萧子鸿当然理解。
  他不可能不理解。
  萧子鸿本就浅谈的笑意,随着他一声叹息也没了:“我是说不过先生的。”
  项文瑾抿了一口小酒,心情乐呵了不少。
  “陛下啊,仁慈。”项文瑾这般说着,“那时候在边塞,洪源跟我说你的时候,我在想你这人怕是个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世上没有佛祖,压不住。”
  后来围住了整个京城时,他更是那般想的。
  “后来,我想着你该是个果决的帝王。又聪明又果决,或许最适这时的天下不过。”
  谁料到……
  “可一年年过去,我才发现你竟是个仁慈的皇帝。”项文瑾当年绝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萧子鸿,“陛下真正仁慈,有大德。”
  此刻的萧子鸿才几岁?
  萧子鸿垂下眼,回想着当初那些人夸赞他有大德时的年纪。
  他认真的此刻在想,他真的算仁慈么?
  真正的仁慈,应该不是他这样的吧。
  萧子鸿没反驳项文瑾对他的夸赞。
  以项文瑾的性子,现在由于萧子鸿同意他出使他国,那萧子鸿就是天下最好的帝王,是历代最好的帝王,万中无一的帝王。
  文人就是这样,但凡要夸人,一句能能说千百字,回头下笔即文章。
  萧子鸿等喝得半醉离开酒肆时,脑内还全是项文瑾的那些个赞扬话。
  从他的头发丝夸到他的鞋子尖。
  外头的风一吹,萧子鸿望望天。
  秋天过起来也快,马上要冬天。
  冬天过起来也快,马上要新一年。
  日子过得如此快,他有点恐慌,又有点期待。
  “回宫中。”他吩咐了一声,坐在马车上,闭上眼。
  他会替先生安排好出使团的,这回必然不会有以前那样的事情。他国的混乱,不该让我朝的官员丧命。那是灭国也抵消不了的。
  萧子鸿回到了宫中。
  宫中灯火通明。
  他喝多了,简单擦拭了身子,便回了床上去睡。
  被褥里没什么温度。
  “李公公。”萧子鸿喊了一声。
  李公公忙应了声:“陛下。”
  萧子鸿睁开眼:“朕觉得有点冷。”
  李公公忙开口:“这就给您烧点煤,马上就热起来了。”
  萧子鸿干脆坐起来了:“朕觉得被子里也有点冷。”
  “这……”李公公忙想着萧子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在被子里塞个人?
  萧子鸿也发现这话不对了。
  他笑了起来:“成,我这是想舒娘了。”
  李公公庆幸自己没乱开口:“娘娘这会儿在江南,必然也在想陛下。等开了年,去了南京就妥了。”
  萧子鸿其实不算醉,他就是有点酒意。
  他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就是有点想舒浅了而已。
  萧子鸿下床穿上了鞋子,李公公进来忙给萧子鸿披上袍子:“陛下哟,您可紧着点您的身子。这天下就指望着您呢!您要是病了,娘娘回头就冲过来。”
  “那朕还有点想病了。”萧子鸿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吓得李公公都打自己嘴巴了:“瞧我说的这话。您这样,娘娘会担心的。您哪里能舍得让娘娘担心啊。”
  萧子鸿这么一想,觉得是有点舍不得。
  “这每年总有点时日不在一块儿,就是容易想她。”萧子鸿迈开步子去看画了,“看看画慰藉一下,左右睡不着,又觉得冷。”
  李公公算是明白,这哪里是身子冷?这是心里头微凉,没人伴着,实在想人了。
  他跟在萧子鸿身后寸步不离,想了想,开口询问:“陛下,您看要不这年,让娘娘来京城一道过了?太子想娘娘得紧,这小人书都翻看了好几遍了。”
  人精。
  萧子鸿瞥了眼李公公,话里带笑:“你这说法,倒是给全了朕的面子。”
  李公公陪笑:“陛下也想娘娘呀,那直说便是。这情啊爱啊,只有说出口了,那别人才知道。”
  萧子鸿走到了画前停下,看着画里女子逗猫的模样。
  情啊爱啊,只有说出口了,舒浅才知道么?
  她怎么可能会如此愚钝。
  她太过聪慧,与他一样。
  “朕怕扰了她。她也怕扰了朕。”萧子鸿只是觉得今天遇到先生的事,就想起崇明教的白糖,想起崇明教的白糖,就想起舒浅。
  有崇明教的白糖在,先生就不需要去那些个危险的地方寻求更好制造白糖的方法,也就不会出当年的惨剧。
  先生今日一说那些个出使别国的事,他就满脑子旧事。
  李公公低声劝说:“陛下和娘娘都是明白人。真要有急事,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有这个机会来打扰呢?陛下直说想娘娘了,娘娘若是有空,那就来京城,没空,那就回信一封。这事不就是那么解决了。”
  事情解决,萧子鸿也不必在这边想东想西了。
  “有理。”萧子鸿点头


第139章 
  萧子鸿算是知道; 为何有人写文章,忽然就会写自己种下的某些树,在特定的时候种下,仔细看时已几年了。
  他看着画,也在想,这画画好了已有几年了。
  别人都是情情爱爱越来越淡; 说个什么七年之痒; 还总是想着家里再添几房。
  他就不是。
  他对舒浅的情感; 是一日日增加的,就和这忽然起来的思念一样; 不知不觉; 在特定的时候; 就汹涌而出。而这会儿; 偏生人又不在。
  屋子里暖和了; 他却觉得也就那样。
  这是添几房,不论谁,都无法去弥补的空缺,唯有舒浅能填补。
  以前他都还不知道他会有这等空缺。
  萧子鸿看了好一会儿画。李公公不得不催着他睡了。
  睡还是要睡的。
  “明日得空写封信,给舒娘。”萧子鸿提醒自己; 也是让李公公记得提醒自己; “就说太子想听她讲书了。”
  顿了顿; 他又补了一句:“孩子要是带来不方便,留在崇明教让人管教也成,对吧?”
  李公公心想这还是亲孩子么?
  不过他还没敢说; 只是笑着附和了两声。
  第二日萧子鸿醒来,去寻了太子夏煜。
  夏煜以为萧子鸿是来考他的,小身板站着笔直,心中将最近所学全部过了一遍。
  谁知道萧子鸿开口就是:“最近可想娘娘?”
  夏煜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疑惑,怎么就忽然提起这个?
  谁知道更过分的是,萧子鸿当场笑了,借了他的纸笔当场开始写信,写完也不给他看,转手就让人给送江南去。
  夏煜可不迟钝。
  他默默无言望了望自己的先生,觉得两人此刻的心情恐怕是一样的。
  等写完了信,萧子鸿才开始考两句夏煜。
  这题极为泛泛,夏煜生怕有什么陷阱,答得十分严谨,几乎可以说是面面俱到,生怕萧子鸿不满意。
  结果萧子鸿笑着拍拍他,夸了他一串,然后又夸了一顿几个教的大臣,随后甩手走了。
  夏煜严重怀疑这皇帝心情太好,以至于刚才听了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太子表现好,众人总归心情都是挺好的。
  授课继续。
  萧子鸿心情一好,这么溜达了一圈,正事是半点没干,破事干了不少。骚扰完太子,又去寻太后,嘘寒问暖说了一圈后,问太后想不想皇后。
  太后能说不想?
  她只能说想。
  等送走了皇帝,她还私下里嘀咕了两声。
  这人就是口是心非,自个想了还要全宫里人和他一起想了不成。
  事实上,萧子鸿还真是这么干的。
  他连坤宁宫都去了一趟,问问几个宫女想不想皇后。
  李公公都看不下去。
  这信都写完了,这陛下也添不了几个人。再说问谁能得个不想呢?
  一整圈遛弯完,萧子鸿才施施然回去处理正事,去找丞相和礼部尚书一块儿说说关于使团出去的事情。
  使团出使是大事情。
  这事情不是谁都乐意干,而且挺劳民伤财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事情与周边国家交好的作用,远大于与周国贸易或者促进自身是作用。
  臣子出门,在外头肯定要吃苦。不过吃完苦回来,估计赏赐也不会不少。
  通俗点来说,就是一件对于大部分臣子而言,即使知道有赏赐,也极为鸡肋,不是很想去做的事情。
  京城里干什么事情不是干呢?
  现在六部里事情都多,就连刑部都由于律法修改,新添了不少事情。
  别说京城了,这天下到处都是事。
  一没事,皇帝就要折腾事。
  要不是为了钱!
  一群大臣对此咬牙切齿,以前没钱还好找个理由甩头就走,顺带喊一句:这朝廷水深,做不了了,走了。
  现在呢?
  谁要是辞官,众人都会先问一声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这一切都好得很不说,月钱是越发越多。
  皇帝还知人善用,还极听臣子的谏言,要是臣子不对还给解释的。
  换成先帝?那先来几颗丹药吃。
  这是扯远了。
  就这回而言,包括丞相和礼部尚书都觉得,出使他国这事,可以有,但是咱们还是要矜持着来。国库的钱要省着点花,臣子也不能随意点,最好让大伙儿自愿的人来。
  京城在讨论使团的事,京城的信则是去往了江南。
  秋日,崇明教上下都很忙。
  种田的忙着田事,其他人忙着交税。这可是要在十一月前交完的。他们崇明教税可高了。
  岛上的百姓往来,不少人也要靠他们帮忙,还有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忙到每个人走路都是发飘的。
  孩子们稍大一点的都全部赶去帮忙了,舒浅这个教主都不例外。
  她天天看账本看到头晕眼花,以至于回头见到人,开头一句就是:“账平了么?”
  乔曼哭笑不得,经常要和她说:“平了平了。”
  萧立宁和萧士宸两个小家伙这时也不惹事了。
  萧立宁一个小姑娘跟在谭毅后头,给谭毅打气,顺带给他一起算教中教徒们大半年下来的分值。三个月一算,秋日的也就这些时日要算。
  萧士宸则是跟着北青跑来跑去,满脑子都是这点钱那点钱的事。
  舒浅刚看完最新拿给她的账本,头重脚轻准备喘两口气,就收到了信。
  拆开,她一目十行扫了下去。
  信上的内容没多少实质的,说了下他先生想要以使者身份出去玩一趟,再说了下太子有点想她。
  使团出去,那和她没多少关系吧?
  现在朝廷里也有不少能人,也有大船可以出海。
  太子想她,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与其说是想她,不如说是想她的书。
  “孩子不用带……”舒浅看到这里就明白过来。
  这人真是的。
  舒浅笑着将信看完,直接回了萧子鸿一封信让送信的人直接给送回去了。
  信上就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这一封回信,让好心情持续了好些日子的萧子鸿,面无表情考虑要不要学一下火盆烧信这种事情。
  他好气。
  气归气,日子还是要过的,能怎么办呢?
  民间秋日有多忙,萧子鸿也不是不知道。
  他只能盼着来年早点到来,他可以去南京找舒浅算账。
  而到了十一月底,忙到魂魄出窍的舒浅,总算是被解放了。她拽着自己两个孩子,塞上了一大堆御寒的衣物,带上一堆身上抹的膏,就从江南出发去京城了。
  三人要去京城过年。
  十二月的京城很冷。
  两个孩子在车里竟是觉得还好。
  他们两个小家伙就是嘀嘀咕咕没停。
  “我觉得口渴。”
  “喝水。”
  “喝不下了,京城也太干了。”
  两个孩子终于明白什么感觉叫做鱼上岸。京城比起江南,实在是太干了,干到两个人不停喝水,还觉得自己缺水得不行。
  舒浅给两个孩子唇上都抹了膏:“记得身上都要擦好药膏,每天都要擦的,否则会干到裂开来。”
  两个孩子没被这鬼天气吓哆嗦,却被舒浅的描述吓了个哆嗦。
  马车快要到皇宫了,前头马夫说了一声:“教主,下雪了。”
  两个孩子双眼一亮,顿时试图想要掀开车帘。
  舒浅替他们掀开。
  马车外真的开始飘雪了。京城的雪,特别的大,一大片,显眼得很。
  “哇!”两个孩子尖叫起来,“鹅毛大雪!”
  这些年各地都流行起吃鹅,崇明教就有养鹅,两个孩子还学了鹅毛大雪这个词。他们以前还问舒浅,真的会有鹅毛那样大的雪么,此刻终于是见到了。
  极为大片,可以和这些孩子手的大小想媲美了。
  舒浅看向外头:“还好我们来得早,要是落雪天,这路就难走了。”
  “娘,娘,我们可以先下去玩一会儿么?”萧士宸这会儿兴奋得要跳出去了。
  舒浅笑了一声:“不成。”
  萧士宸的小脸蛋立刻垮了,还带上了一点委屈。
  萧立宁也安分了下来。
  “我们先到宫里,换好了衣裳,你们手上还要戴上小手套。”舒浅朝着两个孩子眨眨眼,“然后我陪你们玩雪,指不定你们爹也能一起。”
  两个孩子很好安抚,顿时又高兴起来:“好!”
  马车进了宫,很快就有人传了消息给萧子鸿。
  萧子鸿本正在看书,听了这话立刻起身了。
  起身后他又坐了回去,不经意一样说了一声:“就给朕三个字,知道了。这是让朕猜谜呢还是读心呢。”
  李公公抖了抖身子,没敢笑出声。
  “外头降雪了!陛下,瑞雪。”有人来禀报了一声。
  瑞雪和人一起到。
  喜事。
  萧子鸿终还是笑出了声:“这人怎么来一趟,还稍带祥瑞来的。”
  李公公含笑说着:“娘娘可不就是陛下的祥瑞么?”
  萧子鸿咋舌,转头看向李公公:“李公公这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回头赏你。看你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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