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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魔教卖甜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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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那群小猫抓老鼠都没那么勤快。
说起这些猫,那可真是平日里有用极了。
以前教中没什么存粮,连带也就没什么鼠蚁,鸟偶尔来一趟都啄不到什么米,更是宁愿在山头上寻点虫,也不要来崇明教。
现在不一样了,崇明教钱多了,存粮也多了起来。
这粮食一多,什么都能招惹来。
这群猫就派上了大用场。晚上抓鼠,白天赶鸟,纯当玩闹,还十分积极。不过积极也有点坏处,就是这群猫表达友善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爱吃的东西叼给自己喜欢的人。
舒浅一度有段时间,在床底下床边上看见一些……她醒来并不想看到的东西。
当然,她“教育”了一顿之后,这群猫也没再干出这种丧病的事了。
见自家教中两个人看着不太对,但好在正事还是记在心头,舒浅便没有多管。
她帮着乔曼养养孩子,处理处理教中事务,和那位参将沟通沟通,管理一下遗留下的那些个异国人,再每天给自己身上涂抹这样那样的东西。
极为繁忙。
这回由于佛郎机人的缘故,教中并没有再急赶着出海,而是稳稳当当想要将教中的事情安稳下来,再准备下一回出海。
顺带就是,让教主将婚给真正结了。
舒浅和萧子鸿的婚事,教中上上下下也知道。
不过他们心里头知道的稍有点偏差。
本来按照舒浅和萧子鸿的性子,那场婚事算是利益往来,互看还算顺眼,顺带就结了。后来这个顺眼升级,两人心有默契,就算是将这个婚事做实了。
可对民间百姓而言,没有摆宴席的婚事,那就不算是正正经经的婚事。
娶妻,要明媒正娶。
这也是为何妾在民间百姓眼中,是他们颇为不屑的一类身份。
萧子鸿在教徒们眼中,那原本就是他们教中寻来的压寨相公,随时可能就换了一个人的。连上门女婿都算不上号。
随后,这压寨相公好像和教主挺好的。
随后,这压寨相公好像地位还挺高的。
随后,这压寨相公变成皇帝了。
教徒们:“……?”
当教徒们知道舒浅和萧子鸿要真正办婚礼后,他们大概就恍惚了一下,最后就记得喊一句:“教主英明。”
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英明在了哪里。
等到了日子,崇明教酒肆关了,赌场歇业了,工匠不做活了,农田……请人来种了。
崇明教的人浩浩荡荡追随着舒浅,一块儿到应天,如今的南京去了。
还不是当日成亲,而是半月之后,才是成亲之日。
这日子是朝廷专门占卜出来,看了黄历,由太后精心选出来敲定的。
太后还说了,这从南京赶到京城有些远了,京城里漏下的事,来年过年一块儿办了就是。玉牒的名字就此添上了,宝册也给舒浅写好了,别急忙忙再赶回来,她身为太后都经不起这折腾。
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朝廷上还是后宫中,扯大旗都是他们最擅长的事。太后借着两人作为天下百姓的楷模不能太过兴师动众的理,又扯了几个以前贤良淑德的皇后,愣是说服了群臣。
礼部本身是不同意的,可扛不住臣子们一想,赶到宫中两次熬日子和只要一次熬日子,那显然后者要舒坦得多啊。
大势所趋,在太后之后,萧子鸿还友善“慰问”了礼部尚书全家,导致礼部尚书“哽咽”着退让了。
这赶往南京的路途上,舒浅坐在最大的马车中,左手一个刚出月子没多久的乔曼抱着孩子,右手一个这些天时常发呆的师华,还有一个宫里头派来教规矩的宫女。
这宫女自然是太后派来的,来前就被提点过了,决不能有所逾越。
舒浅的身份背景和任何一位后宫中女子都不一样。她所代表着的是江南的崇明教,以及萧子鸿很可能唯一的一位妻,后宫中仅有,还时常不会在后宫的皇后。
她将皇后需要做的事一一和舒浅说着,告诉舒浅在每一处要做的动作,低头要低多少,抬脚要抬多高,细得不能再细致。
除去这些,这位宫女还要和舒浅讲当日有多少重要大臣是会到的。
说是说臣子们都在京城便好,但是二品以上官员,还是来了一些的,算是帝王面前的红人,极宠的意思。再者就是操持这大婚也要人出面,礼部的怎么着都要过来一些人。
舒浅听了不够,认真一一记下来。
就这么听一遍,事情太多了。她记下来就省得这宫女一而再再而三得说。
她身为皇后要注意的事极多。
舒浅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到了崇明教,她也是一步步脚踏实地走过来的。对于朝中人而言,她再了解不过。
念错一个人名都是大忌讳,摆错一个物件都是一个本不该忽视的疏忽。
臣子们对于她能见多少次?
这重要场合的亮相只要有一点的不对,在今后的日子里,她做得好,能说是“不拘小节”,做得不好,那就是“果不其然”。
记完了,还要练仪态。
在马车上走动是不可能了,只能将坐着的一些姿态都摆好了。
旁边乔曼和师华看着都觉得辛苦,跟着宫女一道伺候着,看着能不能帮点别的什么忙。
到了晚上临睡,宫女还要让舒浅沐浴,给她身上按按穴道。
这位宫女还挺实话实说的:“好在早些日子就开始涂抹些东西了,否则这半月哪能来得及。”
舒浅低头瞅瞅自己基本上白回来,还顺滑得要命,按下去都有弹性的肌肤,觉得这宫女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就这么艰苦着,南京到了。
崇明教教徒们被应天府尹安排着去修缮大半还没住人的“他坦”中。这是太监或者宫女集体住的地方。重要一些的女眷则是被安排到了宫殿居住。
当然都是听从了朝中李公公的吩咐。
李公公一个月前就随着礼部尚书一道来了南京,又要考虑到给这些人充分住的地方,又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宫里头的规矩,便这么安排了。
舒浅很自然安排在了坤宁宫,至于晚上到底住在哪儿……那还要看萧子鸿睡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舒浅:来人!侍寝!
南京的盐水鸭好好吃噢!(忽然想起)
第105章
萧子鸿并没有很早就到南京。
他甚至是让朝廷明面上那些个人先前往了南京; 再在京城里处理了不少事; 这才快马加鞭和众人汇合; 一同到达南京。
应天府的府尹跟随着李公公早在门口接应了。
萧子鸿一出来; 臣子们跪了一片。
他一扫他们身后; 看得一清二楚。别说舒浅了,这迎接的人中连个女的都没有。
到底京城来的人赶路都累了,底下跪着一直在筹备大典的人也累。萧子鸿朝着臣子们点了点头:“平身,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近日都累着了。”
身为帝王; 若非必要; 萧子鸿少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臣子们十分感动,纷纷起身应了声,随后见李公公带头动了; 这才各自离去。
此刻的舒浅还在练习走路。
她在崇明教大步迈习惯了; 可在宫中走路不能太有气势,要稍微委婉一些; 用舒浅自己的话来理解,那就是要走得不动声色。
总之; 越规矩越像个娃娃; 那是越好的。
舒浅安慰着自己:平日里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也就少有来那么两次。
走了估摸连带上休息,总计有一个时辰,这一关才算是入了那教授宫女的眼。接着是学怎么跪拜。这个倒是没学多久宫女就算舒浅过了。
她也没胆子让舒浅多干这种事情。
随后是学怎么吃东西,怎么喝酒。
当然酒是不会给舒浅准备的; 里面就倒了点糖水,甜滋滋还挺润口。
萧子鸿一到坤宁宫,就见舒浅在那儿喝酒,吃东西。
“朕匆匆忙忙才赶过来,你倒是过得舒服,在这里吃喝玩乐。”他摆手让行礼的宫女下去,坐到了舒浅身边,“可好吃?”
舒浅想回答还成的,可看着萧子鸿带着浅笑的模样,话到嘴边就成了:“我练了一天的规矩,这吃也是在练。”
萧子鸿拿过舒浅的杯子,一饮而尽。
是糖水。
他笑意浓了点:“原来在宫中受苦,难怪不乐意去城门口接我。”
宫女一退下,萧子鸿的自称就变了。
菜本身味道也就那样,舒浅更是喜欢教中的吃食。
如今暂时算歇息了,她便放下了筷子,给萧子鸿算起账来:“自从太后送了东西给我,我每天白天晚上都要在自己身上抹东西。”
萧子鸿抹了一回就逃回京城,听到这里给舒浅倒了杯水。
这杯水带着点讨好。
舒浅也不接,伸出手指掰算了起来:“之后宫女也给派了过来,要学各式各样的礼仪。喜服还要试穿,头冠还要试戴。”
萧子鸿一样也经历过类似这些的事。
他是一回生二回熟,各种大典的事情早就做得有模有样,所以凡是问他要不要练一练的,他都一并拒绝了。连登基都登基过一回,看别人登基都看了一回了,哪里还需要练的?最多就试试衣服,看看是否有疏漏。
“辛苦。”他挺理解舒浅的。
舒浅不怎么受约束,若不是他身份特殊,也不需要遭受如此一番折腾。
不过算账总是要好处的,有的话留在后面说,才算是说话人最终的目的。
舒浅颇有深意:“那会儿在书信中与陛下算日子,我是按着每月两日来算,陛下都能给我按着整月来算。”
这说得可是陪床的事了。
萧子鸿眼眸深了点,低声笑起来:“身为皇后,后宫唯一一名女子,岂不就是要天天在我身边才对的。亦或者说……”
他停顿了下,“身为压寨相公,我该是整日守在教主身边的,这随意乱跑的,岂不是都要算欠着日子的。”
话这么一说,还真不好说两人之间是谁欠了谁日子。
倒是极有默契,对上了个眼神,选择了做一回白日荒唐人。
就连这日的饭,最后都是在床上给解决的。
睡得早了点,第二天醒得自然就早。
舒浅睁开眼,意外见萧子鸿还在睡。
他眼下还有着点青黑,看得出是极为劳累而自己折腾出来的。舒浅忙,总是有所底线的忙,到了点该睡还是睡,不到点不想起就是不起。
这人不一样。
该是身上的担子太重,又着眼于整个天下。
百姓寻常没个三五年,都积不起粮食。舒浅要考虑一个海岸线,这人则要考虑自南到北,完完整整的一个天下。
好像回回见他,都觉得他累了点。
明明才这点年纪。
舒浅没有动。
她怕惊醒他。
萧子鸿以前在边塞生活,稍有动静都会醒来,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安全。一旦醒来,这再睡也和先前睡着时不一样了,入梦没有那么深。
趁着这回,她细细打量着萧子鸿的脸。
张开了些。
他这脸随着年纪增长,那点难以描绘的边塞韵味,就一点点展现出来。
少年的稚气越来越少,好似还带上了一些男子身为帝王独有的威严。
不过这威严她很少见到。他面对她时,大多是带着一点笑的,要么是脸上泛笑,要么便是眼内有笑,和见了什么一样,带着光。
她见他时,或许也是这样。
藏不住的欣喜,回回都是溢出的模样。
等到了要离别的时候,有不舍,却也意外不会去难过,盼着下一回再见。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视线对上。
看到了唇齿相依偎。
轻叹声响起,男子独有的低嗓音,包裹住了她整个耳朵,让她禁不住颤了颤:“醒了为何不起?”
起了就会惊动他。
舒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轻笑一声:“少有能让你休息的日子,当时是能荒唐一天算一天。”
这回萧子鸿跟着笑起来。
一笑,震得她微麻。
“要是以后君王不早朝,那就只能改成晚朝了。”这也不是没这种规矩,反正记得要上朝就对了。
舒浅被逗乐。
这胡话还真是说来就来。
“男子床上的话,还是信不得的。”舒浅轻咬一口在萧子鸿的下唇,“起不起?饿了。”
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粥,配上一点酸而清爽的小菜。
可惜萧子鸿对“饿”这个理解,并不是一个方面的。
他想了想,重复了舒浅的话:“我想起。可你说了,男子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舒浅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就被拉着一早上又荒唐了一回。
都要第二回再战了,舒浅实在是饿得有点眼花,最后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义无反顾起了身。
然后腿一软。
气势和想象总是有点差距。
萧子鸿拖着被子在床下笑得不行。
好在他是要命的,知道舒浅是有些血气不足,叫人很快送了吃食过来。
这回总算不是在床上吃东西了。
两人难得忙里偷闲……
到了书房中。
萧子鸿有听没听,听起礼部尚书和应天府府尹说着宫中筹备的情况。
换好了衣服休息好了的舒浅则是在边上跟着看要做的事。
这种偷闲的方式,怕是寻常人都难以理解的。
李公公也没退下,不动声色给众人备着热茶,一旦下去了一点或者微凉一些,立刻就上前补水或是换水。
萧子鸿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两位爱卿辛苦。”
说得都累了。
礼部尚书和府尹是真的辛苦,不够他们能做点事情,还挺乐意的。谁不想要在天子面前有点存在感呢?别说事后还会有赏赐。
两人忙说着:“不辛苦不辛苦。”
还顺带花式夸了一下萧子鸿,又要操持国事,又要忙于大典,这才是真辛苦之类的。
舒浅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两人还真是会说话,临场就是一篇文。
萧子鸿听着没什么实的内容了,也就用“乏了”做借口,让礼部尚书和府尹先行离开了。
从两位从进来向舒浅行礼问候后,也就出去的时候再行礼道别一声,中间连看都不敢看舒浅一眼。
待在边上拿着自己手写册子的舒浅,心里头觉得为人臣子真不容易。
“宫里头这回带了好几个御厨来,可要常常味道?有简单的菜式,你若是看上,就拿去酒肆做做。”萧子鸿走到了舒浅边上。
宫里头萧子鸿穿着圆领常服,颜色少有选了一件紫的。
上头左右两肩分别带着日和月,前头两侧又是团龙,看着很是气派。
“前提是,那食材也要够简单才成。”舒浅朝着萧子鸿笑了下。
御厨用的食材,和普通百姓能吃上的食材,到底还是有所差异的。
李公公听了这话,机敏便开口,说下去准备吃食了。
人一走,萧子鸿便干脆坐到了舒浅身旁,顺带看了她记在册上的内容。
很繁杂,精细到了一步最好迈开多少尺寸。
多看了两眼,他还是将册子还给了舒浅:“真的麻烦事。”
换成他是舒浅,指不定就又想跑了。
繁冗复杂,就同礼部尚书那些大典礼制的书一样。
“麻烦归麻烦,真做了也就做了。”舒浅翻页继续看,“一生就那么一回,还是同你一道,就当是……”
她想了想该用怎么样的词来表达这意思。
留念?挂念?念想?
好像都不太妥当,这根本无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来囊括。
“就当是,在天地共证下,我与你两情相悦,既争朝夕,也求天长地久。一生回想那日,如人渴饮糖水,人饿食麦饭,甜自心中来。”
萧子鸿像是第一回知道舒浅那么会说话。
他微愣过后,像是走过千百年才发现了心中宝一般。一股难言的情愫缠在胸口,想说出来,又说不出来。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萧子鸿很是诚恳:“你说得对。”
他过往一生回过头来,可不就是回想那人畅笑,甜自心中来。
第106章
既争朝夕; 也争天长地久的两个人; 这些日子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
不是舒浅要黏着萧子鸿; 而是萧子鸿要黏着舒浅。
舒浅有事; 他就跟着; 他有事,就让舒浅跟着。
按规矩讲后宫不得干政,有些事情即便舒浅是皇后都不能在场,但架不住萧子鸿歪理多; 一会儿说还没拿上宝册算不得皇后; 一会儿说现下也不看看算是上朝么?
还真不算是上朝。
这江南的宫殿弄好的就那么几个; 上朝连官员都凑不齐几个的。
有几个过来做事的官员还算是天天在皇宫报到,不做事只是得了恩宠过来看看的,那就相当随性了; 今天上青楼看两眼; 明天去河上吃口饭,后天家中听听小曲。
往年休沐都不敢这么折腾。
好在这些官员能做到这个地步; 心里头都有底,事是没有出的; 各个怕惊扰了皇帝; 回头恩宠没了不说,还多了一份仇。
皇帝的心头好,是最不能得罪的,那是他的脸面。如今皇帝的心头好,便是他后宫中将成为独一人的皇后。
舒浅知道这点; 为了萧子鸿的帝王形象,更加不能随意处事,甚至对教中人难得管教起来。
教中的人也给舒浅长脸,听过姚旭讲过哪些事不能做后,规规矩矩就在外头玩耍,就当举家随着教主出游来了。
他们就连花钱都不随便乱花,出门吃个饭,吃完还觉得自个人多,帮店家收拾收拾的。
简直是世间少有的讲究了。
乔曼刚开始还住在宫中,可毕山不在宫里头,她又还要照看着孩子。见着教主被护得那么好,没过两天她就跑去和教中人一块儿住了。
最后就剩下师华带着一个女子还护在舒浅身边,平日顺带帮帮忙。
这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成亲日。
前一天晚上萧子鸿早早回了寝宫,逼着舒浅和他一块儿早些入寝。
第二天两人真正一大早就被从被褥里挖了起来,舒浅要去坤宁宫,而萧子鸿则是在乾清宫里头。
皇后的喜服,更应该说是礼服。这衣服不仅这等时候要穿,今后有别的大典时,一样要穿。
舒浅试过一回,随后就让人给收好了。
现在便要拿出来好好穿戴上。
中单,玉色的纱,红色的领子。
深青翟衣,织着翟文,间以小轮花。袖口、衣襟侧边、衣襟底边都织金云龙文。
蔽膝、玉谷圭、玉革带、大带并青绮副带、五采的大绶和小绶。
玉带上的玉佩都是十件一来,金饰四件一上,舒浅觉得自己出门就能卖饰品。
这就是活生生的将一家店给堆在了身上,每一件都是镇店之宝的那种。
凤冠更是夸张,上头硬生生弄出了九龙九凤组合,漆竹丝为冠体,点缀着金龙、翠凤、珠花等等,大小花树各十二,花簪也是十二。
其中按照规矩,那翠凤该是用点翠工艺的,不过身为皇后不能惹来天下效仿,伤了太多鸟,愣是给改成了罕见的海外翡翠。
一旦戴上,舒浅就能觉得自己脑袋一沉。
谁搬个头饰盒在自己脑袋上顶着,她都会脑袋沉!
若说原先还不明白为何走路要慢慢走,要讲究一点速度。现在舒浅算是明白,她不想慢慢走都不行。一走快脑袋上的珠花就晃动,将她的心都拽起来了。
好在她是直接住在了宫中的,出门也不用太远。
乾清宫距离坤宁宫可近多了。
于是迎娶的路,就成了萧子鸿从乾清宫出来接舒浅,然后两人去外头行奉迎大礼。
“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
舒浅其实都快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就是顺着众人的吩咐,一步步做着。
她用余光看着穿着冕服,心想萧子鸿可真好看。
头上挂下来的串珠也遮挡不住他的好看。
冕服玄表朱里,好看。
脸上一片肃然,好看。
看得太过明显,到后来跪拜的时候,萧子鸿终还是没能忍住唇角的笑,压低着声音:“你可别再看了。脖子不难受么?”
脖子可难受了,头上又重,还要磕头。
可她就是想要多看两眼萧子鸿,百官面前充满威严的萧子鸿。
她轻笑一声,没有回声。
回到宫中,两人还要换套衣服,吃点菜,喝点酒。也不知道这规矩是怎么立的,吃菜不仅要吃自己的那份,还要吃对方吃剩下的剩菜。
大抵是同甘共苦的意思。
酒也不止要喝一趟,讲究得很。
等所有的全部都折腾完,两人觉得比在外面跑了一天还累,倒头就睡。
这还仅是第一天。
天子大婚,那真正摆大了,是要弄五天的。
舒浅也就是在南京,太后在京城,百官也在京城,所以诸多事情都简了又简。
第二天她也只是出面让朝中跟过来的百官和命妇稍微见了见,又干了一堆的琐事,算是过了这大婚。
到了晚上,她踏进宫门,慢悠悠晃坐到椅子上,放空着自己,幽幽叹着:“唯有到了这个时辰,脑袋才是自己的,脖子才是自己的,这身子才是自己的。”
萧子鸿也是长叹一口气。
真的折腾人。
寻常百姓家中成亲就很折腾人了,天子成亲真不是人干事。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舒浅转向萧子鸿,长叹息,“恐怕我真能干出逃婚的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庆幸这一辈子也就折腾这么一回。
萧子鸿听着就想笑。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选择沐浴就寝。
而大婚折腾完,官员们要回京城,教徒们要回南京。
在宫中躲了姚旭好些日子的师华端出椅子在看天。
这几日是宫里头特意挑选的黄道吉日,专门卜算过的,天好得很,一点云都见不着。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出来看看天。
自从上回她和姚旭那番话之后,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再往前踏一步。她不说,他也不说。偶尔对上了视线,也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唯有说起正事时,还算是给了对方面子,没有真的避而不见。
怎么真临了事,她反而会踏不出那脚了呢?
“小姐?”在宫中的另一个女子揉了揉困顿的眼,“小姐还不睡么?”
她是师家的婢女,自小就跟着师华,到了现在依旧常常跟在师华身后。
虽不用伺候,一开始也总是胆怯,还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可心里头总是挂念着师华,慢慢就跟着师华走了出来,去学武、去过自己生活。
后来想想,小姐之所以能成为她小姐,又岂是仅仅因为师家的身份。
小姐在哪儿都是走在她们前头的。
以至于她对师华的称呼,一直都没有改过。
“嗯,睡不着。”师华很精神。
那女子也就站到了师华的身后,给她按了按脑袋:“小姐是有烦心事么?”
“还成。”算不上烦心,只是想不好要怎么做。
女子听着也就不问了。
要是小姐想说,小姐总会说的。不想说,她问了也没用。
就如她所料,到最后师华也没有说,只是让她先去睡了。
再后来师华自己去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才入的眠。
到了日子,教徒们整好了东西,兴高采烈就往崇明走了。
在外头过久了,还是教中让人觉得随性又舒坦。
舒浅在马车里头睡着补眠,师华和乔曼带着孩子陪着舒浅一道睡。
外头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的那位女子,被同伴们围着说宫里头的事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们对皇家的事情好奇得很,哪怕是最简单的小事,都会惹得众人称奇。
也不知道奇点什么。
姚旭在不远处听了点,觉得不过如此。
要是崇明教也有如此制度,多年后不比宫中差多少。
当然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说了他就是将崇明教放在火上烤,哪天说没了就没了。
“不过宫里头太大了。”那女子皱着眉头这般和众人说着,“到了晚上总觉得太阴了,不少地方点着烛火,还有人巡逻走动,怪吓人的。不像是咱们崇明教。”
没有烛火,也没贼人敢上来,最多就两个守门的,也没动不动走来走去的巡逻。
“那是听着有点吓人。”几个人小声议论着。
女子点点头:“昨个夜里小姐又睡不着,我陪着她在外头待了会儿,风一吹啊,那会儿没巡逻的人,安静是安静,就觉得……没人气。”
没人气也怪吓人的。
一会儿有巡逻吓人,一会儿没巡逻也吓人,反正就是宫里头没有崇明教好。
旁边姚旭听了觉得好笑,这群人就是想回崇明教了而已。
不过……昨天师华又睡不着?
“又”,那便不是一回了。
有个以前一样的婢女听着仿佛知道姚旭在想什么,帮着他问了:“小姐这都几回了?怎么又是睡不着?”
“不知道呀。小姐也不肯说。”女子小小吐了吐舌头,“我也不敢问。怕是那些事。”
师家的事情,那会儿师华也是时常睡不着的。
姚旭听着没说话,脸上笑容淡了点。
他心里头有点乱。
乱后只觉得自己真是算不得男人。
他是在逼她,逼她做决定,逼她靠着双脚走出来。逼她承认她不是仅仅想要一个孩子,还想要的是和他的孩子。
可……
何必呢?
骑着马,姚旭靠近了一点师华所在的马车,觉得何必呢?
人生不过就那么点时间,就如当初某些人告诫他一样。
回头会不会后悔,没有早一点先踏出一步呢?
他们都浑身是伤,为何还要刀剑相向?
她走不出,他该过去的。
他可是,崇明教的二当家。
作者有话要说: 二当家冲鸭!
第107章
回去的路上; 教徒们颇为欢快。
毕竟是经历了一场喜庆的盛宴; 他们即便只能远远看着; 都已是觉得心满意足了。
有些事情; 光看一眼; 就能吹一辈子。
师华在马车上有另外两个的影响,好歹多睡了会儿,不过睡得不算安稳。
中途休息,她睁开眼缓了缓; 很快便从马车上下来。
洗脸漱口吃饭。
姚旭帮着周边人架起了锅子; 将带来的米和肉干都下了锅。他余光看见了师华; 当下拽了个人过来:“你负责这个锅,我有点事。”
二当家有事,被拽来的教徒当然深信不疑; 认真帮着做起了饭; 还问边上的:“你们要吃多少,这点够不够?”
而姚旭快步走向了师华;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放缓了步子再走过去。
刚下马车的舒浅四下张望; 看了眼不远处在擦脸的师华,又发现了走过去颇为奇怪的姚旭,默默转移了视线。
她原先还在想这两人能熬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姚旭是熬不下去了。
“教主?”乔曼带着点迷糊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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