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在魔教卖甜饼-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面上没有太多的神情,看似很是淡然。
舒浅加深了笑意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将帘子放下。
马车被护送到吉武关半路上。
姚旭和师华如今住的地方,便是那群山匪原先居住的地方。从吉武关往山上小道上拐过去,至多只能允许一辆马车前行,人骑马都有些险。
舒浅和乔曼下马车,让教徒们先将东西运上去,然后两人共骑了教徒的一匹马。
路途上姚旭简单和舒浅讲了一下吉武关这儿的情况。
许多事情在书信中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他这会儿正好都说给舒浅听。
关于师华的相关事情,他早就和舒浅说过,那些个女眷他也一并交代过。主要还是要说吉武关的地形,以及这个地形他们崇明教可以利用的地方。
“吉武关这儿极为适合行军埋伏,不过将士不能太多,否则反而容易暴露自身。要从吉武关这儿过去,必然只有一条道。守住了这条道,就是守住了后头。”
渐渐走上去,视野所及能看到一些较为平坦的地。
“这儿我本以为住人还是不便的,由于那些山匪早前就在这里安寨扎营,所以倒是被我们捡了个便宜。”姚旭指向平坦那块儿地,“可以住的人不多,但确实可住。若是有人夜晚偷袭,还未到上头就会被发现。”
这儿比崇明山地势更险,能住的人少一些。
“山上有暗河,自上而下流,不用担心上头有人会在水中放东西。水还挺干净,煮沸后能喝。”
舒浅一一听入耳中。
“这儿上山不易,山中草药颇多。还有一些较浅的洞穴,可以适当藏些器具。矿石较少,多是普通的泥土。若是下雨频繁,恐怕有些危险。”
舒浅听着大体是明白了。
崇明教人不多,暂时守着这儿挺好,顺带还能招揽点稍有眼光的人手。等人一多,时间一长,最好还是换个地方。
而稍有眼光的人手之一,便是他们身旁的师华。
另外还有便是,要是某一天要打仗,这儿就是最好的位置。
一群人到了目的地。
教徒们纷纷都赶了出来,舒浅一声令下,他们就将马车上的东西取下去分了。马匹也一一牵到一旁去好生照看着。
师华手下的女子此刻一个个在那儿探头探脑,不知道这会儿忽然出现的人是谁。
姚旭领着舒浅暂时还要到周边去逛一圈。
师华和乔曼自然一样跟着,同样跟着的还有几个教徒以及师华颇为贴身的婢女。
这路走起来并不算顺畅,几人都步伐不快,主要还是要尽可能将周遭扫视一遍,从而看看这吉武关附近是否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姚旭在这儿守了一些日子“这些日子我共计收入了十四个人,大多被我派出去做事了。若是隔些时日还成,就准备和谭毅说一声,教主看过后没有异议,就收入教中。”
十四人都是他看得入眼的。
舒浅应声“嗯。”
姚旭另外说着“其实刚才不曾说,这吉武关上的泥土,烧瓷是极好的。不过教中并没有这等人才,算是白费了这些土。前些时日刚打探出来,不远处有座山,山脚下有个章家村,前朝就有了两个窑,专门烧泥的。”
舒浅看着脚下的泥土,用力踩了踩。
泥微微下陷却没有散开。
沿海那块儿工匠们用的是石头造的码头,不过也说起过泥砖,舒浅听了一耳朵,知道她脚下这类不含沙的泥土,正是做砖块和瓷的好料。
当然泥的颜色也是有讲究的,她脚下这点泥估摸着做出来挺一般。
将周圈大体看了一圈,没有更加往深处走,舒浅对吉武关也有所了解了。
他们在前头说着正事,后头一道走着的乔曼和师华细声说着话。
乔曼并不是小户人家出生,她对师华的过往日子全然了解,也更明白师华沦落到如今这个状况,会是如何的感受。
她当年过得还不如现在的师华,因为她不懂武。
两人从以前用惯了的纸,时常穿的衣服料子,说到如今只能用的纸和料。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以前吃着山珍海味还能挑嘴,后来想着能吃饱就挺好。
师华也是在这样一来一往的交谈中,惊觉乔曼是和她相像的。
“你后来就一直生活在崇明教里?”师华低声问乔曼。
乔曼温和回着她的话“嗯。老教主收留我之后,我一直在教中负责一些杂事。等接回了小教主,就开始给教中的孩子们授课。”
师华“授课?”
“教孩子们算账,也教他们识字。”太过讲究的书倒是不教的,不是乔曼不会教,而是这些孩子实在是用不上。
用得上如谭毅,则是另外学的。
师华渐渐也就听起了乔曼说教中的事情。
尤其是说教中现在的事情。
乔曼很聪明,她主要是讲自己一个人是如何过日子的,再是讲教中的女子是如何过日子的。已婚的未婚的她都说。
一点点将教中的样子展现在师华面前,一点点松动她的内心。
乔曼声音本就柔和,和师华以前一起玩的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太一样。
师华听着听着,不自觉还羡慕了起来。
“我一个人都能过得很好,师华若是来教中,一定能过得比我还舒坦的。”乔曼这样说着。
别说师华了,就连师华身边跟着的婢女都心动了。
舒浅和姚旭说得差不多了,回头看向两人,笑盈盈问她们“在说什么?”
乔曼细声回话“说教中的事呢。教中女子本就少,若是多了一些,大伙儿一定很高兴。下回去游水,人一多必然更尽兴。”
舒浅看向师华,却是朝外稍推了推“教中屋子有限,吉武关那么多人回教中,一时半会儿是没地方住的。就算是挤一挤,也要分批才成。”
师华微顿。
姚旭在边上也接了话“山上即便造了新屋子也是住不下的,恐怕要在县里头住些人,打散了才行。”
打散了算是给那些女子有了安置的地方,也不怕一群女子在一块儿惹出事来。
姚旭就连新收的那十来个人都全是打算打散了分到几个领头人手下的。
师华身后的两个婢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带着一点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小姐。就算是打散了,能够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即便是做些活,她们两个都是乐意的。
师华抿了唇,再度打量了舒浅一回。
舒浅看上去不卑不亢,性子比她所见过最具有权势的女子都罕见。
在舒浅面前,好像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她是师华这个人。
她对着舒浅行了个礼“我想与她们商量过后再与教主详谈,教主可否留些时间?”
舒浅应下“当然。”
第49章
舒浅和乔曼要在吉武关留两天。
在这两天时间内; 新收的那些人她一一见过; 就连师华一道的那些女子她也顺带看了眼; 倒是极为认同姚旭不将那些女子随意纳入崇明教的决定。
她带来的教徒帮着姚旭这儿的一伙人,将吉武关临时住的山寨好好改建了一番。
这儿原本是能住,可看着太简陋,住不舒坦。别提山上本就比外头冷; 连被褥都没不是人手一条的。
教中轮番还有人结伴下吉武关; 到周边打探点消息,顺带处理掉一些周边的盗匪。
姚旭在舒浅的吩咐下,专门安排了人去章氏窑场看一下是否能够造好一点的砖头。这些砖头倒不是用到沿海码头那儿,而是舒浅琢磨着要买来铺路。
不论是崇明山还是吉武关,教徒们居住的地都是泥地; 一旦下雨天很是让她头疼。
原先她是也想过要造点砖头,可是她没那么多人手; 教中也没人懂窑场控温。想来还不如专程去采买来得划算。
可惜无论是瀛洲还是崇明县周边都没有窑场,她又事情颇多; 一来二去就过了雨季。
雨季过后,她就更加将这事往后推了推。
如今能够找个好的窑场,买到适合用来铺地的砖头; 那可方便了很多。
师华则是在这个时候找师家的那些个女子一道说了崇明教的事。
她没有直说舒浅是崇明教的教主,而是冷着脸简单直白给了所有的女眷一个选择。
所有的女眷若选择留下; 是会被打散开安排下去做事的; 她一概不会再管。若是不乐意的; 拿了卖身契的直接离开寻别的奔头也成; 她会给点钱财让人能过度些日子。
这是她第二次给她们选择,比在师府时给出的姿态和善得多。
师华给了她们一天的时间考虑。
女子生存不易,不论如何,她还是希望她们能过得好点。
其实原先想走的早就走了,只不过剩下的人中,还有一些犹豫不决甚至后悔跟着师华的。
一群女子中有的是师家家主的小妾,跟着师华也是实在没地方可去,又不想做事,很快就来找师华拿了钱财就下山了。有的是早就签了卖身契没法走,觉得拿钱走人找个人家嫁了也成,见有人先拿了钱财走,当下跟着也就拿钱走了。
最后不少是家中婢女,以前就是在师家当下人的,到外头去也没什么可以营生的法子。自小当婢女都算吃好穿好了,更别说她们和师华算是一道长大的,主仆情谊还在。
走的走,留的留,不过一日吉武关上又少了人。
师华按着这个人数在心中算了算,去找了舒浅。
舒浅本还在和乔曼说着回去后要如何如何。
乔曼虽是算改嫁,可在舒浅心里头和初嫁是一样的。
毕山一个大老粗对这些不懂,舒浅成过亲对这些也不懂,更好笑的是乔曼这个真的成过亲还逃过婚的一样不懂。
舒浅的成亲就签了个婚书,白纸黑字画了押。
乔曼的成亲是要做婚服,当红嫁娘嫁出去的。
舒浅问了乔曼半天,结果得到了一个脸涨得通红的乔曼,支吾半响憋不出点点新花样。她寻思着改天还是去请个媒婆算了。
一个好的媒婆必然会对这些都了解的。
入了冬喜庆喜庆,年前教中就能高兴一下,过年能算双喜临门了。
“明天我去和姚旭说一声,他回头肯定要抽出时间回来的。”舒浅忘记告诉姚旭了。
乔曼红着脸点头。
这会儿敲门声响起,师华在屋外开口“教主……”
舒浅起身去开了门,笑着将人给迎了进来“进来吧。”
师华这会儿并没有穿她白日骑马时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以前的行头。饰品几乎是没有戴着的,看上去倒也不奇怪。
她进门后见了乔曼,朝着乔曼微微颔首。
乔曼脸上还发烫着,一样朝着她点点头。
舒浅将门给带上“当才在和乔曼打趣,还好你来了,否则她要被我惹恼了。”
这句话还是打趣。
乔曼又羞又气瞪舒浅。
白瞪,半点没有威慑力,还逗得舒浅笑出了声。
这两人的姿态让师华原本稍带紧张的心放松了一些。
舒浅找了位置让师华坐下“你要找我详谈?”
师华点头。
屋子里并没有多少空间让三个人一块儿坐着。就连这两天睡觉,都是舒浅和乔曼一道睡的。师华坐了屋子里唯一的椅子,另外两人则是坐在了床上。
舒浅见师华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当下就自己先笑着开口了“师华可要来崇明教?”
师华想要说点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点头。
舒浅“你没到崇明教里去看过,心里头总是不安的。等吉武关的人安排妥当,就让姚旭带着人同你们一道回崇明教。”
师华开口“我从师府出来,总计带了二十余人,等到吉武关时,含我在内剩十七人,今日之后剩余十三人。包括我婢女在内,由教主安排。”
两人对视着。
舒浅稍作思考,应下“好。”
她们两人对对方都不算知根知底,一切的信任感还需靠时间来慢慢增加。
师华顿了顿,开口将自己那些个女眷的性子简单讲了讲。
舒浅听着一时也对不上人,打算让和这群女子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姚旭亲自安排了。吉武关既是交给了姚旭,那就由姚旭负责到底。
等师华再度离开时,天色已全然暗下。
舒浅和乔曼也差不多该歇下了。
山寨的屋子搭建时靠得都颇近,白天尚且还没觉得,到了晚上夜静悄悄了,外头的声音若是大了些,便能够轻松得传递到屋子里来。
乔曼低声和舒浅说着事“教主,师娘子看着冷一些,怕是经历变故过大,心里头还是善的。”
舒浅知道“嗯。”
但这世道越来越乱,心善这一点,可谓是她们的软肋。
舒浅钻入了被褥,面上略有所思。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曾经一生都遇不到一回的事情,渐渐反倒成了出来一趟就能遇到的事情。
闭上眼,舒浅眉头还是没能舒展开,心里头还有点乱。
这日子不知道何时能到头。
她能在太平盛世里给教中拼出一条出路来,可还能在乱世中带他们走出活路么?
皇宫已是失控,接下去又会如何?
“睡吧。”舒浅和乔曼说着,“琐事就不要留到梦中了。”
……
京城乱了。
臣子们私下中不满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
后宫中人人自危,而大多数后宫中的女子,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除了少有一些出生贫寒,不少人都和朝中重臣有所牵连。
每死一个人,朝中不满的声音就堆积了一些。
死得人多了,这一石头扔出去十有八丨九能扔到一位达官贵人的京城里,对帝王的不满已是快直达天庭。
普通百姓受到困扰,此刻都有些不敢出门做生意了。
往日里飞扬跋扈的浪荡公子哥们,这些时日都被亲眷锁死在家中,不被准许出门。
三法司一日查不出消息,帝王的怒气便一日旺盛。
就连□□品的小官都忍不住和挚友轻说一声“不过一个宠妃,何至于闹成这样。”
“你可别忘了三年前那次晚朝!”他挚友皱起眉轻呵。
三年前皇帝还算勤政。上朝一事事关太多官员,从来都不是每日都上的。宠妃风头正盛,虽没有惹出烽火戏诸侯的戏码,可还是惹出了另外一出闹剧。
那一日本来是不上朝的。
群臣都正常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公事,忽然间收到了今日要晚朝的消息。
偶尔朝中有大事,确实是会突然要求群臣上朝的。
所以臣子们也没多想,一个个就换好了衣服,系好了腰间的袋子,收拾收拾准备上朝。
路上遇到没被通知到的大臣,他们还互相转告了一下。
等时辰差不多,几乎所有能进大殿的臣子,都在宫门口候着。
没人进去。
因为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收到今日要早朝的消息。
臣子都说收到了通知,而守卫却说没有,一来二去,此事必然被禀报了上去,传入了宫中。最后宫里头远远传来了一道指令,让诸位臣子各回各家。
那日的晚朝,是一场误会。
门口候着的臣子,最低为四品官员。
每位几乎都是面色不虞,沉着脸甩手回去的。
可他们没料到的是,过些时日宫中透出的消息是,那日皇帝还在宠妃的床上。
臣子们几乎都要怒火攻心,一本本参了上去,觉得皇帝极为荒唐。可这位天子见臣子们连他的后宫之事都要参合,也没给好脸色。
这导致了将近数月皇帝不愿上朝的情况。
两个小官说起了这事,眼内皆是对那位的不满。
这点不满他们只敢藏在心里头,不再多说,怕再多说之后,两人便要被三法司寻了去。
京城城门口。
和往日一样,城门口到了时辰要关门了。
有仓促急着时间的老百姓要进城的忙赶着挤进了门口。
他踏进了京城里,正庆幸着自己运道好,想挤出笑和旁边的将士说两句,忽就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
不止一声。
他回头带着疑惑和好奇看了过去,探头探脑想知道怎么这会儿会有马蹄声传来。莫不是谁家的公子哥在外头玩晚了?
城门留了条缝隙,守城的将士也奇怪着,在缝隙里朝外看看,生怕遇到特殊的情况。
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寒风,冻得那老百姓缩了缩脖子。
马蹄声停下了。
“见牌如见人。暂开城门,边塞有要事要禀。”年轻的声音从城门外传出。
那将士听着这声音挤出去看牌子。
那老百姓听着是边塞的事,更是竖起了耳朵。
悉悉索索,似乎是双方在证实点什么。
城门又打开了一些位置,准备放这队人马进来。
领头的人骑着马进入了京城,看到门口还有老百姓看着,轻声呵斥“还在城门口作甚?”
城门口人一哄而散。
连带那老百姓,也不敢多看,赶紧麻溜走了。
等走了一段路,他回头又看了眼城门口。
不知道怎么的,城门口忽然放了一东西飞丨射丨到了空中。
不算亮,不算响,但是很清晰,泛着红意。
第50章
京城被整个围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这些将士是何时就出现在了周边的; 好像就在京城中某个人一声令下后; 他们就陡然出现在了京城外的每一个角落。
不对; 不仅仅是京城外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每个城门外都被守住了。
本是守在京城的不少将士,脸上阴沉得极为可怕。
唯有少数的京城将士,脸上带着惬意又残忍的笑,将武器指向了同伴“料不到这一天么?”
这些京城将士大多去过边塞; 回来后总是有些地位的。
其他人将士料不到这一天么?在京者几个将士不知道边塞的待遇呢?
暂时还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
不是没有人反抗; 可这反抗太过微弱,几乎是刚有了苗头,转头就被斩在马下。
洪川骑着马,轻松在宫门口。
他身上盔甲沉重得很,可无论是他; 还是他身下的马,都好似半点没有察觉到这点重量。
不是没有人想要从他守着的门进出。
可两侧密密麻麻的弓箭; 以及他双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刀,都警告着那些人;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被拖到一边收好,没有半点不尊敬的意思。
自相残杀,谁能比谁好一层呢?
他望着宫内; 心里在想萧子鸿现在是什么心态呢?
如果走进宫里的不是萧子鸿,而是他父亲洪源; 这一切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刚有了这个念头; 他立刻就无声笑了起来。
好在穿着盔甲; 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笑。否则就现下这个情况; 那些个正在血腥头上的将士,保不准还会一激动,冲过来给他一刀。
一位大臣,大约是四品官员,对着洪川开口“小将军,事情不至于闹成这样的。”
他声音里带着沉痛,显然是深深知道后宫的事情,更知道如今京城中传来传去那文章背后的故事的。
京城里民间传着那后宫里宠妃是遭了报应,对别的妃子动手,对皇家子嗣动手,对天下忠臣不敬,老天爷看不下去给她惩戒。
而皇帝竟是要帮她的。
皇帝为了一个女子,要和天对抗。
至于边塞的事情?那在百姓心中几乎和此事毫无瓜葛。不过朝中上上下下看到如此一幕,心中不由觉得可笑。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洪川骑着马来到了那官员身边。
他只要举起刀,轻而易举就能将面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官送到地下去。
即便以他现在的职位,根本当不得“将军”这个称呼,不过他很喜欢这官员这么称呼他。小将军,代表着今后他会和他父亲一样,成为朝中的一名大将。
他,洪川,会是洪家再一名将军。
“我以前也和你这样想。”洪川回着这官员的话,声音还很稚嫩。他年纪实在是远小于在场的每一位官员和将士,“直到我来到京城。”
洪川用刀指向了自己身边,和自己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兄弟们“这儿多少好男儿,你们看着可精神?”
没有人回他话,面面相觑着。
“边塞男儿从不怕死在战场上。”他声音里带着点傲慢,他们从不畏惧战死,“可从未有人乐意死在京城断了我们粮上。从未有人乐意活活饿死在我们用命守着的人手里。”
不至于?原本是不至于的。
可京城里的人过的日子,和边塞的男儿们过的是同一种日子么?
京城里犯了错的人,可都朝着北方流放。
他们这些明明该算建功立业的人,为何过得是恍如流放的日子?
凭什么!
凭什么?
洪川嘲讽看着面前一位位打扮得精神得很的官员,居高临下,极为不屑。他出生在京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自小在边塞长大。偶尔他听京城的事,还总是被众人一而再,再而三告知着自己的使命。
洪家将士不止他一人,洪川愿意为了这天下苍生,为了身后每一个百姓而杀死前方的每一个敌人,守卫脚下每一片土地。可这一切都不代表着他……
不代表着他真的心中不会有芥蒂。
不代表着他不会看着每夜挑灯紧皱眉头的父亲,烦恼着那些根本不该烦恼的东西。
将士们都该是志气高昂的!
将士们都该是精神奕奕的!
将士们都该是为自己能守着这边塞而自傲的。
可吃过好粮,才知道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尝过甜味,才知道苦味是多么难熬。
他不是怕吃苦,可若是这苦不值得呢?
“我父亲一生征战沙场,从未喊过一生不值当。”洪川的爱马噗嗤,口中喷出了一股气,惹得那些官员心中惊颤。
他父亲,当朝的将军,守在边塞不知多少年。
皇家的嘉奖少一半他父亲不在意,家中妻子少受点荣耀他也不在意。
可他看着他父亲因为兄弟们战亡红了眼眶,回头余下的人连一月后的粮都没有着落。他都恨不得摇着他父亲,逼着他前来京城。
前来京城问问那帝王可有心?
“但当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当的时候,就不再是他能愚忠的时候了。”洪川这般说着,语气低沉下去,全然不像是普通小将,“而是帝王该还债的时候。”
即便萧子鸿不举旗上京,边塞那些个谋士,那些个将领,也会心甘情愿拥戴着一位将军,从北方一路杀到京城。
京城,脆不可挡。
原本一切是不至于如此的。
先皇对将士哪里有如今这般忽视。
他们这群人围着京城,有心一些早发现不对了,可这帝王脑中除了要替自己宠妃报仇之外,脑中里里外外就剩下了仙丹。
前者调动了京城中大部分的守城将士,后者……
呵。
自作死,谁又能拦得住呢?
至于在京城的那几位皇子。
洪川回想着谋士们对那些个皇子的评价,嘴边的嘲讽意味浓重到压都压不下。
和他一道长大的萧子鸿,至少有一副君主该有的样子。
除了年纪太小了点。
但是洪川也年纪小。
洪川如此年纪就力大无穷还能上场杀敌,萧子鸿凭什么就不能还未及冠就成为一国之君?
群臣们说不出话来反驳,一是由于他们心中清楚得很,帝王换一个,他们却是不一定换的;二是洪川手中的兵,随时将弓箭矛头对准着他们,但凡他们不安分一些,就会没命。
所有都在静候着,京城皇宫的宫殿中,一场百年少有的更替。
……
皇宫大殿外如今气氛很是压抑。
战马喘息着,吐出的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起成雾。
蹄声有节奏,半点不曾凌乱。
将士们时不时禁不住想要将视线投入到宫殿内,想看着紧闭殿门的里头发生着什么事。
可以猜测,可心惊胆战,总有不安。
而殿内,无论是地上还是柱子上,亦或者是人衣物上,都沾染上了鲜血。
腥味夹杂着浓郁的胭脂香气,搭配着檀香和淡淡硝烟气,凝聚成能让人作呕的味道。
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从中心唯一活着的人口中说出,传递到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门口每个人耳中。
颠来倒去,不成逻辑。
这人已经疯了。
萧子鸿见过这一幕,他想了很多回,重新再看到这么一幕,他会是什么样一个表情呢?那位帝王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第一次见时,他就站在众人的保护中,稍带有点远遥望着那位帝王。
荒唐。
或者说荒诞。
满地宫中女子的尸体,还有那帝王宝剑上坠落于地的血,彻彻底底告知着大殿里每一个人,也告知着整个天下,面前这位早就不再是一位明君了。昏庸、无能、暴虐、沉迷声色、无心朝政。
一切明君的反义词几乎都能用到面前这位帝王身上。
别说这位帝王现在还彻底疯了。
被那些丹药闹疯,也是被萧子鸿一步步逼疯。
萧子鸿曾经想过,要是没到这一步,他或许还能给面前的人最后一丝面子,当一位无权无势的太上皇安度晚年。
可惜面前的帝王并不要。
萧子鸿只要不在京城,对外都说自己姓萧。
萧不是国姓,是母姓。
是她本就混着边疆血的母亲的姓,也是给他带来了不同于这皇宫里大多数人容貌的姓。
这位帝王,是他的父亲,也是这天下的王,却不曾好好做好一位帝王该做的事。他当初一度不曾明白,为什么坐在唯一的位置上,能比任何人更容易做任何事的帝王,会是这样的。
到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何为帝王。
可他终究从未原谅过这位帝王。
也打从心里,不承认这位帝王。
殿内烛火还是亮堂的,宫女们还是按照规矩,在这个宫殿内准时点上了烛火。一切都自然到好似不曾有这场杀戮,不该有这场逆反。
这时候多问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说曾经的萧子鸿有一万句话想要替母妃,想要替自己问这个帝王。那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话要问了。因为他找到了答案。
他这回不是在众人的保护之中,围住这个京城,围住整个皇宫的。他是自己亲手围住了这个京城,围住了整个皇宫,亲自走到这人的面前。
“母妃是爱我的。”
萧子鸿知道面前这人已经疯了,可他还是想将这些话告诉面前这位帝王。
“她知道你不爱她了,所以早就决定不爱你了。可惜她还是死在了这个宫中。死在你宠爱却并不爱的妃子手里。”
萧子鸿走得并不快,洪源伸手制止住旁边想要冲上前护住萧子鸿的所有下属。
这时候的对峙,已不是任何臣子可上前的。
面前的帝王还带剑,萧子鸿也带着剑。
面前的帝王不曾爱萧子鸿,萧子鸿也不曾爱过这位帝王。
“她死的时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她用尽一切人脉,护着我活下来,活到了现在,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