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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太监嫁了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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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上面纱,高挺的鼻梁,黑而亮的眼瞳熠熠生辉。
一路穿花拂柳,即便带着散发出迫人气场的招财进宝,也引来嫖…客们的驻足观望,频频回首。
夜晚的南苑阁花灯柳绿,莺莺燕燕成群,随处可见嬉笑调…情的男女。
她低头迅速穿过人群,离大门仅几步之遥时,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哎哟,哪儿来的小美人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啊,来来来,陪大爷我喝杯酒。”
是个不长眼的酒鬼。
下场可想而知,没被招财进宝当场大卸八块都是走了狗屎运。
但这都不足引以为戒,一波一波的骚扰接踵而至,连老鸨都反应不及。
“高妈妈,你这是得了个新的小美人啊,怎么还藏着掖着啊?爷有的是钱。”一个醉眼朦胧的青年人口齿不清的淫……笑几声。
“去,把人给大爷我带回府。”
高妈妈急的满头汗,“尚书公子啊,这、这不是咱们楼里的姑娘啊,您要漂亮姑娘我们楼里有的是,您放了那姑娘,老身给您找咱们楼里的头牌啊。”
那青年人嗤笑一声,骂道:“老子要的人你拦的了么,啊?滚蛋!老子就要她!”
“快,把人给大爷我带走!”
楼清莞早就发现其中异,循着那人的高声怒骂望去,就见到那个扬言要带走他的醉鬼。
头束玉冠,衣着华贵,腰间一块隶属官家的白润玉珏。
那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自动划为目送秋波,当即兴奋的吹口哨,行为举止哪有官家子弟的半分矜贵得体。
纨绔子弟。
招财进宝忙得团团转,那些蜂拥而至的家丁没完没了,扔了一个还有一个,丢了一双又来一双。
寡不敌众,这样下去自己被抓到是迟早的事情。
当即顾不上招财进宝,自己循着着空隙溜出去。
“哎,小美人儿,去哪儿啊,嗯?”那醉鬼鬼魅般的从身边冒出,修长手指攥住她的皓腕。
楼清莞惊了惊,冷冷瞥着他,猛地曲起一脚顶向他。
醉鬼反应灵敏,迅速撒了手。
“哟,小美人好生凶悍哪,也不怕嫁不出去吗?不过没关系,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够劲儿!”
他大声调笑着,眼神放肆游荡在她的玲珑曲线上。
楼清莞向来厌恶这种浪荡子弟,可现下不是与他争论的时候,她翩然转身,直奔着大门而去。
醉鬼不依不挠对她纠缠不休,这几步她走的很是艰难。
她驻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美人儿改变心意了啊,走走走,哥哥这就带你回府,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他磨拳擦掌,双臂伸张就要揽她入怀。
琼鼻下的红唇勾挽起,掩在长袖里的手动了动,空气中忽然飘出股恬淡的花香。
醉鬼嗅了嗅,微微眯着眼,神情陶醉。
“美人儿,真香啊。。。。。”
楼清莞冷笑,转身。
“是芍药。”那醉酒忽然清醒了,“爷最喜欢这种香味儿了,你可真是上天送给爷的宝贝儿啊。”
一道劲风卷来,楼清莞狼狈侧身躲过,面纱飘落,她愕然的盯着那醉鬼。
似醉非醉,双眼清明。
他步履踉跄了下,笑眯眯的:“还是个会武功的,爷喜欢。”
楼清莞自知不妙,惹上了个麻烦。
她后退几步,凝神戒备。
“美人儿,何必如此怕啊,爷又不是洪水猛兽,爷是个温柔的夫君哟。”说罢,他自己疯癫笑了几声。
楼清莞心里打着鼓,京城的富家公子她认得不少,眼前这个醉鬼。。。。却眼生的很啊。
莫非是从别处来的?
但那腰间挂着的官家玉珏却不是一般人戴的了的。
醉鬼往前走几步,她便退几步,两人僵持不下。
醉鬼一身浓烈的酒气呛的她心肺难受,她抬袖掩住口鼻。
“我已是人妇,公子何必如此纠缠。”她冷声。
“人妇?人妇我更喜欢!刺激!”醉鬼一听反倒兴奋的手舞足蹈。
楼清莞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疯癫的人,她秀眉紧锁,扭头搜索着高妈妈的人影。
屁都没有。
“公子公子,夫人来了!夫人来了,咱们快走吧啊?”
小厮打扮的少年冲了到俩人中间,焦急的说了一大串。
“那疯妇来就来,你怕她做甚?我可是礼部尚书府的大公子,谁敢管我?谁能管我!你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楼清莞神色微变,而后哂笑起来,无巧不成书?无巧不成书啊!
竟然被自个儿的干女婿给调戏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礼部尚书江大人的公子啊。”她悠悠开口,“都说江大人为官正直,廉洁奉公,乃一代大家,怎地公子没得大人的真传,不仅是个浪荡子,还是个不知廉耻的种马!”
“哎不对不对。”她媚惑的眨眨眼,“瞧我这破记性啊,公子已不能人道,怎还能称为种马。”
原本喧闹的大堂骤然鸦雀无声。
“不能人道”四个字堂而皇之的钻入众人之耳。
一时间各种眼神齐刷刷望向江成源。
江成源原本带着七分醉意的表情陡然冷却,阴沉的眸子蹦出寒光。
那凶狠的模样如同豺狼野豹,震慑的周围人冷汗涔涔,胆战心惊。
唯独楼清莞还噙着淡笑,奚落道:“我记得江大人最是厌恶宦官,如今若是知晓了自个儿的宝贝儿子和他深恶痛绝的太监,没甚么两样,不晓得心中会作何感想啊。”
“贱人!”
江成源勃然大怒。
掌风猛挥,颇有种不取她性命不罢休的狠劲儿。
楼清莞眉头都不曾皱,睥视着他,轻蔑而冰冷。
——铿锵
——砰
江成源被一脚踹到圆柱上,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碾压过般,哇的呕出一大口血。
衣襟红的刺眼。
“好个无耻小人,连女人都敢欺负!”
一红一白的身影恍若仙人从天而降,落在楼清莞面前。
“公子!”江成源的随行小厮大喊,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
江成源面色惨白,捂着胸口似要说点什么,但一张嘴又吐了口血。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敢伤我们公子!”
红影叉腰嗤笑,“你们公子先欺负人在先,我教训他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好,你们。。。你们等着!有种别跑,我们这就回去叫人!”
红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去吧去吧,我红衣女侠还没有怕的时候。”
江成源两眼恨不得在他们身上瞪出个窟窿,他口不能言,一张口就呕血。
五脏六腑好似都移了位,痛的他两眼发黑。
一行人匆匆逃走,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高妈妈更是欲哭无泪,这回完了,无论是尚书府还是方府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呀。
“毓珂啊,你看这事儿。。。。”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楼清莞甩了个冷眼。
“高妈妈,方才你任由外男非礼我之事,我会如实向公公说明。”
高妈妈心脏突突跳,哭嚎一声就晕了过去。
回到方府时已是亥时,方如海还未回来,招财进宝按着他定的规矩,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上报了。
顶多过半个时辰,方如海的软轿就会匆匆落下。
“师父师娘,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南苑阁?”
白筠子红衣未褪,摘下半只金色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蛋。
她又换皮了。
“我和你师娘在府里闲,就到处游荡着玩儿,路过南苑阁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小,就进去凑凑热闹咯。”她嬉笑着,“哪知主角竟是我的乖徒儿。”
想起方才的种种,楼清莞心有余悸。
她灌了杯凉茶压惊,“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早些解救徒儿,若不是徒儿眼尖,胆儿肥,怕早就吓死在那儿了。”
白筠子吐吐舌头,“我这不是赶着看热闹嘛,就没想那么多,不过你看啊,关键时刻为师不是还挺身而出呢,够意思了吧?”
“是啊,你还可以再晚些出手,明年这个时候就能给徒儿上坟了呢。”
第46章 走运
“噗, 咳咳——”
白筠子被一口茶水呛得喘不上气,眼瞅着自己的宝贝徒弟眼神幽怨,立马端起笑容哄道:“哎哟我的莞儿啊, 你可不能瞎说啊。师父怎么舍得让你受半点儿伤嘛, 你知道师父最是疼你的嘛。”
楼清莞竖起一根手指, “师父, 您打住吧,我是您徒儿还能不晓得您吗?徒儿我现在累了, 要回房歇着了,您和师娘也早些休息吧。”
白筠子嬉皮笑脸的缠了上去,“莞儿啊,你师娘饿了,特别想吃你煮的阳春面, 你看是不是?”
她挤眉弄眼。
“是吗?”楼清莞看了眼正闭目养神的兰若蘅,然后微微一笑, “好啊,徒儿这就去下一碗阳春面来。”
她故意在“一”上咬了重音。
白筠子扭扭身子,殷殷切切的望着她。“你看你师娘瘦的皮包骨的样儿,要不给他多下点儿?养点儿肉出来嘛。”
“好啊。”楼清莞拖着长腔。
扭头就道:“师娘, 您听见了吧, 师父嫌抱着你硌手,哎,师父真是越来越飘了,您快管管她!”
兰若蘅闻言慢悠悠的睁开眼。
白筠子一个激灵, 气急败坏:“你这个坏丫头乱说啥呢, 为师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师娘硌手啊?你真是。。。。太坏了!”
师徒俩闹了一阵儿,楼清莞最后还是去厨房下了两碗阳春面。
白筠子打小就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 十六岁亭亭玉立的姑娘,远看时娴静美好,近了才发现是个腰别大刀,手提酒壶的悍匪。
后来遇到兰若蘅,对这个清冷如月的美男子一见倾心,除了胸前多了几两肉,下边儿少了几两肉,其余和大糙老爷们没啥两样儿的白筠子,春心萌动,开始学会规规矩矩的吃饭,袅袅娜娜的走路,细声细气的说话。
连如何投怀送抱、暗送秋波都做了严密的计划。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追了大半年,皇天不负有心人,兰若蘅对她除了面瘫,终于有了第二个表情!
他皱眉:“我对太监没兴趣。”
白筠子:。。。。。。
霍地将长裙一掀,暴跳如雷的吼:“你看看这是啥!是啥?你才是太监,你才是太监!”
兰若蘅淡淡移开目光,“练的不错。”
白筠子:“。。。。。”
老娘不追了!
怒而收起自己的家当,凉飕飕的甩冷箭。“你给老娘等着,迟早日得你烟消云散!”
掷下一通豪言壮语,闭关苦读诱…男秘籍,茶饭不思,昼夜不分,终于学成出关。
二人反反复复纠缠多年,终于结为夫妻,修得正果。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白筠子身上的匪气虽然消磨了不少,那性子却没多变,仍然像年少那样鲜衣怒马,神采飞扬,豪气云天。
夫妻俩可谓是一丘之貉,白日里窝着,晚上出来游荡。今儿去这个地主家偷点儿吃的,明儿去那个员外家拿点玩儿的,神出鬼没在各个地方。
除了楼清莞这个徒弟,天上地下怕是没谁能找着他们。
方如海比预计的还要早些到,一推开房门就见楼清莞已经换好雪白绸衣,侧倚在塌上等着了。
“夜里凉,怎么穿的这样少?”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弯下腰替她拉了拉被子。
楼清莞覆上他的手,埋怨道:“公公也晓得夜里凉,怎地不用手炉?”
她不满的瞥他一眼,直接将他摁着坐下,拖过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她盖着被子躺了好一会儿,身上像个暖炉一样热乎乎,不消片刻就将方如海的双手焐热了。
方如海仍是那样害羞腼腆,楼清莞见色起意,挑起他的下巴啄了口。
“公公今日吃了什么,怎么这般甜?”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方如海时不时被她调戏,现下已经逐渐习惯了。
没了先前的无所适从,却仍是不敢与她对上眼。
他道:“咱家每日里吃的什么你还不晓得吗?明知故问。。。”
“妾身就喜欢明知故问。”楼清莞蹭蹭他的颈窝,“公公不许不耐烦。”
方如海僵直着身子任她胡作非为。
俩人厮磨了好一会儿,方如海才问起了今晚的事儿。
“明日咱家就去尚书府把江成源绑来,剁了他的手脚!”他面孔阴鸷,一下又变回了慎刑司的掌印太监。
楼清莞抚上他的眉眼,一下一下轻柔至极。“说来他也算是你的女婿,你把他废了,那昭儿怎么办?让她守寡吗?尚书府的人又怎会让她好过。”
柔软的指腹不经意间抚平了他的阴郁,他冷哼声。“昭儿是咱家的干女儿,多少世家公子排着队巴结咱家,只要咱家开口他们还不都会上赶着娶她。”
“公公。”她温言:“女儿家的婚事不宜草率,天下女子哪个不盼着嫁个心意相通之人?若夫妻间没有情谊,不能举案齐眉,冷暖相知,那不嫁也罢。”
若是之前的方如海听到这番话,大抵会讽笑不已,他在宫里怎么着也是个人物,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逢场作戏的夫妻,貌合神离的夫妻,两看相厌的夫妻,一抓一大把。
可现在他却傻愣的问了句:“那你呢?”
“我嘛。”梨花香萦绕在鼻前,耳垂微微一湿。
“我嫁了个如意郎君呀。”
眼前仿佛炸开一朵朵绚烂花火,让他目不转睛,舍不得错过每一个时刻。
枕着她的女子眼如新月,清丽无比。
“看傻了?”楼清莞戳戳他的脸颊。
方如海定了定神,“那你是如何知晓江成源患上了隐疾?”
“这个啊,因为昭儿给他下了毒。”她把玩起他垂下的一络青丝。
“下毒?”方如海惊道。
“嗯,我给的不举药。”滑溜溜的青丝在她指尖打转儿,“江成源风流成性就罢了,他竟还当着妾侍的面儿羞辱昭儿,丝毫没将公公您这个岳丈看在眼里。”
“所以妾身就使个小计,让他吃点苦头。”
方如海扬唇一乐,幸灾乐祸。“明日可就热闹了,江砚那个老东西平日里没少挤兑内侍,如今自个儿儿子不行了,咱家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乐了会儿他又隐约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想了会儿,他倏的拉过楼清莞。
“莞儿,你哪儿来的毒?”
“自己配的,不难啊。”
“。。。。。。你师父教的?”
楼清莞纠正:“我师父就是个土匪,哪儿做得来这种精细的活儿。是我师娘教的,师娘可是神医圣手呢。”
“。。。。嗯。”
“怎么了?您怕我给你下毒吗?公公。”
她前世确实打过这个主意,可是后来材料集不齐就作罢了。
方如海干干笑了几声,“没有,咱家相信你。”
心里却忍不住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侥幸捡回条小命儿,果然上天还是眷顾着他的。。。。。
第47章 反转
礼部尚书江砚今早下朝后, 总觉得周围同僚看自己的眼神古怪难辨的很,这让他心里发毛。
他理理官袍,抬头挺胸, 大步流星的下台阶。
“江尚书急着去哪儿啊?”
兵部尚书胡铎捋着胡须, 大腹便便的从他身后走上来。
江砚年过四旬, 许是因为担着文官, 平时很注重保养形象,和胡铎那富态的模样比起来, 他显得条儿顺多了。
胡铎先前是万贵妃父亲的部下,在沙场征战十多年,如今才回京城做了不过三四年的官儿,就直接把自己从头猎豹,养成了肥猫。
俩人立场不同, 脾性不合,打胡铎回京城那日起就注定不太平。
“自然是回礼部处理公务, 本官可不像胡大人那般的清闲。”
“江尚书事事亲力亲为,着实叫本官佩服。不过,江尚书不妨听本官一言,还是多培养些有用的人, 来为尚书你分忧解难哪。”
——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江砚随口敷衍两句,不屑与他同行,自行加快步伐。
“江尚书,这为人父母官哪不易, 为人父母更不容易, 本官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和爱子之心,所以你不必心有负担, 放宽心便是。”
江砚不搭理胡铎,胡铎便不甘寂寞似的碎碎念起来,偏偏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悉数落入他的耳中。
江砚不悦蹙眉,冷声道:“胡尚书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阴阳怪气。”
胡铎无辜眨眼,“江尚书可是误会本官了,本官是在慰问大人你啊,谈何阴阳怪气啊?”
“慰问?”江砚哂笑,“本官有何事需得你慰问?本官身子康健,为圣上再分忧十年也绰绰有余!”
胡铎眼珠转了转,咧嘴笑:“原来大人你还不知情啊,这可真是啊,闹了半天倒是本官多事儿了。”
故弄玄虚!
江砚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不再多言。
“可怜我那成源侄儿啊,日后可怎么办哪。”胡铎扬天长叹。
江砚眉毛一揪,“不知胡大人这话是何意思?我儿成源好好的呆在府中,可没招惹谁。”
胡铎像是后知后觉说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摇头。
江砚压着怒火,“胡大人但说无妨!”
“哎江尚书你别急啊,本官说还不行吗?”胡铎勉为其难的开口,“其实这事儿是大人你的家务事,本官不该开口,不过吧咱们毕竟同朝为官,我也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所以便破次例。。。。”
如果说之前的江砚认为他故弄玄虚,对他的行径嗤之以鼻,在听了他温温吞吞的嘲讽,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天灵盖,差点一个软腿倒在地上。
浑浑噩噩的坐上回府的轿子,江砚整个人充满了种不真实感,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老爷!”
尚书夫人被他赤红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那个孽障呢!叫那个孽障滚出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源儿还在休息,你找他作甚么?”
江砚猛地箍住她的胳膊,怒吼:“这个孽子丢尽了他老子的脸,还好意思躲着!这下全京城都在看本官的笑话!”
尚书夫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吼懵了。
不难猜测她的宝贝儿子又闯祸了,还是个逼的她温文尔雅的夫君暴跳如雷的祸。
“老爷。。。。老爷,您、您先喝杯茶,源儿他还小。。。。。”
这句‘他还小’无疑是火上浇油,江砚头发丝儿都要烧起来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这个孽子妻妾成群了你还敢说他还小?要不是你整日里宠着他,惯着他!他能混账到如此么?若不是你给他撑腰,不辨是非的纵容他,他能逼得本官和个阉宦结亲吗!让旁人看本官的笑话!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都是你这个娘教的好啊!”
尚书夫人当即红了眼,她原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闺秀,嫁给江砚后也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养尊处优了四十多年突然被指着鼻子骂,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怎么能全赖我头上?我辛辛苦苦拼下半条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生下的源儿,我能不宠着吗?”尚书夫人哭诉,“每次一出了事儿你就赖在我身上,你是不是见我如今容颜逝去,人老珠黄了,眼里便容不下我了?要娶个几房如花美眷你才开心?”
她一哭哭啼啼惹得江砚越是心烦气躁,往日里积压在心中的不快都不管不顾的吐了出来。
“当初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要嫁给本官,如今说的倒好像是本官强迫你生子!生了又不好生教导,你自己好好数一数,他从小到大给本官闯了多少祸!”
“你是人老珠黄了,可你本事不小啊,暗地里害死了本官多少儿子,你数过没有!本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因顾着与你的夫妻情谊,可你这毒妇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的害死本官未出生的孩儿!如今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不若本官今日就将你休了,你带着那个孽障一块儿滚出府!”
“你、你。。。。。”尚书夫人抖着唇,面如白纸。
江砚冷哼一声,愤然甩袖离开。
尚书府好一阵兵荒马乱,江成源儿半死不活卧榻,身受内伤,翻个身都痛的他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瞪着两只黑不见底的眼珠,听着自己老子很铁不成的谩骂。
“你如今和方如海那阉人一般无二,让本官如何容得下你!”
“全京城都在看本官的笑话!”
“你这个孽子!混账!”
江砚翻来覆去就那两句,骂的气喘吁吁,自己坐下喝口茶。
江成源这时扭过头,幽幽黑瞳迸出冷冽寒光。
“你以为除了我,你还能有第二个儿子?”
江砚手一顿。
江成源讥笑,“你后院儿的那些个女人背着你偷了多少汉子,若不是我,你准备替人养一辈子的儿子吧。”
江砚手中的茶杯猛地向前掷,恰好砸上他的胸口。
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他呵呵笑着,每笑一下都拉扯着他的内伤,豆大的汗水融入绣枕。“有什么样儿的爹就又什么样儿的儿子。”
江砚面皮发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若敢伤我娘半分,我便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这恶意满满的话语,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砰——
门甩的震天响,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吱呀声。
江成源合上眼,满脑子都是昨日被人一脚踹飞的场景。深陷在被褥的五指紧握成拳,如此奇耻大辱,他定要从那人身上千倍百倍讨回来!
可如今人上哪儿找都不知道。
真叫人泄气。。。。
“公子,七姨娘来了。”
江成源正烦着哪有那个心情见女人,“不见。”
“可是。。。。”
小厮话没说完,一道人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头撞进他的胸口。
“源郎,源郎啊,你要给莺莺做主啊,那个女人今儿又欺负我。。。。。”
江成源像砧板上的鱼扑腾了几下,忽然怀疑起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都他娘的挑了什么狗屁!
他一把揪住七姨娘的头发,咬牙切齿往外推:“给爷滚出去!”
七姨娘吃痛,眼泪汹涌。揉着发痛的头皮,抖抖索索的退下。
外头却冒出一阵儿不合时宜的笑声,李昭儿幸灾乐祸的倚在门框,笑的张扬。
“七姨娘,我说什么来着,你啊不过是人家的玩物罢了,开心的时候拨弄拨弄,没心情的时候你比路边的野狗还不如。”
七姨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目光怨毒的射向她。
能亲眼看到她吃瘪,李昭儿高兴的恨不得在原地转两圈,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
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自然毫不犹豫的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嘲弄她几句。
“你啊没事儿就回屋里绣绣花儿,抄抄经书,说不定佛祖一个不留神还真顺了你的心愿呢。”
“你闭嘴!”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李昭儿冷笑,“我是妻,你是妾,你敢对我大呼小叫?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放纵了,才让你拎不清自己的斤两!”
话音未落,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七姨娘未反应之际,一个大耳光就呼了上去。
力道之大,她可没留半分。七姨娘被打的摔倒在地,白皙如玉的小脸闪亮亮的五指印。
七姨娘怔忪了一瞬,下一刻就爆发出了惊天的哭声。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个纤细的女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李昭儿先前在方府被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干娘,压制的死死的,心里就憋着火了。
自打嫁入尚书府来,她一日过的比一日憋屈,举目无亲,孤立无援,七姨娘这小骚狐狸从未将她这个平妻放眼里。
现下找着机会了,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出手就见分晓,李昭儿小时候跟她娘过着苦日子过来的,劈柴挑水种地的重活儿没少干,力气比七姨娘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大太多了。
“啊,源郎!源郎!救命啊,这个贱人要杀我!”
“源郎!”
七姨娘边哭边叫,珠钗银簪掉了满地,脸上身上的抓痕触目惊心。
江成源皱眉喝道:“李昭儿住手!”
“你聋了吗?”
“住手!”
李昭儿哼笑,给了他个轻蔑的眼神,又旁若无人的抓着七姨娘胖揍。
她那个眼神把江成源刺激的不行,他拳头捶的砰砰响。“李昭儿!”
若换了平时,他这副怒目圆瞪的模样准能吓软李昭儿,可他惨白着脸,连下地走路都举步维艰,跟纸老虎有什么区别。
李昭儿理所当然没将他放眼里。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房内的动静引来了一大批奴仆,皆被这番阵仗惊呆了。
江成源在小厮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手指着前方:“把她们两个给爷拉开!还有,将李昭儿给我押过来!”
两人很快分开了,七姨娘原本水灵灵的一美人陡然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样。
李昭儿心里快意无比,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发皱的衣裳。
察觉到有人向她逼来,她柳眉一横,“狗奴才,你想作甚!滚下去!”
小厮脚一顿,眼光瑟瑟望向江成源。
“李昭儿,你当这里是哪里!我可是你夫君,你敢跟我横?”
经过方才一役,李昭儿的大小姐脾气又回来了。
“我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敢和我横?”她叉腰,凌厉的目光逐个扫去,“本小姐的干爹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动我,也得考虑考虑自己有几条小命儿够用的!”
她居高临下的指着七姨娘,“这个下作东西目中无人,不守规矩,她是妾,我是妻,我教训她完全合情合理!”
触到她目光的七姨娘瑟缩了下。
江成源不是第一次被李昭儿顶撞,却是头一次被顶的有气没地撒。
“李昭儿,你既已嫁入我尚书府,就是我江成源的人!我若是要用家法教训你,就是方如海那个阉人来了也没资格插手!”
李昭儿到底没见过大场面,被他这么一威胁,原先那股所向披靡的气势顿时弱了不少。
她咬着唇,正要说什么,外头却忽然飘出一道尖细阴沉的嗓音。
“江公子好大的口气啊。”
在场之人均是心神一震。
红底麒麟宫袍,镶玉白底宫靴,乌黑板正宫帽下,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孔阴森可怖。
第48章 是我
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 李昭儿在见到方如海的那一刻,所有顾虑不安、惧怕都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她不用再忍气吞声的看这些人的脸色了!
“干爹!”她飞奔而去。
方如海颔首,她迟疑的看了眼楼清莞, 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干娘。
楼清莞:“昭儿, 到干娘这儿来。”
李昭儿乖乖走到她身边, 方如海微微讶异, 倒也没说什么。
“方如海,你是如何进来的?这里可是尚书府!”江成源脸色难看的问。
方如海抚抚鬓角, 讽笑道:“咱家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尚书府又如何啊,咱家连金銮殿、御书房都进出自由。小小尚书府罢了,还能挡得了咱家?”
他负手,闲庭散步似的溜达进屋, “咱家将昭儿下嫁到你江家,你们不知感恩也罢了, 竟然还敢欺…侮她,若今日咱家不来,还不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下嫁?你未免太可笑!”江成源高声,“我父乃朝中正三品官员, 论起品阶比你方如海还高了一阶, 你竟还恬不知耻的说下嫁!谁给你的脸!”
方如海不见愠色,只阴恻恻的眯了眯眼,“江公子好巧的一张嘴啊,咱家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啧啧两声, 而后话锋一转。“宠妾灭妻, 目无尊长,目无法纪, 这桩桩件件若是让圣上知道了,也不知圣上会如何想呢,礼部尚书大人又该如何?”
江成源眉头紧锁,他方才和李昭儿说的话,想必方如海全都听到了。
倘若是李昭儿直接向方如海告状还好说,眼下却是他亲眼目睹了,这种当场被抓包的事情,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何况对方还是个阴险刻薄的阉人。
“方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公海涵。”
江砚和江夫人匆匆赶来,俩人气息不匀,显然是跑着来的,
江夫人首先看到自己形容狼狈的儿子,立马两眼抹泪去扶他了。“源儿,你怎么还起来了,快躺下啊。”
“娘,孩儿没事。。。。”
“还敢说没事,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都白成什么样儿了。”江夫人语带责备,状似不经意的瞥了李昭儿和七姨娘两眼。
“娘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到处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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