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悍嫡-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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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给郑氏喝，还有的七手八脚给郑氏脱鞋的，帮着把她放平在床榻之上。
　　　　看着娘亲刷白的脸色，人事不知的样子，这时候的惠雅万分的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把这事儿告诉娘亲了，自己悄悄的处理了小郑氏不就得了，何必还让娘亲受这刺激，遭这罪呢。
　　　　墨香院的正房乱成一团的时候，跨院儿里头的小郑氏，一直支楞着耳朵在等着消息呢。听到正房吵吵嚷嚷的声音，小郑氏眼睛一亮，喜滋滋的笑起来，看来是昨个红桃送过去的甜汤有作用了。
　　　　小郑氏的脸上红光满面的，心里头高兴着雀跃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郑氏一命归西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候，这赵府二房，还不都是自己的天下了？小郑氏捏着帕子嘻嘻的笑了起来，觉得心情好极了。

☆、第173章　狠狠收拾

正房里头忙乱了好一通，郑氏才幽幽的醒了过来，她木呆呆的望着自己床上的帐子，眼泪止不住的刷刷流了下来。
　　　　“娘，你别伤心了。”这时候，惠雅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劝慰娘亲才好。被感情深厚亲生妹妹背叛，甚至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的背叛，在这种伤痛之下，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雅儿，娘没事……”郑氏的泪水流个不停，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雅儿，娘不中用，险些害了你们呀！”
　　　　郑氏的心里头清楚的很，小郑氏对于自己这个嫡姐，有着三十几年感情的嫡姐，都能下得去杀手的话，之前的金银铺子里头的贪墨就绝对不是偶然。郑氏的心里头不敢想的是，一旦自己离开人世以后，在赵家扎下根来的小郑氏，会对着惠善和惠雅两个孩子做什么。
　　　　为母则强，郑氏想到这儿，再也不敢放纵自己的心软了，她深吸了口气，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雅儿，扶我去跨院，郑云莲，不能留在赵家了。”
　　　　“娘，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别去了。姨母那边，我去处理，保管让她三天之内离开赵家，你说好不好？”惠雅看着娘亲苍白憔悴却还要下床的样子，心里头刀绞一般的难受，却怎么都不敢让郑氏去见小郑氏。
　　　　郑氏光是听到丫环婆子们说，都已经气得昏过去了，要是再面对面的看到小郑氏，且不说会不会被小郑氏一说一求的就心软，但是看着小郑氏，就足以让娘亲的心情更加糟糕，身体也会受到影响的。
　　　　“你……可以么？”郑氏看着一脸稚气的闺女，心里头油煎一样的难受，但身子的虚软让她知道，自己是再也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了。两相权衡之下，十分虚弱的问道。
　　　　“娘，你放心，我可以的。”惠雅点头。坚定的说道，前世受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有机会还回去，就算不行也要硬着头皮上。
　　　　“好。”郑氏整个人仿佛脱力了一般。点了点头，想到小郑氏，只觉得天地都昏暗了一般。
　　　　惠雅领着人出了正房，叫人将那叫红桃的丫环又重新捆好，嘴里头也塞上了帕子，又让富贵家的把之前嘱咐下去的八个粗使婆子叫了过来，训了话以后，气势汹汹的带着自己的忠实班底，杀向了小郑氏所在的跨院儿。
　　　　小郑氏这时候，正躲在屋子里头乐呢。想着郑氏吃了自己加料的东西，即将不久于世了，心里头就美得不行。换了一身儿正红的袄裙，又把之前从金银铺子里头贪墨的首饰拿出来在头上比量着，正在屋子里头美着呢，就听到外头的院门被咣啷一声的踹开了。
　　　　“郑云莲，你出来！”富贵家的在惠雅的示意下，厉声向屋子里头喊道，她的嗓门极大，跨院儿里头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纷纷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自然少不了穿金挂银还面带喜色的小郑氏。
　　　　“这是吵吵什么呢？”小郑氏心情正好，这时候被人吵到了，有些不耐烦。她皱着眉头往出走。走到了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呼啦啦围在院子里头的一大堆丫环婆子，还有被捆着扔在院子当中的红桃，一下子就愣住了。
　　　　“吵吵什么？红桃都已经认罪了，你还不知道吵吵什么吗？”惠雅看着小郑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撕了她才好。声音异常的冷硬。
　　　　“来人，把红桃的认罪书念一遍。”惠雅看着小郑氏微微惊愕一下之后，就恢复正常的表情，心里头想着她是真能装啊，当即也不客气，让识字的丫头，把红桃的认罪书大声的念了出来。
　　　　“一派胡言，凭着一个粗使丫头说的话，就想定我的罪！”小郑氏听到了红桃认了罪，非但不反省，竟还怒目圆睁的仿佛自己跟这事儿完全无关似的。要不是惠雅对她虚伪的嘴脸早就看个透彻，她义正言辞的样子许是还真的让惠雅迷惑了。
　　　　“是么？这粗使丫头要是一派胡言的话，那我就在这替姨母你好好教训教训她好了。”惠雅这次来的时候，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小郑氏个狠的，自然不会为了一两句话，就打退堂鼓的。
　　　　“来人，红桃背主，按家规杖责四十，给我狠狠的打！”惠雅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肃的很，眯着眼睛看着小郑氏，“姨母就在这好好的看看，我是怎么教训背主的贱人吧。”
　　　　八个粗使婆子，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将地上瑟瑟发抖的红桃像拎小鸡子一样的提了起来，然后将准备好的条凳放在了院子当中，把红桃捆在条凳上，抽出她嘴上的布来，脱去外头的衣裳只让她着了中衣，板子便啪啪的打了下来。
　　　　红桃虽然是个粗使的丫环，却也是个耐不住疼的，不过两三板子下去，就开始惨叫起来，一声声的唤着方夫人，一声声的叫着自己是被人指使的，一声声的吼着冤枉。
　　　　那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小跨院儿里头，别说是还没有修炼成精的小郑氏，就连久在内院里头做着龌龊事儿的黄嬷嬷，都有些受不住。
　　　　而看着外头有热闹，冲出来玩耍的方纱香，则是几乎一瞬间就受不住了，哇一声的哭出来，瑟瑟发抖的冲到小郑氏的怀里头去，哭得比红桃看起来都要凄惨。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离去！”小郑氏心虚的要死，故作恼怒的样子，想要拉着方纱香赶紧回屋去，等一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回屋的后路已经被站在那的几个粗使婆子封死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么？”惠雅直直的看着小郑氏，她的心虚她的慌乱，都被惠雅看在眼里，“既然敢做那么狠毒的事儿，就一定要想到会受到的惩罚才好。”
　　　　“娘，你做了什么了？惠雅姐姐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方纱香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傻的，她怕极了，听到惠雅问是不是还不肯承认，当即拉着小郑氏一边儿哭一边儿问。
　　　　“胡说，娘什么都没做过！”小郑氏自然是不肯承认的，承认了的话，别说是一个月，这赵家和郑家，她是一天都不能再待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硬撑。
　　　　“还要嘴硬？来人，搜！”惠雅看着小郑氏双目喷火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一定不能让她度过这一关的，就算是黑了心用上诬陷的招数，也再所不惜。

☆、第174章　狠狠收拾（二）

“你干什么？还想搜我的院子！”小郑氏看着红桃被打的时候，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却知道这板子不可能真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毕竟自己是赵府的客人，又是惠雅的姨母，凭着一个丫头的片面之词，根本定不了她的罪，惠雅也不敢真的就打自己。
　　　　但如今听到惠雅说要搜院子，小郑氏的心就有点儿慌了，自己的屋子还没什么，但是自己可是把两瓶药米分中的一瓶儿交给了黄嬷嬷了，要是黄嬷嬷这时候挺不住把自己供出来，可就什么都露馅儿了。
　　　　“不行，不能搜！”感觉到黄嬷嬷已经在浑身颤抖着，小郑氏知道自己这次要是拦不住可就栽了，她鼓足了勇气大吼一声，伸开双臂拦住了要鱼贯着去搜查的丫环婆子们。
　　　　“姨母，你这是干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什么都没做，还怕什么搜查呀。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红桃是冤枉你的么，那就用事实证明啊，证明你这小院儿里头什么猫腻都没有。”惠雅温柔的笑着看着小郑氏，就仿佛前世小郑氏慈爱的看着她的时候一样，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却只流于表面，根本没有到达眼底。
　　　　“那……也不行！”小郑氏被惠雅这一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院子里头，只有婆子数数的声音，板子打在红桃身上发出的一声声闷响，还有红桃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让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搜！”惠雅哪里能容小郑氏说不行就不行，她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干净利落的说了声搜，两旁的丫环婆子，便鱼贯一般的往这小跨院丫环婆子们住的房间去了。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拦着！”小郑氏心里头着急，看着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丫环婆子还傻愣愣的站着，急得直跳脚，狠狠的命令她们去拦着。
　　　　“拦着的都给我捆起来！”惠雅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谁想拦着也可以，先问过手里头的绳子再说。
　　　　惠雅这话一出，赵府里头被派给小郑氏的丫环婆子们，就都不动弹了。只有小郑氏从老家带回来的两个丫环，还有她的心腹黄嬷嬷，听从了小郑氏的安排，忙不迭的去拦，却被惠雅手底下的婆子们给提小鸡子一样的提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捆连我一起捆好了！”小郑氏看到黄嬷嬷都要被捆起来了，想到自己交给她的药米分，一下子就方寸大乱了。再也顾不上自己假装的贤良淑德，再也顾不上自己苦心维持的形象，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的，就往捆黄嬷嬷的下人们身上撞去、
　　　　“方夫人！”小郑氏就算再有过错，也是赵府的客人，冲撞了客人，惠雅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她们这些丫环婆子是肯定要受惩罚的。因为这层顾虑。小郑氏还真就凭着不要脸的举动杀出了一条血路，生生的把抓着黄嬷嬷的丫环婆子都给逼退了。
　　　　“姨母，为了一个下人，你可是连脸面都不要了！”惠雅看着小郑氏那大红的袄裙因为她的举动变得七歪八扭的，头上的钗环也散乱了下来，全然没有了曾经兵不血刃就能把后宅牢牢拢在手里头的悠闲姿态，心里头说不出的畅快。
　　　　“你……你……”小郑氏这么横冲直撞一番，早已经是体力不支大气直喘了，恨恨的指着惠雅，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了？”惠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小郑氏身边，趁着小郑氏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踹在了黄嬷嬷的身上，把她踹了个倒仰。“还不把这老东西给我捆起来！”
　　　　“不行！”小郑氏知道，只要黄嬷嬷被擒住了，自己也就完了，顾不上自己气喘吁吁，还要转过身去护着黄嬷嬷，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擒住了。
　　　　小郑氏拼命的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牢牢的攥着，就像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一样，巍然不动。
　　　　小郑氏回过头去，惊恐的发现，攥住自己胳膊的，竟然是惠雅，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拉着自己，任凭自己一个成年人拼尽了力气想要挣脱，竟然都不能，这是什么样的力气？
　　　　“你……你……”小郑氏惊恐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想问，你说妖怪么？你是鬼神么，怎么小小的年纪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但因为太过害怕了，竟然除了你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趁着这时候，黄嬷嬷和两个丫环也已经被人捆得结实扔在了地上，而搜查的人，也顺利的进了各个房间，院子里头诡异的静谧了下来，只剩下红桃受刑的声音。
　　　　“二十一……二十二……”饶是惠雅提前派人跟行刑的婆子打好了招呼不伤及红桃的性命，这二十个板子打下去，红桃也已经是疼得死去活来的了。
　　　　惨叫声声不绝于耳，纯白色的中衣早已经被鲜血浸透，滴滴答答的向下流着，院子里头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让看的人忍不住心中发寒。
　　　　惠雅前世今生第一次亲手处置犯错的丫头，看着红桃狼狈的样子，其实也是心惊胆颤的，但是看着小郑氏被吓得更厉害，想着要把这毒妇彻底的从自家拔出去，只能咬牙强忍着。
　　　　惠雅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能够忍受，方纱香却是不能了，她看着血呼啦的丫环，想着这丫头平时还老从厨房里头拿点心来孝敬自己，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呜呜哭起来，拼命的冲到小郑氏的怀里头寻求庇护。
　　　　“还不说么？”惠雅看着小郑氏心疼的搂着方纱香，冷冷的问道。前世小郑氏害了哥哥，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儿子，不想让哥哥这个嫡长子夺了她儿子的家产，她害了自己，却是因为看上了自己的婚事，想让方纱香取而代之。
　　　　多么好的娘亲啊，这么好的娘亲，全心全意为子女盘算的娘亲，却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而不能解救，有什么能比这更解气的呢？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要说什么！”小郑氏紧紧搂着方纱香，气得浑身发抖，却死都不肯开口认错。
　　　　“二小姐，找到了！”就在小郑氏打算抵死不认的时候，一个婆子的声音传出来，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第175章　恶狗咬狗

“找到了？太好了，拿出来看看！”惠雅微笑着对小郑氏说道，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僵硬，却是发自心底的愉悦。
　　　　只要这回将小郑氏弄出赵府，送回老家去让外祖母把她看管起来，娘亲的性命、哥哥的腿应该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吧？想到这里，惠雅的心都欢快起来了，因为出手惩罚下人而变得愧疚的感觉，也淡了不少。
　　　　只要娘亲和哥哥好，就算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小郑氏听到这话就是一愣，回头看去的时候，只见到富贵家的手里头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从黄嬷嬷的屋子里头走了出来，那瓷瓶的样式跟惠雅刚才拿做证据的白瓷瓶一模一样，赫然是小郑氏拿给黄嬷嬷，让她害郑氏的药。
　　　　被发现了，真的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小郑氏的心里头仿佛被浇了一瓢滚油一般，疼痛又慌乱，几乎不能自已。如果自己把这事儿认了，谋杀嫡姐的罪名就绝对逃不掉，要是自己被关进了大牢里头，纱香要怎么办？
　　　　不能认，不能认！纱香才只有九岁呀，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独自留在赵家或者是郑家，绝对会被磋磨的不成人形。要是被扔回到方家去，因为她手里头的金银，恐怕连性命都会丢掉的！
　　　　绝对不能认！
　　　　“这……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小郑氏的眼神闪烁着，看着地上被堵了嘴，呜呜哀求着的黄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心从里到外的凉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黄嬷嬷，黄嬷嬷，只有对不起你了！
　　　　“哦？你不认识？这可是从黄嬷嬷的房里头搜出来的呢，你不认识，黄嬷嬷却一定认识，对不对？”惠雅放开了从刚才开始一直钳制着小郑氏的手，轻轻的甩了甩。她心中很惊奇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拉得住小郑氏，却知道这不是讨论力气的时候。
　　　　“黄嬷嬷，这瓶子。我姨母说不认识呢，她不认识这瓶子，这瓶子所代表的东西，就只能扣在你头上了。”惠雅走到了黄嬷嬷身边，看着平日里头骄傲得像生蛋了的老母鸡一样的黄嬷嬷。如今泣涕横流的坐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轻轻的笑着说道。
　　　　“呜呜呜……”黄嬷嬷拼命的摇着头，因为嘴里头堵着帕子呢，黄嬷嬷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在后宅里头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黄嬷嬷，哪里看不出来小郑氏这是要弃车保帅了。平日里头跟在小郑氏身边，看惯了她这样的做法，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被抛弃的人。会是自己。
　　　　想到这儿，黄嬷嬷的心里头一片冰凉，要是自己这背主的罪名被做实了，那躺在凳子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红桃就是自己下场。
　　　　不，也许比那下场还要惨，红桃不过是从外头买回来的小孤女，死了也就死了，自己却是有家有口的，远在老家的丈夫儿子，还有活泼可爱的小孙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么想着，黄嬷嬷的心里头已经萌生了死志了，要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黄嬷嬷。你别想着自己死了，姨母就会放过你的家人，要知道，自己给主子下毒的奴才，可比被胁迫着做坏事的奴才，惩罚的要重的多。你死了。姨母正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到时候你还有你全家人，都活不了。”
　　　　惠雅看到黄嬷嬷眼睛里头闪烁的光芒越来越淡，把话说出来激她，做了坏事以后，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家老小给你陪葬，这样的死法，你敢么？
　　　　“唔唔……”黄嬷嬷的心一下子被惠雅的话戳的是鲜血淋漓，是呀，小郑氏如今直接把自己推出来顶罪，那么回了老家的时候，她有什么理由相信，小郑氏不会为了平息郑老夫人的怒火，把自己的家人推出去当替罪羊？
　　　　看着黄嬷嬷急切的摇着头，想要说话的样子，惠雅微微一笑，“黄嬷嬷，你想说话的话，我就把你嘴里头的手绢儿拿出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咬舌自尽啊！”
　　　　黄嬷嬷连忙点了点头，要是刚才，也许还会因为畏罪或者是保全家人而想办法自尽的话，想到了小郑氏的狠毒，那一点点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
　　　　“黄嬷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惠雅把黄嬷嬷嘴里头的手绢儿抽出来，看着黄嬷嬷的脸，跟前世的耀武扬威比起来，此时的黄嬷嬷，实在是狼狈的不像话。
　　　　“惠雅小姐，这是夫人给我的药米分，要让我放在赵二夫人的汤里头的，我知道这不是好东西，不敢放，只能偷偷的把它藏起来，实在是不能怪我呀！”黄嬷嬷一能开口说话，立马就哭诉起来，要保全自己，就得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小郑氏的头上扣。
　　　　“你个老刁奴！污蔑我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自己起了歹心，还想要把我拉扯进去！”小郑氏没想到刚才还一心维护自己的黄嬷嬷，竟然在惠雅几句话的功夫底下就倒戈了。小郑氏当即柳眉倒竖，把吓得瑟瑟发抖的方纱香放开，冲到了黄嬷嬷身边儿来，一边儿狠狠的用脚踢黄嬷嬷，一边儿狠狠的说道。
　　　　“就是夫人你给我的药米分，放在你床头的匣子里头，一共两瓶，一瓶白的一瓶青的，你给了我那瓶青的，白色的肯定还在夫人你的床头呢！”惠雅没把药瓶子拿出来，黄嬷嬷便以这为证据，打击着小郑氏。
　　　　“哦？在姨母的床头？姨母你不介意我让人去看看吧？”惠雅听到这儿眼睛里头都含了笑了，小郑氏害人的事儿，小郑氏霸占自家娘亲嫁妆铺子的收益的事儿，只要进了小郑氏的屋子，拿到了赃物，可不就能定下来了？
　　　　“你再说呀，你再污蔑我，我就让你这奴才秧子的儿孙统统去死！”小郑氏都要气疯了，拼命的用脚踢着黄嬷嬷，恨不能一下子把她踢死，让她在不能说话。
　　　　“你个毒妇，别以为把我踢死了，你的龌龊心思就没有人知道了，守寡在家还惦记着亲姐夫，我呸，比我这奴才秧子还不如。”黄嬷嬷被踢打的心头火起，脑子一热就把小郑氏藏得最深的秘密给揭了出来。
　　　　“富贵家的，进到姨母的屋子里头看看……”惠雅看着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心里头冷笑不已。原来小郑氏前世今生都还在惦记着爹爹，那就更不可饶恕了，惠雅手一挥，富贵家的她们就径自去屋里头翻找去了。
　　　　至于结果么，惠雅冷笑，还不是早就知道了的！

☆、第176章　人赃并获

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富贵家的手里头拿着一个盒子，那盒子虽然是空的，里头绒布上的印子，却与惠雅拿过来的白瓷瓶还有从黄嬷嬷房里头收起来的青瓷瓶完全对得上。
　　　　有了这个盒子，再加上对应瓶子里头的药米分，还有黄嬷嬷和红桃的证词，小郑氏谋害嫡姐的事儿，算是人赃并获，逃也逃不掉了。
　　　　小郑氏看着那盒子，只觉得双膝发软，天旋地转之间，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了地上，再回过神的时候，除了她的闺女方纱香在她身边哀哀的哭着，旁人都在冷冷的看着她。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被行刑的红桃，已经没有了声息，不知道是疼的昏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小郑氏坐在地上，被冷冷的眼神看着，脑子里头一片空白，这时候说什么已经都没有用了，自己的罪已经被订下来了。
　　　　“姨母，如今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惠雅看着地上小郑氏失魂落魄的样子，前世的悲惨经历在她心里头留下的郁郁之气散了不少，她说话的时候，很轻很轻的。
　　　　小郑氏低头，沉默不语，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棋差一招，已经是待宰的猪羊了。
　　　　“那就请姨母，跟我一起去见娘亲吧，对了，还得带上姨母这华丽的首饰才好。”刚才惠雅让富贵家的搜小郑氏的屋子，一个是要找到小郑氏谋害自家娘亲的证据，再一个则是要把小郑氏房里头的贵重物件还有账本都收罗起来。
　　　　小郑氏不是哭穷么？不少说方家亏了她的银子，她才把铺子里头的收益拿来给方纱香置办嫁妆么？那就要好好的查查，这孤儿寡母的，到底是有多穷，是有多惨。
　　　　惠雅冷冷的看着富贵家的身后有三个丫头，都托着满是首饰或者是金银的托盘，且那托盘的分量不轻，就知道这结果显而易见了。惠雅摇摇头。娘亲的善良白费了，小郑氏有钱的很，贪墨自家娘亲铺子里头的金银，不过是为了内心的贪婪罢了。
　　　　催促着小郑氏往外走。顺便押着已经招认的黄嬷嬷，再把那装了瓶子的木匣子还有药瓶子带着，再加上满满三大盘子的金银账本，惠雅仿佛打胜仗的将军一般，挺胸抬头的往墨香院的正房走去。
　　　　在要不要叫爹爹回来主持公道这件事儿上。惠雅决定还是保持沉默，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儿告诉赵老夫人或者是赵大夫人他们。小郑氏有千万个不好，却也是娘亲的庶妹，庶妹谋害嫡姐，还是为了顶替姐姐的位置霸占姐夫的事儿要是传出去，惠雅担心娘亲的名声受影响。
　　　　将一干人证物证都带到了正房，惠雅却是摆手让她们停在了外头，自己进了娘亲的内室。郑氏的身子不好，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事儿气得昏了过去。现在这事儿查清了，在确认娘亲能承受这打击之前，惠雅可不敢轻举妄动。
　　　　“娘……”惠雅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自家娘亲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头，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惠雅看着娘亲这个样子，觉得心酸不已，自己却还要在她的心上再撒一把盐，是不是太过分了？
　　　　“雅儿，你回来了……”郑氏勉强笑了下。强撑起来的笑容，就仿佛是溅起的水花儿一样，瞬间就又消失了。
　　　　“娘……”看到娘亲这郁郁寡欢的样子，惠雅原本就不坚定的心。更加纠结了。很想转身离去，再不让小郑氏登门就算了，却又拿不定主意。
　　　　“有了结果了，是她对么？”郑氏不是个傻子，看到闺女满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唉。我知道了，把她叫进来吧，只留她一个人。”郑氏叹息了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似的。
　　　　“娘！”惠雅听到娘亲这么说，知道她是想要跟小郑氏单独说话，但惠雅看着小郑氏如今癫狂的样子，害怕万一娘亲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小郑氏会不会暴起伤人。
　　　　“没事，有的事儿要做个了断的。”郑氏正了正脸色，看着闺女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知道惠雅是担心她，“你把旁人谴出去，你和董成家的留下来吧。”
　　　　“好！”惠雅听到郑氏说这话，松了口气，娘亲的安全和身体是第一位的，旁的都无所谓，就算让自己现在放弃复仇，也是可以的。
　　　　小郑氏在惠雅冷冽的眼神下，慢吞吞的走进了郑氏的屋子，被一起送进去的，还有那两瓶毒药和三大盘子的金银和首饰。小郑氏一见到郑氏，噗通一下子就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跟郑氏忏悔着自己错了，却矢口不提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行了，你也别哭了，咱们姐妹三十多年，我自以为心疼你了解你，我自以为咱们姐妹情深。因为怜惜你年少守寡，甚至想着，一旦我病重离去，要让你替我好好的帮我照顾着这个家。”郑氏的身体有些虚弱，说话的时候，说一句断一句的，让站在门边儿的惠雅听着，都觉得心里头揪得慌。
　　　　“可惜啊可惜……我终究是看错了人。”郑氏叹息着，看着一脸狼狈的庶妹，想着自己之前那么傻，苦笑着摇摇头，指着桌上的毒药和金银，“这些……这些，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报官，别把我撵走……求求你了……”小郑氏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郑氏看着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要是往常，早就心软了。但看着那桌案上的瓷瓶，想着自己如果吃了瓷瓶里头的药会造成的后果，再看着自己病重的时候，小郑氏从自己陪嫁铺子里头贪墨的金银，那满满的三托盘金银首饰，晃得郑氏的眼睛生疼。
　　　　“你从我铺子里头贪墨的财物，都要从这些东西里头扣出去，你回去收拾一下，三天之内，离开赵府，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宽容。”郑氏到底是不忍心，不忍心亲手断送了妹妹的一辈子，更不忍心因为小郑氏的缘故，就毁了郑家的名声，过了好半晌，才如是说道。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小郑氏立刻破涕为笑，只要不被送去见官，这事儿就不算大，小郑氏的眼睛里头闪耀着光芒，却让守在门口的惠雅看的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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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孤注一掷

小郑氏回到跨院儿的时候，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心头一阵凄凉。方纱香因为受了惊吓，哭着哭着已经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的很，让小郑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就真的做错了么？只因为生在了卑贱的姨娘的肚皮里，就要一辈子吃苦受罪，再也翻不了身！”小郑氏的指甲狠狠的嵌在掌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小到大，虽然嫡母待自己跟待嫡姐她们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小郑氏的心里头却深深的知道，嫡母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带着钩子的，恨不能将自己丢弃在阴暗的角落里受潮发霉直到死去才好，就如郑家后院儿悄无声息死去的那些庶子一样。
　　　　但怎么能甘心，自己怎么能甘心，一样是爹爹的女儿，郑云芝就能在爹娘的照拂下活得滋润，自己就得靠着郑云芝，才能在郑府里头得到活命，甚至只有靠着她，才能攀上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