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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情:红颜醉,帝王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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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云遥只觉浑身软绵绵宛如梦中一般,躺在无陵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恍惚。她茫然抬头,无陵俊美绝世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张狂和邪肆,他的笑忽然变得如冰雪般纯净,明媚若孩童。
“丫头……”他在她耳畔轻唤。
“恩?”她抬头望着他,几分羞赧,几分疑惑,又有几分的欢愉。
他轻轻挽起云遥的右手,腕子上,银带飞扬。无陵笑着低凝云遥:“你可还记得这个发带的来历?”
云遥脑中蓦地晃过一片雪舞飞扬的画面,诧异抬眸:“你是说……”
无陵微微点了点头,指尖微动,解开了她右手上的丝带,那发带原是他娘亲所有之物。当年他将它系在云遥的手腕上,打了一个只有他才能解开的死结。
十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那日大雪纷飞里,那个甜美如精灵般的小女孩。
“原来是你……”
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关于祈哥哥,关于那场大雪里白衣胜雪的吹箫少年……一切恍如昨日……
无陵低头,笑意莹然,修长的指尖拂过云遥飞扬的长发:“丫头,让我为你挽发可好……”
云遥蓦地一怔,为卿挽发,执手百年。
十年前,大雪纷飞的世界里,那个白衣少年宛如天神般出现在她绝望的世界里,亲手为她系下那发带……
记住,交换了信物以后就不许再反悔……
恩,绝不反悔。
小媳妇,一定要等我哦!
那身影宛如雪一般悠悠散在了回忆里,想不到十年之后,她竟然还能再遇上他……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和她之间就注定了这一世情缘。只是,是缘还是虐,因果轮回,他们终究看不清的是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云遥静静地垂眸,任由他的指尖灵活穿梭在她长发之间,将如云的墨发拢成一道长长的发辫,然后以银色的丝带系好悬在脑后。
一头如瀑的青丝在男子修长的指尖如流水般悠扬滑下……
他轻轻牵起她小巧的手,微笑:“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遥,你可愿意?”
云遥恍惚间抬眸,望着男子俊美宛如天神般的面孔,和他眼底那似水柔情,心中却忽地晃过另外一个面孔,少年的祈哥哥和那黑衣人暗沉的眼眸轰然间融合……
那一刻,她蓦地咬唇,心底是惶惶的不安。想要抽出放在他手心里的手,可是却被他一把握住。紧紧地像是攒住了全世界,一辈子,绝不放手。
“云遥,你是我的,牵了手,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
如果说,小时候的那个承诺只是一场玩笑。那么,十年后的重逢,他再也不会放开她…
她有些恍惚地望着他,望着他因她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如玉的公子,神祗一般高高在上的皇子,那般痴情若狂的眼眸……如果说不动心,恐怕是骗自己的吧……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一个结,关于祈哥哥的那个结,总有一天是要解开的吧。
无陵张开怀抱,轻轻地将云遥揽入怀中。
“你说,他们会找来么?”
云遥轻轻闭上眼,男子温温的气息充盈在鼻翼间,在寒夜之中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夜色之下,无陵静静地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宁静的幸福。
“不来也罢,我们就在这山谷中住下,然后……”他坏坏一笑:“你再给我生一对胖娃娃……”
云遥脸上一红,轻捶他胸膛,呸了一声:“谁跟你……”又自觉羞恼,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只见漫天星光灿烂,美不胜收,忽然觉得时光倒回到了小时候,冰天雪地里,她蜷缩在祈哥哥的怀抱里看星星,耳畔,是祈哥哥欢快的竹哨声……
其实就这般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山谷里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吧……蓦地,云遥为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再次羞红了脸,今日真是入了他的魔…
“无陵,你吹箫给我听吧……”
无陵剑眉轻扬,从腰间抽出玉箫,将云遥圈在怀中悠悠吹起了箫。
空旷的山谷中箫声悠扬动听,宛如清越的流水缓缓滑过心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山间有歌声响起,清幽婉转,宛如黄鹂鸟叫。
山崖之上,一道红影默然而立,夜晚的风吹起他身上红衣,猎猎如火一般肆意翻飞。歌声落入耳中,他眉梢一扬,唇边似笑非笑。在他的身后,立着一个黑衣人。
“公子,可要……”
珈夜转身,飞扬的红衣鬼魅如焰:“不用了。”
自会有人去寻他们回来,而他要做的只是等。
“你家少主已到帝都?”
黑衣男子垂首道:“少主自那日吩咐属下来寻公子后,便了无踪迹。”
珈夜哈哈一笑:“你放心,时日一到,他会出现的。”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可是?公子……”
珈夜轻轻挥了挥衣袖:“风声,本公子现有一事要你去做。”
风声神情一正:“何事?”
“替我回一趟月沙……”
风声默然点了点头。
珈夜眸光戏谑,落在风声棱角分明的脸上:“可见过雪舞?”
风声面色微微一红,随即点了点头。
“去吧……”珈夜悠然一笑,似是趣味十足。
夜幕之中,红影翩翩,迎风走来。几分不拘,几分疏狂。而那张脸,却偏偏生的是如花似玉,叫女子见了都艳羡不已。
第二十三章 —生死之约
从山谷中回到麓山行宫时,狩猎已经结束,皇帝见西陵王有伤在身,特命他回府休息。那珈月公主原以为无陵和云遥一同跌下山崖摔死了,正自难过不已,却见二人相拥归来,一怒之下甩马离去。
无陵只当重伤在身,多有不便,带了云遥一路乘车马回府。
王府竹舍,一片幽静。
春日里竹枝新发,园中一片郁郁葱葱,风一吹,满园竹影婆娑。无陵一身白衣,迎风而立,墨发飞扬,丰神如玉的脸上被夕阳染上一丝深沉。
在他身后,一身青衣的男子持剑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无陵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沈方:“说吧。”
沈方微微一躬身,道:“那日的确是珈月公主邀云姑娘去赛马,云姑娘本不愿去,无奈皇后娘娘有令,她不得不从……”
无陵眸色瑰丽,一抹冷厉倾泻而出:“果然是她。”那个女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沈方点了点头:“王爷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无陵微微一笑:“卢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沈方道:“卢相近日与月沙来使周旋,无暇他顾。”
他淡然点了点头,抬眸向竹林外望去,眉梢一丝倦意袭上,沈方似是了然,随即躬身退下。
竹林外,一片白影,如流云一般飘入。青兰拉着云遥的手,步入院子里,一抬头便望见无陵翩然若仙的身影,一瞬间晃了晃神。虽然见惯了她家公子绝代风华,可是每次看到她都不由地一阵惊艳。
能伺候这样一个绝世的男子,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分吧。
二人隔着竹栏相视一笑,云遥皱了皱眉头:“你身上有伤,不去躺着站在风口里做什么!”
无陵瞥了一眼青兰,她知趣退下。男子潋滟的眸光微微一转,落在白衣少女身上,坏坏一笑:“自然是等你了……丫头,你今日可迟到不少!该罚……”
云遥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台阶,不由分说拽着无陵便向屋内走去。
淡淡的熏香在鼻尖四溢开来,云遥吸了吸鼻子,笑道:“今日可好些了?”
虽是皮外伤,可是却因划的过深,而伤了筋骨,几日来,云遥从凤栖楼到王府两头跑倒也辛苦。
无陵俯身,轻轻捏了捏少女的鼻尖,邪魅一笑:“你给我看看就好了……”
云遥横了他一眼:“不害臊!”
无陵继续装无赖:“相公和娘子…害什么羞嘛!”
云遥将手中煲好的桃花羹放在桌子上,盛了一碗端给无陵,桃花的香味从瓷碗内氤氲开来,无陵只觉胸肺间一阵清怡,不觉的勾起唇角笑了:“丫头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他笑着在桌边坐下,接过云遥递过来的瓷碗,低头喝了一口,不由地挑眉。云遥心下紧张,这桃花羹是她新学的东西,今日乃是第一次做给他吃,不知味道如何,于是有些忐忑地凝望着男子俊美的侧面:“怎么样?”
无陵张开怀抱将云遥揽入怀中,笑道:“每餐能吃到丫头做的东西,玉无陵此生无憾。”
云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无陵却将她揽的更紧,长睫轻垂,望着她清甜可人的面颊:“记住,这辈子只能做给我吃!”
云遥无语,这个男子,有的时候飞扬跋扈桀骜不拘,有的时候风流邪肆,有的时候却又如孩童般天真易趣。她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也许,在她低头任他挽发的那一刻,她便向他敞开了心门。
亦或许,是更早……
于是习惯了有他在身旁的感觉,习惯了他温暖而又霸道的怀抱……
“无陵,你会喜欢我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一辈子……”
“如果我死了呢?”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剩余的话埋在唇齿之间,桃花的香味在二人唇边纠缠开来。她脸庞再次染满红霞,而他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凝着她的眼睛:“我不会让你死,如果一定要死,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云遥蓦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无陵笑了:“丫头,你终于开始喜欢我了……”
她故意板起脸:“谁喜欢你这花心大萝卜了!哼。”
无陵蹙眉:“我花心么?”
“不花心么?世人皆知西陵王风流绝世,如若不是,你那满园的姬妾又算作什么?”
无陵苦恼地揉了揉眉头:“丫头,一定要这么较真么?”
“当然!”她得意扬眉,凝着他潋滟的眸。心中却不由地黯了黯,这样一个风流绝世的男子,真的会为了她一人而放弃满园春色么?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轻轻地将她的手捏入掌心,无陵俯身吻了吻云遥晶莹的额角:“你放心。”
终有一日,当他扫清一切的时候,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守在她的身旁,陪她看日升月落。那样的生活,曾经只在梦中出现过,却在再次遇见她的那一刻,他忽地明白了……
而云遥也明白,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究竟能不能牵着手一直走到最后,她也不知道。
她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让你在江山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无陵笑容一敛,沉沉的目光落在云遥脸上,忽然压的她穿不过气来。或许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乱了他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她轻轻一笑,如猫儿般自无陵怀中钻出:“我该回去了。”
他拉住她的手,依旧不愿松开:“留下。”
云遥皱眉,不是王府中住不下她一个小姑娘,她只是不愿……
“回去晚了雪舞姐姐会担心的,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她逃也似得走出竹舍,无陵眸色沉沉,望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之中,直到黑暗淹没白昼,那一片竹影晃晃而动,他方回了神,似乎,她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蓦然扰乱了两个人的心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如何选择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只是,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他是决然不会放弃的。
娘亲临死前告诉过他,要想活下去,要想守住自己身边的一切,就必须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只有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他才能得到并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吧。
第二十四章 —镜湖泛舟
自麓山行猎回宫之后,皇帝就因染了风寒再次病倒卧榻。无陵身上伤未好之际便连日进宫探病,却听的吴太医说,皇帝是因为受了惊吓,而致使魂魄离体,若要痊愈须得去寻西绝山神医求一颗还魂丹来。
传闻当世有四大圣人,皆是出于鬼谷门下。一百年前鬼谷派在世上销声匿迹,有说他们便是鬼谷最后的传人,也有说,他们是那最后一代鬼谷子的的传人,众说纷纭,而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几人皆隐匿与世外不问世事,今若求药还须费上一番功夫。
西绝子乃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所以要想求的神药,须得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前去。于是皇帝听从皇后建议,命无陵去西绝山寻药。
无陵心中雪亮,自他离开西陵回帝都一路上,杀手不断,除了那权掌后宫的女人还会有谁?他冷笑,接下圣旨出宫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径自向凤栖楼走去。
来到栖水阁的时候,云遥正在院子里和丫头们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园子里丫头们一见西陵王到来,于是全都悄悄地退了下去。只有云遥被蒙着眼睛,看不分明。
只觉一道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她想也未想,径自伸手抱住来人。笑着道:“抓住了……”
却觉来人身材修长,不似女子,她蓦地扯下眼前蒙着的黑纱,只见无陵正笑的一脸邪肆。云遥脸上羞红,低头嗔道:“你怎么来了?”
无陵,张开双手将云遥抱入怀中,笑着贴在她额角:“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云遥红着脸推开他:“被别人看到了……又该取笑我了……”
无陵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谁敢笑你?”
云遥抿唇瞪了他一眼:“身上可好了?”
无陵潇洒一笑:“走,陪我去喝酒。”
镜湖之上,夕阳西去,残阳的余晖在湖面之上染成一片金光,微风一荡,湖面上波光粼粼。一道明净的画舫漂在镜湖之上,这镜湖坐落在帝都北郊,南接皇城,北通清江,延绵数十里,形成天然屏障将帝都护在河内。
这日傍晚,云遥跟随无陵一起来镜湖泛舟。画舫内并不宽广,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卧榻外别无他物。随行伺候的丫头们都被无陵撵去仓外候命,画舫内便只剩无陵和云遥二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少女秀眉绝伦的脸上,染出一抹美好的光晕,无陵长眉如剑,眸光潋滟如水波。
端起酒杯和云遥对饮,她本不盛酒力,几杯下肚便红了脸颊。眸光也开始变得朦朦胧胧起来,暮色褪去,夜幕降临。
镜湖之上一片静谧,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沿着湖面低低地画出一圈圈涟漪。云遥倚在无陵怀中,鼻尖依旧是男子淡淡的清荷般的味道,和着酒意不由地醉了人眼。
她抬头,望着无陵那张丰神如玉的脸,轻笑:“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云遥聪明如斯,无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俯身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笑了:“丫头,无论将来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怨恨我,好吗?”
云遥低眉轻笑:“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了!”
无陵扬眉一笑,身子蓦然一翻,将云遥压在身下,潋滟的眸光迎上少女明若秋湖的瞳,云遥莫名地一阵心悸,想要伸手推开他,无奈被他勒的太紧,根本无法动弹。少女怯怯的目光望向男子俊美的脸,呼吸蓦地一滞:“你……”
无陵低头吻住她,轻柔如流水般缓缓滑过少女的肌肤。
蓦然一顿,笑了:“丫头,我会娶你的。”
云遥懵懂点了点头,却觉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每当他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不安就会与日俱增起来。
下山之前,师父曾嘱咐,去哪里玩都可以,就是不要去帝都,可是她竟然阴差阳错地这样闯了进来,如今,再想抽身而去,谈何容易?
从镜湖回到凤栖楼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云遥早已倚在马车中睡了过去。无陵静静地抱着她,似乎,不愿扰了怀中人儿的清梦,于是就那般在马车中一直坐到天明。
这时,青兰早已帮他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此去西绝,路途遥远,吉凶难测,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此去势在必行,如今帝都硝烟暗涌,欧阳家已然占据了朝堂的大半势力,他虽与卢相联手,却难保胜负,如今皇帝活着方能制衡,若是有朝一日,皇帝驾崩,那么这掎角之势便很难再维持下去,帝都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只是这一场帝位之争究竟谁能走到最后就不一定了。
所以在他还没有全胜的把握之前,皇帝一定不能死。
云遥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竹舍外一片清幽寂静,淡淡的影子透过窗户洒落进来。云遥蓦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
“有人吗?”
门外,一个紫衣小丫头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轻轻一笑道:“姑娘醒了,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奴婢就好了。”
云遥抓住小丫头的手道:“王爷呢?”
小丫头道:“王爷清早将姑娘送回来之后便带着青兰姐姐离府而去了。”
云遥轻轻咬了咬唇,原来如此。
她闭上眼沉思片刻,随即道:“小孟公子可在?”
小丫头道:“奴婢这就去叫小孟公子来。”
不多时,小丫头便领了小孟过来,有些日子不见小孟,云遥只觉那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不过十二三岁,已然到了她齐耳的高度,清俊的眉宇已然现出少年的棱角,这孩子长大了必然也是个人物。
“小孟近来可好?”
原本,小孟是跟着她的,可是一个男孩子家整日出入青楼自是不便,于是她便将他留在了西陵王府,跟随王府里的先生学习。
“云姐姐……”好久不见云遥,少年黝黑的眼眸里溢出一丝明媚的笑意。
云遥拉着他的手坐在了窗前,笑道:“今日学了什么?”
小孟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四书五经,兵法谋略,骑射战术,什么都有,姐姐想听什么?”
一旁,小丫头从未见过这冰冷少年笑过,竟觉他的笑容如春阳破云般,美的让人应接不暇,不由地看的痴了。
云遥笑嘻嘻地牵着小孟的手,道:“你学什么姐姐不过问,可是现在姐姐有件事情要你帮忙。你可愿意?”
小孟神色一正,认真道:“只要姐姐开口,小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遥敲了敲少年的头:“傻小子,谁要你赴汤蹈火了!”
小孟羞赧一笑,云遥贴着他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小孟神情肃穆,点了点头:“姐姐请放心,小孟一定办到!”
云遥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小孟日后必是国之栋梁。
第二十五章 —与君相随
车马一路南行,无名山下,有一处小小的茶馆。众人行的累了,无陵命车马停在茶馆边,稍作休息再继续前进。
离开帝都,他一路向西南而去。行了半日路,方到此地。
茶馆的老板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而小二则是一个戴着毡帽的少年,据那老者所说,那少年乃是他的小孙子。
老者儿子媳妇死的早,于是祖孙俩就倒了这野地里开了间茶馆,倒也能勉强度日。
无陵懒懒地坐在椅子旁,眸光潋滟扫过店小二,只见他的整张脸都被毡帽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匆匆一瞥间,觉擦了几分异样。
少年转身,朝着老者说了句什么?只见那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向无陵走来。
无陵唇边溢出一丝笑意,眸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少年的背影。冲老者挥了挥手道:“老人家,可叫那少年近前说话?”
老者眉头一皱,道:“我家孙儿少年时代被火烧过,脸上留下一块疤痕,甚是难堪,公子不见也罢。”
无陵笑意更浓:“本公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叫他过来无妨。”
老者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唤那少年,却见他已经端了茶盏向他走来。
“抬起头来。”
无陵长睫轻合,只眸低溢出一丝耀眼的流光,看的那少年不由地身子一晃,确是咬着牙没有抬头。
无陵趣味盎然,看他究竟还能装多久。
随即叫青兰近前,指着那少年道:“兰儿,将你那家传的治烧伤的神药拿出来,为小公子涂上,兴许便能治好他脸上的疤痕也不一定。”
青兰了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瓷瓶,弯腰便要撩起那少年的毡帽。而他却蓦地将毡帽一掀,轻轻哼了一声道:“罢了,不玩了。”
青兰掩嘴轻笑着退了开来,无陵抬头,望着少年那长俊秀绝伦的脸,目光柔柔:“丫头……”
云遥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解了发绳,换了装束,而且还遮住了面容,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却被他一眼就识破了,不好玩。
无陵伸手一拉,将云遥揽入怀中,闭上眼在她颈边轻轻嗅了嗅,笑了:“味道……”
云遥羞的红了脸,垂首摆弄腰间的衣带,低声道:“带我一起去可好?”
无陵眸间光芒流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云遥扬起头,清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
末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车马一路向西南而去,三日后到达青岭镇,青岭镇位于西绝山下,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偏远小镇。
这日几人到了镇上,寻了一个客栈住下,无陵似乎并不急着进山去找西绝子寻药,而是休息了一夜过后便带着云遥出去逛逛这偏远小镇。
时值春末,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无陵一身紫衣翩翩,而云遥依旧是一身白衣以男装示人,和无陵并肩而行,两个天人般的男子这般走来,引来无数路人瞩目。
无陵似乎故意这般带着云遥招摇过市,街道尽头是一个草堂,草堂外围着一群求医的人,一个小药童站在门前拦了众人不许入内。而在草堂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躺在摇椅上睡的争相,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与他无关。
来往求医的人,无不焦急难耐。却又不敢出言吵醒那睡着的老者。
云遥和无陵并肩走来,令得众人眼前一亮。只见那药童清澈的眼眸在二人身上扫过,不由地惊愕:“二位公子可是神仙下凡?”
云遥扑哧一声笑了:“我们不是神仙,倒是你那位师父更像神仙。”
药童摸了摸脑袋,笑了:“我师父就是这般,说睡便睡了,若是谁在他睡着时吵醒了他,他老人家就会大发雷霆,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给面子。”
无陵剑眉张扬,望着云遥轻轻一笑,道:“那你师父这一觉要睡多久?”
药童沉思片刻道:“这个可是说不准,有时几个时辰,有时便得好几日……”
云遥睁大了眼睛:“你这师父是猪么?这么能睡!”
“谁在骂老夫!”
云遥和无陵对视一眼,均是一笑,想不到这一骂竟把他骂醒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云遥笑着冲那老者行了一礼,道:“这位老先生,您听错了,这里没有人骂您。”
老者哼了一声:“你以为老夫老糊涂了么!”
云遥暗自吐了吐舌头,无陵憋的好不难受,忍住笑意,冲老者道:“晚辈失礼,还请先生见谅。”
老者瞥了一眼无陵,眸中掠过一缕深思,似有疑惑:“你们是谁?”
无陵道:“我二人来自京城,是来求医的。”
老者将他和云遥二人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们……”
无陵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烦请先生代为引荐西绝子老前辈。”
老者眸光微微眯起,捋了捋胡须,沉思的目光落在云遥身上,随即道:“老夫有个条件,听闻西绝山有断魂岭,那里有一种糜竹,可做药引,如你们将它取来老夫便帮你们引荐。”
无陵点了点头:“明日自有人送往草堂奉给先生。在下告辞。”
老者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确是背对着二人又睡了过去。药童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等待的众人歉然一笑,道:“各位还是回去,等明日再来吧。”
想必师父这一睡去,恐怕没个三两日是不会醒的了。
云遥苦恼:“这老头刁钻古怪的,那断魂岭真的会有糜竹么?”
云遥记得,曾在书中见过这样一种植物,专门生长在阴森的墓地里,以死人的枯骨为生,说是竹子,其实也就是一种寄生的怪草。叶子呈黑红色,杆细长,如果见了应该能辨别的出来吧。
无陵尔雅一笑,执起云遥的手向街巷深处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的修长,衣袂翩翩,宛若仙人。
第二十六章 —雨夜遇袭
青岭客栈,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从草堂回来的时候,青兰已经名人备好了晚饭,等云遥和无陵回来吃饭。
因着这客栈地处偏远小镇,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客人前来住店,于是来来往往帮忙的小厮并不多。
吃晚饭,已近掌灯时分。窗外天色黑沉,几分压抑和沉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云遥站在窗前,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天边,几颗疏淡的星子明明灭灭地闪着光辉。有风自窗口灌入,微微的有些凉意。
身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云遥回头,灯下,无陵丰神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风流俊雅的笑意。
“怎么,还不睡?”
帝星已暗,群星闪烁不定,恐怕皇帝就要不久于世,天下将有大变。云遥只觉心中烦闷不已,曾经根本就听不进去的东西,如今竟然慢慢地溢满了她的脑海。她讨厌听师父将那些天文地理,玄学鬼怪,只喜欢仰望天空时,将那一闪一闪的星子们当做一个个顽皮的孩子,与它们互说心事。
她懒懒一笑,望着无陵:“你不是也没睡么?”
无陵眸光深暗,似乎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为什么觉得离他越近却越看不透他了呢?云遥只觉心下一阵悲哀无端袭来,她低头将脸埋在无陵胸前,任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骗我!”
无陵好笑地敲了敲少女的小脑瓜:“你这小丫头,怎么无端地说起这个来了。我又会骗你什么?”
云遥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去把你那群姬妾给我解散了!本姑娘绝不允许其它女子和我……”
无陵坏坏一笑,圈住云遥:“要我散了那些姬妾也行,你必须答应嫁给我……”
云遥哼了一声,鄙视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说了,我才不要嫁你!哼……”
无陵苦恼地皱了皱眉头,笑道:“好了,我的小娘子,为夫从了还不行么!”
云遥脸上一红,呸道:“谁是你小娘子,不许乱叫……”
无陵嗤笑:“就叫,小娘子,小娘子……”
“讨厌……”云遥追着他的身影便要打……却装上了迎面而来的青兰。她不由地脸色一红,笑道:“青兰姐姐…”
青兰点了点头,望向无陵:“王爷……”
无陵眉梢轻轻蹙起,见青兰欲言又止,于是冲云遥眨了眨眼睛道:“丫头,早些睡,明日随我去找糜竹。”
暮色低垂,无陵一身紫衣立在风中,乱了满头墨发,青兰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说吧。”
青兰从袖中取出飞鸽传书,交给无陵,无陵在看了那封信后眸光紧锁,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即青兰道:“王爷,准备如何应对?”
无陵眉间一凛,只觉周身黑暗之中蓦地凝起一丝冰冷的杀意,他唇边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一路上太平无事,恐怕,欧阳家是想用这一击彻底将他留在这里。可是他们忘了,他是无陵,十年前没能杀了他,今日就更别想了。
“青兰,保护云姑娘。”
话落,无陵蓦地化作一道紫影向廊檐上飞去,眨眼间便听的几声惨叫传来,瞬间从房梁上跌下来几个黑衣人。
暗夜之中,风声呼啸,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客栈上空,青岭镇依山而建,这客栈恰好在山崖夹缝之间,如此,黑衣此刻便趁机潜伏在两旁高崖之上,趁着夜色以吊绳悬起身体潜藏在山壁之上,又逢夜雨连绵,一般人根本就难得发现踪迹。
而无陵武功高强,在进入云遥房中的那一刻,他就擦觉了夜幕中的异动。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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