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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情:红颜醉,帝王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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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浑身酸软,别说逃跑了,就算是挣扎也是徒劳。
于是只能静观其变,既然是选秀女,那么生命暂时还不会受到威胁的吧。
两个大汉将她丢进另外一个房间之后便退了出去,房内,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临窗而坐,斜睨了一眼云遥,随即挥挥手,自两旁走出两个侍女。一个侍女端着盘子,盘子里放了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另外一个侍女则走到云遥身旁,捉住她的双手。
“你们要干什么?”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药丸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两个侍女,一个扣住她下颚,一个将药丸强行塞入了她口中。
窗前,那清瘦男子道:“解药会在你们进宫那日统一发放,本官劝你还是不要打别的小算盘……想逃走,门都没有。”
云遥心中一凉,在那侍女松手的一刹那,她弯腰干咳了半天,可是那药丸入喉即化,哪里还咳的出来。
再次被送回画舫的时候,那绯衣女子用哀婉的目光望了一眼云遥,想要说什么来安慰她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
“你叫什么名字?”
云遥无力地躺在卧榻上:“云遥,白云的云,遥远的遥……”
绯衣女子微微一笑:“我叫熏衣。”
“熏衣姐姐,你说,我们真的会被送进宫么?”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
“但是要逃谈何容易,若是没了解药,恐怕连一个月活不到便要毒发身亡了。”
窗外流云倒映在平静的江水中,宛如一朵朵嵌在碧波之上的图画,美丽而清净。
这画舫在江上行了数十日终于到达帝都,此时已是深秋时节,一群秀女一到帝都便被关在了一座院子里,据说秀女入宫前还要进行必要的训练。
距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织布绣花,唱歌跳舞,弄得云遥好不着恼。一日傍晚,天边如铅般埋上了沉重的阴霾,云遥支着下巴坐在窗前望着那漫天黑沉沉的云,要下雪了吧。
每年的这个时候蒙山早已经是白雪皑皑,而每当那个时候她都喜欢缠着师姐陪她去山顶上看雪景,然后摘一堆野梅花回来插在屋子里,让野梅花的香气弥满整个房间。
回忆恍如昨日,转眼间她已经离开蒙山三个月了,不知师父是否会想念她,还有红雪,没了她的陪伴这个冬天会不会觉得无聊呢?
这些她现在都无暇多想,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这座院子处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三面都被守卫看的严严实实,而另外一面则临近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幽深而冰冷。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入登天。
这日夜晚,云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呼呼的北风刮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夹杂着雪屑飘进窗内。她披了件衣裳向站在床边,外面早已被白雪掩埋,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不知为什么?云遥对雪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愫,每当看到雪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祈哥哥。
远处,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清朗之中一丝霸气蕴涵其中,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缓缓没入心底。她心中蓦地一动,一种熟悉而又久远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吹箫人是谁?
雪夜,天寒地冻,守卫明显地松弛了不少。
云遥踏着积雪向北面的围墙走去,箫声便是从围墙的那边传来。也不知道那边究竟住了什么人,云遥四下看了看,此时正逢守卫换班,她猛然吸气,足尖轻点,身子一旋跃过了围墙落在了北面的院子里。
随着云遥的闯入,箫声蓦然而止。透过朦胧的雪夜,一个紫衣翩翩的男子静立在夜幕的苍宇之下。飞扬的雪在他身边飘然打了个旋,然后落下,如此绝代风华的男子……
是他……
云遥正准备出声,却听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哎呀,老夫不知王爷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紫衣男子从容一笑:“左相大人无需多礼。”
老者又鞠一躬,冲紫衣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王爷请屋内一叙。”
紫衣男子优雅转身:“左相大人请。”
二人就那般一请一让进了屋,云遥冻的一阵哆嗦,摸着墙根跟了过去。
想不到那人竟然是个王爷,而这个院子竟然是左相大人家!来不及作过多的惊讶,云遥猫着腰跟到了墙角下。似乎,见到了他就见到了希望!
远远的望见老者和紫衣男子对面而坐,不知在谈论着什么?由于隔着太远,他们说的话云遥听的并不真切。正待起身想要离的更近一些,却不小心被脚下的树枝一拌,差点没摔了出去,也就是这一声响引来了巡查的守卫。
当云遥被守卫像拎小鸡般丢在左相面前的时候,她一抬头看到紫衣男子僵在脸上的笑容,刹那间的恍惚过后,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的真相,那就是,如果他不救她,那么不等毒发身亡她这条小命片刻后就可以了结了。
望着少女明若秋水般的眼眸里带着的一丝期盼,玉无陵剑眉轻锁,横了云遥一眼,道:“不知规矩的小丫头!让相爷见笑了。”
老者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丫头是王爷府上的?”
无陵无奈地摇了摇头:“本王管束不严,还请相爷原谅。”说罢佯装生气地瞪了云遥一眼:“还不给我过来。”
一句话,将她的死罪解除。云遥忙不迭地挣脱了守卫的禁锢,脱身躲在了无陵身后,低着头作小媳妇状。
无陵玛瑙般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冷锐的锋芒,左相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却也被他这一眼望的抖了抖,只听无陵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丫头原是我府中姬妾,因着见我进了凤栖楼一时吃醋跟了进来。”
云遥暗中咬了咬唇,果然是个登徒子,到这会了还不忘占一占她的便宜!不过看在他肯救自己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都说西陵王风姿绝世,又风流多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者脸上颜色稍缓。而忽然间多了她这么个外人,两人原本谈到一半的话也不得不被终止。
“今日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些歇着吧。我们的事情择日再谈也罢。”
无陵眸光深深望了一眼云遥,想不到她身穿女装的模样竟是这般美丽,恐怕这凤栖楼的头牌姑娘也被她比了下去。

第五章 …西陵王

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如柳絮般落满了男子的肩头。云遥静静地跟在无陵身后,一身紫衣的男子身影翩翩不慌不忙地走在雪地里,似乎在悠闲地散着步。
云遥心中不由地有些急:“喂,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无陵猛然转身,云遥来不及停下脚步,身子向前一曲猛然撞进了无陵怀中。
他俯身,星眸之中光芒灿烂,唇边依然是那般春风得意的笑容,一丝狡黠暗藏眼底,他伸手扶住了少女柔软的身子。指尖一弹拂去她眉梢的雪屑:“怎么?丫头这么着急着投怀送抱,是怪本王近日冷落了你么?”
云遥面上一红,瞪了他一眼:“喂,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无陵剑眉轻皱,凝着少女不断张合的樱唇,蓦然俯身含住她即将出口的话语。那一刻,云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竟忘了伸手推开他。
无陵长睫微微一抖,掩住眼底的情绪,舌尖滑过少女芬芳的唇齿,轻轻一用力撬开她的贝齿,唇齿的缠绵宛如流水过隙,缓慢而悠远……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妙感觉刹那间充盈了少女的芳心,茫然错乱,而又不知所云。
云遥浑浑噩噩地被他吻着,恍惚间只觉银白的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她,男子低头,潋滟的眸底焕出一丝明若星辰的辉光,蓦然照亮了她的世界,如此专注而执着地凝望,在许久之后云遥依然觉得,那一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
而她亦然,长睫轻轻抖动,迷离的眼光里是男子绝美的倒影……
一吻,结束了她所有的话语。
无陵满意地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唇边依旧是那般不拘的笑容,仿佛刚才刹那的认真和执着都是一场梦,遗落在两个人的心底。
云遥只觉耳根子如被火点燃了般,烧的生疼。想要恼,却又不知如何去恼,羞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无陵俯身,对着云遥耳畔轻轻一吹:“怎么?还想要?”他邪邪一笑,不顾少女瞬间冷下来的脸,径自将她揽在了怀中:“留着回家继续……”
冬夜的寒风袭来,冷却了少女缭乱的情绪,云遥咬着牙想要推开他,无奈男子的力气似乎比她大了许多:“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接下来本王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无陵眸光璀璨,唇边邪肆的笑意让她再次想起了刚才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云遥一激灵猛然摇了摇头。
其实云遥心里也很清楚,现在除了跟着他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后面有左相虎视眈眈,若被当成窃听秘密的探子她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而要是被抓回去当秀女……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云遥决定和他休战,至少先保命要紧。
雪夜,一顶精致的轿子自偏门行出。
在轿子离去之后,黑暗中两个黑色的身影隐现出来,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回去禀报相爷,那女子随西陵王一道去了。”
“是……”
轿子在一所巨大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门前两个石狮子迎风傲立,宛如两个高高在上的神兽,庄严地守护着这一片宅院。
轿子刚落,便有两个提着灯笼的青衣侍女迎了上来。无陵斜卧在软榻上,瞥了一眼云遥,轻笑:“到家了。”
青衣侍女撩开帘子扶无陵下轿,见马车内多了一个女子却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左手边那女子目光在云遥身上稍作停留,恰好迎上云遥明若秋水的眸。二人不由地相视而笑,这青衣女子正是那日她在树林中见到的女子。
如果没记错,她的名字应该是叫青兰。
小命还搭在人家手上,云遥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府邸内。青衣少女将二人引到一座竹林边,林间是幽静的青石小道,隐隐约约可见竹林内一处精致的楼阁。淡淡的灯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落在积雪上,折射成一片美丽的光影。
小楼内,淡淡的熏香传来,火红的炭火轰出满室的暖意,屋内暖融融的感觉驱走了身上的寒意,云遥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好想倒头就睡,无奈视线触及紫衣男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她蓦地惊出一身冷汗,他居然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么?!
一旁青兰有些不安地立在旁边,看了看紫衣男子又望了望云遥,一时间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思。这竹舍公子向来不许外人进入,今日却破天荒地带了这么个姑娘回来。平日里他出去拈花惹草也就罢了,而这竹舍……
无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冲青兰挥了挥手:“告诉守夜的小心盯着些,你们都去歇着吧。”
青兰舒了口气,抬眼轻瞥了一眼云遥,随即轻轻一笑拉着身边的女子退了出去。
云遥低着头也欲跟出去,却听男子慵懒的声音传来:“你留下。”
她忽然有一种脑充血的冲动,咬着牙挤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而且我也救过你一回,我们就此扯平。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无陵狡黠一笑:“你是本王的姬妾,自然是要留下来伺候本王安寝的……再说刚才……”
“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她不由地心跳加快,脸颊迅速烧红。
无陵眸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果然……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他会不心动的。只是,望着少女羞赧的模样,一丝暖意飘上眉梢,似乎这样逗她真的很有趣。
“冬夜天凉,娘子咱们还是早些歇着吧……”
云遥大眼蓦地睁大,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这无赖……”
无陵坏坏一笑,期身将云遥圈在了墙角之中,然后俯身视线再次落在云遥手上系着的银丝带上,唇边漾起一丝笑意,伸手擦了擦云遥额上沁出的汗渍:“看把你吓的,汗都出来了。本王又不是猛虎野兽,又不会吃了你。”
脱离了无陵的禁锢,云遥蓦地松了口气,转身跳到一个安全的距离,蓄势待发。
无陵轻瞥一眼满脸警惕的少女,嘲讽道:“就凭你这姿色,本王还看不上眼……”
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清冷的风灌入房内,望着男子微微有些寂寥的背影,云遥默然呆了一瞬。
也许,他的内心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玩世不恭……
夜晚,云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睡到天明。被抓当秀女的那段日子里她日日夜夜都在思索着怎么逃出去,哪里睡的安稳。
悠扬的箫声如梦如幻般在耳畔响了一夜,莫名地给她一种恍若隔世的熟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无陵已经不在竹舍。云遥问过青兰才知道她家王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在临走之前吩咐青兰照顾好她,云遥在心底暗骂一声,说是照顾其实是监视吧!
不过呢?她这个人凡事都看的开,拉住青兰的手道:“兰姐姐,云遥初到帝都,还没四处逛过呢?姐姐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青兰满脸为难,云遥使尽浑身解数,拿出以前在蒙山缠师姐的劲头,果然青兰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被她拖着上了街。
说是出去逛逛,云遥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滴溜溜响,凭着大致的记忆,二人来到了昨夜遇到无陵的地方。那处偏门一面通向左相府后院,另一面通向帝都最有名的青楼——凤栖楼。
根据地势来看,云遥算出,秀女们被关的那个院子正好在左相府和凤栖楼之间,但是究竟属于左相府还是属于凤栖楼她就不得而知了。
这逃虽然逃出来了,可是身上毒一日不解她一日就放不下心来。更何况熏衣她们还被关在那里,姐妹一场,她势必得费点心思救她出来才对。
二人悠悠达达在帝都逛了一日,云遥对这帝都的情况大致也有了简单的了解。
当今皇帝共有六子,太子也就是大皇子早年夭亡,太子之位空虚。而宣帝其它五子之中,二皇子则性情淡泊行踪不定,三皇子封昌王驻守东郡一片,四皇子也就是玉无陵自幼被遣往西陵封地,日前方召回帝都;五皇子封周王,驻守南郡。只有幼子乃是欧阳皇后亲生,因此随帝后久居帝都。
而如今皇帝病重,储君之位悬虚,因此朝野内外惶惶不定。据不明消息来说,皇上招西陵王回帝都是有意将皇位传于他。而东面有昌王虎视眈眈,南面有周王坐镇,帝都形势不容乐观。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是风起云涌硝烟四起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云遥所关心的,也不是她能关心得了的。她只是想快点找到祈哥哥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祈哥哥愿不愿意陪她离开,云遥倒是没有想过,似乎一切都如小时候那般,他会一如既往地抱着她走遍天涯海角寻一处安身之所。
漫天的雪依旧在下,支开了青兰之后,云遥独自坐在窗前等着天黑。她只是想趁着玉无陵不在夜探帝都,至少要将这边的事情告诉熏衣姐姐,不然她该着急死了。

第六章 …黑衣男子

打定主意后,云遥换了一身黑衣,趁着夜色摸出了王府。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更顺利,只是这顺利的背后有一种让她胆颤心惊的诡异。至于是什么她无暇顾及,垫着脚尖如灵猫一般飞速游走在夜幕下的帝都之中,不多时便找到了当初关押她们的院落,可是?此时人去楼空,院子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云遥懊恼地垂了垂头,想也知道,那帮人肯定将秀女们转到更隐秘的地方去了。
这下可怎么办?茫茫天地,大雪飞舞,云遥独自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若是因她一人逃走而害了那些无辜的女子,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暗夜之中一道黑影蓦然划过屋脊,云遥神色以凛,下意识地缩了身子藏进暗处,而黑夜之中那黑影迅疾地越过院落消失在暮色里。云遥心中一惊,刚欲起身离开,只听街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一阵凶猛的狗叫。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云遥错身出了院落,却见远处那追兵已然到了跟前,看似不能原路返回了,她这副打扮被那些糊涂守卫看到了估计又得当成刺客抓了,这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碰到玉无陵了!她一咬牙向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
黑衣人穿过一片屋脊身影一晃消失在一个清寂的院落中,在这个院子的前面,却是一片喧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脚下落地,云遥忍不住舒了口气,如果她推算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凤栖楼后院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那人不简单。借着凤栖楼人多眼杂逃走,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云遥自得一笑。
转身向前院走去,随意打昏一个出外小解的伙计,再换上他的衣服,云遥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楼阁内。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青楼,云遥压低了帽子端着茶盘穿过厅堂,眼角余晖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紫影……是他!不知怎么地,心头却像是堵了什么?总觉得有些难受。
她摇了摇头,迈开脚步正要离开,却见凤栖楼外,大群的官兵已然围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心虚了,云遥忙低着头退回了廊檐上。
这些官兵大概是冲着方才那黑衣人而来的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松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却觉脖颈边蓦然一凉,凛然的杀意自背后蔓延开来。
这一刻,云遥即便是不回头也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恨就恨自己那么多地方不站非找了这么个隐蔽的角落来,这下可好……
“跟我走!”
男子的声音宛如冰破寒冬般清冷,却又说不出的悦耳。云遥叹了口气,任由那人一把抓着自己躲入了一间房内。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开来,她蹙眉:“你受伤了?”
借着窗外淡淡的雪光,她回眸,看到一张带了面具的脸,面具下,一双黝黑深沉的眼眸宛如潭水般明澈,竟有几分熟悉。
男子仰头,眸中冷厉的气势让云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
男子薄唇微启,沾了血的长剑贴紧云遥的脖颈,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出声。”
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人拿剑指着她,她却丝毫提不起恨。
“我来帮你疗伤。”
云遥刚想伸手,黑衣男子眸色一冷,抵在她颈边的剑又近了几分,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剑上冰冷的寒意。那一刻,少女明若秋水的眸子里溢出一丝恐慌。
不知怎么的,黑衣男子漠然收了剑,眼神依旧冰寒,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布满杀意了。原本劫他来只是想借机挡一下门外的追兵,可是现在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云遥在黑衣男子身前蹲下,只见他腰间的黑衣已经被血水浸湿,根据伤口来看,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剑洞穿了左胸所至。幸好这一剑没有伤及肺腑,不然纵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云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拭去男子胸前的血迹,然后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自衣摆上撕下一块布帛缠在他的腰间,暂时止了流血。忙完这一切,云遥擦了擦额上的汗,嘘了口气。
一抬头却迎上男子冰冷的眼眸,从她俯身给他包扎伤口到现在他的视线竟没离开过她半步。
玉瓷般的肌肤,精致的耳垂,由于衣衫较大而隐约露出的完美锁骨,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小伙计其实是个女子。
云遥被他看的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沉声,眼中看不出一丝表情。
“云遥。”
男子冷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门外追兵已经查了过来。云遥哪里经过这种场面,不由地慌了神,回头眼巴巴地望着黑衣男子,而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被追杀的是云遥而不是他。
她咬了牙,正待起身,却听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哎呀,原来是韩统领啊!多日不见人又精神了不少呢。”
隔着墙云遥似乎也能感受得到女子柔媚入骨的风情,她一颗悬起的小心肝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显然,这女子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如是想着她不由地瞥了一眼身旁闭目沉思的黑衣男子,这人可真沉得住气!死到临头了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雪舞姑娘,爷今日是为了办正事来的。烦请姑娘让路。”
雪舞不依:“人家好久没见韩统领了,心里怪想的慌,要不去我那屋里坐坐?”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拦路的女子径直向这间紧闭的房间内走来。
云遥一听只觉完了,这下死定了。而在她身后,那黑衣男子蓦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底有锐光流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云遥的穴道,将她往腋下一夹飘身自窗户处掠了出去。
云遥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男子从一个窗口跃进另一个窗口,房内,温香如玉。黑衣男子顺手一丢将云遥丢在了床上,穴道被点无奈之下她骨碌着大眼睛瞪了男子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恩将仇报。可是黑衣男子哪里理会这些,指尖凌空弹来。云遥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夜,宁静的只剩下风声。窗外依旧歌舞升平,黑衣男子漠然立在窗前,风吹起他黑色的长衣,黑色的长发在风里肆意翻飞,几分冷傲几分疏狂,莫名的又带了些许的落寞。
“属下护驾不周让少主受伤,该死。”
在他身后,一身红衣的女子单膝跪下,敛去了往日的媚色,这一刻她抬头仰望着他,宛如在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
“起来吧。”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黑衣男子眸光一转落在床榻上睡着的少女身上。
雪舞会意:“少主放心。”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似乎勾起了回忆里某些不可触摸的角落。他眸光一冷,飘身消失在夜色中。望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黑夜尽头,雪舞轻轻叹了口气。转眸望向云遥,她不明白,若是怕这他走漏了消息少主大可一剑杀了她……可是为何又偏偏将她留下呢?
当云遥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昨夜的记忆纷繁而至,让她不由地头痛起来。恍惚中,犹记得那个黑衣男子冷漠如寒冰般得眼神。可是偏偏,那眼神又让她觉得分外的熟稔,若是少一点冷厉多一点温暖该多好……
正当她神飞天外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云遥抬眸间只见一个红衣似火的妖娆美人走了进来。下意识地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雪舞……
“丫头,醒了。”
雪舞袅娜的身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卧榻上,云遥有些不解地望着她:“我这是在哪?”
雪舞掩嘴一笑,三分妩媚气氛妖娆:“自然是凤栖楼了。”
“昨晚……”
雪舞嗔了一眼,果真是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这么一眼别说是男人了,就是云遥也被她迷的云里雾里。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雪舞的丫头了。今后在凤栖楼中该说的不该说的,想明白了再说,免得惹祸上身,得罪了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遥心中暗自惊疑,显然,这雪舞是不愿让她说出昨夜的事情。其实她此举完全是多余的,她没事吃饱了撑的跑去告密么?更何况那人现在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等等,云遥忽然反应过来。
从今以后她就是雪舞的丫头了……

第七章 …凤凰梅开

清早,下了三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为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抹上了淡淡的金辉。
云遥起了个早,端着热水往雪舞屋内走去。远远的却见一白衣人立在风中,衣袂翩翩如玉树临风。
想起那日在园子中被他亲吻的画面,云遥耳根一热,扭头便要离去。却一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紧随而来的丫头舒儿,一盆水被她一撞毫不遗漏的都泼在了云遥身上。
其实,早在她出现的那一刹他就看到了她。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不但私自从王府中偷跑出来,还敢这般对他避而不见!
可是望着她满身是水的狼狈模样,一丝笑意滑上眉梢,唇边依旧是那般春风得意的笑容,明媚之中暗藏一丝邪肆。
“云遥……”
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荡开,不知是冷了还是怎么了?云遥只觉浑身一哆嗦,似乎,遇见他总没好事。
她无奈地转身,笑嘻嘻地冲无陵眨了眨眼睛:“王爷,好久不见。”
无陵轻哼一声,唇边笑意依旧:“不过三天而已,小丫头看来很是思念你家相公……”
云遥眼白一翻,这人脸皮厚得可以去当城墙了吧。她可是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了才好。
可是偏偏,他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城郊的梅花开了,今天本王心情好,带你去看梅花罢……”
云遥连忙摆手:“我哪里能和王爷比,这边还有好多活计要做呢!王爷还是去找你那群美丽的姬妾吧。”
无陵琢磨着这丫头话中的意思,怎么地就听出一丝酸味,他俯身,勾起云遥小巧的下巴,眸中光芒潋滟:“本王的小娘子,你这是吃醋了?”
云遥一跺脚,挣开他的钳制,恶狠狠地道:“少来那一套!”
都说西陵王风流多情,她总算见识到了。
无陵毫不介意,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俯身微笑:“我已经和雪舞说过了,今天,你是我的。”
既然她愿意留在这里做丫头,那么他如她所愿,可是……
“你胡说!”云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抬眸,远处阁楼上,雪舞依旧是一身红衣如火,望着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是的,她怎么忘了!他可是王爷,而雪舞虽然是凤栖楼的头牌姑娘,却也违不了妈妈的意。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
云遥哀叹一声,面无表情地被无陵拖着走出凤栖楼。
帝都城外凤凰坡上,延绵数十里的梅花开的正盛,雪白的天地间因着那些鲜红的花瓣点缀,而晕出一抹绝美的风景。
无陵仰头,有梅花飘落,撒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云遥忽然发现原来他穿白衣竟是这么的好看,即便是那蒙山的雪也不及身侧男子的绝代风华吧。
似是擦觉了云遥凝望的眼神,无陵回眸,苍茫白雪之间,云遥俏然而立,宛如一朵白云般自在写意。
“你看着我做什么!”云遥瞪了他一眼。
无陵笑了:“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他转身,牵起云遥的手坏笑:“这位小娘子,是不是喜欢上本公子了?”
云遥一恼,挥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算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无陵皱起眉毛笑的有点戏谑:“好歹本公子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喜欢我还能辱没了你!”
天下第一美男……云遥无语地皱了皱眉头,孔雀开屏!转身迈着轻巧的步子向梅林深处走去。她以为只有蒙山的雪地里才能开出那般绚烂的梅花,却不想,这凤凰坡的梅花也开的这般唯美。
无陵笑着跟在云遥身后,这片梅林,曾经珍藏在娘亲的记忆深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她心里可还有恨?也或许,她早就释然了。只是他却依然念念不忘……
凤凰坡顶,没了山下浓密的梅树,空出的大片空地上堆满了洁白的雪。阳光滑过山脉洒落在这一片冰雪之上,云遥静静地站在山坡上,雪白的裙裾卷着如墨的长发随风摆舞。
有箫声在耳畔响起,悠悠扬扬地回荡在山谷里,云遥回头,望着梅树下专注吹箫的男子,那一刹,忽然觉得他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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