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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女配进化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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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自合伙之后,简如就准备出嫁,收拾婆婆,拉笼丈夫,忙的四脚朝天,两人也没在见过面,只靠着书信往来,这一回,连思棠知道了简如搬到京城,就直接杀过来了。
    和兑了胭脂铺的帐目,收了六十两的分红后,两人捧着宁玉特意买回来的冰碗,窝在雕花拔步床上,开聊。
    连思棠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八卦,她神秘兮兮的凑到简如耳边:“简诗要嫁人了!”她说。
    简如毛都炸起来了,她一脑袋窜起来,眼睛瞪的铜铃似的:“嫁谁啊?”
    开什么玩笑,她这还磨拳擦掌的等着简府设计睡她相公的时候,上去啪啪打脸呢,现在简诗要嫁人?搞什么搞?那她相公谁睡啊?
    “是皇商安家的庶出四公子,叫安冉的,你应该知道吧!”连思棠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简如把安冉这名字在脑中过了两圈,终于想起是谁了!
    耕神庙落水事件里头,在水月庵里被含翠设计污辱简诗,结果未遂还被打成猪头的那个安冉,那个生存目标是日遍四方的色鬼。
    仕农工商,商的地位最底,排在最后一个,但安家却是皇商,那是官身,就算安冉是个绔纨,是庶子,但也轮不着简诗,要说嫡女还勉勉强强攀的上,可简诗她也是庶女啊,靠,那色鬼怎么会向简府提亲?简如百思不解,然后——发现自己二了!
    为毛提亲?回想一下离开水月庵的时候,安冉眼巴巴的看着简诗马车就知道了,众所周知,简诗是个百年难得一个见的美人,安冉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色鬼,这两人对上,简直绝配。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简如欲哭无泪,她的啪啪打脸啊。
    “据体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简如干巴巴的问,简诗要嫁人了,她的痛快打脸没有了,所以她要用无限的八卦来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连思棠无语翻了个白眼儿,这才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姓安的早在简如刚出嫁后不久就来简府提过亲了,不过那时候,他是无媒无聘,自己光杆一个人来的,按规矩,纳妾还得带着粉布聘礼,安冉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单蹦一个来?呵呵,他要不是皇商家的儿子,简老太太就能让人打死他。
    被冷言拒绝后,这厮也没死心,见天来简府门口蹲着,打不走赶不跑,往大红门前一戳,一站一天一动不动,眼看就赶上望妻石了,随着时间流逝,看热闹的人越围越事,事越传越广,后来,简老太太实在没办法,只能手书一封,派人传到安府,书中所言,字字诚恳,句句血泪,终心思想就一句:这儿子你们管不管?不管我就打死了!
    安家人大吃一惊,他们以为安冉这小子几天不见是窝到哪个花楼去消遥了,哪成想是跑人家大姑娘门口当门神去了啊?
    简府和安家开始扯皮。
    安家不肯娶简诗当妻,只答应纳贵妾,简老太太咬死了不同意,心说她要是愿意把简诗送出去当妾的话,根本就轮不到安家,扯了半个月,以安冉绝食两天,一定要娶简诗而告终。
    然后开始扯嫁妆,安家要简府最少也要陪嫁一万两以上的嫁妆,太少他们家丢不起那人,其实安家皇商之家,一万两银子不过毛毛雨,之所以提这个条件,就是因为安夫人心里不痛快,为难一下简家而已。
    人家安夫人正经官家贵女,为了个养废的庶子被简老太太用唾沫洗了脸,心里不定怎么膈应呢,婚事有安大人在那儿戳着,没法搅活黄了,那嫁妆就必须卡一下,要不她难受的晚上睡不着觉啊。
    一万两银子,相当于简府两年的纯收入,要是简诗嫁的是真正的高官子弟,比如简老太太娘家堂哥那类的,别说一万,两万她都能舍出来,可是一个皇商的庶子,简老太太真心觉得有点不值,于是,她犹豫了!
    一边爱意丝丝,一边拖拖拉拉,一个下聘的过程拖了将近两个月还没完成。
    最后,据传闻,是简玲进了简诗房间,不知说了些什么,才让简诗哭求简老太太把她嫁过去的。
    “简玲?”简如低声默念这个名字!
    怎么哪哪都有她啊?难道说这事还有她的算计在里头?
    其实,简玲快冤死了,不能因为她设计一个人落水,就认定天底下所有的水鬼都是她推下去的吧,没这道理啊!
    她是真不想管这破事,简诗爱嫁谁嫁谁,甚至,对简诗能被安冉看上,她心中还颇为嫉妒,毕竟,安冉就是在不着调儿,也是正经的高富帅,简诗跟人家,那叫高攀。
    如今,简玲在简家过的有些艰难,含翠在简知洲那的新鲜劲儿有些过去了,看出这个苗头,连氏使了歪招,连买十来个调,教过的小戏子,个个年轻美貌,虽没含翠的本事,但胜在练过功身子软,又人多势重,全方位,多角度的包围了简知洲,搞的含翠虽没失宠,可到底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连氏暗搓搓的在一旁围观兼用小手段磕待着她,简诗在简老太太面前讨乖卖巧,可私下一见着她就跟见着仇人的,简知洲只顾在花丛中飞舞,三五天也不着地,最恐怖的是,简老太太也把眼光转向了乖巧听话,越长越美的简诗。
    简玲要疯了,她这才明白,简府的人,真心一个都靠不住。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在这么下去,她真心要变透明了,她默默的等候着机会,然后,安冉出现了。简玲心里那个恨啊,如果不是她年纪太小,她真想拉开架势,把安冉勾到手。
    虽然安冉不是她心中有权有钱的高富帅,可是最起码能让她脱离简府这个坑爹的环境,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安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可惜,简玲是心有余,力不足,她才十一,就是有通天的手段,无奈自身硬件不足,只能望富哥而兴叹了。
    不能自己离开,那就让敌人离开,简诗算是简府最恨她,也是最跟她抢简老太太资源的人,如果她嫁出去了,简老太太身前只剩下简玲一个孙女,那么,自然的,她就能重得简老太太的重视了。
    为此,她挨了简诗四个耳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用三寸不烂之舌足足说了小半宿,才让简诗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及‘死耗子不好遇,凑活凑活得了’的真理。
    在两家决定十一月初八,让两人成亲的时候,简玲热泪盈眶,她比媒婆都累,简直太不容易。
    “订了十一月初八?”这其中的内情,简如当然不知道,所以,她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你记得这几天回去一趟,简诗到底是你妹妹,得着了信儿,怎么也得回去添个妆!”连思棠正色的说。
    简如是嫡长女,也是简家第一个出嫁的姑奶奶,简府最近是太忙才没顾得上给简如传信,等道出工夫来肯定得通知,连思棠就是怕简府传信太急,简如来不及准备,所以才特意过来提醒一声儿。
    “成,我知道了,等她们传信儿了我就回去。”简如乖巧的点头,她跟简府没什么感情,可也用不着撒破脸,到底她是晚辈,还得要名声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些闲话,吃过晚饭过,连思棠就离开了。
    晚上,简如把连思棠说的八卦跟楚寻探讨了一翻,约定了时间一起回简府后,就吹灯睡了。
    三天后,简如携夫回了简府,不理会众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眼神勾连,直接扔下一套赤金头面给
    简诗当了添妆后,连午饭都没吃,就借口有事走了。
    马车上,楚寻还笑她说:“娘家难道有鬼追你?跑的那么快?”
    简如翻了个白眼:“鬼只是吓人,她们却……哼!”
    就在家长里短的二人世界中(可怜宁香宁玉被无视了),时间茬茬而过,转眼九月来了,科举开始了!

  ☆、第五十八章

大燕朝的科举分春闱和秋闱两种。
    秋闱专为考取秀才,举人之用,从九月初八一直考到九月二十八,整整二十天。
    九月初八,先考童生,此一天,童生中者,休息两日后,在考一试,时间三天,落者依然是童生,中者前十为秀才,后者为生员,秀才每月月银二两,贡米若干,生员则无有此殊容。
    接下来,便是考举人,当然秀才,生员们如果觉得学问不足,可以明年在再考,此事不强求,而留下继续考的,休息五天,直接入考场。
    此时,便是连关九天的恐惧会试了。
    连考三科,每科三天,落选者依然为秀才,中者则是举人,有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殿试了。
    连考九天,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晚上睡觉连个床都没有,直接卷着被活卷窝在墙边,再加巨大的精神压力,历年科举时,直接考死在场里,不是没有过。
    难怪古语有云:秀才不算难,举人命少半,若要中进士,难于上青天!
    秀才试不算难,考的是经义诗书,只要肯下苦空,勤学肯背,熬上了一二十年,总能考上,可是举人却没那么容易了。
    举人考者有三:一为农学,国以田为本,农以食为天,大燕开国皇帝云:燕国不需要四体不勤,五古不分的面子官儿。因是开国皇帝所言,农学排为第一。
    二为算学,当官儿的若连帐目和赋税都算不懂,底下蒙他还不一个来一个来的。
    三为律法,不能把大燕律例倒背如流,运用自如的官员,大燕也不需要。
    三天一科,绝不停留,交上卷后,白纸糊名,绝不寻私。
    此三考过关者,便是举人了。此时,举人的功名已经可以直接为官,不过,如果想更进一步,那么就要参加三年一度的殿试。
    殿试只考三天,考的是经义,取前两百人,落先者依然是举人,中者则分进士与同进士,前一百名为进士,后一百名为同进士。进士可入殿选,面见皇上,争取头甲三名,而同进士则无此殊荣。
    同进士虽也名为进士,其实地位颇为尴尬,有联为证:给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意思很容易理解,如夫人,虽然可以借着夫主宠爱被称为夫人,但其地位根本就无法和真正的‘夫人’相比,就像同进士,只比进士多了个‘同’字,可地位却差的很远。
    最起码,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同进士出身。
    所以,每年考加殿试的举人们,最怕的并不是没考中,而是考中了,但却是同进士,毕竟,没考中的话完全可以三年以后在考,而考上了同进士的话……
    你总不能对皇上说‘对不起,我不想考惹,你把我名字抹下去吧,我三年以后在来’这种话吧,那就不是抹名字的问题了,搞不好连脑袋都抹下去了。
    呃,扯远了,扯回正题,考中进士的前一百人,就可以来到最后的战场,殿选了,殿选,故名思意,就是皇帝亲自来考你,或时事,或政治,或民私,没人知道皇帝会出什么题,完全当场作答,两个时辰为限,写不完就当弃权,交上卷后,皇帝亲阅,选中头甲三头,分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剩下的,则有殿中大臣讨论其排名。
    秀才乡试考中得第一者,为解元,举人会试第一者,为会元,殿选第一者,为状元,获此三个第一个者,就是三元及第,大燕开国数百年,也只有一个人有过这个样的荣耀。
    乡试和会试得第一到是不难,可殿试上,全国各地的天才们齐集一堂,谁知道哪藏着龙,哪卧着虎啊,在说了,就算殿试你第一了,那还有殿选呢,要知道,殿选的时候,皇帝的喜好占据了大部分成绩排名,你知道他今天是喜欢文笔犀利的,还是大气浑厚的啊?就像林子墨,就因为皇上不喜欢勋贵,好好的状元之才生生落成了探花,怎是一个倒霉了得?
    这也是楚寻迟迟不敢科考的原因之一,谁知道他考的时候,皇上会不会哪根筋不对啊?他那非主流老师范晋可是个真怪胎,不三元及第,真不让他进门啊!
    官场上的厚黑学他可还没来得及研究呢,虽然范晋是个被斗倒了的,可是,有总比没有强不是?
    不过,为了娇妻(?)可以挺胸抬头,傲视四海,楚寻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恩师(…_…||),一路飞奔向考场。
    迎着头顶的暖阳,他手握狼毫笔,身背小书包,在简如无言鼓励的眼神中,走出了家门。
    “小姐,您别担心,姑爷有才,一定会中的!”宁玉看着小姐眼中一片水光,不由的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简如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揉着发酸的眼角,有气无力的说:“回去睡觉吧,天还没亮就得起来,困死了!”
    这会儿还不到五更,天刚擦亮,这对于最近养成‘不太阳不照屁股不起床’这种习惯的简如来说,这个点儿起,根本就是酷刑!
    看着简如潇洒的背景,困倦的神情,宁香宁玉无声咆哮:小姐,姑爷在做一件会影响你们未来的大事,求您多少长点心吧!
    简如翻着白眼儿扑进床里,抱着柔软的被褥,幸福的眯起眼睛,懒散的回:你们姑爷可是大燕国第二个三元及第,秀才算个毛啊。少女们,自信点!
    时间匆匆而过,不出简如所料,楚寻很轻松的就考中了解元,回家连睡两天,还没等宁香宁玉开始四下传播炫耀呢,就又进了考场。
    没有任何悬念,放榜那天,会元到手,惊诧了所有人的双眼,毕竟,这是才子多如狗,读书人遍地走的京城,这里的会元,跟偏远小县的会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那一天,看过红字榜上第一名位置上,那黑画银勾的楚寻两字后,这两个加起来四十多,无论在哪都不属于小孩子的夫妻,竟然买了满筐的烟花,大白天的跑到河边去放,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不说,还落了一身的灰。
    白天放烟花的后果,不止是一头一脸的灰,还炸死人家村民鱼溏里的活鱼若干,差点让人抓起来,还最后陪了人家四钱银子才脱了身。
    河边,两人四目相视,看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随后扑倒在草坪上,把平时的‘男神范儿’‘温柔腔儿’全都收起来,尖叫玩闹,肆意嘻笑,直到天黑才脱着疲惫但却满足的心情回到宅抵。
    那一个下午,简如忘了前世今生,楚寻忘了身世不明,他们就真的孩子一样,为了一点小事开心不已。
    多年以后,楚寻变成了世界上最帅的老头儿的时候,他抱着简如,坐在树下,对她说:“那一天,是他一生中第二开心的时候!”
    简如问他:“那你第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
    那时的楚寻,已脱去那身男神外衣,他大声笑,眼中透着温柔,抚摸着简如不在光滑的脸,他说:“我生平最开心的时候,是跟你成亲的那一天,哪怕金榜提名,哪怕封候拜相,那时候的快乐,都无法跟与你成亲时的满足相比。“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发出如此感慨,回城后,享用了宁香宁玉特意准备的庆功宴,然后,洗干擦净,一夜巫山大战,风雨飞腾,被褥与肚兜齐飞,青衫和绣鞋共舞!
    “啊,呼,啊~~”简如腰弯站在床塌,双手扶着床柱,眼神涣散,身体随着晃动震震发软,如果不是背后有力的支持的话,她早就摊到在地了。
    “如儿,如儿!”楚寻双手用死死掐着她的纤腰,口中温柔呼唤,可身下却不停的冲击着,汗水冲过他的额头,从尖尖的下巴处滑下,滴落在简如背上。
    看着那滴汗水四下砸开,楚寻的眼中仿佛烧起一团火般,瞬间就加快了速度。
    “啊……”简如尖厉的喊着,无意中摇首,梳妆抬上的镜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两团白花花的身影,一高一矮,此起彼伏。
    那画面深深的刺激了简如,她只觉得身体一收缩,热情奔涌而出,无力的向前一摊,她呻,吟着:“不行了,我不行了!”
    可楚寻却没放过她,他用手臂的力量托着她的腰枝,一下下的用力再用力……
    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精力旺盛,欲望无穷,更何况遇到心情激昂的时候,那绝对不是用‘神勇’一词点可以形容的。
    夜,还很长,简如,请保重!
    大燕有例,功名考至举人,就可以外放做官了,当然,举人做官,顶封就是五品,不会在往上升,这对世家大族来说,当然是不屑一顾,但对普通人家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楚家和简家都在普通人家之列,楚家往上算八辈都是贫农,楚凤凌这个地主的名头还是套人家容氏家财得的,至于简家,简老太太的丈夫到是秀才,可惜死的太早,不过,就是因为简老太太的死鬼丈夫,简家这个靠开铺子和收租过活的人家,才能摆脱地主或商人的名声,被贯以‘乡绅’的头衔。
    楚寻是一个二十岁的举人,还是会元,没人不相信他可以在进一步,成为进士,可想而知,对于他的亲人来说,这会是何等让人兴奋成狂的消息。
    简如早就准备好了迎接‘战斗’,不过,她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竟然是宁嬷嬷。
    “好了,这下好了,小姐,您总算是熬出来了!”宁嬷嬷坐在小杌上,用手背擦着眼泪,欣慰的说。
    她托了小姐的福,除了奴籍不说,长安还掌管了小姐所有外面的生意,手下管着二三十号人,四处跑买卖,成了人家口中的宁大掌柜,虽然是仕农工商中最低等的‘商’,可对她们这样原本是‘奴’的人来说,说是光宗耀祖都不为过。
    就连她,一个颠了一辈子勺的烧菜婆子,身边都使上了两个下人,这全是小姐的恩典,所以,一听见姑爷得中举人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宁嬷嬷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一腔激动之情全都融到泪水里了,想当初,她家小姐的婚姻行情,是何等的惨淡,简府的嫡长女,匆匆忙忙的嫁了穷的底掉的人家,有多少人嘲笑,讽刺,就连简府的主子下人们都明里暗里的瞧不起小姐,现在……
    “好啊,好啊!”宁嬷嬷抓着简如的手,一叠连声的说。
    “嬷嬷,快别哭了,喝口水吧!”简如亲手递过一杯温茶,安慰道。
    宁嬷嬷现在的心情太激动,若不发,泄出来反而不好,因此简如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劝她:“这是天大的好事,应该笑才对,您哭什么啊!”
    “对,该笑,是该笑。”宁嬷嬷被简如哄小孩似的一哄,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和简如说起家长来。
    聊了一会儿,宁嬷嬷忽然特别气愤的提了一句:“风水轮流转,以前简府那群人瞧不起小姐,这会姑爷中举,她们怕是要巴结上来了,姑爷虽然中了会元,可到底没啥背景,万事得小心着,小姐千万防着点,可别被她们哄住了,免得日后她们求这求那儿的,让姑爷为难。”
    简如面上笑着答应,心里却在暗自叹气,宁嬷嬷真是太单纯了,简府,那是说防着点就能躲开的吗?哄住你是低档次,哄不住人家就塞人,塞人被你打灭了,人家就直接弄死你。
    怎是凶残了得啊!
    就在简如和宁嬷嬷那讨论着抵抗简府一百零八式的时候,楚寻正推开林国公府书房的大门。
    里面,三皇子贺轩,林子墨和景瑜同时抬头看向他。

  ☆、第五十九章

自从‘花灯节刺杀事件’后,贺轩曾多次跟林子墨谈论过楚寻这个人。
    虽然那一脚踩的贺轩半个月后肚子还是乌青的,但毕竟,楚寻救了他的性命,而且,阻止了刺客自尽不说,还为他查清了刺客的来路,在加上知道当初‘后妃省亲事件’是由楚寻的夫人简氏无意间提醒,林子墨才查出了太子之事,贺轩就觉得楚寻此人,可能是一员福将。
    不过,那时候的注意,其实大多数是因为那一眼的惊艳。
    想想看,在身临绝境,自觉必死的时候,有一个人天神般现身救你于水火,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上天难见,下海难寻……
    这两种冲击合在一起,就算贺轩是性别男,爱好女的笔直笔直,也无法阻拦他对‘救命美人’的注视之心。
    虽然救命美人是个男的,注定以后没啥发展了,但是偶尔见见痛快痛快眼睛也是好的啊!在后宫,自家后院和n个知名‘坊间场所’逛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比楚寻更美的人后,贺轩这么想到。
    本来他是抱着‘瞻仰美好事物,洗涤暴燥心灵’的想法跟楚寻相处的,可几句见面后,贺轩发现,此人不简单。
    经易史诗,倒背如流,算术律法,理解深厚,就连农耕和税赋,都有独到的见解,以贺轩的经验来判断,此人绝对有头甲前三之才。
    当然,此人不太喜欢说话,这到是个缺点,不过,有那一张脸,完全可以抵过千言万语了,都不用笑,只要楚寻冷着脸往那儿一戳,只要是人,无论男女,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爱慕,不对,是喜悦之心。
    这一点,贺轩可以拿自己担保。
    他派人去查了楚寻的来历,然后发现,草根出身,家世清贫,无党无争,学问惊人,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楚寻是那个曾被称为大燕第一才子的范晋的弟子,那个即使辞官十来年,也学生满天下的范晋。
    此人日后必入官场,而且,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排名肯定底不了,又有范晋在后面托着,未来不可限量,这样的人,不借着微时相交一下,贺轩觉得,这绝对有负他伯乐的名号啊!
    于是,拉着林子墨和景喻这两个好基友,贺轩开开森森的去交新朋友了。
    一个月以后,楚寻用解元,会元之名显示了贺轩的眼光绝对闪亮。
    “学生见过三皇子!”楚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大马金刀坐在上位的贺轩,连忙作势欲拜。
    “行了,楚寻,别整虚的了!”贺轩流氓哄哄的挤了下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一朝天下知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美女投怀送抱?”
    对于贺轩这种别样的表达方式,楚寻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淡定的无视了贺轩,转过身于林子墨和景喻打着招呼。
    “殿下,说正事呢,您正常点吧!”林子墨无奈的抚着额,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论血缘,他是贺轩的表弟,论交情,童年时他是贺轩的伴读,长大后他成了贺轩的心腹,彼此相处的时间比家人都多,本来他看着贺轩为保自身被皇后太子等人逼的自毁形象就够伤心的了,等到好不容易贺轩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势力,林子墨庆幸着他可以不用装的时候,贺轩装习惯回不来了……
    认识楚寻这么颜值破天的冰山男神,林子墨心说:有这个外在内在都很正经的新人投靠,贺轩你就是装,也得装两天高大上吧,总不能让人家觉得投靠了个流氓吧!
    结果,这位更不着调儿了,别说高大上了,连原来的两分正经都没了,见此,林子墨连哭的心情都没了。
    “荣郡王近日秘密改调禁卫军的护防!”一直当背景版看着几人耍宝的景喻忽然开口。
    “哦?”贺轩甩开流氓外表,正色起来,用手指轻敲桌面,他若有所思的低语:“荣郡王?我还以为会是太子……”
    荣郡王就是嫣贵妃所出的皇长子,比皇后所出的太子整整大了五岁,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和太子掐的风声水起的就是他。
    “自皇后省亲过后,太子多次暗地里往来承恩公府,跟承恩公家的三公子交往甚秘,还几次秘密出城,前往远效一间寺庙,我也曾派人前去调查,可惜那里防卫基严,我怕打草惊蛇,便未曾强求。”景喻补充道。
    他是腾龙卫首领,管的就是京中布防,荣郡王和太子的隐秘,旁人查不到,他却是能查到的,这也是为什么贺轩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拉笼到他的原由。
    “寺庙?我那位好二哥,他不会是要行巫蛊诅咒之术吧!”贺轩听了景喻的话,想了半晌后,神情古怪的说。
    他那个太子二哥,除了身为嫡子这个先天不可抗拒的优势之外,别的,无论是外貌还是智商,都是拉底贺氏皇族水准的存在。
    太子,论文才,他不如少年成名的荣郡王,论武艺,他不如英勇善战的四皇子,论权谋心计,那更是被贺轩本人甩出一赤道,甚至,他连一个君王最基本的驭下手段都没有,要不是有皇后在后面兜着,东宫都会被众皇子和后妃们打成筛子。
    如果不是太子这么不争气,他们这些兄弟们未必会为了皇位斗成乌眼鸡,贺轩莫名的有些伤感。
    “如果太子真的行了巫蛊之事,那皇后必定不知情。”林子墨说。
    皇后是先帝在当今还是太子之时,为他指的嫡妻,虽然并不得宠,却把一直受宠了二十多年的嫣贵妃压的死死的,还越过当今最喜爱的荣郡王,扶持着平庸的二皇子当了太子,是个心机狠辣之辈,当初林戚月落水和三皇子被刺之事,都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自她回府省亲之后,承恩公就多方游走,四处窜连,而当今,却莫名其妙的得了头疼症,病的越来越重,甚至近几天已经罢了朝。
    “唉,这事越来越乱,连老四都不消停,见天的进宫去求见父皇,也不怕皇后看他眼晕,在下点药弄死他。”贺轩往椅背上一摊,巴嗒巴嗒嘴说。
    “不管怎么样,总之要谨慎了!”景喻下了结论。
    楚寻沉默的站在一旁仔细听着,却并不插话,他很清楚,对比于屋里的另外两个人来说,三皇子并不完全信任他。
    林子墨是勋爵小一辈中的佼佼者,景喻则是军方的楚翘,而他能站在这儿,则多亏了三皇子在文官势力和读书人这方面不吃香这个弱点。
    荣郡王受文官推崇,本身又是才子,太子中宫嫡子,天下读书人都会都视其为正位,而三皇子贺轩,不占嫡,不占长,本身又不着调,文官和读书人对他的印象,真是相当不怎么样。
    贺轩在招览文官和读书人这方面的工作,进展的相当困难,所以,当楚寻从天而降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欣喜若狂。
    范晋曾经任职翰林院院正,虽然已经辞职很多年,可于他有过师生情分的读书人,也是遍布整个大燕的底层机构,虽然大部分都在五品以下,可是他们大多还很年轻,慢慢的总会升上来,而楚寻,做为范晋辞官后着重培养的弟子(大雾),只要入了官场,自然会接手范晋的人脉。
    而且,楚寻才华横溢,又长成那个样子,他现在就已连解元,会元,要是殿选的时候在中上头甲,贺轩都不敢想,等他踏马游街的时候,会是怎样狂热的景相。
    所以,哪怕认识时间不少,贺轩还是决定将其收为已用,当然,必要的调查是少不了的。
    对此,楚寻心知肚明,对于偶尔出现在身边的不明人士,他视若无睹,对三皇子不时试探范晋的言语,他都巧妙的圆了过去,终于在现在,他初步的取信于三皇子,得以进入这个小圈子。
    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这是楚寻目前办事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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