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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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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欣怡闻言忙说好话安抚:“爹这样已经很好了,换成其他人怕是要吓得瘫地上。”
  如意也重重点头:“老爷很厉害了,如果让奴婢进宫,得怕得浑身抖成筛子样,话都说不利落呢!”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关欣怡斜了如意一眼。
  如意不以为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反正奴婢身份卑微不会有机会面圣,不用担心给小姐丢脸。”
  关二河被闺女和如意一番插科打诨逗得心情松快了许多,脸上涌现出几分笑意来。
  之后关二河再说在宫里的事情时气氛就好多了,从他的口中关欣怡知道了皇帝和太后都很感激他养大了皇长子,不但赏赐了他许多财物还封他为义恩侯。
  因着关二河误以为皇长子是曾经已故恩人的私生子,不惜与挚爱和离都要将其当成亲生子养大,这等侠义心肠很让人震撼,于是封号里便带了个“义”字,至于“恩”这个字便更好理解了。
  关于为何瞒着所有人养大皇长子一事,关二河没有实话实说,毕竟韩家人身份敏感,于是和梁夫子、陆翰林商量过后,统一口径称他当年被骗以为皇长子是曾对他有过恩却因得罪了县令而被整死的旧友外室所生私生子。
  毕竟事情过去十多年,那个所谓的“恩人”确实存在,他全家四口人在十多年里陆续去世,那个县令也在前几年因贪墨和草菅人命被砍头,何况梁夫子身为多年以来对皇长子真正身份的唯一知情人也说了同样的话,就更不会引人怀疑了。
  虽说知道皇帝国事繁忙,不会去查当年的事,但毕竟是欺君了,关二河因为心虚害怕才会在回来后吓得腿发抖。
  “就像陆翰林说的那样,爹被封侯了,闲散侯爷,没有实权不用上朝,但可以拿朝廷俸禄。”关二河说到此处心情有些激动,脸因兴奋有些发红,“我们关家土里刨食几辈子,从没想过会有这等际遇!侯爷啊,等回了青山县,知府老爷见到我都得给我鞠躬行礼呢!”
  关欣怡也很高兴,爹被封侯,以后关家就不再是普通人家,而是官家了。
  “圣上还赏赐了一套宅院,离客栈不远,听说院子不小,比咱们家的院子大得多,赏赐的财物等咱们住进去后就会直接从公宫中送过去,下晌你和爹过去看看宅子,下人和采买上的事都要开始准备了,之后几日我们会很忙。”关二河摩拳擦掌,在京城有个大院子,还被封侯,这等好事做梦都没有想过。
  如意这下可开心了,拍手鼓掌:“太好了,之后奴婢就可以跟着小姐在京城里买买买了!”
  关二河呵呵笑着将一叠银票拿了出来,道:“这些是圣上赏的,原本他想赏黄金,是佑……大殿下说我目前不方便带着这么多金子,恳求圣上将其换成等额银票先拿给我。”
  关欣怡拿起银票一数,足足一万两,惊的她以为眼睛花了:“天啊,圣上这次真是大手笔!”
  如意也凑过去看了,关家自来日子就富裕,她没少见银票,但那些银票最高额也只是一百两,可是这次关欣怡手里拿的银票居然是上千两一张,还是十张。
  惊喜!太惊喜了!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如意激动过大,道了句“发财了”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关欣怡吓得对倒地上的如意又按又捏,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把她弄醒。
  醒来后的如意躺在地上傻笑:“小姐发财了,奴婢可不可以讨两样好一点的首饰?毕竟过不了两年奴婢就要嫁人啦。”
  “没想到你这么财迷!”关欣怡气得捶了她一下,站起身回到座位上不理她了。
  关二河见如意没事,松了口气,笑呵呵地道:“如意渴嫁了,你就如她的意给她买两样好看的首饰。”
  如意爬起来,学着大门户里的下人那样两手放在身体右侧,低眉顺眼地屈膝,声音甜甜地道:“奴婢谢过侯爷赏赐,祝侯爷身体康健财源滚滚!”
  “好好!”被人喊侯爷,这感觉真美妙,关二河笑得很开心。
  这丫头真是了不得了,渴嫁不说还财迷!关欣怡感到无语,横了如意好几眼。
  …………
  睡醒的颜凉听说关二河被封侯又得了处宅子后,向他郑重道了喜,正好暂时无事,便陪着他们父女去看了新宅子。
  新宅子是四进的大院子,面积很大,比关二河家里的两进院子大了数倍。
  此院是从被伏法的罪臣手里收回来的,被皇帝赐给了关二河,宅院正门口已经挂上了“义恩侯府”的牌匾。
  “小姐,这里好美啊!有凉亭、有湖还有喷泉!”如意把院子逛完后叽叽喳喳地评价着。
  关欣怡也很喜欢这里,刚才转了,其中有一进的西跨院里种着梅花,可能是这两年无人打理它们,花开的并不好看。东跨院能看得出来以前也种过花,因为墙角处放着几个又大又好看的花盆。
  这宅子以前的主人看起来很爱花,空出这么多地方专门种花。
  “何止是花,那个地方还种过菜。”颜凉在如意提到种花的院子时说道。
  “颜姐姐怎么知道那里种过菜?”关欣怡问,那里近来应是被人简单收拾过,很干净,光秃秃的土地看不出以前种过什么。
  颜凉顿了顿,道:“我前两日经过这附近时偶然间听人提起的。”
  关欣怡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开始研究这个院子以后如何分配,需要买些什么东西等等。
  买下人及采买东西的事都是很繁琐的,目前人手有限,光采买就要费很多工夫,好在江沐尘细心,让府上管家派人帮着关家父女一把,还介绍了会看风水的先生帮他们算新家入住的时间。
  忙碌了三日,下人买好了,东西也采买了大半,入住吉日最近在十日后,所以关二河等人还住在客栈。
  这日,关欣怡再次带着如意采买给下人们的布匹时,一个熟悉的高亢的声音突然自外面传来:“关妹妹,张哥哥来了!”
  关欣怡回头一看,居然是张暮,欣喜地道:“张大哥也来京城了?”
  张暮连续赶路,衣服虽然刚换过,但脸上还是能看出几分风霜的痕迹,他大步跨进来,大眼睛喜悦地看着关欣怡:“我刚到京城就去找县太爷想打听你们住处,结果没找到,好在遇到了杨师爷,他告诉了我你们所住客栈,谁想那客栈没房了,我只能舔着脸去求关伯伯收留我了。”
  关欣怡闻言笑了,若是以往父亲定是不会允许张暮与他同住,这次不同往日,新府邸的事太多,自家目前人手不够,张暮来了等于多个人帮忙,父亲不会拒绝。”
  见她笑了,张暮觉得关妹妹是因为见到他才如此,喜得他嘴咧得更大了。
  如意见这大块头在小姐面前又看不见其他人了,鄙夷地看着他重重咳了声。
  张暮有很多话急着与关欣怡说,哪里顾得上是谁咳嗽了,自动忽略掉,兴奋地道:“我感觉自己很久没见关妹妹了,今日一见着实开心!哎,我这一路经历的事别提多可怕了,不过此时如愿见到关妹妹,路上吃的苦头再多也觉得值了!”
  如意见自己咳嗽得这么大声都没有对这个土匪产生影响,瞪圆了眼没好气地道:“土匪大哥,好久不见啊!”
  张暮这才看到一旁的如意,对上她圆圆的眼珠子,呵呵笑了下:“你这个丫头真是会说笑,咱们顶多十来日没见,哪里很久了?”
  十来日没见,对自家小姐就说“很久没见关妹妹了”,对自己则说“顶多十来日没见”,这差别待遇……如意瞪了他好几眼,觉得这土匪追不上自家小姐真是活该。
  因遇上熟人,关欣怡先不买东西了,正好临近饭点,便将他带回了客栈与关二河和颜凉一起用饭。
  面对颜凉时,张暮局促地大气都不敢喘,他是自己决定来的京城,将大当家嘱咐他好好看着山寨的话给抛到脑后了。
  颜凉冷冷看了他几眼,吃饭时候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吃饭过程中张暮自关二河父女口中听说了近期发生的事,惊的他嘴张成圆形,筷子掉桌子上了都不知道。
  没想到好看得不像话的关佑恒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皇长子,没想到关二河成了侯爷,也没想到关妹妹倒霉催的被迫要打黄兴的案子。
  过了很久张暮才找回神志,干着嗓子问众人:“我应该不是做梦吧?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如意接话:“是不是做梦打自己一拳不就知道了?”
  张暮听了觉得有道理,抬手就打了自己一拳。
  众人:“……”
  “嘶。”还挺疼,那就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了!
  如意看着他那呆样没忍住哈哈笑起来,关二河父女也忍俊不禁。
  张暮被颜凉不悦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缩着脖子说起重要的事企图转移她注意力:“我来之前就有京中的人去青山县查黄兴的事,不知怎么的这些人居然盯到木围坡了,不过山上阵法和陷阱厉害,他们吃了几次苦头都无功而返了。”
  “他们怎么会怀疑你们呢?”关二河纳闷地问。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可能是找不到真凶不好交差,就想随便拉个他们自认为的坏蛋去顶缸,这群杂碎!”张暮没好气地道。
  颜凉终于开口了,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凉:“有外人闯寨,你不好好待在寨里跑出来做什么?”
  张暮头立刻埋得低低的,讪笑道:“我这不是见情形不妙,特地跑来向大当家报信吗?”
  见她脸色不好,张暮忙保证:“大当家别担心,寨里我都交代好了,不会有事的。”
  颜凉没有再说话,但她不说话比说话还令张暮害怕。
  又过了几日,京里派去查案的人陆续回来了,有无进展大家都不得而知。
  这次黄兴一案由京兆尹主审,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负责监审。
  原告是死者黄兴的胞弟,被告是有嫌疑的江沐尘和林妍,关欣怡是被告一方的状师,原告一方同样有状师,状师据说还很颇有名气,四十多岁,姓陈。
  黄兴一案开堂时间很快便到了,关欣怡早早便收拾好自己,神色平静地去了衙门。
  “关妹妹不要怕,张哥哥就在外面给你壮胆!”张暮拍拍胸口大声道。
  关欣怡红唇微微扬起:“人又不是我杀的,没什么可怕的。”
  “关妹妹不怕就好!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以往在外面观审都是县太爷负责审案,没想到这次他成了被人审的,这叫什么来着?这叫风水轮流转!”张暮说完后觉得自己这话还怪有人生哲理的,得意地笑起来。
  如意见了忍不住嗤鼻,当着小姐的面这么说江大人,这张土匪咋那么缺心眼呢?
  缺心眼的张暮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好,也没发现关欣怡脸上笑意淡了下去,心思都跑到马上开始的官司上去了。
  这次因着死者是人见人厌、鬼见鬼烦的黄兴,又因他家世显赫的原因,观审的人多得一点不亚于青山县县衙外观审的百姓。
  当关欣怡挺胸抬头毫无惧色地跨进衙门里时,已经站在公堂内的江沐尘似有感应地回过头,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
  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讯息两个字:别怕。
  同样的话,同样的关心,虽多日未见,但两人默契只增不减。
  可怜了正站在堂外仰着脖子透过人群向里看的张暮,他这个一根筋的傻大爷们儿,和谁都产生不了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好意思,猫卡文,卡得吓死人,所以好几天没更新哎,痛苦。
  这章是之后一个过渡章,下面开始就正式打官司走剧情了,高难度情节又来了,猫都被虐哭了TT。
  有榜单任务呢,猫下章很快就有了,不会又停好几天,相信猫啊相信猫!

☆、第90章 黄兴一案

  京兆尹坐在主审位上; 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坐在主审侧下方。
  虽京兆尹负责审案,但他得时刻看两位官职远大过他的监审脸色,说白了他就是冲锋陷阵的; 堂下这两位大佛才是下决定拿主意的人!
  “威……武……”两旁衙役杵着棍子喊完口号后,黄兴一案正式开始。
  黄兴胞弟名为黄灿,中过秀才,是以公堂上不用下跪。
  江沐尘进士出身更不用跪; 状师也不用,是以满堂人只有林妍一个人跪在地上。
  进到京城后,林妍便以嫌疑人身份被关进了牢里,江沐尘特地疏通了关系; 保证她在被关期间性命无忧且不至于吃苦头,他不想让无辜之人平白受罪; 并非是怜香惜玉; 纯粹是正义及责任感使然。
  京兆尹汪大人三十五岁,身材高大英挺,面目严肃,他拍了下惊堂木道:“死者黄兴被歹人所害; 歹人手段恶劣残酷,经原告方判断乃力大人士或武艺高强者所为。青山县是个人口并不算复杂的小县,那里能一刀快狠准砍掉死者头颅又在没有惊扰到黄家众高手之前全身而退的高手并不多,江二爷武艺高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且与死者有过矛盾纠纷,死者家人认为嫌疑最大的人是江二爷; 不知被告之一的江二爷对此有何想法?”
  江沐尘站在公堂上,面对在场几位审判的官员俊脸上平静坦然,左手置于身后站姿卓然,迷得堂外所有女性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与关欣怡站在一起,俊男美女令整个公堂都为之炫丽了起来。
  “学生身为朝廷命官,谨尊圣上教诲,从不视同人命如儿戏,黄兴之死与学生无关,请大人明察!”江沐尘正色道,因是以嫌疑人身份出现在这里,便不再以县令身份示人,而是以进士身份回话。
  黄兴胞弟黄灿闻言大声喝斥:“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谁不知你与家兄不合?在京城中时便不合已久,到了青山县更是处处受制于你!侍卫们回来都说了,家兄堂堂朝廷命官,官职更是远高于你,结果因你暗使手段,他连收拾做错事的土匪的权利都没有!你这个斯文败类!汪大人是众所周知的正直严谨的好官,绝不会偏袒你这等歹人,他一定会给悲惨枉死的家兄一个交代的!”
  黄灿说完后气不过,还啐了江沐尘一口,只是江沐尘微微一闪,没啐着。
  他这一口唾沫啐出时,堂外多人忍不住发出惊呼声,江沐尘一直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美男子,其谈吐气质更令无数年轻女子为之倾倒,这等俊逸出尘的贵公子被人啐,看到这一暮的众女心都揪起来了,均气愤地瞪向黄灿。
  连堂外的女人们都为江沐尘抱起不平来,何况是与他两情相悦的关欣怡了,她怒火蹭地蹿上胸膛,眼中浓浓怒火迅速闪过,她向前站出一步对京兆尹抱拳,神色严肃地抗议:“大人,原告在公堂上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仅凭一面之辞污蔑被告抹黑其名誉,其行为已然不妥,结果他还当众污辱我的委托人向其吐痰!大人,原告行为极其嚣张,态度更是恶劣,在场诸位大人均是深受圣上器重的重臣,可他却藐视大人们的威严做出吐痰这等无理挑衅的下作举动,可见他有多目中无人,明显没有将大人们放在眼里,换言之,他对深受圣上重视的大人们无礼,等于是对圣上无礼!这等人若不给予相应教训,大人们颜面何存?圣上那里又如何交代?请大人明察!”
  黄灿只是一时气愤啐了他向来看不惯的江沐尘一下,还没啐着,他纯粹只是因为讨厌这个人而啐,谁想这个姓关的小娘们儿这么不是东西,几句话便将他一时的冲动行为上升至是对诸位大人不满且对圣上不敬了!
  这下黄灿可不敢继续狂了,惊得脸色立变,立刻辩驳道:“大人,下官对大人们没有任何不满,更不敢对圣上不敬,她是在污蔑下官啊大人!”
  京兆尹这个人在整个官场中算是比较公正的官员了,有时候被惹急了也敢不卖显贵人家的面子,是以常得罪人,就是因为他这个“缺点”,圣上便选了他作京兆尹这个在京城中较为重要的职位,一作多年,这次黄兴一案事关重大,也是让他来负责审案。
  汪大人原本对黄灿方才说的那句“汪大人是众所周知的正直严谨的好官,绝不会偏袒你这等歹人,他一定会给悲惨枉死的家兄一个交代的!”不满,这种语言陷阱玩得未免低劣可恶了些,仿佛自己“偏袒”了江沐尘或没能给死去的黄兴一个交代就不是正直严谨的好官了。
  汪大人目色沉沉地看着黄灿,警告道:“不管你目的为何,在公堂上作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举止就是有藐视公堂的嫌疑,念在你因兄长的死心情不好,本官暂时不追究你方才行为,苑大人及吴大人想必也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机会只给一次,若尔再出现类似行为,可别本官不给你颜面了!”
  苑大人是刑部侍郎,四十多岁,蓄着胡须,肤色略黑,看着较严肃。
  吴大人则是大理寺卿,同样四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脸上时刻带着笑,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
  黄灿忙低下头感激地道:“谢大人宽恕,下官不敢了。”说完后眼中迅速划过一丝阴冷,因低着头没有被人发现。
  苑侍郎和吴大人两人也纷纷表达了与京兆尹汪大人同样的意思,黄灿也向他们二人躬身道歉了。
  只这一回合,关欣怡的一番话便令气焰嚣张的黄灿嚣张不起来,还不得不被迫向平时他不一定放在眼里的三位大人赔了不是,在场众人纷纷收起对关欣怡的轻视,终于开始正视她了。
  状师这个行业本来就是男人们撑着的,从没听说过女人也当状师的,黄兴一案牵扯如此之广,谁想最后江家这方却是一个女状师帮其打官司,开堂前众人已经对此议论纷纷了,当今日终于得见她面目之时又有一些龌龊心思的小人想着许是她仗着年轻貌美“挣”来的露脸机会,此时见她轻而易举便小小收拾了下黄灿,便明白这小女子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不堪,是有几分真水平的。
  这一段揭过去后,汪大人再次提起黄兴的案子,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原告方状师——陈状师开口了,他对江沐尘道:“黄小大人之死虽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是江二爷所为,但综合各方面考虑,江二爷的嫌疑却是最大的,就如之前汪大人所言,青山县一个小地方高手不多,与黄大人有过纠纷且有能力将黄大人一刀毙合又全身而退的高手除了江二爷外,大概也只有杨少白杨少爷了,若江大人不承认是自己所为,那杨大人的嫌疑便大了。”
  不愧是黄家请的状师,与黄家人一样,居心不良,居然将杨少白提了出来,若是江沐尘不承认是他所为的话,杨少白就要被灌上嫌疑人的帽子,这不是存心挑拨江沐尘与杨少白之间的兄弟关系吗?
  这点要处置不好,江家与杨家的关系还会因此受到影响呢!
  杨少白此时就站在堂外观审,闻言气得拳头都捏了起来,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姓陈的状师。
  不但他,堂外还有许多江家人也在,均纷纷露出气愤的表情来。
  “陈状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关欣怡侧过身看着他,年轻俏丽的脸上涌上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谁不知江二爷与杨少白杨少爷关系情同兄弟?陈状师好端端地将杨少爷拉出来说嘴,这是要挑拨他们二人关系呢还是要挑衅江、杨两家关系?”
  “你想多了!”陈状师冷声反驳。
  “想没想多在场偶有点脑子的人都自会分晓。”关欣怡冷笑一声,继续道,“至于你及被告所言嫌疑性最大这个推断也过于片面,举个例子,山上一只臭虫死了,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死的,这个臭虫的家人正好看豹子一家不顺眼,但将臭虫之死扣在了豹子头上,被人怀疑时还义愤填膺地说豹子有轻而易举杀死臭虫的能力……我就纳闷了,豹子能力强碍你眼了?凭什么你家臭虫死了就怪能力强的豹子?以你的逻辑,不管是臭虫还是长虫,是个东西死了都怪豹子,只因它能力强,若你们的逻辑能行得通,因为本事大能力强谁死了都要怪到自己头上,那谁还敢能力强?没有人敢表现出本事的一面,大家都一个比一个无能,这天下岂不是都要完了!”
  当关欣怡举例臭虫和豹子时,在场众人便感觉到好笑,当将最后的结论说出来时,更是有几人大笑出声,当然不是笑的关欣怡,至于笑的是谁,看公堂内谁脸色最难看就是谁了。
  不说黄灿脸色有多难看,陈状师的脸都要黑成墨了,他气得大声道:“你这是举的什么例!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怎么无关?”关欣怡转头对堂外的人问了句,“大家说我举的例子与本案有关系吗?”
  因着黄家家世过于显赫,一般人不敢得罪他们,关欣怡的话问出来,只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回答说“有关系”,其中一道声音还是来自“捧场王”张暮。
  不管回答的人有多少,有人回答了并且站在了关欣怡这边,就足够黄灿一方没脸了。
  眼看原告及被告一方剑拔弩张起来,堂外又有此起彼伏窃窃私语声,京兆尹汪大人重重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苑侍郎打量着关欣怡,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理寺卿吴大人则摸着小胡子,望向关欣怡时眼中时不时闪过意味深长的光芒。
  堂内安静下来后,关欣怡没有给原告方说话的时间,她开口对主审汪大人道:“大人,江二爷自去了青山县为官以来因其公正严明的作风及一心为民的品行深受百姓爱戴,因着他一心为百姓,是以在黄兴黄大人在世时他和其手下掳掠欺凌百姓时,江二爷挺、身而出为百姓讨回公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明明是维护受虐百姓,结果却被扭曲成了他与死者黄兴有过数次冲突,最后又因可笑的武艺好而成了杀害黄兴的最大嫌疑人!多么可悲!多么可笑!汪大人、苑大人及吴大人同是为官者,想必与江二爷一样都是想一心为百姓做实事的仁者,若有百姓在您等面前被欺凌,你们会束手旁观吗?”
  “自然不会!”汪大人首先回答,苑侍郎及吴大人也纷纷表示他们也不会。
  关欣怡得了想得到的答案,痛心疾首地道:“三位大人如此仁心,是百姓们之福!这对于百姓甚至对于朝廷来说明明是好事,却被有心人恶意歪曲事实,将好心变成别有用心!若江二爷只因与黄兴起过数次小冲突便被扣上嫌疑人帽子,最后甚至不能洗漱罪名入狱的话,那么所有为官者可都要小心了,江二爷的遭遇不定哪日便在其他官员们身上重演!真到那时,可真是国之不幸!”
  关欣怡这一番推论有理有据,尤其是她以官员们的名义以他们的职位为出发点说了这番话,这便瞬间将在场三位大人拉到了江沐尘这个阵营里,江沐尘此时的处境很可能就是以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处境!
  “巧言令色!”陈状师铁青着脸斥道。
  “是否是巧言令色大人们自有分晓,还用不着陈状师来评断!”关欣怡冷冷扫了他一眼。
  关欣怡骨子里既有慕容莲英勇无惧的品质,又有关二河天生适合作状师的口才与头脑。
  堂内及堂外众人,身份地位显赫的不在少数,远非她一个刚得了侯爷封号的毫无根基的闲散侯爷之女所能比的,但只要站在公堂之上,她便会变得无论面对谁都毫无惧色,且头脑灵活口齿伶俐。
  未作状师之前,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其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气质都像慕容莲,等她机缘巧合之下为人打官司后,众人发现,她也将关二河最大的优点也继承了!
  许是受了关欣怡这番话影响,汪大人脸色更为严肃了,道了句“关状师所言有些道理,本官也觉得原告一方所言之事有些牵强。”
  他说完后,又微弯下腰恭敬地问询苑侍郎两人的意见:“不知两位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苑侍郎与吴大人对视一眼,苑侍郎先道:“我也与汪大人看法相同,不过原告一方理由虽有些牵强,但也并非毫无根据,被告与死者之前有过多次矛盾是事实,事实真相如何还待调查。”
  吴大人也附和:“苑大人说的有理,目前来看被告一方暂时还不能凭仅有的猜测便定被告的罪,但被告身为案件事发之地的父母官,就算最后证实是清白的,那对此还是要负有相关责任。”
  汪大人闻言忙道:“两位大人所言甚是。”
  江沐尘也恭敬地微微躬身道:“学生谨尊两位大人教诲。”
  这两人真是滑头,关欣怡心底微叹,他们明明也觉得自己说的对,却没有大大方方地赞同,说了黄灿一方理由牵强后又说江沐尘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这等于是他们持中立态度,不站在原告被告任何一方。
  他们为何这般表现,在场众人都清楚,黄家与江家均家世显赫,且同样受皇帝器重,这两家得罪任何一方都不妥,是以苑侍郎和吴大人都有些当甩手掌柜的意思,将难题都甩到主审汪大人一个人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很少开口说话,开了口也是对黄、江两家“一碗水端平”,哪方都不敢得罪。
  黄灿见此时想再死咬着江沐尘不放有些难,恼恨之下便转移了目标,指着一直低头跪地像是隐形人的林妍道:“大人,这个女人也有很大嫌疑,她极恨家兄,还曾当堂诅咒过家兄不得好死,连想杀了他的话也说过!就算她是弱质女流,但不排除她能花钱请杀手!”
  关欣怡见他打不倒江沐尘便将苗头又移到林妍身上,心中鄙视了一番后,再次开口道:“林妍是知府的侄女,典型的大家闺秀,一直生活在府城,后来才去了青山县,短短时日她哪里有机会认识什么绿林杀手?你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哼。”黄灿冷哼一声,瞪向一直害他及黄家没脸的关欣怡,“她是没什么机会接触江湖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绿林之人,但是青山县不是有个土匪窝叫木围坡吗?杀手她接触不到,但是大摇大摆四处转悠又与县令及师爷“交好”的土匪们她难道也接触不到吗!”
 
☆、第91章 伤风败俗

  “杀手她接触不到; 但是大摇大摆四处转悠又与县令及师爷‘交好’的土匪们她难道也接触不到吗!”
  黄灿的质问中将木围坡拉了进来,不但如此他话语里还存了险恶的用心,将“交好”两个字咬得极重; 堂堂一介县令居然与当地土匪窝的人交好……这点传入对详情不了解之人耳中,于江沐尘名声极为不利。
  一直被无视的林妍猛地被提及,没有亲人在已经惶恐多日的她猛地一哆嗦,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她哽咽着磕头道:“大人,民、民女没有请杀手,民女不敢……呜呜。”
  “你不敢?当日你有多疯狂地冲入茶楼企图杀害我兄长,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日你凶悍的样子可非常的深入人心; 没看出你哪里不敢了!”黄灿凶猛地道。
  身为原告一方状师,陈状师自然不能让委托人辛苦了; 他开口接话道:“当日林姑娘冲入茶楼之时黄家侍卫们都在; 可以作证,后来刑部及大理寺也都派人前往青山县调查了,想必也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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