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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娘逆袭手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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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咪爱柠檬
文案
农家女潘小桃突逢家门骤变,
年幼的她一朝沦为悲惨的童养媳,
备受虐待忍辱偷生。
恶毒的婆母,卑劣的丈夫,
生性坚韧的她,决定为自己寻找另一条出路……

一句话简介:貌美小娇娘的逆袭人生路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布衣生活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潘小桃 ┃ 配角:崔长生,赵新林等 ┃ 其它:爱情,乡村,宅斗,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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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修)

  
  “死丫头,你是聋了吗,鸡都叫了几十遍了,你竟然还在睡!见天儿的就只会偷懒耍滑!”周氏狰狞着一张脸,举着一根鸡毛掸子,没命地摔打在茅草堆里,蜷缩成一团的瘦小身体上。
  除了开头的时候潘小桃尖叫了一声,后头她都是死死咬住了唇瓣,就算是身上疼得厉害,却是半点声音也不发出。
  仍然暗沉的天光透过窗格落在她绷得紧紧的脸皮上,一双黝黑好似古谭般的眸子里,却烧着两团熊熊烈火。
  她恨,她恨带给她痛苦的所有人,包括王家的一家,还有住在隔壁村子里的,她的爷爷,她的奶奶,还有她的爹爹,她的后娘。
  她会报复的……
  潘小桃想起她那已经初见成效的计划,虽是后背上火辣辣的疼,可她却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周氏连抽了十几下才停了下来,扶着墙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她长着肥胖的身子,一动弹便要气喘,更别提拿着鸡毛掸子如此这般狠狠地打人了。
  “你个……死丫头,贱蹄子……还不快起来……干活去!”周氏断断续续地骂着,还不时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再给蹒跚而起的潘小桃身上来上一下子。
  出了屋子,天穹之上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闪烁着并不明亮的星光。潘小桃一面将手背到身后,去摸那火辣疼痛的伤口,一面进了灶间,取出铁盆子,开始给院子里的两头猪,十几只鸡鸭,调拌饲料。
  潘小桃如今十二岁了,她是三年前被后娘用三两银子卖进王家做了童养媳的。婆婆周氏,奶奶林氏,都是王家庄里头出了名的恶婆婆,她一个被买进来的丫头,自是要活得水生火热,备受磋磨。
  如此过了三年,潘小桃心里的那团火愈发烧得热烈,只恨不得操起一把刀,将王家杀了个干净,再去潘家,一把火烧了那曾经带给她无限温馨,而后又带给她无限痛苦的家。
  喂好了鸡鸭,还有两头猪,又将院子打扫干净,做好了晨食,潘小桃背着一篓脏衣服,往村西头儿的净水潭走去。路过邻居小云花的家,看着仍旧紧闭着的两扇门,潘小桃的眼底,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来。
  小云花今年五岁大,是个软糯和善,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每每看到她,潘小桃就仿佛看到了七岁之前的自己。那时候娘还在,她的日子,总像是裹满了甜润的蜜糖,恁得甜美圆满。
  将竹篓卸下,潘小桃坐在一块儿平滑的小石块儿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潭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名字是娘亲取的,听娘说,她出生的那年,园里的蜜桃儿大丰收,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白里透红的蜜桃儿。娘亲喜欢蜜桃,她觉得蜜桃最甜,就给她取名小桃,希望她也会和这些蜜桃一般,以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那时候的天很蓝,花很香,爹爹的脸上也总是带着笑,桃园里站着她的娘亲,细白的皮子,容长的脸,唇角稍稍勾起,是暖暖的浅笑……
  潘小桃用力捶打着石头上的衣服,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进唇齿间。
  那时候家里头从不缺钱,因为娘亲持家有道,他们家的桃园每年都能有大丰收。她的花衣服永远穿不完,她口袋里的糖果永远都是最甜的,村子里最体面的小丫头,永远都是她。
  然而噩梦开始在她七岁的时候,娘亲骤然早逝,很快的,爹爹就娶了如今的后娘。
  那时候她还不太懂事,只知道爹爹在外头有了旁的女人,娘亲因着此事每日里啼哭不止,本就生了寒症的身子骨,从此更是一病不起。后头更是愈发的过分,不但不怜惜生病的娘亲,还要和她不断争吵,引得娘亲总是哭泣不休。
  她没法子,只得去求告爷爷。本期待着爷爷可以约束了爹爹的胡闹,不想爷爷叫来了爹爹,也不知爹爹说了甚,爷爷竟去了娘亲的房里,逼迫着娘亲,要娘亲同意爹爹纳了那女人做潘家的二房。
  娘亲病中受气,又因着爹爹的变心痛苦不堪,很快便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再然后,那后娘便被爹爹一顶花轿,吹吹打打地娶进了潘家,做了正房妻室。
  家里头来了个陌生人,还总是挑着眼角用尖利刻薄的眼神打量着她,自然而然的,潘小桃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便是对着爹爹,也不似以往那般,冲到怀里打滚儿,再仰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爹爹也变了,随着她的长大,爹爹愈发的不喜欢看见她。她起先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因着镜子里头的那张脸,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的和娘亲相似了。
  做贼心虚——
  潘小桃咬牙启齿地大力捶打着铺在石头上的衣衫。
  后娘嫁进来才七个月,就生下了福团。也是因着那福团的出生,潘小桃终于恍然大悟,缘何爷爷后来不仅同意了爹爹想要纳那女人进门儿的主意,甚至还跑去了娘亲的屋子里,和爹爹一起,去逼迫娘亲,同意那女人进门。
  “呸——”潘小桃吐得一口吐沫在地上。
  福团?哈哈。不得不说,那还真是个福团呀!如今的潘家早已是家徒四壁,可不就是那福团带来的福气嘛!
  想起今年开春,她才又听长生哥哥说,说是潘家家里头仅剩的五亩良田,也被那女人拿去抵债了,潘小桃那颗因愤恨恼怒而“砰砰”乱跳的心,才算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她翘起唇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真真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那女人就把潘家里头娘亲辛苦攒下的家底给败光了,不但卖了桃园,如今更是把潘家最后的田地也给卖了,还真是厉害得很!
  说起来,爹爹的眼光还真是好啊,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他就把聚宝盆一般的娘亲,和善如菩萨一般的娘亲,给生生地气死了。果然长着一双好眼,生得一副好心肝!
  潘小桃拎起水淋淋的衣衫,颇有些心满意足。再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切的起始,竟都是她算计出来的。她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丧母之女,茅草堆里渺小的一只臭虫,竟然还有胆子,要给早逝的娘亲报仇。
  想到如今潘家里头可能出现的情状,潘小桃就忍不住想扯开唇角,大声地笑他个三天三夜。可真是解气,解恨哪!
  “桃妹妹。”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憨傻的声音。
  潘小桃一怔,随即便是一喜,转过脸去,露出了一抹浅笑来。那笑淡淡的,带着真挚的欢喜,好似三月里绽开的桃花,潋滟夺目,一下子就把少年郎给迷住了。
  少年郎身量高大,长着浓眉大眼,瞧起来倒也是个人才。然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孩子大约有些智力不足,竟略显得有些憨傻。
  “长生哥哥,你来了。”潘小桃见到少年郎却很欢喜,往一边儿挪了挪,崔长生立刻走上前,蹲在了露出的那片空地上。
  十二月的天气,浸泡在水里头的小桃的手指头冻得又红又肿,崔长生将两只袖子往上一卷,道:“我帮你洗!”
  崔长生从竹筐里拿出一件深蓝色外褂,却被潘小桃一把夺了去,瞪了崔长生一眼,嗔道:“你可是个蛮力气,上次被你捶烂了一件外褂,便是我偷偷儿补了,也被那恶毒婆子发现了,狠狠打了我一顿。”说着撅起嘴:“你可莫要多事,再弄烂了衣服,又要害得我挨打。”
  崔长生一听潘小桃竟然又挨打了,顿时生了气,站起来,粗壮结实的身子把稍显窄小的袄子撑得满满的,脸上带着怒火,憨声憨气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
  潘小桃忙起身拉住他,不高兴道:“不许你去,到时候叫人说闲话,我可不依。”说着一甩手,重新蹲下来洗衣服。
  崔长生便不敢去了,也蹲下来,怯生生地不时往潘小桃那里瞟,看了会儿,忽的笑了,道:“桃妹妹你可真好看!”说着就垂下头又笑了起来,举起手摸了摸头顶,又抬起头,颇有些羞涩地道:“桃妹妹,你嫁给我行吗?”
  潘小桃一下子红了脸。
  崔长生继续道:“我听人说,你是王家拿三两银子买回来的童养媳,我去和我爹说,叫他把钱给王家,然后你来给我做童养媳好不好?”
  崔长生生得有些憨傻,说起话来也是带着一股子傻气,然而潘小桃却最爱听,听得笑眯眯的,哪怕她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王家里头的都是精明人,她会干活,又能纺纱赚钱,长得又好,当初三两银子根本就是贱卖了的,如今快要长成的身子,哪里会白白给了旁人。
  不过潘小桃有自己的打算。
  王家的老大王如春早就成亲了,也是因着王如春成亲的时候下了许多的聘礼,可是叫王家那对儿精明的婆媳肉疼了许久,这才决定买了潘小桃这个童养媳回家,等着十五成年了,就要给次子王如宝做媳妇儿。这样一来,便用不着准备聘礼,自然的,就省下了一大笔的银子。
  可王家风气不好,男人们全指望着女人赚钱养家不说,还各有各的恶习。
  公公王凡嗜赌成性,每每都要因着偷盗家里头的银两出去赌博,而被婆婆周氏恶狠狠的咒骂。
  而王如春的老婆樊氏,每隔三两日,便要被王如春寻了各种理由恶狠狠地揍上一顿。那理由都十分可笑,不是茶稍稍烫了点,就是洗脚水微微凉了点,然后握起拳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听着那屋子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再看看躲在哥嫂窗格外,看得眉开眼笑的王如宝,潘小桃愈发坚定了逃跑的念头。这个偷窥成性的烂东西,她才不要嫁给他呢!
  潘小桃斜着眼偷偷儿去看崔长生,崔长生虽憨,可却是个真心待她的。她吃过苦,也听过戏文上唱的,千金难得有情郎。于是笑道:“我听说赵大叔家要招个小学徒,你闲来无事,不如去试试,许是赵大叔就瞧上你了。等着你学了手艺回来,再来问我嫁不嫁你。”
  崔长生听了立时扯着嘴乐。
  潘小桃也红着脸继续洗衣服。她年纪现在还小,崔长生也不过比她大了两岁。再等上两年,等着她十四,崔长生十六,也学了些手艺,到时候趁着夜色,两人一起私逃了去,逃出这囚笼般的王家庄。
  那时候山高水远的,找个山清水秀谁也不认得的地方,好生的过他们的小日子。到那时节,想必潘家里的仇人早已经得了报应,她也能了结了一番痴愿,松松快快跟着崔长生走了。
  崔长生自己个儿乐呵了一阵儿,小心翼翼往潘小桃那边儿挪了挪,然后瞥了眼去看她:“我爹说,你家那后娘,好似和放债的王六,睡在一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完结文:《薛府贵妾》—柔弱女子vs宅门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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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修)

  
  潘小桃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噗嗤”一声,就开始大笑起来。崔生见她笑得前俯后仰,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真是太好啊!
  潘小桃想起自己要被后娘卖给王家做童养媳的时候,她跑去爹爹那里,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地哭求他,然而他却只留给她一个冷漠如霜的背影,连句话都没有和她讲。
  潘家那时候还是富足的人家,养个她也不过是多了双筷子的事儿,更别提这潘家的家业,大半儿多的都是娘亲嫁进来之后才慢慢积攒下来的。娘亲这才刚刚死了两年,坟头儿还新着呢,家里头就开始容不下她了。
  再说,她每日在家里头,哪里闲过半刻。辛辛勤勤只怕招了后娘的眼,可如此这般,还要把她给卖了。潘家就缺那三两银子吗?
  总归那不是亲娘,倒也罢了。可他呢,他可是自己的亲爹,也是疼过自己,抱过自己的。那王家虽是邻村的,可稍稍一打听,就知道那不是一户好人家。
  那家里头的老大已是娶了亲的,大媳妇儿见天儿的在家里头受磋磨,被丈夫打,乡里乡亲的哪个不知道。她都能打听出来,爹爹是个大人了,能不知道吗?
  无奈下,她又去求奶奶。可惜奶奶有孙万事足,哪里还在乎她这个孙女要不要去死。更不用说爷爷了,从她出生起,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她。
  那时节,潘小桃才开始懂得了,为何娘亲那般能干,那般贤惠,却总要被爷奶无缘无故的咒骂,每每还要暗地里偷偷哭泣。而爷爷,为何会同意那个女人进门做正室。说来讲去,不过是为了一个孙子罢了。
  把往事和心里头的绝望仔细理了一理,潘小桃终于明白了,有了后娘,终归是要有个后爹的,有了后爹,爷爷奶奶就更不会理会她了。
  从孤零零踏出潘家大门的那刻起,潘小桃就发誓,自此,她潘小桃就是一个没爹没娘没爷没奶的孤儿,而住在潘家宅子里的人,全都是她的仇人!
  潘小桃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前俯后仰的,手中正洗的衣服都落在了水里头,崔长生忙伸手捞住那衣衫,担忧地看向了潘小桃。
  等着潘小桃笑够了,便抹了一把眼泪,转头对崔长生道:“这事儿那贱人必定是会瞒得死死的,长生哥哥且寻个机会,把这事儿说给同你有往来的潘石头,那厮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定会把这事儿给捅了出去的。到那时节,且看那淫。妇如何在潘家庄儿立足,也叫我那无情无义的爹睁大了眼瞧瞧,他逼死贤妻,眼巴巴儿娶进家门儿里头的,却又是个什么东西。”
  崔长生把头点了点,憨然一笑:“好。”
  潘小桃抿着唇儿也笑了,她就知道,只要是她说的,长生哥哥定然会照办的。
  说话间,已是午时将近。潘小桃拧干了最后一件衣衫,笑道:“我先回去了,家里头那起子懒货们还等着我开灶做饭呢!”
  崔长生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潘小桃背着竹篓慢慢走远,直到那伶仃瘦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田间的小道上,才揉了揉鼻子,转过身要往自家的房舍那里走去。
  却是从潭水边的一块大石后头突地跳出了一人来,吓了崔长生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同他交好的赵新林。
  崔长生立时笑道:“新林。”
  赵新林并非王家村儿的人,却是慕名而来,在小营山半山腰住着的那位神医那里,医治沉疴的病人。这人赁了崔长生家里头的一间房舍,已是住了三年之久,想来也是积病难医的缘故。
  赵新林往潘小桃离去的方向望了望,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崔长生:“那丫头不是个好人,你且离她远着些。”
  崔长生听了这话便不高兴了:“桃妹妹很好,不许你这样说她。”
  赵新林利刃般的眉峰挑了挑,道:“你且只看她叫你私底下做的勾当,就晓得那不是个良善的。”
  崔长生便明白,这赵新林怕是早就藏在了石头后面,将潘小桃同他说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于是更是不悦,道:“你答应我的,再不偷听我和桃妹妹说话的,你说话不算数。”
  赵新林哼了一声,道:“哪里是我故意偷听的,那石头后头有只兔子洞,我是在掏兔子。”
  崔长生“哦”了一声,便信了,也就不再追究。
  赵新林看了崔长生的傻样儿,心道这种假话这呆子却也信,不由得心下好笑,同时却又更是生出了担忧来,道:“你且不要理会那丫头,也不许把她交代的话说给潘石头听。”
  崔长生连连摇头,道:“我应了桃妹妹的,你不要管我。”
  赵新林不高兴道:“你这小子怎的不听人劝?那丫头心机深,出手又狠辣,你且瞧着她对付她亲爹亲爷奶都那般手下不留情面,你且远着些她,莫要被她给害了。”
  崔长生撅起唇,道:“那潘家待桃妹妹不好,桃妹妹没做错。”
  潘家里头的那些子弯弯绕绕的事儿,赵新林自是比崔长生清楚,若那丫头是个小子,他定要喝彩一声,再同那有仇必报的小子结交来往。
  可如今做下这事儿的却是个丫头,赵新林便觉得有些不是味道了,有道是最毒妇人心,那丫头还未成了妇人便如此心狠手毒,待到以后大了,嫁了人去,岂非更是毒辣厉害?
  瞅着一脸呆憨的崔长生,赵新林将眉头又拧了拧,道:“我未曾说她错了,只是那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忒是狠了些,你个呆小子,寻个心里良善,性子敦厚的女娃娃去喜欢才是正经,莫要去爱此等毒物,只怕以后成了毒妇,害了你去。”
  崔长生一脸不开心,道:“桃妹妹不会害我的,你莫要胡说。”
  赵新林见他不开窍,不由得有些急了,道:“便是不说这个,她可是有婚约的人了,你同她走得近,就不怕村儿里头的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崔长生虽是憨,可这廉耻二字却还是知晓的,赵新林的话算是戳到了他的软肋上,登时怒了,将眼睛斜了斜,哼道:“你说桃妹妹的坏话,我不同你一起耍了。”说着便要走。
  “别介啊!”见崔长生要走,赵新林忙嬉笑着去拉扯崔长生的衣袖,却被崔长生拉着脸,扬起胳膊,狠狠地甩开,只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去。
  赵新林见他当真恼了,忙跟了上去,道:“行了行了,我不说便是了。”
  崔长生便驻足斜脸儿,拿眼儿睨他:“当真?”
  赵新林笑道:“当真。”
  于是崔长生便笑了,又欢欢喜喜和赵新林一同往自家房舍里去了。
  潘小桃回得家里头晾晒好了衣物,便去了灶间捅开了灶眼,生火做饭。
  刚舀了瓢水淋干净了蔬菜叶子,忽觉灶间的天光忽的略微一暗,潘小桃转过脸去看,却是王家的大儿子王如春的媳妇儿樊氏,正立在灶房的门前。
  樊氏长着张小巧瓜子脸,略显轻薄的两片唇正抿在一处,往潘小桃手里的盆子里瞄了两眼,那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悦道:“怎的又要吃咸米饭不成?”挑起细眉瞪了潘小桃两眼:“你这死丫头最是偷奸耍滑,饭食也不好好做,总是做些讨巧省力气的。”
  潘小桃只瞧得那女人沉了脸色,便转过头来自顾自的干活,又听得那人说得刻薄话,更是淡了脸色,只当自家是个耳聋,并不去搭理那樊氏。
  说起这樊氏,起先小桃来了这王家,每每见得樊氏被欺负,心里头还是怜惜她的,以为是个和自家一样,命运不济的悲苦女子。却是未曾料到,这樊氏却是个欺软怕硬,为人刻薄的。
  对着王家的其他人,那是低眉顺耳,满脸怯弱。可转过脸便又换了副面容,对着潘小桃那是挑眉瞪眼睛,嘴里头就不曾说过半句和气话儿。
  不是嫌弃潘小桃洗的衣服不干净,做饭味道不好,便是咒骂潘小桃偷奸耍滑,干活不认真。倒比那王家恶妇周氏更是眼尖心细,把个潘小桃看管得严严实实的。
  潘小桃将手里头的青菜放在案板上切碎,又从房梁上取下了一个竹篓,拿出一把干豆角来。
  樊氏见得那潘小桃竟不理会自己,却是怒了,左右看了看,瞅见西墙上靠的一根细竹竿,几步上前,抄起那竹竿子,便往潘小桃身上打去。
  潘小桃正背对着她,没有防备便被狠狠抽了一下,脊背上一紧,立时跳将过去,便堪堪躲开了那樊氏再次甩下的竹竿子。
  方才那一下正打在潘小桃的肩头,火辣辣的疼痛叫潘小桃登时大怒。这樊氏可不是那周氏,她忍得周氏是因着她要在王家过活,可这樊氏,不过是和自家一样的人,何必忍了她去。快步走到水缸边儿,握住了水缸里头的水瓢,舀得一瓢清水便泼向了那樊氏。
  樊氏躲避不及,就被淋了个正着,浑身湿哒哒的顿时羞恼成怒,甩起竹竿子便又打了过去。
  潘小桃灵巧地在灶间跳来蹦去的躲避,那樊氏打不到,便愈发生气,拿着竹竿子撵着潘小桃打。却是一个不小心,将案板上的竹篮子碰到了地上。
  那篮子里头是周氏积攒多日的鸡蛋,是要拿去给她闺女王如梦坐月子吃的,已是有二十枚之多,如今碎了一地,橙黄色的蛋液溢了一地,把个樊氏吓白了脸。
  潘小桃瞅了瞅地上的烂鸡蛋,心头登时急速跳了几下。这下可是糟糕了,便是这鸡蛋不是她打碎的,然而那老妖婆又如何会饶了她去。
  果然,周氏在堂屋里头听得灶间“哐当”作响,便循声前来,见得地上碎了一地的鸡蛋,登时大怒。
  那樊氏早已灰败了脸,拿着竹竿子好似鹌鹑一般立在一侧瑟瑟发抖,见得婆婆走了进来,那脸色不觉又白了几分,又见婆婆瞬时沉了脸色,惊惧间指着潘小桃便喊了起来:“是她打碎的,和我不相关。”
  

☆、第003章(修)

  听得樊氏恶人先告状,潘小桃将纤细的柳眉拧了拧,却是不曾开口替自己辩解半句。
  周氏性子恶,如今打碎了她积攒多时的鸡蛋,不管是她,还是樊氏,今个儿哪个也甭想逃得过去。
  可怜那樊氏嫁进王家这么久,却是对自己的婆婆半点儿也不了解,莫非以为将罪责推到自家身上,她便能逃去了责罚不成?
  潘小桃急速地瞥了一眼满脸盛怒的周氏,又睨了一眼雪白着一张脸的樊氏,随即便将眼睫垂了垂,低眉顺耳地束手立在了一侧。总是要挨打的,却不如沉默寡言,也省得愈发激怒了那老妖婆,自家更要吃了亏去。
  果然,周氏将屋里头的两人看了看,忽的一探手,夺去了樊氏手里头的竹竿,劈头盖脸朝着樊氏打了过去,骂道:“你个浪蹄子,打碎了鸡蛋,还妄图编了瞎话来哄骗我不成?以为我是七老八十,迷糊了眼么?你个骚。浪蹄子,该死的贱。货……”
  那竹竿纤细得很,打到身上“啪啪”作响,极是疼痛。樊氏受不住,便在灶间跳将起来,东躲西藏,又把新近打回的一壶油给撞落在地。
  潘小桃眼疾手快,忙疾步上前捞起了油壶,却已是撒了半壶出去;黄澄澄的腻了一地,眼见着是吃不成了。
  那周氏愈发恼恨起来,也不打那樊氏了,只紧紧攥着竹竿子,眼睛眯着,那眼神就好似尖刀利刃。
  樊氏哆嗦着身子,已是吓破了胆子。潘小桃将剩下的半壶油重新放回了案板上,转过身仍旧垂着头,低眉顺眼地束手立着。
  周氏瞥了眼潘小桃,恶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即将视线重新转到樊氏身上,阴测测冷笑道:“如今可是我亲眼瞧着你打翻了半壶油,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氏那话一出,樊氏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呆了一呆,往地上一跪,嚎啕大哭起来:“娘,我当真不是故意的。那鸡蛋真真儿是小桃那死丫头打破的,儿媳不敢编了瞎话欺骗婆婆。”
  周氏呵呵冷笑了几声,转过身便朝着潘小桃狠狠抽打了起来。潘小桃忙抱了头蹲下身去,任凭那竹竿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却是半点声音也不曾从她嘴里头叫喊出来。
  周氏打了一会儿,便“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遂扔了竹竿子,喘得几口气,恶狠狠道:“如春如宝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个小贱。货还不快些烧灶做饭。”说着,又将眼睛瞥向了樊氏。
  樊氏正悄悄儿翻着眼儿去窥视那周氏,见得周氏看她,立时垂了头去,身子不由自主便打起了哆嗦。
  周氏却是冷笑了两声,然后又看向了潘小桃,道:“把地上的鸡蛋收拾起来,找了小盆儿装着,每日里炒了蛋花,端去给东屋儿里头的那个老不死的吃去,也省得族长每每见得我,都要数落我不孝顺,说我刻薄了那老妖婆,不叫她吃好的。”
  周氏口中的老不死,老妖婆,却是她自己个儿的婆婆林氏。
  林氏是一年前得的瘫病,躺在床上不能自理。而潘小桃的公公王凡,却是半年前,偷了家里头的银子去赌钱的时候,不小心从山道儿上摔进了石沟里头,后脑勺撞在了大石块上,一命呜呼了。
  自此,周氏便开始苛待那林氏,饥一顿饱一顿的,总不叫她吃饱饭。又因着林氏素来恶毒泼辣,不论是潘小桃,还是那樊氏,照顾她时,都不曾用心。不过才半年的功夫,那林氏便瘦了好几圈,瞅着竟只剩下了一把细骨头。
  周氏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走到门处,忽的想起一事,回头看向潘小桃:“忘了告诉你,待会儿有客人来,你蒸了米饭,炒得几个拿手的菜出来。”
  潘小桃忙应下,见得周氏出了门去,便找了小盆,将地上的蛋液收拾起来。那蛋液沾了地上的泥土,又被潘小桃捧到了盆儿里头,立时成了灰不溜秋的糊糊状。
  潘小桃看着那浑浊不清的蛋液,又想起当日她才进得王家时候,那林氏刻薄狠辣的模样,不由得冷冷笑了几声,这可真真儿是现世报。又想起周氏,心道,那周氏和那林氏不相上下,都是一般的恶毒心狠,却也不知,那周氏却会得了甚个报应。
  樊氏一直跪在地上,此时她心里头满是惴惴的不安。婆婆没继续打她,可她晓得,等着一会儿丈夫回来,婆婆那里一句话交代下来,她必定是要被丈夫拎到屋里头恶揍的。想起丈夫碗口大小的拳头,樊氏不禁又打起了冷战。
  便是这会儿的功夫,潘小桃已经手脚利索地淘米蒸米,又切了菜,烧起火搁了油,放下姜蒜葱花,油锅里登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没得一会儿,喷香的味道便盈满了整个灶间。
  嗅得这菜香,樊氏渐渐回过神来,瞅着灶台前忙忙碌碌的瘦小身影,登时怒火充满心头,将个潘小桃恨了个死。
  若非是这个死丫头,她哪里会不小心碰落了那一篮子鸡蛋,更不会当着婆婆的面,又撞落了那油壶。如今浑身上下湿哒哒的不说,等着丈夫归家,不定还要把她怎么样呢!
  刚刚被抽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樊氏一腔怨恨,有心再去找那潘小桃的麻烦,可周氏的嘱咐却是听进了耳里,害怕耽误了潘小桃做饭,最后又要寻了晦气来。于是缓缓站起身,慢腾腾出了灶间。
  瞥见樊氏离去,潘小桃才算是放下一颗心来,那樊氏脑袋瓜子时不时便要不灵光,若是还要寻了她的麻烦,虽那樊氏得不了好处,可她自己个儿也是要跟着她吃挂落的。
  揉了揉被周氏抽打的地方,潘小桃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倒抽凉气,这可真真儿是飞来横祸啊!
  等着夜里头,樊氏果然挨了打。屋里头不时传出樊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王如春气壮如牛的呵斥咒骂声。
  潘小桃停下手中的纺车,走近窗格往外头张望。樊氏屋子的窗台外,果然晃动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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