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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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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祈晏顿时轻咬住了下唇。但他兀自等了良久,腰上的手却未有半分逾矩之举,仅是力度得当地给他揉捏着酸软的腰侧。
    “来日方长。”捕捉到祈晏眸中闪过的一丝失望,微生澜有些失笑地在他颊上落了一吻。
    原本还微黯的眸子即刻又明亮灿然了起来,祈晏用食指轻触方才被吻过的地方。继而指尖微移……
    “这里。”轻抵在昨晚就被肆虐得色泽嫣红的温软唇瓣上。
    又来了。稍显无奈地想着,微生澜还是纵容地遂了他的愿。
    祈晏有时候……着实是十分主动。
    对于这点,微生澜在昨晚已深有体会。且此时若不按这人说的来,这人还会不屈不挠地坚持到她同意为止。
    “现在满意了?”微生澜带着笑意问道。
    被绵长深吻夺走呼吸的人现只喘息着说不出话,哼出的几个音节也让人听不明意味。
    而门外。
    “那个……主子他们是醒了吗?”虞书言听见房中似有动静,但又不敢贸然敲门询问,只好求助起云笙。
    其实云笙也是纠结的很,他觉得自家王爷肯定早就醒了。但这个时候都还不出来……咳,万一敲门打断那什么好事怎么办。
    昨晚在新房外的侍子要守到亥时才可离开,这期间虞书言站在外面,不可避免地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
    现回想起来,虞书言仍是极其赧然。
    他从未听过他家公子那样的声音,似是欢愉却又近乎低泣的破碎语调……光是听着就让他面红耳赤。
    在这两人还纠结着是否敲门的时候,微生澜坐起身,当着祈晏的面打开床头暗格,拿出里面本是用以防身的匕首。
    匕刃锋锐,只轻在指腹上一划,血珠便争先恐后地从划开的伤口中沁出。待鲜血在白布上滴落了痕迹,微生澜才随手把匕首扔回。
    正想要找止血的膏药,微生澜陡然发现她的手被祈晏握住,然后受伤的那根手指就被含入了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
    “……”祈晏对上她的目光时,不闪不避,微生澜还能感觉到这人用灵巧柔软的舌在她指尖上打转。
    微生澜微眯起眼,狭长的双眸顿时透出鲜明的侵略意味。向上勾起被祈晏含在口中的那根手指,指腹抵在他敏感的上颚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来回抚划。
    看着这人如被轻挠下颌的猫儿般,被逗弄地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声,微生澜才好心情地放过了他。
    抽出的手指带着些许津液,涂抹在那还微微张着的唇上,增添一抹湿亮光泽。
    “先着上里衣。”微生澜把衣物摆到祈晏面前。
    祈晏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坦然地移开覆于身上的绸被。
    如上好白玉的肌肤上布满昨日留下的痕迹。察觉到身旁之人的视线,祈晏下意识地就放慢了几分穿衣的动作。
    线条优美的背部,柔韧的腰……微生澜闲闲地欣赏着这番美景。
    等动作进行的差不多了,她才把在门外等待已久的两人唤了进来。
    “那现在饿了吗?”微生澜有意问了一个与昨晚相似的问题。
    刚洗漱穿着完毕的人闻言,面上好不容易才退却的热度又再去而复返。
    浑然不知自己此刻面染酡红的模样会更加挑起微生澜的兴味,祈晏诚实地点了点头。
    批给在朝官员的婚假一般是三至七日,最长的也没超过十天,但微生澜却是向景帝告了整整一月的假。
    不过上朝对微生澜这并无官职的王爷本就无硬性规定,说是告假,实际也只是事先与景帝打个招呼而已。
    倒是指不定会有人认为她沉溺美色呵……
    现在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而离午膳又还有近两个时辰。云笙提来的食盒中装的是卖相精致的糕点,微生澜便捻起一块如意糕抵在祈晏唇上。
    “不张口么。”微生澜挑了挑眉。
    后者闻言即刻启唇轻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咽着。
    但微生澜没想到这接受过一次喂食的人却是不肯自己动手去拿了。
    “还要。”祈晏那双黑黝的眸子不觉蒙上一层潋潋水光,仿如沉入湖中的黑曜石,无意间柔化了棱角。
    他家公子,这真是他家公子吗……虞书言内心纠结万分。又观云笙在一旁两耳不闻、目不斜视的样子,忽然就心生佩服。
    但事实上云笙并不比他镇定几分,只是面上仍绷着不动声色而已。
    这般亲昵疼宠的场景不知得羡煞多少男子的眼……便是云笙这贴身侍子看了都觉灼目。
    祈晏表情餍足地懒靠在椅背上,微生澜便停下喂食的动作,改拿巾帕在他唇上轻拭:“明日与你回门,后日我将启程去烟城。”
    烟城的那人确有足够份量让她亲自上门一遭。
    “不能带上我?”靠在椅背上的人倏地又端坐了起来。
    微生澜只思忖片刻便想婉言拒绝:“此去路途遥远,我怕你……”
    “妻主定会照顾好我的。”不等微生澜说完,祈晏就先说出一番示弱话语。
    且他说完又微垂下眸,透出几分低落之意:“方才成亲二日……”
    方才成亲二日就撇下自家夫郎,微生澜于心中替他补全了这句话。
    “带你同去便是。”微生澜低叹着摇了摇头,妥协速度快得连自己都为之诧异。但既说出口了,她就不打算食言。
    所幸此行虽远,却无甚危险可言。
    至于这人或会需要她分神照顾一事……微生澜只当是理所当然的。

☆、第13章 醋坛

男子出嫁后首次回夫家省亲,谓之回门。若其能与妻主偕行,则称双回门。不过此等待遇并非每个男子都能享有,这就端看其是否受宠了。
    微生澜当然不会让祈晏在‘受宠’一点上为人质疑,备上足够份量的回门礼,翌日午后便与祈晏来到左相府。
    事实上祈晏对这左相府的其余人事物并无甚感情,只除了他的父亲。寿宴之上,景帝就与他明言要打压左相一脉。他当时仅是颔首表示知晓,再无其他言语。
    微生澜正步调平缓地平缓推动着轮椅,与祈晏走向一处盛满梨花的庭院。
    方从左相口中得知虞期身体抱恙,微生澜便接过话说要与祈晏前去探视。毕竟她不想看自家夫郎蹙眉忧闷的样子。
    虞期的住所在这即将行至的庭院中。初春恰是梨花始绽之时,明明已过了冬季,此处却因素淡装裹而似呈繁雪之景。
    “咳咳咳……”隔着一道房门都能听见里边隐约传来的急促咳声,祈晏的心也随之愈沉了一分。
    在门外守着的侍子自然是认得祈晏,未对两人入内加以阻拦。
    “父亲。”“爹……”
    微生澜总觉床榻上的男子面色比她上回所见要苍白得多。祈晏比之常人虽也是病弱,却不至于像虞期这般时常缠绵病榻。
    “这身体不争气,无能在外相迎……”压抑着轻咳的欲望,虞期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微生澜愿意陪着祈晏回门,他看在眼里自是高兴的。
    “您无须如此见外。”微生澜摇了摇头,言语间态度谦敬。而闲话未几,思及这父子两人或有些体己话要说,便寻了个理由退离回避。
    待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二人,虞期就着半躺的姿势,伸手摸了摸祈晏的头。动作间极具安抚意味,仿佛他对待的是一名尚未长大的孩童。
    “陛下……有何反应?”虞期神色平静地问。
    对于微生澜毫无预兆对祈晏上心至此的事,虞期不相信景帝真能全然不为所动。虞家忠于景帝,所以他不反对景帝要培养祈晏的要求。
    但景帝只是想将祈晏培养为将来能辅佐新帝微生澜的谋臣,对他嫁与微生澜一事却未必乐见其成。
    情者乱心,而谋者怎可乱心。
    祈晏把目光移至房中敞开的落花格窗:“这得问影七。”
    不过须臾之间,一道黑色人影即从那处疾闪而入。
    婚宴当日,影七再次受景帝传唤。虽第二日又被派遣至祈晏身边,但那会儿祈晏与微生澜腻在一起,根本没有向其询问的机会。
    “回主人,陛下只向属下问了昭王府的近况。”影七习惯性站在物体投下的阴影处。被以雷霆手段强制奉献出忠诚,她的一切行为皆先以祈晏的命令为中心。
    虞期低咳几许,继而抬眼望向影七:“你可是回答一切如常?”
    影七跪地颔首。
    静默半晌,虞期却是问了一个让祈晏猝不及防的问题:“晏儿觉得,她对你可是真心?”
    语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微生澜。
    “妻主对我很好。”祈晏只怔忪一刹,就十分肯定地回答。
    虞期深望了祈晏一眼,他的儿子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祈歆瑜当年对我也很好。”话音刚落,虞期就见祈晏微变了面色。
    虞家世代为官,曾也是皇城中名门之一。如祈晏的外祖母虞奚沉,身太尉之职,手上更握有景帝亲予的半枚兵符。
    当年还未当上左相的祈歆瑜便是看中了这点,千方百计、挖空心思求娶虞家长子。
    许以正君之位只能说是情理之中,但其承诺不纳夫侍,且被几度回绝仍锲而不舍……确实是让虞奚沉看到了她的诚意,终于在再次询问虞期的意见后点头应下这门亲事。
    但这在虞家没落之后么……虞期微带讽意地勾起嘴角。
    “虞家的权印既已交予你,我不会干涉你使用它的方式。可晏儿若不能肯定那人的真心,就该懂得有所保留才是。”人心是最不可掌控之物,一如他从未料想到祈晏的心神会为微生澜所俘获占去一般。
    “……不好让妻主落单太久,孩儿先退下了。”对虞期的话不置可否,祈晏待其颔首后就自行推转轮椅。
    而他们谈论的人此时正遇上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微生澜其实也没走到离庭院多远的地方,为免祈晏难找,她还事先与门外的侍者说了去向。
    不过这都能碰上事。
    “你、你怎么就让开了!”祈御埋怨地瞪了微生澜一眼。
    祈御当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这人来府中下聘之日,他还在远处看过一眼。
    微生澜在扶他站起来后就即刻收回了她的手,甚至还向后退了两步。
    听人传他的四弟在昭王府有多受宠,他还当微生澜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现下一观,是个不解风情之人还差不多。
    然片刻后,祈御发现这端华妍丽的女子倏忽对他微弯起眉眼,原本静若止水的眸中也泛□□点涟漪……
    不,不是对他。
    祈御方才反应过来,微生澜已越过他向后方走去。
    “聊完了?”倒是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
    祈晏先‘嗯’了一声,随即平淡地对祈御略微颔首。
    “四弟对兄长我好生冷淡。”祈御几不可闻地轻哼了哼,面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暗含指责之意。
    然祈晏并不作答,依然神色淡淡。
    微生澜直觉祈晏不喜……或者能说是有些厌恶这一男子。虽不明原因,但并不影响她选择站在自家夫郎这边。
    祈御不留痕迹地继续说着祈晏的种种错处,见微生澜愈发蹙紧了眉,他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
    但很快这笑容就僵在脸上,因为他发现自己竟是说不出话了。
    “我们回王府。”微生澜全然无视祈御惊惶求助的神色,只目光柔和地望着轮椅上的人。
    待坐到马车上时,祈晏就被揽靠在微生澜身上。几经犹豫,他终是开了口:“刚才……”为什么和祈御在一起?
    微生澜等了半晌仍不见下文,以为他是想问刚才祈御的异状,便温言解释道:“只是以气劲点了他一个时辰的哑穴而已。”
    见祈晏仍低着头不说话,微生澜只好斟酌着问:“晏儿是觉得我过分了?”
    诚然女子是不该对男子动手的,可要她由着人在她面前对祈晏明嘲暗讽……光是这么想着,就已让微生澜眸中笑意消去泰半。
    发觉祈晏在听了她的问话后有一瞬间的细微颤抖,微生澜不由得更加放轻了声音:“……晏儿?”
    祈晏闻言又颤抖了一下,甚至不由自主地有些瘫软了身体。幸而是被微生澜揽着,他才不至于从车厢座上跌落。
    不过是换了个称呼,就能让自家夫郎有这么大反应?
    微生澜尚沉浸在这一疑问中,倏忽近距离对上一双黑黝的眸子。
    “……”微生澜用指尖摩挲了下自己的唇,上面似还残留有刚刚传来的温软触感。
    美人献吻这种事就这么在她的走神中过去了,真是稍稍有些不满意。
    微生澜于是靠近到祈晏耳旁又再低唤一声,见那白净的耳垂迅速染上绯红之色,她还故意凑过去吻了吻。
    祈晏哪受得住这个……何况这揽着他的人动作已不仅是简单的吻。祈晏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柔软的舌在他耳廓上滑了一圈,轻易濡湿了那处,耳垂也随即被含入一个湿热的地方。
    “呜……”此时无论是虞期之前所说的话或是他刚才想问的事,祈晏都已无暇思考。甚至于就算知道这是在马车之内,他还是拒绝不了这人对他的任何亲近动作。
    趁怀中之人仍失神之际,微生澜便把一直踟蹰着是否送出的玉佩戴到他的白皙脖颈上。
    刚接触时感受到的一丝凉意让祈晏蓦地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将那贴于他肌肤上的物件拾起端看。
    “……猫?”还是只在蜷缩着休憩的小猫,也不知是何人能有这般神乎其技的雕刻技艺,竟能使之灵动似活物。
    微生澜掩饰性地轻咳出声:“你若是不喜欢……”
    “喜欢。”祈晏动作迅捷地把玉佩收纳于衣襟之下,抬头望着微生澜时的眸光极亮。
    他看了这人九年;不觉间入眼入心……眼中的人行事向来进退有度、谦和守礼,对待男子的态度上虽会多几分体贴,但也都尽数严谨地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绝不是像对待他这般亲昵。
    且不说在世人眼里,他总归不过是个身有残疾的废人……再论及身份,这人分明该是防备他都来不及,遑论娶他为正君。
    不顾人言娶了他,还为他对一个男子出手……思及此,祈晏的唇角处悄然勾起一抹清浅弧度。
    这人对他自然是真心,他不该因父亲的话而有所动摇的。
    “妻主方才为何与祈御在一起?”整理好思绪,祈晏现在能流畅地问出这个问题。
    语中直呼祈御之名,祈晏并未将其视为兄长,当然对方也未当他是弟弟。人前形式所需或还会虚以委蛇一番,但在亲近之人面前自是无需如此。
    “不过是在锦园无意碰着。”微生澜如实回答。
    祈晏为此抿了抿唇,移开了本是望着微生澜的目光。
    祈晏并不怀疑微生澜所言,但他知道祈御向来看不惯他过得好,尤其祈御还有喜欢从他手中抢夺东西的爱好。
    而就算只当祈御是个跳梁小丑,祈晏还是承认这人确实生有一副好皮囊。
    若祈御真有意……
    在祈晏垂眸思索间,微生澜把人更揽近了些,轻笑道:“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酸味……晏儿说呢?”
    事实上微生澜只从靠着她的人身上闻到类似槐花的淡香,不急不缓地继续解释:“就是见礼后他没站稳……”
    “他碰着你哪了?”还没等微生澜说完,祈晏就已倏地沉下面色。
    这明显是生气的样子,却让微生澜眸中浮□□点笑意。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毕竟他是整个人扑过来的。”只不过扑到了地上。
    意味不明的话听在祈晏耳里,想到的自然是祈御占据微生澜怀中位置的场景。
    难以容忍。
    “咳咳咳……”祈晏毫无预兆地咳了起来,眉也因痛楚而蹙起,面容比之平时更苍白几分。
    这下轮到微生澜慌了,忙让祈晏把头靠在她肩上,就着姿势一下一下地替自家夫郎抚顺背脊:“莫气,就只扶他起来的时候碰了下手,其余哪都没碰着。”
    安抚良久,直到感觉怀中人已差不多平息下来,微生澜才渐渐停下手上的动作。
    印象中祈晏对诸事大多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甚可说是漠然。偏与她相处时,总轻易将情绪外露。
    微生澜对感情一事算不得敏锐,祈晏心悦于她却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刚才那等玩笑话也不知有无伤了自家夫郎的心……
    “你说他整个人扑过来的。”祈晏闷声闷气地说着,把脸埋在微生澜的肩窝上。
    自家夫郎是个醋坛子,还是醋起来会先淹着自己的那种。明白这点后,微生澜是再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戏言于他。
    “是没错,但我避开了。”微生澜撩起怀中人的一缕墨发,用食指绕了一圈。乌色长发缠绕在修长葱白的指上,对比分明。
    任由对方跌倒在地虽有不妥,她当时却下意识地是侧了身,不想与祈晏以外的男子有过度亲密的肢体接触。
    微生澜低头在怀中人弧度优美的脖颈上落下一连串细密轻吻,看着这处白皙肌肤渐渐染上好看的淡米分色,她才温言笑道:“晏儿莫不是连我用手扶他一下的醋都要吃?”
    祈晏强自压抑着因这般耳鬓厮磨而生起的战栗感,小心地试探微生澜对他的底线:“若是呢?”
    即便能肯定眼前之人对他的真心,想要如愿独占仍非易事。贫穷人家的女子且都要纳侍,而富贵人家的女子三夫四侍是为常态。
    可他看中的人……身份远远高于富贵人家一词。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微生澜略一怔神,心中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奇异之感。
    对怀中人不加掩饰表现出的独占欲,她没有半分想要责备的想法。反而是心里一片柔软,甚至还有些微微发烫……
    “那就继续哄着。”眉眼间满是纵容之色。
    祈晏就是为此迷了眼,而接下来听到的那句‘里外上下都是晏儿的,无有他人’则让他尽失了神。
    “是我的……哼嗯……”尾音上挑的音节从祈晏微张的唇间逸出,颈侧白皙如玉的肌肤此时正被添上点点斑驳痕迹,如红梅落雪般绝艳。
    既说是他的……
    由今至死,休想他分予其他男子一丝一毫。

☆、第14章 烟城

靖淮之畔,垂柳依依。
    人来人往的集市巷道,微生澜缓步推着轮椅前行,对周遭偶尔投来的好奇目光不甚在意。而祈晏对这种目光也早已习惯了,同样神色淡淡。
    人们对身有残疾之人的态度确实算不得友好。即使对于出在自家的,也向来是遮掩都来不及,绝不会像这样公之于众。
    单说从王都到烟城十日有余的路程,微生澜本以为祈晏会多有不适。男子毕竟比不得女子,何况祈晏这比之常人要属病弱的体质。
    微生澜为此还特意为此做了些额外准备,只不过后来她发现……自家夫郎原来并不需要这些。
    昭王府用以出行的马车通常是外部从简,而内部依标准的皇室规格置办。但自从微生澜考虑到祈晏的身体状况,后者就变成了力求舒适的格局设置。
    马车总难免还是会有些颠簸,不过祈晏这一路却只安顺地靠在她身上,眉都不带蹙一下。
    而途中休歇下榻的地方不尽可选,有时候只能将就于相对简陋的客舍。除了非得要占据她怀中位置才肯入睡这点外,祈晏并未对所处环境有半分挑剔。
    也未免太让她省心了些……
    “哎这位小姐,不如来店里为您的夫郎挑选个簪子啊。玉簪配美人,岂不妙哉。”身型微胖的中年女子笑吟吟地叫住正路过她商铺前的人。后一句话说的诚恳,倒并非是恭维。
    微生澜还未说什么,轮椅上的人就先开口道:“妻主不是说今日要去见那人?不必为我耽误时间。”
    祈晏并未没细问那人是谁,只从微生澜的言语中得知那人是个女子。但能让微生澜亲自来寻的人,想来不会是个等闲之辈。
    反正微生澜没有要把他撇在客舍让云笙代为照顾的想法,他也就没必要追根问底,待见着后再自行观察便是。
    “人在烟城也不会跑了去,总不至于连给夫郎买个发簪的时间都没有。”微生澜顺抚了下祈晏乌墨般的长发,入手时的触感也柔顺如上好的丝绸。
    她知道祈晏是不愿有丝毫负累于她,但愈是如此,反而愈让她想把人好好宠着。
    “晏儿可有看中的?”不知自家夫郎会喜欢哪一种……微生澜一时有些犯难。
    祈晏抬头看了看微生澜的神色,发现其虽带有几分苦恼却仍认真地为他挑选着。
    心底急速流窜过一阵欣悦之意,祈晏便听到自己用低缓的语调回答:“妻主随意为我挑一个便是。”可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么说,微生澜听了就更不会随意去选。
    祈晏不愿微生澜为他多费心神,但偏又是喜欢看微生澜为他费神的样子……这种矛盾的心情,始终无法调至平衡。
    几经犹豫,微生澜最终选定的是一个质地通透的浅碧色玉簪。没有太过繁复的雕刻或坠饰,但简约而不失美观,握于手时的触感也较为细腻。
    付清账款待店主将其包裹好后,微生澜把它轻放到祈晏手中,温声道:“晏儿若是不喜,对我直说也无妨。”
    站在柜台后方的店主很是直快地笑了笑:“您就放心吧,冲这份心意,您的夫郎也不会不喜这簪子的。”
    哪个男子在收到自家妻主送的饰物时不是满心欢喜的?这客人竟会担心这一点……
    祈晏朝微生澜点头表达他对这番话的认可,继而低头望着静躺在他掌心上的物什,不觉柔和了疏冷眉目。
    而当察觉到一些暗投来的欣羡目光,祈晏微不可察的稍蹙了眉……再看也不会是你们的。
    告别这段插曲,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原定的目的地。此并非隐蔽之所,堂而皇之地坐落于靠近城中心的位置。
    “阵法。”微生澜并不惊讶,毕竟印象中她要寻的人就是擅长于此。
    无怪乎此地位于繁盛之地却还人迹罕至。以寻常人的五感六识,大多会因受阵法影响而下意识忽略这个地方,或选择绕路通行之类。
    祈晏只稍看一眼就笃定地说:“燕佪之阵。”
    可以看出此地主人并无伤人之意,布下的只是普通迷阵,应是想让前来打扰清静的人知难而退……
    “晏儿聪颖,实让我有些自惭形愧。”微生澜闻言便将目光移至祈晏身上,含带笑意的眼眸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由上一世的记忆,微生澜知道祈晏必不同于寻常男子。到底是能让景帝说出‘可惜’二字的人,自然简单不到哪去。
    说起来自家夫郎闲暇时看的书已是涉猎甚广,从兵法谋略到奇门遁术……看的时候并无刻意避之于她,甚至能说是有意让她知晓。
    微生澜想起祈晏那时还颇为小心地不住瞄看她的神色,这方面倒真是可爱得紧。
    “妻主莫要说笑……”这人方才注视着的地方分明就是生门,又何来自惭形愧一说。但祈晏还是因微生澜的这番夸赞而面染薄红,难以抑止唇角处微微上扬的弧度。
    曲径通幽,两侧葱郁的林木垂下大片绿荫。而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周围景物都无丝毫变化,直让人生起自己是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探访之人若找不着生门,在园中兜兜转转,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入口处。
    在祈晏眼里只能算是‘普通’的迷阵,事实上不知有多少人不得其门而入。
    祈晏将上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微阖起一双狭长凤眸,端是一副全无防备之态。
    显然这等阵法难不倒他心悦之人。推着他向前行进的人步伐虽缓,却并无迟疑。
    有外人闯入,园子的主人自然有所察觉。只是她万未想到,来人走出迷阵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先生好雅兴。”
    亭边烟柳轻曳,风姿隽秀的青衫女子正于其中兀自品茗。
    千机随意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至对她说这话的人。见那一身装束虽不显眼,但衣料分明是达官贵人才用得上的云锦。
    微生澜平静地任由其打量,微笑道:“先生可还记得那枚玉佩。”
    “你是昭王。”千机了然地点了点头,态度并未因知晓来人身份而有所改变,只仍旧是不卑不亢。
    玉佩。
    祈晏刹时睡意全无。方才被一路平缓地推行着,他阖眼靠在椅背上不由得沾染几分困倦。
    却不料这一睁眼……险让他控制不住这几欲脱手而出的枯蛊。
    千机……微生玘……
    微生玘就算了,叶绮衣、叶绮允也算了。眼前之人他并不认识,但这张脸却与他那次梦境中见过的面容相重合。
    荒诞至极。
    “晏儿?”微生澜担忧而疑惑地握住祈晏的手,感触到的温度似比平常还更低了些。刚才不还好好的,怎的面色突然苍白至此。
    熟悉的轻唤与手上传来的暖意让毒蛊渐渐停止躁动。祈晏回握住微生澜的手,摇了摇头:“无事,妻主不必担心我。”
    千机若有所思地瞥了轮椅上的人一眼。她对这男子无半分印象,不知对方是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比起曲折迂回地试探,微生澜觉得与聪明人谈话更适合单刀直入:“先生大才,定是已知本王此程所求为何。”
    “我若不应,昭王会就此打道回府吗。”千机抬了抬眼,话中语调平淡得与陈述无差。
    眼前女子一身风华流韵确可灼煞人眼,气度亦是斐然。但欣赏认可是一回事,追随效力又是另一回事。
    “不会。”微生澜回答地也干脆利落。
    已到手一半的东西,哪能由着人说放弃就放弃。
    并不为那隐含拒绝的话语所恼,微生澜维持着合宜得体的微笑:“良禽择木而栖,而凤非梧不栖。先生为智者,应比本王更深谙此理。”
    话音刚落。
    “有趣。”这时千机面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自比梧桐,偏还让人无从质疑。
    千机从衣袖中甩落一个掌心大小的青铜圆镜至石桌上,不咸不淡地说:“如能破此幻阵,奉尔为主也未尝不可。”
    而在微生澜用空闲的手触及圆镜之际,她又凉凉开口道:“此举将有性命之虞。”
    微生澜只略微颔首,轻巧地将圆镜握于手中。能被附于物件之上的阵法不是没有,然于此世间实属凤毛麟角。
    “信我。”微生澜低头对轮椅上的人说出这二字。
    对自家夫郎难得提出的要求,微生澜多会选择顺之,但这次不行。
    尽管从正面看不出什么端倪,微生澜也只淡定着将其翻转。青铜镜背面雕刻的纹饰向来精致可观,她手上的这一块也不例外。
    比之寻常的或要繁复许多,图案延伸的纹路汇集……
    “妻主。”祈晏蓦地发觉不对。
    而千机早有预料上前将其扶住,把失去意识的人安置到亭边坐栏上。
    “陷入幻阵而已。”说完后她便气定神闲地开始重新沏茶。
    祈晏此时望着千机的目光就如盯视猎物的毒蛇,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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