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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夺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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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将顾无极和霜晚带到厅上,准备了茶水点心,进尽地主之谊。
“古兄和霜儿姑娘是哪里人士?”侯见笙客气地,明知霜晚不会说话,但他还是看着她。
“阳州。”回答的是顾无极。
“阳州?离这里可颇远,两位步行过来可要好久呢。”他还是看着霜晚。
顾无极被人如此忽视,却不见半点恼怒,反而被挑起了更大的兴趣那般,又说道:“开始是雇了马车的,后来遇到歹徒,才弃车步行。”
霜晚听着他随口编的谎言,不得不佩服这人,骗人骗得叫人分不出真假。
侯见笙和顾无极这样一来一往的,倒是相谈甚欢,竟从中午聊到了下午。顾无极的谎话越说越多,但他就是有本事说得叫人听不出一点破绽。看得出来,这位侯公子对顾无极和她的身份没有一点怀疑。
终于等到快要晚膳的时候,那叫小翠的丫鬟过来,道:“少爷,大人回来了。”
霜晚听了,心中一喜,她正是要见候应劫一面。
很快,侯应劫身着官服出现在门口。侯见笙分明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然而候应劫的模样看起来竟已经有六十好几了,摘下乌纱帽后满是白发苍苍,身形亦是老态龙钟。
霜晚等他注意到她,果然,还没等侯见笙介绍,他已发现了她。
但那一眼,竟让霜晚心头一沉。
他的眼神,和侯见笙如出一辙。赤裸,淫邪,满是欲念!
她不由自主地,往顾无极身边靠了靠。
顾无极刻意放低的声音在她耳边:“你不是就想见见这位侯大人吗?怎么不去求救?”
看他眼中的笑意,似乎是早知道侯应劫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位姑娘是?”候应劫收起了在霜晚身上惊艳的眼,问起了儿子。
这候应劫,竟一点都没认出她是西南将军的女儿!
她高估了侯应劫,老人不比她记忆力惊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能记得清楚。而那一年她才十二,仍然稚嫩,小女孩的模样不足让这侯大人放在心上。
原本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霜晚失望至极,突然觉得在这侯府里再待一秒都难受。但这心思并未浮现在脸上,看来依靠侯应劫这路行不通,为今之计,只得另寻良策。
心不在焉地用完了晚膳后,她住进了侯见笙安排的厢房。
明明父亲告诉过她,候应劫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没想到竟是个好色之徒。她的确清楚自己容貌不俗,但以前她被保护得极好,没有人会这么无礼地对待她。可是今日这对父子的眼神,竟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般,无礼至极!
男人的企图太明显,这让她稍稍不安,毕竟她现在住在他们的地方。
夜静悄悄的,突兀的,她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紧张起来。
她起身,想先确认来人。但没等她走到门口,那人就已失去耐心,直接推门进来。她瞪着那慢慢打开的房门,直到看清了来人,才莫名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见了我也不必这么惊讶吧?”顾无极轻轻掩上房门,到她身边,帮她解了哑穴。
能够发出声音了,但她却不肯开口,让沉默弥漫一室。
顾无极笑了,指尖滑过她颊上细嫩的肌肤,问:“你在跟我闹别扭?”
霜晚可不记得自己跟他何时变得如此亲昵,她拍开他的手,淡道:“没有。”
“是吗?”他浅笑着不以为意,又半强迫地拉她出去,道,“我们去四处逛逛。”
他胆大包天,竟随意就摸进了侯府的书房。夜里,没有点灯,门又关着,他们只能借着外头微弱的灯光当作照明。
“你要干什么?”霜晚小声地问。
他兴致勃勃地在别人的书房里兜转,说:“好名贵的古董,这侯大人,可在百姓身上捞了不少油脂啊。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侯大人私藏的小金库?”
霜晚拉住他,再问了一次:“顾无极,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点银子在路上花啊,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他说得理所当然。
“以一般官员的俸禄,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私钱。”
“你相信现在朝廷有清官么?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候应劫。”他笑得讥讽,又道,“你没看见?白玉砌成的阶梯,是寻常官员砌得起的么?”
霜晚不语,她也早知道父亲说候应劫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什么的全是胡话!
“嘘!”顾无极突然带着她躲到屏风后面。
有人进来,灯被点燃,书房里亮了起来。
霜晚抬头,屏风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到此时搂紧了她的男人的侧脸。
“爹,这是城西张员外送来的一千两银子,想要我们把修地的工程给他们做。”是侯见笙的声音。
咚的一声,仿佛是一箱银子被人放落地面。
收贿?霜晚敏感地察觉。
候应劫苍老的声音响起:“就一千两便想买下工程?不懂规矩。钱照收,下次见了面记得提点提点他。”
“知道了,爹。”
霜晚对这对父子心生鄙意,也不知他到底在父亲面前演了什么样的戏,让父亲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谁在那里!”突然,侯见笙听到了书房内有声音,大喝道。
霜晚稍稍紧张,但见到顾无极的唇角始终不变的笑意,竟略微安心。她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间是他的气息。霜晚猛地忆起自己从未和哪个男子如此接近,心跳突然变得急促,控制不住。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伸手轻轻一扬,书房内的一扇窗竟突地打开,前来看有无异状的侯见笙松了口气,对候应劫说道:“只是风大,是我多心了。”
父子二人离了书房,而他们出来时,地上竟也看不到那一千两银子的踪迹。
霜晚看了他一眼,他笑着,说:“看来,这书房另有密道呢。”
她以为他定要找到藏宝的密道,但没想到他却像是失了兴趣那般,只带了她回房。
她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坐下,忍不住问:“你不是要在侯府找些银子花吗?”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似乎没打算回房,而是也在她床上坐下。
敞开的窗有风进来,房里没有点灯,清楚地看得清月色。
他和霜晚同坐在床上,愈靠愈近。
“你怎么还不回去?”霜晚开口赶人。
“找到了个好东西。”他的右手上拿着一瓶药,是方才从候应劫的书房里拿出来的。
顾无极打开瓶盖,瓶子里散发出淡淡的药草清香,是一般跌打擦伤的药膏。他又解开她领口的纽扣,那已变成暗黑色的指痕,明明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他却觉得碍眼。
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细细帮她擦着淤痕。明明药膏是冰凉的,但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却一片炽热,他认真的模样,仿佛为她擦药是天大的事情。
霜晚有些许紧张,她生性淡漠,所以和任何人都总有着距离。父亲不知因何而惧怕着她,家里的丫鬟们对她既尊敬又客气,而暮迟则是一直依赖着她。和顾无极在一起,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从未受过疼宠的孩子。因为,她从不知道温暖的怀抱的滋味……
她的心跳得好快,而他突然抬头看着她,唇角隐含笑意,道:“霜晚,你惨了。”
“什么?”
“你喜欢上我了。”他的笑意直达眼底,她总觉得有些生气。
“怎么可能。”她否认得极快,没有用一秒的时间犹豫,那么斩钉截铁的,他的眼里仿佛闪过一丝似是失望的情绪。
但他依然是笑,漫不经心的,却又丢下惊人话语:“可是霜晚,我却喜欢上你了。”
红颜不醉方心乱
他说喜欢上她了。
他的声音那么轻佻,语气始终是亦真亦假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认真的情绪。霜晚睁着一双大眼,瞪着他,满是怀疑。
她刚在这个下午,见识到他说谎的功力。
霜晚试图从那双总是暗含着冷光的眼眸中看出深意,他却笑着打断她:“别用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看我,我会想吻你。”
她立即别开了眼去,可他的唇依然是靠了过来,而她竟也忘记了闪躲。
那凉薄的唇就要碰上樱色的唇瓣,还未来得及得逞,突兀地,在这般深夜,又是一阵敲门声。
霜晚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而后站起,轻喘不已。
他倒没有被打扰的恼怒,而是有趣地看向门外。这么晚了,会是谁?
敲门的人比顾无极有礼貌,敲了半天不见动静也未闯进,而是询问:“霜儿姑娘,你睡了吗?”
霜晚狐疑地盯着门外,知道不妥。侯见笙三更半夜的,来找她这个哑巴姑娘做什么?
“去开门。”顾无极刻意放轻了声音,不让外头的人察觉。
她想了想,反正顾无极也在,侯见笙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对她怎么样吧?她走到门边,轻轻开了门。
侯见笙面带潮红,满身酒气。不止如此,他还拿着一壶酒,一见门开,便强行越过她,进到房间里。霜晚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回头一看,床上的帘子被人放下,不见顾无极的踪影。
他倒好了,让她一个人面对侯见笙,自己就躲在一边看好戏!
“霜儿姑娘正打算就寝了?”看着美人,侯见笙一脸高兴。
霜晚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点头。面对侯见笙,她宁愿专心扮演一个不说话的哑巴。
“来,陪我喝两杯再睡!”他硬要她在桌旁坐下,还拿来酒杯。
她不赞同地皱着眉,很快便察觉这种酒香,属于一种名叫红颜醉的烈酒。这种酒后劲极强,不胜酒力的人只要一杯就倒。
空杯很快就被斟满,她看一眼床的方向,帘子一动不动,顾无极似乎不打算阻止,
霜晚走了过去,拿起被斟满的酒杯。
侯见笙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她看,率先喝完了属于他自己的那杯,见她迟迟不动,便又劝道:“霜儿姑娘,喝一口看看。”
她的眼一眨不眨地,一口作气地灌下满满的一杯酒。这种喝法,若不是一个喝惯了酒的酒鬼,就是一个没喝过酒的新手。侯见笙心怀鬼胎,又怕一杯不够,再倒一杯。
霜晚优雅地以衣袖擦拭唇角,侯见笙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就要抢过杯子,顺便,在她滑腻的手上摸一把。但还未尝到那皮肤的细嫩滑腻感,虎口却突然一痛,连杯子都握不住,掉了下去。
杯子碎了一地,侯见笙微微惊讶,怎么方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打着了他的手?他已有醉意,看一眼房间内,分明只有他和霜儿姑娘两个人。
他笑道:“没关系,我们换个杯子。”
霜晚竟也不拒绝,接过,又是一饮而尽。
不愧为有名的烈酒红颜醉,喉咙已是火辣辣的,但这种酒也够香够醇。她的酒量奇好,侯见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但还是看不到她有一丝醉意。壶中美酒就要见底,这已是最后一杯,霜晚这回倒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了。
侯见笙醉眼朦胧,着迷似的望着她。细看她缓慢地将酒杯凑近唇边,一点一点地,美酒自湿润的红唇流入口中。他吞了吞唾沫,理智已经不清醒。他放任本能站了起来,用尽全力想拥住霜晚,可惜终是不敌酒力,身躯重重地摔到地上。醉倒了。
霜晚仍慢慢地品尝着美酒,房间里传来顾无极近乎邪恶的笑声。
他不知何时走到霜晚身边,看她喝酒的模样。
她的脸颊虽有着淡淡的红晕,可是目光清明,几乎一壶红颜醉都喝了下去,竟不见一点醉意。
“不会喝酒,嗯?”他暗讽她在山洞内对他说的话,对这个女人的兴趣更浓。
不理他的嘲讽,霜晚只是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侯见笙,“现在怎么办?”
“随他,明早自然会醒。”
霜晚皱着眉,“看着他,我可睡不着。”万一他夜半醒来,她不就要吃亏了?
“谁让你睡这里了?”顾无极好笑地看着她。
霜晚一下了然,原来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让她有机会一个人。她明白得快,顾无极的动作却更快,竟将她打横抱起,带离房间。霜晚轻呼一声,看到他放肆张狂的笑脸,似乎得意于她一瞬的失措。
这时候若去惊动侯府的人,才不知会惹上什么麻烦。霜晚安静下来,发现在她心里,清醒的顾无极竟比昏迷的侯见笙要安全。
“睡吧。”他用着以他的性格来说,稍嫌轻柔的动作,将她安置好。
霜晚被他拥紧,腰间缠上了他的手臂,满满被他的气息包围。这明明是对她而言太过陌生的男人,她却躺在他的怀里,莫名地觉得安全。
第二夜,霜晚突然意识到,她对他的戒心,正被他一点一点地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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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迟又哭了。
暮迟总是轻易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快乐的时候将喜悦的笑容飞扬,耀眼得如同天上的太阳,悲伤的时候让痛苦的眼泪肆虐,连云朵也忍不住陪她哭泣。暮迟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和她一点都不同。
暮迟是受着所有人喜爱的女孩,不像寡言的她,一点都不受人疼宠。
她很羡慕暮迟,但没有嫉妒,因为她是她所爱的,唯一的姐姐。
然而终于有一天,在父亲的书房,她看见父亲高举着鞭子,脸上写着连最勇猛的士兵都要害怕的可怕怒气,而父亲的身前,跪着瑟瑟发抖的暮迟。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海里只清楚现在所见的情形,父亲想要打死暮迟!
她拼命将暮迟从父亲的鞭下救出,但是从那以后,父亲看着暮迟的眼神里,不再有疼爱,只有恨意以及厌恶。
也是从那以后,她发誓要保护暮迟,她唯一的姐姐。
在光与影之间,空间渐渐变得空白,她看见暮迟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仿佛再也触摸不到了那般,不管她怎么叫喊,暮迟却没有回头……
她惊起一身冷汗,也吵醒了顾无极。
霜晚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双手,想起无数个孤单的夜晚,即使是最小的时候,她也没有与人同眠的记忆!她挣出他的怀抱,蓦地后退,看着他的神情万般陌生。
“怎么了?”
她的眼里有着惊惶,原来她不是天生冷漠。顾无极对她此时陌生的眼神感到不悦,微微眯起眼。
霜晚一下清醒,才发觉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门外有着动静,之后是猛烈的敲门声,“古公子!古公子!”
竟是丫鬟小翠的声音,霜晚听到顾无极不紧不慢地道:“进来。”
她马上从床上站起,不小心瞄到他慵懒的笑容,似乎她现在的行为有多可笑。
小翠慌忙推门进来,看到了她,竟是松了口气地道:“太好了,原来霜儿姑娘在这里。大人,霜儿姑娘没事。”
大清早的,竟然连候应劫也来这里凑了热闹。
他看到了霜晚,神色一时痴迷,然后才道:“霜儿姑娘没事就好。”
“怎么回事?”顾无极懒懒地问着,仿佛还未完全清醒。他侧躺在床上,衣襟半开,看得一旁的丫鬟们满脸红通通的。
“方才我打了盆水要给霜儿姑娘梳洗,谁知看到少爷在姑娘房内,又不见姑娘踪影,一时惊慌……”
这丫鬟会如此大惊小怪恐怕是因为之前已有先例,可候应劫这般紧张就耐人寻味了,敢情他是怕儿子先于他下手?
顾无极又浅笑出嘲讽的角度,道:“昨夜,侯公子邀霜儿喝酒,不料自己先醉倒,霜儿便只好来我这个兄长这里了。”
候应劫看一眼还醉得糊里糊涂的儿子,摇头道:“实在太没规矩!我这儿子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没有关系。”
“听说霜儿姑娘需要求医,我已请了大夫,等用完早膳后就该来了。”
“我替霜儿谢谢侯大人。”顾无极也不站起来,态度狂傲得仿佛候应劫在他面前也不过一介平民。倒是霜晚点头致谢,以示礼貌。
早膳后,大夫早已在大厅等候,霜晚坐下,心知自己无病无痛,但还是陪着演戏。
倒是可怜了这大夫,察她面容,又观她脉象,然而一炷香时间过去,都没有看出她哪儿有毛病。
“姑娘的嗓子没有问题,应该能发声才对啊。”大夫喃道。
“那就是能治不能治?”候应劫问。
“这……听公子说,姑娘是因为受了惊吓才不能出声,我想若是受了别的刺激,说不定就能说话了。”
大夫才这么一说,顾无极便恶意地,故意碰倒了一杯茶,热烫的茶水正好洒在霜晚身上。
霜晚倒也沉得住气,这样也没表现出半点意外,若是别的人,恐怕已经“呀”一声发出惊呼了。
她站起,茶水湿了她大半衣服,也幸好隔了衣服,她并没感觉到茶水有多烫。她瞪了顾无极一眼,他正兴味地笑。
“天哪,小翠,还不快给霜儿姑娘准备一套替换的衣服!”候应劫倒比霜晚还要紧张了,着急地唤来小翠。
“是!是!”小翠慌忙过来,“姑娘快跟我来。”
霜晚随着小翠,到房里换衣服。
“来,姑娘,这是我的衣服。我想姑娘大概不喜欢花俏,所以挑了最素净的,希望姑娘别介意。”纯蓝色的衣裙,上头没绣任何花样,真的素净得很。但她仍是感激,对小翠笑了笑。
关上房门,将小翠给她的衣服放置屏风上面,霜晚便动手脱下外衣。
这似乎是间书房,墙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显然主人有赏刀的癖好。
突然,她听到有声音,回头一看,候应劫居然就站在她背后!
她后退几步,候应劫竟又步步逼近,问:“霜儿姑娘,怎么不继续换衣服了?”
幸而她还穿着中衣,虽早已察觉侯氏父子的企图,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行为如此放肆。
她的双眸已有愤怒,也不再扮演哑巴,沉声说道:“侯大人,请自重。”
“你能说话?”候应劫有些惊讶,但马上又被惊艳。没想到美人不但样貌美丽,连声音也这般吸引人。低低柔柔的,马上就酥了他的骨。
“侯大人,家父曾经在我面前对你极为佳赏,但现在的你不仅有愧家父的期望,还相当有失官员身份!”
这话倒是让候应劫不解了,他盯着这张清丽却能颠倒众生的容颜片刻,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但那时的她不过是个青涩女童,引不起他半分兴趣,也难怪他没有认出来。
“你是林将军的女儿?”
“侯大人终于有印象了?”霜晚看他此时的模样,突然想学顾无极那样,嘲讽地笑。
“林将军的女儿怎会在此?”他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还跟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起,倒是耐人寻味啊。林将军膝下无儿,你又哪来的兄长?”
“那人是……”没等她说完,候应劫苍老的身体却扑了过去。
霜晚躲开,喝道:“侯大人!”
管她是什么西南将军的女儿,只要将这般美丽的女人藏起,她就是他的第九任小妾!
霜晚已闪至墙角,无路可退。看着候应劫那满头的白发,脸上的斑点,她全身不舒服。双手触到墙壁,霜晚不动声色地把一把小巧的匕首带入袖中。
候应劫将她堵在墙边,看着她行动受限,他淫笑着:“小美人儿,来,亲一口。”
但霜晚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突然蹲下,让候应劫扑了个空。候应劫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抓她起来,但手被人拉住。
回头,是那个笑容轻狂的男子。
“侯大人,你这么欺负我妹子,我可是会生气的。”
候应劫想要收回手,不料竟愣是不能动弹分毫。而抓着他的手的男子,神色如常,不像使了多大力气。他觉得羞辱,想起了什么,又道:“妹子?你们根本就不是兄妹!”
这样在一起的男女,又向外人隐瞒关系,怕是私奔出走的吧?
“那又怎样?”谎言被拆穿,但顾无极不痛不痒。他在候应劫的手上稍微施力,候应劫的脸立马扭曲。
“我、我、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把她卖给我!”
“侯大人,你身为父母官,也干买卖人口的勾当?”他噙着笑看着候应劫,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有着慑人的威严,让候应劫脚下一软。
顾无极看了霜晚一眼,见她并没怎么受伤害。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变得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剑眉一挑,对候应劫说:“侯大人,一百两太少了,你看来也腰缠万贯,至少也得给我一千两……”他的目光流转,然后轻道,“黄金。”
迷药迷人人自迷
顾无极竟然想用一千两黄金将她卖了。
霜晚慢慢地站起,看着他此时戏谑的笑容,有一种说不上的情绪正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忘记了要生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什么?一千两黄金?”候应劫瞪圆了眼睛,没料到他竟然狮子大开口。
“对侯大人而言,这不过是笔小数目吧?”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值得一千两黄金!”对金钱的吝啬让他忘记了美人的诱惑,也忘记了此时手上的痛楚,还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威胁!
“不愿意?那也可以。”
突然咯的一声,候应劫听到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然后忍不住痛得大叫出来。
不止候应劫,看到他利落的手法,连霜晚也忍不住沁出冷汗。
“侯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此时说话的人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但那笑容却比冬天的雪还要冷,那双像是孤狼一般的眼透露出残忍的光,候应劫只觉自己全身发软,然后又听到他语速低缓地说,“要一千两黄金,只是要用来抵消我的怒气,你竟敢对我的女人有企图。”
“好痛!好、好痛!”候应劫跌坐在地,结舌道:“一、一千两黄金,我给、给你。”
但顾无极却不再理会他,只是转向一直看着他的霜晚。那冰冷的杀气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常那带着三分嘲讽的笑容。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看着我发呆。”他把她额际的乱发拨开,那动作太过温柔,“我也说过,不要用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霜晚却马上移开了视线,并且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着距离。她看着在地上哀号着的候应劫,目光片刻迷离。
顾无极倒没有因为她疏远的动作而生气,只是撩起她的发,似笑非笑,“你怕我?昨晚我抱着你时,你可没怕过我。”
白皙的皮肤迅速染上红霞,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她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声音里有着怒气却也冷静,“顾无极,我不是你的女人!”
他却故意岔开话题,“别总连名带姓的叫我,你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霜晚瞪他,他们之间本来就生疏。顾无极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不像是对待一个俘虏,倒像是对待一个情人。再这样下去,她迟早都会习惯他对她的亲昵。
“我们得快点离开才行。”门外有着动静,应该是被候应劫的喊声引来的家仆。
霜晚匆忙将自己的外衣穿好,顾无极不由分说地搂过她的腰,轻松地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从侯府消失。
傍晚的小镇依然是那么热闹,但当天空微微下起小雨,就见各个摊贩匆忙推着自己的货品,一下消失个毫无影踪。雨来得突然,方才热闹的景象仿佛不曾存在过那般,街道上只剩零零落落,已经空了的摊档。客栈还有小店里倒是多了许多躲雨的人,雨越下越大,人们只好坐下等雨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霜晚跟在顾无极后头,手被他拉着,逃也逃不了。
她想,在侯府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天可能大街小巷都会出现要捉拿她与顾无极的画像了。但现在,他们却依然大方地在这个小镇上乱逛。人人都躲雨去了,不会再有人盯着她瞧。
来不及更换,被茶水浸湿的衣服她依然穿在身上,现在被雨一淋,已是完全湿透。雨把她的头发也打湿了,她现在的模样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至极。可是顾无极却一点都没有要躲雨的念头,只是慢慢地拖着她,在雨中散步。
霜晚觉得有些冷了,看着他的背影,同样被雨打湿的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寒意。
这定是他折磨她的新方式,霜晚心里想。
好不容易走到一座废弃的寺庙前,他终于停住,然后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因为老旧,推门的时候甚至有些许灰尘掉下来,但不多,也没看到蜘蛛网。寺庙里头已经有人,应该也是进来躲雨的。
里面的人正围坐着烤火,看到有人进来,齐齐转头过来。
情形有些诡异,因为坐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和三个粗汉子。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那妇人生得十分妩媚,而三个汉子长得又是十足的凶神恶煞。
“两位是进来躲雨的吧?快过来,别着凉了!”妇人站了起来,一下打破沉寂。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看了顾无极一眼,又转向妇人,“玉娘……”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叫做“玉娘”的妇人使了个眼色,也就闭了嘴。而另外两人倒是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笑容微异。
他们稍稍挪开位子,让两人坐下。
有着火的温暖,霜晚立即感到没那么冷了。而且顾无极是靠着她坐下的,虽然这让她不太自在,但却让她的身子回温。
“两位是?”玉娘问着顾无极,那天生的桃花眼散发着媚人的气质,勾魂夺魄的。
“我姓古,她是霜儿,是我娘子。”顾无极这话是看着霜晚说的,不过一天,他又编出了另外一个谎言。
顾无极感觉到身边的女人的手蓦地握紧,也不管有人在场,突然贴近她的耳边,状似亲密,而声音小得只有她才听得见,“别拆穿我,你也不想看见这里多出四具尸体吧?”换言之,如果她向他们求救,顾无极会杀了他们!
霜晚挣开他的手,愤怒地看着他。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这新婚的娘子容易害羞,请各位见谅。”
玉娘也附和着:“女儿家嘛,就是这样才惹人怜啊。”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次是个瘦小的男子,只听得玉娘问:“东西买回来了?”
男子点了点头,把东西给了玉娘,里头有肉有菜,还有一壶水和好几壶酒。
寺庙里头有一个只是破了一个小口的锅,玉娘动作麻利地将东西丢到锅里煮,不消一些时候,香味就出来了。除了在侯府吃的早膳外,这一天他们还没进过食。闻到肉汤的香味,霜晚也着实饿了。昏黄的火光和食物的香气围绕着他们,霜晚第一次跟这么多陌生的人坐在一起,稍微有些不安。
玉娘周到地帮每个人盛了一碗肉汤,那双眼睛烟波流转,连盛汤的动作都那么地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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