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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医圣那些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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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来寻宁澜,察陵湄总能义正言辞将自己说成是被请的那人。她现在脸上明快的笑靥,好似刚刚楼下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也并未赌气离去。
  “好,你问吧。”
  “我记得你说过商姑娘是浔月剑门的弟子,为什么她说她也会一些医术?”
  察陵湄倒是记得很牢,浔月弟子在哪一门一般就学一门的术法,如此才可学精学好。只不过果真,还是绕不过那个话题。
  “商姑娘从前是医门弟子,后来才转去了剑门的。”宁澜瞧见察陵湄溢了慢慢惑色的眸子,缓缓接下去道:“是为了慕息泽。商姑娘喜欢他,所以想与他在同一门。”
  “原来如此。”察陵湄点了点头,“想不到商姑娘也是这般执着的人。”
  宁澜笑笑,“还有呢?”
  察陵湄脑袋一篇,细细思索,忽而一拍脑门,“还有就是你今日怎么知道那位夫人隐瞒了自己丈夫还得了失心之症的事?”
  “很简单,因为他丈夫同时在喝两种不同的药。”见察陵湄微微摇了摇头,宁澜不急不缓解释道:“今日那煎药的屋子里有不下三十中药草的气味,其中有几味药草若是放在一起煎服是相克的。再细细理出那些药草的名字,便知正好可以组成两种功效的药剂。”
  宁澜见察陵湄恍然大悟点点头,便道,“现在可问完了?”
  察陵湄垂眸,也不答话,半晌才呢喃,“问完就要走,所以我应该还没有问完……”
  屋内,没有了声音,静得针落可闻。朔风平行擦过窗户,时不时加上几声轻轻的“砰砰”声。房内不过三盏灯,灯火葳蕤,宁澜见察陵湄的脸上明明暗暗,她长睫微颤,小嘴紧抿,是少有的隐忍忸怩姿态。
  “小小,这次就乖乖回家去吧。”
  “可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走。”
  宁澜夷然一笑,将察陵湄放下的茶盏摆到合适的位置,“所以更要回家了,我也要去一趟你家。”
  “啊?!”察陵湄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宁澜
  “你哥哥方才说,你母亲身体似乎又有不适,我倒也不急着去绊雪谷,便随你们一同先去一趟你家。”
  宁澜这话说的认真,察陵湄仔细瞧着他的眼睛,无波无澜,不像是在诓她。
  她明白了,她哥哥真是好手段,宁澜在哪里,她便在哪里。这次,将宁澜一同请去,就不怕他这个顽劣任性的妹妹会再出其不意逃走了。
  “好,好,我也回家,回家看母亲。”
  宁澜看着灯光下她展眉欢笑的样子,想起四月里山花烂漫的旖旎之景。察陵湄谈不上绝色,只是每每她一笑,她身后万般皆会明亮。
  好比现在是冬夜,恍惚间,他以为春日已至。
  “小小,你这出来一趟成本颇高。身上值钱的东西被你一样样送走,今日若不是你哥哥来,恐怕你真要将你这蜀锦斗篷割舍了吧?”
  察陵湄嘿嘿赧笑,手指轻轻打了一会儿架,“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把手镯给了那小姑娘?”
  “我看到了。”
  自己煎药时的小动作他竟也瞥到了?察陵湄吐了吐舌头,“只是见他们厨房里也没什么吃食,再说那小姑娘的爹爹恐怕以后不能再做夫子,这一家人暂时恐怕也很难解决这生计问题,所以……”
  话未完,只听得外面一阵疾声大呼——“邪教弟子,哪里逃?”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哦(づ ̄ 3 ̄)づ

  第13章

  这似乎是商若水的声音。
  察陵湄倏然起身正欲转身向门边走去,宁澜快步拦到了她前面抢先一步开了门。
  两边客房间的小道上,已然有了站着的两个人,和半跪着的一个人。站着的,是白念危和商若水,这二人此刻正逼视着用剑撑着半跪着的受伤男子。
  察陵湄见商若水的剑上泛着血光,地下还有斑斑血迹,想必是她出手伤了那男子。那男子尖眉厉目,咬牙切齿地看着前面二人,恐怕他也难以相信自己竟会被两个女子伤成这样。
  “说,你是谁派来的人?”商若水上前,一剑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目光清冷而犀利。
  那男子看着商若水,突然仰头大笑,嘴里竟渐渐出了血。察陵湄见状后退一步抓紧了宁澜的衣袖。
  “若水快让开!他刚刚将嘴里的激魂丹咬开了!”
  地上男子眉头紧紧拧着,一手撑在胸前。白念危见商若水一时有些怔怔,立刻上前将其拖开。
  激魂丹是金乌教的东西,商若水是浔月的小辈,对此还知之甚少。激魂丹原身只是浔月诀门从前修习决术时用来凝意强魄的普通药丸,后来经单夜群改进,变的可激人心魄,增强功力,因有违浔月教克勤日进的原则,因此早已被废止。
  如今这激魂丹,单夜群将其更加“精进”了一些,服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激发人的内力。这男子双目变得赤红,脸上微微抽搐,一副要发癫的模样。
  “快退后!”白念危沉着朝三人发了令。
  商若水自觉向白念危身后靠了靠,察陵湄被宁澜拉到了身后,她见白念危拔出一直别在腰间的竹箫,放到嘴边沉着吹了起来,连绵箫声倾泻而出,时而锵锵,时而袅袅,恍若前一刻是寒夜浪涛,后一刻又是细流涓涓。
  这不会是同一首曲子,倒像是杂糅了许多首曲子。浔月乐门,最善于用声乐制人,白念危是乐门门主,自然对此游刃有余。
  地上黑衣男子面目渐渐狰狞扭曲,重重敲打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很是痛苦。察陵湄听着这乐声,心中竟也有些闷痛不畅,再看对面的商若水,面色凝滞似也有哀哀之意。察陵湄正觉得脑内开始轰鸣,眼神恍惚之时,乐声戛然而止。
  她再看时这里竟有多出一个黑衣蒙面之人!
  “你是何人?”白念危上前,拿着竹箫指向那人,厉声询问。
  那新来的黑衣人一把扶起地上男子,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又转身看向白念危,“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我今日要救走。”
  察陵湄大惊,那蒙面人竟是个女子!这声音……。有几分冷傲,却好像在何处听过。
  商若水执剑越过白念危正要向那两个不速之客攻去,不料那蒙面黑衣人突然扔出一枚小物什,顿时周边浓烟四起,银灰色烟雾中,只见两个身影迅速窜到转角口便不见了。
  待到浓烟散去,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原本待着两个不速之客的地方,换成了另一个人——客店的老板娘。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老板娘半插着腰,声音尖利颇有些怨念,看到后边地上的斑斑血迹,微微张了张嘴,又不满指责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人追追杀杀,但是这大晚上吓着别的客人怎么办?”
  商若水不知该如何还嘴,宁澜上前一步,温朗一笑:“老板娘,是我们的不是。只不过方才两个恶贼,若是不还手,恐怕要偷了店里的东西。”他见老板娘脸上表情松缓了一些,接着道:“不过这地上的血迹,您还是要快些来差人清掉,否则,明日可真要吓着别的客人了。”
  宁澜说的不紧不慢,老板娘却没了还嘴的间隙,她朝那地上那褐红血迹涩涩忘了一眼,“行了行了,我去叫伙计来弄。”
  老板娘风风火火走后,察陵湄悬着的心总算沉了沉,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总觉得有几缕乐声还未从脑中殆尽。
  白念危收了竹箫,走上前亲和言道:“方才那箫声是为了制那刺客,只不过我怕那人服了激魂丹会癫狂,用力过猛了一些,宁公子和郡主可还好?”
  察陵湄笑笑摆摆手道:“无事无事,就是头有些闷闷的痛……”
  宁澜见她朝察陵湄点了一下头,目光随即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微笑言:“多谢门主关心,宁澜并无不适。”
  白念危眼神似是忽然滞了滞,“但凡想以虚无抽象之物制人,好比乐声,都须得先控了那人的欲念。我还从未碰到过能完全不被我乐声所扰的人,欲念越重,便越痛苦,可宁公子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她顿了顿,随即展眉,“宁公子,还当真是寡欲之人。”
  欲,食欲,色。欲,财欲,权欲,情。欲……
  察陵湄闻言心中一怔,望向宁澜,见他面色冷静笑笑开口道:“许是我刚刚晃神了,没好好听曲子。”
  察陵湄看得出白念危对宁澜颇为好奇,就连后边一直站着的商若水也走上前来。就算一个人不贪财不恋势,可又怎会无情。欲?
  “这是发生了何事?”众人默声之时,察陵宣从远处一间客房走了出来,他看到地上的血迹,立刻快步到察陵湄身边,关切问道:“湄儿,你没事吧?”
  察陵湄摇了摇头,目光却仍不经意放到了宁澜的脸上。白念危见察陵宣似乎与察陵湄有话要讲,便作揖行一礼,“夜深了,明日我与若水还要赶路,便先回房了。”
  察陵宣向二人颔首:“白门主和商姑娘请便。”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这外边动静这么大,我怎么能不出来看看?”察陵宣朝二人旁边的屋子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房内木架上的宁澜的淡紫大氅,他敛了敛眉,“湄儿,这么晚了还去打扰宁公子,这样可不好。”
  话中话,察陵湄不是听不出,“哥哥,我只是过来串串门,说说话,就要回去的,又不做什么的。”
  察陵宣笑笑,一手落在察陵湄肩上,轻轻拍了拍,“我知道。”
  “我就知道哥哥相信我!”
  “湄儿,倒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宁公子的为人。”察陵宣看着面前自己妹妹渐渐沉下来的不满的脸色,立即道:“好了,快回房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走。”
  宁澜向二人致意就要转身进门,却又被察陵湄一手拽了回来,“哥哥,宁澜真的和我们一起去吗?”
  宁澜见她正用一双盛满了担虑之色的眸子望着她哥哥,如同一片久旱之地,在翘首盼着几滴甘霖。
  原来他刚刚说的话,她还有些不信。
  “是,是我请宁公子同去的。”察陵宣郑重点头,恨不得就要伸出手发誓。察陵湄登时眉开眼笑,看了看宁澜,松了手,就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去了。
  客店的回廊上,突然静了下来。只有宁澜和察陵宣二人还站在门外,客房内的等许多都已经暗了下来。宁澜见察陵湄最后一丝衣袂消失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他回了头向察陵宣淡笑,“定远侯,我也先回房了。”
  “宁公子,多谢你了。”
  宁澜又转过身,浅淡一笑,“不必言谢,我与郡主算是好友,自然也希望她能有一良归。再说,令堂的病我也觉着奇怪,去看看也是应当。”
  察陵宣郑重行了一礼,颔首道:“宁公子,我们虽只有几面之缘,但我也同舍妹一样,觉得与你相交甚是投契。”他垂眸淡笑,“从前也觉得诗酒人生,快意潇洒,但自从有了夫人后,便甘于牵绊。所以我想宁公子当会是一世无忧之人。”
  宁澜付之一笑,进了门。
  一世无忧,一世潇洒,一世清浅,一世孤独。
  

  第14章

  早上察陵湄醒来时,屋子里的光并不充足,天仍只是蒙蒙亮。细算时辰,兴许才刚到卯时,她一拉被子,想着再睡一会儿时,心却始终砰砰直跳,怎么也无法安心合眼。
  昨晚这客店里,倒是惊心的很。
  她一合眼便想起那几乎匍在地上,眼睛里就要滴出血的金乌教的刺客,还有那后至的女救兵,那般犀利果决。只是昨晚宗牧却并未现身,看来他对白念危和商若水二人的能力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忽地一伸手,重重在被子上拍了一拍,像是在出气。
  “哎。”客房内回荡了女子轻长的叹息声,这声音渐渐被墙壁吸了进去。她刚想将手缩回被子里,却听得外头有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有宁澜的声音!
  她猛然跳起,在昏昏的晨光下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连头发也没拾掇便推门而出。
  “宁澜——”
  随着察陵湄一声长呼,客店回廊上,拐角口的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乌发披肩的女子。商若水仍是那张冷傲孤清的脸,白念危笑意盈盈,察陵宣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宁澜,似是已经习惯了察陵湄这咋呼性子,倒是最坦然的那个。
  “宁澜,我还以为你要悄悄走了。”察陵湄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众人身边,将旁边人忽视了个遍,径直就去拉着宁澜的袖子,一双圆眼楚楚可怜。
  宁澜淡笑,退后了几步,顺便将自己的袖子从察陵湄手中扯了过来,“我只是随你哥哥一道来送送白门主和商姑娘。”
  “咦?白门主,商姑娘,你们这么早就离开?”
  白念危颔首,温温一笑,“是,郡主,我们要尽快赶回浔月。方才还同你哥哥说想要同郡主告别,但见郡主还在睡觉不便打扰,没想到你这就出来了。”
  察陵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笑,“我就是怕……你们丢下我。”
  这话说的假,她本想再添几句,却见白念危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到了后面。
  “那是什么?”众人循着白念危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回廊边上躺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圆盒。察陵湄离那盒子最近,立即向它跑了过去。她蹲下身发现那只是一个陈旧的木盒,上面有一些刻了一些花纹。那木盒半开着,察陵湄打开一看,空空如也。
  “湄儿,你看到什么了?”听到自己哥哥在后面问询,察陵湄犹豫一番便拿起木盒向众人走去。
  “我看过,里面什么也没有。可是这盒子这么小,也不像是寻常女子的妆奁。”
  白念危拿过察陵湄手中的盒子,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突然在盒底看到了几滴血迹,她郑重道:“恐怕是昨日那两个刺客留下的。”
  宁澜正想上前查看,察陵宣倒是先说了话,“既然如此,那还是请白门主带回浔月,细查一番,说不定还能追查到金乌教的踪迹。”
  白念危点了点头,将那盒子合上,又向众人行了一礼,“各位告辞,有缘再聚。”
  待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察陵湄还愣愣看着的时候,头上忽地被敲了重重一记。
  她皱眉捂头,噘嘴怨念:“哥哥,你这么敲,你妹妹都要被你敲笨了!”
  宁澜看着察陵宣颇有一副家长风范,像是要教导妹妹的意思。为了留出个空间,他笑笑就要回屋,察陵湄却一把拉住了他,“宁澜,我们什么时候走?”
  “宁公子自然和我们一起走。”察陵宣直直盯着察陵湄拽着那浅紫色衣袖的手,察陵湄看他眼底似乎真有浅浅的嗔怪之意,便悻悻松了手。
  宁澜回头见那二人气氛有些紧张,便轻笑插话道:“想必令堂甚是想念郡主的,”他看了看察陵湄披散的乌发,又道:“不如等郡主梳妆完我们便出发,定远侯意下如何?”
  察陵宣脸上松了松,看向他点了点头。
  宁澜进门后,轻轻合上了门,却仍能听到那兄妹二人渐行渐远的吵闹声——
  “湄儿,你真是越发任性了。大庭广众之下妆容不整也就罢了,还拉着人家宁公子不放,还好人家大度,不与你计较。”
  “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与宁澜是熟识,非常非常熟的。他怎么会与我计较?”
  “湄儿,我同你说……”
  “哥哥别说了,我知道知道……”
  “你知道你还……”
  一边是察陵宣的谆谆教导,一边是察陵湄的不胜其烦。此前那日日响在自己身边的清脆声音现在不时飘进他的耳中,宁澜在屋中迎着晨光看到细尘飞扬,落地,他知道那些过耳的声音也终会如此,落地然后消失。
  那个小郡主,于他,最多也就是小小了。他并无需避讳什么,只是在察陵宣面前叫她郡主总归更合适些。
  察陵湄或是任何女子,于他都是一样。
  **
  几人一路南下,虽说腊月里都是冷的,可到底越到南边,还是觉得温度暖了一些。从北翟左容村到察陵家所在地,东琴国的清辽郡,就是马车日夜兼程,总也需要十日左右。若是途中再休息一会儿,约莫半个月才能到,紧赶慢赶,在岁除之前也是赶不上回家的。
  过了北翟甘州一带,就是过了东琴与北翟的国境交界处。两辆马车渐渐驶到了东琴的魏县,魏县是军事要地,却算不得是富庶之地。而这两辆华丽马车行在街道上,到底是引得行人驻目了。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人们本想再一窥车内的人物,但是一看到车上标记的那二字姓氏便知是何人了。
  察陵。
  察陵二字之姓,如今在东琴,在国姓“夏”之下,可与其比肩的也就只有掌东琴国教,敛尊教的墨夷世家,“墨夷”一姓。而今察陵郡主与墨夷家的顷竹少主婚约一事传开,更是人人都更易将察陵家同墨夷家联系起来了。
  马车还在辘辘行驶,却突然被一家丁模样的人拦住了。
  “何事?”察陵宣在前面的马车上,他掀开了车帘,却见来人竟是自己府上的家丁。
  “侯爷,是家主要我来通知您,说是墨夷公子不日就要来察陵家。让您尽快赶回家中,好一起接待墨夷公子。”
  察陵宣睁大了眼,扬了扬声,“你说墨夷公子要来?”
  “是,家主说,墨夷公子称其弟弟与郡主的婚事将近,想亲自来察陵家商讨一下二人的婚事细节。”
  “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察陵宣一挥手,示意两辆马车靠边停了。察陵湄和宁澜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中,她见马车突然停了,掀开了车辆正想询问,见察陵宣正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回头朝宁澜道:“宁澜,我们一起下车去看看?”
  宁澜颔首,正想提醒她小心些下车,下一刻察陵湄便已经轻快跳到了地上。宁澜淡笑摇摇头,也下了车。
  “哥哥,有何事?”
  “湄儿,我恐怕要先回家了。墨夷公子不日就要来察陵家,我必得同你大伯亲自去接待的。”
  方才那家丁口中的家主,即是这二人父亲的兄长,亦是这二人的大伯,现今察陵家的家长,察陵沐因。
  察陵湄张了张嘴,惊讶之意毕露,“哥哥,你说……那个墨夷公子,墨夷顷竹,顷木他哥哥……要来我家?”
  “嗯,”察陵宣点点头,又看向一旁宁澜,“宁公子,我先行一步,还要麻烦公子照顾一下舍妹,将其带回家了。”
  宁澜含笑,“定远侯放心,郡主会安全到家的。”
  察陵宣向宁澜作一礼,接着又看向此时有些怯怯靠到宁澜身后的妹妹,“湄儿,你在怕什么?”他哂笑又问道:“怕我让你跟我先行离去,还是怕回家要见到墨夷公子?”
  宁澜看了看一步步挪到自己身后的察陵湄,蓦地意识到为何察陵宣要他送察陵湄回家了。知湄者,莫若其兄长也。
  他宁澜不走,察陵湄绝不会先行离去。至于那个墨夷公子……
  他正及思虑之时,察陵湄开了口:“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不怕。虽然墨夷公子是块冰,但反正也不用我来接待。你快去吧。”
  察陵宣见这妹妹毫无跟着自己先走的意思,摇了摇头便快步上了自己的马车,交待了车夫尽快赶路便走了。
  察陵湄与宁澜看着察陵宣上车,目送着那马车离开,二人才又返到刚刚下来的车上。早晨刚过了甘州时,察陵湄还乐得同宁澜喋喋不休讲着自己从前在家的故事,现在倒是安静了好一会儿。
  宁澜坐在她对面,正享受着车内少有的清净时,马车忽地晃了一下,他扶住对面不小心就要倒下的察陵湄,禁不住出了声,“小小,你似乎心神不定?”
  察陵湄抬头,抿嘴一笑,“不是……是要回家了,我……太高兴了。”
  宁澜目光投向她揉。搓着衣角的小手,轻轻一笑,“你心口不一时的小动作倒是从未变过。”
  察陵湄睁了睁眼,循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紧张的手,立刻松了衣角,悻悻道:“宁澜,医者的眼睛都这样毒的吗?我确实……有些慌张。”
  “是因为那墨夷公子,墨夷顷竹?”
  察陵湄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觉点了点头。
  墨夷家有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墨夷顷木,人称顷木少主,她自小的玩伴,家长美其名曰青梅竹马,有趣活跃的很;还有一个墨夷顷竹,人尊称其墨夷公子,顷木的哥哥,敛尊教的实际掌教人,皆道他资貌绝世,却清冷酷厉,说一不二,是个极有手腕之人。这两兄弟非一母所生,然关系却不错,至少公子待他弟弟极好。
  然在察陵湄看来,这墨夷公子就是一块万年寒冰,一直冰到骨子里的那种冰。
  记得年少时,她曾受顷木之邀,去墨夷家玩过一回,就因为她好奇偷偷进了墨夷家的禁地竹林,墨夷顷竹便罚她打扫了墨夷家所有的殿堂,整整几十间大屋子。
  当时察陵湄只九岁,那墨夷顷竹只比她长五岁,却愣是不听任何人的请求,又因其身份贵重,无人敢违抗。察陵湄又是个犟脾气,憋着泪把那数十间屋子打扫了干净,自此以后,再也不要多见这墨夷公子。
  “小小,这墨夷公子乃掌教之人,我看他也不会来寻你的麻烦,你又何必如此害怕?”
  察陵湄絮絮叨叨一番,又看着宁澜安然浅淡的笑容,撅了噘嘴,“宁澜,你这么聪明,难道真不知道我怕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一般更新时间哈:一周有五更或六更,会在晚十点前更新,过了十点没更就代表那天不更了,就不用等了哦,最近三次元有点忙碌,还请谅解不能日更,会尽量多更些的。V后会日更,不过应该还很遥远~
啊,哥哥电灯泡走了啧啧!感谢看文(づ ̄ 3 ̄)づ

  第15章

  马车内一阵对流风经过,浅蓝色的车帘飘了飘,宁澜不动声色伸手拂去盖在察陵湄头顶的车帘一角。
  他看着对面之人怔怔望着自己的水杏般的眼睛,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与不知道,小小,许多事,你终究都是要自己去面对的。”
  察陵湄忽地抓住了他正要缩回去的手,一双眼像是要掐出水来了似的,瘪了瘪嘴,“宁澜,墨夷公子位高权重,他若是来了,我和顷木的婚事便全无转机,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宁澜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却未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他也不急,只淡淡一笑道:“转机?据我所知,你与顷木少主也算是青梅竹马。”察陵湄的手松了些,他将手收了回来,继续缓缓道:“小小,我比你哥哥还大些,我想若是作为长辈来说,我倒是觉得你们二人很是合适的。彼此也算意趣相投,门当户对。”
  察陵湄歪着头,静静看着对面之人那双迷。乱了她六年的桃花眼,他说的话她没听进去,因为听不下去,听下去,心会痛。
  这时她以为他只是装模作样,后来才知他是真的心口如一,所说即所想。
  “小小?”宁澜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见她眼神凝滞了许久。
  “宁澜……”
  “嗯?”
  “我困了,想靠着你睡一会儿,好吗?”
  宁澜透过偶尔被风掀起的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午时未到,天亮的很。
  他点点头,察陵湄眼睛弯弯,腾地一下便从对面坐了过来。心满意足地靠到了他的肩上。
  可是她动作太快,错过了他眼中的一分落寞。宁澜低头看了看察陵湄长而曲的睫毛一颤一颤,叹了口气,在心里。
  察陵湄闭了眼枕在那肩上,浅浅的药香在她的鼻尖萦绕开来,宁澜曾多次告诉她,这并非什么安神镇心的药材味儿,可她觉得宁澜定是诓她的,若非如此,何以她在他身边那样心安?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待察陵湄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宁澜的膝盖上,她一动才发觉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了就要滑落到地上的衣服,是宁澜的大氅。
  “醒了?”宁澜清朗的声音传到了她刚刚才苏醒的意识里,她手中的衣服被接了过去,转眼却又被披到了自己身上。
  “刚睡醒,会冷,再披一会儿吧。”
  察陵湄木木点点头,又向一旁的人痴痴笑了笑,“宁澜,我从没有在马车上睡着过,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宁澜但笑不语,反倒掀开了窗帘,向外看得认真。察陵湄也好奇望去,马车辘辘行驶,经过的是一片清明的湖泊,在冬日下湖光潋滟,可真正吸引了二人目光的,倒不是那湖泊,而是湖岸边一大片红色的蓼花。
  “真美,宁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现在应当在东琴帝都昊阳城旁的青水镇,这里是水蓼湾。”
  察陵湄皱了皱眉,本以为她终于寻得一个机会能告诉宁澜他不知道的事了。
  “没想到,你这都知道,宁澜,你来过许多次吗?”
  “倒也不是,从前随师父游历时来过一两次。”
  宁澜收回了目光,瞥到察陵湄脸上荡漾的浅浅笑意,她的目光在那一片蓼花上不曾收回过。
  “车夫,停车!”察陵湄向外喊了一声,忽地拉开了车帘,拉着宁澜的手道:“宁澜,我们下车去水蓼湾边走走,就一会会儿好吗?”
  宁澜看着自己被强行扯过去的手,无奈点了点头,“那可就一会会儿。”
  湖面有一层层的微波荡漾开来,似起了褶皱的的镜面,镜面上有一些氤氲水汽。暖阳穿透冷风,拂过人脸,犹觉得带了几分温意的。
  明明,是冬日。
  蓼花,簇簇复悠悠,年年拂漫流。二人面前是一大片淡紫红色的花丛,不时随风微微摇摆几下,察陵湄眼里似是含了光,她蹲下身,捧起一簇簇蓼花,朝面前宁澜粲然一笑:“宁澜,你知道吗,我阿母从前总骗我,我是清河湾边的蓼花丛里捡来的。”
  宁澜见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身后的湖光山色好似更明亮了一下,他在她旁边随地坐下,问道:“你母亲为何那么说?”
  察陵湄忽地脸红了红,抿了抿嘴却转了话头,“宁澜,你错了。我阿母不是我母亲。阿母是我韫姐姐和阿拓的母亲,是我大伯的妻子。我自小跟她亲近,所以便称她阿母。”
  宁澜微微仰头,细思几许,“阿拓,是从前与你一同玩泼水的那个小男孩吗?”
  察陵湄瞪大了眼,在他对面席地坐下,手中拿了一根蓼花轻敲自己的面颊,展眉笑了,“宁澜,原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泼了你一盆水的那次?”
  她见他笑笑点了点头,便追问道:“宁澜,那个时候你可有什么感觉?”
  宁澜看着那双澄净如水的眼眸似有期待,便拿过她手中的蓼花,点了点她的眉心,淡淡道:“被泼了一盆水在身上,我自然是觉得很冷。”
  他避重就轻,察陵湄吐了吐舌头,晃了晃头又道:“那你可想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
  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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