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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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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鱼神情不改,“我一直都很好!”
乔冕之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这些话,可看到萧玉轩成亲的时候,他祖父问他可有心上人时,他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也很清楚,萧子鱼已经定了亲了。
白家的地位,并不是乔家能撼动的。
即使如此,即使他都知道,可感情这个东西,他真的控制不住。
“燕燕,若你……”他咬了咬牙,“若你过的不好,你记得来姑苏走走!”
话不需要说的太明显,却也透出他现在的想法。
萧子鱼闻言倒是颇为惊讶。
她自然没想到,乔冕之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我过的很好,会一直很好的。”乔冕之没有说明,她也没有应答,而是直接拒接了。
乔冕之闻言,露出颇为神伤的神色,起身和萧子鱼告辞。
等乔冕之离开后,萧子鱼对海棠说,“往后,乔少爷再过来拜访,便说我不方便见客吧!”
男女终究有别,虽然她知道自己和乔冕之没什么来往。
但是,不喜欢一个人,便不要给那个人一点点的希望。
暧昧这个词,对两个人都是伤害。
海棠点头,“奴婢知道了,小姐您早些歇下吧,明儿一早你还得陪夫人去赴宴呢!”
萧子鱼点头。
彼时,乔冕之从萧家四房的院子里走了出来的时候,看着周围黑影重重的房屋,一时差点落泪。
这莫大的寂静,像是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
他是喜欢萧子鱼的。
从在姑苏的时候开始,他便留意到萧子鱼,若说他这条命是萧子鱼救的也不为国。曾经,乔冕之觉得萧子鱼未必会是好妻子,可等接触久了他才明白,萧子鱼是个十分吸引人的少女。可等他明白了,却也晚了。
有人,慧眼识珠。
白家的小爷已经走到萧子鱼的心里了。
萧子鱼拒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但是他依旧抱着那么一丝幻想。
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乔冕之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又回头看了一眼萧家四房的宅院。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次踏入这里了。
这一夜,乔冕之和萧玉轩都没有睡好。
连韩信芳也对着窗扉看了一夜……
唯有萧子鱼一夜无梦,若不是翌日海棠唤她起身,她怕是都要睡过了时辰。
乔氏显然没有邀请萧家其他人的想法,请柬都没有送过去。
这边帮着乔氏操办婚事的,也就多了一个顾氏。
萧子鱼自己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只能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帮不上。
等韩信芳的花轿抬入府的时候,正是良辰。
萧子鱼躲在人群里,跟着一群人看着萧玉轩和韩信芳一起入了新房。
她远远的看着,想起了自己前世和白从简成亲那会。
那真不是个好记忆……
大楚权贵家成亲的礼仪都是繁琐众多,为了途中不出现任何突发状况,她几乎是空腹完成了各种礼仪。
那一日的白家虽然宾客众多,可等她进新房的时候,却没有人跟上来。
她饿的头昏眼花,最后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白从简才出现。
她低着头,透过大红色的盖头,看到了身前的一碗参汤。
白从简倒是没讲那么多规矩,只是让她填饱肚子。
想到这些,萧子鱼转身去了小厨房。
等人群都散开后,她才拿着参汤进了萧玉轩和韩信芳的新房。
此时,萧玉轩已经去前面应酬宾客了。
“嫂子!”萧子鱼唤了一声。
韩信芳像是受了惊吓的鸟,差点从喜床上蹦了起来,“燕燕?”
“饿了吗?”萧子鱼将参汤递了过去。
韩信芳笑了笑,“还真的饿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饿啦?”
萧子鱼还未出阁,怎么会知道这成亲的礼仪有多麻烦。
“我猜的!”萧子鱼没有正面回答。
韩信芳不客气的接过参汤,饮完之后舒服地说,“燕燕,我像是在做梦一般!”
如今,她都不敢相信父亲居然同意了这门亲事。
“是吗?我……”萧子鱼还未来得及说完,萧玉轩的咳嗽声便在外响起。
萧子鱼笑了笑,从韩信芳的手里接过白瓷碗,又拍了拍韩信芳的手,才起身准备离开。
在屋外,萧子鱼遇见了萧玉轩。
萧玉轩看着萧子鱼说,“今儿,是我成亲的好日子,所以我要偷一会懒。一会遇见向家的人,你自己得好好应付!”
正文 324:人和牲畜
萧子鱼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向家?”
她记得这些皇亲国戚们,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喜和商贾户来往。
今儿倒是出奇了,居然会看赴萧玉轩的喜宴。
萧子鱼苦笑渐浓,看着萧玉轩的神情里,带了几分打量。
萧玉轩摇头,“我可没送请柬给他们,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可他们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来的,难道我也要推在门外吗?”
“这倒是。”身手不打笑脸人,萧子鱼若有所思地问,“都有谁来了?”
萧玉轩说,“向家老太太和向家的小姐,在女宾的宴上。你得快点过去,四婶怕是不能应付。”
顾氏终究是深宅的妇人,在向老太太面前怎么可能不吃亏。
萧子鱼无奈,“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完,她看着萧玉轩俊俏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焦急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今儿,是萧玉轩和韩信芳的成亲的好日子。
这些事情她来应付就好。
如萧玉轩所料,向家那位小姐在看见她的时候,便对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这位向家的小姐,萧子鱼倒是见过。
一面之缘而已。
那一日在药房,这位小姐和便也在蒋可欣的身后。
向家和蒋家水火不融,彼此防备。
可是,小辈们又开始彼此试探,当真是个有趣的局面。
她本以为向家人会有骨气,和蒋家人没有任何来往。看来是她太高估向家和蒋家的人了。
“七小姐!”向柳坐在萧子鱼身侧,白嫩的面颊上带着一丝红晕,“我有些醉了,你能陪我出去走走,醒醒酒吗?”
她问的轻柔,没有丝毫的强迫。
萧子鱼闻言,回答,“好啊!”
向家人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她们就是想来探探路……她能拒绝一次,却不能拒绝第二次、第三次。
能在一次性解决的事情,萧子鱼也不想和他们拖延下去。
为了让母亲顾氏不担心自己,萧子鱼起身的时候,在乔氏耳边呢喃了几句,等乔氏点了点头后,萧子鱼和向柳才离开了宴上。
不得不说,乔家这次的确是大手笔。
这位于南街附近的宅院,不仅占地面积极大,连里面的景色都十分的吸引人。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每一处都让人赏心悦目。
向柳往前走,萧子鱼随后。
向柳的丫鬟和海棠,都和她们保持了距离,彼此心照不宣。
等两人走了一会,向柳才在鲤鱼池旁边停下,她看着满池的鲤鱼,对身边的萧子鱼说,“前些日子,我未曾帮七小姐说话,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七小姐不要生气,往后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再出现!”
这是,要和她交好的意思。
萧子鱼笑,目光随着向柳看的方向看过去,“这不是向小姐你的错!”
向柳挑眉,唤了小丫鬟去找鱼食,又说,“七小姐这还是怪我了?”
“怎么会?”萧子鱼摇头,“方才向小姐不是说了吗?你这是身不由己!”
向柳笑了笑,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我前些日子曾听人说起如今京城里有人说起一件事情,我听着颇有意思。”向柳问萧子鱼,“你可知蓬莱岛?”
萧子鱼在心里苦笑,她自然知道,可以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来,这谣言果然有威力。
想到这里,萧子鱼点头,“听说过!”
“我听人说起的时候,觉得十分有意思。”向柳见丫鬟走了过来,抬起手从丫鬟的手里拿过鱼食。
鱼食丢入池子里,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便游了过来,场面颇为壮观。
萧子鱼方才入宴,并没来得及用膳。
之前,她给韩信芳送参汤的时候,也没想到先填饱肚子。
所以此时,看着池子里肥胖的鲤鱼,萧子鱼居然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
白从简在海域上多年,也不知会不会知道如何料理鲤鱼。
向柳见萧子鱼失神,又继续道,“我一直相信蓬莱岛的存在,更相信这世上很多规律。你看,就像这池子里的鱼,强壮的可以抢到鱼食,而小点的自然会被排挤!”
“从前,我也曾看到一幕!”向柳拍了拍手上鱼食残留下来的碎尘,又说,“池子里大鱼们,将一条快要死掉的小鱼围了起来,似乎怕这条小鱼落下去。所有人都说,原来鱼和鱼也是有感情的,并非健忘。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萧子鱼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向柳解释,“那群大鱼会围过来,是因为小鱼快死了,浑身都散发着肉香。其实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会发现小鱼被大鱼吃的干干净净。哪有什么感情而言?这弱者自然是强者的食物,这是世上的规矩!”
向柳要说的意思很简单。
萧子鱼自然也听明白了。
向柳是在告诉她,若大楚宛若一个池子,这池子里的大鱼自然是向家。
而萧家,是人人都可以当做食物的小鱼。
小鱼想要活着,就得投靠向家这条大鱼。
“若人人都遵循规矩,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萧子鱼看着池子里的鱼,“所谓的规矩,也是人们以为而已!”
规矩和礼仪,有些恶俗的,便是用打破的。
向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有些疑惑。
萧子鱼说,“若是蓬莱岛的孩子们,都不能再回来了。向小姐觉得,是他们的福还是祸呢?”
向柳丝毫不犹豫,“自然是福气,仙人们能看上他们,他们应该感激!”
萧子鱼差点冷笑出声。
真是无耻!
福气?
这是什么福气?
向家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那些孩子即使是这池子里最卑劣最小的鱼,这一个池子里的大鱼,又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们的性命?
难道这些小鱼还得感谢他们看上了自己?
可笑!
“是吗?”萧子鱼摇头,“我却不这样认为!”
向柳不解,“为何?”
“鱼都知道,要活着。又何况是人?”萧子鱼抬起眼,看着向柳,“况且,人之所以是人,是人有感情而动物没有。若人真的没感情了,那么和这些牲畜有什么区别呢?”
正文 325:不妙(两章合并4000字)
(两章二合一,错字半个小时后修改)
即使萧子鱼说的再含蓄,这个时候的向柳也从她的嘴里听出了原本的意思。
若是常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讽刺回去。
可眼前的人是萧子鱼。
祖父和父亲千叮万嘱,不要和她发生冲突和矛盾,她只能听从。
不知为何,向柳看着眼前的萧子鱼却想起了在药房里碰见的白从简。
少年翩翩,宛若美玉。
这样夺目隽秀的人,怎么会看上萧子鱼这个顽石?
“看来,七小姐真是天生的单纯和天真!”向柳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望向前面的池子,“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这样保持下去。”
若是保持下去,不死也会受到伤害。
天真的人,怎么可能适合在京城这个地方生存。
萧子鱼点头,“谢谢!”
两个人说到这里,谁都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向柳觉得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萧子鱼,可又隐隐约约的羡慕着。
论出生她比萧子鱼高,论容貌她不比萧子鱼差。可是这些年来,萧子鱼在外面为所欲为,而顾氏和萧四爷却一直宠溺着萧子鱼。
她呢?
这京城里谁都知道向家和蒋家水火不容,可她偏偏的必须听从父亲和祖母的安排去接近蒋家人。暗地里,向柳不知道被奚落了多少次,那些难听讽刺的言语,宛若剧毒让她疲惫极了!她总是在想,自己不能再这样自降身份和蒋可欣来往。
可她享受着向家给她带来的富贵,也得肩负起捍卫向家的责任。
她在十岁那年,便定了亲。
她未来的丈夫大了她足足十岁,而且还是个十分花心滥情的人。
来日她嫁过去,或许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要迎接一批又一批的小妾。等待她的,是永无宁日。
她仰仗着向家,有了地位和权利。
可也是因为她是向家人,需要为向家付出,成为向家的踏脚石。
萧子鱼不是。
她看的出来,白从简是真心待萧子鱼好……眼神不会欺骗人。
向柳想到这些,心里觉得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像是她被遗弃了似的。
等喜宴散了之后,向柳跟向老太太说,“七小姐不愿意同我来往。”
“嗯?”向老太太眯着眼,坐在马车内,有些不悦,“为何?”
向柳谨慎的回答,“她怕是不愿意和祖父一样,做那些……”
“啪——”
向柳还未来得及说完话,向老太太对着她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
向柳被打的迷迷糊糊,有些神智模糊。
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向柳茫然极了。
“糊涂东西,我跟你说过什么?”向老太太虽然没有拔高嗓音,可声音里的怒气显而易见,“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她不愿意和你交好,你便多和她来往。还有,你祖父的事情,你一个死丫头怎么敢插嘴?你难道不知祸从口出吗?你娘这些年都教了你些什么!”
向老太太显然是气坏了。
她自己也没办法和向老太爷交差。
向家如今的处境,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什么样子,一直过着富贵生活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些年我让你从蒋家那个丫头的嘴里套话,你也做不好。即使你什么都做不好,我依旧为你选了一门最好的亲事,还替你铺平往后的道路。”向老太太继续说,“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嫁到周家吗?”
向家长大的孩子,知晓世上的残酷的年岁,永远比外面的人早。
向柳在四岁的时候,就知道那些人可以做朋友,那些人不能。
因为在向家人的眼里,朋友不过都是拿来利用的。
没有利用价值的,自然不是朋友。
向柳沉默不语,她又再一次想起了白从简。
那个秀气的少年,面目似羊脂玉,气质清冷疏离,连皱着眉头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气息,闻着都是那么的舒服。
相反,周家那位少爷的身上,永远是脂粉和酒味,她每次和他说话都觉得恶心。
不知道为何,向来温顺的向柳看着向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祖母,我不想嫁到周家,谁愿意嫁便让谁去!”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你这个忤逆的东西!”向老太太自然没想到向柳居然敢和自己这样说话,这个孩子是走火入魔了吗?
向老太太咬牙切齿,“你又被你娘带坏了,糊涂,糊涂东西!”
向柳低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她不后悔。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似的,让她心满意足。
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向府驶去,而马车内的祖孙两人,各自都怀了不同的心思。
向家的事情,萧子鱼自然不知晓。
她现在唯一知晓的是向家的态度。
向老太太和向柳是来试探她的口风,而她也确定了向家,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孩子的。
于向家而言,这些孩子死在他们的手里,是他们的福气。
这些孩子死后,不会落入地狱。
向家像是为了权利魔怔了似的,不肯放弃一点点的机会,即使牺牲不少无辜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萧子鱼回府后,这一夜并未睡好。
他们要面对的人,不止是蒋家还有向家,甚至掩藏在暗处的恶人,也要倍加小心。
她不知道前世的白从简是如何对面这些的,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面对起来,是如何的疲惫和有压力。
翌日天刚明,萧子鱼便准备去白府。
可惜,她还未来得及出门,便听见海棠进屋通传,说小婢来了。
萧子鱼有些惊讶。
己昊知道昨日是萧玉轩成亲的日子,本该避嫌。
可是现在小婢突然出现,肯定十分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萧子鱼对海棠说,“快让他进来!”
如萧子鱼想的那样,京郊果然出了大事情。
这次,是八个村子里同时有一百多的孩子们被带走了。
一时闹的人心惶惶。
“你确定有这么多吗?”萧子鱼看着眼前的小婢,一时惊讶极了。
小婢回答,“是的!
这几日的谣言,不少人都以为是穆归云放出去的消息。
穆归云自己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如今的京城外几个村子里,有人愤怒也有人庆幸。
“这些孩子的下落你和十三都查到了吗?”萧子鱼问。
小婢点头,“小的今儿就是来和七小姐你说这个事情的,让七小姐你安心!”
萧子鱼虽然疑惑小婢的话,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这绝对不是小婢的最终目的……
果然,过了一会小婢又说,“七小姐,这几日陛下一直邀国师小叙,所以国师大人让小的给你带话,他往后见你怕是不方便。”
“若是可以的话,请您一定要让四太太去京郊赏荷!”小婢说完不敢去看萧子鱼的眼神。
他从前在己昊面前不敢撒谎,其一是因为他没这个习惯,其二是因为他说谎己昊绝对能看的出来。现在萧子鱼给他带来的感觉,就似昔日的己昊一般。
他隐瞒萧子鱼一些事情,可国师大人不让他说,他自然不敢多言。
只是,他又觉得不甘。
怎么能一点点都不告知萧子鱼呢?
果然,萧子鱼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小婢本想摇头,可下意识的也知道自己即使否认,萧子鱼也知道他说谎了。
他跪在萧子鱼面前,磕头说,“七小姐,小的不能说。您只要记得,小的和国师大人做的事情,对你没有任何损伤便好!”
萧子鱼闻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到了现在,她终于猜测到了小婢来见她目的。
其实,是己昊想见一见唯一的女儿顾氏了。
己昊是个十分理智的人,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开这样的口。萧子鱼不敢往坏处想,可理智又告诉她,己昊怕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难道万启帝要对莱夷动手了?
萧子鱼揉了揉眉心,让小婢退了下去,“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外祖父,我会让母亲去赏荷的!”
小婢起身,“多谢七小姐成全!”
等小婢离开后,萧子鱼沉默了许久。
己昊做的事情有多凶险,她心里有了个大概。如前世一样,己昊依旧什么都不愿意和她提起。
己昊不是白从简,她问他便会说。
他想护好她们。
萧子鱼自己在屋内静坐了许久,才去找到了顾氏。
她和顾氏说,京郊的荷花开的很好。
顾氏倒是没有怀疑萧子鱼的话,而是点头,“也好,我和你三伯母出去走走。”
乔氏并未因为萧玉轩准备再京城里做事,便也随着萧玉轩在京城里做生意。
乔氏喜欢姑苏的安静,不喜欢京郊的华丽和喧嚣。
再过几日,乔氏便会离开。
从前的误会解开后,乔氏和顾氏的感情也比之前好了许多,顾氏正愁着要带乔氏出去走走,却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从前也甚少出门,对京城也不熟悉。
萧子鱼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等顾氏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萧子鱼等天色稍暗了一些,才去了白家。
夏日的天气有些炎热,即使在夜里,依旧冒着一股股热气。人似站在院内,似站在蒸笼里一般,难受的厉害。
不过,白家倒是相反。
白从简的体质弱,所以院子里摆放的冰块较少,但是进院子里后,却依旧有一股凉丝丝的气息迎面而来。
白日里的那股不安也随着这股凉气,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等见到白从简的时候,她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白从简有些惊讶她的到来。
这段日子,顾氏和乔氏忙着萧玉轩的亲事,她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却要陪伴在身侧。
尤其是这些年来,一直视若萧子鱼为女儿的乔氏。
萧子鱼从白从简的手里接过冰镇莲子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嗯?”白从简疑惑,坐在她的身侧,“怎么了?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即使是炎热的夏日,白从简的身上依旧凉丝丝的,没有一点汗水。
这样的白从简,倒像一块冬日里的寒雪,不会融化似的。
可萧子鱼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十分的畏寒。
“今儿一早,小婢来找我,说外祖父想见母亲一面!”萧子鱼缓缓地说。
白从简问,“你不愿意?”
“不是!”萧子鱼摇头,“外祖父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晓那些事情该说,那些事情不该说。他从未问过母亲什么,如今突然说要见母亲,怕是……要出什么事!”
萧子鱼觉得己昊,是想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可是,她明明能处理,只是要冒风险而已。
白从简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萧子鱼在担心什么,“燕燕,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即使你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我和国师大人都不会不去管的。”白从简看着萧子鱼沮丧的模样,声音更是温柔,“因为,我们怕百年时候,不敢去面对先祖!”
萧子鱼皱眉,“我还是会怕!”
她刚说完,便抬起眼看着白从简,“你会没事吧?”
白从简淡笑,“我没事。”
“燕燕,你别怕!”白从简继续和萧子鱼说,“我这边还未掌握向家的态度,有些事情要动手,也不太方便。”
萧子鱼看着白从简说,“向家,会是下个一蒋家!”
白从简苦笑,“还是这样了啊!”
萧子鱼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一世我曾暗中帮助过向家,希望他们不要和前世一样,做出让人失望的事情!”白从简无奈,“可是,事情却不像我想的那般顺利!”
向家为了权利,还是会去做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有些人的自私,是印刻在骨子里的。
无论他想怎么扭转,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白从简也有私心……
萧子鱼沉默许久,捧着手里的白瓷碗,过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无竟,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要如实告诉我!”
白从简点头,“嗯,你说!”
“白家……不,应该是你的手里!”萧子鱼问,“真的有残余的兵力吗?”
正文 326:往事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外界皆在传言,昔日的白家并未上交所有的兵权。
这也是为何万启帝这些年来,一直忌惮白家的原因。
传言,白家每一代的家主手里都握着一股秘密的兵力,足以推翻大楚朝廷。
昔日先帝驾崩的时候,据说就防了白家一手。
但是实际上,萧子鱼很清楚昔日白席儒是真的将兵权上交了,没有什么保留。
他还未去世,他的兵权便被朝中的几位大臣瓜分了。
连已经有了衰败迹象的向家,手里都有兵力,可见先帝对白家的绝情。
最可怜的莫过于白从简,白席儒去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
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庇护白从简。
白从简从白席儒的手里,接过摇摇欲坠的白家,更没有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可笑的是,当年平分兵权的无论那哪一位如今势力和权利都比白家大,但是不知为何,万启帝却从未放心过白从简。
谣言一日一日的壮大。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解释,他便觉得你是辩解。
你若是沉默,他又觉得你是默认了。
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所以这些年,不少自认为是忠臣的人,一边和白从简来往,一边又防备着白从简会起兵造反。
“你想知道吗?”白从简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也很平淡。
若是常人问这个话,白从简一定会一笑而过。
可若是萧子鱼问起,他知道萧子鱼绝对不是因为好奇这件事,也不是想插手他的什么事情。
萧子鱼是在担心……
如今的局势愈发明朗,万启帝为帝不仁,朝中乱臣当道,连京郊的百姓也不免这场灾难。
大楚的边境无论是东夷还是北越,于大楚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现在若万启帝再这样折腾下去,那么大楚会毁在万启帝手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前世面临的选择问题,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介意吗”萧子鱼问。
白从简从她的身前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说,“我不介意。”
“燕燕,你跟我来!”
他的神情和言语都十分的坦然。
这个事情于他而言,其实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可是他愿意告诉萧子鱼一切。
其实,昔日白席儒的确是真的将所有的兵权上交。
先帝在丹阳公主身上下的毒,是慢性的毒药。
白席儒曾天真的以为,先帝那里有解药。
他若是退步,妻子是不是会多活几年?
可惜丹阳公主身上的毒已经入骨太深,再加上小产几次后又强硬的生下了白从简,身子几乎全垮了。那时的白席儒是真的想好好的护着妻子,想不顾一切的让她活下去。
白席儒的认真,也让丹阳公主觉得内疚。
聪慧如丹阳公主,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为公主,来日要会面对什么。
她昔日也曾有过一段无拘无束的日子,而也在那段日子里,丹阳公主独子一个人去了姑苏。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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