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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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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锦鸾依旧没有抬眼,像是没有见到秦氏一般。

    秦氏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她甚至抬起手推了一把梅锦鸾。

    梅锦鸾被秦氏一推,瘫软坐在了地上,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木偶。

    “你这个祸星,我可怜的玉盛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你这个扫把星纠缠。”秦氏捂脸哭泣,“他怎么会遇见你这样的东西,我可怜的孩子啊。”

    或许是因为秦氏指责的太坚决,导致萧子岚和萧子雯看梅锦鸾的眼神,都有些冰冷。

    可命这个东西,谁说的清呢?

    后来,萧子陌才知道当夜有老嬷嬷送了合卺酒进屋,两个人在用了合卺酒之后,萧玉盛便咳嗽不止,最后更是晕阙了过去。

    这一晕,便再也没有醒来。

    他甚至都来不及和梅锦鸾说上最后一句话。

    萧玉盛并非不能饮酒,而且那杯酒是果酒,根本不浓烈。

    萧玉盛的死,和梅锦鸾无关。

    即使一切的错和都梅锦鸾无关,但是萧玉盛终究是在和梅锦鸾成亲后才离世,不仅是秦氏怨恨梅锦鸾,连萧子陌自己,都有些埋怨梅锦鸾。

    梅锦鸾褪了一身红装,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站在人群里,格外的刺眼。

    在接下来的几日,秦氏对梅锦鸾的态度大变。

    秦氏觉得自己的孩子没了,而梅锦鸾又凭什么还能继续活着?梅锦鸾应该陪着萧玉盛一起去。

    秦氏这样想,言语更是恶毒。

    梅锦鸾一直都忍着,没有反驳。

    直到夜深了,萧子陌去灵堂的时候,发现一直镇定的梅锦鸾悄悄的在落泪。

    梅锦鸾看着棺木的人,说,“玉盛,我该怎么办?”

    她默默的哭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极其的可怜。

    “你跟我说,会陪着我……”梅锦鸾笑,“我那时候想,只要你能陪着我,来日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是愿意的。哪怕一天……哪怕一个时辰……我也不会后悔嫁给你这个决定。可是啊,你终究是失言了,你明明从不骗我,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现在,你却骗了我。”

    “不过,玉盛你别怕,再等等我,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如果有下一世,我们一定不要再分开了。”

    “一定。”

    萧子陌躲在角落里,听着梅锦鸾喃喃自语,像萧玉盛还在世一样,和他低声的呢喃。

    然而冰冷的灵堂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期间,顾氏带着萧子鱼来了几次。

    顾氏带了一些膳食给梅锦鸾,劝她,“人已经走了,你要想开一些。”

    梅锦鸾点头,对顾氏低声说,“谢谢四婶。”

    顾氏愣了愣,叹了一口气。

    梅锦鸾愿意唤顾氏一声四婶,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萧家人,当成萧玉盛的妻子。

    萧子陌想到这里,又看着不远处的白从简,“那会我就知道,锦鸾姐活不长了。可是我又很纳闷,她为什么一定要活着……她到底在执着什么?明明都那样的绝望了。”

    “她是想知道什么,还是想查清什么?”

    “到了前段日子,我才知道梅锦鸾坚持的是什么。”萧子陌苦笑,“她是想查清楚我哥哥的死因。”

    萧子陌一直都认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没想到自己还不如梅锦鸾。

    或许,萧玉盛对她而言,虽然是个不错的哥哥,却不是这生命里必须存在的人。

    而于梅锦鸾而言,萧玉盛便是她的生命。

    所以梅锦鸾才会那样执着。

    “她查清楚了一切,最后才会那样的绝望。”萧子陌又低声说,“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好多血……周围全是血。”

    梅锦鸾在萧玉竹的棺木要入土的那一日,穿着成亲那一日的红色嫁衣,从人群里奔了出去,最后撞死在了萧玉盛的棺木上。

    周围的人,都被梅锦鸾的动作惊的目瞪口呆。连秦氏在一侧,都怔住了身子。

    他们谁也没想到,梅锦鸾会死的那么果断。

    而等萧子陌反应过来,便立即吩咐人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却说,“她服了毒药,怕是没救了。”

    梅锦鸾寻死的做法很决断,不留任何余地。

    “母亲恨不得锦鸾姐去陪哥哥,可是真的当锦鸾姐走了,她却又怕了。”萧子陌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从哪个时候开始,我们家就被人记恨上了。不止是梅家,还有其他人……”

    那个人和梅锦鸾一样执着。

    但是他却不想知道梅锦鸾为何而死,他想要杀了萧家大房的所有人。

    这些年来,这个人想了不少的办法,想要接近萧家人。

    “小爷,你认识这个人吗?”萧子陌看着白从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你应该认识的,对不对?”

    白从简说,“你既然知道他只是把你当做棋子,为何又执迷不悟?”

    “我不知道。”萧子陌淡淡地说,“他想要,我便给。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这件事情,其实想起来我并未失败。”

    “我也不是一事无成,起码……杀害我哥哥的人,也活不长了。”(未完待续。)

正文 255:萧家祖上

    萧子陌说完抿唇一笑,“不知小爷可否知道,萧家的祖上也曾出过厉害的人物,而且丝毫不逊色白家人。”

    当年的萧家人,骨子里十分固执。

    若是会隐藏锋芒,最后也不会落得从头再来的结果。

    白从简闻言抬眼,“知道,萧安大人是个厉害的人物。”

    在屏风内的萧子鱼在听闻这个名字后,差点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萧安?

    怎么会是萧安。

    萧子陌翕了翕唇角,像是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下意识她便抬起手来捂住了嘴唇。

    喉咙里似有东西翻腾,下一刻便有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溢出。

    屋内,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嘶……”萧子陌低呼了一声,眉间的出现了一道‘川’字的皱纹。

    她垂低眼眸,右手颤抖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方锦帕,捂住了从口里溢出的鲜血。

    她那双白皙如玉的手,瞬间被染上了一层红。

    “是啊。”萧子陌依旧在说,“我的祖父本领也不差,只是他千算万算,终究是不能算到自己的命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宠了一辈子的人,居然恨不得他断子绝孙。”

    萧子陌似笑非笑,“我的祖母,是这家里最可怕的人。”

    在前段日子,萧子陌便隐隐感觉到了,这萧家的氛围十分的怪异。而且,她还查探到了,大哥萧玉盛的死亡,其实并不是意外。

    其实在萧玉盛和梅锦鸾一起离世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梅锦鸾其实是被陷害的。只是那个时候,有太多的证据不利于梅锦鸾,之后梅家到萧家大闹了一场,还口出恶言。萧子陌那会便觉得梅家人不可理喻,这件事情估计真的和梅锦鸾有关系。

    毕竟,她那时什么都查不出来。

    直到萧子鱼从姑苏回来后……

    那件被她尘封在记忆里的东西,却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她查到了萧家的祖上的事情。

    这些年来,祖父把这些隐瞒的很好。

    因为当年大楚开国初,替大楚的第一位帝王改命的人,便是——萧安。

    有些术士能占卜吉凶,有些术士能夜观星象,而萧安是个例外……据说萧安出生的时候,干旱了几年的邺城突然下了大雨,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个人来日会十分的出众。

    萧安骨子里是个固执的人,即使在后来知道改命的代价很可怕,却也未曾犹豫。

    一直忠心耿耿的他宁愿折寿几十年,也要扶持自己的主上登上帝位。

    萧安以为自己帮主上改命,会得到他想要的认可。

    结果最后他后来却被反噬,双目失明,而妻子难产,两个儿子在一夜之间暴毙。

    最后,他还被帝王追杀。

    曾经最信任他的主上,现在却想要他的性命。

    其实帝王的想法很简单。

    萧安既然能帮他,那么萧安来日也能帮其他人……大楚开国初,便开始追杀这些术士。

    为了震慑这些术士,大楚的第一位帝王,甚至将抓来的术士杀死后,悬挂在城门上。

    那时,炙手可热的术士们,都害怕了这位帝王的残暴。

    他们纷纷躲藏了起来。

    萧安也不例外。

    再后来,萧安又有了妻子,还有了孩子……只是他不甘心,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因为不甘心,萧家的术法传了下来。

    只是,学习术法的人,都会知道萧家的这段故事,所以一个个都活的十分谨慎,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到了萧老太爷这一辈,他似乎厌倦了在深山里躲藏的日子,便开始用功读书考取功名。萧老太爷最大的本事,并不是他的诗词歌赋多么的厉害,而是他会懂术法,占卜也十分的灵验。

    “祖母为何会恨祖父,我并不知道。”萧子陌想到这些,又说,“我唯一知道的是,术士不能占卜自己的命运,因为不允许。”

    如果术士真心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也不能占卜出这个人未来会如何。

    因为这个人,已经和这个术士有了密切的关联。

    萧子陌说完,又吐了血。

    她此时奄奄一息……

    她看着白从简说,“我的祖母,不能留。她虽然不是术士,可是她……懂巫术。”

    萧老太太和萧老太爷能走到一起,其实也并非是偶然。他们的结合,无非是两个怪异的同类人,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彼此的依靠。

    她从椅子上跌落,身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

    萧子陌看着周围天昏地暗,然而露出了笑容。

    屏风内的萧子鱼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屏风内走了出来。

    她看着地上的萧子陌,身子蜷缩成一团,便去替萧子陌扶脉。

    萧子陌借着屋内的光线看清了眼前的萧子鱼,轻声地说,“我不喜欢你。”

    “我……我不喜欢你,可又羡慕你。”

    “我本以为我最羡慕的人是锦鸾姐,她又那么多人喜欢,有那么多人在意。”

    “可是我错了,我最羡慕的人,应该是你。”

    萧子鱼抚摸着萧子陌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转豆脉。

    萧子陌并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你值得吗?”萧子鱼看着萧子陌,又问,“为了白清,你值得吗?”

    萧子陌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和不值得,唯有,愿意不愿意。”

    说完,又有鲜血从她的鼻翼里流了出来。

    萧子陌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她周围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淡了……

    她觉得自己累极了。

    闭上眼,却是白清的面容。

    白清站在白马寺的红梅林子里,对她笑,“子陌。”

    他生的俊美,尤其是那双眼,宛若星辰。

    周围红梅的色泽艳丽,而白清就这么站着,沉静而又安稳的笑着。

    萧子陌抬起手,想要去抚摸眼前的人的容颜,却发现那个笑……并不属于她。

    萧子陌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其实在白清第一次接近她的时候,她便知道白清根本不在意她,白清接近萧子鱼和接近她的目的是一样的。

    白清,想要复仇。(未完待续。)

正文 256:她与白清

    白清是白家庶支二房的孩子。

    年幼的时候,也曾因为聪慧而又容貌出众,被长辈们器重。

    那时的白清,像是天之骄子一般,认为自己能拥有一切。

    只是,这世上的事,哪有件件都顺心如意的。

    白家的嫡系宗家需要从庶支选出两个孩子,等来日白从简病情恶化去世后,这两个孩子便替白从简继承白家的祖业。

    那时,有人便说,这是嫡支的诡计。

    嫡支是怕白家的庶支生了其他的心思。

    可是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却依旧选了孩子送过去,想要名正言顺的继承白家的家业。

    白清便是这两个孩子中的一位。

    白清并非是白家嫡系出来的孩子,所以他根本不能和白从简一样,在族谱上入‘从’字辈。

    他是白清,而并非叫白从清。

    毕竟,白家的庶支,归根结底也没有多少白家的血脉。

    另白清意外的是,他和白渝到了白家宗家后,白从简对他们并没有十分的苛待,白从简有的东西,他和白渝也会有……甚至,在他无理取闹想要找京城最好的琴师学琴的时候,白从简便立即答应了,根本没有半分犹豫。

    而这位教他琴艺的先生,便也是梅锦鸾从前的先生。

    白清第一次见梅锦鸾的时候,是一个意外。

    然而也是因为这个意外,白清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本不该和他有关系的女子。

    梅锦鸾对白清,像是对弟弟一般,也不曾因为白清是白家的二爷,便对白清有过多的注意和纵容。

    其实,梅锦鸾和白清见面的次数极少,很多时候白清都是听先生说起梅锦鸾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男子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也是最难忘的。

    梅锦鸾便是白清得不到人的。

    因为梅锦鸾和萧家的大少爷萧玉盛在已经定了亲……

    在白清的眼里,萧玉盛病怏怏的和白从简一样,根本配不上梅锦鸾。

    然而梅锦鸾喜欢,其他人又有什么法子呢?

    谁都阻止不了梅锦鸾嫁入萧家。

    他觉得自己也不能。

    “咳……”萧子陌想到白清和自己提起梅锦鸾的时候,眉眼里掩盖不住的笑意,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

    她明明记得,药店的掌柜的和她说,这药虽然药效来的缓慢,但是却不会痛苦。

    “骗子。”萧子陌又说。

    都是骗子。

    白清明明喜欢梅锦鸾,却又要逞强眼睁睁的看着梅锦鸾嫁入萧家,最后落得了一个早逝的后果。

    如果,白清阻止过,那么很多事情,应该会不一样。

    可是白清没有,一点努力都没有做过。

    在梅锦鸾死后,白清便记恨了萧家大房的所有人。

    从萧子鱼落水开始,白清便在一步又一步的算计着,要怎么接近萧家大房的人。

    萧子陌并不是不知道,白清接近她,只是为了给梅锦鸾报仇。

    但是,即使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却依旧不愿意放弃白清给她的表面上的关心和宠溺。

    她很可悲。

    这漫长又看不到结果的一生,除了大哥曾给她一些温暖外,她便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在父母的眼里,她是棋子。

    在妹妹的眼里,她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布局者。

    在外人的眼里,她故作清高,不可一世。

    可是,她这一生又有什么时候是能够自己做主?

    萧子陌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她听见有人说,慕大夫你快来看看,救救她。

    萧子陌立即瞪圆了眼,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她依旧凭着感觉,握住了萧子鱼的手,“我原本是想带子岚和子雯一起走的,我觉得她们即使活着,没有我的庇护,来日也会成为父母的棋子。”

    她说着,鲜血从眼里滚落出来。

    一张清秀的小脸,早已布满了血迹,看着十分的狰狞。

    “对他们而言,或许死了比活着好。”萧子陌又说,“不过她们现在既然还活着……那么求求你,求求你……别让她们来陪我了。”

    “萧子鱼我求你,我……”

    萧子陌还未说完,便松了手。

    她这一生有许多无可奈何,有许多的束缚,可到了这一刻,她终于能自己做一次选择了。

    与此同时,萧子鱼眼睁睁的看着萧子陌在自己的眼前断了气……

    她神情有些恍惚。

    在一侧的慕百然皱眉,“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怎么这么狠?她用的毒是慢性的,药效并不似鹤顶红那般猛烈。这种药,是活活将人折磨死啊……她怎么用了这种药?”

    然而,慕百然的疑问,却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萧子鱼瘫坐在一侧,想起萧子陌的话,终于明白了萧子陌想做的事情的前前后后。

    萧子陌在发现了萧玉盛是被萧老太太所害后,便动了想要杀害萧老太太的心。只是,萧子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萧老太太。

    所以,在得知白清的事情后,萧子陌才设了这样的局。

    虽然萧子陌隐瞒了很多事情,可萧子鱼却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开口便问慕百然,“慕大夫,三姐是不是已经醒来了?”

    “醒来了。”慕百然放开萧子陌已经没有任何脉搏的手腕,低声说,“我一直以为那个小丫头是个哑巴,结果她却开口说话了。”

    “她说她泄密了,才会有这样的遭遇,这是天谴。”

    “她说,那些果酒和从前一样,都是剧毒的东西,她不该好奇去碰的。”

    慕百然皱眉,“果酒而已,有这么可怕吗?”

    萧子鱼苦笑。

    能不可怕吗?

    昔日一杯果酒夺取了萧玉盛的性命,而之后的一杯果酒,让萧玉轩双腿废了十多年,现在的一杯果酒……却也差点要了萧子雯的性命。

    这种毒物,怎么能不可怕!

    慕百然有些茫然,他失神了一会,在发现不远处还坐着白从简的时候,立即显得有些尴尬。

    他对萧子鱼说,“七小姐你还在病中,这些事情便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说完,他便唤了十一和萧家的下人们进来,抬走了萧子陌的尸首。

    慕百然像是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彼时,萧子鱼终于意识到慕百然在逃避什么。

    她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的白从简,轻声说,“这次,你终于不再瞒着我了吗?”(未完待续。)

正文 257:谁才是布局人(4000字大章)

    慕百然和十一都非常的体贴。

    他们将萧子陌的尸首带出去的时候,随手将大门给掩上了。

    秋日的阳光本就不似夏日那般强烈,现在屋门又关着,室内的光线并不算明亮。

    白从简坐在不远处,十分认真的看着萧子鱼。

    他的眼眸在薄弱的阳光下,像是多了一层雾色氤氲。

    她只是这么看着,半响后又问了一句,“你肚子饿吗?”

    “我有点饿了。”萧子鱼说。

    她的话题转移的太快。

    白从简的神情不禁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现在的她在想什么!

    他不禁问,“燕燕,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饿了。”萧子鱼说完,又站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方才萧子陌快要断气的时候,她有些慌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想要阻止萧子陌自尽。她出来的匆忙,并没有穿上外衣。

    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可怜萧子陌,而是她骨子里便认为自己该是个大夫,救人似乎是她的天性。至于萧子陌该受怎么样的惩罚,那是萧子陌自己的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萧子陌在她面前受尽了折磨而死,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并不觉得有丝毫的痛快。

    以至于后来,她和白从简一起用膳的时候,依旧显得心不在焉。

    “你有什么想问的。”白从简见她失神,抬起头来轻声问,“我会告诉你。”

    他并不打算继续瞒着萧子鱼。

    萧子鱼皱眉,“你先用膳。”

    她这一落水也不知睡了多久,想必这几日白从简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这个人看似和蔼温润,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固执的。

    此事的她虽然有很多事情想要开口询问,但是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甚至是打的萧子岚没有还手之力时,她的父亲萧四爷都会等她用膳完毕后,再动手教训她。所以,她觉得她应该也和父亲一样体贴,一切等用完膳食后,再计较。

    毕竟,现在的她,也是真的饿了,没有什么力气。

    此时的萧子鱼,想着该怎么和白从简说萧子陌的事情……这个人并不愚蠢,可以说比她聪明多了,他甘愿趟进萧家的浑水里,放低了身份来处理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想着,又不禁失神了。

    等萧子鱼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正好看着白从简捧着白瓷碗,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也十分的分明,此时竟比白瓷碗还要白的透明。

    白从简似乎也意识到萧子鱼的眼神,只是将手里的碗放下,轻轻的用鼻音哼了一声,“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她便开始败退。

    “其实,你不必掺合萧家的事情。”萧子鱼决定先发制人,又说,“萧子陌这次的局,明显就是针对你的,你又是何必呢!”

    其实,萧子鱼想萧子陌在临死的那一刻,心里肯定很清楚。

    为何当年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萧家祖上和萧玉盛的死因,后来再次查探的时候,会那么轻而易举,像是没有什么阻碍似的。

    这一切,本就是白从简想让她知道的。

    萧子陌以为自己算计到了白从简和萧子鱼……却不想,算计她的人,其实一直都是白从简。

    她那些所谓的小伎俩,在白从简的面前,像是花拳绣腿,没有任何杀伤力。

    “你说这个?”白从简微微敛目,“我以为你要和我说其他的事情!”

    “萧家的事情没有那么好查,即使是萧子陌自己动手,想要查出那么一点蛛丝马迹,也是十分困难的。”萧子鱼淡淡地说,“不然,祖父当年也不敢直接来京城,还敢考取功名!这些年,萧家一直相安无事,并不是因为萧家人多么的低调,不在外走动。而是因为,过去的太久……谁也不会注意到,现在的萧家是从前的萧家。”

    大楚建国已快百年,而萧安不在人世也已经很久了。

    “至于大哥的事情,若不是我原本就知道,我依旧不会怀疑,他的死和祖母有关系。”

    白从简坐稳了身子,笑着说,“是,这一切都是我让萧子陌知道的。”

    萧子鱼皱眉,“我说过,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该管我的事情的。我记得,你向来言而有信。”

    “我让萧子陌知道这些,可不是因为你。”白从简依旧温和的睁眼说瞎话。

    萧子鱼抿唇,即使她知道白从简在强词夺理,却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相信他。

    梦里的那些记忆,真的是个可怕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想要萧子陌知道这些?”萧子鱼反问。

    白从简从袖口拿出锦帕擦拭双手,模样十分儒雅,像一个谦谦君子似的回答,“白清,是我白家的人。他做的事情如果会影响白家的声誉,我自然要管管。”

    萧子鱼被噎住。

    她不得不佩服白从简。

    回答问题能如此的天衣无缝。

    但是,她毕竟不是傻子。

    前世的事情她十分的清楚,白从简想要糊弄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这个说法的确很有道理,但是……”萧子鱼直接的指出白从简在这件事情里起的作用,“若是萧子陌不知道这些,白二爷怎么可能得逞?”

    白从简那双狭长的眼眸眯起,唇角微微一勾,“原来你如此看不起他。”

    前世的萧子鱼虽然对白清也是不屑一顾,但是后来却也差点入了白清设下的局。

    萧子鱼:“……”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论口才她实在不是白从简的对手。

    其实这件事情,如果白从简不插手,那么白清想要搅个天翻地覆,是根本不可能的。

    萧子陌即使沉迷在白清的身上,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切都是因为恨意……

    其实,萧子鱼早就该发觉萧家有异动了。

    只是她忙着去查三哥萧玉竹的事情,而忽视了萧老太太这段日子在暗处的动作。

    前几日,萧老太太开始收集果酒的时候,她就应该留意到这点。

    可是,她却忽视了这些……

    在萧子鱼的记忆里,萧子雯是个喜欢甜食的人。

    但是,萧子雯也遗传了萧老太爷的一个毛病,那就是十分容易饮醉。

    一喝醉,便喜欢说实话。

    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

    作为一个术士,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跟外人讲的。

    即使萧子雯清楚,却依旧不能说出来。

    不然,这便是泄露天机,会遭受惩罚。

    萧子雯十分清楚这点,所以干脆养成了不爱开口的性子。

    所有人都认为,萧子雯像得了失语症似的,不再说话是因为萧玉盛突然暴毙。

    虽然,萧子雯不愿意开口,的确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但是更多的,怕是因为萧子雯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这些年来,萧子雯做的很好。

    并没有人怀疑,萧子雯为何会突然变成阴沉孤僻……他们都以为,是萧玉盛的死,刺激到了萧子雯。

    萧老太太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当年萧老太爷把萧家祖上的东西传给了萧子雯的时候,便知道萧子雯是一颗好棋。

    这也是为何萧家大房这些年来,一直忽视这个孩子,而萧子雯却没有被折磨的离世的原因。

    萧老太太需要这个棋子,以备不时之需。

    “你怕死吗?”萧子鱼看着眼前的人,轻轻问了一句。

    结果她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梦境中的白从简对他自己下狠手的时候,是那么的果决、毫不犹豫,似乎其他的事情都和他毫不相关一样。

    萧子鱼的心微微颤抖。

    “我父亲刚过世的时候,白家很缺银子。那时,我想要掌控的生意,都十分的困难。”白从简一字一句的说,声音缓慢似喃语,“唯有海上的生意,还能博一博。但是,白渝心思太重,而白清又过于轻浮,都不能委以重任。所以,我不到十岁,每年在船上住着的日子,比在家里更久。后来,也有人想来分一杯羹……甚至还误炸了几条船。”

    萧子鱼怔了怔。

    她记得,慕百然就是在海上被白从简救起。

    莫非就是那个时候?

    “之后呢?”她问。

    “之后,他们的船都消失在海啸里了。”白从简回答,“唯有我商行的船,完好无损。”

    他说的简单,而萧子鱼却是抽了一口冷气。

    前世,他并未和她提起过这些。

    那时的白从简不过是个孩子……为何那些人,却如此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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