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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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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停了手里的动作,轻声问了一句,“燕燕,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萧子鱼立即清醒过来,看着顾氏摇头,“没有,这菜味道很好。”

    “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的斋菜,等过几日雪停了,我们便回去。”顾氏面露愧疚,“是娘疏忽了。”

    萧子鱼现在还小,不像她和萧四爷都已经是成人了,不在乎几日不用肉食。

    萧子鱼正在长身子的时候,自然不喜欢这些素菜的味道。

    顾氏这样想着,神情里也流露出几分不安。

    萧子鱼见母亲这样,只好安慰,“娘,不是的,我很喜欢这里。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今晚歇一会便好了。”

    说完,她便起身和父母告辞。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然而在这一份平静下,她的心却掀起了大浪。

    萧子鱼一走,顾氏便对身边的萧四爷说,“我瞧着燕燕怕是冻坏了,受了风寒。今儿慕大夫不是来了么?让他给燕燕扶脉看看。”

    “好。”萧四爷也发现了女儿不对劲的地方,“小茴,你也别担心了,燕燕不是孩子了,她知道怎么做。”

    顾氏苦笑,“哪怕她以后嫁人了,她也是我的孩子啊。”

    世上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

    “是,但是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萧四爷轻声安慰。

    今日,萧子岚出现在白马寺的事情,萧四爷已经知道了。

    萧家那边来人说,萧子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然而,萧四爷闻言却是忍不住的想冷笑。

    萧家何时如此好进出了?

    萧子岚住在内院,想要从内院走出来,且不说要经过多少地方,要绕开多少下人。单单是垂花门,萧子岚便不可能通过。

    然而可笑的是,萧子岚却逃出来了。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萧子岚来白马寺的。

    目的也很简单……探路。

    不过,萧四爷唯一惊讶的是,萧子岚没有和上次一样哭着闹着说一定要在白马寺小住,而是在萧子鱼住的厢房前停留了一会,便又上了马车,冒雪回京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萧子岚不再来打扰他们?

    萧四爷有些好奇。

    他想不明白,萧子鱼也想不明白。

    她看着眼前的慕百然,一脸疑惑,“慕大夫你方才说,你看了一场猴戏?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正文 173:探路

    萧子鱼认为,慕百然会出现在白马寺,一定不是偶然。

    慕百然骨子里是个怕麻烦的人。

    他会冒着风雪特意来白马寺一趟,如果仅仅是为了给她的母亲顾氏送药,完全可以派个下人来。

    慕百然亲自白马寺,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然而,他不说,她自然猜不到。

    “想听经过?”慕百然笑了笑,摊开手做了一个数银票的动作,“七小姐你得表示表示?”

    萧子鱼挑眉,“我竟不知慕大夫,也会如此的世俗。”

    慕百然哈哈大笑道,“我一直都是个俗人啊,而且这几****想买点东西,手头紧。”

    萧子鱼满脸疑惑,显然是不相信慕百然给自己的说法。

    她在离开姑苏的时候,萧玉轩曾和她说过关于慕百然的事情。萧玉轩提醒她,对于慕百然不能全部相信。

    这个人,太可疑了。

    因为慕百然在帮助他和乔家的时候,根本没有问乔家要金玉珠宝,而是要了一些虎皮和豹皮。这些东西虽然名贵,但也不是买不到,只是找起来需要多费些心思和时间。

    最让萧玉轩意外的是,乔家居然能拿得出来那么多的虎皮。

    在他的记忆力,乔家没有人有收集兽皮的嗜好。

    萧玉轩怀疑,慕百然和乔家人其实很早以前就有来往……他更是叮嘱萧子鱼,要帮他留意慕百然的动向,看看拿到了这些兽皮的慕百然要做些什么。

    然而到了京城之后,慕百然却没有任何动静,整日除了逗驴就是在屋子里睡觉。

    他不喜欢出门,又想要买什么呢?

    “慕大夫你先说说,没准我能帮你买到呢。”萧子鱼试探问了一句。

    慕百然立即摆手,“那可不行,有些东西得我自己去买,你一个小姑娘,不能去碰这些东西,不好……很不好。”

    他说的神秘,而萧子鱼也有些无可奈何,“那你要多少?”

    “五十两银子。”慕百然举起手,挥动五个手指头。

    萧子鱼瞪眼,“五十两银子?你这是要买什么啊?”

    对于乔家而言五十两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是她又不是乔家人,自然在乎这些银子的数目。

    她现在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也就二十两,而且还是大房为了讨好她的父亲,后来又特意加上去的数目。

    “老夫今日为了看这场戏很辛苦啊!”慕百然撇了嘴,十分的委屈,“我是个老人家,想买点好吃的好穿的,让自己享享福不行吗?七小姐你又不缺这点银子,何必像个小财迷似的。”

    他说的振振有词,而萧子鱼却听的颇为无奈。

    谁会嫌弃银子多?

    她又不会做生意,手里的银子,用一点便少一点。

    萧子鱼犹豫了一会,才勉勉强强的同意,让初晴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慕百然。

    拿到了银子的慕百然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萧子鱼又问,“慕大夫,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今儿,二小姐来过了。”慕百然将银子放进袖口里,又说,“二小姐守在你的院子外一个多时辰,结果却没有进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萧子鱼道,“她不是被送回去了么?”

    “又逃出来了啊,我看着她一路从萧家跑出来,又跟着她来了白马寺,我这一身老骨头,差点给累坏了。”慕百然叹了一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她能跑出来第一次,不能跑第二次吗?她在你的院子外,没有进来是为什么?显然不是为了等你啊,而是等一个想找你的人。”

    他压低了声音,“七小姐你知道是谁吗?”

    萧子鱼面上一寒。

    他,不是说不会来打扰她了么?

    慕百然见萧子鱼不说话,更是得意,“七小姐你不是很聪明吗?现在也猜不出来了吧?二小姐等的是柳家的少爷。结果,她还真的给等到了,两个人见面之后便吵了起来,啧啧,你是没有听见二小姐说的那些话,我猜你要是听见了,估计会气的上去动手。”

    萧子鱼看似冷静温和,实际上脾气却一点也不好。

    她能动手解决,绝对不会继续废话。

    慕百然十分了解眼前的少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所以,他说得更是津津有味了,“七小姐,你说柳家少爷找你,想说些什么?你和他之间……”

    “我一直以为慕大夫,仅仅是个大夫。”萧子鱼打断慕百然的话,“却没想到,慕大夫还有心思打听这些?”

    她的语气淡淡的,神情依旧平静。

    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显然不会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明明是个小姑娘,气性却不小。

    慕百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好,我不问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七小姐您,这次你们回去,怕是会有麻烦了。”

    萧子岚走的时候,可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要去回太太话了。七小姐,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萧子鱼根本没有什么病,有的只是一肚子的心事。

    所以,他没有必要开什么药方。

    他刚要抬脚离开,萧子鱼突然唤住了他,“慕大夫,你等等。”

    慕百然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犹豫了半响,才问了一句,“慕大夫你可有治咳疾的方子?”

    慕百然闻言挑眉,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咳疾分很多种,每一种的需要的药材都不一样,七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呢?”

    “不是我。”萧子鱼低头,“是我一个……朋……不,是我的一个恩人。”

    她和白从简,还不能称为朋友。

    萧子鱼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这……我可不好说。”慕百然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你虽不会扶脉开药方,却也是个药师,理应知道对症下药一词。我不知道你这位恩人的病情,自然也不能乱开药方。”

    萧子鱼微微蹙眉。

    她的确是考虑不周。

    慕百然见她沉默,又说了一句,“我虽不知他的病情如何,但是却知道有几味汤能润喉,不知七小姐是否有兴趣听一听?”(未完待续。)

正文 174:介绍人

    “润喉的汤?”萧子鱼听了这话,低头沉默。

    她不会做膳食和点心。

    自幼她便认为自己的手脚不算笨拙,尤其是在习武的时候,虽不能和父亲比弓术,但是她的九节鞭却挥的不错。

    只是,手脚本不迟钝的她,进了厨房后,便显得笨手笨脚。甚至连一些简单的膳食,都做不好。

    她做的东西,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一碟酸梅子。

    慕百然笑,“七小姐想知道吗?”

    “嗯。”萧子鱼点了点头。

    这次,慕百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又回到屋内坐下,让初晴拿来纸墨,在上面写了一些药膳和汤的做法。

    白从简不喜欢辛辣甜腻的食物,慕百然在纸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说太辛辣和甜腻的东西,对咳疾并无益处。

    萧子鱼看在眼里,全部都仔仔细细的记下。

    等他写完从萧子鱼的厢房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冬日的夜幕来的比其他季节更早一些,夜色下的白马寺,像是笼了一层暗色的纱幔,周围光线十分黯淡。

    寒风里夹杂了檀木的香味,让他紧绷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难怪太后每年都会来一次白马寺,或许只有这里,才会让人真正的放松了警惕之心,安安稳稳的休息一小段日子。

    慕百然先是去了顾氏的厢房,和顾氏说萧子鱼只是偶感‘风寒’,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再来陪顾氏用膳了,得好好在厢房里歇息。

    顾氏在听了慕百然的话后,依旧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大雪,又对慕百然说,这会已经太晚了,让慕百然明日再回京城。

    慕百然笑着回答说好。

    他应付好了顾氏和萧四爷后,才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途中,他路过一座小院,看到了在夜色里盛开的红梅时,眉眼微微一挑。在他的记忆里,也曾看过这么一片火红,然而却不是红梅而是海棠。

    开的极美,像夏日里的晚霞一般绚丽夺目。

    慕百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才绕过小径走到了不远处的厢房外,对站在屋外的护卫说,“小爷睡下了吗?”

    “没有。”十一回答,“只是,九王爷来了。”

    慕百然皱眉,“他怎么又来了。”

    这位九王爷,当年也能称的上是一位英雄,然而却因为一个人,变成了如今的‘狗熊’,懦弱的不像是皇家的子弟,更不像是他父亲教出来的学生。

    所以,慕百然并不喜欢这位王爷。

    “小爷说,怕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十一知道的并不多,透露也只能透露这些。

    “多谢。”慕百然微微颔首,又道,“麻烦你进屋通传下,说十四让我来看望小爷。”

    白从简的病情并不稳定,他这次来白马寺,并不是特意来给顾氏送药,而是借着送药的名义,来替白从简扶脉。

    只是,有意思的是他居然遇见了逃离了萧家赶来白马寺的萧子岚。

    萧子岚一出现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他又提醒了萧子鱼,让她稍微注意一些。

    十一点头,“慕大夫你稍等片刻。”

    语毕,十一便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周围黑漆漆的,唯有院子里厢房内还燃着一盏烛火,而廊下的防风灯却不知在何时熄灭了。

    慕百然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父亲离府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大雪夜,天空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昏暗。他那时还记得父亲和他说,一定要阻止陛下的冒失,结果父亲这么一去,便再也没有活着回来。

    之后,再次被送回来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时他才知道,父亲一直的坚持,其实就是个笑话。忠心耿耿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却是差点被满门被抄斩。

    慕百然想着,眼里不禁流出了几分戾气。

    昔日,所有的人都说他父亲是朝廷内最洁白的砥柱,结果他父亲去世后,朝廷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父亲的死因。或许他们怀疑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质疑……

    可笑的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数落他,说他做大夫能救几个人?不如好好念书,来日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父亲一心想要救大楚的百姓,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想救的人很少,所以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慕大夫!”十一从屋内走了出来时,见慕百然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禁有些怔住,“你没事吧?”

    慕百然从记忆里清醒过来,摇头,“我没事。”

    十一挑眉,神情里显然有几分担忧。

    在十一的记忆里,慕百然总是笑着,吊儿郎当的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符合,没有一个长者该有的沉稳。

    他似乎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然而此时,慕百然显然是有了心事,而且还很严重。

    十一虽然不解,但是却又说,“小爷请你进屋吃茶。”

    “恩!”慕百然点了点头,他抬起脚走了几步后,又突然停下,转身问十一,“九王爷还在吗?”

    十一回答,“在的。”

    慕百然不悦的皱眉,没再说什么,朝着厢房走去。

    屋内,白从简正捧着手炉,语气淡淡地对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说,“今晚,我想介绍一个人给王爷认识。”

    “哦?”中年男子露出一丝笑,“有什么人,还得你亲自来介绍?”

    白从简道,“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你的恩师?”

    被称做王爷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九王爷周由安。

    此时的他因为白从简的一句话,神情变得十分诡异。

    “你的恩师当年是为何离世的,我相信王爷比谁都清楚。”白从简露出一丝苦笑,“这些年,王爷在梦里可曾见过他?”

    周由安的眉头微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他唇纹微微一陷,纹路下垂。

    ——那是一抹苦笑。

    周由安在苦笑中轻声问,“小爷你要给我介绍的人,是奉仁大哥吗?”

    “你和忠礼既然都认识了,怎么能是介绍呢?”白从简握住手里的白玉手炉,对屋外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帘子被打起,一张熟悉的容颜,映入了周由安的眼帘。

    他不安的站了起来,本来握成拳头的手,此时颤抖的厉害,“师父。”(未完待续。)

正文 175:慕百然的身世

    周由安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劲。

    这个人,不是他的恩师。

    他的恩师文天瑞年纪应该更大一些,鬓发也不似眼前的人这般乌黑。

    而且,眼前的人穿着太过于不注重了,连袖口破了一个口子,也丝毫不在意。

    这个看似不被礼节束缚的人,不应该是文家人。

    可若不是文家人?为何容颜会如此的相似。

    “进来吧。”白从简神情依旧淡淡的,“屋外天寒。”

    慕百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淡然的走了进来。若不是他眼里还噙着几分厌恶的神色,他这副平静的模样堪称完美。

    周由安望着不远处的慕百然,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说,“请问先生,你是不是姓文?”

    “不是。”慕百然很快便否定周由安的话,“我虽然不姓文,但是的确是文家人。”

    周由安闻言后,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浑身僵硬的站着,想起昔日皇兄曾和自己说,当年有太多的漏网之鱼,所以这些年他睡觉的时候,从未安生过。

    睡不安稳,便要服用丹药。

    慕百然见周由安不再开口,又说,“九王爷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只知文家有我哥哥文忠礼,却不知我的存在也很正常。我母亲当年让我随她姓,便知父亲来日会出事,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认为哥哥也会和父亲一样,不得善终。结果,我哥哥活下来了,而且全身而退,你是不是很意外?”

    周由安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的确是很意外。只是,我也希望你们好。”

    他刚说完,慕百然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还真是多谢王爷。”

    这句话,充满了讽刺。

    昔日的文家,在朝廷上被称做最廉洁的砥柱,在浊流中屹立不倒。甚至有人说,只要有文家人在,那么大楚绝对稳固。这些奉承的言语一句又一句,将文家人捧的高高的。

    ——然而站的越高,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稍微不注意走错了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当年,慕百然的祖父曾做过先帝文泰帝的先生,在宫里教导年幼的文泰帝几年。

    之后,他的父亲又任了文渊阁大学士,成为了还是太子的万启帝的先生。

    那时,文家出了两位帝师,和出了两位皇后的向家一起在朝廷上风光无限。

    文家纵使站的如此高,他的父亲却依旧提醒他们,要知足要谨慎,在外不能乱来。

    然而在慕百然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总是和他嘀咕,说他的父亲文天瑞是个傻瓜,是个缺心眼。她和他说,让他长大了千万别去当官,家里的傻缺有他父亲和他哥哥就够了。

    她说,你就老老实实和我学医术,有一门手艺能行走天下不会饿肚子。

    只是,文天瑞在外人的眼里,却是和傻字一点也不沾边的。

    他的父亲二十便开始任职,在官场上号称刚正不阿,连他的外祖父也被他的父亲比了下去,之后更是将大半生都耗在了朝廷上,连回家陪妻儿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但在他和他娘的眼里,父亲的确是很傻。

    父亲总会和他说,朝廷需要栋梁之才,连休息之前也要批阅完所有的公文。甚至在高热不退的时候,还在忧心边境的战乱……在朝廷上议政的时,更是滔滔不绝,慷慨激扬,生怕因为自己少说了一句话,而影响了大局。

    他的忠心虽然显而易见,但是忠言听多了,便会逆耳。

    他的母亲知道改变不了他父亲的傻缺性子,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想让文家断了香火,在生下他的时候,便让他随她姓慕,而没有选择姓文。之后,更是将他送去外域,让他离京城越远越好。

    一切,如他母亲所料那样,万启帝登基后,和他父亲时常争论不休。若他父亲那时稍微退让一些,也不至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当年的事,是我错了。”周由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我辜负了师父的信任。”

    慕百然的父亲文天瑞当年曾是帝师,也曾教导过还是皇子的周由安,和年幼的丹阳公主。

    昔日,他因为不会为官,所以甚少出门走动,世人甚至都快遗忘了他这位文家二少爷的存在。

    他们不记得他,慕百然也不在意。

    他的心思本就不在争权夺利和报效国家上,他们记得他的存在,反而会让他觉得为难。

    他比起父亲,更自私一些。

    因为有些帝王,不值得他们去辅佐。

    “错不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慕百然显然不愿意和周由安说自己父亲的事情,“我父亲身为文臣,理应进谏,只是他死的终究是冤枉。”

    能不冤枉么?

    心都被挖出来了。

    然而,他的父亲被折辱而死,在场的人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最后更是欺瞒他们,说他的父亲是失足踩滑,被石子刺穿了胸口而死。

    对外宣称的是暴毙。

    他们丝毫没有提,父亲临死前是何等的绝望。

    慕百然有的时候又在想,他为何要学医术?毕竟,他自认为天赋不错,却丝毫没有办法救治身体已经冰冷的父亲。

    那种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来。

    “先帝信奉道教,经常服用丹药,最后却被身边的道人算计了。”慕百然苦笑,“父亲曾多次劝先帝,而先帝却听不进去。最后,父亲明白了全部的经过,想要再去劝陛下,结果陛下却相信了那些疯子,说父亲是文曲星转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要父亲受剜心之刑。结果呢?陛下救了贤妃娘娘了吗?她服用了我父亲的心炼制的丹药,也没有长命百岁吧?”

    说着,慕百然眼眶都红了,“而你,口口声声唤我父亲一声师父,我父亲当年为了你,第一次选择了妥协。在我父亲受刑的时候,你却和太后还有向家的人站在哪里看着,最后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愿意告诉我们!”

    “周由安!”慕百然看着不远处的九王爷,“你有什么资格唤我父亲一声师父?”(未完待续。)

正文 176:有事相求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傻子,才敢如此隐瞒真相。

    但是他们都忘了,他的母亲祖上曾在京城行医多年。

    他和母亲在看过父亲的伤口后,便知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那时,母亲没有哭闹,只是皱眉说,“一世忠臣又如何?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却还要对外说是暴毙。剜心,他该有多疼?”

    她的话,让慕百然心痛至极。

    之后,慕百然的哥哥文忠礼去了九王爷周由安的府里,想要从周由安的嘴里知道经过。

    周由安犹豫了很久,才挤出一句,“奉仁大哥,老师是失足而死,这是个意外。”

    文忠礼那时只是淡然一笑,“九王爷,今日你的话,奉仁谨记在心。”

    文忠礼离开了周由安的府邸后,便被人带进了宫里,小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朝廷上不少重臣开始和文家疏远,因为那时他们都认为,这次估计文忠礼也会出事。一旦文忠礼也出事,那么文家当真是后继无人,之后文天瑞手里掌握的权利,必然会被人瓜分。

    再也没有人能护着文家了。

    最后,白家的前任家主白席儒进宫了,之后文忠礼顺顺利利的从宫里出来,次日便被封文渊阁大学士。

    ——文忠礼成了大楚最年轻的大学士。

    那些本和文家疏远的人,又想再次和文家有来往的时候,却被文忠礼拒在门外。而慕百然十分不理解哥哥,在知道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后,为何还要一心留恋权利,不知道逃的远远的,留着一条性命。

    他不明白,所以觉得哥哥是个极其虚荣的人。

    后来,他便和哥哥疏远,开始在外域行走,直到母亲离世,他才出现在京城。

    他走的太久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了文家有他这么一个人,连从前和文家来往密切的九王爷周由安,也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真是可笑。

    “我……”周由安目光黯淡,“我说不说,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能一样吗?”慕百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头,“我们知道,和你说出来,你认为是一样的?”

    两个人的气氛剑拔弩张,尤其是慕百然……

    似乎周由安再说一句让他不满的话语,他便会冲上去和周由安拼个你死我活。

    在一侧沉默了许久的白从简咳嗽了几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

    他的语气淡淡地,“坐下说话。”

    慕百然本似一只炸毛的猫,在听了白从简的话后,才又安静的坐了下来。

    他忍到现在没有对周由安破口大骂,是因为白从简不喜欢听这些粗俗的言语。

    慕百然自然也知道,白从简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将周由安带到他的面前来,白从简会这样做,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今日,我让你们见面,并不是为了让你们动手打起来。”白从简说,“不过王爷,有些话你还是需要说清比较好,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周由安张了张嘴,半响都挤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说,“师父临终的时候,曾和我说,不能告诉你们他的死因。若是你们查出来,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帝王昏庸,无可救药。

    信奉道教,沉迷丹药,杀人如麻。

    连当朝的大臣都不愿意放过。

    文天瑞临死的时候,的确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从他踏入仕途的那一日起,文天瑞便知道自己或许活不到寿终正寝。尤其是在当年宫乱的时候,他为了护住一些人而违背了良心,选择了送万启帝登基。

    文天瑞死之前,握住周由安的手说,“从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你有你的想法。只是由安,我今日怕是不能再回去了。我死后,你切记我的死因不能告诉我的妻儿,他们不能被我牵连。若有朝一日,奉仁查出我的死因,你一定要阻止他为我复仇。人固有一死,对外人而言,我的死或许轻如鹅毛。但我希望我死后,陛下能明白,世上只有生老病死,而没有长命万岁。”

    堂堂的国之栋梁,因为进谏皇上,希望陛下斩杀妖道,而落得了被剜心的下场。

    这个事情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多年之后,周由安再想起那一日,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他的恩师,因为一个可笑之极的理由,就这样离世了。那时的陛下,当真是信了那些道长的话,还是想震慑在场围观的人?他依旧琢磨不透。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僵冷。

    慕百然闭上双眼,“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

    借口,都是借口。

    尽管慕百然心里明白,周由安的话不是假的,但是却依旧不愿意原谅周由安。

    他也是之后才知道,哥哥文忠礼当年继续为官,蛰伏了多年只是为了查明他们父亲的死因。哥哥其实骨子里和他一样,并没有什么一定要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想法。

    在查明了真相后,文忠礼曾喝的大醉。

    最后亲自在小祠堂里静坐了一夜。

    在所有人认为文忠礼最风光无限的时候,文忠礼却和万启帝辞官,说自己不适合在朝廷内做事。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文忠礼是疯了。

    ——高高在上的地位,手里的重权,说放就放了。

    连万启帝都很惊讶,甚至还说出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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