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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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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着,便也问了出来,“佛珠上是刻了金刚经吗?”

    金星紫檀并不常见。

    紫檀非千年不能成材,十檀九空。而且不是每块紫檀上都有金星的,可见其珍贵程度。

    少年温和地笑了笑,“姑娘好眼力,这串佛珠上面,的确是刻了金刚经!”

    萧子鱼垂下头捧着茶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脑海里却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和他是不是认识?

    又或者说,她是不是和李家有什么关系?

    她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却丝毫没有注意,少年的神情。

    他看的专注,目光似春水般柔和。

    “姑娘信佛?”他问。

    萧子鱼摇头,“我不想信!”

    她原本也是相信神佛的,但是身边的恶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却不想再相信了。

    想要什么,便自己去拿。

    神佛能帮她什么?

    少年笑的淡然,如春风拂面,“我从前也不想信,现在,却是信的!”

    说着,他又给萧子鱼盛了一碗茶。

    “佛说,人有八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离难!”他说,“你我皆是凡人,难脱八苦!所以,我信佛……我希望以后的一切,犹如一颗小小的枇杷糖,入口苦涩最后却甘甜清凉!”

    他说的平静,然而也是这么一句普通的话,却让萧子鱼沉静了许久的心,像是湖面一般泛起丝丝涟漪。

    人活着,其实便是苦。

    周围的一切太过于残忍,她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一片残忍里找一些温情。

    萧子鱼说,“公子一定能心想事成!”

    “姑娘也是!”他笑着又问,“这茶怎么样?”

    萧子鱼微微一愣,她方才喝的太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茶的味道,犹如牛嚼牡丹。

    这次,她端起茶碗细细的品了起来。

    在萧家的时候,萧玉轩也曾为她煮过茶。

    萧玉轩甚少出门,除了看书,便是煮茶……他煮茶的水,是冬日里的雪水,入口清爽。

    然而此时少年煮的茶,却比萧玉轩煮的更入味。

    多一分火候嫌浓,少一分火候太淡。

    只是啜了一口,便唇齿留香。

    “这水……是山泉水么?”萧子鱼问。

    少年点了点头,“是寒山寺后山运来的山泉水!”

    萧子鱼愣了愣,寒山寺?

    (PS:感谢亲们的月票!这是第一更~卡文啊卡文啊~)(未完待续。)

正文 087:纠缠不清

    少年继续说,“寒山寺最吸引人的,并不是山后的泉水甘甜可口,而是其他!”

    萧子鱼点头,表示赞同。

    寒山寺最吸引人的,是哪里的景致给文人们带来的熏陶。

    然而,她却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人。

    所以她曾去寒山寺陪母亲小住时,除了听听钟声,看看佛经外,丝毫感觉不到半分熏陶。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厢房外的小院十分宽敞,适合练箭。

    至于她的母亲顾氏去寒山寺小住的原因就更简单了。

    其一,是因为寒山寺人烟稀少,十分的清静。

    其二,是因为寒山寺后山有不少名贵的药草,可以采摘换点银子使。

    “最吸引人的,是哪里的斋菜!”少年继续说。

    萧子鱼闻言,挑眉,“斋菜?”

    她那会倒是没注意到这点,因为她是个无肉不欢的人。

    虽然大楚向来以女子姿态纤细宛若杨柳为美,可她却认为,得身子强健才能活的更好。

    “对!”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瓷茶碗,指骨分明如青竹,“姑娘有空可以寒山寺,试试荠菜豆腐羹!”

    萧子鱼垂下眼眸,“多谢公子好意!”

    茶也吃了,话也谈了,她是不是该问问墨菊的事情了?

    只是,要怎么开口呢?

    萧子鱼捧着茶碗,食指抚茶碗边沿,不知如何问起这个话题。

    少年此时却问,“姑娘会来这里,是被木槿盛开的景色吸引吗?”

    如果只是被木槿花盛开的景色吸引,便不该误入这座小院,甚至还走到了门外,像是一个小贼一般。

    少年看似随和,却也不是傻子。

    萧子鱼摇头,坦白,“我被屋内的箜篌声引来的。”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很好听!”

    “是吗?”少年饶有意味的笑了笑,“你喜欢箜篌?”

    萧子鱼将茶碗放下,目光闪躲,“还好。方才弹箜篌的人,是公子吗?”

    与其说她喜欢箜篌,不如说是觉得熟悉。

    她对箜篌、琴等等乐器谈不上喜欢,过于优雅的东西不适合她这样的人。

    她更喜欢长弓和剑。

    “是我!”少年笑着回答,“这个曲子,是我无意翻书找到的乐谱,可惜,这上面就记载了前半段,后面的却丢了……不然,倒是可以为姑娘弹奏全!”

    他说的认真,像是真的因为丢了半首谱子而惋惜。

    萧子鱼喃喃地说,“其实是全的!”

    这首曲子,她会。

    或许她弹的并不好,但是却能勉强的弹奏完。

    少年温和的看着她,“小姐知道这首曲子?”

    他似乎有些微讶,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

    萧子鱼点头,“知道!”

    “若小姐愿意将曲谱告知我,我愿意满足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少年回答。

    他说话十分好听,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让人觉得悦耳。

    萧子鱼本想,她今日吃了别人的好茶,应该有谢礼。毕竟,她是最不喜欢欠人人情。

    一旦欠下人情,必定会纠缠不清。

    所以,她没有想过,少年要给她东西。

    不过此时,她听见少年说‘任何’二字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居然是墨菊。

    任何里面包括墨菊吗?

    “公子客气了,我先试试?”萧子鱼问。

    少年微微颔首,“好!”

    说着两人便起身,少年引她进屋,而萧子鱼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举止竟丝毫不避嫌。

    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在紫檀嵌山水画屏风后面,摆放着一张箜篌和几本书籍。

    她想,这几本书,大概就是少年说的乐谱。

    萧子鱼坐下后,不禁微微蹙眉。

    屋内的药味和少年身上的相似,淡淡地竟比今儿她在佟氏屋外闻见的茶花香味还要清新。

    明明是药味,居然会给她如此奇怪的感觉。

    “姑娘,你试试!”少年坐在一侧空着的小杌上,眉眼依旧笑的温和。

    少年气质秀逸、清冷,虽是笑着却依旧带着几分与身俱来的疏离感。

    萧子鱼没有多想,她将手指放在箜篌,轻轻地拨动琴弦。然而,她的手指像是被人握住一样,暖暖的感觉从指间升起,一曲动听的曲子便从她的手中缓缓溢出。

    箜篌的声音空灵漂浮,而她的动作不急不缓,神情更是十分的认真。

    因为她拨动着琴弦的动作,而露出的白皙手腕上,带着一对金丝镯。

    镯子是用三对金丝镂织成镯,里面还镶嵌成一对东珠。

    东珠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此时,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东珠散发着莹白色的柔光,虽不明显,却让她的手腕瞧着格外纤细,彷佛一握就会碎掉。

    不过片刻,萧子鱼便将这首曲子完整的弹完。

    她的指法略显笨拙,但是音色却丝毫不差。

    少年听完之后,笑着说,“受教了!”

    萧子鱼摇头,“我并不是很熟悉!”

    不对,她其实是熟悉的,只是指法太过于生疏、笨拙,大概是许久没有碰箜篌的缘故。

    萧子鱼抬起自己的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从前便知道自己莫名的会了箜篌,但是却未曾尝试弹奏过。其一是怕人问起她何时学会的,其二也是怕人误会她心悦白清。

    她总觉得和白家人,无论是谁都要保持距离。

    少年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姑娘的箜篌师承何人?”

    似乎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唐突,他又说,“是我冒昧了!”

    然而,此时萧子鱼心思都在自己脑海里的疑惑上,自然没有意识到少年的唐突。

    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唐突的问题。

    她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是大实话。

    她的确不知道。

    她丢失了很多东西,包括很重要的记忆。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姑娘想要些什么呢?”

    “墨菊!”她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了。

    虽然,萧子鱼认为有些冒昧,但是此刻却是她唯一能拿到墨菊的机会。

    萧子鱼将拳头握的紧紧的,看着少年露出惊讶的神色。

    也难怪他会惊讶。

    半首曲子就要换一盆墨菊,她的行为有些太贪心了。

    “姑娘的意思是,一盆墨菊?”少年又重复问道。

    萧子鱼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太贪心了吗?

    她刚要说‘不用’二字的时候,少年开口说,“仅仅是一盆墨菊?”

    (PS:噗果然不适合写对手戏,这是第二更,还有两更~)(未完待续。)

正文 088:等你来找我(月票100加更)

    他说,仅仅。

    语气认真,却又觉得好笑。

    萧子鱼不明,少年为何会笑。

    她没有开口询问他的姓名,是因为她不愿意与此人有过多的来往。

    她不问,少年也没有开口。

    他的想法显然和她一样。

    “如此珍贵的东西,仅仅一盆墨菊,不够!”少年想了想,便将手腕上的金星紫檀佛珠褪了下来,递给她,“若是想到还有什么需要的,来找我便好!”

    萧子鱼目瞪口呆。

    不过是半首曲谱而已,有这么珍贵吗?

    她摇头,“太贵重了!”

    “我又不是赠你。”少年笑的温和,“这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不能乱送人。”

    萧子鱼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过。

    少年提醒,“姑娘应该不是李家人?若我没猜错的话,今儿是佟夫人设宴款待诸位来客。我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若是去晚了,他们必定要担心姑娘你了!”

    他的话语,让萧子鱼立即想起,自己今日是和三伯母乔氏一同前来李家赴宴的。

    她一心记挂着墨菊,倒是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若是三伯母从佟氏的院子里出来找不到她,必定会焦急万分。

    她不能给人添乱。

    萧子鱼想了想,便从少年的手里接过金星紫檀佛珠,“那么,我先行告退!”

    她想要墨菊,就得收下这串佛珠。

    眼前的少年,看似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性子霸道。

    “好!”少年微微颔首,“我送你!”

    萧子鱼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就算拒绝,也没什么用,反而会显得矫情。

    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少年跟随在身后。

    一阵秋风从空中吹过,木槿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落下几片青叶在她的肩头。

    萧子鱼浑然不觉。

    “等等。”少年突然在身后说道。

    萧子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少年。

    只见少年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指尖从她耳畔掠过,然后拂去她斗篷上落叶。

    萧子鱼本想往后退,奈何少年的动作太快,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是习武之人,动作居然比一个病弱的少年还慢。

    难道,他也习武?而且,高深莫测?

    萧子鱼又往后退了几步,说,“多谢公子。”

    他的举动,让她心绪不宁。

    萧子鱼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刚离开小院,便有人从外走了进来。

    他俯身行礼,“小爷!”

    “恩!”少年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茶,唇畔的笑意微敛,“十一,我记得在城郊有一座行宫?”

    被称作十一的中年人点头,“是!”

    姑苏有美景,湖山错落,园林藏水巷。

    先帝文泰帝喜欢姑苏的文人们的氛围,年轻的时候时常微服到姑苏巡游。

    他不喜惊动官员,干脆命人在姑苏城郊修建了一座行宫。

    为此,还被文人们痛骂奢靡。

    少年想了想,“你拿着我的腰牌,去行宫里取两盆墨菊来!”

    “墨菊?”十一不解,“小爷,若是陛下知道了,又要请你入宫了!”

    少年将茶碗搁置在桌上,笑着回答,“那你就告诉行宫里的人,是隐竹让你取的便是!”

    十一抬起头,“八皇子?”

    “这样,陛下就不会请我进宫叙旧了!”少年微微敛目。

    十一不禁汗颜。

    八皇子周隐竹是个胡闹的人,他的性子多半是太后太过于纵容,才养成了今日随性。所以,让他去行宫拿墨菊这件事,周隐竹还当真是做的出来。

    行宫里的管事更是明白,他拿不到墨菊,周隐竹会闹的更大。毕竟,连小爷的牌子都敢拿的周隐竹,是个十足的无赖。

    给不给,这墨菊也会落在周隐竹的手里。

    小爷太阴险了。

    不止让八皇子背了这恶果,甚至还能保证他一定拿的到墨菊。

    十一犹豫着说,“要是八皇子知道了,会不会来找小爷您?”

    少年拢了拢衣袖,“那也得他敢来找我!”

    说完,少年便不再开口,而是专心收拾放在桌上的茶具。

    十一闻言苦笑。

    八皇子破了花灯阵后,的确是不敢来找小爷了。

    不然,八皇子又得吃不少苦头。

    十一想起,八皇子周隐竹曾跟自己抱怨,说宫里的先生都没有小爷可怕。

    十一那时想回答他,小爷是白家的家主,若是当真如表面上那般随和,又怎么可能让陛下多年来安心呢。

    “属下这就去!”十一回答。

    ……………………………………………………

    彼时,萧子鱼从木槿花林子里走出来后,才想起她忘记跟少年说自己的姓名了。

    她若是不说自己姓名和住在哪里,他的墨菊往哪里送?

    她握着手里的金星紫檀佛珠,顿时愁眉不展。

    虽然手中的佛珠比墨菊贵重不少,却依旧让她高兴不起来。她虽然爱财,但是也明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乱想。

    她走的太匆忙了。

    如果再折回去,怕是会误了时辰?

    这个人应该是李家的外戚吧。

    不过李知府向来清廉,又去哪里找一个这么有财力的外戚?

    金星紫檀佛珠都敢随意给人,胆子也太大了。

    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混乱。

    “燕燕!”韩信芳从锦鲤池边上绕了过来,“你去哪里了?”

    萧子鱼还未开口,韩信芳又说,“去看木槿花了吗?”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木槿花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都是些寻常物。等会,我听说佟夫人会将自己精心培育的墨菊拿出来让人观赏。”

    萧子鱼不仅头疼。

    墨菊,又是墨菊。

    韩信芳没有发现萧子鱼的不对劲,而是继续滔滔不绝的讲关于花宴上的事情。

    她的兴致不错,彷佛刚才那个一脸纠结不安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两个人慢慢地朝着园子里走去,韩信芳见萧子鱼没有回应自己,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佛珠?”韩信芳看着萧子鱼手里的东西,“是檀木的?”

    萧子鱼点头,“紫檀木!”

    韩信芳微微蹙眉,“紫檀木佛珠啊,我好像见过……”

    可是具体是在哪里见过,韩信芳便不记得了。

    萧子鱼此时也留意到,佛珠在自己的手里太显眼了,于是她干脆放进袖口里,不再乱想。

    两个人刚走进院子里,乔氏便走了上来,“燕燕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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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白家小爷(月票110加更)

    韩信芳一见乔氏,立即露出乖巧的摸样。

    乔氏含笑,对她微微颔首。

    “我方才和韩姐姐去喂鱼了!”萧子鱼说,“那边锦鲤池里有很多鱼。”

    每一尾都生的圆润肥硕,也不知做成菜肴后,入口是什么样的滋味。

    乔氏笑,“既然回来了,就早点入座吧!”

    萧子鱼点头,然后挽着韩信芳的胳膊,一起步入阁楼里。

    乔氏不禁挑眉。

    这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便如此投契。

    在乔氏的记忆里,萧子鱼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她的喜好几乎都写在脸上。

    现在,萧子鱼和韩信芳如此亲密,可见萧子鱼是真的很喜欢韩信芳。

    或许是因为萧子鱼帮忙治愈了乔老太爷腿疾的缘故,乔氏总觉得萧子鱼的眼光很好,瞧什么都是很准。

    为此,她更中意韩信芳了。

    若是她儿子萧玉轩的双腿痊愈,能落地行走,来日再考取个功名,那么她也有把握和韩老爷子再提这门亲事了。

    只是……

    乔家派去郡城的人,到如今都没有找到慕大夫,也不知还要等多久,那个人才会出现在姑苏。

    韩家,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彼时,阁楼里摆了数十桌宴,一眼看过去一片红绿,妇人、小姐们都是珠玉满身。

    她们一个个都梳着时兴的发髻,神色间带着笑意,和身边的人聊的起兴。

    萧子鱼只是看着,便觉得累,因此愈发没了兴致。

    她果然不适合来赴什么花宴。

    韩信芳亦是如此。

    韩信芳看了看周围,才伸出手将放在桌上的果盘朝萧子鱼这方推了推,“这比池子里的鱼好吃!”

    萧子鱼闻言,大笑。

    佟氏的容貌在众位夫人里,其实不算出众,甚至不如已经色衰的乔氏。但是,此时的她换了一件黛紫妆花褙子,滚了澜边雪青色马面裙,尤其是那支金嵌蓝宝石簪子,显得她格外雍容华贵,满身官家夫人的气势。

    佟氏的身前放了一张浮雕五蝠捧寿纹楠木长几,身边坐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

    萧子鱼想,这应该是佟氏的女儿李蕙兰。

    小姑娘神情坦然,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萧子鱼来之前便听三伯母乔氏说,今儿李家邀请的不止有女客,还有男客。

    不过她不熟悉李家,所以不知道宴请男客是在何处。

    萧子鱼握住袖口里的佛珠,想着方才自己去木槿花林子里看见的小院里,那位少年是不是李青云?

    若是李青云的话,年岁又不太对。

    她知道今日佟氏宴请众人,显然不单单是攀关系那样简单。李家少爷和小姐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佟氏已经开始琢磨儿女的婚事了。

    萧子鱼想着,又从描红牡丹的白瓷碟上拿了一些核桃仁往嘴里塞。

    她乏味的只能用东西来填饱肚子。

    “在想什么?”韩信芳问她,“要簪花了!”

    萧子鱼敛了心神,将手里的核桃仁往桌上一放,抬起头便和不远处的李蕙兰目光相接。

    然而李蕙兰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对着萧子鱼冷哼一声便挪开了眼。

    李蕙兰突如其来的嫌弃,倒是让萧子鱼微惊。

    这世上原来还有毫无理由的不喜啊!

    李蕙兰的动作很轻,在一侧的韩信芳根本没有发觉李蕙兰的动作,而是继续对萧子鱼说,“等簪花完,我们又偷偷溜出去,我瞧着锦鲤池那边挺好的!”

    韩信芳提起锦鲤池的时候,萧子鱼想到的却是木槿树下的少年。

    他到底是谁?

    他真的能把墨菊送到自己的手里吗?

    她又没有留下姓名,他能找到?

    她有很多个疑问,却又隐隐觉得少年并非做事没把握的人。

    然而,第二天天一亮,一直困扰萧子鱼的问题,却不答自解。

    萧子鱼刚起身还未来得及用早膳,许嬷嬷便进屋通传,“小姐,三爷在书房等你,说有急事找你!”

    萧子鱼拢了拢衣袖,“三伯父?”

    她记得因为蔡姨娘的离世,萧三爷吓的连续几日高热不退,昨儿病情才稳定下来,现在居然要让她去书房说话。

    也不知道三伯父能不能站稳身子……

    “是啊!”许嬷嬷点头,“是严管事来通传的,他现在还在院外候着呢!”

    萧子鱼微怔,“严管事?”

    从前一直跟在三伯父身边的人是王管事,如今却已经换成了严管事。是三伯父察觉王管事的不对,还是二堂哥的动作太大,让王管事有所警惕……又或者是,王管事怕了墨砚,不敢来紫薇苑了。

    不过是什么原因都不要紧,等王管事手里的权利逐渐被架空后,那么王管事对于京城萧家而言,便是一颗废子了。

    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利用王管事,将京城里那位引出来。

    毕竟,惜命的人,会背信弃义出卖主子,也是常事。

    “是严华严管事!”许嬷嬷以为萧子鱼不知,便解释,“王管事这几日太忙,所以现在是严管事在三爷身边伺候!”

    萧子鱼看着桌上上了一半的早膳,“可我还没用早膳呢!”

    许嬷嬷无奈的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鹅黄色彩绣梅花竹叶斗篷替萧子鱼披上,“晚些再用。今儿天有些凉,小姐你多穿一些!”

    萧子鱼十分畏寒,恨不得将冬衣都倒腾出来穿上。

    若不是她拦着,萧子鱼怕是真的会这样做。

    “这也太薄了?”萧子鱼看着身上的斗篷,神色里有几分无奈,“不能穿厚些吗?”

    许嬷嬷摇头,“会惹人笑话的!”

    萧子鱼叹气。

    许嬷嬷总觉得女儿家应该以纤细为美,穿的太厚太多也会影响平日里的姿态。

    她知道自己不好再反驳,于是出了门跟在严管事的身后朝着萧三爷的书房走去。

    严管事对萧子鱼的态度十分恭谨,在萧子鱼问她萧三爷找自己何事时,严管事只是笑着回答,“这是天大的好事,小姐去了便知!”

    后来,萧子鱼才知道。所谓天大的好事,是因为少年的确将墨菊送来了。

    而且还是两盆。

    最让她惊讶的是萧三爷一脸惊喜的看着她,“燕燕,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白家小爷的?”

    (PS:昨天的第四更~因为小悟这边下大雨,今天上班的地方仓库被淹了,所以去盘点了!更新慢了!抱歉。今天争取早点把4章更新上,谢谢亲们的打赏和月票!另,小爷明显不是白清啊!!!!)(未完待续。)

正文 090:将门白家

    萧子鱼微怔,“白家小爷?”

    那日木槿花树下清俊如玉的少年,是白家的现任家主?

    “是啊!”萧三爷笑眯了眼,“方才来人搁下两盆墨菊,说是小爷送你的!”

    那人长的强壮,行动却又敏捷,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他对萧三爷态度十分恭谨,还留下了拜帖说小爷改日会登门拜访。

    萧三爷当时惊的目瞪口呆。

    他想了想才问,“你是说白家小爷!”

    白家小爷白从简,是白家现任的家主,虽然年少,手段却十分凌厉。

    京城里不少达官贵人都怕和他交手。

    在白家已成颓废之势时,是他用年幼的身子力挽狂澜,用不过三年的时间,便让白家再次欣欣尚荣。

    这样的人,不止可怕,也是众人想要攀交的。

    “是!”侍从回答。

    曾经的百年将门世家,如今虽已经商,但是余威却依旧能影响到大楚朝廷的白家。

    萧三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蔡姨娘的离世,萧三爷这几日都未曾睡好,梦里总是看见蔡姨娘在小佛堂前跪着。

    他想要跑出小佛堂,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每夜,他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乔氏在喂他汤药的时候,又说起已经杖毙了戴姨娘,而萧玉修还在关禁闭,至于万姨娘和萧子鸢,便等他来发落。

    萧三爷惊讶,“你居然把她杖毙了!”

    那样千娇百媚的一个女子,说没就没了。

    “她害了玉轩!”乔氏语气淡淡地,“该偿命!”

    那会萧三爷才知道,自己一直看错了乔氏,其实乔氏是个狠辣的毒妇。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内心的愤怒压制住。

    现在乔老太爷身子已经逐渐开始痊愈,乔家又会逐渐恢复鼎盛,他不能与之抗衡。所以,尽管萧三爷心里恨透了乔氏,却依旧装作大度,“内宅的事情,你来处置便好!”

    乔氏闻言,点头,“好!”

    当晚乔氏便将万姨娘和萧子鸢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整件事情,乔氏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缓。

    乔氏太过于绝情,又气的萧三爷‘病’了,一直高热不退!

    好在,老天并未让他太过于绝望。

    从李家开始下帖子邀请乔氏和萧子鱼去赴宴开始,萧三爷便知道自己要转运了。

    小妾没了可以再找。

    女儿没了可以再生。

    唯有金银才是永恒。

    现在,白家出现了。

    这可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去攀交的人。

    萧三爷想到这些,便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函交给萧子鱼,“这是那个人留下的,说是让我交给你!”

    萧子鱼茫然的接过信函,脑海里一片混乱。

    白家,白从简。

    怎么会是白家呢?

    白家祖上是大楚的开国元勋,曾被封成国公。世袭。

    白家也被大楚的历代帝王器重。

    成国公府白家世代忠良,每一代男丁若无疾病,在七岁那年便会被送进军中训练,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家手里的兵权,也越来越多。

    大楚的边境从不安稳,北方有北越,东边有东夷、鲜卑。

    直到白家的前一任家主白席儒这一代,白家嫡系的男丁便只剩他一个了。

    其他的兄弟,不是战死便是病死。

    而他做过最让人惊讶的事情,便是毫无理由的接连屠杀鲜卑三座城池,无人生还。

    一时,血流成河,哀嚎遍地。

    据说那时,鲜卑的子民听到他的名字都会不寒而栗,大喊夜叉、恶鬼。

    也正是因为他的手段狠辣,所以和他自幼定亲的女子立即悔婚。她说,宁愿落发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入白家。

    一时,震惊京城。

    因为这门亲事,是先帝文泰帝亲自指婚。

    悔婚便等于抗旨,是要被满门诛杀的。

    先帝文泰帝大怒,正要下旨抄斩那个女子满门时,白席儒只是说了一句,“结一世姻缘,又不是结仇。她不愿意,我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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