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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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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说?”被洪展羽桎梏的沈碧却忽而轻蔑的笑道,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洪展羽身侧一个压低了帽檐的刀客身上,又转而看向城门的方向。
  “你?!”洪展羽被她突然的话激怒,压下手中的刀怒斥道。
  随着他的动作,有赤红的血珠顺着刀刃与她的脖颈留下,可沈碧却浑然未觉一般的对李牧笑道:“你跟他废话干什么?看不出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吗?”
  “沈碧?!”
  就在这时,那扇大敞的城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洪展羽立时被吸引了注意,众人的目光也被身后的浓重的马蹄声吸引,纷纷望向城门——
  大军临城。
  洪展羽的喜色还未从眼底蔓延至唇角,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却僵在了唇边,因为——
  “陛下,恕臣来迟。”
  大军阵前并非邻国将领,却是当朝七王。
  此一刻,莫说是万刀堂被困众人,就连万兵阵前的李牧也愣在原地,怔忪的看向那正意气风发眺过众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人。
  “洪堂主,你当真以为如今临国还会借兵?”沈碧望着城门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嗤笑道:“我倒是劝你一句,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趁现在赶快逃命。”
  七王爷只身策马穿过人群来到李牧身侧,行过礼后方转头对洪展羽笑道:“她说得不错,你的援兵不会来了。”
  洪展羽的神色似有一丝慌乱,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沈碧愈加愤怒的斥道:“放心……就算我死,你也一定会死在前面。”
  沈碧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他身侧,藏于衣袖内的匕首也稳落于指尖:“那可不一定……”
  “什么……”
  洪展羽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暗器便向他刺来,他闪避未及被那暗器刺入左臂。几乎同时,他手中的刀被利刃拨开,那原本被他桎梏的人在瞬间脱逃,那把匕首也在他躲避暗器的同时刺入他的腰腹!
  局势转变仅在一瞬间,同时出手的两人如训练过千百遍一般默契,被刺中的洪展羽见此般形式对自己极其不利,当即一掌拍向沈碧!
  沈碧腿伤难避,被这一掌击得竟脚下不稳自高台上跌下!她看向身后高台之下众人惊恐的目光,避无可避,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却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的坠落——她抬起头看向火光绰约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跑了!快追!!”
  洪展羽趁乱逃走李牧忙唤人去追,只留下了万刀堂的众人被官兵团团围住,失了主将的刀客群龙无首此刻也只得在官兵的围困下缴械投降。
  沈碧回过神来,被那只手的主人重新拉上高台。
  她借着他的手站稳,转头看向身后茫茫的夜色和那道逃离的身影下意识的想要去追,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追谁?”
  沈碧身子一僵,也意识到了自己腿上的伤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晒晒作罢。可她还是抽回了被他扶住的手,在拨开人群哭着跑来的齐楚楚的搀扶下站稳。
  “公子……怎么出谷了?”
  沈碧心中疑惑,沉鱼谷既是打定主意要在十日内逼连渊做出决定,又怎么会轻易放他出谷,除非……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又想着要与人同归于尽?”
  沈碧一时语塞,也不愿与他再多说什么,忙拉着齐楚楚离开,可谁知齐楚楚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忙道:
  “哦对了!沈碧刚刚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来着……”
  沈碧一惊,忙拉住身侧的人,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齐楚楚已经坦然的将那枚木钗递到连渊面前。


第95章 此心无澜问江湖
  那枚木簪被递到连渊的面前,沈碧忙伸出手想将那木簪夺回。可她的手只差一分便拿到那簪子时,连渊却毫不费力的自齐楚楚的手中将簪子接过。
  “还我。”
  沈碧忙伸手去夺,连渊却将那木簪高举,转而问道:“还你?这是你的?我怎么记得……”
  是了,她那时又没收,还骗他自己将它丢进了湖里,如今被他瞧见这簪子竟还在自己手中,她又哪有理由再问他去要。
  好在这时李牧与七王爷已登上高台,李牧见了沈碧忙迎了上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沈碧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目光瞥过一旁暗自低下头的齐楚楚:“这次能顺利你该好好谢谢楚楚,这次的事多亏了楚楚。”
  李牧一愣,他似并未想到这一切还与齐楚楚有关,下意识的向齐楚楚看去:“是你……?”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们长乐宫的毒?”
  李牧正不知该说什么,七王爷忽而笑吟吟的将一块令牌交到齐楚楚的手中:“齐姑娘果然好气度,若日后有任何事需要相助都可以携此物来寻我。”
  齐楚楚动作一僵,攥紧令牌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是要……”
  可七王爷却似未听到她低语的话,转眸对李牧笑道:“此次一役随行大军、朝中众臣及诸位江湖豪杰都理应嘉奖,特别是楚将军这次前来支援功不可没,若非有他,定然无法逼退虎视眈眈的敌国大军,王上也是时该封楚将军之女为后了。”
  沈碧未料想如是,忙转眸看向一旁的齐楚楚,而此时的齐楚楚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李牧心下一紧,犹豫间也不自觉的向齐楚楚望去。
  沈碧见李牧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下顿时一凛,她忙唤道:“李牧……”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李牧却打断了沈碧的话,面色稍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初登王位帝位不稳,楚将军之女贤良淑德,所以我打算立她为后。”
  他走到沈碧面前:“我说过,我会做一个好君王。”
  如今再次听到他的话,沈碧百感交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齐楚楚,却见她再次抬起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甚至笑着走到了两人身边。
  “你小子这么不正经,可别三天两天就嫌这王位不好,灰溜溜的滚下来。”
  李牧回过头,正色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没想过要回头。等着看吧,我一定会还所有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齐楚楚顿了顿,笑道:“好啊,我等着。”
  她说罢转身摆了摆手:“也离开够久了,我也该走了,别太想我……咱们有缘再见吧。”
  “你要去哪里?”沈碧忙问道。
  “我也腻了长乐宫的日子,可这次出来我发现天下这么大,需要问医的人这么多,以后我要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齐楚楚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始终没有回头:“有缘再见。”
  她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开,沈碧想去追,可莫说是身侧拦住她的人,就连受伤的腿也让她费力得根本追不上跑开的齐楚楚。
  “李牧!”沈碧低声喊道,可她唤了李牧的名字后却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气馁得咬紧了牙关。
  “宫里的生活不适合她,她还是应该自由自在的。”李牧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低喃道。
  “我原本以为只要那个真的太子永远都不出现,我就可以坐稳这个位置,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如今我手中并无实权,就连那半块玉佩也被君怀桑说是假的摔碎了……”
  “如今的我也不知能走多远,这样四面楚歌尔虞我诈的生活也不该连累了她。楚将军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根深蒂固,我想坐稳这王位……就必须立他的女儿为后。”
  沈碧听来疑惑:“假的?”
  “君怀桑说那半块玉佩是假的,我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但不管是真是假那半块玉佩都已经碎了。”
  沈碧心下忽而又一道念头飞速闪过,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待到李牧、七王爷和满面愧疚抱着小然的霍先生离开,沈碧浑浑噩噩的转过身向下走去,可她磕磕绊绊的还没走出两步,便有一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那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一枚木簪,指尖抚过簪身:“你既然心中无我,为何还要留着它?”
  “自然是为了……还给你。”
  她强做镇定,想拨开他攥簪子的手却反而被他将手握在了掌心。
  “还给我?”他低笑着,循循善诱的问道:“既然要还为何时隔这么久不还,反而要在自己命悬一线时托人送还予我?”
  “你有完没完?!”
  “我很害怕。”
  沈碧挣扎的动作一愣,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如果我来迟了,如果我没能赶来……”他的声音埋在她的耳畔,将她的长发放下以木簪挽起:“幸好。”
  “怎么?就算你没来我也能应付得了。”
  她拨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可刚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打横抱起。
  “别动。”连渊低头看她,调笑的目光将她欲挣扎的动作逼退:“这幅样子你自己能走到哪去?”
  她抓紧他的衣襟低着头没有再挣扎,却垂眸忽而问道:“齐楚楚……”
  “她一早便已知了。”
  “什么?”
  “上次她来别院找你之前,便听到了老七向李牧谏言立后巩固帝位的提议。”
  “所以……”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李牧不会有结果,却还是因为放心不下而在此出了谷?想到这,沈碧不禁黯然。只是……这次太过匆忙,她还未来得及问齐楚楚那时没说完的话。
  战后的瑶城萧索荒凉,连渊行间忽而驻足:“阿碧,你说这样的王权之路,为何还偏偏有如此多的人要抛下一切为它争得头破血流。”
  “那公子呢?若你有机会争得这天下……你愿意拱手让人?”
  他垂眸笑道:“也不是不可,若有美人在侧就算舍弃这江山又如何?”
  他的目光让她别开了头,可那些细碎的心事却如同此刻攥住他衣襟却下意识收紧的手,待发现时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公子要为了美人放弃江山?”
  “我考虑考虑。”他似极为认真的思考着她的问题,转眸笑道:“我觉得这个还是要看有几个美人在侧。”
  “……”
  她要打人他偏偏就将剑递了过来,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这副比欠揍还要欠揍的样子,竟让她一时之间恨得牙痒却偏偏懒得对他再动一根手指。
  “不生气了?”连渊倒依旧是一副调笑的模样,转而问道:“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不走了?”
  他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话让她抬眸看向风雪中抱住她继续前行的人,再次默然将头埋下:“不走?继续留在黄泉客栈?继续这样的生活么……”
  久候的马车就停在路边,连渊却在在未至马车的不远处驻足。他将她放下轻轻扫落她发顶纷落的雪,目光深远而温和:
  “留在我身边。”
  她握紧手中的剑,像是要将什么印刻在掌心,也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拔剑么?如果我没猜错,这把剑就是断剑山庄唯一有灵的那把剑,你若始终不用它,怕是要明珠蒙尘。”
  “为何这把剑有灵?”
  “当日你在剑冢之下率先走出幻境便是因为这把剑吧?”连渊的手抚过她手中的剑:“有灵之剑或许因灵而异,可唯一的共性便是可破幻念,因此时间有灵之剑也被称为‘破幻之刃’。”
  沈碧心下疑惑,她看着手中的剑忽而想起,那时这把剑于幻境莫名出现在她手中,也当真是因它而斩断了那时的幻境……
  “剑既锋利难免伤人伤己,若并非你意,你又何必将自己困住。不能因为伤过人这世间便不能再有剑刃,也正是因为剑刃伤人才有剑鞘存在的意义。”
  他滑过剑上纹理的手最终落在她的指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就如同我是锋芒伤人的剑,而你……就是唯一让我可以甘愿敛去锋芒的剑鞘。”
  他的视线随之落在她的指尖,柔声道:“有些事你要学会放下,如果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们就像齐楚楚一样浪迹天涯,或是寻一处山林归隐,只有你和我,可好?”
  她望向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他的回答极为轻松:“没有黄泉客栈,只有你和我。”
  沈碧抽回手,笑道:“公子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这架势都要让我误以为是公子是在绕着弯的说喜欢我。”
  他却依旧望进她的眼底,如沐春风的笑道:“没有绕弯,我喜欢你。”
  她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自连渊的口中说出。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如今你受了伤不如先去好好修养,待伤好之后再给我答复。”
  他的手轻柔的将她的碎发绾在耳后,满意的看着眼前那神色游离似已开始挣扎的人。
  “先上车吧,外面冷。”
  他正拥着她的肩,想搀扶她上马车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娇斥——
  “你当真以为他是对你有意?”沉香自马车后的暗影中走出,面色愤恨的看向两人:“他算计了每一个人,更是利用我和大师姐进入沉鱼谷,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谷主允诺将那个瞎子嫁给他了他就将我们一脚踢开!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就如同他利用我们一样!”
  沈碧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紧。
  她自然知道连渊处处谋划算尽一切,可当她听到后半句时,她猛然转眸看向身侧的人。
  或许是捕捉到了沈碧这一瞬的目光,沉香冷笑着又复道:“你还不知道他已经应下了会如期娶那瞎子吧?他为了我们沉鱼谷的秘籍真的是费尽心思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如今他肯来救你也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那不是很好么?”
  沈碧突然的话打断了沉香的思绪,她怔忪的看向沈碧:“什么?”
  “你说的不错,但那至少证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沈碧说罢拨开愣在原地的沉香动作颇有些费力的走向马车,连渊伸出手将她扶上马车,他看向她面无波澜搭过自己手上车,紧绷的面色竟透出了一丝忐忑。
  沉香不知眼前的状况为何会突然转变成这样,难道沈碧就当真不介意连渊的利用,也不介意连渊即将要娶别的女人?
  她见上了车,忙恼得上前阻拦,可刚刚出手却已被马车一侧的连渊挡了下来,不慎跌在雪地上。
  “你?!”她愤恨的将目光转向沈碧:“就算他要娶别的女人,你也一点都不介意吗?!”
  沈碧停下掀开车帘的动作,转眸看向那坐在雪地中的身影:“我为何要介意?介意的是你和你的师姐吧?为了沉鱼谷谋划了这么多年,最后却一无所有……”
  她说罢冷笑着挑起车帘不做停留的走进马车,不再理会车外那人的任何喊声。
  马车内的空间不大,连渊随后带着一身风雪在她的身侧坐定,马车缓缓而行,直至出了城门两人也未再言语车内只剩一片寂静。
  许是车内的气氛过于紧绷,连渊侧过身看向身侧的人:“身上的伤如何?让我看……”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耳光便打在他的脸颊,他像是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抬眸看向身侧那原本安静端坐的人。
  “你在筹谋什么我不管,你想娶谁我也不管,可是请你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否则……”
  “否则如何?”他的声音氤氲着压低的怒意,目光亦在昏暗中紧紧的定在她身上。
  她却半分不退的对上他的眼睛:“既然你让我护沉岚,即便如今这道令已经失效,我也不会置她不理。”
  “怎么?这么急着与我为敌?”他的手按在她身侧的剑上,身形也随之靠近:“想直接从我手下杀出去?可你连剑都不肯拔,你拿什么杀我?”
  她向后想拉开两人的距离,背脊却抵在身后的马车车壁上不得再退。
  “不过你若想保护她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若你办得到,你既能保全她也能完成黑牌任务离开黄泉客栈,你做不做?”
  她凝视着他的眼底,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清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什么任务?”


第96章 问心有知结连理
  直到浑浑噩噩的被推上轿,沈碧依旧觉得有些错愕与不真实。她怎么就……答应了连渊替沉岚出嫁呢?!
  想到这她扯下头上的盖头,咬着牙回想起了当日的情景——
  ……
  “什么任务?”
  “你也知道,如今沉岚可以算是四面楚歌,不愿我与沉鱼谷联姻的人会想办法破坏,不愿将沉鱼谷大权外落的人会想办法破坏,想要那无上秘籍的人会想办法破坏……就连那逃走的洪展羽也会想办法破坏。”连渊笑道:“他们破坏这场婚典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眼盲还不会武功的沉岚。”
  沈碧攥紧了手中的剑:“你明知如此,还要拖她下水?!”
  “我也没办法,你也看得出,沉鱼谷如今信得过的人只有她了,而且她才是沉鱼谷真正的谷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碧想起那个傻姑娘心中一阵酸涩,每次见到她,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林无缺……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又事事忍让不争不抢。
  林无缺已经死了……她如今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沉岚也葬身于阴谋与人心的贪婪。
  她不得不承认,听连渊的那些话她的心底不是没有动摇的念头的,只是他终究放不下他的贪欲,她也终究抵不过他的野心。
  “沉鱼谷的前谷主武功卓绝,在退位时却舍弃了同门武功霸道的师兄,转而将谷主之位传给那位大师兄的女儿。师兄贪婪成性,可他的女儿却是练武的奇才,前谷主惜才,便下了此令,念其年幼命同门最小的师弟教导她武功并代理谷主一职,只是可惜这般便是架空了那位大师兄贪婪成性,见自己的权利被架空,即便新任谷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依旧心中妒恨……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想利用长乐宫的宫主……借刀杀人。”
  沈碧当即倒地了一口凉气:“然后呢?”
  “九死一生。”连渊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在那位前宫主及时赶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女孩,只是即便这样,女孩的武功尽废,双目也因毒失明药石无医,反倒是那女孩的父亲心安理得的坐享了谷主之位。”
  “沉岚就是那个女孩?”沈碧呼吸一滞,一个更荒诞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沉岚说救她的人是‘我’娘,而我顶替的位置……是你?所以,那位小师弟是你爹?!沉鱼谷前谷主……是你的娘亲?!”
  她本以为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这江湖与那本秘籍,可如果连渊的娘是沉鱼谷那个不知因何原因免去职位的谷主……
  那连渊便极有可能是为了其他原因而来,比如……寻仇。
  连渊笑着再度靠近,如同并未察觉她下意识退后的动作一般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笑道:“所以,你愿意帮我……帮沉岚么?”
  ……
  只是现在想来,她依旧觉得像是被他摆了一道,就连那时她得知有人要运输物资到瑶城恐怕都是他一手筹谋特意说给她听的。
  她正心中气郁,却忽感轿子轻轻摇晃间停了下来,她慌忙将盖头重新盖好在轿中端正坐好。
  果然她刚刚坐好,面前的轿帘就被掀起了一角,在散落的阳光与冬日微凉的空气中,那条缝隙缓缓展开,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她紧张的缓缓站起身,搭着他的手走下轿……却不想她的脚一着地,竟似因坐得太久,忽然站起身腿上的伤竟抽疼得让她一下站立不稳。
  她慌忙站直身体,如今沉鱼谷因宴请无数江湖豪杰来参加这次婚典,若被人看出她腿上的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她咬着牙站正身体,打算挺着疼继续向前时,身侧之人却忽热将她打横抱起——
  “这、这不合规矩!”一旁的喜婆忙喊道。
  连渊却未放开将她抱紧的手,坦然道:“她眼睛不好,还论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耽误了吉时谁来担这个责?”
  “这……”
  那喜婆听了忙点头哈腰的退至一旁,看着他抱着她走进一片朱红喜色的内院,穿过一路道贺笑言和鸣响的鞭炮声,行至拜礼处才将她放下。
  高坐于正位的沉谷主满面喜气,笑着示意众人安静后,朗声道:
  “今儿个有幸请得诸位来为观礼小女与连盟主的婚典,还请各位为沉某见证,两人结亲后,小女便是我沉鱼谷的少谷主,而连公子也是我沉鱼谷的人了!”
  “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便引来满座惊愕的抽吸声,连渊在长乐宫可谓一战成名,可他分明已有自己的门派又已夺得了武林盟主,今后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可他为何这时还要这般入赘沉鱼谷?
  “说来惭愧。”沉谷主笑着,语气间满是自得:“连公子日前来谷主做客,竟与小女朝夕相处间互生情愫,奈何小女是我沉鱼谷的继承者,念我沉鱼谷百年名门不可无主,连公子便为了小女心甘情愿入赘。”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连渊始终站在新娘身侧但笑不语,便忙争相道贺。
  “恭喜沉谷主得此佳婿。”
  “沉鱼谷此后有了沉谷主和连盟主势必会独步武林!我等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沉谷主。”
  ……
  沈碧静站在一旁,虽然蒙着盖头但她也知来观礼的有不少曾经依附于万刀堂的门派。只是众说纷纭之间,竟已无人再提及万刀堂。
  这江湖便是这样,你高高在上时会被众星捧月,可跌落尘埃时谁还管你姓谁名谁。
  “诸位的心意沉某就替小女和连公子收下了。”沉谷主喜笑颜开的应道,又复朗声道:“莫要误了吉时,行礼吧。”
  “且慢!”
  沉谷主的话音未落,一道突来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沉谷主顺着声音望去,目光落在那自大门外走入的人时唇边的笑意顿时一僵。
  “你来做什么?!”沉谷主厉声斥道,而随着他的话,沉鱼谷的众人也纷纷亮出了武器。
  来人却不屑的摆了摆手:“把武器都收起来,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入不了我的眼的。我今日可不是来找事的,怎么……来参礼道喜沉谷主也要赶人?”
  “道喜?你?”沉谷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会来道我沉鱼谷的喜?我沉鱼谷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儿今日喜宴,我为何不能来?”
  “什么?!”沉谷主闻言一惊,万般错愕的看向面前一身红衣的连渊。
  连渊则满面春风的笑道:“连沉正是家父。”
  众人见这突来的一幕不知所以,纷纷低声议论疑惑的打量着几人,而沉谷主在这些探寻的目光下绷紧了铁青的面色,那一双阴沉凌厉的目光紧紧的所在连渊身上。
  沈碧蒙着盖头什么都看不到,她知道连沉竟会前来竟不觉有些畏缩,可此刻却当真想看看沉谷主青黑的神色……想来沉谷主想发作却碍于在众人面前又想维持表面平和的样子一定十分精彩,只是他此番被这样摆了一道,不知在稍后看到自己后是否会气得当场发作。
  见沉谷主默许,沉连坦然的越过众人踱步到他的身边,目似无人的道:
  “这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你以后便要好好对她,如果让我知道你任何对不起她的,我一定不会轻饶!”
  这话自然是对着连渊说的,可沈碧听到连沉的声音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却被连渊拦在腰后的手固定了退路,这才勉强站稳。
  连渊扶稳他后,朗声笑道:“幸得父亲成全,我一定万般珍惜。”
  连沉随口应了一声,倒是让沈碧格外心虚,唯恐这样近的距离被他认出。
  见气氛有所缓和,喜婆才敢开口道:“既然这样,就请两位新人拜礼吧,不要耽误了时辰。”
  在沉谷主的默许下,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在院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喜悦的气氛。
  “一拜天地!”
  在这片贺喜中,她小心翼翼的同他一起拜下天地,听身侧的人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织锦坊的喜服、天下楼的喜宴……万宝阁的金盆和饰品……”
  沈碧心下一动,喜婆却已再次高呼道:“二拜高堂!”
  她慌忙转过身在他的虚扶下拜过高堂,可心底却是一片悸动。他刚才说的那些不正是她曾在顾霜婚典上称赞过的喜宴之物?
  “夫妻对拜!”
  还在怔忪间的她被身侧的人拉着转过身,这才恍然回神忙行了对拜礼。
  “礼成!”
  “感谢大家来参加喜宴,沉某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沉谷主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在场的江湖豪杰们扬杯畅饮。
  他说罢缓步走到两人身前,将一样东西递到连渊面前:“我言而有信,也还望盟主言而有信。”
  连渊伸手接过,沈碧的情绪却在此刻紧绷起来。如果她猜的没错,沉谷主交给连渊的正是那阵法图的残卷。
  在一片欢呼声中,她正暗自留意着周遭众人的动作,却被附在后腰的手轻轻带入怀中,耳畔是他轻浅的低语:“阿碧喜欢的我都已为你寻来,如今只差一个你爱的人。”
  他的指尖挑起她盖头的一角,俯身吻去——
  她的指尖下意识的挡在他的胸前,在他的唇即将吻上她的之时,正欲施力将他推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杯盘碎裂之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原本一片热烈熙攘的喜宴上众人竟东倒西歪的趴在桌上、地上……
  沉谷主见状怒得拍案而起,可他刚刚站起身却忽觉一阵头晕眼花,再次跌回椅子上,他身侧的连沉见状忙头一歪伏到桌案边。
  只见顷刻之间,原本混坐在喜宴内的沉鱼谷众人竟同时起身亮出武器。
  “你们?!”
  沉谷主的目光扫过众人,心下一沉。
  可让他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因为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已经自大门外走进。那人含笑站定,目光戏谑的看向他:“见到我很吃惊?”
  “沉秋?!”沉谷主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忘了是谁将你捡回谷中,又是谁将你视如己出的养大!”
  来人正是沉秋,她冷笑道:“好一个视如己出,谷主的视如己出就是我没有利用价值就会将我换掉?我和这个瞎子一样,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罢了!”
  “你?!”
  “说起来这药还是拖了谷主的福,您在长乐宫下的药如今用在自己身上,感觉如何?”
  “你?!”沉谷主气得浑身发抖,除了一个“你”再说不出其他别的话来。
  沈碧听这两人内斗的话心下却是一惊,原来当日在长乐宫下药之人竟当真不是万刀堂的人,而是沉鱼谷!
  而此时此刻,沉秋已将目光转到连渊身上:“公子,我这般真心待你,我有哪点比不上这个瞎子?!明明是我将你带入沉鱼谷的,是我先认识你的!不过公子,只要你将手中全部的阵法图交出,再杀了这个女人,我可以对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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