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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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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权不是七王爷?君瀚兄长之子……难道……沈碧一愣,忙掩住了唇间的低呼,可她的袖口还是无意间擦过一侧酒架上精致小巧的酒盅……
  她猛然一惊,急忙伸手将那酒盅扶稳。
  “谁在那?!”
  这细碎的响声还是惊扰了交耳低语的两人,那二人忙抽出软鞭目光戒备的看向身侧林立的酒架。
  沈碧忙再次藏好,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她握紧手中的剑屏息等待。
  正当两人即将绕过酒架即将见得那藏于其后的沈碧时,却有脚步声缓缓自酒架深处步出。
  “如今是非常时期,外面的那些是是非非还是莫要再提为好。”
  “连公子!”
  被声音吸引的两人这才惊见那自酒窖深处走出的人……不正是他们今日要设宴接风款待之人连渊。
  连渊晃了晃手中的白瓷酒壶笑道:“连某只是来选酒的,方才什么都没听到,倒是两位,宴席即将开场,这酒再不送去怕是免不了责罚。”
  “多谢连公子提点,我们这就去送酒。”
  那两人连忙谢了恩,推着几坛酒逃也似的快步离去。
  见两人离去,沈碧这才收了剑,她没有理会酒窖内的另一个人,转而拉开窗便要离去。
  “不留下喝一杯?”
  自敞开的窗有冷风灌入,冲淡了浓烈的酒香,沈碧回过头,见那人席地而坐靠在身后的酒架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着将盖子打开,随手放在一旁的地上。
  她的目光落在那壶酒上,即便隔了这么远又有这样一室浓郁的酒香,她依旧可以清晰的问道那壶酒清冽的芬芳。
  他坐在这片月光下,抬头笑得笃定的望着她。
  她走过去,想将那壶酒拿起时,果然见他将酒壶拿起:“坐。”
  她在他身侧坐下,隔了一人的位置,他大大方方的将酒壶放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有什么条件?”她似早看穿了一切,心平气和的问道。
  “折仙酒如今千金难求,这般稀世珍宝……自然要用稀世珍宝来换。”
  “哦?”她转过头目光平淡的看向他。
  他却不答,反而笑着点了点脸颊,他的唇边依旧带着笑意,微微侧身向她,一副悠然的样子等待下文。
  她不仅想起往日他便是这副样子,敲不到她的银子时他便这般厚颜的凑过来一副轻薄的样子向她讨吻。
  只可惜昔人依在,世事却无常。
  她回过神来,也不过是一个脸颊的吻罢了,她侧过身便吻向他的脸颊。
  可她未曾想他却在她的唇即将触及他的脸颊时将头转了过来,双唇便这样擦过她的唇畔。
  她下意识的一僵,急忙停下动作向后逃开。
  可他的手却按在她的脑后,趋身加深了这个吻。
  那盏酒壶被不经意拨得倾倒,他的视线未落半分,指尖却轻易的将它扶稳放到一旁。
  没有了酒壶的阻隔,他再次倾身靠近加深了这个吻。
  月光倾泻,在这一刻时间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吻罢,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劝道:“万刀堂之事你莫要再想,瑶城那边老七已收了消息,不日便会有新的进展。”
  她也未再提起刚才的那个吻,转而问道:“登基的新帝是谁?”
  “李牧。”
  “七哥……七王爷他……”
  “放心,如今他虽帝位不稳,可老七确非打着挟持天子的主意,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在客栈内散漫了这么多年。”
  “可瑶城那边定有不妥,瑶城位置显要,临近北关,自有千万大军在城外驻守,万刀堂明明元气大伤此刻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了城主……恐怕早已与那驻守军有所勾结……”
  沈碧顿了顿,低声道:“说不定……与邻国也有勾结。”
  连渊闻言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指尖自然无比的探向她的面颊:“巾帼不让须眉,倒是有几分沈将军的风采。”
  沈碧打开他的手惊疑道:“你收到消息了?”
  “非也,只是你我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
  “公子谬赞了,既然公子已将消息透露给了七王爷,那我放心了。”
  她说罢站起身,他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不多坐一会?”
  她回过头忽而问道:“沉岚是谁?”
  “你希望她是谁?”他不答反问道。
  “不管她是谁,希望你利用旁人的想法,不要再将无辜的人卷进来了。”
  “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他的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落在刻意与她交错的十指间:“可你这次愿用什么来换呢?”
  她抽回手,却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蹲在他面前,在他怔忪之时,她却蜻蜓点水的在他唇畔的脸颊边印下一吻。
  他还未回过神来,她却已经拿起他身侧的酒壶一跃跳出窗外消失了踪影。
  沈碧回的院落后,便一个人躺在屋檐上饮酒。
  她看着不远处谷内灯火通明,酒宴歌舞映出冬日的一片暖色。
  她扬起头将酒倒入喉中,直至酒尽,她才晃了晃酒壶,意犹未尽的跃下屋檐推开房间的门走进。
  可进了房间沈碧却一愣,房间里也是一片冷寂,可那张空荡荡的塌上却整整齐齐的铺了两床被子。她忙推开门,跑到院内的另一间房间,果然在那间阴暗冰冷的房间看到了正蜷缩在床角的人影。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榻前,将那人拉起。
  那纤细的手腕竟比她一个夜归的人还要凉,她心下恼意渐浓,将迷迷糊糊的沉岚拉起来:“走,去我的房间睡。”
  “不用了……我……”
  沈碧却显得尤为坚持,她将沉岚带回房间不由分说的塞进被子中,在沉岚挣扎之前,她便已在她身侧躺下。
  “这样就都不会冷了。”
  沈碧说罢便背过身去,一副厌了交谈沉沉睡去的模样,身后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侧躺好。
  直到听见身侧的人终于呼吸渐渐平稳,沈碧这才再次悄悄坐起身。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角踱出门去,回来的这一会功夫她的手脚也已一片冰凉,真不知沉岚这些年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看来明日她还是要出谷一趟去添置些物事……她正想着,却惊觉院内竟似还有人在!
  “谁?”
  她忙摸向腰间的剑,一转头,却见那道熟悉的黑衣正坐在院内的石桌前,回眸时眼底还带着一丝浅薄微醺的醉意,见她便笑道:“来讨口酒喝。”
  “没了。”
  这人明明是刚从接风宴上回来,却说来意是为了“讨酒喝”?沈碧收起剑,也失了兴趣反身向房间走去。
  “这么着急走?”他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想指尖却是一片冰凉,连渊一愣:“怎么这么凉?”
  他拉住她欲抽离的手,将她的一双手攥进掌心,目光望向一旁漆黑的小屋:“沉岚如今在谷中已经是这般境地了?”
  “如今这般境地?”她望进他微蹙的眉眼:“所以,她本应是何境地?”
  他解下披风批到她的身上,笑道:“怎么才短短两日,你就对她这般好奇?”
  “可能是聪明人见多了,就觉得傻的格外顺眼。”她抽回手,正色道:“你需要我完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可与她有关?”
  “放心,我无意让你伤害她。”连渊道:“只是你也知我虽名为客留在谷中,可被遣走了随行的所有人,名为客实则不过是被囚禁于此择日成婚罢了。”
  “若是公子不想娶的人,恐怕是谁也无法勉强于你吧?”
  他笑得温和,为她系好披风:“为了阿碧这句话,我也自当尽力做到。”
  她却抬眸望进他的眼底,正色道:“所以,沉岚在你的计划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连渊闻言唇边的笑意渐深:“我本来还以为这次来沉鱼谷,你不会关心我的计划。”
  “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沉岚在这次你的任务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其他与我无关,毕竟这次任务结束……我就离开。”
  她说罢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随手丢给他便向房间走去,可她还未进门,便听到身后传来那道熟悉却带着冰冷的声音——
  “她是我要娶的人。”


第91章 无意凛冬风转急
  “她是我要娶的人。”
  ……
  “姑娘,你到底买不买?”
  一道声音打断了沈碧的思绪,那人劈手夺过她手中的东西,沈碧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商贩。她的视线落在商贩收起的东西上,这才看清刚刚自己端详了半天的竟是一个狼牙吊坠。
  她匆忙离开,指尖却下意识的探向胸前。
  在衣料之下,是一块她时刻戴在身上早已习惯得忘记的狼牙吊坠。
  美人赠吻……却之不恭。
  他含笑的唇角与狡黠的笑意依稀还在眼前,明明她以为自己都已经将一切放下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情会这般烦闷。
  沈碧忙将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见路边有间酒馆便钻了进去。她点了一坛酒和几个小菜,正将酒碗斟满,忽听旁桌传来一阵交耳声——
  “你还敢去瑶城?”
  “哎,若不是妻儿老小都在瑶城,我哪里还敢去那鬼地方?”
  “瑶城早已全城戒严,只怕你现在想回也是回不去了的。”
  “我打听过了,今晚戌时有一批物资运输车队启程前往瑶城,到时候我就跟着一起混进去!”
  “可是你混进去可能容易,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要是连我一家都救不出来,那我独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陪着他们一同去了。”那人将酒碗重重的搁在桌上,悲愤道:“谢谢兄弟款待,告辞!”
  他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酒馆,而身后那留在桌边的人良久才回过神,忙站起身喊道:“诶?谁说要请你了!?”
  他还未说完,一白衣女子却与他擦身而过,正奇怪时,见酒桌上竟多了一块碎银。
  沈碧将带着大包物资费力的借着谷内运输车潜入,翻过谷中层层屏障这才回到沉岚的院落。只是她还未进院,便见沉香一群人正围在院子外正拦住沉岚的去路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唯恐这群人见到自己会再添事端忙在一旁藏好。
  “快说,是哪里来的?”
  沉岚被众人围在中间,依旧不卑不亢的答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沈碧正疑惑几人在说的是什么,忽见沉香夺过一旁同门手中的一件衣物摔在沉岚身上。她定眼一看,那被她丢入沉岚怀中的不正是昨日夜里她被她丢下的连渊的那件披风!
  她看着沉香几人听了沉岚的话越发恼火,竟然推搡着将沉岚推到墙角,下意识的抽出了佩剑……可她转念一想,若自己当真在此刻替沉岚出头,沉香说不定会就此大做文章,甚至连累沉岚和连渊。
  她动作僵硬的手顿在剑柄,还是克制了要站出来的冲动。
  可她刚刚忍下动作,就见众人在推搡之间竟将沉岚推倒在地,沉岚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身后的人再次推倒在地。
  沉香见状抽出腰间,冷笑道:“想不到谷主命你在此思过,你却不知悔改还勾引谷中贵客……怎么,是我沉鱼谷太小装不下你了?”
  沉岚一贯舒缓的眉微蹙:“我说了,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这。”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沉香冷笑着,话锋忽而一转挥起手中的软鞭:“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瞎啊……”
  四周的起哄笑声绕耳,沈碧的目光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沉岚垂下眼睑,在沉香的再三问话中沉默不语。
  沉香未因她的安静而收敛,反而似被她的态度激怒更加猖狂的将长鞭挥到她身侧的地上抽出一声裂响:“我今天就让你清楚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沉香说罢,手中的软鞭便直甩向被按在地上的沉岚!
  可她的长鞭未至,手腕便已被紧锁住。她恼得回过头斥道:“哪个不长眼的?!”
  可她回过头待看清身后的那人是谁,愕然半晌这才惊道:“是、是你?!”
  沈碧甩开她的手腕,将地上的人扶起身。
  这一鞭莫说打在沉岚身上,就是打在修武功的人都免不得一段皮开肉绽,可想不到沉香面对一丝武功也不会的沉岚竟会下此狠手。
  “大胆!此乃我沉鱼谷境地,你闯入我沉鱼谷是何居心!”
  “没什么居心。”沈碧查看过沉岚身上并没有什么伤,这才冷然道:“就是无事闲逛,顺便管管闲事。”
  “这是我沉鱼谷的门内事,就不劳烦你来操心了。”沉香冷笑着,目光却闪过一抹暗光:“倒是你,擅闯沉鱼谷,真当我沉鱼谷是你想来便来的?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说话间几名弟子已将沈碧团团围住,沈碧将沉岚护在身后目光扫过众人,抬起剑接过横扫而来的软鞭。她的剑未出鞘剑柄几经挑开又缠紧长鞭,踏地而起借力扯下几人的长鞭挥手便丢在一旁。
  沉香拨开面前的人,软鞭直逼沈碧的周身要害,可她的鞭子却次次被沈碧险险避开,可始终她手中的剑都未出过鞘。
  “拔剑!”沉香怒道:“剑都不拔,欺人太甚!”
  沈碧以剑柄震退攻来的几人,轻言笑道:“对付你……何须拔剑?”
  “你?!”
  沉香气得一甩长鞭,她的目光扫过沈碧身后的沉岚,忽而挑起了唇角……她扬起鞭,随后的每一鞭都直向沈碧身后的沉岚扫去!
  随着她的攻势,一同围攻的沉鱼谷弟子已看出了她的意图,纷纷将目标转向被沈碧护在身后的沉岚。
  沈碧一边要应对周遭的攻击,一边又要保护身后的沉岚。没一会,几道鞭痕便已在她的身上抽出道道血痕。
  她咬着牙没吭一声,可鞭上未去的麻药却慢慢起了作用,她的动作也渐渐迟缓了下来。沉岚似发现了这一点,她攥紧了沈碧的衣袖焦急却依旧看不见四周发生了什么。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沉香嗤笑着找准机会,再次扬起一鞭直冲沉岚的面门而去!
  沈碧招架不及,只得将沉岚护在怀中。
  可预想的疼却并未落在背脊上,短暂的寂静后,一声娇断喝道:“够了!”
  “大师姐?”
  沈碧转眸看向不远处不知何时站在枯枝下的沉秋,见沉秋抬步向她们走来,而这时,沈碧才转回身,看见不知何时站在沉香身边的连渊。
  连渊的手攥在长鞭上,垂眸时未带笑意的目光竟看得沉香一阵心虚,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想扯回手中的长鞭,可哪知拽了几次未果,那长鞭依旧牢牢的定在连渊的手中。
  “松手!”沉秋怒斥道。
  “放手!”沉香闻言也对连渊怒道,可她说罢才发现沉秋的那句话竟是对着自己说的。她急忙放了手,可依旧目光愤愤不平的看着连渊将手中的软鞭丢在地上。
  “你的手……”沉秋执起连渊的手,忙掏出手帕想为他包扎上。
  他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手,转身看向身后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两人。
  “沉香伤了连公子是她的不是,可沈碧本应早就离谷,此刻她在谷内就该给我沉鱼谷一个交代。”沉秋将目光落在沈碧身侧的沉岚身上,目光一沉:“至于你……”
  沉香见状连忙接道:“大师姐!我看就是她包庇了沈碧,将她藏在了院里!”
  沈碧不屑道:“我也不过是气不过你们这般欺辱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罢了,至于你们沉鱼谷……还不是我想进就能进的,何须旁人帮助。”
  “你!?”沉香气道,她收了收气鄙夷道:“沉岚触犯门规私藏外人入谷,还私藏了连公子的衣物,虽我沉鱼谷与你们有意联姻,难道你黄泉客栈还要插手我们门内的事不成?”
  “够了。”沉秋喝止了沉香的话,目光却始终落在沉岚的身上:“这么多年我一直待你不薄,如今你触了门规,就莫要怪我秉公处置了。”
  可谁知沉秋的话音刚落,沈碧却再次将沉岚护在了身后:“秉公处置?你要如何秉公处置?你说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这欲加之罪就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今日这闲事我就偏偏管定了,你若想处置她,便先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你同意?”沉秋冷笑道:“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沈碧按住沉岚劝阻的手:“谁输谁赢,打过才知道。”
  “够了。”连渊走到两人中间,转而向沉秋问道:“首先,沉香的话说空口无凭,你因何相信?”
  “就凭她与我相知多年,她的话我自是相信的。”
  “好。”连渊点头笑道:“既然这样,连某要说的话也一样。”
  “什么?”
  “相识多年,她的话我自会尽信。”连渊的话平缓而坚定,他的目光淡然从容的望进沉秋的眼底:“她是我的人,她之过也自有我来担。”
  沉秋的面色终在他如是说时褪尽了血色。
  “好……好。”沉秋沉默良久,怒笑道:“可我今日偏偏就要将这两人一块罚了,我倒是要看看公子今日还能担谁的责撑谁的腰?”
  沉秋说着也亮出了腰际的软鞭,随着她的动作众人纷纷再次戒备而起,将手中的武器对准被围在中心的三人。
  沈碧与连渊自然的背脊相抵,目光定在面前的沉鱼谷弟子身上。即便是两人前一秒还有诸多的争执,在一致对外时,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的一直对外。
  “人是我留的,不知你要追什么责?”就在双方僵持,争斗一触即发时,沉岚却忽然朗声道:“就算我未修武,就算你们觉得我是沉鱼谷的拖累,可你们莫要忘了……谁才是这沉鱼谷真正的主人。”
  她这样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的盲人,此言一出,众人却未耻笑,反而一个个面色变得古怪而畏缩了起来。
  “这沉鱼谷的主人是我,我爹也不过是代行谷主之职罢了。而你——”沉岚的目中虽无神,转向沉秋:“也不过是我爹择优而取的义女罢了。”
  她的话竟让沉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沈碧亦闻言一怔,转过头恍然的望向身后的人——
  “你的表里不一我不是不知,只是我不愿计较。你觉得我碍了你的路却不信我无意你们的纷争,也无所谓……可若你要动她,就莫怪我不念情分。”
  沉秋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沉香见状忙道:“大师姐,咱们今天就……”
  “闭嘴。”沉秋怒斥打断了她的话,转头用压低的声音对一旁的众人道:“走。”
  “可是,大师姐……”
  “我说,走。”沉秋咬着牙,目光自沉岚身上狠狠的划过,越过众人径直离开了院子。见她离开,沉香等人虽然不忿,却也只能恨恨的瞪过沈碧三人前后离开。
  沉鱼谷众人走后,沈碧这才身形一晃在沉岚的搀扶下勉强站稳。
  “你刚刚说你是……”
  “你先坐下。”沉岚急道。
  沈碧的目光落在一旁连渊的身上。刚才沉岚虽是因为她的人舍身相互后方说了那些话,可她想起之前的疑惑,巧着连渊也在便当着连渊的面问道:“那……你说我是?”
  “你是……虽然你是前谷主的孩子,也确是我爹……可你放心,我的命都是你娘救的,我绝无半点伤害你的意思。”
  沉岚说着忙扶她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慌乱的翻出了包扎的白绸,连渊见状忙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笑道:“我来吧。”
  她闻言将东西交到连渊的手中,紧张的在一旁坐下。沈碧见她那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与刚刚威胁沉秋时派若两人,不由得无奈的摇头笑笑。
  “我……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带回来的东西。”沉岚忽而站起身,忙闯出门去。
  连渊取出药,低头为她包扎伤口:“疼不疼?”
  “不疼。”沈碧不慎在意答道。
  “我还是喜欢你说疼的样子。”他手中的动作未停,温和道:“你可不是逞强的人。”
  其实倒是当真不疼,沉鱼谷的软鞭内平日里除擂台之外都是猝了毒的,这些令人麻痹的毒药会令人昏沉无力,可唯一的好处倒是会让伤口麻痹,自然也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了。
  她的目光望着沉岚离去的方向,声音冷清:“原来你说想娶……是因为这个,可你既已决定如此便要知道避讳。”
  连渊未接话,为她将手臂的伤口处理好后,这才抬起头。
  “我要娶她,你当真一点都不介怀?”
  沈碧站起身向房间走去,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言时也向院外走去时——
  “我要去一趟瑶城。”


第92章 晚来之役瑶城乱
  “不行。”连渊未有半分犹豫的答道。
  “我知道任务过程中不能离开。”沈碧似早已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不慌不忙的又复道:“但你还未言明到底需要我做什么,至多五日我便会回来。”
  “不走了沉岚谁来保护?”
  “既如今你们已经相识,我相信公子定能护得住她。”沈碧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次瑶城我必须去。”
  “为何?”连渊面上的笑意散尽:“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没什么,任务期间,不得擅自离开。”
  沈碧不知连渊所言为何,可她却分明听出他是有事瞒着自己,且正与这瑶城有关。想到这她更加坚定,这趟瑶城之行她非去不可。
  “困了。”
  沈碧说罢便盘算间打着哈欠走进房间,蒙头便缩进被里,却不想本以为会识趣离开的连渊却兀自跟了进来。她正想着不知他又要说些什么惹人厌的话,却有一双手将她拉住被子蒙头的手攥在掌心。
  他掌心的温度缓缓传来,竟似想捂热她微凉的手,沈碧微怔间却听他道:“你就在这安心住下,稍晚我再送些被子和炭火来。任务还未完成你且还是黄泉客栈的人,别想着乱跑,否则……你的黑牌任务便作废。”
  他说罢抽回手,拂袖离开。
  沈碧在他走之后便坐起身,她简单收拾了行装,本想留一张字条给沉岚却忽然想起就算自己留了字条她也是看不到的。正沉吟间,却见沉岚已推门走了进来将手中汤碗放在桌边。
  “我热了汤,你趁热喝。”
  沈碧想着正好,便道别道:“我离开几日,过几天就回来,你不必担心。”
  “等一下!”沉岚忙追上来磕磕绊绊的拉住她的手臂:“她们不会再为难你我的,你不必介怀。”
  “不,我是真的有事。”沈碧忙抽回手臂,龇牙咧嘴的回道。
  “对不起我……”沉岚这才想到她的手臂有伤,惊呼着道歉道。
  “没事,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我。”
  沈碧说罢便越过她向外走去,行至门外,她忽而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低声肃穆的问道:“十七年前,被送到沉鱼谷谷外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那孩子现在在哪?”
  ……
  沈碧自沉鱼谷偷溜出来,她本以为依照连渊的性子谷外一定会安插人手拦住自己的去路,可未想她一路来到临镇,却未遇到半分阻拦的影子。
  眼看着已接近戌时,她忙加快脚程,终于在一家客栈前见到了正整装准备离开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衣着极为厚实,几乎每个人都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她观察这一行人的车马物资以及他们的穿着,正估摸着这一行人大抵就是要北上前往瑶城运送物资的人时,便见白日里在酒庄看到的那人正被这一行人拦下。
  “咱们不是说好的,带我一个?银两我也已经给了啊!”
  “我没收到,你给谁了你找谁去!”那一身皮毛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头人拍开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走远点,说罢便示意属下将那人绑起来丢了出去。
  那领头人拍了拍手望向飘雪寂静的街道,面巾下闷闷的声音低笑道:“怎么还没到?”
  沈碧见他们即将出行,巧见一人走到小巷内搬货,她忙快步溜上去一掌便劈向那人的后颈——
  可谁知那人却踉跄着避开了她的攻击,她暗叫不好,正欲再出手时,那人却忙摘下围在头上的皮毛帽子和面巾喜道:“青姐!”
  “小十一?”沈碧的手一顿,诧异的低声道:“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却不客气的忙拉住她向外走:“快走吧,就等你呢!”
  沈碧下意识的挣扎,摸不着头脑的被他拉出巷子。正恐被巷外收拾行囊的众人发现时,却见那些压低皮毛帽子和面巾的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们的方向望来。
  她正准备拉起小十一便跑,却见那群人竟齐齐拉下面巾……
  “青姬!”
  “你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沈碧愣在原地,她虽然没认出这群人,可这些声音她是认得的……这些人分明就是客栈的一行人!她怔忪的看着面前围上来的一行人:“你们怎么会在这?”
  “等你啊。”众人你推我攘的笑道:“公子说左右你都是要偷跑出来的,你自己去他不放心。”
  沈碧心下一阵,她犹豫问道:“可是你们跟我走了,如果沉鱼谷出了什么事……”
  “放心吧,公子那么厉害,区区一个沉鱼谷哪能奈何得了他!”十一寻来和他们一样的厚实大衣和皮毛帽子递给她,笑着催促道:“咱们路上说。”
  她本以为连渊察觉了自己逃走的意图一定会多加阻挠,却不想他竟就这般放自己离开……还安排了这么多人换下了运输队与自己同行?
  沈碧接过东西,跟在众人身后上马。
  “有件事……”
  沈碧正欲说话,打头之人勒住马犹豫间回过头看向沈碧:“公子说左右你早晚也会知道,让我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日后你再埋怨他……虽然有人压住了消息,可咱们的情报表明君怀桑……就在瑶城,而如今的瑶城已经不仅是封禁这么简单,如今王都已经下了逐叛令派兵镇压……”
  沈碧一惊,忙追上他的马问道:“领兵的人是谁?”
  “尚未举行登基大典的新王……御驾亲征。”
  沈碧浑身一震:“什么时候的消息?”
  “新王如今在朝势力不稳,已遭多方质疑,如今唯有亲自出兵方能稳固军心堵住朝中的闲言碎语。”那人一边赶路一边叹道:“这会没准两方已经交战了。”
  如今君怀桑若真在瑶城东山再起那便是坐实了李牧造反的名头,甚至会牵连将他“寻回”的七王爷。
  她想起临行前沉岚的回答——十七年前,虽有谷中新收的弟子,但无人是被弃在山门之外的。那父亲所说的真正的太子如今到底在哪?难道真的不过是因父亲当年只当她是一个孩子,所以并未交代实话……根本就没有真假太子一说?
  可既并无真假太子一说,那么那半块玉佩又该如何解释……
  沈碧回过神来:“这次出兵的名义是什么?平叛?”
  “剿匪。”
  “剿匪?!”沈碧惊住:“所以他只带了剿匪的兵?”
  那人奇怪,却还是正色答道:“是。”
  沈碧面色冷凝,剿匪的兵……瑶城怎会只有匪?君怀桑与洪展羽既然选择了北关的瑶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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