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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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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未语,可动作却是伸出手欲将棋盘上的棋子拾起。
连渊忙按住他的手腕:“咱们就接着这盘棋下。”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沈碧恨得牙痒痒,撸起袖子就要将他拉起身。
“昨天的招式练好了?学会用剑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练剑。”连渊一边推开她,一边顺手将黑子放在面前,率先在已布三分的棋局上落了子。
“你?!”
沈碧正打算好好与他再理论一番,可谁知林淮却已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又将被她放在桌边的竹竿随手递给她。
“……”
沈碧认命的接过,狠狠的白了一眼将幸灾乐祸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某个人,这才冷哼着去一边练剑。
只是一旁的这两人心无旁骛的下棋,她又哪有心思练剑……她每次偷偷瞥向棋盘……背对她而坐的连渊都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瓜子丟在她的头顶。
事不过三,沈碧扫下那颗瓜子,将原本劈向木桩的竹竿扫向那惹人讨厌的背影。
连渊将黑子落下,另一只手的指尖夹住那落下的竹竿,轻轻拨到一边。
而待到沈碧再刺之时,那执白子之人却淡淡说道:“攻右。”
连渊一怔,见那稳坐对面之人分明没有抬眸,刚刚落下一子,连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碧的下一刺便自右攻来。
“将力下沉,人剑合一。”
那人的声音徐徐传来,连渊一边将黑子落下,一边应付着沈碧凌厉的攻势:“想不到你这一心二用的功夫倒是不赖。”
“彼此彼此。”那稳坐之人拂起长袖稳稳落下白子,目光却从始至终未抬起过半分。
连渊笑着挡开身后的攻击,几招之间不忘将黑子挥落棋盘。
可那视线始终看向棋盘的人却总是几句点破连渊动作的漏洞和沈碧招式的缺陷,也不知是因为连渊一心二用还是那人的点拨当真奇效,沈碧数招下来竟在连渊手下也尤胜三分!
连渊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他的目光深锁在棋盘上,似对身后的攻击也显得开始有些漫不经心。
几番落子之下,那白子之人忽道:“就是现在。”
沈碧当机立断的将所有气力都凝于竹竿之上,踏空向那执黑子沉吟半晌,悬而不落的人刺去!
可就在这时,那执黑子之人唇边的笑意渐深,他落下手中的棋子,笑道:“承让。”
林淮怔然,这才顺着他的目光扫过那盘已定的棋局。
此时沈碧的剑锋已至,连渊却在这时转过身下的座椅错身避开,将手附在她的腰间顺势一带,便将那顺着剑锋之力倾身而过的人……抱了个满怀。
沈碧像触电一般急忙推开他踉跄着站起身,可连渊却好似平日一般依旧是一副笑脸,甚至在她恼怒的目光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眸看向对面的林淮:“对弈分心,承让了。”
“阁下棋风凌厉步步杀招,在下并无相让,是在下输了。”林淮淡然道,他说罢安静的将棋子仔细收回。
这时,一旁院外不知什么时候聚在一起远远看着两人对弈的折仙林弟子竟有人忍不住喊道:
“师父说过看棋便可窥探一个人的心性,这人步步杀招不留任何顾忌余地……咱们折仙林才不欢迎这样的人呢!”
“就是……干嘛还将他留下。”
林淮将棋子尽数收回,这才抬起头看向围栏外的几人。
那几人在他的目光下急忙住了嘴,恭敬的行了礼便你推我攘的相继离开。
“再来一局?”连渊笑道。
林淮将棋收好,起身道:“不必了。”
“我先回去了。”沈碧将那根竹竿随手丢下,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她也没管身后那唤了好几声又追上来的人,直到那人挡在身前彻底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
“没人跟来。”他笑着不让半分。
这根本不是有没有人跟来的问题,沈碧绕不过他干脆停下脚步:“你这个人就是来添乱的。”
“我这不是跟他下棋增进感情,怎么就是添乱了?”
“谁用你来增进感情了……”沈碧小声嘀咕着,推开他走进院子。
连渊不急不缓的跟进去,眼底带了一丝狡黠:“你知不知道他明明那天说了要去提亲,怎么如今一点要出林的动静都没有?”
沈碧脚步一顿,却依旧没有回过头:“你又在这不懂装懂。”
“我自然懂,只有男人最懂男人的心。”见她停下脚步,他凑上前低声说道:“他就是想得过且过,弃了你这颗废子……不过这时候如果棋逢敌手,定然会激他争胜之心。”
“果然是天下负心人一条心。”沈碧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在他的痛呼声中走进竹屋:“既然你这么懂,那就你来引他出林好了。”
是个夜时分,沈碧闲得坐在桌边拿着一根小棍戳着烛芯,忽然听到敲门声,她抬了抬眼没搭腔,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烛芯。
隔了一会,那叩门声再次响起,她将木棍丢在一边气冲冲的推开门:“你烦不烦……”
沈碧的话没说完,看清门外的人是谁便愣在那。
“我不是说你啊。”她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还以为是……”
“我知道。”他说着,便将手中的竹竿递给她。沈碧接过连连道谢,想起这还是她午后时丢下的,如今倒是麻烦他亲自送来了。
“其实你不用特地跑……”她正说着,却突然看到他拿在手中的那有些熟悉的东西:“诶?”
竟是一盏……天灯。
这个天灯做得规规整整,并不似她的那个那般歪歪扭扭,不但骨架规整纸面也十分平整,一眼便知其做工精良。
她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人。
“赔你的。”
“我的灯又不是你弄坏的,哪里需要你赔啊……”
“你不要?”他转眸问道,仿佛她不要下一秒他便要收走一般。
“要,当然要了!”
沈碧急忙接过那盏天灯,她细细打量着这盏精致的灯,这般的手艺精细至如此,要是拿出去卖一定能换不少银子……她转念又想起那些他轻而易举修复的桌椅和棚顶,以及轻易便让她茅塞顿开的点拨……
她忙定了定神,他大抵便是这样骗过顾霜,骗得她的真心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想到这,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而他却并未发现这样细微的变故,将放在一旁的笔递到她的手中。
沈碧接过笔,唇边的笑意再次荡漾开来,她将桌边的另一支笔递给他,笑道:“你该不会还是没有愿望吧?人总要有愿望生活才不会过得无趣。”
“恩。”
沈碧见他接过笔,也不知他是否当真会写愿望,自己倒是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写什么愿望才好。
她上次的愿望是什么来着……发财?
“好了?”天灯对面的人忽然问道。
沈碧未落笔,却匆忙应了声,两人便松了手放天灯缓缓升空。她好奇的抬起头去看,想看看他这次写的是什么愿望,总不会两次他都有没有写任何愿望吧?
可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身后那人却忽然问道:“你可曾听过沉鱼谷?”
沈碧一愣,她回过头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自然是听过的,这么多年她悉心攒下的银子不就是为了换沉鱼谷的一条消息。
就算不说这个……他们的落雁楼可是沉鱼谷听了名字就会记恨更不肯踏足半分的,毕竟沉鱼谷虽然如今衰落,那武功绝学更是引武林各方势力窥探,更有传言得沉鱼谷秘籍者得天下。
天下?区区一个拘泥于世间的武林,盘踞的也不足半壁江山,又何来天下一说。
“百年前的沉鱼谷是最鼎盛的时期,那时沉鱼谷中曾经出了一位绝世高人,那时的沉鱼谷也因那人而达到了巅峰时期,可惜沉鱼谷并没有因此而更加繁荣……反而走向了衰败。”
沈碧一愣:“既然有高人,那的确应该越来越好才是,怎么会……”
“就算是当年的沉鱼谷,那本密卷也只有作为沉鱼谷谷主的那人方可修炼。就如同如今的沉鱼谷招人窥探,那时的那人……也遭到了同谷众人的忌惮与绞杀。”
他说罢沉默了半晌,将话题拉回:“后来因种种原因,那人……就埋骨于此。”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这样的传言,这么说传言是真的……”沈碧惊道:“那么多人来闯林,是他们觉得沉鱼谷的秘籍在这里?”
他的面色却如这他身后浩瀚无边的夜空一般沉寂,叹息声音轻飘飘的入了她的耳:“来这世间时孑然一身,离开时自然也什么都不会带走。让那人恨了半生的武学秘籍,又怎么会带着它长眠呢。”
沈碧若有所思的点头笑道:“如果沉鱼谷的秘籍真的能独步武林,那他们门派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衰落了。”
“自那人走后,沉鱼谷也再寻不到那世代相传的秘籍。”
“什么?”沈碧愣住,如果一本失传的秘籍,那秘籍的主人又恰好葬身此地,又如何能不引众方窥探呢?
她顿了顿,认真说道:“那……那你们如今果然很危险。”
他没有接话,只是垂眸安静的看着她。
沈碧却忽然想起那盏天灯,她急忙回过头,可身后只有浩瀚的夜空,哪有半分天灯的影子?
“啊……我的灯……”她懊恼道:“我还没来得及看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沈碧怅然,虽然连渊惹人厌,可或许他说的不错,想来她这个人还真的是只适合像男人一样去舞刀弄枪,这般既需要耐心细心,又要揣测他人心意八面玲珑的差事果然并不适合自己。
只是……
李牧还尚在落雁楼中,只有拿到这份任务的银两,她才能买回李牧的命。
“我许的什么愿望,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被打断思绪的她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此情此景这般熟悉,就像下一秒他就会回答——
第35章 观火隔岸闯林人
“不会。”
果然。
天下负心人都是一个模样。
沈碧撇了撇嘴,她就知道。
说不定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写,那盏灯上与她的那半边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呢……
“你不是说愿望是给天上的神明看的,如果他看到了,愿望就会实现。”他顿了顿,忽然问道:“那你许的什么愿望?”
“我……”沈碧一怔,她随即做了一个鬼脸笑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她正得意洋洋,自己终于报复了他不告诉自己的事,可正暗自雀跃,就听他正色唤她:
“这些天,你可有想好?”
沈碧收回目光诧异的看向身侧的人,她什么时候……要想什么了?
他这些天一直不提那日之事,甚至也不要自己解释,该不会是他就等着自己坦白……
她吞了吞口水,在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再给个机会吧。”
她还没缓和两人的关系,李牧还在落雁楼等她,她不能就这样被赶出林。
林淮一愣,随即说道:“我是说……那个人。”
那个人。
沈碧面上的笑意不觉淡了下来,她自然听懂他说的是连渊,忙道:“你不必迁就他还同他下棋的,他这个人天生就是这幅惹人厌的样子。”
“连公子……很好。”林淮顿了顿:“你们从小便相识?”
“我……我家中变故后,父亲便将我托付给了他的父亲。”
“既然这个,连公子又这般优秀在当世恐怕也少有敌手,又为了你不远千里赶来,你为何不愿嫁给他?”
沈碧一愣,她别过视线笑道:“哪个人不是有可以让你看到的一面也有你看不到的另一面,你现在看觉得他好,可你又不知道他背地里惹了多少桃花债。谁都有秘密、都是这样,就算是你也一样不是么?”
她说罢像是坚定了心境一般望向他的眼睛,他不也是一样么,在她看来他似纯净无害,如果不是听到顾霜所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竟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
林淮沉吟,似当真认真思考了她的问题:“是他……负了你?”
他才没负她呢,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她的处境虽然艰难,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或许连渊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万一他就恰巧猜中了林淮的心思,林淮被他一激反而……
想到这,她忙拉住他的衣袖靠近说道:“不,是因为……”
“我怎么可能会负了她呢。”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沈碧面色一僵,顺着声音转头看向那不知何时坐在屋顶的人。
那人正托腮含笑看向她,见她回过头又复笑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告诉我,我改。”
“那你现在就离我远一点。”
沈碧恨得牙痒,不知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就连刚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想法也抛出了脑后。
“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连渊一跃跳下屋顶,还偏偏就走到两人身边,靠在竹栏边无所事事的看着两人。
“……”
沈碧撇过头就当看不见他,将视线重新转回林淮的身上。
“和他没有关系。”在依稀摇曳的竹影下,林淮依旧是那副不染尘事的模样,沈碧定了定神当真决定无视旁边的人,坚定重复道:“和他没有关系,我不能嫁给他是因为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
林淮没有说话,反倒是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连渊唇边的笑意却渐渐淡去:“哦,是谁?”
她的目光定在林淮身上,弯眼笑道:“是……”
“不好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惊呼闯入院落,那慌乱的弟子见林淮果然在此处,如释重负的说道:“师、师……有人闯林,我们的弟子也被他们伤了大半!他们还扬言咱们不撤了林中的阵法就要一把火烧了这片竹林!”
林淮神色一凛,快步跟随那名弟子向外走去。
他行至门口,这才顿住脚步回头道:“我去去就回。”
沈碧急忙点了点头,她正想问要不要她同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可林淮的身影却已经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精彩的好戏竟然就被打断了。”连渊见那人走远,凑到沈碧身侧笑道。
“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添乱的?”沈碧没好气的说道,说罢便向一旁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却忽然攥紧了她的手腕,在她的痛呼声中将她再次带到身前:“你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躲我?”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沈碧下意识答道,可抬起头却就是他冷然的目光,她忙转开视线低声道:“我在任务,需要避嫌,希望你不要再添乱。”
她说罢便想绕开他回到竹屋,可他却再次将她拉回身边:“是不是因为避嫌你当我看不出来?”
沈碧一愣。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他们之间不一直是这样。
可她竟不知为何还会觉得心底有多少期许,她抬起头忽然问道:“再过两个月连叔叔就快回来了,算起来,这次传功后还有一次便完成全部的传承了对么?”
“恩。”连渊似并未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个,他的眉心微微皱起:“怎么了?”
“当年你为了得到他的传功……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事情?”
三年前连沉离开,连渊在得到他的武学传功后接掌了落雁楼,他的黄泉客栈更是在这三年内稳立于江湖。武学传承却并非一朝一夕,如果将毕生的功力一次传承,受到传功的人极有可能会因无法承载而爆体而亡。
所以传功之人一般都会将毕生的武学通过三到五年的时间分次相传,以避免传功对双方身体的损伤。
只是在三年前……
“当然。”连渊笑道:“老头精得很,怎么可能不趁机狠狠敲我一笔。”
“传功的条件是什么?”
连渊微眯起双眸不答反问道:“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不感兴趣。”她转而问道:“我知道你们一个比一个黑,他要的东西自然极其难办。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明明不需要他的传功也可以将黄泉客栈和落雁楼保护得很好,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份传功?”
她顿了顿,在他深如夜色的目光中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连渊垂眸望进她的眼底,却只是这般静静看着,未置一语。
她的目光亦无半分退怯的直视他的眼睛,直到——
她的眼底燃起熊熊烈火,在火光跳跃之间,她惊愕的将目光转向那将火种投入她眼底的林海深处。
“起火了。”沈碧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
连渊皱起眉回过头,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蹙眉道:“去看看。”
沈碧连忙撒腿便向外跑去,可没跑几步,却又被身后的人拉住:“来的人很有可能……是万刀堂。”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神色慎重的连渊。
尽管她并不知道连渊怎么会将这件事与万刀堂联系在一起,可她对连渊的话却有习以为常的信服感,她慎重的点了点头:“面具戴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就算戴着面具,万刀堂的人如果真的有人联想到他们,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带了就好。”沈碧满目狡黠的笑道。
两人赶到时火势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只是因为折仙林的众人重在灭火,那些纵火之人自然趁火打劫,故而林淮等人吃了不少亏。
沈碧与连渊趁乱混入折仙林众人时,已经换上了折仙林的衣衫混在众人中,沈碧更是梳了简单的男发,如今场面混乱又是夜幕之中,两人就算戴着面具也当真无人顾及。
沈碧拦下正挥刀砍向一旁灭火弟子的刀客,一脚便踢在那人的腰腹之上。
这些纵火闯林的人……果然是万刀堂的人!
沈碧心下一惊,难道是雷阔的事情万刀堂已然察觉,寻他们寻到此处了?
她远远的眺向前方,只见在人群中将林淮拖住之人正是周震山与洪展羽两人。
她眉心不绝一跳,忙下意识低下头。
连渊随手挡开她身后斩下的刀按住她的肩膀:“当心。”
沈碧忙继续与万刀堂众人周旋,连渊似看出她的心思,将招式空间时便低声道:“万刀堂并没有怀疑黄泉客栈或是落雁楼,这次他们应是为了那秘籍而来。”
沈碧定了定心神,急忙全力应对身侧的刀客。
两人多年的磨砺,无论是招式还是配合都配合得得心应手,清理这些小刀客还不足为惧。
只是被周震山和洪展羽托住的林淮形式却不容乐观,虽说万刀堂并不是冲着沈碧二人来的,可两人还是不敢太过出现在周震山两人附近。
正双方战事焦灼,沈碧刚刚放倒两名围攻上来的刀客,回身就见不远处一名刀客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一旁倾倒的竹堆中。
他身侧的一道折仙林弟子的身影竟想都没想的向那飞向竹堆的火把扑去,竟当真就这般抱着那火把滚落在地上。那成堆的竹竿没有再次被点燃,可那名弟子身上却引了明火,火势瞬间在他身上窜起!
远处被这一变故吸引了注意的林淮动作一迟,那两人的刀便紧追而来。他急忙避开,面对远处那丢了火把却引火上身满地打滚的人却也被拖住半分无法。
“折仙林自问多年避世,在江湖中并无半分树敌,也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贵派的事,为何一再退让你们却还是要这般不仁!”一旁的折仙林弟子一边挡住砍向自己的刀,一边怒喊道。
洪展羽招式不停,嗤笑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他说罢与周震山对视一眼,再次向那白衣绝尘之人攻去!
而在那弟子身后,丢出火把的刀客见此竟如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着举起刀便向他的背后砍去!可此时众人自顾不暇,即便是看到了这样的变故也只能惊呼着却伸出援手。
就在那刀锋划破火光蔓延的夜空时,一道劲风划过,顷刻间便已切向那高举屠刀之人的手腕!
那刀客手腕钝痛,那欲挥下的刀竟脱手而出,飞刺划过一旁正笑看着这一幕闹剧的另一名刀客后,在刀器的争鸣声中将一杆绿竹断成两半斜刺入脚下的土壤中。
那一旁正看着热闹的刀客慌乱的向后退了两步,他看着身后那被劈成两半的竹干,下意识的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果然指尖已是一片殷红。
而那手中刀被打落的人亦是握紧震痛的手腕怒极的看向搅局之人,可他却惊见……那人戴着面具,而手上竟只有一根竹竿!
他见那人个子不高又身型纤细,料定刚才是自己大意了,便轻蔑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敢挡你爷爷的刀!”
那人不答,在夜色中那面具下的面容压得极低,只是万刀堂的人看不出,折仙林的众人却已一眼认出这人不正是沈碧!
那刀客见沈碧不答便以为她是怕了,他挥了挥手,将示意周边的刀客将她团团围住。
数名刀客将沈碧围在中心,他们调整着步伐掂量着手中的长刀,似挑衅也似斟酌着最好的时机,突然,几名刀客攥紧长刀,不约而同的挥刀斩去!
林淮回顾时惊见了这一幕急忙纵身欲脱困前往,可周震山却趁机一刀劈了过去,林淮堪堪避开,背脊依旧被划出了一刀长长的血痕。
而此时,洪展羽也已经阻断了他的去路——
“阁下当真是当世奇才,只是可惜……你的弱点,就是你的这些同门!”
……
“你这么晚来找朕,就是为了这件事?”冰冷的大殿之上,那沉浸在暗影中的王座之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那人看着大殿中央不卑不亢站立的人,似压抑着怒气:“就这么一个女人还犯不上让朕两次清剿,不过你这般儿女情长,竟为了她大半夜来朕这里质问,果然是出息了。”
“这次与她无关,朕也不怕告诉你,那周震山这些年在替朕寻一样东西,不过这件事与你的那个女人无关,你也不会有兴趣知道。”君瀚微眯起双眸沉声问道:“朕让你去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还需要些时日。”君怀桑顿了顿,还是问道:“父皇所寻之物是什么?”
第36章 玉璧无缺应有憾
“小心!”
火影之下闪烁的刀光剑影在此刻将空气的炙热点燃,那些齐齐挥下的刀锋之芒划过她的眼底,她一跃踏空而起,手中竹似化剑,避过凌厉的刀锋刺向那些张狂的身影。
可围攻而来的刀客太多,她手中无剑,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踏空而来,挡开了再次向她压下的刀刃。
而那身上沾了火焰滚在一旁的弟子身上的火也终于熄灭,只是他此刻已奄奄一息,就连原本稚嫩的脸庞也被烧毁了大半。
沈碧没有回头,在片刻的喘息中重新调整身型准备应敌,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将背脊交给了彼此。
而此时被困住的林淮按住肩膀,背上的那道伤口自左肩出一直蔓延至背脊中间位置,长长的血痕将白色的衣衫浸染,也顺着他的左臂袖口滴答滴答的流出,滴在那碧玉箫之上。
他看着被围攻的沈碧与连渊,又将目光转向一旁负伤的弟子们,就连那原本茂盛的竹林在此刻也早已变得一片狼籍。
可他折仙林何曾做过半分有愧于心之事?为什么却像是他们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一般。
他攥紧手中的玉箫,将视线自入眼的那片血红中移开,映着火光的双眸望向面前持刀的两人。
笛声再起时,恰如林间骤起的烈风将竹叶翻卷着直逼那挥起长刀面目狰狞的二人而去!
沈碧与连渊两人的默契浑然天成,哪怕此时四面楚歌、哪怕沈碧手中只有练剑时的简单竹竿……他们将背脊交予彼此,便再无顾忌的安心应敌。
沈碧的功夫不算上乘,即便这段时间在折仙林中进步飞速,也只算得中上。
可她在黄泉客栈多年,平日历练的便都是一招取命的招式,讲求的都是快准狠,此时面对诸多刀客虽讨不得便宜,却也不算吃力。
她小心避过那些索命的刀锋,被削得尖利的竹尖划过刀客的咽喉,转瞬间那些叫嚣的刀客便纷纷倒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一旁竹叶风卷云涌之处,周震山与洪展羽二人被牢牢所在叶阵中。他们挥刀砍向那将他们团团困于其中的劲风,却无半分起色。
竹叶翻涌之间,道道割他们的手臂面颊划过,就连那些将他们牢牢困于其中的竹叶也渐渐被染红。
在这令人颤栗的劲风渐散之时,两人堪堪站稳,便听那冷决的声音如视苍生蝼蚁一般沉声道:“折仙林并无你们所图之物,若你们再硬闯,我等必不留情面。”
洪展羽扶住站立不稳的周震山,他看着那立在一旁的绝尘身影,又看向一旁众刀客焦灼的身影大喝道:“撤!”
那些原本还不肯离去的刀客得了令迅速聚集撤离,那名被火灼伤的弟子也被人迅速抬入林中。
万刀堂众人狼狈的撤离,周震山与洪展羽二人更是受伤颇重,洪展羽将周震山搀扶上马,蹙眉问道:“还能行吗?”
“当然。”周震山神色虽疲惫,却仍扯出一抹朗笑:“放心。”
洪展羽却低头沉吟道:“只是咱们这次又失手……那人那边可该如何……”
“他想威胁我还没那么容易。”周震山轻蔑笑道:“这江湖是谁的天下可不是他能干预得了的……况且……只要那样东西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敢动我们。”
“可我一直不懂……那人为何会对这秘籍感兴趣。”洪展羽翻身上马,他望向身后远处的刀客们,低声道:“莫非那人想将手伸向……”
“不管他如何作想,这江湖都只能是我们的。”周震山勒紧缰绳豪情万丈的道,可话刚说完,便是一阵锥心的咳嗽。
“这折仙林当真是棘手,雷阔遭奸人所害,如今你我也受了伤,看来我们还是先养精蓄锐为好。”
“不。”周震山眯起双眸,将视线眺向重重山岭后的正南方向:“两次三番挑衅,又取了雷阔性命,这笔账也是时候该和断剑山庄讨回来了。”
“不可。”洪展羽急道:“此时应从长计议!”
“呸。”周震山啐了一口,怒道:“顾长绝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湖中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惜他就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副庄主,我们也没有理会他跳梁小丑的作为。可是如今他要娶那断剑山庄的顾霜……我怎能看他长大。现仇现报,他顾长绝的大婚上,我也该送给他一份大礼才好……”
……
而在竹林中,众人手忙脚乱的准备将余火扑灭,可直到万刀堂众人的身影自林中消失,那屹立在一旁的身影忽然身形一晃,险些倒在地上。
“小心!”
在众弟子的惊呼声中,沈碧急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却不想她刚刚将他扶稳,他却拂开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与转开的目光令沈碧僵在原地,毕竟这些时日她一直同他习武学琴,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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