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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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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里的一切都停留在十年前的那一晚。”
连弟同情地看看他,他十岁那年的人生落差太大,从极度的安全舒适到极度的前途艰难,只用了短短的两日,他内心非常留念舒适的过去。十岁,一个男孩人生观和世界观将成未成之时,他被逼迫着迅速长大。
秋日山水图已完成大半,大开大合的画风,能看出绘画之人性格沉稳、坚强,空中的鹰、水中的舟,细节处理都非常合理精巧,可见绘画之人心思细腻、聪明睿智。
桌子一角放着一本棋谱,一方印台。
连弟拿起棋谱翻了翻,她前世小时候曾学过围棋,还参加过全省少儿组比赛,进入过前十。那是本残谱,每一页上用蝇头小楷都做了点评。她看了几页,只觉得点评人的思维相当缜密,若是放到现代去参赛,不会低于八段国手。
连弟指着棋谱问明曦:“这棋谱上的点评是你母妃所写?”
明曦点头,“母妃的棋艺很高,宫里除了父皇,无人是她的对手。”
一个围棋高手必定是思维缜密、心静平和的,很难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有着这样性格的人怎会为情自杀?不合理呀!
连弟再看旁边的印台,拿起一看,刻着“镜湖居士”四字。
连弟问:“镜湖居士是倾城皇妃的别号吗?”
“是的,母妃的乳名叫小湖,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很少,她说给自己取名镜湖居士,不过是在附庸风雅,她喜欢小湖这个名字,因为在她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年纪,一直被人唤作小湖。”
小湖?连弟脑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人提到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她甩甩头,问明曦:“倾城皇妃有没有可能没死?”












  
第124章、失控 

明曦一怔,说:“不可能!母妃若是活着,十年了,她怎会不来看我,怎可能让我孤零零跟着燕叔长大?”
“那她的尸身若真的失踪,会不会与现在的幕后主使之人有关呢?”
“为何如此说?”
“从天女散花开始,倾城皇妃便被推到了京城民众面前。十年前已经去世的人,为何要翻出来重新说?如今又突然爆出皇妃尸身失踪的消息。你没觉得,这是有人在刻意指导着你一步步向某个结果走去吗?”
明曦微一点头:“我已感觉到了。”
“从汪小发被杀,事来看,我怀疑你身边有内奸,他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对十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十分清楚,皇妃的事无论大小,都必会伤害到你,此事会走向一个什么结局?我们完全无从知晓,糟糕的是,至今我们没有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连弟站在画前专注思考、侃侃而谈,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似给她周身罩了一圈柔光,十七岁少女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
明曦忍不住起身走到连弟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嗅到她身上的气息,只觉得清甜无比,他突然说:“我第一次见你,便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清甜,让人特别舒服。那时我心里很是担心,怕自己对男孩感兴趣。”
连弟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也是一愣,自己与他难道真是姻缘天定?在现代曾有人做过研究,用气味彼此吸引的感情最长久,她心中暗喜,只嗔怪地敲敲他背,“我在与你说正经事,不要打岔。”
明曦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们不会被牵着鼻子走,我们联手钓出幕后之人。”
“你打算如何钓?”
“用鱼饵钓。”明曦说完突然吻上连弟的唇,不容她再多说一句话。连弟顿时有些懵,这一世的初吻就这么被他出奇不意给夺了去,真是可恶。但是贴近他,闻着他的味道却又让她瞬间迷醉。
他手掌托着她头,不让她躲闪,略显生涩的碰触了几下后,便无师自通地更深地探寻她的甜蜜。这次吻她不同于在铁匠村的山洞里,这次她生动、甜美、主动回应了他。
*
黄昏时分,京城西边的官道上,一口黑色的棺材打着黄色的伞盖缓缓的向西行去,明曦在城楼上看着棺材远去,神情喜怒莫辨,那个看不见的对手一直隐藏在暗处嚣张的太久了。都拉夏的死彻底激怒了他,该扭转如今的颓势了。
连弟则看着关潼生的背影想:这家伙从没出过远门,这次让他出去,他还蛮兴奋的,但愿长公主不会气到殃及池鱼。突然她看到在夕阳下,官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向京城行来,队伍如同用大木箱组成的一条长龙。
她说:“那里来了一队人马,不知是谁?”
那队人马缓缓的与黑棺材擦肩而过,越行越近,马队的前方立着一杆彩旗,上面写着一个“安”字。
花开说:“是安王!”
明曦一怔,没想到四皇兄明真会在这一刻赶到。
说起来四皇兄算是皇宫中对他最友善的兄长,与六皇兄宁王对他爱搭不理不同,四皇兄在承学堂总是特别关照他,还常常带各种小玩意儿到紫藤殿来与他玩。
四皇兄的才人母亲手特别巧,会用纸折出许多小动物,涂上颜色,栩栩如生。做的竹蜻蜓,用手轻轻一搓,飞得比任何人的都高。四皇兄总是会央求母亲一次做两个,其中一个送给他。
明曦看着那个“安”字渐渐走近,转身走下城楼,说:“回宫。”如今两人身份已然不同,他是君,安王是臣,若是此刻见面,被人看到,还以为他专为迎接安王而来。既有损他为君者的威仪,又为安王招嫉树敌。
连弟在他身边问:“安王怎得带了那么多木箱子?”
明曦说:“他写信来说,制作了许多烟花要在我大婚的时候放。”
“哦,他可真是有心。”
众人跟着明曦上马呼啦啦顷刻间消失在子午大道尽头。
*
夜,启祥殿,了改法师应太后之邀为璇太后诵经安魂,或许是护国法师的高深道行,经他一番念诵,启祥殿的气场明显阴转阳。
雷温仪对璇太妃说:“你且安睡,那贱人自己做的事与你本不相干,若是胆敢再来,必叫了改法师打得她魂飞魄散。”
诵经结束,了改法师去了宫中佛堂。
璇太妃看着门上悬挂的法器风铜铃,终于安下心来。喝了一碗助眠的药,收拾妥当闭目安寝。也不知睡了多久,突听得风铜铃轻响,她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只见倾城皇妃穿着一件月牙白的襦裙,缓缓从门口走进来,这次她没戴面巾,艳绝后宫的美丽脸庞上目光冰冷,嘴角噙着浅浅的冷笑。
璇太妃吓得张嘴却叫不出声,倾城皇妃嘴未动,却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姐姐别来无恙?”
璇太后吓得缩到床角,一叠声地说:“别找我,不关我的事,是太后指使我去说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的事我全不知情……”璇太后说着抓着胸口衣服,大口喘气,倾城皇妃一扬手衣袖在她脸上拂过,一股幽香袭来,等她再睁眼时,屋里已空无一人。
璇太妃嘶哑地大叫:“千琴!”
*
第二日安王早早到了宫中,他掖下拄着两根拐杖,提着一条伤腿,入朝参见明曦。明曦给足他脸面,亲自走下龙椅将他扶起来,为他提前结束早朝,入后宫拜见太后。
两人坐在辇轿上,安王落后一步,对明曦说:“四哥无能,骑个马都会摔下来,让皇上见笑了。”
“四哥的腿养得如何了?朕让祝院判给你看看。”
“多谢皇上关心,已全部长好了,但不能用力,大夫说每日忍痛也要走一走,不然时间长了筋肉收缩,两条腿便不一样长了,可是四哥怕疼,实在是不愿走啊!”
明曦笑道:“哪能怕疼就不医治的,四哥还是听大夫的话,勤加练习的好。”
“是,皇上说的没错,四哥等下回去就练。”
两人慢慢向福沁宫而去,十年未见,明曦也已从一个小男孩长成大人,虽然有长久没见面的生疏感,但两人间亲厚的兄弟感觉却依旧还在。
快到福沁宫时,只见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匆匆跑过来给明曦跪下禀告:“太后刚刚到启祥殿去了。”
“怎么啦?璇太后身子不好吗?”
“听启祥殿宫人说,昨夜了改法师走后,倾城皇妃又出现了。”
“倾城皇妃?”安王失声叫到,他看看明曦,“皇上,这是……”
明曦脸色阴郁,“过去看看。”一行人转头向启祥殿去。
了改法师的祭坛在院中重又摆上,启祥殿院内宫人跪了一地。
雷温仪站在宫人面前厉声问道:“哀家再问一次,昨晚还有谁见到了皇妃?”
宫人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领头的一个宫女说昨夜很安静,不曾见到倾城皇妃来。
雷温仪进到寝殿,问跪在璇太后床边的千琴:“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琴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奴婢就睡在太后寝殿外面,并未听见风铃的响声,更没见到皇妃的身影。可是太妃说皇妃刚刚来过,还跟她说了话。”
床上的璇太妃有气无力地说:“是她的脸,她的声音,她来质问我,她想带我走。”
雷温仪说:“她连面巾都没带?”
“没带!”
雷温仪咬咬牙,叫千琴,“你们先出去。”
所有宫人退出寝殿,雷温仪走到床前,问道:“你确定是那贱人吗?”
“是她,我绝不会看错。”
“难道她当年没死?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问我别来无恙?”
“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
“当年的事,你可有漏出一句?”
“没有!没有!”璇太妃连连摇头。
雷温仪冷冷地说:“如今明曦已完全把控朝政,若是让他知道他母妃的死与你有关,长公主也救不了你。”
璇太妃惊惶道:“云如烟是自己上吊死的,与我何干?她干的事情我没亲眼见过,都是太后你告诉我的,是你在瞎说,是你诬告她!是你害死她的!”
雷温仪气得一巴掌打在璇太妃脸上,“混账,你再敢瞎说一句,不用等到云如烟,哀家先送你去见她!”
寝殿门嘭地一声被推开,明曦一步步走了进来,“我母妃做了什么?太后要告发她?”
雷温仪一惊,旋即镇定下来,冷笑道:“倾城皇妃做过什么?皇上不必知道,你母妃在寝殿自己将头套进的白绫,可不是哀家逼着她去做的。她自己悬梁自缢身亡,谁也怨不了。”说着向门外快步走去,到门口一眼瞥见安王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一声冷笑,“安王终于到了吗?哀家还以为你这腿永远都好不了呢。”
安王扔掉拐杖,跪下给雷温仪行礼道:“明真拜见太后,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雷温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安王可有去拜祭过你父皇、母后?”
“明真过两日就去。”
“赶紧去拜拜吧,小心你父皇生你的气。”说完,雷温仪扶着宫人的手,扬长而去。
明曦出来对安王说:“四哥先在院中等我。”说完关上了寝殿的门。他回身走到璇太妃的床前,问道:“太妃当年都做了什么?以致我母妃频频来找你?”
璇太后虚弱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太后交了一个锦囊给我,让我交给先帝,说若我还想在宫中安稳度日,就必须与她一条心,否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当时先帝已经病重,前朝后宫都人心惶惶,太后的父亲在朝中执掌兵权,我母家已经凋落,在宫中又无依靠,便照她说的做了。”
“父皇看了锦囊做何反应?”
“你父皇在病床上打开锦囊,从里面抽出一块绢帕,上面好似写了两首诗,你父皇看完紧紧的将绢帕捏在手中,闭上眼什么都没说。你知道的,先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天大的事他也能泰然处之,等他再次睁开眼,已平静如常,将绢帕放入锦囊,手一扬,扔进火盆,看着锦囊化为灰烬。先帝对我说,朕的长公主在乐至已经贵为皇后,你今后有她做后盾,明曦必不会难为你,你也不必做这些事情,替他人做嫁衣裳。”
“父皇这话何意?”
“当时我也没懂,如今终于懂了,他是说,我被人利用了吧。”璇太妃惨然笑道。
“那绢帕上写的何字?”
“我没看清,似乎是两个人的笔迹,一个轻,一个重。”
“那绢帕你看着可眼熟?”明曦的声音已开始发颤。
璇太妃看着明曦诡异的一笑,说:“的确眼熟,那是你母妃的手帕。”
明曦身子微微一晃,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个结果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心中的母妃是世间最完美的女子,怎么可能……?
他转身快速开门离开,安王见明曦一脸怒容从寝殿冲出来,赶紧迎上前去,“皇上……”
明曦站住,说:“四哥先回驿馆休息,今日朕有要事,大婚后再与你述旧。”说完快步离开了启祥殿。
安王在他身后追了两步,无奈地答道:“是。”
明曦强压着怒气回到泰潜宫,冲进正殿,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将桌上的一套茶具猛地扫到了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又将桌子一把掀翻。众人不敢拦他,跟在他身后,谨防他受伤。
连弟进到殿内,大叫:“住手!”
明曦举着古琴的手猛地顿住,手上的劲道一撤,古琴被他抓着垂了下来。连弟对流年使个眼色,流年招呼所有人退了出去,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琴,轻轻放好。
转身紧紧的拥住他,“有些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
明曦痛苦的说:“之前你就曾经分析过,幕后主使之人对我母妃怀着复杂的情感,既爱她,又憎恨她,若不是与人有了感情纠葛,怎会有又爱又恨的情绪?”
“昨晚你亲自出马,假扮皇妃套璇太妃的话,以我在寝宫屋顶对璇太妃的观察来看,她虽没说谎,但她说的只是她看到的和以为的,你不觉得先帝看了绢帕后的反应很奇怪吗?太平静,全完不像被背叛的正常反应。如今,只怕离真相还远着呢。”
“她已经得到了父皇所有的爱,她怎么能够背叛父皇呢?”
“有时候就算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就是真相,以你父皇的聪明,能独宠你母妃那么多年,你母妃绝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女人。”
“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我们一起去找。”
“好,下午我们就去皇陵。”
“明日是你大婚,这时候出去太危险了。”
“我不管,我可以扮作春暖,快马来去,日落前一定会回来。我必须亲眼求证,母妃的尸身是否在皇陵。”
“不行!”
火山五月 说:
真相在被一层层地揭开……












  
第125章、内奸 

站在院中的几人听得里面的动静渐小,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又是一声碎响,好似一个花瓶摔碎了,接着听到明曦大声吼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休要再说。”
连弟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响起:“如此轻车简从,就是任性妄为,不可理喻,万一出事如何得了?”
“你胆子越发大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殿门一下被打开,明曦抓着连弟将她从屋里用力推出来,连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似水赶紧上前两步扶住她,明曦怒火冲天地瞪他两眼,他吓得一下收回手。
“你们几个进来!”明曦对院中其他人说。
春暖、花开、流年一起进屋,明曦“梆”地关上殿门,将连弟关在了门外。
似水看看她,问她:“怎么了?为何将他气成这样?”
“他要干件蠢事,拦都拦不住他。”
“什么事?”
“别管了,赶紧自求多福吧,我要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鬼地方。”连弟说着向她的厢房走去。
似水急得想拉她又不敢真碰到她,跟她身后劝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说走就走啊。喂……”连弟停下脚步,将腰间的副总捕头腰牌一把扯下来扔似水怀里,走进厢房将他关在门外。
似水这下傻眼了,这是真生气了。他回头跑回正殿,还是得看皇上是不是真舍得她。
殿门打开,花开招呼人进殿里收拾残局,那一地的碎片,之前可都是宝贝呀。
明曦斜靠在软塌上,面色依旧阴郁,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似水握着腰牌的手有些出汗,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走过去,说:“皇上,连弟要走了。”说着将腰牌递过去。
明曦一下坐起身,盯着腰牌咬咬牙,伸手一把抓起扔出老远,又砸破一个花瓶,“让她走!谁都不准拦她!你也滚!”
花开在旁心疼地直咧嘴,“哎哟喂,前朝的幼瓷细梅瓶呀……”
似水吓得直接蹦了出去,这下两人可真是要凉茶了。到门口正好见连弟已换下捕快服,背着个小包袱大步离开。似水想不过,赶紧追了出去。
花开将正殿收拾好,问明曦:“皇上,可要进午膳了?”
“你第一天办差吗?什么都要问!”
花开赶紧转身出门传膳,明曦对流年说:“你去叫祝飚过来,给我与春暖换装。”
“是。”流年答应着出去。
午膳后,正殿大门再次关上,没多久,春暖、流年出来,叫上安洛水,带上五十御林军,骑上马冲出城去。
皇上今日午休,概不见客。
通往皇陵的官道上,几十匹快马奔驰,没人知道这几个御前侍卫为何要在此时赶去皇陵。
看守皇陵的守卫远远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而来,立即严阵以待,待他们跑到近前,看清是皇上身边的三大侍卫,守卫长赶紧跑出来迎接。
春暖说:“我们奉皇上之命,在皇上大婚前,到启隆帝、倾城皇妃跟前祈求祝祷,尔等不必跟随。”
守卫长点头答是,退过一旁。
一行人旋风般急驰而去,守卫长挠挠头,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来祭拜、祈祷先帝怎会两手空空,如此仓促?
因先帝的妃嫔还有好几个没死,妃子的陵寝便一直未曾落匝闭合。几个御林军合力打开陵寝的门,春暖与流年、安洛水进入甬道直奔倾城皇妃的墓室。
墓室里点着万年灯,虽光线昏暗,却也能看清室内情景。
三人走到棺椁前,跪下叩了几个响头,春暖起身盯着棺椁沉默片刻,说:“开!”
流年、安洛水两人拿出撬棍,很快撬开棺椁,露出里面的檀香木棺材。流年停下看一眼春暖,春暖一咬牙,“开!”
棺材盖被小心撬开,两人小心抬开放到一边,流年转身到墙边拿过万年灯盏,往棺木里照去。
*
在通往皇陵的官道上,地势相对平坦,偏有一处有个小丘陵,迎风坡上长年有风从山顶向山下刮向官道。十几个穿着烂缕的山民在丘陵另一边似在生火做饭,这些人挖了几个炉坑,放入木柴,火很快燃起。
丘陵边上一个穿蓝卦的人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推进的手势,所有人立即用面巾遮了口鼻。其中几人从怀里拿出几支小竹筒,拔掉竹筒塞,一些黑色粉沫被倾倒在火焰之上。
淡淡的烟从山顶缓缓地流向官道,官道上的几十匹马旋风般地冲过来。可是到得近前,有几匹马突然摔倒,众人停下,下马查看,突觉身子发软,站立不稳。
流年扶住春暖,安洛水叫道:“不好,有毒烟。”
丘陵上的山民扑灭了柴火,纵身跳起,几个起落,到了那队人马面前。
其中一个山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春暖、流年、安洛水比划了一下,山民一涌而上。
安洛水和流年奋力反击,但手脚软弱无力,空有一身内力却连一个普通山民都打不过,几十个御林军景况也全都相差无几。很快所有人被打倒在地。
一个头头样的山民走到几人面前,春暖瞪着他们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那山民抓起几人的手,看清春暖手上的牙印,低沉着嗓音嘿嘿笑了两声,“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大人,对不住了。”
一块黑布向春暖兜头罩下,只听得脚步声杂乱,接着如腾云驾雾一般,远离了官道。
安洛水惊道:“那山贼为何要抓走春暖?”
流年急道:“快运气把毒逼出来,救人要紧。”
天边晚霞燃尽,官道上的几十人终于能够站立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伤亡,唯有春暖不见了踪影。
泰潜宫里点上了灯,明曦焦灼地在殿里来回踱步,不时看看殿门口,花开在一旁侍立,想劝又无从开口。上午皇上对几人说要扮装出行,日落前必回。可现在,日落已有一个时辰了。
“花开,如今怎么办?”明曦问道。
花开摇摇头,“我去宫门口看看去。”
“宫门口有人去看着了,你去了又有何用?”
花开苦着脸问道:“那如今怎么办?”
明曦伸手抱住头,“明日大婚,今晚宫中将灯火通明、彻夜不眠,你说,若是……若是他真的回不来,明日该如何是好?”
花开道:“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许是有事耽搁了。”
明曦突然抬起头来,“对了,连公子,让似水把连公子找来,他定能想出办法。”
花开指指桌上说:“连公子今天上午离开了,你忘了吗?腰牌都还回来了。”
明曦看着腰牌点点头,“对,她已经走了,”说着看向花开说:“你为何好像松了一口气?”
花开眨眨眼,“……你、你说什么?”
“为何说到连公子已离开,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哪有松口气,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公子会察颜观人之术,这你我都知道。他离开了,不用面对他的眼睛,所以你松了一口气吧?”
“我、我为何要怕他的眼睛,我又没有做坏事。”
“但愿你没做坏事。”
殿门外传来马蹄声,两人精神一振,同时看向殿门,流年一身狼狈地冲进来,对明曦说:“不好了,皇上被劫了。”
“什么?”花开惊叫道,“这可如何是好?明日可是大婚呀。”
明曦问:“如何被劫的?”
流年说:“利用风向,用毒烟让我们手脚无力,直接劫走的皇上。”
“其他人呢?”
“安然无事。”
“那些人就那么肯定春暖是皇上?”
“对,安洛水已跟踪脚印追去了。”
花开急道:“要不,我们去通知燕总管吧。”
明曦看着他说:“连公子说过,人的惊讶表情超过三击就是装的,你的惊讶连十击都有了,你的惊讶是装的吧?”
花开气道:“你今日为何总是针对我?”
“知道皇上今日要乔装轻车简从出行的只有六人,皇上、春暖、花开、流年、祝飚、连公子。”
流年急到不行,却见明曦不急不慌,赶紧说:“先去通知燕总管救人吧。”
明曦说:“流年你足够忠心,但沉稳不足,机智稍欠。”
“春暖,你……”流年越发糊涂。
“祝飚与连公子两人的忠心,不用怀疑。六个人便只剩下了三人,花开,为何那些人能准确地知道春暖是皇上?”
花开慌张地张张嘴,“这……我如何知道,难道不会是你通知人去抓的吗?你也知道外面的春暖是皇上。”
“嘿嘿,春暖能通知人自己抓自己吗?”
花开惊道:“什么?”
“吃惊不超过三击,这次你的吃惊是真的吃惊了。”明曦笑道。
*
京城的某个民宅里,两个山民将春暖放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那男子一把扯下春暖头上的黑布,拿灯仔细在他脸上照着看了看,惊地退了两步,又转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看了看手上的牙印,灯盏“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低沉嗓音山民问道:“先生怎么啦?”
那男子抓着春暖的手一揭,牙印被揭起,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的皮肉。
“这……”山民惊道:“怎会这样?”
那男子道:“他脸上没有面具,你们抓错人了。”
山民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
那男子惊慌道:“糟了,这是陷阱,快撤。”
山民刷地抽出匕首,对春暖咬牙道:“杀一个赚一个。”举刀便刺。
只听“噗”地一声,窗外飞进一颗小石子,打在山民太阳穴上,山民应声倒地,抽搐不已。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神情淡漠地走进来,一招将剩下的山民击倒,对那中年男子说:“你呢?”
中年男子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一记手刀敲他脖子处,中年男子应声倒地晕倒。
春暖动动被反捆的双手,“快给我解开。”
高大男人弯腰捡起山民的匕首,手一挥,割开了春暖手上的绳子。
门外一个轻松的声音响起:“我早说了,那两三只小鸟不够侯哥塞牙缝的。”
春暖看向门口,连弟与似水走了进来,连弟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说:“没想到此人如此机警,他为何一眼就能看出春暖的脸上没戴面具?”
春暖说:“他是行家,知道看哪里能一眼看出。我也是行家,他脸上戴着面具,”
连弟拿过灯盏,凑近中年男子的脸,一番细看,在他左耳下发现一条细细的痕迹,她伸手轻轻一揭,果然揭下一整张人脸,连弟一看露出的脸,惊道:“魏常?”
“魏常是谁?”似水问。
“满三家的管家。”
春暖说:“他左耳下怎么回事?”
连弟一看,见魏常的左耳下还有一块小小的皮肤翘起,好奇地伸手又是一揭,没想到只揭下来一小片皮肤,那下面露出了一块黑色的胎记,上面布满黑色的胎毛。
她一下想起祝飚提起过,教他制作人皮面具的老者曾有一个姓魏的徒弟,曾经自卑自己脸上的胎记,“无名!”
其他几人都惊道:“他就是无名?”
连弟说:“弄醒他。”
春暖说:“等等。”他掰开魏常的嘴往里仔细看了一圈,说:“没藏东西。”又抓着他手臂一抬,咯地一声,给他弄脱臼了。
侯杰到屋外舀了一瓢水进来哗地泼在魏常脸上,魏常一下被激醒。
魏常惊惶地瞪着连弟手上的面具,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臂已脱臼,他哆哆嗦嗦地说:“连公子,救命。”
“魏管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连弟说:“要活命很容易,把知道的说了,自然可以活命。”
魏常说:“说什么?小人只是来帮忙制作人皮面具的。”
“谁让你做的?”
“一个贵人。”
“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是谁?”
“他说他姓胡,让我叫他胡老爷。”
“他是何方人氏?多大年纪?住在哪里?”
“他大概三十多岁,但两鬓已有白发,京城口音,其他小人真不知道。几年前小人醉酒后,吹牛说自己会制作人皮面具,我说者无心,他听者有意,便对小人说愿出资给小人制作人皮面具。但小人的面具不能长久保存,他还鼓励小人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华府的万厨师便是帮你做事的吧?”
“是的,他的刀功好,比我好。”
“你为何会到满府做事?”
“也是胡老爷叫我去的,说在满里长那里能得到很多消息,他还教了我许多传递消息的方法,教会我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他教的方法在传递。”
连弟心中一动,对似水说:“搜他身上。”
似水扯开他的腰带,从他怀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数字,旁边另一个笔迹备注着:东巷王姓民宅,验手上有牙印者,去除脸上易容。
“验过之后,你怎么做?”
“离开。”
“就这么离开?”连弟心头一跳。
“对,离开时若没问题,大门上的门神撕掉一半。”
连弟跳起来,“春暖继续捆上,我们快走,似水撕门神。”
几人快速行动,抓起魏常和两个山民跑出门外找地方隐敝了起来。这一等便是一夜,直到天光放亮也未见有人前来。
似水揪着魏常问:“除了撕门神是不是还有别的通知手段?你故意没说!”
魏常大喊冤枉,“只有这个没别的了。”
几人从隐敝处走出来,连弟一拳打在墙上,虽不甘心线索就此断掉,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手万分缜密。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如此强劲的对手,很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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