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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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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微表情专家、莫名穿越,女扮男装当个捕快混日子。
他,天生的影帝,完美躲过她看穿人心的法术,百变大伽无人识破。
她说:皇妃与捕快?当然是做捕快开心!
他说:想都别想,乖乖回来给朕当皇妃!
两个向往自由的人,一场不愿放手的恋爱,无数充满悬疑惊悚的案件……
第1章、微表情读心术
五月,草长莺飞,春风早已吹绿了大历国京城的四面八方,在这样的季节里,总能让人心情亢奋,随便看哪儿皆是满目生机勃发。
傍晚,最繁华的南街,连弟一身刑部捕快服,腰上挎着大刀,迈着方步往信宁伯府的方向走去。满三提着一盒点心从后面追上来,说:“尝一块?”
连弟摇头,满三跟他同为刑部捕快,家中刚来了个清高中透着点妩媚,娇憨中藏着点风骚的远房表妹,这点心买回去是追妹用的。
“连弟,你说如果关书呆当了刑部尚书,咱们能不能沾他的光当上司务?”
连弟斜他一眼,“他当了尚书,你就是刑部侍郎了,当什么司务?三品不想想五品,蠢!”
满三呵呵地傻乐,似乎被连弟骂蠢是种无上荣光。
突然前方猪肉铺子里冲出一个半大孩子,后面一个油腻的胖子异常灵活地跟着窜出来,一把揪住孩子,从他手里抢过一个黑色荷包,破口大骂。
半大孩子边叫边死命挣扎,边上很快围过来一大圈看热闹的群众,有两个边吃西瓜边指指点点。
作为刑部公职人员的连弟和满三,义不容辞拔开人群,站到两个争执的人面前。满三官威十足地一声大呵:“都给小爷闭嘴!”
争吵的大小两人立即噤声,满三指着油腻胖子道:“你,先说!”
油腻胖子得意地一抖身上的肥肉,说道:“官爷,这小子是个贼,在肉铺子里偷了小人的荷包。”
“你胡说!”半大小子嚷到:“这是我娘买了肉,落在你铺子里的。”
油腻胖子嗤道:“明明就是我的,你们看看哪有女人用这种荷包的。”
众人见他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粗布荷包,的确不像女人之物,倒是与那油腻胖子颇为相配。
连弟伸手拿过钱包,问胖子:“这荷包是你的?”
“这荷包当然是小人的,在小人肉铺案板上放着的。”胖子梗着脖子答到。
“嗯。”连弟心头了然,死胖子在撒谎!
连弟又问半大孩子:“这荷包是你的?”
“是,我娘的。”孩子点头道。真话!
连弟对胖子说:“你去打盆水来,卖肉的钱上有油,一下水就清楚了。”
“行,官爷真是英明。”胖子回肉铺子很快端了一盆水来。
连弟将荷包口打开,提着荷包尾部将倒未倒之时,突然问两人:“你们都说这荷包是你们的,那里面有多少钱你们总该知道吧?”
“183文。”胖子抢先答到。
“嗯,183文。”孩子也点头答到。
连弟嘴角微翘,提着荷包尾部一抖,包中的铜钱哗地进了水中。不大会儿的功夫,水面果然冒了一层油星出来。
“出油星了,出油星了,是屠夫的。”吃瓜群众纷纷说道,胖子越发得意地一笑。
连弟示意满三摊开手,他伸手进水中捞钱,边捞边放满三手上数,数到最后是182文。他又问两人:“究竟是多少?”
胖子赶紧说:“是小人数错了,182文。”
孩子说:“我娘说本来200文,买肉用去17文,还剩183文,不会错的。”
胖子说:“我今天卖的流水,就是182文。”
连弟问:“你什么时候数的钱?”
胖子摸摸鼻子,“数钱就刚……刚才。”
看着胖子从鼻子上拿下来的手,连弟一声轻笑,再次确认撒谎,问胖子:“快收铺才发现荷包的吧?”
胖子一怔,“……不是,荷包一直在身上挂着的。”
“你手沾过钱,所以不怕用水试钱,你知道会有油星浮出来。”
“……”
“孤儿寡母的钱,你也想占。”
“官爷,这真是小人的钱。”
连弟看着他冷冷一笑,将黑色荷包的尾部提着轻轻一抖,哒!一枚铜钱从里面落出来掉进水中。
吃瓜群众顿时发出哦地一声惊叹,是183枚没错,纷纷指责胖子贪心。胖子一脸羞愧,一摔手,转身跑回铺子。
连弟把荷包递给半大小孩,“赶紧回去吧,让你娘以后做事别那么迷糊。”
孩子连声道谢离开。
满三凑近他问:“你咋确定那胖子在撒谎?”
连弟扭头瞥他一眼,谁能告诉他怎么拯救这颗猪脑袋,解说多少次都没用。
满三却秒懂了连弟那一瞥的深刻内涵:“明白,我是猪脑子,你会读心术,没人能在你面前撒谎。”
真是一针见血地正确,微表情读心术,油腻胖子在回答他的问题时,生硬重复问题、声音上扬、左肩微抖、抬下巴、摸鼻子,全都是明显的撒谎表情。
连弟无论如何想不到,穿越到古代会将这项技能发扬光大,并成功收服一众小弟,包括他的顶头上司刑部郎中、新科状元关书呆关潼生。
第2章、连弟是男丁
刚走到信宁伯府门口,连弟小腹突如其来一阵隐痛,靠,这是要坏事呀。
他回头跟满三挥挥手,进了府门,府中下人见到他纷纷行礼,连弟对一个小厮说:“去给老夫人说,我回来了,不舒服,请她赶紧过来看我。”
小厮怔忡地眨眨眼,儿子回家不去给老娘请安,倒让老娘去看他,这规矩真是……,但小厮还是明智地一溜小跑着去了,这连家唯一的宝贝儿子,当然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合桐院里老夫人正在准备晚缮,贴身侍女杭儿说:“老夫人,少爷该回来了,是否先把汤盛出来呢?”
“等少爷来了再盛,他喜欢喝热热的汤。”老夫人连李氏说着伸头往窗外瞅了瞅。
小厮跑到院子里,扯着嗓门喊:“老夫人,老夫人,少爷刚回来了,说不舒服,回房里躺着了。”
杭儿刚想训斥小厮大呼小叫没点规矩,就听得身旁一声大叫“我的儿!”
只见平日里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老夫人,已经蹭蹭蹭跑到院门口,一晃眼不见了人影儿。杭儿怔了一秒,提上裙子就开追,院里的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在后面加入了这场短道速跑。
连弟进到剑桐院,收拾好身上,刚在自己的床上趴下,便听见连李氏一路呼呵着冲进来。
连弟一个白眼没翻完,连李氏已经摸摸他的头,“我儿可是……”
连弟闭着眼点点头,腹中的钝痛让他说不出话。
“我儿放心,娘算着日子,早给你备好了。”
连李氏说着出门到院门口,堵住追赶过来的杭儿一溜丫头,“去,把饭菜都拿过来,我早上熬的红糖水,也赶紧拿过来,快去!快!快!”
杭儿等丫头们被连李氏风急火燎一通催促,又晕乎乎地往回跑。
连弟听着屋外乱糟糟的一团,伸手指捂住耳朵眼儿,继续一脸苍白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腹处如被木棒搅动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着牙呻呤出声。
只一会儿,连李氏端着一碗红糖水匆匆进来,“我的儿,来,喝点糖水,气血通了,就不痛了。”
连弟起身一口喝尽红糖水,将碗递给母亲,见连李氏眉毛一扬,张嘴又想说什么,一抬手打断她:“你是不是想说,生完孩子就好了,以后月信来都不会痛了?”
连李氏咧嘴笑着点头,他无语地翻身接着趴下,拿个枕头抵在肚子下,闭上眼不再理会母亲。
连李氏说:“我去给你盛鸡汤,你先歇着。”
听着母亲关门出去的声音,连弟睁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穿越过来10年了,人前人后当男人当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
10年前她正在家中赶稿,作为著名侦探推理网络小说作家,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把当天的稿赶出来,心脏不舒服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她并没在意,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及打120急救电话,便昏迷了过去。
一睁眼再次醒来,她便成了连家的第五个女儿。当时7岁的她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梳着男孩子的发型,顶着个男孩子的名字,像个男孩子一样被她爹天天逼着早起练武。
她的四个姐姐叫连冰、连清、连玉、连洁,只有他叫连弟,简单粗暴,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男丁。
是啊,连家己经那么多女孩子了,到她出生时急需一个儿子来堵住坊间的冷嘲热讽,她便被爷爷别无选择地对外宣称终于得了个孙子。
还好她爹在爷爷胡说八道的时候留了一丝丝理智,补刀说生了对龙凤胎,怕女儿影响儿子成长,已将女儿送到城外的庵里养着了。
连李氏对她说:“我的儿,别怕,等咱们到了14岁,就恢复女装,就说把庵里的女儿接回来就行了,娘还让你嫁人。到时候儿子外出求学,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如今她已经17岁,还穿着男装,也没能外出求学。
她曾担心过,小时候男孩女孩大家都一样平胸,看不出来情有可原,但长大了还能看不出?难道古代人真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蠢,随便穿个男装就认不出是个女的啦?
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她仿佛听见老天爷慈祥的笑声:哈哈哈,别担心、担心、心……
她母亲连李氏是个万中无一的奇女子,做姑娘的时候胸前就一马平川,连大姨妈都跟所有人不一样,别人一年来十二次,她一年只来一次!
如今生了五个孩子后,胸部经过几次再发育,终于成功达到B罩级别,再看她四个姐姐,真真是娘平平一窝啊。
从此她也不再寄希望于胸前能显山露水,月信也无一例外地跟她娘和四个姐姐一样,一年一次,也就三四天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四个姐姐个子都不高,估计她也是个小小个儿,这点总还像个女孩子了吧。可是老天爷再次非常好心地满足了她父亲连骏的愿望,让她长到了五尺四寸,放到现代就是大约173厘米,唉!
连弟喝了点鸡汤,就这么趴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3章、如此早朝
第二日清晨,连弟醒来时,腹痛依旧,起身重新收拾好身上,打开房门叫来大黑。她屋里一个丫头、小厮都没留,对外只说性格孤僻。
府里下人本就少,姨母徐李氏带着表妹徐曼晴投奔到信宁伯府,将丫头、小厮分给她们几个用,连少爷屋里便一个都没有了。全府上下二十多口人,早已习惯连少爷不喜有人在屋里晃。
她对大黑说,去刑部找满三帮她告假,这两日她在家养病。
新的一天,京城依旧升起金灿灿的阳光,一座城,万户家,有人欢喜,有人悲,看似平静的清晨,谁知道藏着怎样新的开始呢?
对于关书呆关潼生来说,就是个完全不同的清晨。
刑部尚书王世遵刚五更便遣人来叫起关潼生,让他即刻进宫早朝。
关潼生一个五品郎中千年等一回才会上一次早朝,得见一次天颜,手忙脚乱地穿戴好官服,骑马冲到皇宫外时正好赶上王世遵的马车。
一路跟在王大人屁股后头进到朝堂,才悄悄松下一口气。
他抬头偷偷打量着队列前方平时难得一见的高官显贵们,文官首位左丞相权伯雄不知为何皱着眉头一脸凝重,而与他相对而立的武官首位柱国公雷震山,却似强忍着一脸幸灾乐祸,颇为轻松。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之后,年青皇帝明曦打着哈欠,萎靡不振地走出来,一屁股坐到龙椅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啊……”又一个大哈欠。
“陛下!”一声铿锵的呼唤将明曦吓得坐直身子,一直以来,左相的声音对他而言颇具杀伤力。
“左相可是有何烦心之事?”明曦及时表达殷切关怀,这老头没事就碎碎念,今天不知道又要念什么?
“陛下,臣的家臣张茂昨日晚间被贼人惨忍杀害,具目击者说,凶手蒙着面,一身布衣,穿着军靴。”
分管兵部的柱国公雷震山一声冷哼,“左相什么意思?难道想说是军中之人所为?”
左相也是一声冷哼,“是不是,有人心里有数。”
“老夫光明磊落,何时做下过这等暗杀的龌龊之事?再说了,要杀干嘛去杀一个家臣,当初我跟着先皇打江山的时候……”
明曦默默抿抿嘴唇,又开始了,我先眯会儿。
权伯雄打嘴仗几时输过,“先皇他老人家……我等谋士……运筹帷幄……高瞻远瞩……成就先皇伟业。”
雷震山:“武将们……冲峰陷阵……浴血奋战……挡冷箭……”
权伯雄:“……拟定战术……”
雷震山:“那又如何,先皇他老人家……”
争辩在两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中继续着,关潼生在文官末端,听得是心惊肉跳。
作为新科状元郎,刚入朝堂的职场新人,何曾想到,在本该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两个德高望重的国之栋梁,朝廷之重臣,竟然跟他家厨子和马夫吵架是一样的套路。
他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大殿上的众人,却见虽然两个老头子吵的是面红耳赤、天翻地覆、日月同辉,其他诸人却一派事不关已、见怪不怪的淡定从容。
再一瞄宽大龙椅上,皇上正手撑着下巴,龙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关潼生的下巴惊得直接啪得掉地上,心中暗忖:“我要说给连弟听,他一定会说我:你就吹吧,欺负我没上过金銮殿、没见过皇帝是吧!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啊!”他内心咆哮着默默收回下巴和目光。
啪!
一声惊堂木般的脆响,惊停了正在进行激烈辩论的两位最佳辩手,众人猛地抬头看向皇帝,明曦一付大梦初醒被惊到的样子,龙椅下方,一个摔碎的茶盅。
旁边的小太监弯腰匆匆上前,拾起地上的碎茶盅又匆匆退下。
明曦挺直腰背、微微挪了挪屁股,瞟了眼坐他下方一点的贤王,殿上除去龙椅里的明曦,还有个坐着的人,便是先皇的弟弟、明曦的皇叔贤王明兴。
贤王见所有目光已汇集到他身上,满意地嘴角微微一翘,轻咳一声。
“两位大人的丰功伟迹,朝廷上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先皇若不是得两位大人的倾力辅佐,如何能得到这如锦江山?如今皇上能安安心心地当这个太平皇上,当然也少不了两位大人每日里呕心沥血的辛苦付出。”
一番话让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面色双双缓和下来,贤王见收到成效,立即直入主题,将被两人扯远的话题重新拉回来。
“权相,刚才说到张茂被杀一案,本王看这事就交由刑部去调查侦办。皇上,您看如何?”
明曦忙不迭地答道:“皇叔说的极是,就这么办。”真怕一句话不对,又引得两个老头儿陷入谁的功劳更大的辩论,这都多少年了,一个月里头总要来上那么几回。
贤王叫道:“王世遵。”
“臣在。”王世遵出列。
“你听到了,张茂被杀一案,你务必秉公办理,尽快查出真凶,一定要给权相一个交代。”
“是,臣遵……”话还没说完,王世遵捂着胸口、喘吸着倒在地上,群臣一惊,立即骚乱起来,叫大夫的叫大夫,喊王大人的喊王大人。
第4章、是不是傻
王世遵捂着胸口,唇色发白,使劲大口喘气,仿佛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在殿上。
明曦一脸兴奋地冲下龙椅,拔开众人,“怎么啦?怎么啦?”
王世遵有气无力地说:“臣没事,惊了圣上,臣罪该万死。”
明曦嘴角抽了抽:“爱卿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
贤王一见,说道:“王世遵,本王不管你真病假病,这案子必定是由你侦办。”
“王爷,”王世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刑部郎中关潼生人虽年青,却是后生可畏……近期……刑部侦办的几起案子……都是由他侦破的,王爷……只管放心交给他便是。”
“哦?”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转着头寻找关潼生,终于在人群后面见到他,他局促地扯扯衣袖,还未反应过来,明曦已走到他面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当初联亲点的状元郎,果然没有让联失望,这个案子,就交由状元郎全权侦办。退朝!”
话音一落,转身便向殿外快步而去,众人忙不迭地跪拜,山呼万岁。
关潼生一脸惶恐地趴在地上,皇上亲自叫他侦办耶。
*
刑部一大早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满三夹在人群中听到左相家臣被杀,且是在烟花柳巷,被人追着连刺几刀。满三听得啧舌不已。
关潼生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冲进刑部,一把揪住满三:“连弟呢?”
“病了,告假在家。”
关潼生转身跑出去骑上马向信宁伯府而去。
连弟趴着睡得极不安稳,连李氏让她又喝了红糖水,灌个汤婆子给她放肚子上暖着。
关潼生也没让人通报,直接就冲进来,差点踢翻门口的凳子。
连弟被他吵醒,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她是即佩服又无语。
他们从小一起在鹿鸣书院读书的几个,对关潼生是爱恨交织,因为状元郎的记忆天生是照相机级别的,他看过的东西必定过目不忘,能分毫不差给你描绘出来,无论你怎么测试他,都是自取其辱。
也因此,对学习八股文章的一堆人来说,他是个天生的学霸,不,学神!
她刚穿过来时,比关学神小两岁,在同一间学堂读书,两人家庭条件、社会地位都相差无几,被先生安排坐在一起。
她一看那些连标点都没有的古文,完全不知所云,看几眼就开始打瞌睡。关学神看那些文章也是没几眼就开始打瞌睡。两人被先生一戒尺拍起来背文章,关学神磕巴都不打一个,从头到尾背出来。她却是从头到尾磕磕巴巴一句都背不出来。
至今连弟的梦里还常常戒尺满天飞,都是小时候落下的噩梦。
“你慌什么?”连弟有气无力地说。
“你怎么啦?又吃坏肚子啦?”关潼生关心地问,连弟从12岁起,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总有那么几天会吃坏肚子,面色苍白,痛得他死去活来的。
“嗯,季节性过敏肚子痛。”两人在一起近十年,关潼生就楞是没发现连弟是女的。可见连弟的演技是多么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怎么啦?哪里又出事了?”
“左相家臣张茂昨晚被杀了。”
“哦?左相府的命案?”
“对。”
“以左相的身份地位,王大人现在该急得满头大汗了吧?”
“没有,贤王刚把案子交给王大人,王大人就在朝堂上突发急病,倒地不起,后来皇上亲口将案子交给我来侦办了。”
“交给你?”连弟心头一惊,没来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关书呆天生记忆力超人,但并不表示他的逻辑推理能力同样强。不然,两人在一起十年,怎么也会有破绽让他发现自己是女生。
他踌躇满志地说:“王大人说我最近几起案子办的很好,向皇上推荐我的。”
“呵呵。”连弟苦笑,若不是她在旁边,就他关潼生破个屁的案子。线索在他眼中就是一堆零件,从来不会组合在一起变成答案。就像将一幅画拆分开来,复原后本该是棵树,他能给你拼成梵高的向日葵。
“现在,我们该如何入手查?”他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抬头吼道:“皇上交给你查,你问我干什么?”
“连弟……”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每次她吃坏肚子这几天,都异常烦躁,他知道,平时的连弟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而且一说到案子就两眼放光。
连弟恨铁不成钢地扭过头去不理他,权相家发生命案,还闹到朝堂上,由皇上亲自指派破案人,堂堂刑部尚书不惜当堂发作“急病”,也不敢接的案子,这家伙竟然敢接!
“连弟……”他伸手推推她。
她气得翻身爬起来,抄起枕头向他没头没脑打去,“你脑袋里装的是一颗打坏的鸡蛋吗?蛋清蛋黄连蛋壳都搅一起去了吗?朝廷如今是个什么格局,你不知道啊?”
第5章、曾经风光
关潼生抬起手臂挡在脑袋上,左躲右闪躲枕头。可是连弟的武功他半点都比不上,根本躲不开,只得叫喊着:“皇上没给我拒绝的时间,他一说完片刻都没停留就退朝走了。”
她扔下枕头,深吸一口气,这家伙中状元时,怎么就会被皇上亲点到刑部呢?还破格封了个五品郎中?往届状元都是从七品开始干起的。
当今皇上是个昏庸的摆设,隔不多久就会闹出件诸如“没粮食了干嘛不吃肉”之类的,令人啼笑皆非的壮举,坊间一次次刷新对年青皇帝的鄙视。若不是这样,她真要怀疑皇上对关潼生是别有用心。现在他龙爪一指把关学神弄到刑部,谁又能说什么?
“连弟,你别生气,也许这就是桩简单的命案,只是恰巧死的人是权相的家臣而已。”
看着小心翼翼的他,她实在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他当了刑部郎中后,第一时间把自己和满三弄到刑部当了捕快。虽然只是一个吏,连官都算不上,但好歹也是一份正经政府工作,有收入不是。
她骨子里还是觉得要工作,要赚钱,不能啃老,现代思想那是根深蒂固的。
她强忍着腹痛,站起身来,“尸体现在在哪儿?”
“京兆府。”
“走吧,从尸体开始查起。”
“好!”关潼生跳起来,搂着她肩膀就往外走。
两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关潼生一路学神开挂,不管到哪儿都会被人高看一眼,唯独跟连弟在一起时,连弟就是老大。虽然她的学习渣的没底,但她从来没因此而自卑过。就这点,好多读书人都做不到。
两人一路长大,关潼生就服连弟对他的各种打压,她永远信心满满地样子,他打心眼儿里佩服。
出门遇到连李氏和杭儿提着刚杀好的鸡过来,“我儿要去哪里?”
关潼生抢先答道:“老夫人,我跟连弟去衙门有要事,要晚些回来。”
连李氏说:“连弟身子不舒服……”
连弟打断母亲,“不碍事,母亲放心,我会注意。”
“你多带两个小厮去,不行就赶紧回来。”
“是。”
连李氏看着两人一路走出院门,忍不住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眼角,从背影看,连弟与关潼生两人走路的姿势一般无二,哪里有半点女儿家的媚态,真是苦了她了,越往后越难恢复女装,她可怎么嫁人呀?
二人出了院门,大黑已经套好马车等在那里,连弟爬上马车,关潼生一怔,“你不骑马?”
连弟在车里没好气地说:“我就想坐马车,赶紧上来。”
“哦哦。”关潼生赶紧也上车。
关潼生的小厮文哥儿和大黑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连弟是绝对全面打压关潼生,就算关潼生当了状元郎,当了刑部郎中,也丝毫没改变这种被压迫的格局。
关潼生敲敲车壁,大黑打马起步。
窗帘飘起,连弟扭头从窗棱看出去,刚好看到自家大门上信宁伯府几个字,不由地默默叹了口气,门匾已经旧成那样,该换块新的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很是郁闷了两年,当然能穿越能重活一次,已经是赚大发了。
但她还是郁闷,已经没有前凸后翘的身材,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拥有盛世美颜!为什么不让她穿成侯门千金?相府嫡女?冷宫贵妃?凭她前世写推理小说都快写成神探的智商,她至少可以将侯门、相府、后宫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那时,她的爷爷连虎还是朝中一员举足轻重地武将,在先皇打江山的时候立下过赫赫战功,虽然是被招安的土匪,是个没读过一天书的粗人,但先皇还是论功行赏,封了爷爷为信宁伯,赏下了金银、房宅、田地,在京中那也是家道殷实,地位显赫了。
可她才高兴了没几天,先皇便砍了爷爷的头,罪名是协助太子谋反。
一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子一起被拉到牢里吃了几天免费餐。她当时想,这次死了,不晓得能不能穿回现代。
后来听说男的才会杀头,女的只会送到官营的花楼当妓或王侯府第充当官奴,她立即便想找套裙子换上,恢复成女人,甚至在脑袋里已经演绎出遇见某个不得宠的王爷,英俊冷酷、腹黑毒舌,偏偏对她一见钟情,然后两人迅速相知相恋。
在她的帮助下,帅哥王爷他翻手为云、履手为雨勇夺王权走上人生巅峰,从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神仙眷侣生活。
可是没想到,几天后他们又都给莫名放了出来,重新回到信宁伯府。
如此天大的罪名竟然没被诛九族?这先皇还真是宅心仁厚。
后来父亲连骏告诉她:“太子谋反根本就是诬告,是被太子的两个弟弟在中间挑唆利用了。太子自杀,先皇也后悔了。可是我们家,也完了。”
一场血雨腥风当然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那场诬告牵涉出几百人被杀头,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如果再继续错下去的话将动摇国祚,启隆帝怎会让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此断送,最后只得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第6章、权相
连弟父亲从一个正四品的中骑都尉降成了从六品的初授忠显校尉,爷爷的信宁伯爵位恩准世袭,这就算是对连家的补偿了。
还好,她拍着小平胸想,只降了一个荣誉称号,至于爵位反正等她恢复了女装也无法继承,似乎也没大用,只要不没收家财,那就还是有钱人。
她母亲一边庆幸,一边伤心,“女儿们的婚事要想找个以前一样的好人家,可就难了。”
连骏为了重整家门,到处塞钱、托关系找人,终于谋了个军职去边关驻守。武将,必须用军功说话,才有晋升机会。
马车吁地停下,连弟正全身放松地斜靠着车壁,车子猛地停下,头便在车壁上重重磕了下,本来肚子就疼的心烦,这下更是火上浇油,她爬起来打开车门,冲出去照着大黑脑袋就敲了两下,“下次停车,提醒爷一声!”
大黑捂着脑袋躲一边去。
关潼生哄着她往京兆府里去,这几天她脾气大,可得哄着。
到了人前,连弟立即躲到了关潼生身后,他才是刑部郎中,她只是他的捕快。
京兆府尹梁实正从正堂冲出来,抓起关潼生的手腕就往停尸间快步走,“你怎么才来呀?权相已经到一会儿了。”
“权相亲自来了?”关潼生惊道,一个家臣,为何能得权相如此看重?
连弟也一样在心里绕了好几个弯,这个家臣必定不简单,关学神的愿望只怕要落空,这不会是起单纯的凶杀案。
停尸间内,屋子四角放了冰块,用以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屋里虽站了好些人,温度仍是比外面冷了好几度。
关潼生和连弟忍着打哆嗦的生理冲动,走到权相面前恭敬地行礼。
权相背着手,面朝尸体站得笔直,对两人在身后的行礼置之不理。
两人直起身,连弟往尸体处看了看,盖着一块白棉布,只能看到人的轮廓。
她眸光落在权相背后相握的双手上,用力紧握,微颤,指节泛白。他在紧张,他一个位极人臣的实权掌控者,在紧张什么?
她抬眼看到权相官帽下面露出的花白头发,有近八年没见过他,的确老了些。爷爷还在世时见过几次,当时只感觉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现在能让他控制不住情绪外露,说明死者对他非常重要。
终于,权相两手一松,转过身来,上位者的威仪吓得两人赶紧再次行礼,他严厉地盯着关潼生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查到凶手,关郎中请即刻通知老夫。”
“是,左相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查找真凶,尽快给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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