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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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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谢昀不提,她便没有自曝身份之理,至于为他读书一事,嬴晏并不认为谢昀是真的想听她读书,估摸着只是这位爷心里不满意,换个方法敲打她。
  嬴晏不觉有甚,她胆大借了人家的势,合该付出点儿代价,若是谢昀真的善意大发不同她计较一点儿,她才真的惶恐不安,毕竟俩人从未有过交情。
  没走多远,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声响。
  嬴晏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原来是陈文遇和东厂的人。
  她神色惊讶:“陈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陈文遇道:“见你不在昭台宫,出来寻你。”
  她行踪一向无人关心,即便几天几夜不回宫里都不会有人知晓,也就陈文遇会如此关心自己了,嬴晏心里深受感动,弯了眉眼笑道:“让陈公公担心了。”
  见她神色无恙,陈文遇紧绷的心思稍稍一松,余光瞥间不远处的肃国公府和身侧的神鸾卫,他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道:“宫门已经快要下钥,如此匆匆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不如殿下先去陈府里住一晚?”
  嬴晏也没犹豫,应道:“好。”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神鸾卫,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麻烦大人将我送到陈府了。”其实她心里有点儿忐忑,令燕京诸人闻风丧胆的神鸾侍卫竟然来给她赶马车,着实屈尊了。
  神鸾侍卫点头,没有异议,指挥使大人叫他们保护十四殿下安全,并未嘱咐将人送到哪里,回宫住又或是去陈府住,他们不会掺和。
  东厂宦官与神鸾卫一向不对付,只是不宜在明面上冲突,又因两方目的皆在嬴晏,便心照不宣的分在马车两侧,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护送人去陈府。
  若是有人在此,见这番阵仗,一定要惊诧一番,好奇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
  任凭谁也不会想到,能劳东厂与神鸾卫护送的,竟然是一向默默无闻的十四皇子嬴晏。
  肃国公府在皇城,陈府在内城,相隔有一段距离,车轮辘辘,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别过神鸾卫,嬴晏同陈文遇入了陈府。
  嬴晏住在了次院,屋里点了灯,昏黄的烛火很是柔和,陈文遇不经意问道:“谢昀可有难为你?”
  难为倒算不上,只是有些难缠,嬴晏轻轻摇头:“没有。”
  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分毫不差的落到陈文遇眼中,他心思微沉,晏晏心里不认为谢昀是坏人,怕是她本身就有意接近谢昀。
  若是嬴晏知他心中所想,定要说一声错怪她了,她哪里想得到,谢昀会穿一身同顾与知一模一样的衣衫,这乌龙已经产生,只能顺势就势。
  陈文遇转身看她,难得语气严肃:“谢昀生性凉薄狠戾,万不可招惹。”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嬴晏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好像已经招惹了……
  陈文遇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并未将话放在了心上,眉眼间情绪蓦地变得阴阴沉沉,又重复了一遍:“殿下,谢昀不是好人。”
  不知为何,嬴晏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以往从来没见陈文遇特意在她面前提过哪个人,这谢昀有何特别之处?
  她忍不住抬了眉眼问道:“陈公公,你与谢昀相识?”
  陈文遇神色微僵,又很快地掩去不自然,他双手背在身后,平淡着情绪道:“东厂和神鸾打交道,平日里在御前伺候时,曾见过几面。”
  嬴晏“唔”了一声,原来如此,那算不上相识。
  “晏晏,”陈文遇忽然喊了一声,他眉眼如常,面不改色地抹黑道,“谢昀此人面相,凶神恶煞,戾气极重。”
  “……”凶神恶煞?
  嬴晏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谢昀长得挺好看的,眉眼精致,骨相俊美。
  见她笑得自然,陈文遇心底倏地腾起汹涌嫉恨,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危机感,连着眼底情绪都扭曲了几分,在光线昏暗得屋室内稍显阴谲,偏生嬴晏没注意到。
  她敛了笑容,颇为严肃道:“我知道啦,陈公公。”
  其实她对危险很敏感,白日里的时候谢昀固然难缠,看她的眼神儿也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赤条条的恶意。
  嬴晏以为陈文遇在担心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陈公公,不用担心我,谢昀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陈文遇抿了下唇,知嬴晏一向有自己心思,逼得太狠的反而会让她不适,便神色不显地点头,淡淡一笑:“那便好。”
  夜已经深了,陈文遇不好再多留,转身正要离开,嬴晏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他:“陈公公,我今日的汤药还要喝么?”
  陈文遇动作一顿,“少喝一日也无妨。”
  嬴晏扬唇笑:“那太好啦。”
  陈文遇声音温柔:“夜深了,早点歇息。”说完,他转身离来,带上了门。
  *
  彼时。
  肃国公府,上善院。
  谢昀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懒散的搭着,另只手里展着一张纸在读,一目十行,里面所书,正是十四皇子嬴晏十六年来身上发生的大事。
  “……陈文遇?”
  谢昀慢慢从嘴里磨出了三个字,蓦地嗤笑,原来嬴晏同陈文遇不仅交情匪浅,还曾一同住在昭台宫。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若有所思。
  此时下首站着一人,身着一身暗色窄袖劲衣,容貌年轻,不大的年纪,约莫十八九岁,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名为陵石。
  见此情此景,陵石迟疑道:“二爷,十四皇子可是有问题?”
  “是有不少问题。”谢昀勾了下唇角。
  陵石大凛,能让二爷认为有问题之人,一定不可小觑,他如临大敌一般,当即问道:“二爷,我们可要现在杀了她?”
  “杀了她?”谢昀重复一遍,撩起眼皮瞥了陵石一眼,把信纸按在桌上,无甚在意,“不必管她,一个小可怜而已。”
  陵石疑惑,方才不是还说有不少问题吗,只是主子已有决定,他断然不会置喙,低头恭敬应了一声:“是。”心里想着,以后要多多留意这位十四皇子一些。
  谢昀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是明月高悬,正准备安置入睡。
  陵石因为方才谢昀所言那句嬴晏有问题,忽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一凛,提醒道:“二爷,还有一事,先前十四皇子出了肃国公府,在长衣巷碰上了陈文遇,两人并未回宫,而是去了陈府,如今已经在陈府歇下。”
  作为跟在谢昀身边多年的暗卫,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两人过节的人之一。
  闻言,谢昀动作一顿,眉眼不自觉沉了几分,她怕是扮男子久了,竟然连住进别的男人府邸都不忌讳。
  他勾了抹冷笑,这个蠢东西,真以为陈文遇是个太监就无法对她做什么吗?
  “不必管她。”谢昀声音很凉,夹了一点嘲讽。
  陵石:“……”难道不是应该怀疑嬴晏和陈文遇有勾结吗?
  他没再多想,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下,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谢昀的声音:“回来。”
  陵石转身。
  谢昀精致的眉眼闪过烦躁,脑海里不断萦绕着凉亭里身影。
  “十四皇子来我谢府做客,晚上却去别人的府邸住,不知道还以为我堂堂肃国公府待客不周。”谢昀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满意地哼笑,吩咐道:“去陈府,把人给我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文名,改成了《权臣他重生了》,感觉这个更顺口一点~


第12章 
  陵石奉命离去,上善院重归寂静。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灯,飞罩上镂刻的花纹透过烛光,漏下阴影打在谢昀脸颊,半明半昧,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端着一杯茶在抿。
  那个小可怜,估计还要怪他多管闲事呢。
  像陈文遇这种幼年便心狠手辣,又心有不甘入宫做了太监,心里早就扭曲成了九转十八弯,她真以为陈文遇能对她有几分真心么?
  谢昀嗤笑了下,手中茶杯落桌上,或许连两人相遇,都夹杂了陈文遇的算计在里头,那昭台宫里有什么,陈文遇怎会不知晓。
  愈深思心中愈觉烦躁,谢昀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压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握紧,“咔擦”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清晰。
  他为什么要关心嬴晏?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梦?
  着实荒唐离谱。
  ……
  彼时,陈府。
  嬴晏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换了住处的原因,她竟然无法入睡。
  外面一阵吵闹声响,有整齐的步伐临近。
  嬴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神色慌张,甚至来不及思索是何人来此,只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尚未入睡,不然按照往日她睡得深沉的习惯,估计连声音都听不见。
  穿衣束发描眉,不一会儿,貌美的小姑娘便成了一位翩翩少年郎。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十四殿下。”
  嬴晏开门。
  迎面的一位十八九岁的男子,容貌周正,身着一身暗色窄袖劲衣,正是陵石。
  嬴晏不认识他,打量几息后便别过视线,等抬眼扫过了他身后数名神鸾卫时,她神情诧异了下,谢昀的人?为何深夜来此处?
  陵石也在暗暗打量眼前瘦弱少年。
  按照常理,这个时辰她应当已经就寝,此时却衣衫完整,容光焕发,他默默记下。
  陵石解释道:“十四殿下,我奉二爷之命前来,二爷说外边夜色已深,先前没有考虑殿下夜宿何处,是肃国公府招待不周,故而特命我来请十四殿下回去。”
  嬴晏:“……”
  这谢昀莫不是脑子有病吧,三更半夜请她回肃国公府住?
  嬴晏不好意思,推辞道:“这……夜已深,再叨扰不太好吧?”
  陵石无情道:“二爷在等你。”
  一时间,嬴晏竟然不知该自己是受宠若惊还是该诚惶诚恐,不知谢昀是临时起意还是另有所图,她觉得,应当是前者吧。
  此情此景,纵然给嬴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去。
  嬴晏点头笑道:“谢大人盛情难却,那我便不推辞了。”
  陵石侧身:“十四殿下请。”
  走了没两步,嬴晏转身看向一旁眉眼阴沉的陈文遇,软声安慰:“陈公公,不必忧心,我且住在肃国公府一晚,明日便回来。”
  陈文遇纵然心里不愿,却也拦不住神鸾卫,他强压着心中点点阴霾,温声道:“好。”
  “……”怎么说得肃国公府是龙潭虎穴似的?
  陵石默默看了一眼陈文遇,也没告辞,直接护着人离开。
  陈文遇盯着一众人离去的身影,神色骤然变得阴沉,挥手拂袖间,两扇雕花木门瞬时破裂,摇摇晃晃了几下,砸倒在地上。
  他薄唇微动,念了一遍,谢昀,声音里绕着点阴恻恻。
  *
  肃国公府,上善院。
  嬴晏刚到,果然瞧见屋里果然亮着灯,她默了片刻,这谢昀也太奇怪了吧?
  深夜入男子房间,似乎不太妥当。
  嬴晏迟疑:“我要进去?”
  陵石点头:“是。”
  嬴晏:“……那好吧。”
  屋门推开,里面烛火微弱,光线很暗,许是因为晚上的缘故,好似又冷了一些,嬴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往里面走,只见谢昀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桌上,撑着额角,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
  嬴晏小声道:“谢大人?”
  谢昀揉着头痛欲裂的额角,声音沙哑:“过来。”
  见他这副模样,嬴晏有些挪不动脚步,她觉得谢昀周身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她若上前,会不会被他神志不清间打死?
  谢昀见人犹豫不动,眼角眉梢间的烦躁更甚,不耐道:“滚过来。”
  “……”看来神智还清晰。
  嬴晏识趣地没说话,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离得近了,她吓了一跳,眼前人脸色苍白,唇瓣不见血色,精致的眉眼仿佛在一瞬间脆弱下来。
  “你生病了?”嬴晏惊讶。
  谢昀阖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看她。
  许是因为意识模糊和光线昏暗的原因,眼前人的容貌逐渐和梦中六角琉璃瓦凉亭的女子重叠。
  谢昀脑子有些混沌,仿佛有两股思想在里面搅动,一个个记忆片段闪过,竟然什么都记不住。他蓦地伸手,拽着嬴晏纤细的手臂,将人拉到面前,想要再次看个仔细。
  猝不及防间,嬴晏砸到了他肩上,衣衫划过桌上茶壶和茶杯,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捏着她手臂的手劲很大,嬴晏吃痛,眉头紧蹙,然而这些都不及她心底蓦地升起巨大恐惧,谢昀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很是危险。
  嬴晏慌乱,什么也顾不得,只挣扎着想要逃离,甚至张口去咬谢昀锢着她的手。
  下一刻,她便感觉身上一重,一阵儿天旋地转间,两人一起往后倒去,嬴晏下意识的伸了另只手护住后脑勺,还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谢昀突然失去意识,压在她身上。
  一瞬间,屋室重归寂静。
  缓了一会儿,嬴晏终于回神,两人贴的太近了,此时他脸颊擦在她脖颈处,即便不是暧昧缭绕的气氛,依旧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她耳尖不自然地红了红。
  嬴晏小声唤他:“谢昀?”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嬴晏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推了推他肩膀,“谢大人?”
  还是没有反应,若不是呼吸如常,几乎要怀疑他性命有虞。
  嬴晏隐隐着急,小心翼翼伸手,拍了拍他脸蛋,“二爷?”
  “……没死。”
  谢昀终于搭腔,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脑海里记忆纷杂冲撞,让他一时无法动弹起身。
  嬴晏松了一口气,说:“可要吩咐人去请大夫?”像谢昀这般身份地位的人,身体若是有恙,怕是会掀起不小波澜,得小心为上。
  见他没说话,嬴晏估计着,此时谢昀的身体怕是真的出了些问题。
  被人压着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嬴晏试探道:“那我扶大人先起来?”
  谢昀双眼阖着,睫毛微颤,好不容刚缓了一点精神,便感受到身下人作祟乱动,他哑着声音,不耐道:“别动。”
  “……”
  嬴晏倒真的安静了下来,不再乱动。
  过了许久,嬴晏终于忍不住,再次小声道:“谢大人,你好一些了吗?”
  “……”
  嬴晏:“谢大人?”
  谢昀撑着地板,起身,脊背靠在了身后的桌腿上,双目紧闭。
  嬴晏瞧见他惨白面色,犹豫着又问:“可要唤人来?”
  谢昀声音喑哑:“不必。”
  既然如此,嬴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想必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更为清楚,她深深看他一眼,心里惋惜,这般前途似锦的人,竟然身体不好。
  屋室重新陷入寂静,望着眼前男人,嬴晏有些无措,又不敢冒然离开,直到瞧见人微皱的俊眉松了松,她再次开口问道:“大人,我先出……”
  这一回,谢昀睁开了眼,如墨的眼眸沉寂锐利,卷着若无若无杀意,铺天盖地的恐怖与黑暗迎面而来,嬴晏尚未说完的话顿时吞回嗓子。
  嬴晏细腿颤着往后退,咽了口唾沫,“我不是故意吵你的……”
  熟悉而稚嫩的面容,是十五六岁时的嬴晏。
  谢昀轻皱眉头,敛了杀意,没说话。他别过头,幽沉的黑眸快速地扫过周围,这是肃国公府的上善院。
  他伸指揉捏两下额角,缓解了几分疲倦。
  半响,谢昀将目光重新挪到嬴晏身上。
  她此时一身男装,白皙的小脸莹润,一双桃花眼潋滟朦胧,神情戒备而紧张。
  倒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嬴晏死后,他在数千个日夜里辗转反侧难眠,心有不甘。自入了神鸾卫,他手染鲜血,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却独独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可眼前这个女人,只义无反顾的陪在陈文遇身边。
  那时一晃数年,两人已经许久没见过,久到他几乎要记不清嬴晏这个人,不想六角琉璃瓦凉亭再见,便是生离死别。
  之后又是一晃八年,嬴晏的容貌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他不甘、不满、心里生愧,也生怨。
  谢昀从来没想过,这种情绪有朝一日,会出现在他身上,紧紧攫住他的心脏,痛而难捱。
  因果难断,轮回难往,所以,他从地狱回来了。
  谢昀嗤了下,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嬴晏。
  嬴晏不明所以,呼吸微紧。
  谢昀也没在意自己还坐在地上,两条腿松散的撑着,嗓音微凉,“现在是哪一天?”
  嬴晏眨了下眼,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却也如实回答,“三月十九。”她顿了顿,想着已经过了子时,又道:“三月二十。”
  随着话音落下,谢昀倏地想起,上次他有意识,是在三月十二,云州。
  是了,这一世因为他下了命令,提前从云州回来,在闻喜宴上更早的遇见了嬴晏。
  但是相遇的过程似乎不太美妙。
  两世记忆终于相叠,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谢昀嘴角微微下沉,心情不太美好,不过想到如今嬴晏还活着,这么一个俏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他又觉得心中阴霾散去。
  谢昀扯着嘴角笑了下,心情颇好,朝嬴晏招手:“晏晏,过来。”
  嬴晏神情惊愕,怔了许久没动,他喊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一 章前世六角琉璃瓦凉亭女主身死那一段删掉了,因为觉得女主视角的男主重生文,加那一段有点奇怪。等全文完结了,再免费放出哈。
  ——————
  谢昀:秋后算账
  嬴晏:?这个人有点奇怪。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死我这个小可爱吗 1瓶
  谢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13章 
  嬴晏觉得谢昀不是在叫她,更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想着他两次将她拉扯到面前,盯着面容细看,她愈发觉得自己猜中了七八分。
  他此时应当神志不清。
  嬴晏天生对危险敏感,不自觉抬腿想要后退。
  见此,谢昀唇角的笑容渐冷,一腔欢喜仿佛被三冬寒天的大雪覆灭,凉彻心扉。
  差点忘了,如今两人还不熟悉。
  前生今生犹如一道天堑,横贯在两人之间,她什么都不记得。
  谢昀垂下眼睫,盖住了滔天怒气翻涌,昏暗的屋室内,他勾了勾唇角,很快便释然,他记得就行了。
  不管前世如何,今生她既然招惹上了他,还想离开?
  “……”好可怕。
  嬴晏下意识地逃离,趁其还没注意,动作幅度极小地移动,她本就站得离门近,只消几步,便可夺门而出。
  身后谢昀的声音幽凉危险,“这是去哪儿,要我三叩九拜请你过来么?”
  嬴晏动作一僵,心里权衡利弊后,转身,挪步上前。
  只是谢昀还坐在地上,她也不好站着,显得居高临下,便缓缓蹲下。
  这种感觉有点古怪。
  还没等嬴晏琢磨要说些什么,便瞧见谢昀朝她伸出了手,她下意识往后,跌坐在地,声音磕巴道:“谢、谢大人……”
  谢昀不耐,直接将人拽到了一旁坐下,冰凉的手指捧着人下巴转了过来,捏上她脸蛋。
  嬴晏震惊,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回神儿之后,垂了眼眸去看他,隐隐觉得谢昀神色奇怪。
  他此时神色动作,仿佛是在摸什么珍视的东西。
  珍视?
  嬴晏强压着将他的手拍掉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镇定说:“谢大人,你我虽然同为男子,但如此亲密,也……不妥当。”
  “不妥当?”
  谢昀动作停下,笑得阴森森:“夜宿太监府邸就妥当了?”
  “……”嬴晏忍不住看他一眼,他这是何意?
  只可惜谢昀眼底的光色黑而浓,仿佛绕了一层雾,叫人看不清晰。
  难道他请她过来住是因为她住到了陈府?
  这似乎不难理解,神鸾卫与东厂向来不对付,而东厂又把持在司礼监太监手下,如今谢昀身任指挥使,看陈文遇不顺眼也正常。
  嬴晏想了想,如实解释道:“谢大人有所不知,陈公公在调任司礼监之前,曾在昭台宫当值数年,与我交情匪浅。”
  谢昀轻笑夹讽,看向她的神色怜悯。
  夜里难眠时,他曾无数次嗤嘲回想,嬴晏是不是自作自受,但凡她对陈文遇有一点戒心,就如她对他一般忌惮,至少不会落得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归咎两个字,活该。
  明明是眼前人的愚蠢,耿耿于怀念了半生的人却是他。
  那些深埋在心底、压抑了数十年、自以为已经平息的不满和不甘,在重新听到嬴晏说起陈文遇的这一刻,瞬时填满了胸腔。
  谢昀眉眼烦躁,起身不再看她,冷声道:“出去。”
  见他神情,嬴晏若有所思,看来谢昀的确讨厌司礼监的太监。不过此情此景,她反倒松了一口气,应声道:“那嬴晏便不叨扰大人休息了。”说完快步离去。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
  谢昀心里不舒坦,眉眼沉了又沉,转身喊她:“回来。”
  “……”这是什么神经病。
  嬴晏纵然好脾性,心里也生了不耐,转了身子没动,忍不住刺了一句:“夜色已深,大人身体有恙,还是早点休息吧,免得病情加重。”
  他身体有恙?病情加重?
  谢昀冷笑,这张尖牙利口倒是没什么变化,寂寂屋室内,只听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既然知道本座身体有恙,还不留下来侍疾?”
  嬴晏懊恼,方才自己为何要多此一嘴。
  先前谢昀昏倒在地,面色那般脆弱苍白,都不肯叫人进屋,便可知他身体有恙是一个大秘密,估计她方才气急所言,落在谢昀耳中,没准以为她在威胁他。
  嬴晏当即表忠心,举了四指发誓道:“谢大人,今夜发生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若是嬴晏泄露第三人,当天公降怒,五雷劈顶。”
  “……”
  谢昀眼角抽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她怕是误会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反而饶有兴趣,似笑非笑道:“我不信天。”
  闻言,嬴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神色后悔莫及,她真的错了,为何要胆大包天去招惹谢昀,何止是难缠,简直性格古怪的要命。
  嬴晏尽量声色平静:“谢大人身体还有哪里不适?”
  谢昀没答,纠正道:“喊二爷。”
  嬴晏迟疑了一瞬,十分不解谢昀为何要纠正这个称呼。
  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想着白日里,他嫌弃她喊“二爷”二字声音难听时的神色,心里很快明悟,他果然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男人?女人?
  嬴晏不在意,也不觉有甚,反而心里稍喜,这是不是意味谢昀会对她会有几分不同寻常?无论这份不同寻常来自哪里,都无妨,只要谢昀在意,那有朝一日她身份暴露,他便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想通,堵在嬴晏嗓眼的气瞬时就顺了。
  她弯了笑,利落改口:“二爷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可需要煎煮汤药?”
  “不用。”
  谢昀瞥了她一眼,直到看见她唇角笑容时,原本不痛快的神色稍缓,伸手指了指里面床榻,“你睡睡那。”
  嬴晏神情僵硬:“我?”
  谢昀凉飕飕看她:“嫌弃?”
  “不是,不是,”嬴晏连忙解释,“我是外来之客,却夜宿主人屋室,着实不合礼节。”
  在来肃国公府之前,她便做好了打算,准备合衣而眠,但万万没想到,要宿在谢昀的屋子。
  “上善院没有其他床。”谢昀难得开了尊口解释。
  他嫌人多杂吵,平素上善院只有他一人居住,只有白日时会有丫鬟小厮前来打扫,故而整个院落只有主屋里有床榻,其余都变成了库房,堆放各种珍奇异宝。
  嬴晏神色震惊,那他干嘛派人请她来肃国公府住?她忽然觉得,谢昀种种行为,不能按照常理来思忖,匪夷所思至极。
  她沉默半响,缓缓将视线挪到屏风隔着的那张小榻上。
  谢昀留意到她的视线,觉得眼前人不识好歹至极,他好心把床榻让给她,竟然还拒绝?
  谢昀冷笑了下,“你若不愿,便睡地上。”
  嬴晏:“……”
  她低头瞧了一眼冰凉地板,又感受着屋子里凉飕飕的冷意,也没再纠结,她真挚笑道:“多谢二爷好意。”
  说完,嬴晏便走到床边坐下,一碰到床铺,便发现其中玄机,床是暖的?
  她神色惊讶,抬头看向谢昀,却发现人已经走了出去,睡在了外面的小榻上。
  “……”
  嬴晏忽然觉得心里愧疚,她一个客人占据了大床,主人却在外面睡小榻?不过很快她便释然,又觉得理所当然。谁让谢昀行事诡异,让人三更半夜把她从陈府带过来,合该如此。
  嬴晏盯了眼足上穿着的加厚底的乌色长靴,又看了看身后的干净的月白色床铺,犹豫片刻后,踢了靴子上床。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至夤夜。
  不知为何,嬴晏躺在床上,头脑清醒,久久无法入眠,心中逐渐涌起不知名的烦躁,无法压下,她翻了好几次身,却愈来愈烦躁。
  果然是因为骤然换了住处的原因么?
  在嬴晏第八次翻身的时候,隔着屏风传来一道幽凉声音,夹杂着一丝不耐:“你翻来覆去做什么?”
  谢昀眠浅,夜里一点动静便能惊扰他。
  嬴晏沉默一会,“我睡不着。”
  睡不着?
  谢昀眼角眉梢间涌上阴鸷情绪,合着住在陈府就睡得着,睡在他这里便无法安睡了?
  他起身,绕过屏风朝里面走。
  嬴晏听见声音,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去穿长靴。
  刚穿至一半,谢昀已经走到跟前,伸指捏住了她下巴,迫视人仰头,精致的眉眼间有浓浓的讽刺之意:“住在我这里可是委屈你了,竟这般不愿?”
  或许是久久无法入睡的烦躁,嬴晏一时冲动,“啪”的一声拍开了他的手。
  谢昀猝不及防,他盯着手背,幽黑的眸子危险半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六点太匆忙了。
  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成晚上九点~
  ——————————————
  感谢一只锦还有一位没有名字的小可爱送出的营养液。
  谢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14章 
  拍下去的一瞬,嬴晏立刻清醒了,神情懊恼而悔,眼前这位爷可不是吃亏的性子,被人这么明晃晃的打一下,怕是得报复回来。
  谢昀不意外,她看似性子软,但骨子里倔得很,时不时抬着她那幼猫似的爪子挠一下,足以让人鲜血淋漓的痛上好几日。
  谢昀扯了下唇角,阴森森笑:“你倒是脾气不小。”
  好在屋内一片黑暗,她瞧不清他脸上神色,心里紧张稍缓。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软声道歉:“原来是二爷,是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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