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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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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宸殿。
  陵玉徘徊在殿外梁上,隐没身形,等得心急如焚,偏生永安帝在里面,与二爷商量国事,他无法入内知会。
  大门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陵玉连忙从梁上跳下,走到面前。
  谢昀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陵玉压低了声音道来:“方才陈文遇前去公主府传旨,说是陛下派遣二人同去白云观,请玄真大师出关,我前来知会二爷,陵山跟在殿下身边。”
  请玄真大师出关?
  很好,很好,陈文遇这个狼猛蜂毒的混账东西,竟然又把晏晏牵扯进来。
  谢昀眉眼间蓦地涌起戾气,阴沉似风雨欲来,修长手指骨节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难怪嬴承毅那给老东西,方才满面含春,喋喋不休如乌鸦。
  长生不老药?谢昀冷笑一声,那是一命归天丸。
  一眨眼的功夫,谢昀已经闪身几丈之外,只怕嬴晏那个蠢东西,又要着了人的道。
  陵玉连忙跟上。
  守在丹阳门的从阳,遥遥地就瞧见一道黑影掠过,甚至连容貌都没看清,险些拔刀之时,谢昀已然翻身上马,重勒缰绳,低喝一声,扬长而去。
  从阳一脸惊愕,忍不住揉揉眼睛,方才那是昔日里慵懒华贵、从容不迫的谢大人吗?
  除了十四殿下失踪那次,他从来没在谢昀凉薄无情的俊脸上瞧见过焦急的神色。
  紧接着又一道矫健身影掠过眼前,匆忙跟着谢昀而去。
  从阳:“……”
  发生了何事?如此的不淡定?
  从阳右手握刀柄,神色戒备,一副随时抽刀砍人的模样。
  一道熟悉声音从风中传来,阴沉冷冽如寒冰,“立刻率神鸾卫,包围白云观。”
  作者有话要说:  陈文遇病娇变态,谢昀傲娇病态。
  两个人不一样的,对晏晏做出的行为也大相径庭。
  陈文遇会有各种极端行为。
  但是!!别怕!!不会虐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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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马车一路疾驰; 过了晌午; 便到了白云观。
  白云观在山上,马车停在山脚。
  陈文遇解开嬴晏身上穴位; “殿下,到了。”
  因为身子麻了太久; 嬴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推开陈文遇起身时; 小脸依旧惨白。
  她强忍着去捂胸口的动作; 那里怦怦怦直跳,久久没有平复。
  陈文遇神色如常,温声问她:“可要我扶你?”
  “不用; ”嬴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摇了摇头,佯做平静,“我们上山吧。”
  陈文遇眼神暗了几许,不是说不恨他了吗?
  嬴晏的确不恨了。她一向懂得及时止损,也擅长控制情绪,种种纷杂感情,早在决定与陈文遇斩断纠葛时,便已经淡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路朝天; 两人各走一边。
  只是经方才一事,嬴晏忽然意识到,陈文遇似乎对她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情绪。
  嬴晏心乱如麻; 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似乎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
  好在陈文遇没再靠近,两人之间留出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
  白云观香火十分旺盛,一路往山上走,人烟愈发熙攘,人来人往,嬴晏心下稍安。
  一名年轻的蓝袍小道士出来引路,“两位贵人,请随我来。”
  过了山门、灵官殿、玉皇殿和三清阁,便是香客们休息的后院客房。
  嬴晏先去换下一身脏污的衣衫。
  屋子里。
  嬴晏衣衫半褪,伸手轻抚腹部上的青紫痕迹,除了此处,她的手臂和肩颈处也有,是先前陈文遇所谓“神智不清”时留下的。
  她皮肤娇嫩,一点点力道便能留下痕迹,此时看上去,颇为骇人。
  还有些……暧昧。
  嬴晏蹙了蹙眉,抿唇许久,才伸指整好衣衫,将其遮盖,而后坐在梳妆台前,解开发髻,取下那只錾银簪。
  簪子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得干净,然而落在嬴晏眼中,恍惚之间,仿佛还沾黏着细碎的血肉,血腥而恐怖。
  嬴晏闭了闭眼,陈文遇唇角带笑,认真低喃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散。她把錾银簪丢在一角,又拿绸布遮盖,这才心里稍安。
  她重新挑了一只簪子,对着打磨光亮的铜镜重新挽发,动作十分慢吞。
  然而等了许久,也未能等到陵山与陵玉出现。
  嬴晏手指捏紧,心中愈来愈不安,两人没跟上吗?还是……出了事情?
  陈文遇立在门外,负手身后,耐心等嬴晏。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只是她身边的那两名暗卫,今日不会出现了。
  至于谢昀,最快也要入夜才能赶来。
  *
  嬴晏理好心绪,缓缓拉开屋门,“陈公公,我们走吧。”
  陈文遇颔首:“好。”
  一路上,嬴晏不断地小心翼翼觑向陈文遇,意图在脸上窥探一点点情绪。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副清俊有礼的模样,一点也不见先前的扭曲阴鸷,可是嬴晏仍然觉得不对劲儿。素色袖口遮挡下,细白的指尖捏紧,陵山和陵玉没跟上,和他有关吗?
  两人穿过树木繁茂的幽静小路,陈文遇步伐平缓,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然而眼底已是一片阴谲涌动之色。
  陈文遇不显地扬唇淡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他的晏晏很快就会知晓,谢昀生性残忍,嗜杀无情,不堪为良配。
  这个世上,她只有他可以依赖。
  ……
  玄真大师在云仙殿闭关。
  两人前去,不出意料地吃了个闭门羹。
  身着蓝色道袍的小道士站在殿外,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做了个揖道:“家师闭关之前,曾预言今日有贵人来此,只是闭关途中不可打搅,还请两位贵人静待家师出关。”
  说得玄乎其神。
  陈公公六日之前方才来过白云观,却无功而返,这玄真若不是愚蠢,定能预料父皇还会派人再来。
  嬴晏笑笑,父皇身边一向不缺道士,且不提钦天监的明朝阳,就说飞霜殿炼丹的玉宝真人和虚清真人,还有一众炼丹的小道。
  玄真大师初来燕京不久,名声虽起,但论父皇信任,远远比不过玉宝、虚清一众人。
  怕是这玄真老道端着架子,等个“三顾茅庐”呢。如此才能彰显他修为高深、地位尊崇不是?
  嬴晏但笑不语,迟迟没有离开。
  小道士纠结,眼前这位香客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他不敢任她如此在此站着,开口又道:“家师此次闭关不知多久,两位……”
  嬴晏微笑打断,“无妨,白云观清净,仙气缭绕,本宫闲来无事,正好宿在白云观,洗涤凡尘之气。”
  屋内的玄真坐在蒲团,手揣拂尘,神色意外,来的竟然是福寿公主嬴晏?
  这位殿下可是钦天监监正明朝阳亲点的善福之人。
  不安之下,玄真气息微喘,仙风道骨的胡子轻飘,忍不住伸手拽了几根拂尘毛。明朝阳精通风水卦术,有真才实学,素称在世活仙,他这等招摇撞骗的小道岂能摆架子?
  小道士觑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又觑了一眼面前贵人,神色为难,“两位施主不如先去客房休息,等家师出关,小道前去知会?”
  嬴晏一脸诧异,故意问:“难不成玄真大师要闭关闭上十年八年?”
  小道士讷讷不语,他也不知道师父要闭关多久。
  “这可如何是好。”嬴晏微蹙细眉,摇了摇小脑袋,轻软的声音遗憾,“罢了,罢了,玄真大师且好好闭关,本宫这就回去禀告父皇,即刻派人前去天竺,寻找长生不老的丹药方。”
  说罢,嬴晏转身:“陈公公,我们走吧。”
  恰在此时,云仙殿殿门打开,一位身着宽大道袍的道士走出,“殿下留步。”
  嬴晏闻言转身,入目一张发须花白的老道,面带微笑:“贫道掐指一算,今有祥瑞降临白云观,原来是福寿殿下。”
  陈文遇微微垂下眼帘,正如他所料,明朝阳就是修道之人头顶的一座大山,不可逾越。晏晏一来,玄真老道立马卑躬屈膝,阿谀谄媚。
  嬴晏心里诧异,本以为请玄真出关,得费一番功夫,不想这“善福之人”的名头如此好用,随即恍然大悟,难怪父皇派遣她来此。
  她浅浅一笑,毫不客气应下,“玄真大师慧眼。”
  “……”
  玄真揣着拂尘,微笑着继续夸,“殿下来此,贫道洞府蓬荜生辉。”
  嬴晏卷翘眼睫眨了眨,早知如此容易,她该带上素秋等人,何必轻装朴素前来。
  陈文遇阴冷冷一笑,这老道先前对他不摆好脸,十分拿乔,仗着他这等宦官靠帝宠而活,不敢动他性命,推三阻四,如何也不肯出关。
  他转了转手上红玉扳指,盖住了一片阴郁之色,等这妖道入宫,他定要将其扒皮抽骨,让其知晓折辱他是什么下场。
  嬴晏轻软的声音惊喜,“太好了,玄真大师既已出关,不知何时随本宫前往太宁宫,觐见父皇?明日可好?”
  玄真端着一派仙风道骨的姿态,笑着摇头:“贫道此次提前出关,元气大伤,得调养七日,还望殿下宽恕,暂不能随殿下前去觐见天颜。”
  若是即刻随福寿公主入宫,他先前的拿乔摆谱一番,都白费了。
  嬴晏微蹙细眉,只是此情此景,又不好置喙,只能颔首,“……好。”
  陈文遇淡笑,不出意料。
  *
  回到白云观后院,陈文遇并未出现,而是十分安静待在另外一间客房,嬴晏紧绷的心弦微松。
  只是身边无人,嬴晏唯恐马车里的事情再来一遍,便唤了两名女冠跟在身边。
  傍晚掌灯时分,有小道送上斋饭。
  斋饭一道道摆上小桌,孔雀开屏、素香牛肉、如意菜卷、烧昌鱼、山芋糕和蜜汁八宝银耳,碧梗粥熬的软糯香甜,加了燕窝冰糖。
  嬴晏:“……”
  不是说白云观乃清苦修道之地么?
  用过晚膳,外面天色已经全然暗下,嬴晏闲来无事,坐在灯下,拎了一本书来看。
  自日日给谢昀读书以来,她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些神异怪志,每每读时,津津有味。
  只是看了半响,嬴晏心神难宁。
  昏黄灯火跳跃,映照得影子来回摇摆,嬴晏伸手按了按胸口,神色迟疑不安,七日变数太多,万一陈文遇再一次神智不清了呢?
  “女道长,”嬴晏思忖片刻,唤来一名女冠,温声问:“可否劳烦道长帮本宫一个忙?”
  女冠诚惶诚恐:“殿下尽管吩咐。”
  嬴晏手指搭在腰际,那里空荡荡没有佩物,“今日赶路匆忙,本宫不曾留意,腰间的佩玉竟然丢了,这等贴身物件,若被孟浪之人捡去,于本宫名声有碍。”
  女冠宽慰:“白云观道规森严,若是有小道捡到殿下玉佩,定会归还。”
  嬴晏摇摇头,“玉佩是在出城前丢的,可否劳烦女道回一趟燕京城,替本宫知会福寿公主府一声,派人去寻?”
  “这……”女冠神色犹豫,片刻之后点头应下,“小道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有劳道长,”嬴晏温软一笑,又道,“只是此事不宜张扬,还望道长不要告知他人,快去快回。”
  顿了顿,嬴晏嘱咐:“对了,我那枚玉佩,名为陵山玉。”
  女冠点头,默默把陵山玉三字牢牢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第65章 
  白云观的道士; 出入白云观都要请观主允许。
  女冠为了不张扬此事; 只好偷偷摸摸下山,她从厨房偷偷牵了一头小毛驴; 打算骑驴前去燕京。
  听说这头毛驴是头宝驴,脚程比起寻常马匹还快。
  女冠估摸着时间; 她到的时候,夏日天长; 寅时天色便能大亮; 应该正好赶上燕京城门大开,若是不在福寿公主府耽搁,明日晌午之前就能赶回来。
  女冠牵着小毛驴鬼鬼祟祟下山。
  殊不知; 背后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陈文遇神色冷谲; 背在伸手的手指不显地一翘,继而紧握。他没想到,晏晏竟然对他防备至此,就连与他一起待在白云观七日,都不肯吗?
  陈文遇没有拦下那名女冠,她前去知会与否,已然不重要,只是嬴晏的反应,令他心痛难捱。
  为什么要如此防备他呢?
  陈文遇转过身; 立身于台阶之上,抬着狭长眼眸,遥遥地朝后院看去。
  建筑鳞次栉比; 隐约埋没在山间树丛,颇有仙境缥缈之感,在一片屋宇当中,陈文遇很快地找到了嬴晏所在,门窗处有微弱光线透出,里面的人还未入睡。
  他抬腿朝那间屋子走去。
  *
  入夜之后,白云观的山门已关,无星无月的晚上,乌漆抹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山道幽静,台阶陡峭。
  一头小毛驴不安嘶鸣,银亮刀刃架在女冠的脖子上。女冠神色惊慌,冷汗浸湿道袍。
  “两位贵人入观后……“女冠声音发颤,将白云观发生的事情一句不落的道来,”……福寿殿下说她的玉佩丢了,于名声有碍,吩咐小道前去福寿公主府知会一声。”
  “玉佩?”
  “对,“女冠战战兢兢点头,”说是叫陵山玉。”
  谢昀神色原本阴沉如风雨欲来,却听见陵山玉三个字时,忽然放晴了一瞬,稍有好转,看来晏晏还知晓对陈文遇心设防备。
  半响,他道:“放人。”
  从阳“铮”的一声收刀,女冠浑身瘫软,心有余悸般踉跄几步,牵着小毛驴快步回了道观。
  谢昀瞥了山顶白云观一眼,冰凉手指搭在剑柄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直到那名女冠与小毛驴消失不见,谢昀仍然没有动身。
  从阳疑惑不解道:“大人,怎么不上山?”
  上山?谢昀幽黑的眼眸里凉讽光色流转。
  “属下们已经准备好了。”从阳的语气跃跃欲试。
  他与身后跟着数百名神鸾卫,也是精神抖索的兴奋模样。近来燕京平安无事,神鸾卫已经许久没有拔刀见血,谢昀手下这群神鸾侍卫,一直想和东厂番子交交手,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谢昀睨了从阳一眼,“白云观乃清净修道之地,带兵闯入扰了道家清净。”
  从阳冷漠的脸蛋上出现一丝龟裂:“……”
  谢昀拨弄着腰间刀柄,继续说,“本座一心向道,胸怀良善,岂能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
  从阳面无表情附和:“大人所言极是。”
  谢昀勾唇,抬腿往上走,慢悠悠吩咐道:“你率神鸾卫回燕京,禀告陛下,就说本座听闻陈公公来白云观请玄真大师出关,怕其废物,无功而返,本座善意大发,特来相助。”暗含嘲弄的声音在寂静夜色中分外清晰。
  从阳对自家大人嘴皮生刀得模样见怪不怪,低声应是,只是心里有些遗憾今夜不能大显身手。他转身衣袖一挥,吩咐神鸾卫原路返回,悄无声息地离去。
  山上诸人睡梦香甜,无人知晓,这天夜里,白云观险些沦为神鸾卫与东厂交手的血腥试炼场。
  回燕京的路上,从阳脑子飞快地转着,很快便思忖出了一套如何彰显自家大人如何“大公无私、舍己奉献”的说辞来回禀永安帝。
  谢昀轻身往上,无声嗤笑。
  陈文遇笃定他会怒而来此,掀起腥风血雨,故意让晏晏看到么?
  谢昀神情嘲讽,陈文遇打错了如意算盘。
  嬴晏这个小东西,心善心软不假,可有的时候,心却比石头还硬,恩怨分明的很,不是见不得血腥的闺阁女儿。而且,她不该背上愧疚血债。
  谢昀轻而易举地避开暗处埋伏,按照先前女冠所言,朝嬴晏所居客房而去。
  ……
  屋内。
  嬴晏重新挑了一本书,坐在木桌旁坐下,唇角翕辟,小声读着,终于静下心神。“七月鬼门大开,冤魂厉鬼重返阳间,那被陶三郎杀死的小娘子,化作阴魂厉鬼,半夜叩门,前来索命……”
  恰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嬴晏吓得脊背一凉,心间微颤,险些失手将桌上灯盏打翻,光影跳跃几分。
  一道清越女声响起:“小道奉观主之命前来,为施主送香驱蚊。”
  嬴晏松了口气,撂下手中书本,起身前去开门,“有劳道长前……”
  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人熟悉俊美的面容,嬴晏神色惊愕,目瞪口呆,没等反应,只见人抬腿进屋,而后袖口一卷,屋门紧紧关上,不忘反手插门。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谢昀伸手把嬴晏抱入怀里,一阵儿风儿卷过,两人已经在床榻坐下,“怎么还没睡?头疼?”他伸指掰着她小脑袋转过来。
  嬴晏无暇计较他轻挑,熟悉的温凉身体,还有冷香卷入胸腔,令她觉得心神稍安。
  今天白日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太过恐惧,谢昀出现,无异是一块定山石。
  只是嬴晏心里诧异疑惑,那名女冠的脚程有这么快么?
  肯定不是。
  “二爷怎么来此?”她迟疑问道。
  谢昀稀奇挑眉,偏头瞥了一眼桌上反扣的书,似笑非笑,“我若不来,晏晏读给谁听?”
  嬴晏明悟他意,心底忍不住道,自然是读给自己听。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她如扇子般的睫羽眨了眨眼,温软小声:“二爷是为我而来?”
  谢昀没驳,懒洋洋地应下,手掌压在她后颈上,指尖搭在耳朵,轻捏慢扯。
  “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被陈文遇拐跑了?”
  这话诛心,嬴晏盯着他不愉快的俊脸,忍不住纠正,“我们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请玄真大师出关。”
  “嗯?”谢昀撩起眼皮,嗤笑一声,嗓音幽凉:“出门侍女都不带,卷了衣衫细软,跑路么?”
  嬴晏声音愈小:“白云观乃清净苦修之地,不宜……”
  话未说完,谢昀惩戒般咬了她唇瓣一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两人贴得很近,他指腹不停在她脖颈和耳朵处摩挲,气氛暧昧撩人,嬴晏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仍然忍不住脸蛋绯红,浑身顿时腾起酥麻之感。
  她卷翘眼睫微闪,抬了抬眼,正好撞上一双幽黑眼眸,光色惑人。
  嬴晏身骨具软,靠在他身上。
  谢昀十分满意嬴晏的反应,周身阴戾的气息稍散,手指穿入她发间,轻轻一挑,碍眼的簪子脱落,一头青丝如瀑泄下,而后他手指往下,不安分地去扯她衣衫。
  想着身上那些青紫痕迹,嬴晏心口一紧,下意识地不想让谢昀瞧见。
  嬴晏连忙拽下他手,敛下旖旎心思,言归正传:“二爷,跟在我身边的陵山和陵玉不见了。”
  谢昀动作顿下,“嗯”了一声,眼底光色阴沉,“知道。”
  陵玉去紫宸殿寻他,陵山在半路上被人袭击,身负重伤。
  嬴晏见他知晓,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二爷将他们俩人唤回去了?”
  她只随口一问,毕竟这俩人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谢昀若是召回,合情合理。
  不想谢昀眯了眼眸,神色危险,指腹戳她眉心,气极反笑,“愚蠢。”
  嬴晏“呀”了一声,伸指揉着微红的额头,不明所以,抬着一汪潋滟水灵的眼眸委屈看他:“你干什么啊……好好说话不成么?”
  谢昀面色稍霁,正打算和怀中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好好说道一番,恰在此时,敲门声又起。
  “殿下还没睡?”
  听见熟悉的声音,嬴晏脊背僵直一瞬,陈文遇来了?
  谢昀没错过她的反应,眼神微动,神色逐渐阴沉,搭在她纤薄脊背的上手掌捏了捏。
  嬴晏回神儿,低头看了看相拥在床的两人,又偏头看了眼屋门处的人影,一时间,气氛稍显诡异难言。偏生谢昀这厮毫不知礼义廉耻,隔着衣衫,手上也要作祟不停。
  嬴晏窘迫,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别捏了。”
  谢昀“唔”了一声。
  她声音虽低,打得那一下却是十分清脆,陈文遇五官敏锐,心底窜起异样。
  说罢,嬴晏轻咳一声,转头对门外道:“我已经准备睡了,若是有事,明日再……”嬴晏声音一颤,“……言。”
  只因谢昀那厮,又故意咬上了她耳朵,轻磨慢啃,“晏晏以前不是很喜欢么?”说话间,他没再压着周身气势,故意外放。
  “我什么什么时候喜欢了!”嬴晏气恼,伸手扯着头发拽开他脑袋,小声警告,“白云观乃清修之地,你别乱来。”
  谢昀不以为然,拽下她的小手捏着把玩,挑眉而笑:“道曰饮食男女,人之大伦,又曰阴阳之道,顺其自然,上次读书时不是给你读过,这么快就忘了?”
  嬴晏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还曰修身不思欲!”
  谢昀笑笑,懒洋洋道:“没听说过。”
  嬴晏气结,半响,皮笑肉不笑把手抽出:“二爷,你该多读书了。”
  门外夜风微卷,陈文遇负手站在青石板台阶,凝神细细感受,屋内竟然两道气息。其中一道,十分浑厚强劲。
  陈文遇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是谁在里面,狭长眼眸里绿意上窜,心痛与怒火交缠间,再也压不下心底翻涌的阴鸷情绪。
  他袖口卷起一道罡风,屋门顿时四分五裂,劈里啪啦倒地,木屑横飞。


第66章 
  先前的时候; 嬴晏是面羞耳红的; 甚至听见外面传来陈文遇的声音,心里十分窘迫。到底是女儿家; 比不得谢昀那厮脸厚如山,心底还埋着克己复礼的教化。
  变故突如其来; 耳边炸裂巨响,一时间; 嬴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受到了惊吓; 桃花眼里满是惊慌,敏锐地意识到了情况危险。
  性命攸关之时,哪里顾得什么面羞耳红。
  嬴晏紧紧抱住谢昀不放; 恨不得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屋室内的烛灯受到波及; 熄灭了多一半,光线立刻变得暗淡,挂在床周的青色纱帐纷扬,将两人身影笼罩得朦胧模糊。
  谢昀轻抬袖口挡住劲风,卸去力道,将怀中人遮得十分严实。
  他的手掌按在他后腰轻抚,低声安慰,“别怕。”
  说着,谢昀抬眼; 睨向来人。
  隔着飞扬的木屑尘土与朦胧青纱帐,陈文遇也看清了两人的模样,脸色愈发铁青。
  他的晏晏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绸中衣; 被谢昀以一种亲昵的姿势抱坐在怀里。
  柔顺的发丝未束,披散至肩胛骨,此时乖巧地揽着谢昀腰身,满是依赖之意。隐隐绰绰露出的身姿,纤弱玲珑。
  他心里知晓嬴晏早与谢昀有私情,亲眼瞧见后,又是另一番心境。
  这也是她非要离开他的原因之一吗?
  陈文遇手指握成拳,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绷起几根。
  他也有的是方法,能让她体会情…事的快乐,为什么非要和谢昀在一起?
  谢昀能给她的,他全都能给她。
  陈文遇眸色阴狠,一道暴虐的声音不停地在心里叫嚣——杀了谢昀,就再也没人和他抢晏晏。
  嬴晏不知陈文遇心中暗流涌动,被谢昀安抚一通,她思绪逐渐回笼,惊魂初定,冷静地偏头朝异响传来的地方看去。
  入目一片狼藉,碎裂的半扇木门破破烂烂地挂着门框上,随着夜风摇晃,摇摇欲坠,发出刺耳而骇人的咯吱声响。
  而陈文遇眉眼阴沉,清俊的脸颊在幽晃的烛火下苍白铁青,露出一种名之为恐怖的情绪。
  嬴晏呼吸一窒,捏紧指尖,除了惊吓,更多的是窘迫。
  一位未出阁的姑娘,三更半夜,在自己房里被一个男人抱着,还衣衫不整。
  “……”说出去便是一出流传街头巷尾的香艳韵事。
  不过嬴晏很快敛了心神。熙朝民风开放,帝王风流,所谓上行下效,整个燕京城都奢靡无度,世家贵族间,隔三岔五便有风流韵事传出。
  而且,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若是有朝一日,她与谢昀婚前同榻而眠的关系暴露于世人面前,坏了清白名声,或百年后受史书口诛笔伐婚前不…贞,也该她自己受着。
  而且嬴晏心里明白,即便她在闻喜宴上没有阴差阳错地招惹谢昀,而是如她所愿,遇到了顾与知——十四皇子嬴晏悄无声息的死去,她化身娇娇小娘子,拿着伪造户籍顺利离开燕京,去徐州藏身,也很难比现在的情况更好。
  无论如何权衡利弊,做一位受人诟病的风流公主,已是她最舒坦的活法。
  嬴晏收回视线,微垂眼帘,声音疏离淡漠,“陈公公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她这话已经算是客气,纵然陈文遇是永安帝宠宦,也不能没有缘由地深夜砸毁当朝公主的房门。
  然而落在陈文遇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他俊脸铁青。谢昀能来,他便不能来吗?还是她的身子只能给谢昀碰?
  谢昀嗤笑出声,讥诮道:“陈公公跟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久,尊卑礼教还不懂么,深夜破门的规矩,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
  陈文遇冷笑,“谢指挥来白云观做宵小之辈,偷香窃玉,又是哪里的规矩。”
  谢昀手指绕着嬴晏一绺青丝打转,漫不经心道:“陈公公此言差矣,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偷香窃玉。”
  说话时,他故意俯在她白皙小耳旁,气息温热,激起一片酥麻之感。
  嬴晏心间一跳,生怕这厮再说出什么混账话来,只好借着宽大衣袖遮挡,大着胆子掐了他一把,以示警告。
  她可没有在旁人面前露风流的癖好。
  谢昀其实没觉得疼,约莫只觉得她动作温柔地揉了他一下,只是他却故意闷哼。
  嬴晏:“……”
  她气结,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脸埋了,索性闭口不言。
  陈文遇狭长眼眸死死地盯着怀嬴晏,好一个你情我愿。
  他阴沉的声音一字一顿,“晏晏,过来。”
  嬴晏不动,此情此景,显然待在谢昀怀里更安全。
  谢昀睨着陈文遇绿得青翠欲滴的脸蛋,心情十分愉悦。其实他与陈文遇没什么恩怨了,若是上辈子陈文遇没有毒杀嬴晏,他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会动陈文遇。
  至于嬴晏,一开始他对她动的三分情,不足为之疯狂到失去理智,更不屑于抢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困在身边。最多见着两人时,上下嘴皮子一碰,冷嘲热讽给人找不痛快。
  百年后史书工笔,他们俩人,便是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任凭谁听了都要潸然泪下,再感叹一句世俗不公。
  毕竟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女子,愿意不招婿、不嫁人,无名无份地与一名太监相伴。
  可惜啊,俩人孽缘该断了。
  谢昀唇角勾了一个诡异弧度。
  他不止生性凉薄,也恶毒,平生最喜的事情,就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刀。
  “过去?去哪儿啊,去你怀里么。陈公公没了那玩意儿,还懂得情滋味么。”谢昀勾了一抹无情笑,懒洋洋嘲讽,“本座的晏晏慧眼识人,可不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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