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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女萌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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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上弦不用那些装备,一块木板扔雪地,脚一踩雪地玩着花样往下滑,和滑板差不多。
  俞悦扛来一整棵大树,树枝完好,还有稀稀拉拉树叶,提高难度。
  许松年和许延年过来,就看庄上弦给妹子擦了脸擦手,摸了脸又摸身,不知道还有什么便宜没占到。夜公子又在树上吊床,喝着酒。这分明是被抛弃角落,这些人总能过得像世外桃源。关键是心态、道行。
  被邯郸那些人抛弃,这些人也懒得与他们为伍。但对许大公子来讲,大家都在这片天,不可能不往来。
  俞悦看这对史上最帅兄弟,在这样纯洁的雪地,身上还笼罩一层阴霾。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让罗家那些不是丑就是更丑的男人怎么办?
  庄上弦抱着月牙咬一口,再冷飕飕的盯着许大、许二。
  后边除了许家护卫高手,还有不知道哪儿来的,许大挥挥手,这些人都被唐潽请走。
  许松年吐出一口浊气,不能辜负这好时光。
  许延年过来踩一块木板,在雪地先玩三个来回,从大树没钻过去,一头钻雪地。
  许松年不认识自家弟弟,有那实力随便都能过去,不知道玩个什么。
  许延年爬起来,可惜潘小姐没在,否则她一定会笑的特开心,想媳妇儿啊,夜里都没人暖床。还得时刻防着有人爬床。这一刻放松。
  曹漭和伙计过来就在雪地摆一张矮几,放几个坐垫。
  马补、双鱼、恬姡壤粗蟛琛⒅缶啤⑸系阈摹⑸涎疾保桓霭阜挪幌略侔嵋桓隼础
  庄上弦抱着月牙坐一边,太阳正晒到头顶,月牙脸白里透红。
  许松年和许延年坐对面,夜玧殇、咸晏没事过来吃酒,管士腾和咸向阳都来凑热闹。青墨园人太少。
  俞悦之前就好奇,试试才学的渧州口音:“你们怎么会来邯郸?”
  许松年乐:“赈灾和打仗都是大事。没钱,没人,没法子。二弟薄有微名,便征召入京,准备让他卖命。听说西北边战事很不利。”
  俞悦了然:“想让你家出钱出力。再许你什么好处,招驸马还是纳妃?”
  这种事儿最省钱。许国公经营这么多年,底蕴越厚对皇帝越不利,正好借口将他挖出来。许延年跟着墨国混,这也算动了墨国的人手。
  想的总是很美,尤其许大公子、许二公子都是少见的美男。
  许松年冷的直哆嗦,长得帅他也没办法,墨国公能别这么敏感么?大家还怎么玩耍。吃杯酒暖暖身子:“小女现在七岁,十七皇子生母微贱,但养在皇后名下,孝悌且明敏。”
  俞悦摇头。虽然没见过,罗家苗未必都是歪的。
  生母微贱,大抵是宫女或小门小户,被罗擎受玩完,生下儿子又被罗擎受的女人玩完。
  许松年是许国公世孙,将来的许国公,女儿身份够尊贵,母仪天下不能随便说,总不至于给这种人为妃吧?罗擎受蛮能搞。
  许松年是狐狸,脸上没什么表情,随口说别的:“据说豪生酒店查到项楚国人,皇帝态度暧昧。渧公子态度也不明。俞丞相却有消息,说找到孙女了。”
  俞悦只觉得,每人都是一台精彩大戏。豪生酒店的事,没有证据就不能断定她干的。想生事的人多了。项楚国也不是铁板一块,滁商会有想法,还有各种人马。
  俞悦问:“俞光义哪儿找的?灾民?”
  许延年接话:“贺家在砉县找到的,据说滴血认亲了。”
  俞悦了然,又是贺梅琴整的。真假有时候并不重要。
  许延年看墨国公一眼,把看戏的心收了:“听说十九请客,特地请了纪王妃。”
  庄上弦冷哼一声,紧紧抱着月牙,就算假的占了月牙的名义也不行。
  俞悦也恶心,那不然呢?“纪王有什么好处,为何李家、贺梅琴都盯上?难道是看中陆家?”
  庄上弦冷然说道:“纪王被打压,并不能否认他出身。贺梅琴、李家到现在依旧无法改变出身,所以纪王府是一个好选择。”
  俞悦想了好一阵,点头:“纪王世子是个香饽饽。”又说道,“纪王世子是好孩子,应该娶个好媳妇,我看曲小姐不错。”把庄家战神安抚了。
  许松年、许延年对视一眼,纪王世子逃过一劫。曲家各方面确实不错。
  咸向阳激动:“俞家那假货怎么办?”
  俞悦应道:“我以为你会办贺梅琴。让他们先玩着呗。”
  庄上弦点头。或许俞家就等着假的把真的勾出来,反正假的真不了,月牙由不得他们拿捏。这些账早晚要算的。
  咸向阳泄气。邯郸有那么多好玩的,她一点不喜欢窝在这地方。
  其他人都能静下来。在邯郸还能这么安静,非常难得。尤其这种安静时间不会太长,更应该珍惜。就像这冬日阳光,金子似得。
  唐潽和许家护卫等过来,安静就这么打破,雪地噗噗响,像意犹未尽。
  许延年抓紧最后时间:“皇太子请我们来做说客。”
  俞悦想起皇太子那蠢蠢的样子,笑的像朵花。琢磨着要不要逗他玩玩,有闲的话。
  庄上弦不爽,不过罗敬德实在提不起他兴趣,许大、许二显然也这么想的。
  唐潽领来的一个内侍,气势比句廉或皇太子的内侍都强,一股子龙威、标准皇帝养的狗。黄狗就没敢吭声,唐潽也特小心。
  内侍眯着眼睛打量庄上弦、许家兄弟,中规中矩的行礼。
  许家狐狸看着脾气特好,长得又养眼,大冬天喝了一碗热鱼汤似得。
  庄上弦实在不可爱,冷酷的像万年玄冰,气势又将龙威都压下去:“免礼,有何事?”
  内侍不跟他一般见识,拿出一圣旨,看着残月。
  关于圣旨,已经成了邯郸第一故事。有的熊孩子顶撞家长,就说你有本事去教训谁谁啊,教训自己娃算什么?没本事就更不用教训了。
  内侍是知道的,所以心情复杂,都没让残月跪下接旨。
  俞悦也明白。皇太子来游说了,皇帝有动作了,从盯着她到下手了。
  内侍看残月这态度,不友好,他也板着脸,挺直腰:“陛下有旨,召残月进宫。”
  俞悦应道:“我中毒没好。”
  卓颖婖正端着一碗药汁石虫羹过来,一脸沉重:“不知豪生酒店下的什么毒,虽然解了,依旧有隐患。不知太医院有没有解药?”
  咸向阳插话:“你都不知道什么毒,太医院怎么会有解药?”
  内侍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是有的说:“陛下也听说卓大夫医德。东营长公主乃墨国公继母,为大将军府操劳这么多年,前一阵病倒了。太医院煞费苦心,收效甚微。陛下命卓大夫去将军府,为长公主诊治。”
  咸向阳跳起来,被俞悦使劲瞪一眼。
  咸向阳特不甘心:“长公主肯定是纵欲过度!秦楼的女子都短命!”
  俞悦喝道:“胡说,那是大将军府,不是秦楼!”
  咸向阳气的一跺脚,扭头跑了。多呆一会儿她就想杀人。
  内侍朝她背影看一阵,不管什么人了,重要是庄上弦:“墨国公不会不管继母吧?”
  庄上弦应道:“那又如何?”凌厉的目光犹如两柄剑直刺进内侍灵魂。
  内侍泪流满面眼睛好像瞎了,嘭一声跪在雪地,对庄家战神彻底臣服,以后绝不敢拿罗宝宁来刺激试探。其实他是有苦衷的,内侍不好做啊。
  俞悦是善良妹,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其实,卓姐是国公府、青墨园的管家,大小事都离不了她。所以,每年除了义诊,卓姐几乎不出诊。长公主若实在病的重,就来青墨园,卓姐会尽量抽空帮她诊治。”
  庄上弦气势一放一收,内侍噗的吐出一口血。
  跟许家护卫一块来的、以及唐潽都心下凛然:庄家战神不容欺辱。
  内侍来传旨,代表皇帝的脸面,但欺到头上,庄上弦依旧毫不犹豫,岂能让人搓扁揉圆。
  许松年和许延年对视一眼,他们也该有一点这种气质。看渧清绝牛逼,皇帝不是照样忍着受着?人就不能自己送上去让人拿捏。
  许松年兄弟和内侍走了,咸向阳又跑回来,手里拿把刀。
  俞悦乐。其实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生气他不是正高兴?再说该生气是自己当时无能,才会造成这一后果。不要总把气撒到人家头上。人不能强求别人。
  庄上弦抱着月牙,就甭理咸向阳,来把石虫羹吃了。
  俞悦吃完,庄上弦又端一碗古老肉喂她,华生酒店一位厨子古老肉做的蛮不错。
  俞悦一向不爱甜食,虽然古老肉好吃也吃不多,拿着筷子喂庄上弦。
  庄上弦深情的看着月牙,阳光照在他脸上,似乎能让他融化。
  咸向阳捂着腮帮子大叫:“酸死我了!”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她,事实证明,什么融化都是假的。
  ※※※
  雪地赏月,风冷人更冷。
  白天太阳好,夜里像报复,冷的直往骨头钻,恨不能将人冻成大冰棍。
  景亦晗来了,所以庄上弦拉着月牙又到后边荒丘。
  俞悦其实没那么冷,这和青岩比起来是小意思。庄上弦不行,里边给她穿鹤氅,外边又穿大裘,恨不能再拿条被子将她裹起来。
  庄上弦自己依旧穿的少,个高人瘦,单薄的好像受了无数虐待。
  俞悦瞪他,装酷也不用这样,对比太明显,到底谁受虐待。
  庄上弦抱着月牙咬一口,抬头望月:“寡人抱着暖和,你也不会冷。”
  俞悦望月忧愁,何时能比他强,然后将他裹成一个球,就算用十条被子也要将他变成圆的。
  景亦晗站在枇杷树旁,觉得自己快变成一枇杷。他个子没庄上弦高,但绝对、看着比庄上弦壮,怎么能彻底被无视,好像枝头才长的枇杷,小小还被雪淹没。
  景亦晗的表哥心也被淹没,强忍着才没去抢表妹。
  曹漭弄好矮几、煮好茶,看看表哥,闪了。
  庄上弦抱着月牙坐下,再示意景亦晗,来坐。
  景亦晗搞得跟晚辈似得,他是表哥!表哥力爆发:“俞悦,你是女孩!”
  俞悦皱眉,是男是女她自己不知道?多谢表哥半夜来提醒。
  庄上弦冷哼一声,好像雪上加霜:“有事说。没事滚。”中间停顿一下,终究不用给他面子。
  景亦晗更不满,好像所有做哥的做爹的,这种时候都会不理智:“墨国公!别人怕你我不怕!俞悦还小,你放尊重点!”
  俞悦开口:“你到底有什么事?”
  景亦晗看着表妹,眼神特复杂,好半天才冷静;苦笑,他确实没资格管表妹,但是他想为表妹负责!表哥要勇敢:“这个先不说。贺家弄了个女子,外祖母认了。”
  俞悦皱眉,这种破事儿说什么,景亦晗白长了一百多斤肉。
  景亦晗看她皱眉很心疼:“外祖母只想利用你身份,对你一点都不关心。但你才是陈家外孙女,岂能让人冒名顶替,坏了你娘和陈家名声!”
  俞悦应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去杀了贺梅琴?”
  景亦晗吓一跳,再想表妹在豪生酒店杀人,但贺梅琴是他外祖母。
  俞悦说道:“再杀了俞光义、俞善行、李瑶儿、全家,为我娘和陈家报仇。”
  景亦晗忙喊:“不行!你、你、你那是不孝!”苦笑,非常苦,但态度明确,“陈家的事,不只是因为外祖母,俞家全是你家人。我也不齿俞家那些人,但你犯不着为他们毁了自己,就算给他们一点教训,报复,但绝不能杀人。”
  俞悦说道:“我非要杀呢?我要俞光义断子绝孙。”
  景亦晗跳起来,被庄上弦一盯,冷静三分:“何苦呢,我是为你好。”
  俞悦说道:“所以有个屁事就匆匆找来,你知道多少人盯着青墨园,人家会怎么想?”
  景亦晗一时茫然。对了,本来是说外祖母认了个冒牌货。
  俞悦说道:“你又知道我什么打算。”
  景亦晗问:“你什么打算?”
  庄上弦插话:“与你无关,以后离月牙远点。若是出了差错,寡人诛俞家九族。”
  景亦晗又爆发。表妹就是被他带坏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以为这是战场,打杀能解决所有问题?再说俞家,也就那样,其实很多人都差不多。
  庄上弦随意一股气势压景亦晗身上,换个人由得他在这儿放肆。
  景亦晗好像被一座山压了,坐着不行就跪着;但他不怕庄上弦,挣扎。
  庄上弦冷哼一声,气势随便加一倍,再扎加两倍。
  景亦晗脑子嗡的一声,七窍流血,终于回过神。什么样的实力、地位,说什么样的话。庄上弦虽然比他小几岁,但实力、地位都是他几倍。
  景亦晗不是没脑子,他聪明又冷静,也过了冲动的年龄。再看表妹,虽然年轻一辈第一有水分,但也差不了太多。说起来还是他太弱,这一刻变强的心无比强烈。
  其实外祖母找个冒牌货,他有反对,但谁会听他?nobody!
  景亦晗也有自尊!内心有多痛苦,现在全部化为狼,他需要实力!说话的底气!下次像庄上弦,站在外祖母跟前,谁敢不听?
  俞悦看着表哥,再看着庄上弦,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这是战神。
  庄上弦收了气势,抱着月牙咬一口,是不是很喜欢?
  俞悦冷哼一声,可以不喜欢吗?抬头望月,今晚的月亮格外高冷。
  庄上弦咬着月牙耳朵,她缩在大裘他又寻进去的样子,格外春心萌动。
  景亦晗再次回神,看着他们旁若无人,扭头就当眼不见为净;趁着跪庄上弦跟前,行礼请问:“我要习武,墨国公能否指点一二?”
  庄上弦冷冷的看着他。景亦晗突然一身冷汗,有时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差距摆在这儿,再说不怕根本是愣头青,没觉得勇敢,反而有点蠢。
  俞悦知道表哥聪明,但很多时候也与聪明与否无关。而是态度。
  庄上弦拦住月牙,冷然说道:“你能考中进士,经文能看懂吧?每天看五遍,剩下都是苦练。”
  景亦晗道谢,并不觉得庄上弦说得简单是在敷衍。说再多有用的往往就是一两句。
  俞悦看表哥也不容易:“这世界不是由好人、好心决定,而是由实力决定。态度决定一切,实力才是根本。贺梅琴有能耐折腾,罗擎受随便放个屁就是圣旨,渧清绝银子在手皇帝都得看他脸色。恶人活千年,因为他们现实,做梦的人死得快。”
  景亦晗看着表妹,半天才说道:“十九外祖母请客。”
  俞悦挥挥手。话不投机半句多。
  景亦晗站起来走人,他是有自尊的,平时话就不多。再说庄上弦比他有实力,或许不用他操心。真要操心,等变强了再来。
  俞悦还坐在雪地赏月,数星星,天上的星星多呀,一闪一闪亮晶晶。
  庄上弦放了月牙耳朵,对着樱桃小嘴热吻一个。
  俞悦突然也有兴致,按着庄上弦反咬回去,扑到雪地上打个滚。
  庄上弦浑身发抖,星眸也闪闪发光,月牙快吃了他吧!
  俞悦爬起来,庄上弦抱着月牙又打个滚,就当预演式,雪地滚得好*。
  一阵风刮过,卷起碎雪扑过两人,更*。
  庄上弦抱着月牙起来,身上收拾一下,趁机摸摸;再倒一杯热茶喂月牙,嘴愈发湿润。
  俞悦倒一杯热茶喂他,口渴让马补再熬一锅汤好了,赏月就好好赏。
  庄上弦脸对着月牙,赏月么,互相看着就好,天上的月哪有他好看,哪有月牙好看,再来个湿吻,轻轻的柔柔的碎碎的纯纯的。
  俞悦吻到昏昏欲睡,如痴如醉,用才学的渧州口音说道:“我在想纪王妃什么意思。她若不怀好意,别怪我欺负他儿子。不对,是撺掇她儿媳妇,将来辖制她。”
  庄上弦冷哼一声,给渧清绝和纪王妃各记一笔账,贺梅琴更不用说:“贺昌琇和儿子贺高岇如今正得意,可能继任南阳郡太守。并由卫家护航。”
  俞悦一愣。周无忌被撸了,卫家在定州也被动摇。罗擎受一门心思对付庄家,变着法又要卫家做炮灰。贺昌珉在巩州多年,又把贺昌琇弄到南阳郡,这是真看重贺家、用来对付俞光义,还是黔驴技穷拿贺家父子去堵炮眼?
  南阳郡是许国公天下,又面临项楚国威胁,贺昌琇父子能行吗?
  俞悦问:“你想做什么?”
  庄上弦应道:“纪王妃陆氏曾经和你娘关系不错,若是假货和纪王府联姻,和陆家关系更进一步。陆家和许国公也有些交情。”
  俞悦点头,贺梅琴这是又利用陆家、啃她娘和陈家骨头渣。
  庄上弦抱着月牙:“贺高岇有个胞弟,和罗之叆订了亲。罗之叆虽然不光彩,却封了县主。”
  俞悦点头,光封个县主又不用花钱,还能笼络罗宝宁和佟晚男。贺高阳驸马没做成,贺小高若是能做县马、是马就成,总不至于亏本。
  管士腾如贺家祖坟一缕青烟飘来,拿起茶壶没茶了?伙计忙送来一壶热酒。管士腾给主公倒一杯,妹子一杯,自己连饮三杯,颇有些酒仙风范。
  俞悦又吃一颗橘子,冷冰冰,赶紧又吃热酒。
  庄上弦认真看着月牙,又看伙计,下次把水果也热着,女孩少吃凉的。
  管士腾又吃三颗橘子,冷冰冰的味道很特别;再啃一只肘子,嘎嘣脆;三杯热酒下肚,神仙似的。一声钟国令之叹息:“贺小高掉茅房了。本来不会,是小衙内刺激他,罗之叆也受了刺激。”
  俞悦问:“你怎么刺激人家小姑娘?”
  管士腾忙辩解:“不是我,是美娴小姐和丫鬟羡慕,琴仙子的眼睛会说话,棋仙子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书仙子名门闺秀,画仙子双瞳剪水、真像画中仙子。丫鬟说,美娴小姐也是仙子,还是庄家正经小姐。”
  俞悦恍然。小姑娘最想做仙子,就像后世女孩都有公主梦。贺小高哄不好小媳妇儿,又被大舅哥几句刺激,后果惨了。

  ☆、第132章 罗宝宁求医

  贺小高的死,邯郸冷的哈气成冰,所以一滴浪花没溅起来。
  丞相夫人十九设宴的事继续传开。据说俞善行原配嫡出小姐失踪十六年,终于找回来,怎么都要好好补偿。
  这位正牌俞二小姐,陈太师外孙女,当年和陈家一样消失,大家都懂的。如今是丞相嫡孙女,虽然不是在丞相府长大,也是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和她母亲当年一样。血浓于水,丞相和夫人、俞善行和继室夫人对俞二小姐都特别怜爱。
  又不知道怎么传的,最近总有人在青墨园附近转悠。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冰雪融化。今儿好像要休息,满天白云风清冷。
  俞悦忙得很。除了正院要修建、重建,之前就说东边全部做成花园,种花卖;西边桃园全部弄成菜园,种菜卖。光说不行,得干。
  唐潽及一副扑克都老实了,反正干活有钱拿。
  今儿找来好多农民、工匠,供残月公子挑选。废墟雪地上眼看有五六百,陆续还有人来。
  种花、种菜姑且不急,给墨国公修正院得抓紧,总不能让墨国公过年犹蹲茅房。现在有些银子,只要舍得花,年前将房子建起来,不是太难。
  这些农民、工匠都实诚,不仅带着家伙,有的还背了被褥,锅碗瓢盆,知道墨国公条件艰苦。有的顺道柴禾、石头都搬来,也是大家对庄家军的一份心。
  还有些实诚的,前面井边青石台子坏了,自觉动手修。围墙坏了,修。
  叮叮当当,一些婆娘埋锅造饭,不知道是服劳役,还是赖上。
  俞悦和咸向阳出来,看这热火朝天,不由得感慨。
  别管朝廷怎么整,邯郸怎么藏污纳垢,蝇营狗苟;只要看这些平民,生命都有了意义。
  一个婆娘背上背着娃,手里舀一碗粥,夹一筷子咸菜,递给残月公子。
  俞悦看着婆娘红红的脸上憨憨的笑,奶娃醒来、也流着口水笑,有点像马补。俞悦喝一口稀粥,又喝一大口,尝尝咸菜,味道不错。
  婆娘又舀一碗,给咸向阳,咸向阳忙后退,婆娘就不给了。
  俞悦又要一碗稀粥,夹了两筷子咸菜。又一小媳妇儿给她一个馍,刚出锅,一股香气,配着稀粥咸菜,也是人间美味。
  唐潽过来,看她吃的美;婆娘给他一碗粥,唐潽要一个馍,吃上了。
  曹漭骚年爱凑热闹,还是不小的饭桶,拉着俩伙计一块来,一副扑克陆续也有人来,都吃上了。不多会儿将人家一大锅粥喝完,烙馍的媳妇儿忙的手抽筋也赶不上大家吃的速度。活像一群土匪。
  俞悦抱着奶娃喂半碗米汤,吩咐唐潽:“来了都留下吧,不过不能偷奸耍滑。每人每天先给二斤粮,二两肉,二两盐。每天工钱先算二十文,若是表现突出,回头还有银子,再赏。干的不好罚,故意滋事的后果自负。”
  唐潽忙记下。二十文是不多,但二两肉、二两盐、粮价现在也踊贵。
  要打仗,贪官、朝廷已经没什么扒的,少不了要盯着老百姓锅里的稀粥。还要给灾民施粥呢,他们都是大善人。
  俞悦继续下令:“菜地注意间作和套种,靠荒丘种一些高粱,花园种一些能入药的。”
  现在还没种,但是要规划,要准备种苗,做起来事不少。
  唐潽一一记下,又按不同项目,找来承包的扑克和农民,要签字画押。
  青墨园这么大动静,真的挖地要种菜。浴德院轰动,赶来围观的比农民多。邯郸一些闲的盯着青墨园的,都赶来看墨国公到底要做什么。
  黄狗跑门口一阵狂吠,好像要收费。
  外面一阵骚动,清道、青衣、卤簿、一片扇伞、华丽丽的厌翟车。
  东营长公主驾到!半个邯郸没事的都动一动。还没来的抓紧时间,呼朋唤友。
  这不算看热闹,东营长公主和骠骑大将军、庄家的那些事儿,基本代表上层风向。现在竟然要碰撞,有人还要选择,该对庄家表示怎样的支持。
  青墨园内众人都停下。看着长公主卤簿挺诡异。
  这不是完整的卤簿,反正不知道怎么整的,宫娥、内侍、护卫、高手,还有一票公主的男人,好像公主的内裤,走到哪儿都穿着,不穿才是耍流氓。
  外边围观的更诡异。就看雪地各种凌乱,土层翻开的,埋锅造饭的,搭棚睡觉的,茅房挖坑的,乱,没一个合适的地方给卤簿停。
  长公主好像闯进乞丐窝。奶娃大哭,残月公子正在哄娃。
  半副卤簿最终停在梧桐树下,不是想停,是实在没办法进去,忒闹心。
  俞悦把娃哄好,朝周围喊:“不干活没工钱!”
  农民、工匠等吓一跳,其实不在几个工钱,是在意东家的态度。长公主也没什么好看的,都被那么多男人干过。该砌墙的砌墙,该搭棚的搭棚,该挖坑的挖茅坑,该挖地的挖地,叮叮当当,嘭嘭锵锵。
  俞悦对劳动人民很满意,劳动妇女的素质也挺不错,场面很和谐。
  奶娃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花花绿绿的卤簿,高兴的咯咯笑,宝宝长大也要骑大马。
  长公主卤簿来一二百号人,简直哔了狗了!
  佟安安从后面车上下来,直冲到残月跟前吼:“长公主驾到!”
  俞悦一脚踹她,佟安安脚下踩一坑,摔个底朝天,好在穿得厚看不见。
  俞悦对花容月貌的女人一点没兴趣:“要骚去找卫徉!长公主来谁没看见?还是长公主没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清道、青衣、罗宝宁的男人们,这会儿都没开口。罗宝宁和庄上弦的斗法,实在是曲折复杂。这会儿庄上弦也没出来,这算前戏。
  佟安安恨透了残月,今儿主动请缨上前戏,爬起来继续:“你们在做什么?长公主驾到,让长公主看你们在做什么名堂?”
  俞悦应道:“你眼里莫非只有男人,成天只知道睡男人,都摆在这儿看不懂么?”
  佟安安被绕晕了,哪个混蛋导演,什么破节奏!
  俞悦只是即兴,人生没有剧本。总想重生再来一次,难道一定能赢?没听过高手说的,摊开牌跟你打。一只手让你。对付佟安安就是这样。
  佟安安直接甩大王:“赶紧拜见长公主!”
  俞悦扔炸弹:“在哪儿呢?”
  佟安安指着厌翟车。
  俞悦冲着拉车的马:“就是这匹马?挺健壮有力,骑过不少人。”
  咸向阳突然冲过来:“没错,就是这匹马。曾经大将军的坐骑,现在竟然用来拉车。”
  俞悦喝道:“白菜种完了?种完给桃树浇粪。浇不完十担甭想吃饭。”
  咸向阳掉头就跑,恶心坏了,诅咒俞家祖宗十八代。
  其他人也被恶心到了。尤其贺小高刚在茅坑淹死,贺家岂能善罢甘休。
  俞悦觉得这很公平。罗宝宁用这马来恶心庄上弦,就要做好被恶心的准备。大家相互恶心恶心更健康。
  罗宝宁在车里坐不住了,传话女官。
  女官跟长公主、家老鸨似得,威风凛凛:“庄上弦呢,让他出来。”
  俞悦应道:“主公正忙着给牡丹浇粪。想要给你们浇一点吗?别看牡丹开的艳,不给它浇粪就不行。别以为青莲出淤泥,没有那淤泥开不了花。”
  女官有了佟安安的感觉,对着残月尤其被压制的难受,但也是练出来的,必须顶住:“少胡说!长公主来看庄上弦,他早就应该在此恭候,孝顺继母!长公主为了将军府日夜操劳,无怨无悔。”
  俞悦打断她话头:“日夜操,当然会吃不消。”
  厌翟车内猛一阵咳嗽,气息紊乱好像快死了,病的不轻。
  青墨园内外也一通咳嗽,气氛无比诡异。
  大家算是知道,这等于正面叫板长公主。本来也是,罗宝宁霸占庄家,变成秦楼淫窝;庄上弦只能在这、废墟,罗宝宁还跑来示威?炫耀?
  罗宝宁的男人们也尴尬。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是能说不能做。
  那些对残月有所怀疑的,现在省心了,根本不想怀疑,就怕怀孕。
  俞悦看罗宝宁不下来就不下来,咱就是即兴:“既然长公主为将军府日夜操劳,墨国公是你继子,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赶紧拿二十万两银票,给墨国公修一栋院子,莫要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罗宝宁在车里又一阵咳嗽,要死要活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女官正气头上,一声尖叫:“你说什么?”
  二十万两,她真敢开口!霸占将军府一年收入都不到十万两,凭什么给庄上弦!
  女官是练出来的,很快控制住:“墨国每年那么多收入!”
  俞悦就知道她眼红、关注的重点:“墨国穷乡僻壤,那么多人要养。反正主公种地、浇粪做惯了,多少年又不进将军府,不知道里面养了几只猫几只狗。”
  养的都是喂不熟的狗。而且贪婪成性,欲壑难填。
  女官先不管墨国,就说这儿:“庄上弦只是在这儿住一阵,等着陛下召见!就算修房子也要不了那么多银子!”
  俞悦应道:“怎么要不了?就算不修成将军府那样,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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