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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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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忙接到手里,推让道:“姑娘来就来,怎么还带礼,在下受之有愧。”
步长悠道:“路过花店,看水仙开的好,就买了下来,冬日无聊,送给先生打发时间。”
“如此,多谢姑娘美意了。”沈醉道,“前头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方便说话,咱们去后面吧,正好拙荆也在,在下介绍你们认识。”说着比了一个手势,将她请到后头的东厢。
东厢是书房,步长悠一迈进去就知道是个好地方。
三楹的书房被打通,里头挂满了丹青,有花鸟鱼虫,有亭台楼阁,有人物,有山水。
书房里的画跟前头春华馆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副的不一样,都是能登大雅之堂的墨宝。
书房的书案后有个二十几岁的妇人,妇人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笔,走了出来。
步长悠一眼就瞧见了墙边长几上搁的大青绿设色的《山河万里图》。
图宽不足两尺,长度却几乎跟三楹的东厢一样长,为铺这幅图,墙边拼了五张长桌,步长悠顺着一路看过去,看完了整幅画。
沈醉和他的夫人瞧步长悠看得认真,就没打断她。
看完后,步长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沈醉见她看完,问:“姑娘是此道中人?”
步长悠回过身来,赞叹:“这样一幅长幅巨制,先生真是好功力。”
沈醉笑了一下:“这幅图的确出自在下之手,不过只是一幅临摹本,实在当不起姑娘这一声赞。”
“临摹本?”步长悠没想到这个,有些诧异。
“原本在王宫。”沈醉兀自奇怪,“姑娘姓步,步是国姓,姑娘应是鄢王室的人,又是此道中人,竟不知道这事?”
步长悠摇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虽然我没看过原本,不过先生这幅临摹本,也堪称杰作了。”
沈醉仍然谦虚:“在下仿了原本的构图形式,等于拿别人的骨头添了自己的血肉,虽不妄自菲薄,不过倘若如果有机会,姑娘还是应该去看看原本,那才是万里江山,气势磅礴,当得起名垂青史的一副杰作。”
步长悠原以为他说的《山河万里图》的是前人杰作,只是她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但这么一说,步长悠又觉得是现世杰作,好奇道:“那原本出自何人之手?”
沈醉道:“这人跟鄢王室沾点边,姑娘应该有耳闻,丞相的公子,相城,字濯缨。”
步长悠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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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藏拙
半晌, 她呐声道:“可他看上去不过弱冠之龄。。。。。。”
“姑娘看上去不像古板的人,怎么也会以资历判人高低?”沈醉笑, “天才出少年, 那幅图在下有幸一观,大约也只有十七岁的少年能有那样敏锐的触觉和蓬勃的心智,画出青翠的万里河山, 而我等老朽早被世俗和生活磨掉了生气, 只能以技巧夺人罢了。”
从春华馆出来后,步长悠问:“你们知道《山河万里图》吗?”
青檀点点头:“公主不知道?那画是丞相在王上的千秋节上献出来的,王上爱不释手, 后来还将相公子招到宫里,说要让他进青麒卫, 在王前侍候,但他不愿意, 给辞了, 后来去了画署待着。”
紫苏叹息:“这是多大的肥差,多少人巴望不得,偏偏他给辞了, 人要是没志向,怎么都扶不上去。”
青檀不置可否:“人各有志,他吃喝不愁,整日拘在王前,看人眼色,何必受这个罪。”看了一眼步长悠, “他现在不挺好的么,整日听听曲,勾搭勾搭小戏子,逛逛青楼,喝喝花酒,兴之所至,还能跑到山里看尼姑。”
步长悠听出了言外意,她笑道:“青檀,你操心的可有点多。”
青檀愣了一下,垂眸道:“是。”
仨人出了春华馆,又去成衣店,隆冬马上就要到了,得添几件御寒的棉衣。
选布料、量尺寸、选样式等,一弄就弄到了近黄昏。
走的时候,步长悠想她们可能会常进城来,就想把雇的这辆马车买下来。
不是什么好马车,但对她们来说,能用就够了,只是谁赶车就成了问题。
紫苏自告奋勇,说她来,赶车有什么难。
车夫见仨人犹豫不决,赶紧说他可以教,于是这笔买卖就做成了。
出城时,步长悠从车厢内往外看。裴炎还站着,那枝小梅花也在他肩上,她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他要是再扔她东西,她就要恼了,她要是恼了,做出什么事,可不能保证。
出城后,道上行人少,紫苏让青檀和步长悠先下车,让车夫教她如何驭马赶车。
两人在道上溜了几个来回,紫苏觉得很简单,让车夫下车,自己赶。
紫苏赶马车,速度慢时还好,一旦提速,就有些控制不住,最后马车冲进道旁的麦地里。
青檀和步长悠唬了一大跳,赶紧往田里跑,车夫也跟了过去。好在紫苏很快就制住了马,马车在地里停下,虚惊一场。
马夫说刚开始先慢点,慢慢来,什么事都不能急,成的太快,不稳,中间容易出问题。
紫苏心有余悸,说一定慢慢来。
车夫看看天色,说估计快要关城门了,他得回城去了,仨人就让他走了。
他走后,紫苏让青檀和步长悠进车里,可两人有些胆战心惊,不敢进,紫苏最后放弃赶车,改成牵着。
进到山里后,天色非常暗了,又下着雪,为以防万一,青檀从车厢里下来,和紫苏一起。
她们把马车赶进寺里,步长悠去找住持说了一声,住持让她们把马车赶到寺中的马厩里。
回到小院,步长悠匆匆收拾一番,就到前头做晚课去了。
做完晚课,从殿里出来,风雪渐大,她将佛经揣到怀里,冒着雪回去。
掀开棉帘,屋里灯火跳跃,她到东间去,东间有火炉子,热气铺面而来,青檀和紫苏正坐在窗下的榻上做针线活,见她回来,放下手中的活计,赶紧把手炉给她。
步长悠抱着炉子暖了会儿,瞧见自己床上有个摊开的包裹。她走过去,用手拨开瞧了瞧,是一套锦缎的棉衣,还有披风,白狐狸毛滚边,瞧着就特暖和。她看向姐俩,问怎么回事。
紫苏也纳闷:“是在柴房的干草堆上发现的,不知是谁搁的,我想是不是夫人怕公主冬衣不够,派人送过来的,恰巧我们出去了,就搁在了柴房。”
一说柴房的干草堆,步长悠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这衣裳怕是相城送的。
倘若是昨日收到这衣裳,她估计会丢出去,但今天就不想了。
步长悠虽没看到相城的《山河万里图》,但已通过沈醉的推崇知道了他的才华。步长悠爱才,才华给人镀金,如此一来,步长悠再想起他来,就跟往日不同了。
紫苏微微顿了下:“公主要不要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步长悠摇头,虽然大气消了,不打算给他扔出去,可余气还有呢,她不要穿在身上,只道:“现在还不是穿的时候,先放着吧。”
青檀问:“公主饿了吗,饭菜都在锅上热着呢,公主要不要吃两口?”
步长悠摇摇头,说太晚了,不吃,早早的歇下了。
次日起来做早课,天还黑咕隆咚的,步长悠见雪小了,以为会停,结果下了早课,雪却大了,飘飘洒洒,大地银装素裹。
她从旁门穿到小院里,远远瞧见后头有炊烟,知道紫苏和青檀正在做饭,就直接过到了后头去。
冬日的厨房是最暖和的地方,她和青檀挤在灶下,烤了一会儿。
紫苏在上头炖汤,几次张嘴像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步长悠发现后,从灶下站起来,问她怎么扭扭捏捏的,想说什么。
紫苏抿抿嘴:“公主,我和青檀都腾不开手,你去正房给炉子里添些炭吧,我估摸它快要熄了。”
“这么点小事,要扭捏这么老半天么?”步长悠奇怪她今天的腼腆。
紫苏继续扭捏:“奴没使唤过公主,头一次,有些不敢。”
步长悠嗔道:“你再装。”
紫苏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步长悠没多想,进了正房,往东间去,探头往炉子里看,火烧得正旺呢,哪里需要添炭了?她正想着,身后猛不丁抱上来一个人,于是她整个人就落进一个怀抱里,那人的气息拂在耳廓上,声音直接钻进了耳眼里:“公主,有没有想臣?”
步长悠好久没缓过来,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着,觉得有些心慌气短,说不出话来。
那个声音继续:“臣上次本来想叫公主欲罢不能来着,这样一来,公主就得念念不忘,十天半个月的,公主说不定就喜欢臣了,但臣失策了,臣更想念公主了,天天茶饭不思,就想着把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公主,不如我们今天就做那事吧,臣不想等了。”
步长悠终于缓过来了,那晚事虽没干成,可给了他胆,他是什么都敢说了,步长悠从他怀里挣出来,准备给他来一巴掌来答谢他给她的欲罢不能,结果她才刚一扬手,他就自动把侧脸给了过来,意思是随便打。
步长悠收回手,言简意赅的给了他一个字:“滚。”
说着转身走,他一把拉住,眼亮晶晶的望着她:“说真的,公主一点没想吗,臣不信,公主不可能不想。”
他穿白狐狸毛滚边外衣,整个人显得毛茸茸,像只柔软无辜的小狐狸,步长悠被那眼看着,发不出火来,她只能别开眼,憋出两字:“没想。”
他摸她的脸颊,步长悠别扭的躲了一下,他顿悟似的点了点头:“公主还气着呢,看来真生气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这是臣画的,送给公主,权当给公主赔罪了。”
步长悠一听是他画的,就动摇了,这人虽没皮没脸,但才华横溢,画还是要看的。
她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将册子从他手中夺过去,背着他,掀开去看。
相城走到侧边,盯着她的脸,看她一页一页的翻。
公主一连翻了十几页,脸色纹丝未变,相城略微有些失望,他本来以为公主会羞到满脸通红呢,结果不仅脸色没变,还看得津津有味,投入之处,自顾自的在榻上坐下了。
册子不厚,公主很快就翻完了,翻完后,合上册子,从榻上下来,中肯评价道:“大开眼界,好,我收下了。”
相城将册子从她手里揪出来扔在地上,脸直凑到她脸上,目光灼灼道:“臣画的时候,脑子里可都是公主,公主呢,公主看的时候,有没有想臣?”
步长悠把手伸到两人中间,挡住他的气息,道:“没想。”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手牵走:“那公主想的是谁?”
“谁也没想。”步长悠推他,“说话归说话,你别凑这么近。”
他委屈道:“昨天初雪,臣来山上看公主,公主不在,去哪了?”
步长悠弯腰将册子捡起来,合上抚平,放在几上:“去城里瞧瞧,衣裳是你送的?”
他点头:“跟臣身上的这套一样,还想着公主会穿上呢,这样咱们俩个就一样了,多漂亮的一对璧人。”
步长悠瞧他的眉眼,的确是漂亮,可她想要的是其他,她道:“其实,相比衣裳,我更想要你的画。”
他握起她的手:“臣的画不都在公主这里么?”
步长悠认真表达自己的诉求:“不要你收藏的画,一幅山水,不要你随便画的,要你认真画出来的。”
“臣的每幅画都认真画了,公主何出此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步长悠直接道:“像那幅《山河万里图》一样。”
他有些苦恼了:“那样的画,臣只有在十七岁时才能画出来,现在就是要臣照着原图临摹,估计也临不出来。”
步长悠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道:“我不要那幅画,我只想要一幅山水,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
他赶紧又把手捉回来:“那臣借公主的书房一用,而且臣一开始画,不画完是不会挪窝的,若是晚了,不能进城,公主可得留我睡。”
为了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步长悠豁出去了:“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他道:“那公主现在能不能先亲亲臣,这样臣就有力气画了。”
步长悠让他予取予求,她踮起脚尖,亲他的额头,然后下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再下来是嘴唇。她看了一会儿,似乎犹豫要不要亲,相城等着很心焦,想将她摁过来,可又怕她生气。她一生气,他得好哄,哄不好,估计连画都不要了,要撵他下山,就忍住了。
相城没吃早饭,空着肚子上山来,这会饿了,却不肯吃青檀和紫苏做的饭,非要吃步长悠亲手做的,步长悠只好动手给他做,他这回倒不像上次那样挑三拣四,而是把饭菜全吃了。
吃完后,两人出去消食,顺便采风。
外面下着雪,相城撑伞,两人并肩走出去。
红伞下一对青年男女,紫苏站在门口那棵枣树下,看着两人下去的背影,由然生出了这样也蛮好的满足感。
大雪天在山里走,尤其身边还有个结实又漂亮的人打伞,其实感觉挺美的。
相城安静时挺美,这种美倒不是说他长得好看,而是一种沉静的力量。
他的沉静中还有种一碰即碎的脆弱,这就使得步长悠在生气中,也会下意识的保留一些余地,怕他碎掉。她不太懂,自己为何会怜爱一个身高八尺的结实青年。最后,她总结,还是觉得他太会长,就是那种明明有很多缺点,可就是会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爱。
他们在清平寺四周走了一圈,看了看大雪封山的苍茫,就回去了。
回去后,步长悠将他需要的纸墨笔砚备齐,他说倘若吃饭时还没完,不要叫他,画完了再说。
步长悠点点头。
他动笔后,步长悠就不待在正房了,而是跟青檀和紫苏到东厢待着,中午用膳时也没叫他,下午他待在书房,动都未动。
步长悠上了晚课回来,他还在里头。
紫苏说,送进去的几杯茶,全都凉了又换,没动过一口,又问画师们都这样不要命吗?
最后,一直到寺中的鼓声响起,他还没停下的迹象。
步长悠主仆仨站在月洞门外看,也不敢上去让他停下来。
步长悠打发姐俩先睡,她在东间和衣而眠。
结果一晚上他也没个动静,等次日早上,寺里的钟声响起,她起来看,才发现他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案边的两杯茶,只喝了一杯,点心没有动。那幅完成的画,搭在圈椅的椅靠上晾着,墨迹已经干了,她拿起来看。
《琮安城山水图》。
步长悠正看着,青檀进来了,看了看趴在书案上的人,又来看步长悠手中的画。
青檀对丹青不通,悄声问:“公主,他画好了?”
步长悠点点头,道:“好了。”说着将画卷起来,搁在案角,打起帘子,出去了。
外头的雪很厚,雪光映的黑夜都发白,步长悠边往后头走边嘱咐:“别打扰他,让他睡,什么时候醒了,叫他到床上去。”
青檀点头,又纳闷:“他昨儿就吃了早膳,一天没吃,怎么也不饿,点心没动一块?”
步长悠道:“你们烧点热水,等他醒了,让他先泡一泡吧,如果我还没下来,不用顾我,先给他弄点吃的。”
青檀便笑了:“他哪里肯吃我们做的饭,肯定又得让公主动手。”
步长悠道:“那就表示他不够饿,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好了。”
等步长悠下了早课回到小院,青檀说喝了半碗粳米粥,现正在床上躺着呢。
步长悠进到东间,他睡得死死的,步长悠放下帐子,让他睡,结果他一直睡到下午。
醒来之后,穿好衣裳,到西间,见案角有茶,就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
步长悠正忙自己的图,没搭理他,他过去将她捏着的笔取出来放在笔架上,将人拉到怀里,直接亲了上去。
步长悠没反抗,而且还很主动,他攻进去后,就不愿意同她分开了。两人缠绕着,越亲越上瘾,亲了很久才分开。
他搂着她的腰,气喘吁吁的问:“怎么回事,公主收了臣一幅画,就变得这么主动,叫臣怀疑,公主是看上臣的画,还是看上臣这个人了。”
步长悠也微微有些喘,但不耽误说话,她道:“我不喜欢只会吃喝玩乐的白痴,我喜欢聪慧的人。你藏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无意探究,但我得知道你有宝藏。”
他笑了:“一幅画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公主真厉害。”有点苦恼,“怎么办,臣要爱上公主了。”
他说话总是这样,步长悠也不去想真假,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吧,她道:“那是你的事。”
他亲她的鼻尖,道:“的确是我自己的事,我的事我自己管,公主不爱臣可以,但不要爱别人,好好爱自己就成了。”
步长悠觉得他真熨帖,她都想再亲他了,他好像懂得,低头就亲上了,一直亲到头昏脑涨,他扶着她,好不容易站稳,声音虚弱:“怎么办,我头晕了,公主真厉害,我还没晕过呢。”
步长悠松开了他,对自己的厉害不以为意,她道:“你可能是给饿得了,想吃什么,我让她们给你做。”
他抱住她,亲她的颈,边亲边道:“臣想吃公主。”
她摇摇头:“那不行,上次的事,我的气还没消呢。”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颈,问什么时候才能消?
她说不知道,得看情况。
他又腻歪,想吃公主做的鸡蛋羹。步长悠说行,就去厨房给他蒸了一碗鸡蛋羹。
这次比上次蒸得好,他坐在那,安静的吃,一勺一勺,吃一口看一眼公主,吃一口再看一眼。
每一眼,都觉得公主与上一眼不同,每看一眼,他都心神荡漾。以前觉得她美,美而冷,现在觉得她又美又缠绵,要是能把她栓起来牵在手里就好了。
后来看得心痒痒,实在忍不住,过去又亲,亲了她一嘴鸡蛋羹。
他最甜最美的吻,是鸡蛋羹的味道。
青檀和紫苏在旁看得老脸一红,匆忙出去了。
吃完后,步长悠催促他下山去,因为再不下山,城门就该关了。
他不想走,可没办法,得走了,不然家里闹翻天,他若行动受限,或被人盯上了,就没办法好好跟她相处了。
相城说过几天再来找她,一块去看戏。
步长悠摇摇头说不行,鄢王的千秋节在二月,在那之前,她得把画弄好,当做寿礼送给他。
鄢王虽不爱她,可他一步又一步的成全了她,她得知恩图报。
而他若来了,她少不得要分心。
相城知道她在这幅图下了多少功夫,虽然万分不愿意分离,可还是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下山去了。
此后,他果真就没在上山来,步长悠没有再到城里乱逛,安心作画,需要什么就让青檀紫苏赶着马车进城去买。
十二月中旬,紫苏和青檀从城里回来,跟她说,裴炎让她们带话,裴蓁的孩子生了,是个女孩。
步长悠执笔的手一顿,心想裴家真是要什么来什么,这是被神明眷顾的一家子吧。
步长悠从案头拿了张纸,挤了半天时间出来,画了一对金锁,叫紫苏和青檀到城里找个铺子打出来,交给裴炎,替她送给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妹妹。
不过临过年的最后几天,步长悠还是没忍住,下山进城溜达了一圈。
城里年味重,一片喜庆,总能听到爆竹声,点过的爆竹落在雪堆上,红白分明,又鲜又亮。
步长悠前十六年的人生,过得实在太清寂,由此她喜欢热闹。
其实修行不一定非要山里,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她会想在最热闹的街市上买一个院子,住在里头。
她们到菜市去,那里更热闹,菜贩们都在大声说话,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鱼虾在水池里活蹦乱跳,羊腿整只整只的挂在钩子上,猪肉鲜血淋漓。。。。。。
菜市旁有好几家小饭摊,几张桌子,几条长板凳,卖什么撺肉羹、蹄子清羹、耍鱼辣羹、杂合羹、蝴蝶面、煎肉、大麸虾等,热气腾腾,而且很便宜,几文钱就能吃一碗。
菜市里的摊贩都是从琮安城附近的村子里赶过来的,天不亮就得挑着货物进城,很少有顾得上吃饭的。他们到城里,就会来饭摊上吃口热乎饭,中午也得在这吃,吃好了,下午挑着担或赶着车再回去。
紫苏看见饭摊后,走不动道,步长悠也看饿了,三人就在方桌上坐了下来。
紫苏真豁出去了,每种都来了一份,七八个碗搁在方桌上,她吃的大快朵颐,步长悠简直看她吃饭都能看饱。
步长悠有心趣她:“紫苏,你没发现你跟青檀越来越不像了吗?”
紫苏一脸满不在乎:“公主不就是想说我比青檀胖吗,没关系,好不容易跟着公主过点好日子,胖就胖,爹娘常说能吃是福,我比青檀有福气。”
步长悠道:“那你将来吃成了一个大胖子,还怎么嫁人?”
紫苏哼了一声,更满不在乎了:“公主的钱随我花,我为什么还要嫁人?”
这个二皮脸,青檀难得粗俗一次:“败家的小娘们,公主早晚把你丢开。”
紫苏不与她辩论,只道:“是啦是啦,你勤俭持家,我败家,我们俩得平衡一下吧。”说完还寻求步长悠的认同, “公主说是不是?”
然而紫苏发现公主这会儿的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了,公主的注意力在别处。
紫苏顺着她的目光过去。
菜市的入口那,停下一辆马车,车里先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站稳后,车厢里躬身出来一个女子,男人伸手扶她下马车。
紫苏探头看了几看,看清了,她后知后觉道:“我说怎么没在门口瞧见裴大人,原来是买菜来了。”
第43章 相思
“哟。”摊主听她这么说, 问:“怎么,姑娘也认识他们?”
“您老人家不是也知道么?” 紫苏拿起勺舀了一勺肉羹, 现在城里有不认识裴大人的人么?
摊主抄着手, 一副准备长聊的姿势:“看来几位姑娘也经常从南门过了。”
青檀心中有数,只是不太确定,她犹疑道:“他身边那个是。。。。。。”
摊主又撇了一眼那对人影, 笑呵呵道:“他说那是他夫人。”
“他说, 他跟您说的?” 紫苏听这话有点意思。
“对啊。”摊主都有些自豪了,“老汉哥几个都是做小本买卖的,半夜三更就起来, 天不亮就到了城门,经常是头一波进来的人, 每次碰到他,他都问俺们好。俺们这些乡下老小子, 哪懂城里的事, 只当他是个寻常兵,后来听别人说了,才知道他是武平君的孙子, 犯了错,被贬到了城门口。有次他陪他夫人来卖菜,俺们看见了,跟他打招呼,嘿,他还认得俺, 问俺生意好不好,还给俺介绍他夫人。今天估摸是休沐了,陪夫人来买菜的。”
紫苏兀自纳闷:“他们家没下人么,还自己跑出来买菜?”
摊主摇摇头,说这个就不知道了。
步长悠隔着来往的人流,看他和星河在一个贩鱼的摊前停下。
星河在跟摊主交谈,他蹲下去看木桶里的鱼,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什么,星河也蹲了下去,两人都蹲在那里看。
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多面。裴蓁口里闷坏的哥哥,恒渊口里冷静克制的同龄,小摊主口中平易近人的贵公子,算计她的裴大人,跟星河一起时又温柔无害。
紫苏道:“那他夫人一定很好看咯?”
“那这……”摊主有些为难,“好看肯定好看,不过依老汉看,没有这位姑娘好看。”他从棉衣的袖管里掏出手来,指指步长悠,“这位姑娘真是老汉见过长得最标致的人,不过居家过日子嘛,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过到一块去。”
紫苏道:“看您这话说的,那也不能是个丑八怪啊。”
老汉慌忙摆手:“那肯定也不丑,要是个丑八怪,老汉我都过不下去。”说完憨笑两声。
青檀见紫苏一直跟人聊,问:“吃饱了?要是吃饱了赶紧走,他要是又想起来跟人打招呼,看见了得多尴尬。”
紫苏嘟囔道:“要尴尬也是他尴尬,我还想看看他所谓的夫人到底长啥样呢。”
青檀从荷包里掏钱结账,问:“你嘟囔什么?”
紫苏赶紧道,没啥没啥。
她仨从摊子上起身,刚走出去没几步,青檀忽然又顿住步子道:“早知会碰到他,应该先把长命锁取了。”
紫苏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咱们现在有马车,取了长命锁,等会儿跑一趟武平君府不就完了。”
青檀点点头,说也是。
取了长命锁后,紫苏赶车到履道街,青檀下车去叩门。
门开了,青檀将来意说明,请管家代为转交,之后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快使出履道街时,青檀提醒道:“拐过去就是安道街,听说丞相府就在这条街上。。。。。。”微微顿了一下,“公主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有没有想见的人?”
步长悠打起车窗的帘子,瞧了瞧天色,说:“要买的东西还挺多,没什么时间,下次再说吧。”
采购完年货,天色的确不早了,紫苏急急的赶着马车往城门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城门已经关了。紫苏怎么哀求放行,都被拒绝了。
紫苏哭丧着脸问怎么办。
怎么办,其实法子挺多。想出城,就去武平君府。爷俩随便出来一个人,这城门都能开。若不想麻烦人家,就留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如果觉得客栈不安全,青檀觉得也可以到哥嫂家暂住一宿,且正好过年这几天清平寺的早晚课都停了,不回去住持也发现不了,即便发现,应该也没什么。
步长悠说留在城内,问青檀和紫苏想住客栈还是想回哥嫂家住。
青檀和紫苏自然是想回家住。不为哥嫂,也为那座老宅子,她们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尤其到了节日,人的思家情绪会更重。但青檀没说,而是问公主呢?
步长悠也不想住客栈,她想住在一个像家的地方,于是道:“那咱们买些礼吧,今晚打扰一下你们哥嫂。”
青檀很高兴,眼睛里有细细的笑意出来:“上次那么些个东西都是公主送的,可在他们家连口茶都没喝,还买什么礼。”
步长悠道:“上次是替你们俩买的,这次是我自己的,空着手总是不大好,又不缺这点钱,再说是过年,就算不给大人,两个孩子总得顾一下。”
紫苏腻在青檀肩膀道:“我发现了,公主喜欢小孩子,每次看到小孩子,脸上才会有一点笑。”
步长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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