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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月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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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嬷嬷正在房中回事儿,她见此情形只能暗暗叹息一回,为三爷萧泽叹息,别的爷儿们娶完媳妇就没事了,可是三爷娶了媳妇竟象是刚刚开始一场攻坚战似的,且有的煎熬呢。
    “夫人,外头冷,您看换那件猞猁皮的通袖袄可好?”李嬷嬷叹息完了方才问道。因房中烧着火炕还有薰笼,所以此时杜衡也只穿了家常的一斗珠小袄,若要出去必得换上厚实的皮衣。
    杜衡点点头道:“也好。”
    杨梅飞快打开包袱,将一件大红地满地锦猞猁皮通袖及膝袄又取出与之配套的银鼠里杏黄五彩马面裙,还挑出一套配套的头面首饰备用。
    杜衡穿好衣裳,见杨梅捧着匣子,匣子里放着一套名为蝶恋花的赤金镶珠头面,还有与之配配的宫花,赤金项圈,嵌宝缨络,宝石戒指荷包香囊等物。
    杜衡摇摇头道:“不必用这么多,只戴两枝钗子并一对耳钳就行了。”
    红菱凑过来说道:“夫人天生丽质,便是什么都不戴都极好看呢!”
    杜衡嗔道:“就你能说会道!”
    红菱笑嘻嘻的屈膝接了一句:“谢夫人夸奖,夫人,您看再加上这只金八宝蝴蝶压发吧,您看这须儿多灵动啊,您戴上一准儿好看。”
    杜衡点点头道:“也好。”
    杨梅与红菱服侍杜衡梳妆完毕,李嬷嬷送上一件出风毛雪狐皮里浅金色八团如意莲花连风帽斗篷,杜衡也披将起来,清芳忙将刚换过的炭的粉彩八棱手炉送上,杜衡也接了过来抱在手中,然后看着李嬷嬷等人问道:“我这样总可以出门了吧?”
    许是因为从前受过寒的原因,杜衡每到小日子之时便会腹痛难忍,所以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从来都将杜衡看的极紧,再不让她受一点点风寒。今日杜衡要去打谷场上,李嬷嬷等人恨不能将用厚厚的被子将主子包裹起来,再将她送到打谷场上。
    杜衡出门之后,萧泽看着她,不由抿嘴闷笑起来,原来被重重包裹着的杜衡此时看上去就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了,其他全被毛绒绒的大毛衣裳包的严严实实。而萧泽自己却清爽的很,他头戴束发嵌宝金冠,内着宝蓝银鼠皮袍,外罩浅金色暗云纹雪狐皮斗篷,整张脸都露在外头呢。
    杜衡知道萧泽在笑什么,鼻中轻哼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萧泽一眼,萧泽立刻收了笑,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说道:“阿衡,咱们走吧,打谷场并不远,慢慢走过去也好看看四下的风景。”
    对于萧泽这个提议杜衡倒没有异议,她每日与萧泽散着步去抱朴园请安,再散着步回来,不觉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若哪一日不走上一回,杜衡倒觉得身上不舒坦了呢。
    小夫妻两个肩并肩走着,红菱清芳与扣子远远的在后头跟着,萧泽边走边指点着庄子上的风景,其实这大冬天的四野俱是一片白茫茫,对于见惯了冬天下雪的萧泽与杜衡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看头。
    “阿衡,你看那里,连天接地的白,好大一片啊,真让人觉得顺着这片洁白走下去,就能走到天上,走进白云中似的。”萧泽没话找话说,指着远处白雪覆盖下的田地感慨起来。
    杜衡习惯性的顺着萧泽的手看了过去,亦点点头道:“是啊,真是天地一色,素日里也看了不少雪景,却没见过这样辽阔的。”
    萧泽笑道:“阿衡,你会不会骑马,若是你会骑马,咱们就这无边的雪野上纵马驰骋,那多痛快!”
    杜衡看着无边的雪野出了一会儿神,低声道:“我骑术不佳,还不能纵马驰骋。”
    萧泽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没事儿,多练练就行了,等开春之后我一定陪你练习骑术。嗯,先给你挑一匹性情温驯的好马,这事不难,回头我找阿绎要一匹就行了。那小子爱马,他有不少好马。”
    杜衡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往前走,萧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的不合适,忙追了上去,歪头看了看杜衡的脸色,见杜衡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他的心里才踏实下来。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也不过用了一刻钟就走到了打谷场,原本热闹非凡的打谷场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忘记了手中正在忙着的活计,只顾着去看那如同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玉女与金童。
    杜忠与高老实等人也都在打谷场忙活着,他们一见周围的动静不对,赶紧小步快跑了出来,见是两位主子来了,杜忠带头跪下,口奴:“老奴请三爷夫人安,三爷夫人怎么现在就过来了,一切都还没准备好,您们可别让被薰着了。”
    杜忠这么一跪,打谷场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请安的吉祥话儿,说什么的都有,声音也不齐,萧泽与杜衡只觉得耳中嗡嗡的,竟没听清一句。
    萧泽忙抬手高声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夫人与我只是过来瞧瞧,大家快各忙各的,别耽误了咱们的年饭。”
    众佃户一听神仙似的主子爷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说出的话儿也好听,心情就越发激动了,她们哪里见过这般的人物啊!当下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杜忠见状忙高声叫道:“大家都静一静,按主子爷的吩咐赶紧忙活起来。也好让主子爷早些尝尝咱们庄户人家的手艺。”
    众人极信服杜忠,听杜忠这么一说,方才依依不舍的各忙各的,只是不时会扭头找一找两位主子在哪里,也好多看上几眼,特别是那有了身孕的小媳妇们,那更是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萧泽与杜衡,以期多看看这神仙般的人物,将来也能生个帅小子俊丫头。
    一路走过来,杜衡身上热热的,额上竟然渗出细细的香汗,打谷场上人多火旺,温度也是不低,杜衡索性将斗篷的风帽往后翻下,露出了大半张脸。她本是无心之举,不想却让整个打谷场的男人们全都面红耳赤的低下头,都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了。
    “夫人真好看!天上的仙女都不如夫人好看!”忍不住飞快的偷瞄一眼的男人们不约而同的想。
    杜衡倒是没有察觉,毕竟这些庄户之人本性纯朴,哪里敢盯着女主人看个没完呢,倒是身为人家丈夫的萧泽敏感极了,只见他火力全开,一双眼睛时刻盯着那些企图偷看他媳妇的男人们,脸上也没了笑容,俊面阴沉的吓人,就连一向并不很关注萧泽情绪的杜衡都感觉到了,她不免轻轻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萧泽忙摇头笑道:“没事,我没事!”
    杜衡微微皱眉,刚才萧泽还满面阴云,怎么突然就变成睛空万里呢,这个人真是古怪极了!算了,还是别理他了,免得他又疯魔!
    杜忠一辈子没有成过亲,自然不懂情爱之事,倒是高老实有些体会,他一巴掌拍到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后生的脖颈上,低声问道:“大春子你发什么呆,还不快干活!眼睛乱瞄什么!”
    大春子是个还没成亲的小伙子,被高老伙这么一拍一喝,脸红的就象灶台下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他赶紧低下头拼命干活,再不敢多看一眼了。
    高老实又在人群中走动开来,警告了好几个小伙子,这才将大家约束起来,也让萧泽的脸色不再那么阴沉了。
    刚才高老实训那些小伙子的情形尽看在萧泽的眼中,他心中暗道:“阿衡的产业不少,可陪房家人却不算多,日后人手不足必是大问题,这高老实倒是个可用的,回府后得命人查查他的底细,若是没有问题便可以重用于他。”
    见两位主子来了,佃户们便忙的更加起劲儿,一个时辰之后,饭菜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村庄,惹的孩子们眼巴巴的盯着那十个大灶台,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就等着开吃的那一刻。
    此时已经是未初时分了,萧泽和杜衡虽然用过点心,可是闻到这样的香气也是胃口大开,萧泽笑道:“想不到这样做出的饭菜竟然如此之香,阿衡,我闻着竟比王府的厨子们做的还香些。”杜衡轻轻点了点头,她也有同感。
    杜忠过来请三爷和夫人训话,萧泽朗声笑道:“大年下的训什么话呀,爷只有一句话,这顿酒管足饭管够,大家伙儿可劲儿的吃吧!”
    众佃户们没有想到主家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简单却极暖人心的热乎话儿,兴奋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他们真是命好啊,竟遇到了这么好的主家。
    庄户人家都很质朴,并不会说什么漂亮的场面话,可是大家却不约而同暗下决心,明年开春,他们必定要下足力气拼命种田,多多的打下粮食报答主家。
    萧泽说罢招了招手,扣子带人将随着换好的铜子儿一并带回来的四十坛酒送了上来,在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大坛。农家汉子素日都好喝上几口烧酒,只是平日难得喝上一回,如今见了那么一大坛酒就摆在面前,男人们越发激动了,还没喝便先有了几分醉意。
    杜忠见萧泽行事大方大气,而且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病弱之气,以杜忠看来,萧三爷甚至很有些豪爽的英雄之气,这让杜忠高兴极了,他终于能彻底松一口气,姑娘没有嫁错人,往后姑娘再不会受苦,只会有享不尽的福气。
    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胆的汉子借酒盖脸,竟然端着酒碗跑到主桌来敬酒,坐在下首陪着的杜忠与高老实脸都吓黄了,三爷和夫人是什么身份,岂能与一个穷力巴对着吃酒。
    可是萧泽却完全没有恼意,他笑着与那壮实的汉子碰了碰酒碗,很爽快的喝干了碗中之酒。那汉子兴奋的象个小孩子一般,原本想说几句场面话来着,不想却呜呜的哭了起来。
    萧泽虽不明白他为何哭,却笑着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说道:“你们好好的,明年爷与夫人还来。”
    那汉子激动极了,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三爷夫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小人朱升这条命就是您们的,只要您们吩咐,叫小人做什么小人都干!”
    杜忠赶紧过来低声解释道:“三爷,夫人,朱升家的房子让雪压塌了,是三爷和夫人赏了他安家银子,乡亲们一起帮着他把新房子盖了起来,他和他的老娘媳妇孩子这才有了安身之处。”
    萧泽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朱升兄弟,你快起来吧,你既是咱们庄子上的人,爷与夫人便是要关照你的。往后好好干,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朱升激动极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拼命点头了。
    众乡亲见朱升上前敬酒,便也都借酒盖脸壮胆涌了上来,萧泽一气儿喝了五六碗,便有些个顶不住了,这酒可不是他素日里喝惯的糖水似的葡萄酒,而是极烈的烧刀子,一碗酒下肚,肚中便象是升起了一团火似的。
    萧泽也是有了酒意,再者他见敬酒的越来越多,自己铁定招架不住,便腾的跳到椅上站着,右手端着一碗酒,左手用力一挥,大声叫道:“都别吵,听三爷说话。”
    众乡亲都安静下来,想听听这位神仙一般人品的三爷会说些什么。
    “大家的心意萧泽领了,可是你们这么多人,一人一碗酒,倒在一起都能把我淹了,不行,我喝不了那么多,喝多了我媳妇会不高兴的!”萧泽晕乎乎的叫着,其实他这会儿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众乡亲一听这话,顿时憋不住都笑了起来,同时对萧泽也更加多了许多好感,怕媳妇儿的男人,还敢当众说出来,他多可爱啊!要不怎么说长的漂亮的人占便宜呢,这会儿可是个丑八怪说怕老婆,包管会被人起哄笑骂。
    杜衡坐在一旁只觉得脸上发烧,心中气恼的不行,这个死萧泽,想发酒疯也不带这样的,干嘛将她拖下水?你爱喝就喝,喝死我都不说一句话。杜衡咬牙恨恨的想道。
    “不许笑,爷还没说完!”萧泽又大声囔了起来,众乡亲忙都闭上嘴,好奇的盯着萧泽,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样有趣的话来。
    “媳妇儿,我说到哪里啦?”众人安静了,萧泽却忘记自己想说什么,用手抓抓头,扭脸低头问起了坐在一旁,恨不能与他划清界限的杜衡。
    这下子乡亲们可再也忍不住了,打谷场上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当然这笑声都是善意的。只不过经此一事,萧泽怕媳妇儿的名声可就彻底传出去喽。
    杜衡虽然心中气恼,却不好当着外人给萧泽没脸,只能压着性子低声说道:“你不是不想被乡亲们一碗一碗的敬酒么?”
    萧泽嘿嘿笑道:“对对,就是这个。”他站直了身子冲着乡亲们喊道:“大家看,这是满满一碗酒,我敬大家,说好了,我敬完这一碗,你们谁都不许再来敬我……嗯……就算来了我也不喝……”萧泽末了末了说出一句极为孩子气的话,真是让众乡亲们笑破肚皮,他们祖祖辈辈做佃户,可还从来没遇到过象萧泽这样可爱又耍宝的主人家。
    萧泽说完便仰脖干了满满一碗烧刀子,惹得众乡亲们齐齐喝了一声“好”,只是萧泽此时却不怎么好了,他脚一软跌坐在椅上,半个身子歪靠着杜衡,脑袋歪在杜衡的肩膀上,喃喃说了一句:“阿衡,肚子里有火在烧……”然后便呼呼大睡了。
    杜衡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得声红菱见三爷吃酒的架势太猛,早就悄悄去取了醒酒石,又让李嬷嬷煮了醒酒汤。扣子上前服侍萧泽用了醒酒汤,又含了醒酒石,萧泽这才清醒一些。
    只是扣子心中有些奇怪,他家三爷怎么用那种气恼的眼神盯着他呢,他也没做错什么啊。难不成由着他象个醉猫似的赖在夫人的身边就好么?扣子心中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坏了三爷的好事。悄悄看了三爷一眼,扣子果然被狠狠瞪了一回。扣子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心中暗自叫道:三爷,不带您这样的,你好歹也先打个招呼行不,也好让做奴才的与您配合啊!
    万幸扣子是从小服侍萧泽的,两人之间的默契极深,所以他们这一番眉眼官司才没有引起杜衡的注意,萧泽心中虽然遗憾失去了一个好机会,可他是那种越挫越勇之人,这一回没完全成功,他还有下一次呢!横竖他们夫妻年纪还小,且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磨。萧泽就不相信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杜衡的心。
    这顿年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杜衡低声问了时辰,见时间还很充足,便对萧泽说道:“三爷,该回去了。”
    萧泽与这些乡亲们相处融洽,竟然有一丝不舍之意,可是这儿终究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萧泽点点头,命人安排车马准备回京了。众乡亲听说主家要走,都跟车送出七八里地,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车马走远了。
    萧泽与杜衡请佃户们吃饭原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然后就是这无心的善举却给他们种下的大福报,数年之后,这些质朴的村民给了萧泽和杜衡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是后话,以后自会细细道来。

  ☆、第一百二十三回危机暗伏

第一百二十三回
    在回京城的路颠簸依旧,只是此时马车中铺了极厚实的好几层锦褥,甚至连车厢四壁都被钉上了厚厚的棉垫子车厢中的空间虽然小了许多,不过两个乘坐还算宽敞。杜衡发觉马车依旧颠簸,可是却不会再撞的浑身疼了。
    转头看着歪靠着车厢酣睡的萧泽,杜衡眼中的神色很复杂,她知道这必是萧泽命人赶工将车厢铺设起来的,为的只是让自己在回程的路上舒服一些。萧泽对自己有多好,杜衡心里很清楚,只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去回应萧泽,五岁那年的承诺是杜衡无法摆脱的梦魇,她一直认为那就是她的命运。
    低低叹了一口气,杜衡转过头靠在引枕上,缓缓闭上双眼,两滴清泪从她那光洁如玉的面庞滑过,落入襟前蓬松的白色风毛之中。
    许是车厢中很温暖,也许是这样的气氛很宁静,总之原本没有打算睡觉的杜衡在马车的摇晃之中竟然睡着了。还不知不觉将身子向萧泽靠去。
    杜衡一靠过来,萧泽便立刻醒了,做为一个习武之人,萧泽其实非常警醒。也就是在杜衡身边才能略略放松一些,其他时候萧泽便是睡觉也得打起精神半睁半闭着一只眼睛的。
    头一回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自己媳妇的睡容,萧泽就这么歪着头瞧着,竟看的痴了,拧巴着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只为了不惊动他的媳妇儿,让媳妇儿睡的更舒服一些。
    许是睡的不舒坦,杜衡蜷起双腿放到座位上,头颈蹭着萧泽的袍子往上挪了挪,在萧泽的肩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了。
    萧泽见小媳妇睡着以后这么不排斥自己,心里美的直冒泡儿,因为怕笑出声惊醒了媳妇,只能咧着嘴无声的笑。
    虽然在回程的路上杜衡变换了好几次姿势,可是却一直没有醒来,萧泽便心甘情愿的给他当了一路的肉垫,直到马车进了城,在王府门前停了下来,杜衡才被门子们请安的声音惊醒了。
    发现自己竟然靠在萧泽的怀中,而萧泽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靠在车厢上,杜衡面上一红,腾的坐了起来,喃喃道:“对不起,我……”这话得怎么解释呢,杜衡语塞了。
    萧泽摇头笑道:“没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一路歇的可好,若还是觉得累,就先回房睡一觉,回头我自己去向父王娘亲请安就行了。”
    杜衡忙摇头道:“我不累,你……你不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吧?”
    萧泽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是啊,我这么歪着,你靠起来才最舒服。”
    杜衡脸上腾的烧起一把火,她真不敢再看萧泽一眼了,连话都说不顺溜,只想立刻跳下马车远远躲开萧泽,这实在让她太难堪了。
    只是此时马车已经被抬进王府,套上大青骡子正往二门走着,杜衡总不能跳车吧,那还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萧泽见杜衡尴尬,便假装吃力的用手撑着车壁,低声哀求道:“阿衡,快帮帮我,我身子麻了动弹不得。”
    若在平时杜衡怕是不会理会萧泽的,可是现在她绝对不会不理,赶紧伸手抓住萧泽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拉,萧泽假意稳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猛扑上前就将杜衡抱了个满怀,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犹自低声囔道:“好麻好麻……”
    杜衡听萧泽叫麻,也不敢乱动,她知道若是不小心碰到萧泽的麻处,会让他更加难受的,萧泽心中偷笑,收紧双手紧紧将杜衡抱在怀中,心中无限感慨,真不容易啊,他总算是又抱到小媳妇了。成亲月余,这才是第二次,他这个丈夫当的真也太憋屈了。等日后与杜衡彻底好了,他必要天天抱着杜衡不可。
    杜衡忍着心中的不自在让萧泽抱了一会儿。因见萧泽没有松手的意思,杜衡便皱眉低声说道:“你身上还麻么?”
    萧泽立刻用淡淡委屈的口气小声说道:“腰和腿都还有些麻,再等一下,一下下就好。”杜衡只得再忍一会儿了。
    这一会儿对杜衡来说太长,可对萧泽来说却太短,他觉得自己才刚刚抱住杜衡,怎么二门就到了呢,明明王府很大,从正门到二门,坐车至少也要一刻钟的时间。
    “三爷夫人请下车。”车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萧泽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杜衡,假装行动不便的先下了车。看着萧泽的腿脚还有些不得劲儿,杜衡心中很是内疚,仿佛觉得自己欠了萧泽什么似的。
    所以萧泽在车门旁伸出手来接,杜衡并没有拒绝他,将手轻轻搭在萧泽的手上,杜衡却仍将重心放在自己的腿上,轻快的下了马车。
    李嬷嬷等人见夫人愿意让三爷扶着下车,心中高兴极了,暗想着回头必得把这个好消息说与寥姐姐,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萧泽与杜衡刚回到王府,萧淆萧淅便得到了消息,萧淅心中暗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错失了,而萧淆则是震惊,极度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萧泽与杜衡竟然能平安归来。
    萧泽与杜衡刚回到交泰园,扣子便匆匆跑来送上一张字条,萧泽看罢字条脸色阴沉了许多,挥手命丫鬟嬷嬷全都退下,然后将字条递给杜衡,沉沉说道:“阿衡,你看一看。”
    那条字条上的只有短短几句话,杜衡飞快看完,震惊的猛的抬头看向萧泽,惊声问道:“这是真的?”
    萧泽点点头道:“阿衡,这是我的门客送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虽然我的身手还不错,可是我身上担负着太多人的生计,所以有一批人主动在暗中保护我,为我清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这条子就是他们送来的。我知道大哥二哥一向恨我入骨,却没有想到他们急成这样,连这个年都不打算让我过去了。”
    那张条子上的内容很简单,“萧淆遣四死士埋伏于三河峪,欲击杀公子夫人,属下力战,毙二人,二人服毒自尽,请公子夫人务必小心提防。”
    原来在在回程必经的三河峪中,萧泽的门客发现了四名杀手,从这四人简短的交谈中萧泽的门客得知他们是萧淆手下的死士,正是冲着萧泽而去的,必要将萧泽杜衡截杀于三河峪中。萧泽的门客身手不凡,与那四名杀手战至一团,力毙二人,另二人见无路可逃,便服毒自尽,所以那两名门客没有得到任何有力的证据,故而只能给主子传递消息,请主子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萧淆有机可乘。
    “你打算怎么办,向父王禀报么?”杜衡在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毕竟萧淆对萧泽的忌恨杜衡自一嫁入王府便知道了,他派人狙杀萧泽虽在杜衡的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我不会告诉父王的。”萧泽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无凭无据,要怎么去告诉,难道空口说白话么,这怎么可能让他的父王相信。
    “你想让萧淆死么?”杜衡又犀利的问道。
    萧泽面色微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萧淆恨我,恨不能让我立刻去死,但是我并不象他恨我一样恨他,我不并想要了他的性命,否则十个萧淆此时也难活在世上,不过若他非要与我争个你死我活,那么活着之人必定是我,死的那个一定是萧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想让父王承受丧子之痛。”
    萧泽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若非如此,以萧淆萧淅对他做过的事情,他们两人早不知道死过几百次了。每次萧泽之所以没有辣手报复,全是看在他们父王的份上,萧泽虽然有时候表现的很拧巴,可是他一直记得幼时父王对自己的呵护与宠爱。
    杜衡点了点头,缓声道:“我明白了。”
    萧泽突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发誓刚才他从杜衡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凛冽的杀机。若是他说一句想要萧淆立刻去死,只怕萧淆也就剩下几个时辰的性命了。但凡他让杜衡见到,必定立死无疑。
    “阿衡,我知道你非常精通毒术,我也不反对你研究那个,但是我更希望你是一名大夫,这双手,是治病救人的仙子之手,别让她为不值得的人染上杂色。那些事,全交给我去做吧。”萧泽轻轻捧起杜衡的双手,喃喃的说道。
    “你……”杜衡抬头看着萧泽,视线被那深邃如永夜一般的双眸吸引,竟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小夫妻二人执手对视许久,因为看的太过出神,不觉便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外头暮色四合,门外传来小丫鬟的禀报:“三爷,夫人,奴婢可以进来掌灯么?”
    小丫鬟的声音惊破了一室的暧昧,杜衡猛的抽回手,羞的难以自持,如逃命一般的冲进内室,只留下萧泽一人轻握双手,似是在感受回味那双柔荑的娇嫩。
    过了一阵子,萧泽才不悦的说道:“进来……”
    小丫鬟听出来三爷不高兴,颤颤兢兢的进来,赶紧将屋中的灯烛全都点亮,然后如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萧泽稳了稳情绪,对内室的杜衡说道:“阿衡,时候不早了,得去给父王娘亲问安了。”
    半晌之后,内室方才传出轻轻的一声“嗯……”。又过了一会儿,杜衡才从内室走了出来,此时她的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神情也淡了许多,叫萧泽心中好生遗憾,若是刚才没有那不识趣的小丫鬟,说不定他与杜衡之间就能更进一步了。
    夫妻二人来到抱朴园中,宁亲王爷与王妃见儿子媳妇脸上都红扑扑,心中很是高兴,特别是王妃,她见儿子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身子骨一天比一天扎实,心中对杜衡的感激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等杜衡跪下,王妃便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笑着说道:“我的儿,可累着了吧,听说你那庄子路挺远的,真是难为你了。”
    杜衡微笑回道:“倒也不累,娘,您今儿可好,中午进的香么?”
    王妃笑着说道:“今儿挺好的,只吐了三回,中午用了大半碗三鲜小馄饨,还吃了些素汤菜芯。可都是按着你列的单子吃的,并没有乱吃其他东西哦。”
    杜衡抿嘴轻笑,低声说道:“娘亲,明儿媳妇请您吃荠菜蛋饺儿调调口味,今儿从庄子上才剜了些极鲜嫩的荠菜苗儿呢,您这会子吃着正合适。”
    宁亲王妃拉着儿媳妇的手笑着说道:“可见咱们娘俩儿心有灵犀呢,娘正想着这口儿,你便带回来了。”今年的雪下的早下的大,所以荠菜苗便显得越发稀少金贵了。
    宁亲王爷瞧着儿媳妇一来,自家媳妇便将自己和儿子抛到脑后去了,不由迁怒的瞪了萧泽一眼,萧泽多机灵啊,他立刻上前笑着说道:“父王,儿子也有好东西孝敬您呢,可巧昨儿一头老虎闯进庄子,被庄子里的猎户打杀了,剥了一张好虎皮,儿子瞧着铺在父王的宝座之上再合适不过的。”
    宁亲王爷笑骂了一句“偏你乖觉”,心中那股子酸劲儿倒也消减了许多。他将儿子带到书房,淡笑问道:“泽儿,你岳父很快就要回京了,这事告诉你媳妇没有?”
    当日逼杜衡冲喜,这事做的不地道,宁亲王爷与王妃都知道杜衡几乎是和娘家彻底闹翻了,所以对于亲家公建威将军杜大海回京之事,宁亲王爷也颇有些不自在的感觉。不管怎么说,当日宁亲王府之举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萧泽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他摇摇头道:“还没说。”
    宁亲王爷叹口气说道:“当日也是不得已,不过结果还是很好的,泽儿你好起来了,为父与你娘亲也示你媳妇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们嘴上不说,可心里待她却比你两个嫂子都亲近看重的多。”
    萧泽忙应道:“是是,这些儿子都知道,阿衡她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会想明白的。”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此番你岳丈败中求胜,与大军里应外合到底打了胜仗,你皇伯父的胸中的怒意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你岳丈回京之后皇上非但不会降罪于他,只怕还会有所封赏。也好,泽儿,你岳家日益兴旺,于你也是很有好处的。还真没想到这杜将军还真是个打仗的奇才,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居然还能反败为胜,真真是难得至极!”
    萧泽听的出来父王对自己的岳父挺满意的,他却有些隐隐的担忧,只怕岳家真的兴旺发达了,最不开心的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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