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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生存法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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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果然是程青越。
商遥暗叫倒霉。只听杨氏又道:“小女子本本分分做生意,程将军要查,小民不敢阻拦,但总要给个说法。”
商遥微讶,看不出来这杨氏还十分有胆色。
“说法?”程青越懒洋洋道,“最近风声紧,本将军例行公事而已。没什么说法。”说着就要硬闯进去。杨氏用身体一挡,见程青越挑高了眉头,忙赔笑道:“程将军要查我不敢拦,但我男人在屋里睡觉,总要让他穿好衣服啊。”
“你男人?”程青越皱眉,“你不是寡妇吗?”这时,杨氏寝室的门突然被人由里打开,走出来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他快步来到正门口,程青越一看他的脸,顿时怔住。
对方目光在他身上掠过,似笑非笑道:“让程将军见笑了。”
商遥掩住溜到嘴边的惊呼,激动地将整个窗子推开,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人影。四周亮如白昼,谢绎站在橙色的光晕里,他衣冠楚楚,眉梢眼角唇畔无一不透露着笑意。
这是什么情况?商遥仔细推敲了一下,按她方才所见,裴博士之子进了杨氏的香闺,想必是杨氏的入幕之宾,怎么眨眼的功夫换成了谢绎?难道他是在帮裴博士的儿子掩饰什么?商遥满腹疑惑,目光定在谢绎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一股不可名状的窃喜在心底弥漫开来。
她反身靠在窗户后头,心里砰砰直跳,谢绎就在楼下,她如果想找他帮忙,这是绝佳的机会。
那头显然程青越比商遥还意外,目光在谢绎和杨氏身上逡巡了好几圈,这两人从头到脚尖都写着暧昧,从头到脚尖都写满了不般配。半晌,他扯了扯嘴角:“我说的话寻侯想必刚才也听见了,我是奉命办事。”
谢绎闪身腾出道来,“程将军进去看看吧。”
程青越一点也不客气地走了进去,搜搜寻寻了一番,最后连杨氏的闺房也不放过,杨氏本打算阻止却被谢绎拦住了:“安全第一,随程将军的意吧。”
程青越进去溜达了一圈,两手空空走出来,半晌不说话。谢绎笑问道:“程将军可有什么发现?”
程青越的火气蹭地就冒了上来,沉着脸道:“我就不信邪了。”指挥属下道,“给我挨个搜,不信搜不出来!”
杨氏面色微变,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谢绎。谢绎倒是老身在在,袖着手不说话。
程青越懒得再啰嗦,直接派人挨个房间开始搜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且还殃及得这么快,商遥迅速找到面纱重新蒙上脸,连害怕的功夫都没有,外面已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快开门。”
不开不行。商遥拉开房门,安静地站在门侧。那士兵站在门口,盯着商遥直看。商遥垂下眼,不甚自在地轻掩了下面纱。
那士兵突然发问道:“这大热天的蒙着面纱干什么?该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商遥呛了呛,“您听我这声音也不像是个男人啊。”
“这倒也是。”他进去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商遥送他到门口,刚暗自松了口气,只听对方又道,“别关门了,我请我们将军过来看一下。”
商遥呼吸一窒,不由问:“谁?”
谁?自然是程青越。他很快在属下的引领下来到商遥所在的客房。商遥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耳听着那士兵对程青越道:“我们北地民风开放,女子出行鲜少有覆盖面者,只有南人才有此等风俗,因此属下怀疑她是南边来的奸细。”
商遥呛了呛,她要真是奸细,还带着面纱做什么?掩耳盗铃吗?当然她也只是想想,不敢轻易开口,就怕程青越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她逼着自己眼里流露出恐惧,因为恐惧所以不敢张口说话。
“能做奸细的想必都不笨。能这样被你察觉出来?”程青轻斥了一声,撩袍跨了进来,看了看四周,这间客房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架绘有骏马奔驰图的屏风,一张高足案,案头上摆放着一盏三足灯台,一张蔑席,并无异样。倒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身段姣好,衣服还有些宽松,美丽的锁骨微微□□出来,衬着修长的脖颈,尽管覆着面纱,那眉眼间与生俱来的丽色将整个房间都烘托得明亮起来。
程青越一直不说话,四周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
商遥微微挺直了背脊,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果然,程青越目光如刀一样在她脸上刮过,冷道:“而且贵妃娘娘怎么会是奸细呢?”
电视剧中的女主角蒙上一层几乎透明的白纱就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到了她这里完全行不通,即使她裹着双层密不透风的面纱,依然让人家一眼识破。
既被识破,掩藏已经没有意义。商遥转了个身,在席子上盘腿倨傲地坐下来,“既然知道是我,还冒然闯入,你就这么不将凉王放在眼里吗?”
“哇,好大一顶帽子。”他眼里没有丝毫惧怕,“贵妃娘娘还是先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商遥探手去摸茶杯,强装镇定道:“怎么会是一个人?莫非你刚才没看见谢绎?”
程青越不可思议道:“你们是一起的?”
“当然。”商遥就是有种直觉,如果她和程青越起冲突,谢绎会站在她这边。
程青越将信将疑地走到窗边,开窗一看,院子里竟没了谢绎的身影。他不由问属下:“谢绎人呢?”
那士兵支吾道:“寻侯说乏了便回屋睡了,还说将军若有消息再叫他即可。”
程青越双手抱胸道:“那就去把他请过来。”请字说得尤其重。
商遥继续假装淡定地喝茶,心里其实早已翻江倒海。微风穿窗而入,燃烧的蜡烛在风中发出劈啪一声响,程青越坐得离她远远的,剑尖抵地,双手撑在剑鞘上,不得不夸一句很英气,一副等待狩猎的姿态。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之所以漫长是因为内心正饱受着煎熬。
谢绎姗姗来迟出现在门口,进得屋里不卑不亢地见了礼,商遥冲他一笑,大大方方地招呼:“谢大人别见外,快坐下吧。”她递了杯茶过去,谢绎不肯接,“怎好劳烦贵妃娘娘为我倒茶。”
商遥坚定地将茶杯放到他手上,恳切道:“谢将军救我多次,应当的。”
她话中有话,谢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接过这“沉甸甸”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倒是程青越看不下去了,这二人你来我往颇有闲情逸致地喝起茶来了。程青越冷淡开口道:“我奉命例行公事,不巧遇到贵妃娘娘。主公早前说已将贵妃娘娘送入寺庙里带发修行,却不知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里,娘娘不给个解释,我恐怕回去无法向主公交待。”
商遥觑了眼谢绎,忐忑地等待着,像是临刑的犯人,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谢绎早就由士兵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转着茶杯略微沉思了会儿,轻描淡写道:“程将军如实说即可。主公若问起,我可以解释。至于内情,娘娘不愿说,我也不便相告。”
覆在面纱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连眉眼也是弯弯。
“若你真的知道贵妃娘娘在这里,我刚才搜查房间时你为什么不阻拦?分明就是不知道。”
谢绎反问道:“我如果说了,程将军会越过娘娘的房间搜查吗?”
程青越一时无言以对,商遥趁机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将军还赖在这不走是为何?我同凉王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自然我是管不着的。等明日面见主公后再做定夺吧。”程青越抽身而起,往门口走去的同时道,“谢将军也别留在这里了,孤男寡女的,若是传到主公耳里恐怕对你不好。”
“这就走。”谢绎慢悠悠起身。商遥望着他欲言又止,谢绎温声道:“娘娘只管好好休息吧。”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温暖。
商遥:“可是……”
谢绎轻笑道:“娘娘又不理亏,不必怕他。”
看他轻松自若的姿态,似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商遥突然领悟过来,亦笑道:“那你慢走。我也该歇息了。”
送走两座尊神,商遥刚锁好房门,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门板上映出两个人影,一左一右把守在门口。看来程青越是铁了心打算明日将她押送到凉王那里了。就是不知道谢绎有什么法子,她推开窗子,四周灯火俱灭,万籁俱寂,只看到谢绎提着灯笼进了杨氏的院子。他处处帮她,这搁在古代恐怕是以身相许都无以为报的恩情。其实要是他不嫌弃,她一点都不介意以身相许。
大树底下好乘凉,谢绎就是她的大树。商遥对他是无条件地信任,遂心安理得地去睡觉。
☆、回宫
第二日一早,杨氏就送饭过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五层饭盒,局促地站在门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娘娘。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夜里起了好几次走到娘娘房间楼下看了好几次,就是想给娘娘赔罪,可是又怕打扰娘娘。这不,亥时就起来动手做了好菜好饭,全当是赔罪了,娘娘千万不要见怪。”
商遥道:“我没怪你。快进来吧。”
杨氏走进来将饭菜摆好,末了道:“小女子一乡野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娘娘平日在宫里肯定是锦衣玉食,小女子做的这些菜还怕娘娘看不上眼,要不是谢大人鼓励我,小女子都没有勇气踏进来。”
商遥听她提起谢绎,心中一动道:“怎么会嫌弃,饿了吃什么都好吃。”一顿,装作随口问道,“谢大人呢?”
“他也刚起,正洗漱呢。那娘娘慢用,我先告退了。”
“嗯,去吧。”
送走杨氏后,商遥将每道菜仔细看了一遍,馒头也挨个掰开,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
商遥吃完饭,程青越便派人过来几乎是半胁迫地将她押上马车往凉宫的方向驶去,谢绎骑着马跟在后头,被远远隔开,一副无奈的样子。
商遥真想仰天长叹三声,命运如此捉弄,计划又要泡汤,一会还要面对犹如豺狼虎豹的凉王,想想都头疼。
不过在华安寺呆了小半个月,凉王宫却变化不小,一些陈旧的宫室显然是刚翻新过的,一派新气象。睽违半月,商遥路过紫极殿前的广场,差点认不出来。
紫极殿位于王宫的正中间,也是王宫里最辉煌气派的大殿,重檐庑殿,画栋雕梁,殿前白栏环绕,台基高耸,长长的汉白玉石阶犹如飘渺的云梯一般直登云霄,象征着权利的巅峰。
而此刻,紫极殿的屋顶,屋檐以及四面的柱子,墙壁都被贴上一层金箔,就连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也被刷上薄薄一层金漆,名副其实的金碧辉煌,和阳光交相辉映,简直要闪瞎人的眼。
且不评论这暴发户一样的审美,这得多么劳民伤财啊。短短半个月,这修建速度,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久居上位的凉王野心和欲望膨胀得厉害。
这个时辰点,按理说凉王应该在早朝,可是凉王并不是多么勤政的君王,他此刻正在清凉殿避暑,凉王体胖,十分怕热。
清凉殿四周十分寂静,殿门大敞,笔直的通道尽头只见两边帷帐被银钩挑起来,凉王披了件宽松的袍子,坐在榻上像山一样巍峨,榻旁立了两个侍女举着芭蕉叶一样大的宫扇徐徐扇着。由于离得太远,并不能看清凉王的神色。
内侍进去通报后,凉王只让程青越一个人进去,商遥和谢绎被晾在殿外接受着日光的荼毒。想也知道程青越不会说什么好话。
商遥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痒,抬手想抓又怕把面纱蹭下来,只好忍着。大概是阳光暴晒所致,她也没在意。又等了一小会儿,凉王才放话让他们进去。一进去就能感受到凝重的低气压。
凉王目光如刀在两人身上刮过,最后定在谢绎身上,“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遥看了看谢绎,他们没有机会对口供,不知道谢绎是怎么打算的,她也不敢随便张口,就怕说错话。正沉思着,脸上又开始痒起来,她缩了下肩。这时凉王发现异样,凛然道:“怎么了?”
商遥忍不住痒反手蹭了蹭,面纱掉落下来,身畔传来倒吸口凉气的声音,站在凉王左边的侍女惊得失手掉落了扇子,满脸的惊骇。
凉王斥道:“滚下去。”
那侍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商遥忍不住摸了下脸,触手有些粗糙,虽然没有镜子,她也由周边人的反应猜出自己的脸上长了奇怪的东西。反观谢绎,脸上没有太大惊讶,他早就知道?
那头凉王先回过神来,皱着眉颇有些嫌弃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她脸上不知何时长出了斑,虽然并不多,但她皮肤原本姣好白皙,红斑分散在脸上,如米粒般大小,特别扎眼。
商遥摸不清情况,干脆捂着脸不吭声,凉王转向谢绎:“你来说。”
谢绎上前一步,眼风瞧见商遥捂着脸一副悲痛欲绝状,不由道:“主公也看到了,娘娘在华安寺修行时,脸上就长了红斑,这红斑来得突然,主公派去的侍女恐怕怕早就存有异心,见娘娘的脸毁了,生怕治不好主公怪罪于她们,便趁夜潜逃了,还卷走了娘娘随身携带的财物。娘娘自觉形秽,不敢见主公,独自离开了华安寺,在如意酒家无意中和微臣巧遇。不瞒主公,如意酒家的老板娘和臣私交神笃,臣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也许是臣曾救过娘娘一命,娘娘对臣颇多信任,求助于微臣,那时夜已深,微臣安抚了娘娘之后,本打算一早就带她回宫面圣的,又不巧遇到了程将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微臣和娘娘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商遥从手指缝里瞧着谢绎,内心十分震撼,这满篇谎话,他从容镇定娓娓道来连个磕巴都不打,更重要的是说话的语气无一透露出站在凉王这边的坚定立场,他得在心中演练了多少回才能到达如此境界?
他既然这么说,商遥自然要按照他的剧本演下去,努力想着自己毁容的样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边哭还边偷瞧凉王,他脸色有所缓和,看来是信了呢。
一个拥有举世无双美貌的女人拿自己的容颜作赌注,恐怕没有人会怀疑。一如上次商遥故意用树枝划伤自己的脸。这个方法真是屡试不爽。
程青越却冷笑道:“主公派去的侍女都逃了,谢大人就算说谎也没人会拆穿。”
谢绎笑了,依旧从容尔雅的模样:“程将军未免想太多,就算你把那潜逃的宫女抓回来,我也不惧怕对质。”
程青越昂首道:“你是笃定我抓不到吧?说不定已经被灭口了呢。”
谢绎轻笑:“程将军未免太高估我,我可没那本事杀人灭口后还把骗过华安寺的寺僧把她们偷渡出去。”
“也许你有帮手也未可知啊。”
程青越句句逼人,谢绎面上不见丝毫恼意,似是懒得再与他辩驳,只道:“是非曲折,自有主公评判。”
程青越欲再言,突被凉王打断:“别再说了。孤心中自有分寸。”
其实早在商遥掉下面纱的那刻,凉王心中的疑虑已消了大半,他也明白自己脾气不好,对宫人们动辄打骂,左右对他是畏惧,桂枝四个逃走一点也不奇怪。程青越竟然对他说两人之间有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对着那样一张脸,哪个男人能生出兴趣?谢绎的说辞也挑不出毛病来,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他脸色慢慢回归正常,呵呵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起身虚扶了一下谢绎,“爱卿快起。”一顿,“传太医来给贵妃娘娘好好看看。”
商遥眼巴巴地看着凉王:“那要是治不好呢?”
凉王眼神移向别处,“怎么可能治不好?快回你的黛春宫好好歇着吧。”
商遥走后,凉王无奈地唤来内侍,低声吩咐道:“你跟着去看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美美的一张脸,毁了可惜。”
☆、骄奢
太医说,商遥脸上的斑并无大碍,可能是误食某种食物过敏所致,抹点药膏,过几天红斑就会慢慢消失,算是虚惊一场。
这一切怕是谢绎暗中动的手脚,她想起早晨吃的那顿饭,那是杨氏送过来的,她和谢绎关系匪浅,谢绎托她帮忙完全有可能。就是不知道谢绎是怎么解决掉桂枝四人的。大概是受电视剧的荼毒,她一直脑补谢绎将桂枝四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画面,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果用四条生命换来暂时的安稳,这安稳不要也罢,一股浓浓的罪恶感在心底盘绕挥之不去。但愿谢绎没有如此做。
凉王过来看了一眼,神色冷淡地问了几句便走了。恐怕是她的脸一直不好,凉王已经失去了耐性,大事不妙啊。
商遥发了会怔,已有侍女拿着药膏过来。侍立在一旁的铃铛见状连动也没有动。商遥屏退了闲杂人等,觑了铃铛一眼,笑道:“傻站那干嘛?过来给我上药。”
铃铛迟疑着走上前,道:“奴婢还以为娘娘不喜欢铃铛了呢。”
因为她去华安寺没有带她同行吗?她答应要帮他找夫君的,可是她怕自己还没帮她找到夫君呢就先被凉王咔嚓了,自己小命要紧。可是心里到底有些愧疚,不由歉然道:“你在怪我吗?我只是不方便带着你,你别往心里去。”
铃铛低低道:“奴婢没有怪您,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如此无能。这么没用的我,凭什么得到夫君的专一对待。”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
商遥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心底负能量的滋生,没有人安慰也就算了,还要来给她灌输负能量。她忍不住道:“你要这么妄自菲薄才不值得他的专一对待。你看我,指不定哪天凉王抵不住群臣给的压力,三尺白绫就送到黛春宫了,我要像你这么自暴自弃那就没法活了。你脑中勾勒一下寻找到徐明的那一幕,是不是很开心,如果没有饼,画饼充饥也行啊。别放弃自己,总有一天会看到曙光的。”
铃铛还真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见到徐明淡的画面,不禁笑出声来,脸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听娘娘这么一说,还真是豁然开朗。”她语气轻快,“来,奴婢给您上药。”
商遥看她一眼,这才对吗,不要给她传播负能量了。
商遥回到宫中第二日的下午,一连十几日如火烧的梅陇城突降大雨,还伴随着冰雹。商遥起初站在廊下,雨水打来,她忙躲到屋里,隔着珠帘看到外面暴雨如瀑,耳听听得噼里啪啦冰雹一顿乱砸。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将摆在檐下的盆栽抱进屋里,免不了被冰雹砸中疼得哇哇直叫。这雨来得突然,商遥想当然地认为雨去得也突然。可直到夜幕降临,雨势没有减缓分毫,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天黑下来,宫人掌起灯火,巍峨的宫城在黑夜里十分静谧。
商遥无聊的很,拿了本书正准备翻看。内侍突然传话过来,凉王命她去清凉殿。
书啪一声掉在地上,商遥一脸惊诧,这大雨瓢泼的,凉王让她过去干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商遥揣着把匕首去了清凉殿,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几个男人下得去嘴?她在殿门口脱下蓑衣,一脚还未踏进去,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她得了令走进去,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果不其然,一屋子女人,足足有十来个。睡榻上坐着一位穿红衣的宫妃,凉王就躺在榻上,脑袋枕这位妃子的玉腿上,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出半个胸膛,其他妃子皆是华服傍身,或坐或倚或站地以凉王为圆心画圆。殿内异香弥漫,软帐轻拂,简直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酒池肉林”图。
凉王姬妾众多,商遥深居简出,和她们鲜少有交集,仅是偶尔打过照面。难得的是这些姬妾们从来没找过她的麻烦,不知道是凉王御妾有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凉王的正宫皇后据说前些年因病薨了,这后位便一直空着。
凉王正与妃子们调笑,听到声响转过头来,脸上笑意丝毫未减:“来得正好,坐这里来。”
他指了指身边的空位,伴随而来的是无数眼刀。商遥从容穿过花丛中在凉王身畔坐下来。
凉王慵懒地问了一句:“脸可好多了?”
商遥:“还好。”
凉王瞟了外面一眼,闲闲道:“这雨一直下,在屋里呆着怪闷的。正好把你们都叫来玩个游戏热闹热闹。没彩头也没意思,这样吧,谁赢了谁今夜就留下来侍寝。”
话音一落,凉王的姬妾们纷纷含羞带怯地掩着帕子笑了。商遥偷着乐,古代的游戏她哪玩得转,就算参与也是给人家垫底的,想赢都难。正这么想着,凉王突然转头与她道:“今天你先在旁边看着。”
商遥:“……好。”
虽然不会玩,但商遥见过不少,古代的游戏诸如投壶啊,藏钩,覆射,樗蒲,握槊等等诸如此类。本以为要玩这些,谁知凉王敲了敲扶手,漫不经心道:“来个简单的吧,玩拔河。一个一个比。开始吧。”
内侍们行动迅速地找好了道具,商遥本以为她们都是养尊处优,娇滴滴的姑娘家,不愿玩这种既费体力又有损形象的游戏,谁知为了博君王一夜恩宠,她们竟然踊跃参加,十分的卖力,全然没了平日的优雅仪态,咬着牙,青筋暴突,面红耳赤,凉王从榻上坐起来,笑得十分开心,显然很享受这众多姬妾为争他一个而斗得脸红脖子粗的画面,看到精彩处,还忍不住拍手大笑道:“好,谁赢了寡人重重地赏。”
他不断加码,宫妃们更加卖力。商遥撇嘴,玩游戏只是为了争一个男人,真为她们感到悲哀。
凉王朝商遥这边看过来,嘴角戏谑:“看看她们,再看看你,回去好好检讨一下。”
商遥扯了扯嘴角:“我要跟她们一样,大王还会对我另眼相看吗?”
凉王愣了一下,继而抚掌笑道:“说得有理。可是新鲜感是有时限的。”
商遥不想与他虚与委蛇,但实话实说又会激怒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我以前几乎不怎么出黛春宫,今日才知道大王后宫竟然藏着这么多美人,各个千娇百媚,倒让我自惭形秽了。”
凉王瞟她一眼,毫不客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该自惭形秽。”
商遥咳了咳没有说话。
这一场游戏一直玩到亥时末才分出胜负,灯火阑珊,各宫妃们悻悻而去,独留下一位枕在凉王臂弯里身体软如一池春水,笑得眉眼弯弯。
到了后半夜,雨势稍缓,不过仍断断续续的。到了第二日,大雨如盆,比之前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凉王实在无聊得紧,依旧把各个妃子们召进清凉殿里,干什么呢,寻欢作乐呗。谁玩游戏赢了今晚就可以留下来把凉王给睡了。
商遥站在一旁,把凉王想象成一只鸭子,头牌鸭子。这么多女人争得头破血流就是为了嫖一下凉王这个头牌鸭子。越想越觉得可笑。她抿着嘴角将脸扭向了一边。
这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凉王在清凉殿里日日笙歌,夜夜当新郎。到了第四天夜里,雨仍在下,凉王玩腻了这些游戏,干脆叫了几个年轻的臣子过来一块玩。这几个臣子呢一看就是长袖善舞,久经风月的公子哥,又很会拍凉王的马屁,也难怪凉王要叫上他们几个了。
玩什么呢?依旧是握槊,樗蒲之类的博戏,这倒没什么寻常,不寻常的是凉王这回拿自己的嫔妃当做彩头,谁赢了就可以抱回家睡。凉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半裸着身子躺在榻上,放浪形骸到极点。当然可以抱回家睡的妃嫔都是不受凉王待见的。可是凉王呢,一边告诫臣子们自己的女人别人不能沾染,一边又拿自己的妃子当做无聊时玩游戏的彩头用,如此矛盾的心里她等凡夫俗子实在理解不能。不过人家有权任性,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玩得正起劲时,平日侍奉凉王左右的内侍突然急匆匆走进来,高声道:“禀大王,太傅,太尉,京兆尹在殿外求见。”
犹如平地一声雷,打破了这满室荒唐。
这三位重量级的大臣深夜入宫面圣自是有急事。以往凉王在寻欢作乐时是不见朝臣的,可他再荒淫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皱眉拨开偎过来的妖娆妃子,袍子随意一拢,站起身道:“传。”
商遥觉得凉王拢袍子的这个小动作从侧面证明了他还是有羞耻之心的。
只见凉王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鱼贯退出。商遥跟随在队伍最末端,走到门口时恰见三位重量级的大臣走进来,步履紊乱而急切。能做到一人之下这个位置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因小事而慌张,而他们此刻行为举止透露着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商遥与三位老臣擦肩而过,那三位的眼神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仅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大步往里面走去。
看她做什么?发生的事还能跟她有关吗?
☆、风起
严格来说,这件事跟商遥没有关系,但是有人硬要跟她扯上关系。
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这场持续不断的暴雨。
在京都的东面有一座城,南郡城,不仅是京都最重要的门户,还是凉国粮食储备基地,城内有三个大粮仓,此城地貌属于山地,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作为天然屏障牢牢拱卫着京都。但有利必然有弊,南郡城内有大大小小的山十几座,这几日暴雨突降,来势凶猛,从山上倾泻下来的洪水像瀑布一样,好几个村庄被淹,数千人被洪水冲走下落不明。还有被冲走的牲畜。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郊外的千亩良田或多或少都被波及。眼看就要秋收,这天灾来得突然,打了个人措手不及。
京兆尹越说越严重,凉王自占据梅陇后,一直顺风顺水,此番灾情来得突然,他脸色慢慢沉下来:“不过是场大雨,怎么灾情如此严重?”
以前也发生过一次这样的天灾,不过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南郡城气候干旱,即使在雨季也不会频繁的下雨,更别说是这样的暴雨了。今年气候特别反常,雨水明显比以前都要频繁,又时值雨季,暴雨突然来袭,才会造成如此惨重的后果。
那么问题来了。气候为什么反常呢?它为什么前几年不反常,燕王在位的时候不反常。偏偏凉王在位的时候反常起来了?饱读诗书的重臣们们总结出了一条结论:“天生异像,必有妖孽。”
妖孽在哪里?就在凉王的后宫里。
燕国覆灭黛妃是罪魁祸首。这样一个女子搅得苍生不宁,连天都看不过眼,所以下雨以示惩戒。
商遥认为一个国家出了问题,臣子们不想根本的解决办法,反而去女人身上找问题,这国离亡也不远了。
所有矛头都指向商遥。群臣对她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她的存在还没有影响到国运,眼下有人非要扣这顶大帽子到她头上,加上凉王对她的新鲜感已渐失,所以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堪忧。
商遥思来想去,决定去见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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