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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步步生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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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怎么欺负你了?她……该不会打你了吧?”余旋珞蹙着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听见你们说你们在玩游戏的……”
秋海棠开始低低地抽咽起来。“哪有……哪有玩什么游戏,她……她根本……根本就……不正常……”
余旋珞一怔,“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不是挺正常的嘛……
“她……她……”说了两个字,秋海棠便再也说不下去。
身躯颤抖着,他将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右手颤抖着指着自己左臂上被烫伤的地方说:“你看……这些,还有身上的……都是她弄的,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疯子?床边的灯火不是太明亮,余旋珞凑近秋海棠所指的地方,只看见原本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有明显的红色圆斑,似被什么东西烫过一般。
想着秋海棠的话,他又不放心看了看手臂其他的地方,只见秋海棠身上零零落落的都是红色圆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偏向紫色。
“这……怎么回事?”
“公主她……用蜡油滴我,呜……旋珞……你说,往后我们可怎么办?我不想活了。”秋海棠哽咽着,情绪有些激动不受控制。
“主子,你不要乱说,你若是不活了,奴侍还怎么活?”余旋珞心里乱糟糟的,却也只能竭力安慰。
“况且,主子的姐姐,奴侍的父母弟妹还在七公主手里,我们若出了事,只怕七公主也不会放过他们。为了他们,就算等在我们面前的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撑下去。”
说着,心中涌起浅浅的哀凉。何时,他们才能不用这般受人威胁?
秋海棠听着,心中的哀凉与悲痛齐发。“呜……”
一听秋海棠竟嚎啕大哭起来,余旋珞心中一急。“主子,你不要哭啊,外面可是还有人的,别让人听见了,那些人嘴巴都不严实,指不定明天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我连哭都不行啊。”秋海棠万般委屈地诉说,手却是一点不敢怠慢地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声音隔着被子传出,说不出的压抑和肝肠寸断。
余旋珞立在一旁揪紧了心,却词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瞅了瞅房屋中央的大浴桶,他特意压低嗓音柔声劝慰道:“主子,别哭了,早些沐浴吧,过会儿水可就要凉了。”
秋海棠双手拉着被子,依旧在哭。余旋珞心中无奈,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守在一旁,任由秋海棠哭到不想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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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惜颜回到畅园时,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灭,看着投射在墙壁上略显瘦削的影子,她挑了挑眉。
景墨?还没睡?
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人因为她的突然回来猛然一惊,扭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笑笑,打趣道:“有这么惊讶吗?”
盯着她看了许久,待确定真的是她回来了,而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所想出现的幻觉,景墨方才回道:“公主不是说不回来了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后面的话,景墨很想问,却不敢真的问出口。
“我说的是没准,可没说一定。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今晚住在那里不回来?”墨惜颜微笑着,径直走向一旁的软榻随意往上一躺。
“……”景墨摇摇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才能准确表达心中所想,又不让墨惜颜误会或者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就好,若你点头,我就该怀疑自己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了,也该怀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个人。”见到美色理智便飞到九霄云外的人,这是墨惜颜最鄙视的。
“对了,你不困么?怎么还没睡?”墨惜颜问着,眼珠滴溜溜一转,月眸中忽然窜上一层晶莹耀眼的光。
“你该不会是在想,你认识的我居然是这样一个人,见到美色就昏了头,明明知道秋侍君那人来府里的目的不单纯,竟然还要亲近他。”
景墨一怔,愣愣地摇摇头,脑海里思维处于混沌状态。那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个人”,就如一句咒语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再也理不顺其他任何浅显易懂的话。
“噗……”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天然呆神情,墨惜颜扑哧一笑。“景墨,你若是不困的话,就帮我弄些热水来吧,我洗洗睡了。”
景墨陡然回神,看看笑得开心的墨惜颜,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噢,我这就去,公主稍等。”
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墨惜颜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留下的,是郑重。
今晚的一出戏,那秋海棠已经被吓得够呛,她早就料到,就算是出身青楼的人,看见sm这样的玩意儿还是会怕。
从今往后,秋海棠估计会见到她就想躲,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整天主动黏在她身边窥探她的**。
至于七公主那边,她也不怕秋海棠会告诉七公主她是个变态,对那方面有特殊的嗜好。
一旦秋海棠说了,估计七公主会更欣喜,会认为她离储君的位子更远了,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还会认为掌控了她的一个把柄,可以用在非常时刻抖出来,让她于皇位彻底无望。
换言之,她今后的生活会安稳一些,因为少了一个会时时刻刻处处针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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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际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黑云,阴沉沉地压着九州大地,似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疯狂洗涤九州沃土。
这日,金銮殿光线黯淡,似黑夜袭来之前仅剩一点能看清双手五指的光,连人的脸都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表情是奸是诈难以分辨。
直到宫侍搬来几颗夜明珠置于大殿两侧的六根盘龙柱上,这素来庄重威严的朝堂,才有了几丝明亮的气息,不仅是光线变得明亮,连无形笼罩于朝堂的黑色气压也被驱散了开去。
随着高台上明黄身影款款走来,台下的人瞬时跪了一地,模样端谨肃穆。墨惜颜跪在其中,与众人一般神色,不敢造次。
待站起身,她头颅微垂,视线直锁住她脚下的那一尺三寸地儿,默默听着墨芊月和官员们的互动,时不时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心思却是一半在朝堂,一半神游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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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所谓朝会,不过是个放大版的戏台。
不同的是,在这里唱戏的,是那些学过各种经史子集,自我标榜学富五车的惺惺作态之人。而唱的戏,则是口蜜腹剑明枪暗箭,谈笑风生间将对手置于死地。
正当她听得昏昏欲睡之际,女帝墨芊月突然提到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政题,让她不得不瞬间精神抖擞,将瞌睡虫全赶到九霄云外。
“诸位爱卿,你们可看清今日的天了?这黑云压城之势,只怕南方又要有连绵暴雨降临了。上次李爱卿提到要预防水患,一段时日过去了,不知众爱卿可有想到万全之策?”
话落,原本还算热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那些方才还在交头接耳悄声议政的官员们纷纷低眉垂眼,神色恭谨得不能再恭谨。
墨惜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在脑海中默默祈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不要再被提问了,再被提问我可就要死了,菩萨慈悲菩萨慈悲……
墨芊月凝着眉,目光深沉地缓缓掠过台下的一众臣子,凤眸深处暗光凝聚,似针般尖锐,似刀般寒凉,看得众人心尖一颤,心生慌乱。
半晌,才听她威严的声音响起。“怎么,这段时日诸位爱卿都很忙,忙到忘记了南方还有万千百姓在等着诸位爱卿奉计献策,解决那要命天灾?嗯?”
一声沉沉的“嗯”,如静寂无声的夜,从树梢滴入水塘的水,划破的,不只是宁静的夜色,更是人们平静的心湖。
众官员不自觉心想,陛下再度发问,难道是要发难了?最近,她们并没有提立嗣一事啊。
墨芊月目光继续平移,在扫到几位女儿时,便定在了几位女儿身上。“看来,我泱泱昭阳,该多招纳能人异士,换换水了。”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犹如烧滚的油锅一般沸腾了。
如今,朝堂格局基本已成定局,且派别明朗,如若有新的权贵涌入朝堂,势必会引发新的权势大战。
也许,涌入朝堂的新势力,会有助于他们拥护的皇女最终夺得朝政大权。
但也有可能,这批即将涌入朝堂的势力,会颠覆如今的权势布局,会让她们从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位置,顷刻间坠入万丈深渊。
陛下此刻提及,到底是何意思?她已经有了打破现今局势的决心,还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殿上有人附和:“离三年一度的恩科没多久了,到时,应该能涌现不少有学识之人。”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那人,是昭阳的中流砥柱,权相陌轻尘,心中的担忧不免又多了一分。
陌轻尘在朝堂上一直持中立意见,既不支持,也不依附任何一位皇女,对于她所管辖的三省六部官员投靠哪位皇女,她也一直不闻不问,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个人赞同陛下的意见,那些官员是真拿不准这到底是墨芊月和陌轻尘在唱双簧。还是一直保持中立的陌轻尘,心中已经有了想要帮扶的对象,这是想为她要支持的那人筹谋,培植势力。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觉得昭阳确实需要注入新的活力。
墨芊月目光转向陌轻尘,声音沉敛:“那招贤纳士之事,就交由宰相全权负责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昭显了对陌轻尘的信任和看重。
陌轻尘出列,躬身道:“是,臣领旨。”
墨芊月微微颔首,旋即掉开视线,道:“眼下已到了二月,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绵延雨季,既然诸位爱卿暂时想不到万全的法子,那预防水患的事,还得按照过去的方法处理。
以往,都是大公主主动请旨,率人修筑新的堤坝,再巩固往年修建的老堤坝,今年,不知孤的几位女儿和诸位爱卿,可有人自愿前往,去做那费时费力的苦差事?”
堂下众人闻言,俱是暗自交流着视线,一时无声胜有声。
大公主墨瑾瑜目光巡视一圈,见没人主动站出队列,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便往旁侧移了一步,来到官员队伍之外,颇有鹤立鸡群之势。
“启奏母皇,儿臣愿意前往!”声音浑厚响亮,清晰传遍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墨芊月向墨瑾瑜看过去,面色沉静,凤眸里,光芒却是幽暗深沉。“喔!吾儿愿意再度前往泗水,不怕辛苦?”
称呼带着一定的亲近,但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听出墨芊月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之意,相反,还带着些许凉淡。
“回禀母皇,儿臣不怕苦,只愿泗水一带的百姓生活安定,远离水灾侵害。”正义凛然的话,堂上的众人听在心中却是思量不一。
五公主以大公主马首是瞻,自然是褒奖似地点点头,还颇有些自豪的意味,因为大公主做的是件造福黎民的事。
二公主嘴角浮过一抹冷笑,心里嘲讽——墨瑾瑜,姑且让你得意几天,再过些时日,本宫定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
六公主与二公主是一派,不屑地斜睨。三公主面色平静,七公主笑容温和,九公主墨惜颜则是一脸的漫不经心。
陌轻尘淡淡地睨一眼墨瑾瑜,眸中闪过一抹幽邃的光,其余大臣则是各有各态。
墨芊月神色不变,目光却是越过墨瑾瑜,往几位皇女集中的位置扫了扫。“其他人没有自愿前往的?”
沉敛的声音响过,回应的是满堂沉静,凤眸深处暗光一闪,墨芊月并没有立刻宣布她到底是同意墨瑾瑜去还是不同意。
过了一会儿,就在墨瑾瑜疑窦丛生,以为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时,她开口,声音低沉如钟。
“既然大公主有心昭阳社稷,那便择日从国库领取库银两百万两,由御林军右卫指挥使玄鹊率五百精卫沿途护送,务必在雨季到来前修好所有堤坝,以保泗水沿岸百姓今年安然。”
“是,儿臣领旨。”墨瑾瑜躬身领旨,眸中亮光划过,那是志得意满,亦是某种计谋得逞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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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墨瑾瑜回归队列,墨芊月问:“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见堂下众人没有任何动静,墨芊月对着旁边的女使使了个眼色,那女使立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官员看了一圈,齐齐跪地:“臣等恭送陛下。”
待墨芊月离开,众人起身,墨惜颜眼尖地发现,除了陌轻尘,那些大臣均是动作利索地向各位公主围了过去。
忍不住多看陌轻尘一眼,陌轻尘却在这时向她看来,交汇的视线不禁一顿。
陌轻尘看她的眼神平和无波,但她就是觉得别有深意。
不想和一个纵横官场二十多年的人精来个深情对望,她赶紧移开了视线,只身一人悠闲地往外走。
陌轻尘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幽眸深处精光一闪。
隐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陌轻尘立即收回了注视前方的视线,只盯着脚下的那一尺三寸地,缓缓前行。
“宰相大人。”直到声音响在耳边,陌轻尘这才侧首看向追上来的人,一脸漠然。
“有事?”淡淡的两字,一听便没什么热情。
那官员笑笑,眼角的鱼尾纹亲切摇摆。“宰相大人,陛下方才说让你全权负责恩科来的……”后面的话,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
陌轻尘眼珠向上看,仔细想了想才说:“嗯,是这么回事,怎么,李大人此番找本官是有什么建议?”
这位李大人一听立即变了脸,一脸受惊吓的模样。“宰相大人说笑了,下官哪里有什么建议。
宰相大人满腹经纶国之栋梁,乃我昭阳第一官员,下官不过区区五品,无论学识还是见解俱比宰相差了许多,若论建议,那也是宰相大人给下官提提建议,好让下官能在为官方面悟出真谛。”
对于李大人的变相奉承陌轻尘雷打不动,面上连一点的欣喜也没有。
面色不变,她淡淡地回道:“为官能有什么真谛?不过踏踏实实为陛下献策,勤勤恳恳为民谋福,你若做到了这两点,自然平步青云。
李大人还有事麽?若没事的话,本官先走一步。”
李大人闻言一怔,回过神后连连点头。“下官没事,宰相大人走好。”
一听到“没事”二字,陌轻尘便已经抬脚前行,丝毫不去理会身侧那位李大人的阿谀谄媚。
如她所料,她才刚走出没多远,便有一声轻哼在风中飘散。“老古董!收点贿赂会死人啊,都有人送上门了还不收,假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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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方才在堂上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若出来,这治水的功劳可就是你的了。”宫道上,跟在墨静初身侧的一官员出声询问,此问一出,其余官员俱是跟着附和。
“就是,又便宜大公主了,又让她这么轻松便抢了一功。”
墨静初但笑不语,六公主墨蓝琪自发自觉地为她解释:“经过上次那么一闹,这治水没有新的万全之策,根本算不得功劳一件。”
待六公主说完,墨静初这才幽幽地说:“各位大人,目光要放长远些,这泗水的堤坝多年来一直由大公主负责,每年的款项支出,也是由她在记录。
据我所知,这泗水的防洪工程有偷工减料的迹象,这款项支出,也存有中饱私囊的问题,我之所以不与她争,那是因为我想看着她督促修建的堤坝决堤的那天,到时……”话语未完,阴测测的一笑。
有官员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拍手叫好。“实在是妙啊!陛下一直注重民生疾苦,一旦决堤引发水患,大公主离万劫不复的那日便不远了。”
“嗯,不错不错,到时,就算她修的堤坝没有问题,我们也可以暗中动点手脚,堤坝一旦决口,她就是想辩也辨不清。”
墨静初不再言语,嘴角的一抹冷笑却是久久浮现,寒了风中空气。
宫道的其余路段,墨燃玉和墨紫萱的看法差不多,都是觉得这治水一事没什么要紧的,不争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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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府,南苑西厢。
秋海棠透过支起来的窗扉眺望着窗外的院落,小声问着陪在他身旁的人:“旋珞,你说公主她今天会不会忙到忘记过来?”
乍然一听,还以为他对墨惜颜情意深许,思念成灾,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但看他脸上有些怯怯的表情和微微颤栗的肩膀,便可知他是怕她来,不想她来。
余旋珞皱眉看向他,眸中有着心疼,“只怕……不大可能。”
秋海棠心里一沉,似有人往他的心房上覆盖了一铲子雪,透心般的凉。
尽管知道事实会如余旋珞说的那般,但真当有人确确实实地告知他,他还是觉得打击很大。
目光转向余光内冒着热气的茶,他伸手握住有些滚烫的茶杯,试图用杯体的热度来削减他心中此刻的寒冷。
茶杯很热,他的手很凉,握上去的那一刹那,他直感觉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数个时辰后突然拥上一个温暖的暖炉,很是暖和。
冷与热相冲撞,他颤了颤,然后真的觉得没那么冷了。
余旋珞看着他,心里不大好受。“侍君,要不要把窗户给关了?”问着,手已经伸向窗下的那根撑杆,作势就要取下来。
秋海棠心里一急,语声急切。“别!关了就看不见她来了!”
余旋珞心里一记咯噔,回首看向软榻上盘膝而坐的那人,眉宇轻蹙,“侍君……”唤了一声却不知后面该说什么。
何苦折磨自己?这话会很混账。
秋海棠之所以会听从七公主的安排进入九公主府,当个奸细,不单是为了自己在这世间仅剩的唯一亲人,也是为了他的那些家人。
倘若没有这些束缚,秋海棠又何须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昨晚是滴蜡油,这往后……谁知道那神经不正常的人会弄出什么花样来?
双手握着茶杯搓着,秋海棠说:“你过来坐下吧,别挡着我了。”觉着手中的杯子没有那么暖了,他又道:“去烧个手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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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旋珞愣了愣,手炉这个东西,秋海棠往常只会在冬雪降临时才会用,现在……可已经是春天了……
虽然心有异议,但他最终并未迟疑,而是转身出了门,去找手炉。
幽荷居内,到厨房吩咐师傅做饭的秀岚突然黑着张脸从外面回来。
见他脸色不善,青竹停下了挥舞鸡毛掸子扫灰的动作,面露好奇。“怎么了?谁惹你了?”
斜睨了青竹一眼,秀岚沉着脸径直走向房中的圆桌,发泄似地从瓷盘里拿出个杯子,“咚”一声放在桌上,待倒满茶水后又重重地将茶壶放回瓷盘,击出一声脆响。
陌如星原本正翻看着一本词,且正好看到微妙处,因着那一连串响动不得不将心思从书海里收回来,抬头看向今日脾气异常火爆的某人。
“咕噜噜”几口将茶水灌下,秀岚又“咚”一声将杯子放回了桌上,脸色比刚才更黑了。
青竹眼角抽了抽,语气凉凉地说:“你这是吃了火药还是被天雷击中了?没事在公子面前发什么疯?”
“我想发疯不行啊?”秀岚头一扭,尖锐地顶了回去,那神情,就像青竹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目光在秀岚脸上来回扫了扫,青竹淡定地背过了身,似和尚念经一般碎碎念:“行,当然行,想发疯你就继续发,我没意见。”
秀岚张张嘴,原本气极了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一咽,一口闷气卡在他的胸腔不上不下,堵得他直拍胸膛,脸色也瞬间涨得有些发白。
陌如星看着,皱了皱眉,“青竹,替秀岚顺顺气。”
不知道秀岚此刻的状况,青竹撇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公子,他本事大着呢,想怎么撒气就怎么撒气,哪里还需要我帮他顺气?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出气筒。”
“他卡着了。”陌如星淡声道。
卡着了?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青竹狐疑着回过头。待看清秀岚的狼狈模样,他眉梢一挑,不客气地奚落道:“还真够笨的,说个话都能卡着。”
一边说,他一边走向秀岚,秀岚拿眼白他,恨恨地瞪他,他也权当没有看见。
趁着秀岚暂时不能说话,他又道:“以前呢,总有人说我傻,说我笨,那时呢,没人做个比较,我还真以为自己笨,到了今儿个我才发现,这真正笨的,是另有其人。”
说完,他下手不轻地拍向秀岚的背,“啪啪啪”连着拍了几下,待清楚听见秀岚吐出一口气后,他敏捷地退回原地,拿起鸡毛掸子以防秀岚反击。
秀岚喘息几口气,待气息喘匀了,猛地剜了青竹一眼,眼神冷寒如冰。“公报私仇,往后我再找你算账!”
青竹嘴角抽抽,刚想反驳,却听秀岚说:“以前,我觉得相府的人很势利,总喜欢见风使舵,到现在我才知道,相府那都算好的,公主府里的人,那才是田里的泥鳅,滑溜得很。
公子刚进府那会儿,无论公子午膳和晚膳点什么菜,厨房都会很殷勤地做到最可口,就怕公子不喜欢,但眼看公主快半个月不来幽荷居,我去厨房点菜,他们就不给我好脸色。
他们说,府里最近多了位秋侍君,我点的菜,正好是秋侍君喜欢的,府里买的菜材料不多,只够做一份的,让我另外再点,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麽?想想我就来气!”
青竹一愣,随即面色一惊。“有这事?!他们昨日不是还好好的麽?”
“你提到这个我就更来气!”秀岚一脸愤然,愤怒之下一时冲动猛拍了下桌子,结果痛得他“啊”一声将手猛缩了回来,放在嘴边一阵猛吹。
青竹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首看了眼已经埋首继续看书的人,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他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来到了桌边,为秀岚体贴地倒了杯茶。
“你说你吧,以往都是很冷静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越来越急躁了?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就是了,何须拿自己的手来撒气?来来来,要说什么坐下来再说。”
任由青竹扶着自己坐下,秀岚百忙中抽空看了青竹一眼,经过刚才的那一记冲动猛拍,他心中积压的郁气已经发泄了不少,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不知道,我听人说公主昨晚去了西厢那边,还在那边待了足足一个时辰。
那些人知道公主去了那边,又快大半个月没来幽荷居就寝,就暗地里说公主已经对公子生厌,公子已经失宠了。
这还不算,厨房的那些人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开始在膳食方面对公子苛刻。你说,遇上这样的事我能不气吗?我都快被那些人给气炸了,一群势利小人。”
青竹闻言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陌如星闻言也是面色一暗。
秀岚看看青竹,又看看陌如星,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听到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该回来对青竹和陌如星说,说了,也只是多了两个人闹心而已,他该沉住气的。
念及此,将青竹倒的那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秀岚站起身道:“公子,这事你别往心里去,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日,公主会重新发现你的好的。
我想,公主她肯定是因为得知那件事后一时接受不了,而七公主又正好送那个秋侍君给她,她便将在你这里受到的冲击转移到了秋侍君身上,等过段时日,她就该发现她心中其实爱着你。”
这时,回过神的青竹也赶紧附和:“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呵!”陌如星轻笑出声,抬头,来回看了看二人,笑得温文尔雅。“你们觉得,你们家公子有那么脆弱麽?你们何须这么费心来安慰我?
其实,这几日我已经想通了,公主她如何待我不要紧,只要别为难我父亲就好。
至于那个秋侍君,从今往后他的事你们别管,无论府里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你们也权当没听见、没看见,只安安心心地过我们的小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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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说公主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既然说今后我还是驸马,那我便永远是驸马,无人可以动摇我们在府中的地位。
就算平日生活清苦一些,那也没什么,反正之前在相府的日子也是如此。心放宽了,怎么过都是过,何苦强求那么多让自己难受?”
退而求其次,一生安宁!
秀岚抿抿唇,看了青竹一眼,最终和青竹一头,“嗯。”
是夜,墨惜颜去了趟南苑西厢,想故技重施再吓吓秋海棠,但见他佯装身子不适,她也不戳破,只嘱咐他好生休息之后便回了畅园,一夜好眠。
第二日,朝堂平静,无什么大事,墨惜颜暗自欣喜地回府继续过她悠哉的日子。
下午时分,让景墨准备了很多绣花针,她怀揣着绣花针再度来到了西厢。
从窗扉远远瞧见她的身影,秋海棠身形一抖,吓得立刻躺在软榻上,捞过一旁早已备好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微蹙着眉,佯装正难受得紧。
墨惜颜跨进屋,笑容灿烂地直奔躺在软榻上的秋海棠。
在软榻边沿坐下,见秋海棠面色有些苍白,她佯装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伸手探了一下秋海棠额头的温度,掌下触感有异,她眸底暗光一闪却并没有立刻戳破。侧首看向一旁的余旋珞,她问:“怎么回事?你家主子怎么了?”
低垂着头,余旋珞微躬着身恭敬地回道:“回公主的话,侍君他有点受凉了。”
墨惜颜秀眉一挑,“怎么受的凉?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么?”说着,月眸滴溜溜地一转。“不对,他昨日身体便有些不痛快了。”
余旋珞略有些迟疑地说:“是……是前天晚上不小心受的凉……”
墨惜颜凝了凝眸。她知道余旋珞这是在委婉地暗示她缘由是因为她,不管她是真变态还是假变态,此种时刻,都不该追究余旋珞照顾不周的责任。
憨然一笑,她道:“可有找过大夫瞧瞧?大夫怎么说?”
明显的转换话题的行为,更容易让人相信她是想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且是见不得光的罪行。
“瞧过了,说让侍君多喝几碗姜汤,喝个三四天便好了,若到时没好再看。”
墨惜颜一听,心里无声笑笑。
喝个三四天,没好再看?这说辞可真够天衣无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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