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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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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玥咂了砸嘴,直接道:“机会?什么机会?你二姐他们能整他一次,难道就不能整第二次?韩渊一个出身的贫苦学生,让他消失在这天地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便是他最后的点数足够进入殿考,那些人也有办法治他。”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怅然道:“你帮不了他。”
江歇听着,一股火窜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站起身来替韩渊辩白:“他们实在卑鄙!”说着,愤恨拂袖,“他们为了一己,就这样拿人命当做玩笑吗?!”
崔玥瞧着他嫉恶如仇的样子,叹道:“你这点和你二姐,还真是差得远。”
江歇清俊的面容布满了正直的隐怒,犹如江璟那日见着江淮用巨石碾死那些无故的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们内心光明,行事磊落,见不惯这些狡诈恶行。
有事,咱们明面上说,休要在裤兜子里面给我使手段。
他便道:“我佩服我二姐,那是因为她聪颖过人,武功超群,小小年纪便是国之重臣,能为大汤尽忠奉效。”说着,话锋一转,“如此,我自是向她看齐,比佩服大哥更甚!但那份阴险狡诈,机关算尽,我学不来,也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崔玥听完这一席话,暗叹着摇头。
江歇还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以为江淮就是本分做官,更以为世子就是自己的亲二哥,比起知而隐忍的江璟,怕是他这种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直性子,更能给江淮惹祸。
她挥手叫他坐下,轻声道:“不管你二姐是以何种手段行走朝堂,你要知道,没有她,江家和旧臣不会有今天,你便是不赞同,也不许多说一句是非。”
江歇嘴唇微动:“这我知道。”
崔玥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许有下次,回去之后她若是不说,你也就别提,免得又惹她生气。”
江歇点头:“知道了。”说完,恍然道,“那我今年是不是会被国子监除名?”
崔玥道:“这还得看你二姐怎么安排。”
江歇眼珠微动,轻轻应了一声。
第345章 睚眦必报
初试的大小考共四天已经结束,经审核后,有九百多名考生通过了这第一关,再然后是次试的大考,共三天。
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说,能入殿考的最后十名考生,将在今晚之前,脱颖而出。
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只是有一事。
江淮没想到韩渊的身子骨居然能挺得住,她记得当时叫崔玥好好‘照顾’他,不必熬死他,也不必好的太快,只叫他错过这次科考即可,谁想他在昨晚居然爬起来了,还能赶在最后一天参加次试大考。
科考选拔,只以最后加在一起的点数算成绩,谁高谁就入选。
虽然韩渊初试的小考点数极高,但是错过了后两天的大考,便是赶在次试大考的最后一天将文章都写完了,点数加起来,应该是进不了最后的寒门前七。
江淮这样一想,索性也不太放在心上了,毕竟自己当着所有国学院考生的面,那么侮辱人家,文人最重风骨门面,总得给个赔偿。
倒是江歇这边还没完事,虽然在她的强腕力压下,没有人敢拿这事做文章,但到底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除名是一定的,可怎么除名,又以何种理由除名,却很重要。
而且,想要保全江歇,还得去拉下脸讨好一人。
国子监祭酒,沈萧。
这人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寒门出身,但和吏部侍郎何靖不同的是,沈萧本身极会变通,朝中公卿一向是分堆抱团,他能在世家寒门两处都讨得好处,分别交好,头脑灵活可见一斑。
再加上,当时因着江歇和沈柠的婚事,两家的关系倒也不错,此次委身来求,说不准沈萧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能放过江歇一马,毕竟现在皇上抓世家错漏抓得紧,要是拖久了闹到他眼里,可就麻烦了。
只是,江淮没料到,这个沈萧是个记仇的。
院中廊下,沈萧眼睛盯着不远处考场的紧闭的铆钉木门,耳朵听着江淮清清冷冷的话,淡淡一笑:“大人说笑了,连年科考都是您的上御司巡查作弊,是您亲自抓的三公子,如何处置,当然是大人说的算,我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又能插得上什么手。”
江淮见他故意如此,压下心头怒火,平静道:“沈大人就别戏弄我了,我不过是负责巡查,最后的处决之权,不还是在您手里吗?”说着,停了停,“这次的事是舍弟鲁莽,还望沈大人网开一面,从轻给个发落。”
沈萧见她此刻敛着气势,恍然想起她从前在人前的诸般凌厉,一时间竟有些得意在心头,话便不过脑了:“从轻发落?那韩渊被平白冤枉一遭,还喝了一肚子粪水,大病了一场,怎的三公子这个真凶,却能逍遥法外,不受国之处罚?大人薄薄两张嘴唇,说出来的话可是要三思啊。”
江淮眼睛微眯,语气有些怪异:“那沈大人的意思是,是一定要治江歇的罪,不肯放过了?”
沈萧轻捻细胡,狭长的眼睛一闪精光,知道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好惹,便巧妙的换了个说法:“并非沈某小肚鸡肠,只是大人那天好大的架势,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整个国学院流言纷纷,便是我想徇私,也没办法啊。”
江淮声音放冷,又拿出从前那般骇人的态度来:“那你是不肯帮我了?”
沈萧斜睨着她,眼珠上下一动,两秒后,这才一甩袖子,放下架子冷淡道:“御侍大人,我也不同您绕弯子了,只把这话说开了。”
江淮见他如此,遂道:“大人有话便直说。”
沈萧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但其中仍是夹杂了不少愤怒,混着早上吃的青蒜味,扑在各路的草尖儿上。
他道:“大人,当初柠儿和三公子的婚事,虽然咱们没明提过,却也是心照不宣,只是现在三公子胡闹,阖宫都知道她喜欢陆颜冬那个野种,大人叫沈某这老脸往哪放。”
江淮见势,想解释,却又被他截住了话。
那人道:“大人不必解释,以大人您的性子,若是没有您的点头,三公子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宫。”说着,面容极冷的理着袖子,“既然大人表了态,我沈萧在朝中行走了数十年,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只当是做了一回剃头挑子罢了。”
江淮微蹙眉,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沈萧不仅难缠,而且下起手来,也不好对付,眼珠一转,遂道:“沈大人,老三是个倔种,这婚事我实在是难以下手,但若是令爱当真是一片痴心,我大可叫她……”
沈萧不等她说完,一瞪眼睛,不忿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叫我家柠儿给三公子作妾吗?”
江淮没开口,却算是默认了。
沈萧护女心切,气上心头:“大人,我们家柠儿虽不比恭月郡主那般容貌,却也是个好看的,便是才不如徐御业,也能吟个诗做个对,你叫她作妾?简直是笑话!奇耻大辱!”
江淮忘了,沈萧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她受,自己也是急糊涂了,连忙道:“大人消消火,是我口不择言。”
说着,她再次思忖道:“可话说回来,亲事不成情谊在,便是咱们两家没成亲家,但这其中的交情在朝中也不算浅了,沈大人这次只当是帮我一个忙,日后我必当报答。”
全都说完之后,江淮又补了一句:“你了解我江淮的为人。”
沈萧闭口不言,看样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她下个绊子。
江淮眸中复而冰冷,声音藏着隐怒:“沈萧,你要知道,因着皇上今年更改名额分配的事,朝中的世家和寒门现下闹得正僵着呢,若是江歇的事情再掀起来,皇上肯定趁机在世家身上再做文章,得罪一个我不要紧,若是得罪了这满朝的世家公卿,即便皇上护着你,也够你好好喝一壶了。”
说到这,她故意住了口,两秒后,才再次继续道:“眼下皇上想扶持寒门,你身负要职,日后必定能得以重用,倘若此刻被人联手算计了一道,平白无故栽在半路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人。”沈萧蓦然冷言开口,“大人是在威胁沈某?”
江淮精诡一笑:“看来沈大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认真听别人说话的人,我方才说的清清楚楚,你了解我江淮的为人。”说着,用两仪扇敲打着掌心,“我最出名的可不是什么宽怀大度,宽怀大量,而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沈萧后背寒凉,和江淮这么对视着,被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厉意杀的很快就落入下风,想来的确,江淮这个人手段阴险,又势力滔天,和她作对,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而正如她说的,自己现在处在上升期,肆意结仇怕不是什么高明之举。
罢了,罢了。
他利落的对江淮拱手:“三公子因故意扰乱考场秩序,即刻除名,三年之后方可重新参考,还望大人转述。”说着,又道,“告辞。”
江淮笑意锋冷,淡淡道:“大人慢走。”
第346章 日后的打算
午后,江歇从仁阁里被放出来,在暖阳下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胸口处还隐隐作痛,二姐那日一脚,踢得实在是狠了。
他微侧头,瞧见陆颜冬从拐角处走过来,眼睛一亮,什么事情都抛去脑后了,连忙三两步走过去道:“陆丫头!”
陆颜冬很明显对这个称呼极度不满,便道:“江歇,你若是再这样不知礼数,我便再去你二姐那里告一状!”
江歇笑容明亮,甚不在意:“你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一早就知道了。”
陆颜冬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发火的地方,遂道:“罢了,我也不和你吵,你走吧。”
江歇挑眉,凑近一步问道:“回侯府?”
陆颜冬冷漠点头。
江歇眼珠微动,又问道:“我被沈萧除名了吗?”
陆颜冬道:“已经办完了。”
江歇哦了一声,旋即瞪眼道:“以什么理由?作弊?”
陆颜冬摇了下头:“不是,是扰乱考场秩序。”
江歇这才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说完,恍然道,“只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事闹得不小。”
陆颜冬无奈的瞧着他,解释道:“还不是你二姐,沈萧还没有傻到和她对着干的地步。”说完,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说,你既然这么怕你二姐,这次又为什么要帮韩渊?你险些坏了他们的大事。”
江歇斜睨着她,笑容清逸:“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陆颜冬一下敛了笑意,拂袖负手在背后,冷淡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这么重的罪过,也敢帮人顶。”
江歇不知怎么的,在她方才的话里,竟然听出了一丝担忧之意,心下欢喜,便潇洒的扬了扬手,声音清澈如和风般宜人:“韩渊本就是无辜的,我实在是看不惯而已,再者说了,我知道我二姐肯定有办法解决,而这次,全当是我鲁莽,只是若要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陆颜冬转身瞧着他,淡淡道:“往后连着三年都不能重新参考了,值吗?”
江歇斩钉截铁:“值,怎么不值,倘若他日后为官做宰的,能为百姓谋福谋利,这便值了。”
陆颜冬又问:“若他入仕以后,人云亦云,同流合污了,怎么办?”
江歇更是果断:“那就当我走了眼,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仍是不后悔的。”说完,再次粲然一笑。
听完这一席话,陆颜冬的目光落在这个少年身上,恍然间发现了一些从前从未注意到过的东西,那般耀眼明亮,让人心驰神往。
她被身世所累,自一生下来,天便是黑色的,即使齐国公立正言辞的声明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发生在十九年前的那个雪夜的事情,长安皆知。
便是如今她身为女官武将之首,是人人敬仰的皇城十六卫的总统领,却仍然摆脱不掉,那个女妓和嫖客苟合而生的野种之称。
抬头,再看向江歇,她的眼神多有悲伤。
休说自己现在对他没动什么心思,便是动了,亦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不论出身、相貌、才华、武功,江歇哪一样不是世家后生中的顶尖儿。
而自己,光论出身,便已经和他是云泥之别了。
她蓦然觉得疲惫,只是挥了下手,道:“学院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你走吧,我得回考场了。”说完,不等江歇挽留,就已经匆促消失在院中。
江歇见她忽然这样黯然神伤,眉间微微一皱,一步三回头的到了学院门前,上了马车,恍然发现花君也在里面,惊讶道:“花君姐,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拢着海棠红的艳丽长裙,眼中倾泻出一丝责备:“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自然要来看看。”说着,染着丹蔻的指甲敲了敲一旁放着的锦盒,“正好前两天有人送我一颗上好的百年山参,想着给江老夫人送去,顺路。”
江歇点了下头,又听花君兴致勃勃的问道:“老三,方才我托陆颜冬进去叫你,这么长时间?你俩说什么了?”
江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聊什么,只是说我被除名了什么的。”
花君不信,追问道:“就这些?”
江歇沉默了几秒,这才道:“她还问我这样做后不后悔之类的。”
花君道:“你怎么说的?”
江歇一字不差的回答了,花君听的认真,面色也变得柔和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多有赞叹:“好小子,果然是长大了。”
江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那是。”
花君感叹完了,又揪着他问道:“那我问你,说完这些,陆颜冬什么反应?”
江歇回忆了一下,照实说了。
花君点着下巴,思忖道:“失落?为什么会失落?”
江歇想破头来也没想出来是什么原因,当然他不知道陆颜冬当时的心理活动,只是懒散的往后靠了靠:“罢了,她现在见到我不生气,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花君斜眼看他:“你这人也是个没追求的。”说完,拍了拍他的大腿,“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江歇闭上眼睛:“不知道。”
花君身为他恋爱的第一狗头军师,想了想:“你也不能总有事没事就去宫里烦她,总得找个正经的理由才行。”
江歇听她说完,恍然一拍巴掌:“对了!我可以去考十六卫!这样不就能正大光明的见她了吗?”
花君一愣,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考十六卫?”
江歇已然心动了,眼睛都光芒乍现:“就这么定了。”
花君端详着他:“这……倒也是个好主意。”说完,仍是担忧,“只是你二姐和你大哥能同意吗?”
江歇拿定了主意,点头道:“山人自有妙计。”
“妙计个屁。”花君撇嘴,“下次挨揍了,别往我的海棠府跑。”
江歇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花君知道这小子倔,也没法劝,只是拍了拍额头,不停的唏嘘。
先豫国公三子,大将军、晋国候、御侍大人的亲生弟弟。
现在,竟然要去皇城十六卫,做一个侍卫?
就只是为了……陆颜冬?
第347章 胳膊不酸吗
侯府北院的石桌前,围着三个人。
苏绾,郭瑾,还有江檀。
三人瞧着那白瓷碗里最后的一勺冰冰凉凉的梅酱,都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齐嬷嬷坐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
江淮去年入冬就腌了两小坛的梅酱,送去太师府一坛,花君来了又带走半坛,剩下半坛自己一口没动,全被苏绾和江檀给吃了,现下就剩这最后一勺。
她俯身过去,小声劝阻道:“我说三位,咱们给大人留些吧,你们把这些都给吃了,小心她回来发火……”
只是这边,还没等齐嬷嬷说完,苏绾便趁着那两人没注意,拿起勺子就塞进了嘴里,把最后一口冰冰凉,甜滋滋,香喷喷的淡粉色梅酱喝了。
江檀大眼睛一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郭瑾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抓着苏绾洁白的手臂,哭笑不得地喊道:“公主!”
苏绾咽的飞快,只把勺子扔给她,拎着裙子跑到花架子那边去了,郭瑾笑着追过去,扬声道:“公主耍赖!咱们还没掷骰子呢!”
苏绾也不躲她,直接笑意吟吟的坐在花架子拴着的那个秋千上,拽紧吊着的绳子,上面缠着的花枝扎的手痒:“瑾儿来推我!”
郭瑾作势鼓嘴,旋即不情愿的走到她后面,狡黠道:“那我可就推了。”
苏绾还不知道身后那个丫头要使坏,点了点头,忽然身子飞起来,比平常都高,她尖叫一声,笑道:“瑾儿你这丫头太坏了!”
郭瑾一边用力的往上推她,一边道:“公主怕啦!”
苏绾一国公主出身,骨子里的那股傲意不去:“当然不怕!”说着,两只小手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吊绳,道,“你尽管用力推!我是不怕的!”
齐嬷嬷在一旁看着,担忧道:“这推得也太高了,小心啊。”
苏绾笑的欢愉:“嬷嬷别怕。”说完,侧过头对郭瑾说,“叫她推!看她能推多高!用力推!”
郭瑾这边已然是气喘吁吁,但玩的开心,也不觉得累。
苏绾忽高忽低,视线忽广忽窄,有些头晕,索性就把眼睛闭上了。
而齐嬷嬷和江檀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无人注意到站在北院门口的那人。
江那边刚教训完江歇,听他说要去考十六卫,更是叮当了好几个重脚,踢得那小子屁股都肿了,随即被慕容一顿啐骂,然后带着怒火被赶了回来。
听着院里的阵阵笑声,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至院门口,瞧着被荡的那么高的苏绾,那白净的笑脸,粉色的纱裙,好像是开在半空中的杜鹃花。
她迎风而起,带着淡淡的清香,洒下漫天光晕,而又逆风而落,衣裙掀飞,又好像是包裹在花瓣中的冰糖,甜的可口。
这般,他本来糟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释然。
就这样看了一两分钟,一动不动。
而那边,郭瑾已是十分的累了,便道:“公主!咱们歇歇吧!”
苏绾虽然还没玩够,但担心郭瑾明日胳膊会酸痛,点了下头:“好啊!”
说到一半,那个左边吊着的绳子经不住,一下子断掉了,而力道仍是往上甩的,她的整个身子被迫飞了出去!
郭瑾一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齐嬷嬷更是心脏病都快犯了,只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江不知何时出现,如接住一朵花瓣般,将苏绾接在怀里,只是胸口被撞得好疼,轻咳了一声。
齐嬷嬷见势,恍然松了口气,心却还是蹦蹦直跳。
郭瑾听着没了声音,疑惑的睁开眼睛,也放下心来。
齐嬷嬷拉了拉她,那人促狭一笑,抱起江檀,三人飞也似的离开了。
这边,苏绾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耳边猎猎的风声却又戛然而止,鼻翼下掠过那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她心下一悬,攥着那人的衣服,不停的祈祷着: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小心翼翼的睁开左眼,瞧着正低头瞧着自己的那人,果然是他。
苏绾不知怎么的,停顿两秒,眼泪猛地夺眶而出。
这下次彻底把江整的不会了,好像抱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放下不是,继续这样抱着也不是,大抵是三分钟后,那人才从自己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尖儿红红的,小声道:“你胳膊不酸吗?”
江淡淡道:“你很轻,不酸。”
苏绾双颊浮红,哦了一声:“那放我下来。”
江依言照做,然后冷漠的嘱咐了一声:“下次小心些。”
苏绾乖巧的点了点头,旋即伸着指头指着那个秋千,嘟囔道:“是那个秋千扎的不牢,你都说我很轻了。”
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两秒后,点了下头:“我去收拾高伦。”说完,转身要出北院,却觉得掌心一凉,有手指骚着细痒一点点的攀了上来。
每次牵他的手都要下很大的决心,这次也不例外。
苏绾见他没有脱开,微呼了口气,扬声笑道:“你不许走,我要给你一样东西。”说着,扳着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
江垂眸,瞧着她从怀里掏出那个重新做好的百玉钏,登时无奈的蹙了下眉,可恰巧被苏绾瞧见了,那人脸上一闪不快,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不许。”
江嘶痛一声,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苏绾拿起他的手,戴了进去,这回倒是不大不小,正好。
她眼中星光闪烁,欣喜道:“这回行了。”说着,指着他的鼻子命令道,“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心意,你不许摘。”
江哪里肯听,直接推开她的手,把手钏取了下来:“我一个三军主帅,戴着这么个东西在手上,像什么样子。”
苏绾认真的想了想,到时候他一举刀剑,露出这么个小巧玲珑的手钏确实不太像话,但现在又不是战场,便强硬的再给他戴上了:“你带兵打仗的时候随便,但是现在你必须带着,不许摘,摘了我就去告诉母亲。”
江拗不过她,只好道:“行行行。”
苏绾欢愉上头,脑子一热,抓着他的领子往下一拽,脚下绣鞋一踮,对着他的冰凉薄唇狠狠的亲了一下,随后,捧着他呆住的脸,抵着鼻尖扑哧一笑。
第348章 少女心
江璟被这一个吻,给活生生的镇住了。
倒是苏绾笑意正浓,调皮的揉了揉他的脸颊,道:“我待会儿去和母亲说,咱们晚上就在驸马府吃晚膳吧,我亲手给你做,行吗?”
江璟还处在震惊当中,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的厉害,耳边也嗡嗡的,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点了下头。
苏绾说着,却又苦恼的摇了下头:“只是……吃什么啊?”
江璟干涩道:“什么都行。”
苏绾闻言,最后给了他一个熊抱,才哼着家乡的小曲儿,心情甚好的过了月门,回驸马府的正房了。
江璟站在原地,又呆愣的好一会儿,才脚步颇为轻松的转身出去了,等到了前院,碰见正好要出府的花君,便轻声道:“我送你。”
花君一应,转头瞧着他,猛地停住脚步,拦住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江璟不会撒谎,脱口而出:“热的。”
花君眼睛微眯,凑近逼问道:“是吗?可我瞧着不像啊?”说着,指着他的嘴唇,促狭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擦胭脂口红了?”
江璟脸上顿时似火烧一般,用手背十分粗鲁的在嘴唇上蹭了一把,转过身避开她赤条条的火辣目光,厌烦道:“你自己走吧,我不送了。”
花君抿唇一笑,拽着他的袖子往出走,淡淡道:“小气,谁管你又上哪儿吃什么好东西去了。”说完,才聊到正经,“歇儿方才说去考十六卫的事,你可同意了?”
江璟轻咳了一声,沉声道:“我当然是不同意,但你瞧那小子的样子,谁又能拦得住他,只等他二姐回来再说吧。”
花君抱胸:“若是江淮同意呢?”
江璟挑眉:“她能同意?”
花君强调道:“我的意思是,万一江淮同意呢?”
江璟想都没想:“只要他能过他二姐那关,我就同意。”说着,无奈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们家,只有君幸说出来的话,那才是通关文牒。”
花君被他逗笑了,心道这人还有这样的幽默,怅然叹了叹,悄声道:“也是。”说着,正好到了门口,便道,“你留步吧,我就先回去了。” 江璟点头,随意的挥手招了一下:“路上小心。”
他这样一抬手,那个掩在袖子里的百玉钏映了光,一下子打进花君的眼里,她抬袖一挡,呼道:“什么东西?”
江璟怔了一怔,等反应过来想收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花君手快,抄过他的胳膊一看,登时笑的肚皮疼,取下来摊在掌心,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直拍他:“江璟,没想到你这人还有这份少女心。”
江璟眉头紧皱:“不是我的。”
花君调戏道:“不是你的你戴着做什么?”说完,瞧着四下无人,又煞有介事的给他戴了回去,偷摸道,“藏好了,我肯定不往外说。”
江璟这还解释不了了,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来,扔进她怀里,不快道:“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了,你若喜欢尽管拿去。”
花君拿着瞧了一眼,道:“还真是漂亮,贡来的都没这么精致。”说着,眼珠一转,道,“不过我知道这是谁送给你的,又怎能要,我只拿回去叫人比着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叫江淮再给你送回来。”
江璟本来想拒绝,毕竟晚上若是被苏绾瞧见自己没戴,又得费力解释一遍,但花君也不是外人,便淡淡道:“记得早些拿回来。”
花君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着。
江璟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又补了一句:“千万别弄坏了。”
花君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了。”说完,三推四推的把他推走了,转身刚想出去,却又想起来什么,偷摸溜到了留心居。
目的当然是……梅酱。
留心居里,就只剩下流霜在那里扫地,听她提起梅酱,无奈的摊手笑道:“都被公主和小小姐她们给偷吃光了,郡主您来晚了。”
“啊——”
花君失落的拉了个长音,只好‘行尸走肉’般的出去,路过北院的时候,可也巧了,正好碰到苏绾,她笑着行礼:“给公主请安。”
苏绾心情甚好,利落道:“快免了。”
花君往前两步,拿出商量的语气:“公主,君幸腌的梅酱还有吗?”
苏绾明知故问:“什么梅酱?”
花君哎呀了一声:“公主,您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若是剩了,分我点儿。”
苏绾这才摇了下头,为难道:“最后一勺刚被我吃了。”
“啊——”
花君又拉了个长音,伸手一拍额头:“真是抢手货啊。”
有趣的是,她这一抬手,苏绾正好瞧见了那个百玉钏,立刻拽过来问道:“这你从哪儿来的?”
花君忙道:“是江璟……”
“他给你了?”苏绾眼底一闪落寞,又气又怨,“他就这么给你了?看来还是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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