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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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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正正好好的击在了那窗户的栓扣上。
‘咔嚓’一声轻响。
那两本就关的不严的窗扇,缓缓打开。
……
花君放慢了呼吸,只觉得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悄然失色。
就连百里,也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
那屋子里只有一位白衣女子。
稀薄的月色顺着敞开的窗子渗进去,相称朦胧,恍若仙境,此女子则是世外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广寒宫的那位临凡了。
她端坐在那张古棕色的长阙琴前,净手细抚弦,宽大的薄袖流席在地,随着微风,伴着乐曲,轻自飘动。
花君看呆了,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子。
国色天香,庸俗。
沉鱼落雁,不止。
她的气质太过出尘不俗,以至于不能用凡间的任何词汇去比拟。
那张仙容,怕是当今圣手齐蒙山也不能描绘分毫。
出手,即是玷污。
……
“白璧无瑕,骆家大小姐,骆完璧,果然不负盛名。”花君凝神,口中呢喃着,“那个蓬莱居配她,当真是值得。”
百里眸光深邃,声音冷淡道:“蓬莱居?便是把这天下捧与她手,也值得。”说完,只觉得胸腔内的那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情感倾泻而出,如银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花君转头看他,恍惚间忘了自己还站在墙上,一个侧身:“君幸,我看到仙女……”
话没说完,整个人倒下去了。
还发出了一声尖叫。
而最关键的是,她的手在胡乱划拉的时候,不小心扯到百里颈后那根黑色的带子,只听‘嗖’的一声,那带子系着的结扣被扯开,百里从未卸下的半张银质面具,随着花君,一齐坠落下去。
当他的全容显出之时,长空上的那轮弯月一瞬黯然失色。
但百里,不为所动。
他仍是紧盯着骆完璧,眼睛一下不眨。
屋内的琴声在花君的尖叫声响起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骆完璧收回手,拢了一下散落在鬓边的青丝,起身走到窗边,抓住那半开的窗扇想要合上,微一抬头,瞧见了高墙上站着的那个人。
她清澈的眸光在触及到百里的面容时,有两秒的呆愣,但并未对他站在自家高墙上,偷窥自己闺房的行为产生任何的抗拒,反而莞尔轻笑一下,礼貌的行了个淡淡的膝礼,这才合窗。
墙根下,江淮放下接住的花君,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脚边。
花君还有些惊魂未定,低头瞧了一眼:“我把百里的面具给拽掉了。”说完,俯身捡了起来。
墙上的百里呼啸而下,稳稳落地,伸手道:“面具。”
花君被折腾的气喘吁吁,抬头,刹那间怔住。
百里十分冷漠,直接夺过面具戴在脸上,凌身绕过墙边离开了。
到此,花君真的是彻底词穷了。
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洗劫一空。
……
百里的那张脸,堪称完美。
他五官上的每一条棱角,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仿佛是经天神之手精心描绘出来绝世极品,微一抬眼,两颗眸子映出的光泽直接夺去了头上那轮明月的风头,随意转动,神情流转间倾泻出的星辉让人无法与其直视。
百年江山,万千俗事淘尽,便是名字于更迭中损毁,唯一不能随着历史消弭的,怕是只有百里这张惊为天人的容貌了。
呼吸。
在此一刻静止。
当他站在你面前时。
你会觉得。
是画中仙人走出。
精致的简直不像是真的。
只是那眉眼透出来,唯有孤冷。
……
花君今夜算是开了眼界了,她看到了最精景的蓬莱居,最漂亮的女人,还有最漂亮的男人,恍然间感慨,真是不虚此行。
直到江淮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干巴巴的说道:“君幸,你见到百里的全容吗?”
“没注意。”江淮道,“你看见了?”
花君完全是无意识点头,呆愣的望着百里离开的方向:“君幸,他长得比黎泾阳那个小白脸,还好看。”
江淮早就听说百里是他们阴阳卫七兄弟里最拿得出手的,但没想到,在花君眼里,百里把‘京城第一公子’黎泾阳都给比下去了。
只是她没看到,自然也不在意:“能好看到哪儿去。”
花君转身抓住他,压抑不住兴奋:“真的,百里长得……太好看了!”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了嘴边,就只能蹦出‘好看’二字。
“还有还有!”花君没放过她,拽着她一边走一边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刚才屋内女子肯定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骆家大小姐骆完璧,她……她……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江淮微挑眉,和她一起上了马车,道:“能有你好看?”
花君显然是很受用这句话,满足的拍了拍江淮的肩膀:“没想到,在这方面,你倒是很向着我嘛。”
江淮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说实话,花君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但在中原美人之列,她却一直屈居于榜眼,永远登不上状元之位。
而口口相传的第一美人,便是骆完璧。
也就是说,花君是世间最后的绝色。
那骆完璧,便是世间寻不到的绝色。
人间。
天上。
……
只是可惜,没看到百里的全容。
江淮想着,又睁开了眼睛,轻掀了一下旁边的小窗帘子,视线淡淡扫过,刚准备放下,却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口瞟见了一个身影。
刚想细看,转身却又不见了。
她并未放在心上,放下小窗帘儿,道:“走吧。”
第249章 轻辞
小巷内,江淮临走时捕捉到的那个身影,正蹲在那里。
女孩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边,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压在身上几乎要把她压垮,伸手捂了捂脸颊,她低低道:“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脚步声忽的由远而近。
兴许是这个气氛格外的让人警惕,女孩一下子被那声音惊醒,还不等抬头,一道阴影便随着那人拢了过来,将她罩在其中,犹如无形的囚笼。
女孩怯生的抬头,瞧着那来人。
细微的眉,狭长的眼,一对眸子此刻看上去,竟映出一丝暗红色来,她轻轻抬颚,每一个动作不论幅度大小,都极尽妩媚,那酥到骨子里的气质漫出,天下间无人能抵御分毫,似笑非笑的唤了一声,音若流酒,过耳难忘。
是几个时辰前去认亲的无恙。
她脱了那一身白色的粗制衣服,换了件坊间现下最时兴的红色裙装,而且妆发都很精致用心,看来,在侍郎府的待遇暂时还算不错。
她微微敛眸,冷淡道:“这夜天都深了,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女孩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身,因着双腿僵麻,不由得趔趄了一下,抬头,被阴影挡住的脸,终究是露了出来。
细微的眉,狭长的眼……两人的容貌,竟然分毫不差。
只是比起无恙,这个女孩少了一分天生的媚态在骨子里,也更加拘谨了些。
女孩犹豫片刻,才道:“姐……他们认下你了吗?”
面前的人悄然一笑,醉入骨髓。
这个笑容如果江淮在场,一定会认出来。
万仙楼,轻辞。
她便是随意的抬个手,也能风情万种。
轻拢了拢那个女孩头发,轻辞淡然道:“他们认下我了,无恙。”
……
无恙眼中一喜,登时松了口气,欣喜道:“那他们同意让娘进骆家祠堂了吗?”
说到这个,轻辞的笑容瞬间消失,像是一朵带刺的野玫瑰:“还没,我刚在府里落脚,没来得及提这件事情,不过有那个姓唐的女人拦着,怕是也不容易。”
说着,她拉着无恙往边上凑了凑,确保没人看见后,三两下脱下自己的衣服塞进她怀里,道:“快,咱俩赶紧换衣服。”
无恙愣了愣:“姐?”
轻辞又伸手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利落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得替我。”
无恙一下子慌了,连忙道:“姐,我不行,我害怕。”
“什么不行!”轻辞凶光乍现,恶狠狠道,“我告诉你,当初被江淮救下的是你,现在去认亲的也是你!”
无恙害怕的直掉眼泪,摇头道:“我没有,是你用我的名字……”
轻辞一下捂住她的嘴,厉声道:“小心被人听见。”说完,又松开了手。
无恙不敢违背轻辞的意思,却又害怕进骆府,两难之下哽咽不已。
轻辞到底是心疼这个双胞妹妹,把她拽进怀里粗鲁的安慰道:“行了,别哭了,这一个月你只装病就好,什么都不用做,等我回来再跟你换。”
无恙委屈的点了下头,抽泣道:“我知道了。”
轻辞微叹了口气,蹙眉安抚道:“无恙,听姐姐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娘列入骆家祠堂的,娘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到底没盼来个名分,如今就这样走了,不能便宜了他们骆家。”
“我知道了。”无恙哀哀道:“姐,那这一个月你要去哪儿啊?”
轻辞垂眸,把自己手腕上的那个镯子摘下来给她戴上,淡淡道:“承欢楼也就罢了,不过是个花楼,消息来得慢,倒是这万仙楼还得兑回来。”
无恙不安道:“都兑出去了,怎么再重新兑回来啊?”
轻辞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姐姐自有办法。”说着,轻推了她一下,指了下侍郎府后门的位置,“有个叫碧和的丫头在那里等着呢,你直接进去就行。”
“你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无恙略微担忧的问道。
轻辞眨了下眼,答道:“我只说偷摸出来把母亲的遗物带回去,碧和是个愣头青,都已经被我摆弄明白了,待会儿有什么不明白的,给她使银子就行。”
无恙点头,一步三回头的按照她指的路走,等出了巷口,再回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仿佛刚才只是出现了个魅灵一般。
“四小姐,快点儿吧。”
侍郎府后门处,一个长相憨厚的女孩正对着她挥手,无恙知道这肯定就是轻辞口中的碧和了,便点了下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去。
碧和见无恙出去一趟,回来有些不对劲儿,便问道:“四小姐,您没事吧?你娘的遗物都取回来了吗?”
无恙也没抬头,只是捋了捋衣服,小声说道:“没……好像是记错地方了,我累了,咱们回屋吧。”说着,抬脚往左边走。
碧和连忙拉住她,道:“小姐,是这边。”
无恙心一悬,忙道:“哦,我记错了。”
碧和也没怀疑,毕竟这么大的府邸,无恙又是第一天来。
她领着无恙一直到了小姐们居住的北院,刚进院门就碰上了一人,骆择善。
那人正为着家里面突然出现一个四小姐而心烦,睡不着便出来看看,可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来也恨,身为骆家独一无二的嫡女,虽然身份独高,但这容貌却是排到了下等。
骆完璧不说,这个大姐比不起,那是中原公认的天仙。
骆宛白,气质太好,怎么学都学不来。
骆宛竹,旁的不说,身为掌外女官,便是姐妹们中最的脸的。
骆言灵,虽然性子孤拐的很,但一张脸实在灵巧。
至于那对必恭必敬,底层庶女,比她们漂亮又有什么用。
本就够堵心的,现在又凭空出来了一个骆无恙,那张脸蛋漂亮的都不像真的,骆择善看着,嫉妒由内而生,恨不得直接上手抓花她。
……
碧和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无恙到底是轻辞的双胞妹妹,虽然没有姐姐那么精,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见碧和叫她二小姐,便乖巧道:“二姐好。”
骆择善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弃,走过去绕她一圈,语调奇怪:“都这么晚了,四妹这是去哪儿啊?”
碧和果然是个愣头青,眼见着气氛不对还敢接茬:“回二小姐的话,四小姐刚才……”
“我没问你!”骆择善厉声喝道。
碧和肩膀一缩,忙往后靠了靠。
无恙微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在看哪儿:“我刚才去外面……取我娘的遗物了。”
骆择善扬了扬下巴:“什么遗物?”
无恙还是那句话:“没,是我记错了。”
骆择善斜睨着她,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挑了下眉:“既如此,四妹就快去休息吧,这夜深更露重的,再冻坏了身子。”
无恙微呼了口气,随着碧和飞快进了自己的屋子。
骆择善伫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杜微汀?骆家四小姐?等我活剥了你。”
话音刚落,墙头那只猫头鹰忽然一拍翅膀,扑啦啦的飞走了。
第250章 温情
翌日清晨,皇帝昭告天下,加封恒王一条龙带子,升四带亲王,并允许其离宫开府,以备迎娶穆玟事宜。
新的恒王府建在了与南塘街隔着两条街的玉河街,为了赶进度,皇帝便下令,让人在荒废多年的豫国公府的原址上重新修缮一番,直接拿来住,如何都不失体面。
当初豫国公身染鼠疫一病而逝之后,皇帝感念其功高,便让江彦破例承袭了他的爵位,获封三品晋国候,一家人也就搬到了新的侯府,算上去,也有七年了。
这本来没什么,江淮也没大放在心上,毕竟她是七年前才从大燕的六道阁回来的,从没在豫国公府住过一天,感情积累不深,倒是慕容葏听到这个消息后,疲惫的叹了口气。
江淮接过绿真上的茶递给她,关切道:“母亲怎么了?”
慕容葏推拒了,摆弄着左手腕上的那枚浅绿色的翡翠镯子,笑着问道:“君幸,你瞧这镯子好看吗?”
江淮一直想说,这镯子成色不好,金边镶的也十分廉价,根本配不上她豫国公遗孀的身份,这次正好她问,也就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慕容葏听她这一顿牢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懂,这是你父亲送我的定情之物,所以我才这么珍惜的。”
苏绾在一旁捧着下巴,大眼睛眨了眨:“母亲,父亲当时是什么身份?”
江淮接茬道:“嫂嫂不知,父亲当时虽没有获封爵位,但也是名震一时的镇远将军。”说着,回头稀奇道,“说来也是,既是拿来定情的,父亲也不至于拿这么一个劣质的东西来糊弄你啊,寒酸死了。”
慕容葏平淡一笑,眸光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你不知道,三十年前,咱们大汤和大燕还没签订景江契约呢,打得厉害,隔三差五就会交战,你父亲那个时候一走就是一年多。”
说着,拍了拍江淮的手,继续道:“那次,他说好了回来就会娶我,可是第二天又要上前线,我心里急,他这一走又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回来,干脆,我就着人送了一张白帕子给他。”
苏绾凑了过来,坐在江淮旁边,不解道:“母亲?为什么要送白帕子啊?”
江淮解释道:“这是我们大汤前朝的一道名折,恋人之间以白帕相赠,就是说分手的意思。”她挑了下眉,“只是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流传了啊。”
苏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咕哝道:“我从前怎么不知道,那然后呢?”
慕容葏笑眼弯如月,似是回想起了当年的情形:“后来啊,他甲胄未脱就急冲冲的到府上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以白帕相赠,我就实话实说了,你父亲当时就发火了,好家伙,现在想想还觉得心惊胆战呢。”
“但说来也巧。”她话锋一转,笑道,“当时我父亲也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就给我介绍了一门新的亲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人姓林,正赶上那天他就来了,两人就这样撞上了。”
苏绾眼睛一亮,兴奋道:“那这不是撞刀口上了吗?”
慕容葏也笑个不停:“正是,他一听说这姓林的是来提亲的,二话不说,拔刀就要杀了他,可是闹腾了好一阵才住手,我父见他如此,也索性不管了,这时候你父亲那驴脾气上来,非要当天订婚,上街就抢了人家姑娘的一个镯子给我,全当是啊……定情信物哈哈哈——”
苏绾和江淮对视一眼,都笑的前仰后合。
后者捂了捂肚子,笑道:“不知道父亲从前还有这么一手呢!”
慕容葏点了点头,温笑道:“想来也有三十年了,这镯子我一直舍不得摘,如今比你大哥还大一岁呢。”
提到某个木头桩子,苏绾微微垂眸,搅着手指,敛了笑意。
慕容葏眼睛一瞥,握着她的手问道:“绾儿,近来老大那家伙,对你可还上心?君幸把那个兰桑弄走了,好歹断了他的念想。”
苏绾撩了一下落在颊侧的鬓发,小脸微红,估计是气的:“我才不想理他。”说着,走过去凑到慕容葏身边,“我只每日来和母亲坐着,那个人,就叫他在外面冻着吧。”
江淮一下挺背,指着对面瞪眼道:“大哥?”
苏绾吓得一缩肩膀,连忙回头,却发现门口只有北堂在那里帮绿真捋毛线,愣了愣,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又气又笑,一个手绢儿扔过去:“君幸!”
江淮接过手绢,笑的停不下来。
慕容葏摸了摸苏绾的头发,指着江淮佯装生气:“君幸,不许逗弄你嫂子。”
江淮忽然又止了笑,看着门口的方向,淡淡道:“大哥。”
苏绾故意绷着脸,微怒道:“君幸,你还来!”说着,起身就往门口走去,未及察觉,转身‘砰’的撞上了一人的胸口。
她一个趔趄要倒,那人抓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拽,‘砰’一下又撞了上去。
苏绾被撞的七荤八素的,刚要发怒,抬头,却对上了江璟那双淡漠的眸子,他的面容是素日的冷凝,张嘴说话,语气也不曾温暖一分:“小心。”
苏绾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急匆匆的转头看向江淮,那人却一副‘看什么看,我早就告诉你’了的样子。
她因着上次的事还在生气,推开江璟,扬着小脸不快道:“我不用你扶。”说着,又三两步凑回到慕容葏的身边了。
江璟打量了她一下,转头对江淮道:“君幸,南疆那边来信儿了。”
江淮最后抓了把花生米在手,先他一步出去了。
江璟本来也该出去的,却又蓦地转了回来,走到苏绾身边掏出一样东西给她。
苏绾无辜的蹙了蹙眉,上眼一瞧,是个成色不错的玉簪子。
“檀儿让我给你的。”江璟道。
苏绾还以为是他给的,又是白兴奋一场,不满的推开:“我不要。”
江璟一个大老粗,自然不知道苏绾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拿都拿来了,也懒得再带回去,二话不说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力道之大,好悬给苏绾推了一个跟头。
慕容葏连忙扶住她,怒喝道:“老大!”
江璟也意识到自己粗鲁了,连忙拽了她一把,好家伙,又撞上了。
苏绾哎呦一声,站直身子,气得满脸通红。
江璟局促的咳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赶在慕容葏骂他之前,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出去了。
苏绾站在原地,俏脸绷着,慕容葏瞧了瞧,道:“这簪子……还挺好看的。”
苏绾闻言,赌气的坐回榻上,拔下头上的簪子摆弄了两下,扑哧一声笑了。
“真是个木头桩子。”她咕哝道。
慕容葏呷了口茶,眸光温润。
第251章 证实
等出了慈心居,两人晃悠悠的到了后院的花园子,在石桌前坐下了下来,江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道:“这是司城刚才遣人送回来了。”
江淮打开一看,目光扫读而过,眉头也逐渐蹙了起来。
放下那封信,她冷声道:“东晋终于退兵了。”
江璟点了点头,却一丝松懈都没有:“恩,只是鬼伐还不肯撤回去,看样子是和东晋闹翻了,近来也没听说过晋王要下嫁仪龄公主的消息,这鬼伐族长怕是被晋王给耍了,白给人家当刀使了。”
江淮折好那封信收到怀里:“无妨,那鬼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过是一个边蛮小族,根本不足为惧。”
江璟点了点头,微微冷了脸:“只是这次退敌,让李家得了脸。”说着,瞟了一眼江淮,他恍然道,“该不会是你让司城……”
江淮斜睨着他,淡淡道:“是,是我让司城把兵权交给李侃元的,这次击退东晋,必须让李家立头功。”
江璟打量着她,不解道:“为什么?”
“你到了南疆,就只是傻乎乎的镇边御敌,一点都不知道笼络人心,李侃元和你不一样,他可是只再油滑不过的老狐狸,不能放远了,皇上也就是暂时一用,迟早还得调回来。”江淮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她手一抬,又继续道:“再者说,如今黎宋死了,钱景春又被停职,旭王的手下就只有李侃元这一根救命稻草了,皇上想要持平几位皇子的势力,就必须重新为旭王培植臂膀,到时候,一定会把李侃元调回来的。”
江璟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一转眼,他又觉得不对劲儿,心悄然一悬,试探性的问道:“君幸,这不是巧合吧,是不是你安排的?”
江淮对上他的视线,微一挑眉,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若只是让司城拱手送军功,让李侃元功高震主,也没什么,但联系上黎钱两人如今的境遇,江璟才意识到,江淮的这盘棋,下的实在是太大了。
但凡某一环出了差错,别说李家能否调回长安,黎钱两人怕是也扳不倒,他蹙了蹙眉,此刻才明白,江淮为什么死揪着鱼税的事情不放——这可是所有事情互相连接的纽带。
心猛地一沉,江璟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后脊竟有些轻微发寒。
江淮敛眸,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黎宋和钱景春就在眼皮底下,其实并不着急,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我主要是顾忌李侃元那边,不能让他在南疆待的太久,南疆的兵权,必须得握在咱们旧臣的手里。”
她说着,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虽然现在咱们通过嫂嫂能得到平梁的支持,但关键时候,梁王难免鞭长莫及,况且穆玟又被攥在了皇上的手里,说来说去,只有南疆的兵权,那个刺金虎符,才是咱们旧臣最稳牢的倚靠,再加上我现在有了丹书铁券,算是能暂且无忧一段时间。”
江璟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李侃元若是被调回长安,我……是不是就能回去?”
江淮看出他所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哥,没有人比你更能胜任镇守南疆的任务,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江璟颔首,略微垂眸,却又听江淮问道:“对了,方才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他微斜眼,语气有些僵硬:“不过是……听了母亲的两句叮嘱。”
江淮精得很,那里肯相信:“什么叮嘱?”
江璟正经的咳了一声,忽的起身:“我还有事得去太师府一趟,郭凛在那里等着我呢,先走了。”
江淮打量着他的背影,眸光深邃,又问道:“大哥,司城去年……是不是偷偷回来过?”
江璟侧目:“回来什么?”
江淮还纠结着江昭良那个非皇帝所种的孩子,虽然已经流产了,但无论如何也是她的一个心结,咬咬牙,索性道:“司城,他有没有回来过长安?”
江璟眼珠上下一动,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淮的心一瞬死沉,嘴唇发冷麻木。
看来,那个孩子是司城的没错了,她在袖中紧攥着拳头,没想到这两人一直没断过联系,怪不得当时自己在问江昭良的时候,她咬死了司城不会变心。
“怎么了?”江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以为司城回来,只是为了探望自家的老娘,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江淮扶着石桌坐了下来,脖子都僵了:“没什么,只是问问。”说着,扶了下额,“以后还是叫他别偷着回来了,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璟点了下头,转身,忽然又听江淮问道:“大哥,那个……这本不该我问,但是你和嫂嫂……是不是……还没……”
江璟没有回头,眸光却是微微闪烁起来:“没有。”
江淮蓦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在心:“为什么?难不成……你觉得她不漂亮?”
“当然不是。”江璟还是那个百年不变的理由,“我不能对不起锦瑟。”
江淮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那你这样就对得起苏绾了?”
江璟冷眼,一字一顿道:“当初,可是你说的,只叫我把她娶回来就好,不必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江淮一下子被噎住了,眼见着他阔步离开,竟一句话也说不出,谁承想,这件事情僵持来僵持去,最先心软的,却是当初最心硬的自己。
她眼底幽暗,咬牙道:“既然不能相如亲,那也得……也得敬如宾啊,真是没出息。”
微呼了口气,江淮晃了晃发胀的脑袋,刚要离开,却听到花园的假山后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微侧头,瞧见江檀举着小手一阵风儿似的跑了过来。
她手里举着一张纸,被捏的哗啦啦作响,笑着喊道:“小姑!你快看看这个!看看这个!”
江淮挑眉,却又见江歇火急火燎火烧屁股的追在江檀后面,那架势,恨不得直接一脚踢飞那个肉球似的小孩儿,他喊道:“江檀!你个臭丫头!赶快给我!”
江檀虽然才五岁,但腿脚十分利落,三两步跑到江淮面前,把手里那封信塞给她:“小姑你快看!”
江淮接过来,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小叔写的情书!”
听到江檀脱口而出,江歇腿一软,吧唧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完了。
被发现了。
第252章 措辞
慈心居里,江歇和江檀面面相觑。
前者尴尬的不能自持,后者则不安的搓着手。
江檀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开个玩笑,一封刚写了个开头的情书,居然意外的惊动了整个侯府。
慕容葏眼睛有些花,便把那张纸拿的远了些,道:“这……这才写了个开头啊。”
苏绾凑了过去:“谨以此信,赠予……这就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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