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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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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会儿,人群中突然有些嘈杂的骂声,江淮一愣,身后有人撞了过来。
一个趔趄,视线内闯入大片的红。
她稳住身子,抬头一看,竟是饮半城。
对于此女子的若隐若现,江淮已经习以为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饮半城没了素日的轻车就熟,反而有些紧张,但嘴里说出来的话,仍旧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千万……”
才说了两个字,她的身体便陡然一颤,有些站不稳。
江淮见她面上的血色一瞬退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忙扶住她道:“你怎么了?”
饮半城咳了几下,谨慎的目光刮过四处,又低声道:“小心青芜。”
江淮听的莫名其妙,却觉得扶着她腰肢的手心一润,翻过来一看,只见那白皙的掌心,盛满了殷红的鲜血!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起
“这……”江淮呆呆的看着掌心,无措道,“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饮半城鲜有蹙眉,拽着她飞速的钻进一条小巷,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处,才道:“江淮,你先别管别的,只记住我这句话,千万要小心青芜。”
“提防她做什么?”江淮一头雾水。
饮半城有些急,一口血喷涌了出来,身子虚软,只用手死撑着墙。
“你……”江淮被她这么一弄,心下有些悬乎,忙道,“你……说啊。”
“你要我死吗!”
饮半城猛地抬头瞪着她。
江淮的右手两指一直按在她的脉搏处,心觉奇怪,这饮半城都狼狈成这样了,怎么脉象稳如常态?
饮半城暗道不好,一把抽回手,扳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多说,多说……多说就会死的。”
江淮蹙着眉头,却并未放太在心上,她若是死了,就没人能控制自己体内的九筋蛊了,乐得自在。
饮半城疲惫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喘着气,嘴上的口红和抿出的血液混杂一起,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那九筋蛊是用我的身体养出来的,我死了,它也活不了。”
江淮这才一下提起了精神,咽了下口水,道:“你到底怎么了?”
饮半城动了动下巴,似笑非笑:“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只是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小心青芜。”
江淮眼珠一转,道:“她要害我?”
饮半城不说话,一双黝黑的眸子就那样死盯着她,把她盯得浑身直冒冷汗。
“罢了罢了。”江淮抵不过她那股阴涔涔的气儿,干脆道,“我记住了。”
饮半城见势,不安的点了下头,转身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巷子里走去。
江淮不解,忙叫住她:“你去哪儿?”
饮半城没回头,就那样一步步的走到巷子深处,大片的红衣掩住了滚热的血迹,好像受了重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不一会儿,转了个弯儿不见了。
江淮伫立在原地,心却莫名的‘砰砰’直跳,她想追上去看看,但还是克制住了,口中疑惑的呢喃道:“这个饮半城……到底……来做什么的?”
她又迷茫的站了几秒,忽而风起,脖颈刮过一片脆生的枯叶,接在手里,轻而易举的碾碎了。
转过身,出了巷口。
江淮看着街上匆促的百姓,各个拢紧衣衫,脚步匆促,松手将碾碎的枯叶扬了,看着那四散飘乱的褐色碎末,淡淡道:“就差最后一场秋雨了。”
说着,转身向御史府的方向走去。
——
距离饮半城上次出现,又过了小一个月,她就像是午夜的鬼火,乍明乍灭,而每次出现,却都要带一些让人堵心的消息给她。
江淮这段时日一直记着她交代的话:小心青芜,所成日像个神经病似的看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捉贼呢。
青芜到底不怎么更事,被那双比毒蛇还利的眼睛盯了几天,有些怕了,私下偷问北堂,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后经北堂之口,江淮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况且精神绷得太紧,有些烦了,这么久了也没出什么事,她慢慢的松懈下来了。
这一日,她在听雪堂的卧房看书,帘门一下被人掀开,从外面进来两个灵活的小大人,正是江歇和江檀。
江淮一见他们,忙吩咐人备茶,又问江歇:“可去和舅母打过招呼了?”
“嗯,刚才一来就去了。”江歇拿起桌上热热的茶喝了,捧在手里捂着,高挺的鼻尖有些红,道,“这天真是冷的太快了。”
江檀也不停的哈着气,小腿一蹬上了椅子,青芜眼尖,给她塞了个手炉在怀里,还用手帕包了怕烫到她。
见她这么细心,江淮更没理由怀疑人家,回身掀了掀那放置在不远处的小香炉,见里面的玉液香烧得差不多了,轻声道:“青芜,你去曹管家那里问问,还有没有这玉液香,若有的话再要点来儿。”
青芜应了一声,披了外套出去了。
江檀眨着大眼睛,一边对桌上摆着的时新糕点上下其手,一边道:“小姑,那什么香啊?”
“那是你舅奶奶给我的玉液香,闻着不错,安神的效果也好,我近来就靠它才能睡着。”江淮帮她拢了拢衣服,回头问江歇,“这大冷天的,你带她过来做什么?万一染了伤寒,不怕大哥骂你啊。”
“就是大哥叫我们来的。”江歇又抿了口热茶,舒爽道,“他让我们问问你,你到底想在舅舅家住多久啊?这都两个月了,还不打算回去?”
江淮放好毛笔,淡淡道:“我是想回去,但是舅舅说了,眼看再过一个月就要入冬了,现在是深秋,也冷,来回折腾的话,我这身子怕是熬不起。”
江歇撇嘴:“那你是要住到明年开春吗?”
“我……”
“哎!”
江淮话还没开口,就被江歇的一惊一乍给憋了回去,只见他一个挺身站起来,走到江淮的榻前,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本半露出来的《大学》,面色一喜,道:“可算找到了?”
江淮稀奇道:“你居然还知道找书看?”
江歇想对自家二姐翻个白眼,却又畏惧的翻了回去,道:“你这一搬走,阖府上下除了母亲的经书竟找不出一本别的来,我昨天就想看这本,原来在你这儿。”
江檀将嘴里的糕点咽了,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小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学堂的课也不逃了,下学回府,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背书,一大早起来便拎个棍子啊,刀剑什么的开练,可用功了。”
江淮听着,对埋头看书的江歇轻笑道:“你竟也知道用功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开始学好了,你怎么还冷嘲热讽的。”江歇抬头,不悦的嘟囔道,“你等会儿,我把这书看了再走。”
过了一会儿,江淮淡淡问道,“看到哪儿了?”
“看完了。”
“那你说说,这书主要说的是什么啊?”
江歇想都没想,道:“人人修德,才能天下太平。”
江淮眼中一亮,道:“那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江歇思考几秒,才谨慎开口:“我也不敢妄言,只是我觉得不管是为民,还是为官,亦或是为君,唯有不断修德才能维护天下太平。”
“哎呦呵,还真是小瞧你了,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江淮挑眉,心中些许满意他的理解。
江歇又想了一会儿,望着那‘大学’二字,道:“二姐,你说现在朝廷里那些为官做宰的人,包括你,还修德吗?”
江淮被问的一愣,竟不知道怎么答了。
“还是说……”江歇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了别的,就能不做君子,甘做小人?”
江淮摸了摸耳朵,抬眼,对上江歇颇为青嫩的视线,淡然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江淮停了停,别扭道:“二姐,我这话也就敢跟你说。”
“说吧。”
“我记得书上说,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但是如今皇上已犯两条,是不是……”
“哪两条?”
“后两条,他……鸩杀手足夺位,又处处为难遗留现世的旧臣,必是个……”江歇咬牙,道,“必是个心胸狭隘,无能坦荡的小人,如此之流,怎会修德?而他一个为君者尚且如此,那朝中的其余公卿岂不是都是……”
“你心里明白就好。”江淮蓦地打断他的话,轻轻道,“有时候书本上写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想要的。”
江歇听着,心中不大舒服,索性问道:“那二姐你呢?”
“我?”
“你的君子……还是小人?”
江淮手一抖,望着那污了的墨迹,半晌,才小声道。
“你二姐,我只是个普通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轻薄
“青芜姑娘,这是你要的玉液香。”曹总管从后仓走出来,端着个朴素的盒子,交给青芜,“老夫人估摸着日子,又叫新买了些,特地叫我给淮大人留一盒,你拿好。”
青芜接过掂了掂,客气道:“有劳总管了。”
“哎呦喂,说句实话,那老爷疼淮大人比亲姑娘还疼呢,这玉液香,咱家三个少爷都没有,唯独给了淮大人呢。”曹管家脸上笑的皱纹堆累,道,“更别提琦姑娘了,她连个影儿都见不着呢。”
青芜被一府总管这么巴结,心里乐开了花,又连道了几声多谢,就要走。
可刚一转身,却见慕容华站在正对面。
青芜一骇,忙低头小声道:“二少爷好。”说着,要绕过他。
慕容华却横移一步,故意挡住她的去路,抬头甩了曹管家一个眼神,那人谨慎点头,又回后仓里了。
青芜有些局促,常闻慕容华是个难缠的色胚子,府里的丫头除去有头脸的那几个,没有干净的了,她这会儿害怕的厉害,道:“二少爷这是做什么?”
慕容华促狭一笑,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给我们家大人的香料。”青芜说到‘大人’两字,故意微提了声音,想震一震眼前的人。
慕容华挑眉,强硬的夺过青芜手里的盒子,打开来一瞧,不屑道:“好家伙,我说这玉液香怎么买了也不见个影子,原是叫你们给藏起来了。”
一听这话,青芜忙涨着红脸道:“不是我们藏的,是老夫人特地给我们大人留的。”
“既是母亲留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慕容华敛了笑意。
青芜自跟了江淮,成日里拾掇屋子干些杂活,虽不像北堂是陪大事的,但也仗着主子厉害无人敢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慕容华冷哼一声,转身索性要走:“既说不出话,那就是你偷的了!”
青芜一听,忙不迭的拽住他的袖子,红着眼睛道:“二少爷……我没偷……”
慕容华眼中一闪戏谑,果然手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青芜惊呼一声,吓得要跑!
可这里是后院最僻的地方,除去故意躲起来的曹管家,哪里会有人应,她又敌不过慕容华的身手,果然,还未等跑出两步就被拽了回去。
青芜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手腕也被掐的铁青,慕容华心思狠毒,又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可憎,一手扯开她的领口,另一只手放肆的往里探去!
青芜嚎啕大哭,拼死挣扎,可慕容华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脸上,她后槽牙一腥,抿了口血!
“死丫头,瞎叫唤什么!我不过就摸你两下,你个贱婢子,得心存感激!”慕容华恶狠道,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解开她的小衣扣子,粗糙的冷手附在那温软之上狠力蹂躏,青芜又气又疼,险些吓昏过去!
正当她陷入绝望,以为今天就要失贞于此地的时候,一道冷似利箭的声音破空而来,刺穿这看似香艳实则颠倒磨折的气氛。
“青芜,怎么取个香料也要这么久?!”
是北堂。
她那两道锋利且冰冷的视线投在慕容华身上,恨不得直接看出两个窟窿来,怎奈身份有碍,她不能发作。
慕容华斜对着她,胸口起伏的厉害,很明显是对她半插一脚的行为十分恼火,但他知道这丫头武功颇高,又是个死脑筋,要是硬碰起来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呢。
再者说,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真要闹起来,江淮又是个死护短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为了一个丫头找不痛快。
他冷哼一声,悄声对脸色惨白,泪凝于颊的青芜道:“你要是敢说我的一句不是,看江淮和她明日上职后,我怎么收拾你。”
青芜都要吓傻了,虽然她现在已非完全之身,但崔小溪也是个温柔的,为培婴丹药引取血的时候极其照顾她的感受,哪里像慕容华这样粗鲁狂暴。
慕容华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一句话不说,气上心头,附在温软上的手又使劲的捏抓一下!
“啊――”
青芜疼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的点头,膝盖一软,颓唐的跌坐在地上,而那只罪恶的手,也从领口中脱了出去。
慕容华见势,更不爱惜,一把将她拽起来推进北堂怀里,道:“不过玩笑罢了。”
北堂接过青芜,帮她捂好胸前的光景,切齿道:“不知二少爷开的是哪门子的玩笑,需要把手伸到一个丫头的胸口里?”
慕容华蔑她一眼,轻浮道:“她说她有个祖传的玉佩,我想看看,还不成吗?”
北堂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可她想起江淮为了压磨她的性子,经常嘱咐她的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容华见她憋着不说,幸哉一笑,道:“罢了,拿上你偷来的玉液香,走吧。”
北堂抬眼,见那个盒子已然被掀翻,盒中价值数金的香料倾洒一地,冒出淡淡白烟,气味浓郁。
“哎呦。”慕容华见状,窃笑道,“瞧你也太不小心了。”
青芜躲在北堂怀里,眼睛哭得通红,手脚冰冷:“北堂姐姐,咱们快走吧。”
慕容华轻咳一声,一直躲在后仓的曹管家出来,见状,忙另取一个香料盒出来,抬手递给北堂。
“这是什么?”北堂皱眉道。
曹管家好脸笑道:“这是太清香,和那玉液香一样,都是安神助眠的,淮大人上职辛苦,点这个香正好。”
北堂不接,微微蹙眉。
曹管家眼珠一转,又道:“这是从前专供给老爷的,可巧他这些日子不在府里,给淮大人点了,也是一样的。”
北堂也不想再跟他们磨蹭下去,索性一把夺过盒子,眼刀挖了一下慕容华,带着瑟缩的青芜离开了。
眼见着两人走远,慕容华的面容冷凝下去,眼中浮出一丝得逞的意味:“都放进去了吗?”
曹管家道:“是,都掺进去了。”说着,又问了一句,“只是二少爷,老奴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
“把那东西掺进玉液香里不也是一样吗?”
“你不知道,那东西烧起来味道太明显,像江淮那么精的人肯定能察觉出来,非要给她换一个香,才叫她不能起疑。”慕容华答道。
曹管家点了点头,是了,得换,还不能突然换,非得是玉液香没了,才能顺势换了。
“青芜的丫头真是帮了我一把。”慕容华说完,转身要走。
“哎。”曹管家犹豫着叫住慕容华,道,“那您看……老奴儿子去太慈学堂念书的事……”
慕容华瞥眼,漫不经心道:“叫你女儿晚上到我房里来。”
曹管家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哎!哎!”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隐瞒
待两人回到听雪堂时,江歇和江檀还在。
青芜一门心思想要告状,却屡屡被北堂拦下了,她绷着脸,只叫她回去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发髻再说。
青芜又气又羞,回到自己屋子一顿痛哭,直哭的头昏脑涨,双眼发花才算罢了。
另一边,北堂把太清香点上,因着点不好那香炉,弄得满屋子死呛死呛的,连她自己的手也被那钩子烫的通红。
江淮连忙叫江歇把门帘掀开放一放,走过去夺过那烫手的钩子掷在一旁,道:“瞧你笨手笨脚的,叫青芜来弄。”
正说完,青芜从外面走了进来,闷闷的低着头,直勾的走到那香炉边,安静的把香给点了。
江淮呛得直咳嗽,并未注意到青芜的异样,倒是北堂拽了她一把,叫她赶快说,赶快告状。
青芜这会子倒迟疑起来了,她在自己屋里都想明白了,人家慕容华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本就是个身子不干净的人,若把今日之事说了,不就更讨人口舌了吗?
再者江淮,那么个在意面子的人,又怎能为了自己去找慕容华算账呢?
即便她说理去了,慕容华又能得什么惩罚呢?
说来说去,最后丢脸的还是自己。
北堂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一着急,就把她往前推了推。
江淮见这两人一通鼓捣,微微蹙眉。
倒是江檀人小眼尖,嫩生嫩气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哭了?
江淮瞥眼过去,好家伙,那青芜眼睛肿的跟个大灯笼似的,脸颊也微微鼓起,好像被人打了似的。
“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北堂见青芜吭哧瘪肚的,干脆自己要说,却被青芜拽了一下,只见她颤了两下嘴唇,才哽咽道:“回大人,方才我去后仓取香料的时候,不小心把那香料给打翻了,北堂姐姐说了我两句,所以我才哭的。”
北堂眼珠放大,眉皱如深壑。
这是做什么?
可转念一想,莽撞如北堂也大抵明白了,既然青芜自己不想说,她也就不强求了,毕竟这件事情说出去,是怪丢人的。
江淮盯着青芜那鼓起来的脸颊,声音微重:“说实话!”
她这一下,把一直埋头看书的江歇给吓了一跳,抬头环视一眼,又甚不在意的把头低下了。
左右是些宅内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将来可是要出仕入相的人,怎能拘泥?
北堂在后面推了她一下,青芜却像铁了心似的,咬死就那一套谎话。
江淮的目光在她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道:“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实话实说,我替你做主就是。”
青芜抿着嘴唇,心酸的再次落泪,一言不发。
“你这人,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小姑,为什么要自己瞒着不说呢?”江檀瞪大眼睛问道。
青芜算是认栽了。
北堂憋闷,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
江淮转过头,本也不想管了,恍然想起饮半城说的话,又猛地复盯着她。
青芜心里一骇,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干盯着也不是办法,江淮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饮半城的老辈祖宗,索性挥手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青芜也不推辞,行了礼就走了。
屋内的香味逐渐稀释,缓缓露出本来的味道,江淮盯着青芜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道:“玉液香摔了,这点的是什么?”
北堂忙道:“这是太清香,也是安神助眠的,听曹管家说是御史大人一直用的。”
江淮闻着,觉得这太清香倒是比玉液香好闻,其中一股百合的味道甚是怡人,也不多疑,道:“待会儿你送他们回去。”
江歇头也不抬,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淡淡道:“我们自己能回去。”
“你灵儿姐姐的事,真是让你一点教训也不长啊。”江淮瞥眼。
江歇翻书页的手一顿,无奈道:“好吧。”
入秋天短,须臾一个多时辰就沉天了,北堂送江歇和江檀回去,刚出房门,就见青芜拎着热水进去耳房,看样子是要洗澡。
洗吧,多洗洗。
她无奈的眨了下眼,跟着那两人轻快的步伐出去了。
而屋内的青芜将热水全全倒进那个不大不小的浴桶里,蒸腾的白气扑面而来,温润了干涩的眼睛,哭了一天,她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褪下衣服,将整个人浸入水中。
她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大片青紫,咬了咬嘴唇,又开始落泪。
狭小的屋内,尽是她委屈的抽泣声。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连身后那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慕容华盯着她那小巧的肩头,眼中布满贪婪,伸手拂过去,只觉得青芜身子一抖,随即转过身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
“嘘。”
慕容华将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轻声道:“别喊,我……其实是来赔礼道歉的。”
青芜缩在水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也不敢叫,一双眸子充斥着后怕。
慕容华靠在桶边,拿起青芜浮在水面上的乌黑发丝把玩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跟了我吧。”
青芜瞪着他,道:“你做梦。”
慕容华不轨一笑,伸手往她脸上撩了下水,道:“我做梦?那是你的美梦,你跟了我,做我的妾,那就是正经主子了,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不比你当丫头好?”
“大人……大人对我很好,我才不……”
“对你好?”慕容华打断她,话里有话。
青芜还没反应够来,乖巧的点了点头:“对我很好。”
“那你的家人呢?”慕容华当啷来了一句。
青芜闻言一怔,还没太反应过来。
慕容华那双游鱼般的手又逐渐攀上她的脸颊,引诱道:“你回去探望过你的家人吗?”
青芜有些紧张,脸色都不太好了:“他们怎么了?”
慕容华起身往后站了站,流里流气的目光在她小脸上停留一会儿,抱胸道:“站起来。”
青芜脸色一瞬极红,她现在可是赤条着呢!
慕容华不快的皱眉,嘴一动,‘啧’了一声,道:“站起来给我看一眼。”
第一百三十章 生恨
青芜掩在水面下的双腿抖得厉害,慕容华的话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子,将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层尊严也生剥了下去,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融进那已经凉了的水中。
慕容华越来越没耐心,声音微提:“还不快站起来!”
青芜吓得一颤,对上慕容华的目光,最后认命的擦了下眼泪,拄着桶沿儿,耗尽全身力气将上半个身子脱出水中。
慕容华满意勾唇,微眯的视线一寸寸的攀上青芜的肌肤,那吹弹可破的皮肉上,水珠顺弧而下,从一个诱人的沟壑流入另一个神秘的地带。
这身段,可比曹管家的女儿好多了。
青芜羞愧欲死,若不是为了家人,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慕容华却得寸进尺,往后退了退,道:“出来。”
青芜浑身一僵,哭着摇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坠。
慕容华挑眉,撸起袖子,将手腕上的一个红线捻成的手环递到她眼前,戏谑道:“你可认识这个?”
青芜瞳仁一缩,几乎要夺:“怎么在你这里!”
慕容华一下缩回手,笑道:“当然是从它主人身上取下来的。”
青芜眼中猩红,语气终是无能为力:“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慕容华促狭道:“没怎么,就是请他来府里坐坐。”
从洮州?
青芜下意识的跌回水里,道:“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慕容华淡淡道,“别说你弟弟了,还有你两个妹妹都在我府上,就关在东院角的柴房里。”
青芜的手指死命的攀着桶沿儿:“你抓他们做什么?”
慕容华不屑道:“这个问题有够蠢的。”
青芜看着他,小心的抽噎道:“你要我做什么?”
慕容华眼中一亮,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道:“聪明,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丫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她。
青芜接在手里,道:“这是什么?”
“打开闻闻。”
青芜依言打开,不到两秒便闻出来了,抬眼道:“太清香?”
慕容华冷瞥一眼,道:“这是黄泉散。”
青芜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那你今天给我的……是这个黄泉散?”
“是掺了黄泉散的太清香。”慕容华嘱咐道,“只是我怕那里的量不够,你明日趁着点香的时候,把这个再往里洒些。”
青芜攥着**身,心下慌乱。
她本不相信慕容华的鬼话,但那条手环的确是弟弟的,还是临走时自己给他做的。
慕容华看出她所想,一把将黄泉散夺回手里,道:“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
青芜转过头来,慎重的点了下:“好。”
慕容华得逞一笑,叫她穿上衣服和自己去了东院那个冰冷漆黑的柴房。
门被打开,他将青芜推进去,回身关上门,道:“和你的弟弟妹妹打声招呼吧。”
青芜借着幽弱的烛火光看去,那草垛的后面果然掩着三个瘦弱的身影,她试探性的走过去,在看清他们的脸后,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的哭声吵醒了熟睡的三人,其中的小男孩一开始还不肯相信面前的人是自己姐姐,小声的叫了一句,引得身旁的两个女孩啕嚎大哭。
青芜将他们揽在怀里,哽咽道:“是姐姐,是姐姐。”
小男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们?”
青芜回头盯了一眼慕容华,低声问小男孩:“豆豆,你告诉姐姐,他们是怎么把你们抓来的?”
豆豆摇头道:“不是抓来的,是那个姓江的大人派人来接我和大丫二丫来的,说是你想我们了。”
青芜闻言,登时明白了。
若是强掳,必会有失,所以慕容华派人假借江淮之名去了洮州,这样家里人才不会怀疑,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青芜将弟弟妹妹搂紧,安慰道:“豆豆别怕,是姐姐想你们了。”
大丫小声抽泣道:“姐姐,这里好冷啊,我们什么时候去你住的地方。”
青芜噙泪,连连道:“马上,马上。”
“这回你信了?”
慕容华站着,语气冰冷。
青芜无力点头,只抱着三个孩子不肯松开。
慕容华微皱眉:“走吧。”
青芜摇头:“我……”
“还不快走。”慕容华又没了耐心,直接去拽她,三个孩子挣扎着,却被他一脚全部踹翻!
青芜见豆豆的额角都出血了,心痛道:“你别打他们,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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