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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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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玫儿去报信儿到他一路赶来,这期间也不过是一刻钟,山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足以见得那两个内监下手有多阴狠。
而那对骆家姐妹瞧见齐夺带人赶来,也是一愣,不快道:“齐夺!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干你的事!”
齐夺此刻眼里只有爱妻,山茶早上还好好的,还甜美的和他吻别,怎的才一会儿不见就这般憔悴,自是心疼的紧,遂骆择善的话也没听进去。
而倒在地上的山茶瞧见齐夺,气若游丝的唤了一句:“失也。”
这两个字戳中了齐夺的软肋,他恨不得现在就拔刀杀了那两个贱妇,跑过去一脚踹开那两个内监,扫开众嬷嬷,将山茶手上的拶子取下:“宜浅!”
副将等人和玫儿也赶到,立刻包围住了上御司,而后者去看山茶,瞧见她这么快被折磨成如此样子,心酸落泪道:“宜浅,你怎么样了?”
山茶受得都是皮外伤,并没有生命大碍,只摇了摇头:“疼。”
听她说疼,齐夺更是心痛欲裂,恶狠的转头看着骆家姐妹:“敢问太子妃和御司大人,为何要这样对待属下爱妻!”
骆宛竹见齐夺动怒,也有些担心他武人的鲁莽,倒是骆择善仗着今日奉皇后之命,言之凿凿道:“齐统领,我丢了一根金钗子,在这上御司找到了,于情于理都要审一审这上御司的人,你难道说这有错吗?”
齐夺切齿道:“这当然没错,可宜浅已有两月未曾入宫,就算这钗子出现在了上御司,你们也不该对她用刑!”
骆择善闻言,只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的,气的是肝肠燥热,这个齐夺可是江淮手下的人,仗着那人为靠山,竟这般不敬自己,索性公报私仇:“齐统领,你有几个脑袋敢和我这么说话!来人!给我继续对这小蹄子用刑!”
“你敢!”
齐夺一把将爱妻抱在怀里,以下犯上道:“宜浅乃御令大人义妹!又是本统领的结发妻子!怎可这般用刑!太子妃实在是太过分了!”
骆择善猛然瞪眼,上前一步,指着他道:“齐夺!你好大的狗胆!”
骆宛竹也怒了,今日过来示威,不但被上御司这几个奴才顶撞,谁承想齐夺也耍起了威风,遂命令道:“给我上!剥了那贱人的皮!”
“放肆!”
齐夺怒吼道:“本统领看谁敢动我爱妻!”
他这样一喊,那些跃跃欲试的嬷嬷立刻停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打头阵,毕竟当年齐夺一怒之下杀了四门馆院首亲儿子的事可在宫里流传甚广呢,这人发起怒来,可是个不顾一切的。
而骆宛竹见她们在原地犹豫,气的更狠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
玫儿则凌厉道:“我可警告你们!谁要再敢在上御司胡闹!齐统领立刻摘了你们的脑袋!”上前示威道,“来啊!我看你们谁敢!”
“这……”
众嬷嬷面面相觑,有些萎靡。
而骆宛竹恨铁不成钢道:“一群废物!作何要怕一个永巷出身的贱奴!有太子妃在这里给你们撑腰!看谁敢摘你们的脑袋!”
而玫儿冷笑着威胁道:“太子妃又如何?长安城最重视出身,这九重宫闱也是一样如此,就算宜浅是宫女出身,可她现在是江家名正言顺的三女儿!”
齐夺附和道:“不过,就算你如今成了太子妃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奉怀司马的女儿,宜浅如今可是江家女儿,江家乃大汤历年百里挑一的望族,而御令大人的脾气想来你们也最清楚不过,你们打了宜浅是小,伤了江家颜面是大,看她回来,不把你们一个个剁了熬汤喝!”
齐夺这样不顾及身份规矩的说完,那些对山茶动过手的嬷嬷立刻慌张起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这更让那对骆家姐妹颜面扫地。
“好你个齐夺,看我回去告知太子殿下,把你五马分尸!”
骆择善指着那人,气得浑身发抖,大汗淋漓。
而齐夺冷笑道:“好啊,太子妃尽管去告,看看太子殿下知道你今日带着人跑来上御司胡闹,辱了御令大人清誉,他准备把谁五马分尸!”
骆择善闻言,猛地向后踉跄两步,一股生硬之气在腹内乱窜,骆宛竹见势连忙扶住她道:“二姐。”压低声音,“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者,咱们在这边拖着,修仁那边的事想必已经成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骆择善瞧着齐夺怀里的山茶,这般狼狈,倒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如果在这样僵持下去,怕是会把事情闹大,更何况真正目的已达到,遂留下两句狠话,带着人离开了。
待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后,齐夺忙查看怀里的山茶,玫儿捉急道:“还是先送去太医署吧,崔太医不在,好歹还有曹太医当值!”
齐夺忙不迭的点头,抱着山茶便往太医署赶去,谁知在半路上,这三人听到了更让人骇人听闻的消息。
原来方才有人在御花园看到了天槐和小隆子的尸体,正准备去灼华宫通知江昭良的时候,发现誉王也被打伤了掩在草丛里,此刻正昏迷不醒。
而最关键的,今日随着郭瑾入宫的江檀也不知去向,江昭良心急如焚,皇帝赶来命孟满阖宫搜寻,却毫不见那丫头的踪迹。
郭瑾受惊见红,好容易才稳定下来,孩子将将保住。
玫儿听到这消息,急似火烧,一边心焦江淮不在不能主事,另一边又想起江淮曾经说起的,江檀那命中一劫了。
将苟今改名江逐送去善缘寺替江檀受戒,没想到也只换了不到两年的平安。
小小姐,难不成是如今劫数到了吗?
第51章 杀人和废妃
因着江檀失踪的事情,江淮很快就从河泗赶了回来,她回到长安的那一天正好是八月赏花宴,今年太后不愿操办,却是皇帝照例准备的。
那些官卿命妇凑到一起,都在说她和长欢在春巡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去了趟河泗便病了一个关了一个,而流传最广的一版,便是长欢推江淮入水,皇帝受旧臣所威胁,将那人幽禁在了断月楼。
再者就是江檀平白无故消失,而誉王也同时受伤的事情,这倒也简单,江淮树敌如此之多,趁她不在长安这两月,自然会有人报复。
而这位当事者,正在往上御司赶,玫儿等人在殿前守着,瞧见江淮从院门处风一般的卷进来,她面色憔悴苍白,身形一脉消瘦。
玫儿立刻大松了口气,喜极而泣:“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江淮颔首,瞧见水仙在旁抹泪,不安道:“出什么事了?”
玫儿见状,引着她去了偏殿,她定睛一看,那床上躺着的居然是山茶,这人睡得正熟,听到江淮的脚步声被吵醒,疑惑道:“玫儿?怎么了?”
江淮见山茶的眸子发灰发暗,探出来的手伤痕累累,猛地揪心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山茶这是怎么了!”
玫儿抹泪,将那日骆家姐妹擅闯上御司的事情说了:“谁知道宜浅半夜突然高烧不断,连曹太医也没有办法,后来好容易睡了,可一醒来眼睛都什么都看不见了。”越说越哽咽,“齐统领急的都吐血了。”
而山茶听玫儿这么说,茫然却又有些激动:“是大人回来了吗?”
江淮连忙握住她的手,脸色是被愤怒侵染后的铁青:“宜浅,你是真的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山茶摸索着坐起来,低低道:“看不见了。”
江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竟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两个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轻轻搂住山茶的身子,叫她靠在怀里:“只要你人没事就是福气,看不到也有看不到的快乐,这宫里腌,日后齐夺会疼你的。”
山茶脆弱点头,那灰蒙蒙的眸子里浮出泪来:“大人。”
“叫水仙去请崔玥过来。”
江淮松开手,径直往出走:“我出去一趟。”
她离开上御司后,火速赶去灼华宫询问誉王,这孩子的伤虽然好了,却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个不轻,成日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暗害。
江淮握着他的手,循序渐进的问了半天终于问出些眉目来:“你说那日打伤你的是北东宫的人?”
誉王小脸苍白,紧攥着她的手:“小姨,容岐害怕。”
江淮神色认真,一字一顿道:“容岐别怕,谁敢欺负你,小姨让那人家都碎尸万段。”往前探身,“你接着说,是不是修仁?”
誉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思忖好久才道:“是,我当时装死来着,听到修仁说是太子妃”
他话没说完,就见江淮霍然起身,直接狂奔而出!
誉王吓了一跳,忙扑到江昭良的怀里,泪意蒙蒙:“母妃!”
江昭良摩挲着他的背,痛心的安抚道:“容岐别害怕啊,有小姨在,谁也不敢欺负咱们的。”略微心酸,“小姨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听出江昭良的哭腔,誉王立刻成了小小男子汉,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母妃别担心,小姨一定会帮咱们报仇的,不会叫容岐白白受伤的。”攥了攥拳头,“只是檀姐姐找不到,容岐想她。”
江檀都失踪半个多月了,江家上下都乱了套,江昭良一想到母亲在府内孤独落泪的场景,便同样簌簌落泪。
誉王皱了皱眉:“母妃别哭,檀姐姐会平安的。”
江昭良颔首,同时又有些不安,方才听容岐话里的意思,是骆择善指使修仁打伤了他,又着人掳走了江檀,加之那对姐妹害的山茶失明,惶恐的呼了口气,不清楚江淮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江淮一路气势汹汹的杀到赏花苑,因着太后和皇后不在,周遭多是官妇,她无视那些你追我赶的请安问好,径直走到那个临水的凉亭前,紧盯着骆宛竹。
那人见江淮回来了,吓得连问好都忘了,只觉得浑身血凉。
怎么回事?
二姐不是派人去河泗给她下毒了吗?
她怎么平安回来了?
骆宛竹和周围局促的官妇对视一眼,微咽口水,刚想说话,就被江淮单手捉住脖颈按在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水杯碎裂,残片扎进她的左眼,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啊啊”
众官妇女眷见势,吓得纷纷尖叫着后退,有不怕死的忙道:“御令大人息怒!”
息怒?
江淮此刻已不知息怒为何意!
“檀儿在哪儿?”
她问道。
骆宛竹已经被那痛楚侵袭,头脑不太灵光,只知道撕心裂肺的大喊!
江淮厌恶,握着她的脖子提到那栏杆前,用力的往下压着:“骆宛竹,你若是不告诉本官檀儿在哪儿,休怪我把你淹死!”
她这狠话一放,围观的人群更加沸腾起来,但她们都知道江淮护短的心性,那江檀是她前嫂嫂锦瑟唯一的女儿,又是她一手带大的,这回出了事,怕是血溅三尺也不会罢休!
骆宛竹急喘着气,碧色衣衫洒满了鲜血,她那没出意外的眼睛飞快的眨着,死死的扳着栏杆生怕掉下去:“我我不知道。”
江淮冷眼:“骆择善知道?”
骆宛竹急的不行,实话实说道:“我真不知道!”
江淮沉默几秒,听着她不停的重复着不知道,低低道:“贱妇。”说罢,一个用力将骆宛竹拎了出去,那人哀嚎一声,噗通的落入水中!
“啊”
周遭官妇忙转过头去,各自奔走开来,如受惊的蜂群般。
江淮头也不回的往北东宫走,拂袖厉声道:“谁敢下水救骆宛竹!就是和我江淮过不去!”
说实话,就算江淮不这么说,也没人敢去救,如今事态,和江淮作对的有几个好下场,非死即亡啊。
待那人走后,有胆子大的趴在那栏杆处一看,骆宛竹早就溺死了,那一抹碧色的衣料若隐若现,伴着那黑乌乌的长发一起漂浮着。
“真死了?”
“死了。”
另一边,骆择善知道了骆宛竹已死的消息,忙从寝殿跑出来,瞧着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的宁容左,立刻涕泪纵横的过去跪下:“殿下救我!”
宁容左头也不抬,将笔放下:“怎么了?”
骆择善知道宁容左是明知故问,更加感到绝望,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战战兢兢的修仁,她粗喘着气,斜倒在地上:“完了完了。”
“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受?”
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骆择善如临大赦,忙扑过去拉住她的衣摆:“择善知错了!还请母后救我!母后救我啊!”
皇后凤眸凛冽,一脚踢开她:“骆择善,本宫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可你屡教不改明知故犯,事到如今竟然打上她侄女的主意,还将她侄女弄失踪了,而今骆宛竹已死,本宫也保不了你了。”
骆择善听到这话,浑身透着寒凉,颤抖如筛。
这些事,分明都是皇后暗示她做的,怎么事到临头却不帮了?
难不成皇后只是想利用自己报复江淮吗?
弃子,自己是弃子了。
骆择善空洞的眸子写满了恐惧,抱着身子呢喃道:“我我不想死。”
“皇后娘娘!殿下!御令大人御令大人来了!”
院内有小内监来通禀,也几乎是一瞬间那人便到了,骆择善瞥见江淮的影子便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扑到修仁的后面:“她来了!”
江淮对皇后母子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走到修仁面前,伸手一把将他的脑袋抄到一旁去,那巨大的力道让他撞在红漆柱上,立刻折颈而死。
“啊啊啊!!!”
骆择善疯狂的尖叫着,江淮用力扯住她的领口,鬼窟的双眸好像能吸食人命一般,冷冰冰的说道:“别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不知道,想派人把我毒死,你还嫩点儿。”猛地厉声,“檀儿呢?”
宁容左见状走过去,想要伸手抓她,江淮却猛地抬起右手,不知从哪里闪出一柄匕首来,尖端抵着他的脖颈:“别动。”
宁容左停在原地,面色如常。
而骆择善挣脱不开江淮,牙关打颤:“我我说了你能饶了我”
江淮双眸微眯:“你说,檀儿在哪儿?”
骆择善又重复道:“你会饶了我吗?”
江淮冷冽道:“当然不会。”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见骆择善眉头紧皱,双眼刹那间血红,紧抿的嘴唇间有鲜血喷涌而出,随即倒地抽搐。
她竟然咬舌了!
江淮瞪眼,甩眼看着宁容左:“你的好妻子。”
宁容左不喜不悲不怒不哀,将方才写的那张纸交给江淮,俨然是废妃的诏令:“现在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转身去偏殿,“你赶紧把人带走,别脏了我的北东宫。”
江淮冷冷一哼,抓起地上迷迷糊糊的骆择善走了出去,那人在路过皇后的时候还试图去拽她的衣摆,可那人冷淡退后,视而不见。
骆择善彻底晕厥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碧血斋,那里从前是庆王生前的居所,再往前推是安陵王仍为皇子时的居所,如今空出来了,没想到江淮把她扔到了这里。
微张了张嘴想要喊人,可她却忘了自己舌头断了一小截,是惊心的痛,艰难的爬起来狼狈的想往出跑,却发现殿门前站了一个人。
她以为是江淮,可是伴随着那黄昏的血红夕阳以看,竟然是她庶妹骆言灵。
自家人!
骆择善眼露希冀,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谁知江淮又突然出现,那人冷淡的交代骆言灵道:“你快些动手,我已经备好了车马,准备送你和骆必恭出宫。”
骆言灵还是那副淡漠如霜的样子,行礼道:“多谢大人成。”
江淮道:“她和她生母害死了你们娘亲,我这也是为了无恙。”
说罢,转身去外面等着了。
而骆言灵转头看着地上僵住的那人,低冷道:“骆择善,唐氏那个贱人死了,如今报应来了,你就下去和她一起吧。”
骆择善瞪大双眼,慌张的往后退着,虽然舌头缺了一截,但她还是能从嗓子眼儿里含糊的说些字来:“你你来”
骆言灵看着她如今的狼狈样子,心里十分快意,瞥了一眼旁边架着的火烛,逐渐有了打算,遂道:“来送你最后一程。”
骆择善扶着旁边的梁柱站起来,双腿在残破的裙摆里打颤:“你不能我是你嫡姐”
“可你也是杀害我娘的凶手!”
骆言灵神色凶狠,浑身气得发抖:“当年我娘被唐芷云责罚,大雨倾盆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高烧到眼睛失明,是你”上前逼近,“是你和你娘不许郎中入府看病,叫她活生生的未治而死的!”
她几乎是尖叫出来,吓得骆择善把自己缩成刺猬。
“不光是我娘,还有骆完璧,大姐的亲娘。”
骆言灵道:“明明是你娘唐芷云以大姐的性命作为要挟,逼着大姐她亲娘跳井死的,却口口声声说她得了颠病!”
“还有宛白和宛竹,必恭和必敬的亲娘。”骆言灵越说越恨,“都死在了你和你娘的手里,骆择善啊骆择善,今日这样死真是便宜你了!”
骆择善狠命的咽着,一个不支倒在地上:“你你”
骆言灵道:“我现在在京中有桩生意,宛白姐也在,我会把必恭接出去生活,一直担心不知道怎么对付你,给我娘报仇,好在御令大人帮了忙,骆择善,去死吧。”
她说着,左手一扬,骆择善只觉得有什么腻腻的液体溅到身上,还没等仔细辨认,那人便将一旁的火烛推倒,那火苗碰到她身上的桂花油,轰的燃着!
那火苗摇曳在骆择善的瞳孔深处,她想要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拼命的拍打着身上的火,却顷刻被它吞噬的更多,连滚带爬,那火却越着越旺!
骆言灵眼底有着报仇的快意,激动的呼吸都快了,瞧着那火逐渐点燃了殿中的其余物件儿,她知道差不多了,转身合上门离开。
咔哒。
轻轻一声,落上了锁。
里面的人会被一点点的烧成灰烬。
骆言灵站在那门前,片刻才道:“多谢大人。”
江淮瞧着那窗纸映照的火光,知道这大火还有一会儿才能惊动,遂道:“不必谢我,我是为了无恙和轻辞。”
骆言灵微微蹙眉:“轻辞?”
“她是无恙的胞姐,也是你的姐姐。”江淮索性道,“只不过她只叫无恙一个人进了你们骆家,自己归了黄泉。”
骆言灵一愣,将想问那人现在何处的话咽了回去。
江淮深吸了一口气,亲自带着她去了佛门,她已经备好了车,准备将骆言灵和骆必恭送出宫去。
“大人!”
不知高伦何时来了:“瑾小姐要生了!”
江淮瞪眼:“叫崔玥!”
第52章 杏枯
当崔玥和江淮终于马不停蹄的赶到侯府时,还不等到房里,只在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江彦撕心裂肺的声音:“瑾儿……”
这一声像一道重鞭,狠狠的将江淮抽的趔趄,崔玥也暗呼不好,拎着药箱跑了进去,那门扇左右晃动,悬悬欲坠。
江淮在原地站了站,这才踉跄着走了进去,扑面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像是湿毛巾般捂住她的身,遂试探道:“瑾儿?”
转去卧房,她刚要撩开那帘子,崔玥却从里面出来了,她脸色铁青,见江淮想进去赶紧拦住她,哽咽道:“别去了,瑾儿怕是不行了。”
江淮脑袋轰的一下,眼睛瞬间血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崔玥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平安,只是瑾儿血崩了。”
江淮咬牙,一把推开她撩起帘子进去,绿真和一行下人跪在旁边,而床上的郭瑾气若游丝,双眼灰蒙,大片的红浸染了她的身子,江彦抱着爱妻,目光浑噩,只不停的细微呜咽着,痛不欲生。
慕容坐在床边,还在握着郭瑾的手,悲痛欲绝:“瑾儿。”
江淮只觉得头重脚轻,颤抖着走过去,垂眸看着那个丫头。
郭瑾的面容苍白,费力睁大双眼,好容易从中泛出一抹欣慰来。
“瑾儿?”
江淮轻唤着:“姐姐回来了。”
郭瑾哆嗦着伸手,江淮赶紧握住,竟然直接跪在了床边,脸色捉急:“你别害怕啊,姐姐救你,姐姐救你。”
她说着,在身上不停的摸索着,然后叫律儿去留心居取广陵仙来,谁知那人扑通一声跪下来,泪流满面:“大人,已经没有那药了。”
“你说什么?”
江淮不可置信道:“明明还有一颗的!”
律儿摇着头:“您忘了,最后一颗您在广邳给了顾无瑕了。”
江淮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尽,却听崔玥霍然道:“我有!”
她说罢,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来,紧张之下竟然拔不开那塞子:“这这虽然不是广陵仙,却也是我照着方子配的,这么多年好容易配了几滴,不知道能不能救瑾儿的性命。”
江淮眼底锃亮,催促道:“快些!”
崔玥也跪倒旁边,将那瓷瓶的红塞子拔出去,对着郭瑾的嘴唇就要喂给她。
“别。”
郭瑾艰难的把头转过去,声若游丝:“我知道我身子要不行了。”微咽口水,呼吸有些急切,“这药太珍贵了。”
江淮红眼厉斥道:“再珍贵也没有你的命珍贵!快给我喝了!”
郭瑾摇了摇头,苦涩的笑道:“君幸姐姐你的命要比我贵重这药还是留给你我真的不中用了。”
她说着,忽然猛地弓起身搂住江彦,所有的话在嗓子口呜咽着,想必也只有被抱着的那人才听得清。
所有人见江彦呆呆的望着前面,一手环着郭瑾的腰不肯松开,几秒后忙不迭的点着头,哽咽道:“好,彦哥哥答应你,都答应”
话没说完,郭瑾的身子悄然软了下去,如水般靠在江彦的胸口,那人心痛的低下头去,眼泪大股从颊侧滑落:“瑾儿。”
他说完,屋内瞬间被哭声灌溉,刚出生的孩子尤为明显,明明是盛夏,院里的那颗杏树却纷纷落花,似是在为郭瑾祭奠一般。
江淮也猛地坐在地上,她死咬着嘴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耳边依稀是郭瑾的俏皮笑声,谁能想到这般灵巧的人,居然也会突遭此难。
“瑾儿。”
她失神的呢喃着。
而慕容痛苦的闭上眼睛,睫毛被泪水浸湿,悲痛得很。
再抬眼,她瞧见浑噩在地的江淮,满腔的怒火一瞬沸腾,积压了许久的情绪被今日郭瑾之死给勾了出来,遂起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啪!”
这一声清脆如裂,江淮浑然僵住,捂着脸不可思议道:“母亲?”
绿真也吓坏了,赶紧起身扶住那人:“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而慕容双眸含恨,指着江淮,那表情恨不得撕碎了她:“都是你做的好事!都是你害死了瑾儿!都是你造孽的报应!”
江淮不明所以,呼吸短促:“什么?”
绿真无奈垂泪:“大人您不知道,瑾小姐今日难产,请了隋郎中来,谁知那人竟然在催产药里下了活血的药,这才叫瑾小姐血崩而亡的。”
崔玥闻言,忙叫人拿来那剩下的半碗汤药,抿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是被人下了药了。”转头看着江淮,皱眉道,“和公主所中的药一模一样。”
江淮无措的站起身,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隋郎中人呢?”
绿真道:“被发现后吞毒自尽了。”
江淮抬头,咬碎牙齿:“这般毁尸灭迹,必定是受人指使。”转身就往卧房门外走去,“我去查,要那人偿命!”
“你给我站住!”
慕容在后面愤恨的叫住她。
江淮刚转身,又是一掌掴来,只把她的鬓发打的垂落,而那人也被这第二个巴掌给打蒙了,眼睛眨了眨:“母亲?”
崔玥等人也忙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就见慕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江淮的鼻子,痛心疾首道:“你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执迷不悟啊!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
江淮闻言,不能控制表情的失笑:“母亲的意思是是我造成的?”
慕容目眦欲裂,这近半年的母女僵持彻底爆发:“冤冤相报!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是你结了仇家!可报应却落在了瑾儿和檀儿的身上!”
她老泪纵横在脸上,是对面前这个女儿的失望:“我无数次劝你向善!可你呢!执迷不悟”指了指外面,“你升了御令又如何!你把前朝弄得乌烟瘴气!汤境百姓受累于你的淫威!你毁了我江家的名声!难道你如此牝鸡司晨是你父亲和长信王想要的?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而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她洋洋洒洒一席话,听得江淮犹如心被刀割,似笑非笑道:“我把前朝弄的乌烟瘴气?我牝鸡司晨?”深吸一口气,“母亲难道不知我是为了什么吗!”
慕容丝毫不惧,一言中的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上前一步,“是你私心想要这大汤的政权!你现在和长欢公主有什么区别!”
江淮皱起眉头,放下捂着脸的手,态度逐渐认真起来:“母亲,你怕是被瑾儿的死给刺激到了,说话都糊涂了。”
慕容愤怒道:“我没有糊涂!是你!是你忘了初衷!”颤抖着,“你当初不同意瑾儿嫁给世子,不就是怕生了儿子会成为你上位的阻碍吗!”
这一席话化作银针刺透江淮的心,她猛地后退一步,神色有些闪烁。
慕容气极反笑:“怎么?被我说中了?”紧追不舍,“江淮啊江淮,你这两年弃用旧臣培植自己的党羽!不就是自己想做这大汤的第二个昭平皇后吗!你生了这样的心思!你对得起你师父和你父亲!还有长信王的遗托吗!”
江淮脸色冰冷,眼底深处更迭着深深的**:“遗托?遗托不就是要我把这大汤江山归还给长信王一脉吗?”停了停,“我不就是长信王之后吗?”
她说完,周遭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而慕容听完这话,心如刀绞:“可你是女子!”
“何必妄自菲薄!”
江淮眼神阴狠,态度决然:“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褪去这幅皮囊,也不过都是这万千俗世中的一个!谁说男子中没有昏懦,要我说,女子中遍出巾帼!他日若得这大汤政权在手,我非要休去这女官制度,叫女子正大光明的入仕!我要叫这天下人知道,休说皇帝,就是这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亦能奈我何!”
话音砸地如雷,终究劈碎了那仅存的母女情分。
江淮说的坚定不移,可听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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