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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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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您回来的吧。”
江淮这才脸色难看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玫儿点头,动作倒是利落,等她把那本册子交给江淮的时候,那人迫不及待的翻开来一看,上面只画着一个小王八儿。
余下皆是空页。
江淮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将那册子摔了。
“混蛋!”
玫儿吓了一跳:“大人?”
江淮怒不可遏,咬牙道:“烧水!我要洗澡!”
玫儿忙道:“奴婢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北东宫的那人端详着江淮落下的肚兜,没想到欢爱结束之后忘给她穿好了,不知道那人发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经过皇后点拨,他想明白了。
过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朝上已无皇子可能和他争储,他是太子,只等皇位到手,一切便稳妥了,江淮在他的眼里,已是独自的私有物。
她就是他的。
还是那句话,江淮这个孙猴是逃不出他如来的手心的。
第38章 李代桃僵
翌日朝会上,皇帝瞧见江淮左耳处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药了,却还是让人触目惊心,遂问道:“君幸,你这耳朵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殿中其余官卿也纷纷抬眼看来,除去宁容左。
江淮见状,不慌不忙的说道:“多谢皇上关心,不过是得了一对新的耳饰,连夜未摘,伤了耳朵而已。”
皇帝闻言皱眉:“怎么不小心些。”转头看向殿中,疑惑道,“今日沈萧怎么没来?桂笙?”
那人连忙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今早国学院那边来了消息,说沈祭酒被烛火伤了眼睛,怕是”
皇帝脸色难看:“怕是什么?难不成日后都看不见了?”
桂笙不敢抬头,只低低道:“皇上,怕是真的看不见了。”
皇帝一愣,周遭的官卿也一齐愕然。
江淮皱了皱眉,没想到周佐的动作这么快,转头和不远处的黄一川对视一眼,那人极轻的颔首,她也松了口气。
的确留了沈萧性命不错。
皇帝听完,感慨沈萧年老不济,扶额道:“既如此,就叫他致仕养老吧,再派太医署的人过去看看。”抬眼看韩渊,“日后国学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入秋再提职吧。”
韩渊不卑不亢道:“微臣遵旨。”
“这个沈萧真是无用,竟然被烛火伤了眼睛,可是吹熄的时候没注意吗?简直是笑话。”
韩渊刚说完,右边便有人不给面子的嘲讽道。
众人看去,原是袁盛。
自打慕容秋死后,袁盛是朝中唯一一个可顶替的人,皇帝好心许他上朝之权,他却恃宠而骄,把放肆当做寻常。
皇帝斜睨着他,虽然没有发作,但怒意已然昭然若揭。
“侯爷这是真么意思?”
黄一川以女婿身份为沈萧辩白道:“我岳丈没有武功傍身,又为皇上效力多年甚是年迈,才不小心被那油火伤了眼睛的。”
袁盛丝毫不惧,冷笑道:“黄侍郎别动怒,我只是觉得这人一老便百无一用,连吹个烛火都能伤了眼罢了,你别上纲上线。”
“够了。”
皇帝有些不快道:“袁盛,那沈萧好歹是一川的岳丈,你这样说话也太伤人了,还不快和一川解释清楚。”
袁盛这才散漫负手道:“也罢,黄侍郎被多心,我素来心直口快,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你也可以来。”
这哪里是致歉安抚的话。
不过黄一川并没有不依不饶,只是意味深长道:“侯爷客气,生辰那日下官自有贺礼奉上,也期盼侯爷永远都没有年老之日。”
袁盛多年在汾南称霸,许久不理这官琐事,哪里是文举榜眼黄一川的对手,那人口舌如刀,他冷脸受下,并没有回应。
皇帝到底气怒袁盛的骄狂,厌烦道:“既然诸位爱卿已无本启奏,那漠岭那边的事情便逾期延后,桂笙。”
那人一扬拂尘:“退朝——”
“恭送皇上——”
百官跪地,江淮也不例外。
谁知皇帝路过她的时候,用脚踢了踢她藏在官服里的小腿,好像是在暗示她什么,江淮眼珠转动,已经开始了思忖。
待皇帝走后,袁盛又讥讽了黄一川几句,这才满足离开,而江淮走过去看了看,伴随着人流而出:“怎么回事?”
黄一川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周佐在那烛台上做了手脚,我岳丈去吹的时候那火忽然燃的老高,这才伤了眼睛。”
江淮冷淡道:“周佐太着急了。”
黄一川倒是坦然:“台阶就在眼前,谁人不急着踩。”停了停,“不过还是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江淮轻应:“沈柠怎么样?”
黄一川淡淡道:“拙荆虽然伤心,但也无碍。”
江淮颔首,瞧见从左边走过去的那人,是定远将军陶作甯,当初皇帝要让他和慕容秋连亲,如今那人畏罪而死,他也受到连累,在朝之上从人人不理变成了过街老鼠,谁都要讽刺几句。
江淮微微眯眼,脑海中旋风般生成一计。
陶将军,对不起了。
又几日午后,太医署里。
江淮迈过门槛,瞧见屋里崔小溪正在认真的捣药,知道今日果然是崔玥当值,便问道:“崔玥呢?”
“在后屋。”
那人的声音闷闷传来。
江淮扬声应了,路过崔小溪的时候问道:“药怎么样了?”
崔小溪谨慎道:“马上就能备好,待会儿您临走时带上就行。”停了停,“保准喝了叫他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江淮点头,走去后屋,瞧见崔玥正站在那巨大的博古架前,上前看了一眼,问道:“做什么呢?”
崔玥这才转过身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瓷盒,里面装着一样不知名的白色膏体,似有清香:“你看这个。”
江淮接过,凑到鼻前闻了闻:“这是什么?新调制的药?”
崔玥没有回答,只小心翼翼的从那博古架的下层里取出一个锁着的盒子,打开锁发现里面有个一模一样的瓷盒,就是大了一圈儿。
“这又是什么?”
江淮好奇道。
崔玥眼底颇含深意,将那个大些的瓷盒放下,接过江淮手里那个较小的,挽上袖子,将蘸在手指上的膏体涂在自己的守宫砂处。
“嘶——”
看来是有些疼,崔玥难耐的皱起眉头。
江淮不解:“你做什么呢?这到底是什么?”
“避红膏。”
崔玥抬头,把手臂递过去,江淮垂眸,却是赫然一惊,那偏白色的膏体在接触到肌肤时很快融消,紧接着,就见那粉红的守宫砂点也随着那膏体消失而变得原来越淡,几次呼吸后,便完消失了。
“这那个胡乱的古籍竟然是真的。”
江淮拽着崔玥的手臂,仔细的端详着:“没想到,那避红膏真的会让守宫砂消失?”抬头略显兴奋,“几时会出现?”
崔玥笑道:“我算了,大概是两个时辰。”
江淮也笑了笑:“真有你的。”指着那个较大的瓷盒,“那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
崔玥这才拉过她的左手,把袖子挽上去,蘸了那膏体涂抹在空无一股的雪白肌肤上,只是在接触皮肉时,江淮猛地皱眉。
犹如被火灼一般的痛。
随即,就见所有涂抹到那膏体的肌肤开始泛红,就像是强把狗皮膏药撕扯下来般让人难以忍受,崔玥叫她坐下。
“疼吗?”
崔玥同坐在桌边,那里备好了笔墨,她提笔问道。
江淮疼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痛嘶道:“很疼,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疼,而且还特别热你看,都开始出汗了。”
崔玥看了一眼,然后认真的在纸上写:“疼似火灼,会伴随着极热,肌肤会顺汗”
江淮见状瞪眼,不可置信道:“你你在拿我试验!”
崔玥头也不抬,平静道:“你有这个条件。”
江淮气的咬牙,可是不一会儿,她觉得那痛感减轻,热度也随之消失,那皮肉上的虚汗退了,大片红肿缩小,最后在原来守宫砂的位置处缓缓凝结成一点粉红,当真和原来一模一样!
江淮愕然,赶紧递给崔玥看:“你快看!出来了!”
那人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沙漏,继续写道:“一刻钟便出效用。”拿过江淮的手臂打量着,再写道,“印记偏红,可以将药量减半。”
江淮盯着那红印,要不是很仔细的观察,不,可以说就算是很仔细的观察,也分辨不出真假,遂笑道:“会一直在吗?”
崔玥摇头,利落否定道:“当然不会,你看着点儿,帮我记录一下维持的时常。”又拿一个瓷瓶给她,“消了记得涂上,这个药是我根据那避红膏的药方子写出来的,还没兑好,可能会伤皮肤。”
江淮接过收好:“我知道了。”
“大人。”
崔小溪从外屋走了进来,将折好的三个小纸包递给她:“东西已经弄好了,入水即溶,保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停了停,“还有,方才玫儿姑娘来过了,说陶将军已经在上御司等着了。”
江淮颔首:“我知道了。”把纸包一同收好。
崔玥皱眉,拉住她欲起的身子:“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江淮挑眉笑道:“当然是用来惩罚骄肆之人,你就别担心了。”想了想又道,“对了,我长姐马上就要生了,你可得万分注意。”
崔玥点头:“这是当然。”
江淮这才起身往出走。
“你也小心。”
崔玥嘱咐道。
“知道了。”
那人答道。
等进了上御司的院门,江淮刚要问洒扫的水仙,就见那殿门处急匆匆小跑出一人,讪笑着给自己行礼道:“大人回来了。”
江淮定睛一看,果然是陶作甯,遂道:“将军好快。”
陶作甯仍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忙道:“大人客气,末将听说大人有事商讨,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敢耽搁分毫。”
江淮轻应,先行入殿,那人紧随其后。
山茶奉茶过来:“大人回来了,陶将军可等了好久呢。”
江淮闻言无辜道:“人家说才来。”
陶作甯见江淮坐回书案前,却没有一齐坐下:“姑娘说笑了,既然要等的是御侍大人,那多久都无妨的。”
山茶闻言,似笑非笑的将清茶奉给江淮,心道自家大人如今果然势盛滔天,这陶作甯好歹也是将军,竟然也能如此卑躬屈膝。
江淮叫她在旁伺候,让陶作甯坐下:“陶将军尝尝。”
陶作甯不知道江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这般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来,遂不安的拿起那茶抿了一口,只是没想到那茶竟然没煎到好时候,生涩难喝的很。
他皱眉咽下,但抬头瞧见江淮喝的平静,他也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真是不错,素闻大人爱茶如命,果然是好东西。”
一旁的山茶满眼趣意,江淮去太医署前交代过她,要让陶作甯等上一会儿,上的茶也故意煎生了,如此看来,这人果真怕江淮。
江淮至此,挥手叫她下去,随后抬头对陶作甯道:“今日请陶将军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着令爱当日差点儿嫁给我表哥,咱们两家说不准可以成为亲家的。”
“是啊,可惜了。”
陶作甯附和道。
没想到江淮是挖了坑给他:“将军的意思是,慕容家可惜了?”
陶作甯浑然紧绷,忙道:“不是不是,末将不是那个意思,大人误会了,末将是说没能和大人成为亲家可惜了,至于慕容秋他罪不可赦,一点儿也不可惜。”
江淮见他局促,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请你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停了停,“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当日他本想借你们陶家去打压舅舅的,没想到舅舅自食恶果,还意外连累了将军和碧华小姐。”
陶作甯微微蹙眉,紧张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江淮道:“其实,皇上还是很看重将军的,否则当日,也不会选择你们陶家去牵扯舅舅。”再一停顿,“只是不知道将军的意思,肯不肯再帮皇上个忙。”
陶作甯果然上钩:“自然,为臣者要的就是忠于主君。”
江淮心头泛冷,这个陶作甯果然是被晾了太久,遂道:“只要将军有这个忠心就好。”微微眯眼,“这眼看就要到袁盛的生辰了,我近来得到消息,生辰当天,皇上可要亲自给他庆贺呢。”
陶作甯这才听明白,愕然道:“袁盛?”
江淮颔首:“怎么?陶将军害怕?”
陶作甯想了想,既然是江淮说的,那必定是皇帝的意思,看来皇帝是容不下袁盛了,那也罢,如今他在朝极其不得势,若是能靠此举重新荣登高位,也实在值了。
“末将不怕,还请大人明示。”
江淮闻言,放下心来:“不必我明示,袁盛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叛贼自然是人人得以诛之,陶将军是武将,当然是保护君主为先了。”
陶作甯听完这话,神色谨慎的思忖片刻,这才起身拱手道:“末将明白,大人今日抬举之恩,末将永世不忘。”
江淮认真点头,随即叫山茶送他出去。
玫儿过来收拾残茶,撇嘴道:“这人可真是蠢,大人三言两语就把他骗的团团转,还将军呢,依奴婢看,是快要被人将一军了。”
江淮轻笑:“若是不蠢,也不会势颓这么多年了。”话锋一转,“你去叮嘱山茶,叫她去找齐夺,告诉那人,袁盛后日生辰入宫,不要在佛门安置十六卫的人,一切都等袁盛出事再说。”
玫儿点头:“奴婢知道了。”
第39章 一箭双雕
转眼两场小雨过,阴云始终蔽日。
今日是袁盛的生辰,如今他是朝中顶替慕容秋的存在,皇帝为表重视也准备给他祝寿,遂在浴堂殿设小宴一席,传他入宫。
天武门处,齐夺拦下袁盛的马车,待那人下了车后,他道:“末将给袁侯爷请安。”抬头冷淡道,“侯爷,这天武门只通皇亲,若想入宫的话,还请袁侯爷挪步至佛门。”
袁盛如今在朝可和江淮并争,自然不会把齐夺放在眼里,理都不理就要往里进,却又被那人拦住。
齐夺万事有江淮撑腰,遂冰冷道:“请侯爷移步佛门。”
袁盛眼神霎时间凌厉起来:“让开!”
齐夺神色镇定:“侯爷,今日是您的生辰,皇上特地在浴堂殿设了小宴,是要亲自为您庆贺,想必侯爷是不想让皇上知道,您执意要从天武门过,僭越了臣子规矩的吧。”
袁盛闻言,神色愈发阴狠起来,一把拎住齐夺的领口,却听引他进来的内监瑟缩道:“侯爷,齐统领说的是,从哪个门过不要紧,重要的是别耽搁了正事啊,还是移步佛门吧。”
袁盛这才松开了齐夺的领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杂碎,别以为有江淮那个贱人在背后,你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告诉你,可是皇上亲自给我贺寿,你给我记住了!”
齐夺不卑不亢道:“末将记住了。”
袁盛冷哼一声,这才随着那内监上了马车,悠哉的赶往佛门。
齐夺整理了一下领口,面无表情。
一旁的副将唏嘘道:“这个袁盛,真把自己当什么了,任谁再得势也没有几个敢闯天武门的,真是放肆太过了。”
齐夺眼底冰冷结霜:“无妨,也逍遥不过今日了。”
副将闻言不解,却没有多问,只是瞧着不远处的长街,他挑眉有些促狭的说道:“齐统领,您那个小姑娘来了。”
齐夺一听小姑娘三字,立刻兴奋的回头,只见长街尽头,有一个穿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孩小跑而来,她梳着简单的双环垂髻,佩戴着价值不菲的银饰,清秀的五官略施粉黛,因跑步而略微泛红。
扑面而来的清新劲儿。
山茶这打扮哪里像是宫女,说是世家小姐也有人信,但因着江淮极宠她,谁人不敢多说什么。
近前来,齐夺一改方才凌厉,腼腆的笑道:“你来了。”
山茶略微气喘,问道:“袁盛到了吗?”
齐夺点头:“到了,已经去往佛门了,想必陶作甯已经准备好了。”
山茶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就要走。
齐夺一愣,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山茶眨了眨大眼睛:“去给大人回话。”
齐夺刚要开口,却无意间瞟见副将等人,猛地瞪眼,那些人立刻装作看不见般转过身去,又为难道:“这么着急吗?”
山茶神色无辜:“也不急,大人心里有数。”眼珠一转,这才知道齐夺的意思,便笑吟吟的低声道:“可用过早膳了?”
齐夺淡笑:“还没,今日的事可马虎不得。”
山茶往前一步低低道:“那事毕之后来上御司,我叫小厨房给你弄些吃食填肚子,你看可好?”
齐夺忙不迭的点头:“那当然好了。”
山茶又准备走。
齐夺不舍的没松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山茶环视周遭,见那些侍卫没有注意,这才踮脚而起,偷偷的在齐夺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女儿香吻,然后红脸跑开了。
而齐夺已然愣住,在原地站了站,直到山茶的身影都消失了,还直勾勾的不肯回神,怀中小兔乱撞,毛头小子一般。
副将听着身后没声,好容易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齐夺站在那里好像冻住了一般,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遂道:“齐统领?”
那人闻言,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怎么了?”
副将好笑道:“小姑娘走了?”
“你找死吗?”
“不敢。”
马车至佛门前,袁盛再次下车,看脸色气还没消,那内监忙引着他往里面走,低声劝道:“侯爷还是忍下吧,哪有臣子走天武门的。”
袁盛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到佛门处无人看守,只是道:“怎么没有,我怎么听说当年江淮便闯过天武门。”
内监无奈道:“那是贤妃娘娘小产,御侍大人迫不得已才擅闯了天武门的。”停了停,“情况不同。”
袁盛冷哼,正了正神色:“也罢,皇上都亲自给我贺寿了,想必如今在他的心里,我要比江淮更重要,不是吗?”
内监在宫里当差多年,精明的很,他知道虽然如今袁盛得势,但势头上和江淮仍比不了,便违心道:“是。”
而得到了内监的恭维,袁盛更加得意,跨步往前走,一路上路过的宫人纷纷驻足行礼,便更添他心中的自负之意。
只是这条长街才走完一半,那走来的宫人立刻窜逃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一样,那内监愣了愣:“怎了这是?”
袁盛也不解道:“跑什么?”
“侯爷!您快看!”
袁盛闻言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佛门尽头奔袭来一众带刀军兵,看其穿着非十六卫也不是禁军,但那杀意却是扑面而来的。
正当他疑惑之际,瞧见那军兵中走出来一男人,乃是定远将军陶作甯,袁盛这才知道这些军兵是那人手下的岳宁军!
那百名岳宁军呐喊着飞快的将袁盛围住,惹得周遭宫人尖叫奔走,那内监也吓得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而袁盛没有佩戴刀剑,见陶作甯这般架势,虽然心有不安,却并没再怕的,只厉声喊道:“陶作甯!你这是何意!”
那人冷笑,一改往日维诺模样,提刀往前:“奉诏讨贼!”
袁盛听到这话,竟然笑出声来,不屑道:“讨贼?还奉诏?”
陶作甯凌然道:“袁盛!你心存叛念!为主不忠!方才还预图从天武门进宫!可见你心内的不敬有多强烈!大汤是容不下你这种反意斥脑的乱贼!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袁盛听罢,笑的更是放肆:“陶作甯!你脑袋让屁崩了吗!我可是皇上钦封的西伯侯!哪容得你在这里如犬乱吠!”
陶作甯有江淮指使,胆子壮了不少,也敢和袁盛当面对峙,想要快刀斩乱麻道:“西伯侯如何?你现在在我眼里已是将死之人!”
吩咐身后的岳宁军:“给我上!杀了袁贼!”
他喊完,那百名岳宁军却各个面面相觑,今日袁盛率他们入宫便觉得奇怪,至此才知道,居然是要杀西伯侯袁盛!
这人如今在朝春风得意,势力盛到足以和江淮比肩,杀他,岂非是自寻死路,遂都犹豫着没有动手。
而袁盛见势,更加不怕了,甚至还叫嚣道:“哈哈哈——陶作甯!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你手下的人都不敢了!”
往前两步,袁盛厉声喊道:“你若是不敢!我可要去浴堂殿了!到时候看皇上怎么处置你今日私自带兵入宫之罪!”
陶作甯这时也急了,回头对那些谨慎的岳宁军道:“我平日养着你们又有何用——今日正是派上用上的时候!你们还不快动手!皇上有令在先!今日袁盛只要死的!”
正说完,陶作甯的副将何铨上前,跪地拱手道:“属下愿为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陶作甯大喜,立刻亲手将何铨扶起来:“好!有你这句话!不枉我这么多年提携!”一指浑然不怕的袁盛,“去!杀了那狗贼!”
而袁盛责道:“何铨!你今日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看皇上不扒了你的人皮!将你家数口掉脑袋!”
何铨则冷笑道:“袁侯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皇上?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臣子庆寿?当年皇上为慕容秋贺寿,那是因为旧情!而你呢!你袁盛又算什么!今日皇上要你入宫!不过是受死!”
何铨说完,袁盛的心里也逐渐没底,这些日子,他恃宠骄过,不论是老母还是发妻皆劝他夹起尾巴做人,因为皇上善挟制,可如今慕容秋死了,他自己在朝的用处便削减大半。
没了用处,这么高的地位就会成为生命威胁。
只是他一意孤行,毕竟宫里还有个江淮,可是事到如今,袁盛有些不安心了,皇帝明显是在纵着江淮,还是不打算擒的纵。
他本担心,但听说皇上今日要亲自给他贺寿,袁盛又放心了。
可这个陶作甯是怎么回事?
他真是皇帝派来杀自己的吗?
而何铨见状,知道袁盛开始慌了,遂抽出佩剑走过去:“袁侯爷,既然您已经听明白了,那属下也就动手了!”
“放肆!”
袁盛虽然生惧,但碍于面子丝毫没有挪步:“你敢动我!”
何铨笑意不善,用剑尖儿抵着袁盛的发福肚子,微微用力,低声笑道:“袁侯爷,您还不知道吧,我奉陶将军之命来杀您之前,御侍大人亲自斟了一杯酒给我助威呢。”
袁盛一瞬面无表情:“是江”
话没说完,那柄长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身子,险些末柄而入。
噗——
何铨猛地闭上眼睛,袁盛喷出来的血从他的脸颊滑落,几秒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对视着那人颤抖的瞳孔,一把将长剑拔出。
袁盛踉跄两步,轰然直倒过去。
他望着那阴晦的天。
死了。
何铨用衣摆擦着剑上的血,蔑然的笑道:“袁侯爷啊袁侯爷,枉您一路坐到如此高位,却忘了,皇上最忌讳”
说到一半,胃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再然后,五脏六腑像是被生生搅碎一般,他痛苦的扑倒在地,几乎是刹那痉挛后便死了。
竟一口血没吐。
远处的陶作甯看的一头雾水,连忙跑过去看他:“何铨!”
“陶将军!”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齐夺的怒吼:“你这是做什么!”
陶作甯回头,发现自己所领的岳宁军已经被十六卫控制住了,齐夺手持一柄轻巧精弩对着自己,数百名侍卫严阵以待!
齐夺往前,眼神冰冷:“陶作甯,你私自带兵入宫不说,又当众命人杀害无辜朝臣,你可知罪!”
陶作甯一愣,旋即平静道:“齐统领,你这是做什么。”
齐夺却俨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冷淡道:“陶作甯!识相的就赶快过来受死!也好像皇上交代!”
陶作甯无奈皱眉,往前几步:“齐统领,这不是御侍大”
“陶作甯!”
身后忽然传来皇帝的暴喝。
陶作甯闻声转身,瞧见皇帝等一行人就在不远处,而江淮站在他的旁边盯着自己,仿佛盯着一个陌生的人,一个陌生的死人。
他一下子懵了。
被这急转的事态弄蒙了。
“御侍大人?”
陶作甯下意识的轻唤那人。
“不是您让我”
“陶作甯,你私自带着岳宁军入宫,杀害袁侯爷,其罪当诛!”
江淮先行开口堵住他的话。
而陶作甯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江淮的阴谋,她是要用自己的手杀了袁盛,从而自己避开,落得一个清白无辜的好名声。
“皇上!”
陶作甯一把扔了自己的剑,跪地瞪眼道:“是江淮!是她让末将带着岳宁军入宫杀了袁侯爷的!她还说是您的意思!”
孟满凌眉倒竖:“陶作甯!休要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分明就是你无视皇家法度!私下杀害了袁侯爷!”
齐夺也在后面添油加醋道:“陶作甯,袁侯爷不过是说了你和你女儿两句,你便忍不住了,竟敢冒了胆子当街加害他!”
陶作甯脸色惨白,高呼着解释:“皇上!是江”
江淮面色沉肃,这青天白日,已容不得他继续往下说,负在背后的右手猛地向前一甩,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燕般而出!
眨眼间没入陶作甯胸口!
那人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浑身的热度很快顺着匕首戳出来的那个洞流逝而出,眼珠往后一翻,倒地死了。
“皇上!”
桂笙匆忙赶来,捉急道:“贤妃娘娘要生了!”
皇帝闻言大喜:“摆驾灼华宫!”回头对江淮道,“这里交由你处理!”说罢,马不停蹄的赶去灼华宫。
佛门长街这一插曲,就这样戛然而止。
齐夺见势,叫副将将余下的岳宁军押走,走过去陶作甯旁边,伸手把他胸口的匕首抽出来,用袖子认真擦干,交给江淮。
那人接过,瞥了一眼陶作甯和何铨的尸体,将匕首收回鞘里,摩挲着那上面额红宝石,淡淡道:“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待会儿贤妃诞下皇嗣后,我便向皇上通禀,将山茶收为江家养女,许给你做妻子。”
齐夺惊喜,忙拱手道:“多谢大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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