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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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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难得,这可是你说的。”
江淮闻言,双颊愈红,却没有那么敏感易害羞,拿开他的手,低低道:“我累死了,腰酸背痛的。”有些疲惫的动了动身子,难受道,“那儿也疼,不能再做了。”
宁容左忍俊不禁,又伸手过去拨开她汗湿的发:“我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是第一次,咱俩现在都不能完事儿。”
江淮蹙眉轻笑:“真是厚脸皮。”
宁容左握住她的手,指腹温柔的摩挲着那娇嫩的肌肤,意味深长的看着什么,江淮把小臂拿了回来,也盯着那一处。
十五岁点的守宫砂。
经过方才欢爱,那红色朱砂痕迹明显的变浅了,估计再有几天就会彻底消失不见,虽说这东西很重要,但对于一个终身囚禁在永巷宫女的来说,实是一文不值。
“盲儿。”宁容左迟疑道,“我能不叫你盲儿吗?”
江淮淡淡道:“那你想叫什么?”
“我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宁容左想了想,“淮从水,水至清则为淮,父皇曾说你淮淮润储,那我叫你润儿可好。”
江淮无奈一笑:“真难听。”把手放回被子里,转身过去抱住他的精瘦腰身,平和道,“随你吧,润儿就润儿。”
宁容左见她主动靠近,心中十分欢喜,像是哄小孩儿睡觉一样拍着她的背,小声呢喃道:“润儿,你可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不是因着周公之礼,而是因着,你到底是我一个人的。”
“这话什么意思?”
江淮抬起头,脸色促狭:“什么叫我是你一个人的,咱们两个没走六礼没定过亲没说过媒,就连私下也没定过终身,况且我还和端王有着婚约,不过是一次周公之礼罢了,哪儿来那么多话。”
一提到她和端王的婚约,宁容左的脸色便难看至极,伸手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那人嘶痛,忙道:“疼疼疼,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喜欢掐别人啊。”
宁容左松了手,搂着她光洁的背,慢慢按向自己胸口,下巴垫着她的发丝,闻着那清寡梅香,笑道:“我就是喜欢掐你。”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故意道,“我还想乱棍打你呢。”
江淮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更加埋头红脸不肯言,沉默了几秒,才细蚊声的说道:“我困了,你别再说话了。”
宁容左轻应,江淮真是被他折腾坏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舍不得合眼,就这样看着她睡着,直至那火烛燃至三分之一。
他身为皇太子,这永巷又四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不能多留,至卯时二刻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帮江淮拢好被子,合衣下床。
这么多年再尝肉滋味,他浑身舒适的不得了,抻了个懒腰,回身低头在江淮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小声道:“舍不得你。”
说罢起身,看来是真的舍不得,干脆多留了一会儿,帮她把那炭盆重新燃着,又打了壶热水回来,让她明早起床不会冷。
环视一圈,又操心操肺的把那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因着这就是他方才给扔下去的,遂收拾起来也没有任何怨言。
“这粗布衣服怎么穿啊。”
宁容左皱眉,万分嫌弃的拿在手里,想着该给她送来几套至少不会糙伤皮肤的衣服来,随即抖了一下,本想甩甩灰,却没想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一闪晶莹蓝光,吧嗒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他嘟囔一句,把衣服扔到旁边,俯身拾起那个东西,原是一枚价值不菲的海珠戒指,广泛蓝色,犹如大海,且从纹理看上去,应该有四五年的光阴在上头冲洗过了,实是美不胜收。
哪里来的海珠戒指。
宁容左想完,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以江淮的出身,别说是一枚海珠戒指,就是十枚也戴的起,遂又给放了回去。
只是这枚海珠戒指,让他想起了那枚鸽血石的红扳指,宁容左微微挑眉,把那物从自己的拇指上取下来,重新戴在江淮的手上。
心里猛然生出一种狗撒尿占领地盘的快意。
这枚戒指兜转四年,最后还是戴回到她的手上,那白瓷般的肌肤衬上那通红如血的扳指,犹如融雪朱砂,是名副其实的相得益彰。
最后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宁容左这才出去屋子离开,正好瞧见从旁边屋子里走出来的山茶,笑着招了招手。
那小丫头一脸激动的跑过来,听那人问道:“这天还没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永巷的宫奴一向都起这么早吗?”
山茶兴奋的摇着头:“没,只是奴婢高兴,睡不着而已。”歪头瞧着他身后的屋子,“殿下走了,那我进去伺候了。”
宁容左点头,那小丫头立刻进屋去了。
“真是个机灵的好丫头。”
某狐狸说完,出去院门,转入长街回去了。
远处,在不能轻易察觉的街角。
一闪深绿色的身影。
是书桐。
第21章 心情
一个回笼觉睡得沉,等再醒过来已经是早上辰时二刻了,江淮睁开惺忪的眼,往前挪了挪身子,腰椎酸痛,被迫停住。
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深夜床上,那沉重的喘息,挥洒的汗水,专属于男子的有力冲撞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忍不住低下头去。
“他娘的。”
江淮伸手捂了捂自己泛红的脸,掀开被子下床,发现床单换过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清理擦拭好了,身上穿的白色新绸制寝衣也干爽舒适。
看来自己睡的真是太死了,被宁容左拾掇成这样都没醒。
“大人,您起来了?”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山茶笑吟吟的推门进来了,她端着一盆热乎乎的温水,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奴婢服侍您起床。”
江淮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人,都给宫人洗衣服了,还用你服侍起床吗?”找了找,“我的衣服呢?”
“啊对了!”
山茶笑了笑,走到桌前打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天蓝色的保暖冬袍,看上去价值不菲,而且手工绣花极其难得
小丫头把衣服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太子殿下一早叫人送来的,他还把您那身粗布褐衣给扔了,说料子伤皮肤。”
江淮接过,确实很怀念这种上好的衣料,但以她现在的身份穿这种衣服岂不是自找惹眼吗,遂道:“这根本不能穿出去。”
山茶笑的合不拢嘴:“太子殿下料到您会这么说。”又从那盒子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粗布外衫来,“他叫您把这个穿外面。”
江淮笑了笑他的细心,把那件暖乎的冬袍穿好,走到桌前把手放进那水盆里,却突然发现左手拇指上多了一枚扳指。
看这纹理,应该是碎裂后粘好重新打磨过的,上面嵌了些金纹,要比从前的纯色看上去更加精致奢华,眼珠微颤,她知道这是什么。
是当初宁容左亲手摔碎的那枚鸽血扳指。
居然还能戴回到自己手上。
江淮盯着此物,视线平和的笑了笑。
虽然冬日天寒地冻,宫活又堆积繁多,但她这一笑的确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安知昨夜一礼不是好事呢。
山茶在旁边手拿毛巾,笑嘻嘻的看着江淮出神,殊不知昨夜那一场周公之礼,全天下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比起旁人要江淮复仇,她倒是更希望江淮可以接受宁容左,这一辈子冰冷漫长,片刻温暖苦求,作何要为难自己,强迫自己呢?
得一人心不易,宁容左虽然贪多,但对江淮的情谊却是真的,更难得是数年如一日的深情,看得她都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大人,水都凉了。”
山茶等了好久,忍不住提醒道:“擦擦手吧。”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接过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再把那件粗布褐衣穿在外面,问道:“今天还有多少要洗的衣服?”
“不多,就分了两盆而已。”
山茶按住她,古灵精怪的笑道:“不过大人昨夜劳累,想必今天没什么力气,奴婢去洗就行了,桌上有饭,您快吃吧。”
说罢,眼神意味深长的出去了。
江淮坐在桌边,好笑的目送她出去,拿起热好的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几条干萝卜咸菜吃了,许是心情问题,这寒酸的饭菜居然被她吃出了满汉全席的味道。
她往前伸手时,袖口微露小臂,那红色的守宫砂已经淡的快要看不见了,想了想,还是先用染料点了吧,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用另一只手去细细抚摸,江淮不知不觉温笑几声,这具身子没了前二十四年的青涩,虽无太大生理变化,但本质上已然不同。
至少在心理上,她有些依赖上那个狐狸了。
不过依赖归依赖,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好在宁容左顾忌永巷遍布着皇帝的眼线,加之他又是个懂得节制的乖狐狸,偶尔才来一回。
不过他一般会傍晚来,半夜等她睡着再走,神出鬼没的,有时候江淮白日太累了,晚上会命令山茶留在屋里,谁知那人早就叛变,总是和宁容左里应外合真是个衷心为主的好丫头。
一大早上,江淮抱着洗好的一盆衣服准备去太医署,路上却不停的打着哈欠,昨晚那人来了,不依不饶,闹得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江淮是低着头靠着墙闷声走,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笑道:“润儿?你这一早上要去哪儿啊?”
江淮猛地打了个寒噤,回头看着宁容左:“我是很想留下来和你说说话,但我刚想起来我得赶快逃跑。”
说罢,抱着木盆就准备跑开。
宁容左忍俊不禁,一把拽住她,戏谑道:“怎么?晚上那般放纵,白日里却这般害羞?”
江淮猛地瞪眼,用木盆狠狠的撞了他一下:“住口!”
宁容左痛嘶一声,连连往后:“粗鲁。”和她僵持了两秒,又关切着问道,“早上吃饭了吗?”
饭。
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字眼。
江淮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没,宫里年节太忙,下厨怎么可能顾得上我们。”怅然的呼了口气,“我都两天没吃早饭了。”
“正好,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宁容左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道,“最能填饱的肉包子,还是热的。”
江淮一愣,盯着那两个白白的肉包,香味扑鼻:“只有包子?”
宁容左淡笑道:“我喜欢喝粥,所以王府里的早膳都是汤汤水水,不好拿,这两个肉包顶饱又好吃,我想的周到吧。”
江淮看了他一眼,扛不住饥肠辘辘,把木盆往旁边一放,打量了一下四周,夺过包子来贴着冷墙蹲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
宁容左皱眉看着她:“站起来,地上冷。”
江淮一边吃着,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我得快点儿吃,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她那小心翼翼缩成一团的样子像是只松鼠,看的宁容左发笑,索性也蹲在她的旁边,帮她拨了一下快吃进嘴里的鬓发,说道:“有什么不得了的?有我在,谁还敢骂你不成?”
“谢谢,有你在我连饭都吃不上。”
江淮怼了他一句,吃完最后一口,把剩下的另一个包子收好,宁容左见状,疑惑的问道:“一个就吃饱了?怎么不再吃了?”
江淮则道:“山茶可还饿着呢,我都吃了她吃什么。”
宁容左笑道:“山茶还真是有福,得了你这么一个主子。”
江淮摇头,欣慰的笑了笑:“是我有福,得了她这么一个衷心的丫头,到了这暗无天日的永巷,也愿意跟着我。”
宁容左拍了拍她的发顶,淡淡道:“你且放心吃吧,待会儿我会叫修仁送吃的过来给她,我不会饿了大功臣的。”
江淮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把另一个包子狼吞虎咽了。
第22章 混乱的早上(上)
心满意足的吃完最后一口肉包,江淮拍拍手站了起来,端着那盆衣服绕过宁容左便准备离开:“多谢了,我去忙了。”
宁容左微微挑眉,再次拽住她:“你给我站住,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肉包填肚子,你一句谢了就抵了?”
江淮无奈的往后让了让,语重心长道:“宁容左你快别闹了,我一天要做很多事的,院里还有一盆衣服没洗呢。”
“我找人来帮你洗不就行了。”宁容左和她抢着木盆,“昨晚上我有些过分,你今天白日里还不好好歇着。”
江淮脸色泛红,哭笑不得:“你非要让我阖宫结仇是吗?”把木盆拽过来,“总这样搞特殊化,我怕是在永巷待不下去了。”
宁容左啧了一声,硬把木盆抢过来放在地上:“不搞特殊化,怎么能叫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和旁人不同呢。”伸手握住她的腰,步步靠近逼到墙边,轻啄嫩唇,“你说是不是?”
江淮骇然,没想到这人大白天就这样大胆,一把推开宁容走,眼神谨慎的瞟着四周:“你个色欲熏心的流氓,太放肆了。”
谁知宁容左浅浅一笑,竟然在青天白日解开领口的扣子,一把扯开那件藏蓝色冬袍,露出里面健硕贲起的肌肤来。
这人不穿寝衣。
那白皙漂亮的胸肌腹肌上,满是通红极长的抓痕,锁骨处还有好几个小巧牙齿印儿,看得人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宁容左指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调戏道:“你说我色欲熏心?”
江淮红脸,想着自己昨晚上如何如何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没底气的往后退了退。
“说我无礼放肆?”宁容左又靠近两步,“不知道是谁放肆,是谁真流氓。”
江淮瞪大眼睛,瞧见四处无人,赶紧帮他把衣服系上,恨不得一拳把这只狐狸打到墙里面去:“你做什么!要死啊你!”
“是你要死才对。”宁容左回嘴道。
江淮一时没明白。
宁容左见状,促狭着小声道:“不知道是谁昨晚跟我说,哎呀容左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活不了”
冬日里,有春叫。
“啪!”
江淮被他说得脸色充血,一巴掌正拍在他的脸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端着木盆就往外跑,“我才没那样!”
宁容左揉了揉被拍疼的鼻子,悠哉的跟在她身后:“我说你没事总跑什么啊,要去给哪宫送衣服啊?”
“太医署!”
“正好,我要去找崔玥帮我处理伤口,我帮你送过去。”
“那太好了。”
江淮没有犹豫,回身就把木盆塞到了宁容左的怀里,然后拔腿就向来时的路上跑去:“我还有一盆衣服没洗完呢!”
结果跑出去没两步,被那人拽的险些摔倒。
宁容左暧昧的看着她,抬眼环视了一圈空荡无人的四周,把脸凑过声笑道:“我好容易才能来一回,你亲我一口再走。”
江淮嫌弃的看着他,拉长字音:“你真恶心。”
宁容左啧了一声,刚要强吻上去,后脖领子却被人拽住,随后整个人向后狠狠的踉跄了两步,险些坐个大屁墩儿。
江淮一愣,转头看着那个来人。
面如美玉,气态盛月,一袭白衫好似冬初薄雪,更显得慕容清身姿孤冷桀骜,他把江淮往身后一拢,不快道:“亲什么亲。”
宁容左好容易站稳身子,面色不善的看着慕容清,一改方才的促狭流氓,气态凌厉且让人难以抗衡:“关你什么事。”
慕容清懒理他,回身对江淮道:“小表妹你没事吧。”笑着举了举手里面的食盒,“叫他送衣服去吧,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牛乳糕。”
“牛乳糕!”
江淮一时走神,注意力跟着慕容清走了。
“江淮!”
宁容左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慕容清闻言转过身去,挑衅道:“怎么了?君幸最爱吃的就是牛乳糕,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说着,话里面有着更了解江淮的得意,这倒是激起了宁容左的好胜心,遂不屑的笑了笑:“那你可知道,我和她”
站在慕容清身后的江淮见状,忙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他,警告他不许把两人的情事说出来,这种事可不是用来攀比的。
“我和她刚才”宁容左不敢惹怒江淮,只好一脸不情愿的指了下墙边,“蹲那儿吃包子来着。”
慕容清不解的皱了皱眉,嘟囔道:“吃个包子有什么好摆眼的,难不成是人肉馅的?”回身对江淮低低道,“抱歉表哥这么久才来看你,只是我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入宫”
话没说完,被宁容左故技重施的拽开,那食盒险些摔了,还是江淮眼疾手快的接在手里,生怕牛乳糕翻了。
“不好入宫就不要入宫。”
宁容左冷冷道:“再者说了,那日行刑,要不是我拦着,江淮的这颗脑袋早就被你父亲给砍掉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慕容清也丝毫不退让,“至于站在这里的资格,就凭她这四年在广邳,一直是我陪伴着她。”
宁容左眼神蔑然:“陪伴?只是陪伴吗?你可知道我们”
江淮一凛,眼神像是刀子般的飞在他的身上。
“我们”宁容左再一次败下阵来,“刚才蹲那儿吃包子来着。”
慕容清一脸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就是吃个包子吗。”他道,“我可是照顾了她整整四年。”
宁容左闻言,瞬间被乍出的怒火淹没,走过去拽住江淮的左手,露出那尾指处的伤口来,眯眼危险道:“照顾?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吗?把一截尾指给照顾丢了,你还真是会照顾人那。”
果不其然,慕容清的脸色瞬间变了,有些无言以对。
宁容左难得咄咄逼人,看得出来是真生气了:“才照顾四年就把手指给照顾断了,要是多照顾几年,她怕是得死无全啊!”
这只狐狸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为了维护江淮,一时气怒说出来的话没轻没重的,要知道当日若是没有慕容清,她断的就不仅仅是小指了,许是现在还被关在那个地牢里,日日受裂肤之痛呢。
于是乎,江淮为了阻止宁容左,便伸手狠狠的搥了一下他的后腰,那人话没说完便痛喊一声,往前踉跄着,扑进了慕容清的怀里。
第23章 混乱的早上(下)
眼见着宁容左扑过来,慕容清下意识的接住他,胸口却被那人撞得生疼,两人也一同往后退了好几步,哎呦哎哟个没完。
江淮皱眉看着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还是说宁容左突然变成了杨柳娇女,腰软到不能立刻就站直身子。
待那两人稳住身形后,宁容左撑着慕容清的胸口抬头,和那人古怪的眼神一对视,猛地推开他,轻咳道:“对不住,风太大了。”
江淮闻言,被他的胡乱借口逗的清脆发笑。
宁容左一脸铁青的回头看她:“你笑什么?”
“奴婢是笑太子殿下弱不禁风,堪比那掌上舞的赵飞燕。”江淮端起地上的木盆,略过这两人打趣儿道,“哪日风大,在殿下的腰间栓个绳子,去山崖就可以放人肉风筝了。”
慕容清在旁听着,也不给面子的笑了笑。
宁容左有些生气,心道你这丫头到底向着谁,你我二人都有过肌肤之亲了还不断的取笑自己,遂再次拽住她:“去哪儿?”
江淮道:“太子殿下的记性也太差了,奴婢要去太医署。”
慕容清则拎着食盒走了过来,推开宁容左的手,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去,也是许久没见崔玥了。”
江淮蹙眉,低低道:“你也别给我添乱了。”把木盆往上抱了抱,“我还有很多活没干完呢,再拖延下去这一上午都过去了。”
慕容清也不顾宁容左在场,竟然若有似无的撒起娇来:“谁给你添乱了,我是惦记着你肚子饿,叫我去吧,叫我跟你去吧。”
“慕容流徽!”
江淮见他这样,忍不住低斥一声。
而这一声,让宁容左瞳孔微缩,不可思议的走过来逼问道:“我说江淮,你方才叫这臭小子什么?你再叫一遍?”
江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道:“我叫他慕容清。”
“不对。”宁容左双眸微眯,“我可听的清清楚楚,你方才口口声声的叫他慕容流徽,是不是?”
这狐狸生气了。
即便慕容清方才如何如何,他都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已经和江淮行过周公之礼,可这一声慕容流徽叫出来,他实在是醋意大发。
直呼表字。
已经这么亲热了吗?
江淮可从来没叫过自己的表字。
这四年自己不在,这两人打的这么热乎吗?
江淮摇头,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又睡不成了:“没,你听错了,你身子都弱如飞燕了,想必听力也不太好,我分明叫的是慕容清,没叫他慕容流徽。”
谁知刚刚说过自己不会添乱的慕容清横步站了出来,俊俏的脸上满是被叫流徽的得意和满足,笑道:“你没听错,君幸方才叫的就是流徽,慕容流徽,怎么样?你听着不乐意啊?”
宁容左的五官狰狞的排列在脸上,气的头顶生烟,却还是硬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来:“乐意,我太乐意了,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慕容清得寸进尺:“怎么?难道君幸没叫过你的表字吗?”
宁容左抱臂,挑眉笑道:“没有。”话锋一转,“我和她之间有更亲密的称呼,我不喜欢张扬,像某些人似的。”
江淮一脸疑惑:“咱俩有吗?”
宁容左脸色一白,旋即转头看着她,心道你不拆我台能死吗,再回头对视着满脸嘲笑的慕容清,又道:“她害羞,不敢说。”
慕容清当然不会信,继续刺激他道:“我告诉你,君幸可不止一回叫我流徽了,广邳四年,她曾经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我出事呢。”
宁容左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下情绪,在脑海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事来,反驳道:“这算什么,她”
说到一半,这只狐狸又猛然住了口。
好像没什么事能拿出来比一比的。
他现在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去通州微服私访,岐疆余孽预谋刺杀皇帝时,江淮把自己推去刀口处的那一次。
宁容左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疼,回头看着江淮,却是满脸无语。
只见那人把木盆放在旁边,靠墙蹲下,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那盘香甜不腻还热乎着的牛乳糕来吃着,一副看大戏的认真样子。
“你做什么呢?”那人问道。
江淮吃的悠闲,一脸无辜的说道:“我要去送衣服,可你们两个总是拦着我,那我无事,吃块牛乳糕填填肚子还不行。”
慕容清温笑道:“好吃吗?”
江淮点头:“好吃。”
宁容左满眼冰冷,不善的推开慕容清准备走近的身子,道:“你别得意,当年我和江淮一起去长生教除敌,可是以夫妻之名。”
“是我夫你妻。”
江淮在他身后扬头道。
于是乎,慕容清刚刚委屈下去的表情又重新含笑,倒是宁容左气的鼻孔微撑,回头指着江淮道:“你给我吃。”
江淮又放了一块糕点在嘴里,嘟嘟囔囔的点了点头。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宁容左皱眉低斥了一句,回头用力的想着,却实在是想不出一件可以和慕容清媲美的事情,遂转移了话题:“我和江淮分开四年,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她。”
“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江淮吃的两腮鼓鼓囊囊的,在后面又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再看宁容左,已经自动充耳不闻了。
而慕容清冷笑道:“陪着她?是陪着她还是继续伤害他?”
“不管是伤害还是陪伴,都不关你慕容清的事。”宁容左负手往前一步,面色逐渐垂冷,“这是我和江淮的私事。”
慕容清冷冷一哼:“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君幸什么时候成了你宁容左的人。”上下打量,“君幸是我表妹,我自然要管。”
宁容左闻言,蔑然挑眉。
一来,以江淮如今的真实身份,她和慕容清并无表亲,二来,江淮在七日前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只不过迫于江淮的施压,他不能说出来,这就相当于打牌时,直接放弃了王炸。
于是宁容左想了想,这才得意道:“慕容清,你只知道江淮把你的表字流徽挂在嘴边,可殊不知,她还总喜欢念道一句情诗,是元稹的情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慕容清敛眸:“你想说什么?”
宁容左好容易拿到主动权,则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暴风吃糕点的江淮,眼底含笑,“也就是说,在君幸的心里,我就是那沧海巫山。”
再回头,对慕容清心有城府的示威道:“就算你慕容清此后的水再清再流,但因为有过我,你也不会流进她的心里。”
见慕容清看向江淮,宁容左先一步挡在那人面前,生怕那死丫头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拆台:“有时候,知难而退未必是坏事。”
江淮微微歪头,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方才应该是走神了,她和慕容清对视一眼,示意这人别在此处和宁容左针锋相对。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臣子。
身份差别摆在眼前,若宁容左真的动起怒来,怕是没有慕容清的好果子吃,到时候还会连累慕容家,甚至连累慕容葏。
“你快走吧。”
江淮蹙眉,在宁容左看不见的地方用嘴型说道。
慕容清瞧着,心里生的乱麻逐渐拧成一股成结,无边深情在此一刻爆发到了极点,一同向往的,只有那个蹲在墙边的女孩儿。
他不想放手。
只要江淮云英未嫁,他的平生所学里就没有知难而退一词。
想毕,慕容清脸色如霜般冰冷,抬眼对宁容左决绝道:“我慕容清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往前两步,浓滚的杀气自周身蔓延开来,似是有形,化成刀子卷在四肢百骸,而宁容左也分毫不惧,漂亮的眼底泛出无尽的凶狠,犹如窒息巨浪,扑天之时,两股戾气必死交缠,巨鞭般抽在墙上,震得那本就松散的墙面噼里啪啦的掉着碎皮,大雨一般。
“慕容清。”
头顶浓云卷的波谲,明明是清早,周遭却仿佛严寒深夜,在那方向兜转诡异的风中,宁容左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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