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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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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抬头,又忙摇了摇头,以为江淮误会了,解释道:“大人可千万别多想。”一同坐过去,“山茶不是中意太子殿下,山茶是高兴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还能在意着您,照顾着您。”
帮江淮弄了碗筷,又去弄床铺,她把原本的薄褥子挪到里面靠着冷墙,将新被褥拽到外面,挨着炭盆近些。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最难得。”她转过头,见江淮埋头不说话,又苦笑道,“山茶虽然不知道大人这四年到底去了哪里,但如今落在这步田地,也只有太子殿下和贤妃娘娘还惦记着您,肯冒着皇上降罪的危险,给您送东西呢。”
江淮扒拉完米饭,附和着点了点头:“你先别收拾了,快来把这饭吃了再说。”
山茶点点头,过去吃了几口,又认真的问道:“大人难道不喜欢太子殿下吗?怎么我说起他,您一点儿都不开心那。”
江淮轻微一呛,皱眉道:“快吃你的饭。”
山茶见状,鼓了鼓嘴,这才安安静静的吃起饭来。
江淮瞧着她,表情微显复杂,眼下她受皇帝威胁,待在这鸟不拉屎的永巷,如此节骨眼连江昭良都不敢多插手,单单送些饭菜来,宁容左却不管不顾的送被褥炭火热水棉袄,这些过冬的必需品来。
他的心意,她是知道的。
但她太了解宁容左的脾性,这人心思复杂,多疑狡诈,雪中送炭的心意的背后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她也有些拿不准。
更何况,她现在得知自己和这人并非堂兄妹,无奈的垂眸,这漫长的复仇路上,总有些绕腿的杂乱荆棘,一次次的成功绊住她。
“我吃好了。”山茶放下筷子,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大人去床上睡一会儿吧,我去院里把那衣服洗了。”不甘心的嘟囔着,“偏偏把洗衣服的活分给咱俩。”
江淮起身和她一起拾掇,淡淡道:“不必,这冬日水冷,洗洗涮涮还是我来吧,你补补**就行了。”
山茶充耳不闻:“这大冷天的,那水又冰,大人小心手沾了那水留下什么病根儿,还是我来吧。”
江淮懒得和她来回拉锯,遂直接挽了袖子走出去:“你和我怎么比得了,我这双手可不怕冷。”
山茶见她坚持,只好取了针线来,赶在江淮洗衣之前,将那两缸衣服上的破损补了补,偶尔摸出两枚铜钱来,激动的举给江淮看。
那人果然不怕冷水,拿过木盆舀了井水,涂上去污渍的皂角,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用力的搓着那脏衣服,一件一件洗的飞快。
禾娘方才出来看了一眼,遂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唏嘘,这些衣服的脏污实在难洗,要不然也不会送到永巷来难为他们,可这棘手的活计到了江淮手里,却成了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儿,正所谓大力出奇迹,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力道轻些,小心搓破了衣裳。”禾娘交代了一句,又转身回了屋子,临进门又道,“这缸洗完就送去吧,剩下的明日洗。”
江淮低头应了一声,认真的很。
日头很快落下,皇城被血红的夕阳笼罩,这荒无人烟的永巷更显得阴森可怖,墙边落了不知名的黑羽丑鸟,呀呀的叫了两声。
“可算都洗完了,大人累了吧。”
山茶瞧着江淮洗好最后一件衣服,过了清水去了泡沫,登时如释重负的道了一句,只是她也觉得稀奇,自己这双手没触水都被冻得通红,江淮那双手泡了一下午的冷水,却丝毫不曾变色。
待江淮将衣服拧干后,山茶用木盆装好,道:“大人回屋吧,我把这衣服送回去,这永巷灰大,不能在这里晾。”
江淮将袖子放下去,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第5章 半夜的陌生人
太阳落了山头,天色逐渐由红变黑,江淮在屋里休息,觉得山茶这一去一回有些久,刚想出去看看,就见那丫头慌乱的开门进来。
江淮坐起身子,垂脚在炭盆上,皱眉道:“怎么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
山茶摇了摇头,回身将房门关好,临了还不放心往外望了望,这才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急匆匆的挤上床:“大人,好像有人跟着我。”
江淮瞧她这一趟冻得脸色苍白,赶紧把焐热的被子推给她,下地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有人跟着你?”
山茶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捧着热水喝了口压惊:“我去的时候还没人,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人跟着我,一路跟我到院子。”
江淮闻言,推开门缝借着月色看了看,院子空荡,四周的屋子也都大门紧闭,甚至有的都下了栓锁,并无人迹。
合上房门,想着也许是皇帝的眼线,她道:“没事了,估计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今晚你睡外面吧,瞧你冻得。”
山茶看来是真吓坏了,也没拒绝,往外挪了挪身子,隔着那厚厚的棉被,被炭盆散出来的余热温笼着,睡意渐浓。
江淮从里面上了门闩,锁好窗户,上床挤到里面睡,隔着被子靠着墙倒也没觉得多冷,只是旁边的小丫头睡得不安稳,时而哆嗦。
“挨着炭盆还觉得冷,你是不是生病了?”江淮道。
山茶缩的就只剩小脸在外面,大眼睛里盛满了惶恐:“大人我有点儿害怕。”微咽口水,“跟着我那人,长得跟鬼似的。”
江淮微微蹙眉:“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
山茶赶紧摇了摇头:“我没骗您,那人神出鬼没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这天色太黑了,我实在是害怕。”
江淮无奈皱眉,把自己的被子掀开叫山茶凑过来,又把她的被子重新罩在两人身上,淡淡道:“行了,赶快睡觉吧,明早还有活呢。”
山茶轻应,在手碰到江淮的时候霎时间心安下来,试探着搂住她的右胳膊,埋头过去:“知道了,多谢大人。”
江淮的身上有股寡淡的梅香,像是与生俱来的,山茶闻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旁边那人故意放空脑袋,不一会儿也睡的熟稳。
温暖的小屋中,响起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只是刚入睡不久,江淮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敏感的清醒过来,这脚步声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睁眼沉默半晌,这才撑着床起身。
永巷的冬夜冷的吓人,江淮轻轻合了门,顶着那冷风看了看,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得紧了紧衣衫,走出院子去。
这长街又黑又深,她借着月色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还不等仔细打量就被一人猛地搂在怀里,背贴其胸膛,心跳沉稳。
江淮暗惊,来不及反应,就觉的耳畔轻痒,响起宁容左温柔且好听的声音:“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些时候了。”
江淮皱眉,想要掰开他环着自己腰的手,低声道:“这大半夜的又冷又黑,你找我出来到底要说什么?”微顿了顿,“是不是我长姐出事了?还是我大哥出事了?难不成是花君?”
宁容左沉默两秒,有些吃味道:“不是,是我想你了,我都一天没看见你了,要不是有规矩横着,我的衣服也叫你洗了。”
江淮气的胸口闷窒,切齿道:“那你还真是替我着想。”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回走,“脑子不好,冷夜也要瞎折腾。”
宁容左好看一笑,轻而易举的把她拉回来,逼得江淮靠墙,低头找寻过去,气息有些急切,想要重新品尝她的粉嫩薄唇。
江淮这回有准备,一把抬住他的下巴,冷冷道:“有完没完,要是没事的话我可就回去了,永巷的活多得是。”
“我可以找人帮你做。”宁容左握住她的手,叫她的掌心贴着自己有些冰凉的肌肤,眸间藏笑,“一世平安可不是光说说而已。”
江淮又冷又累,疲惫的想要离开,可余光一瞥,瞧见远处一道人影,登时僵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太子妃来了。”
这五个字一出口,宁容左的表情瞬间冷绝,他缓缓转头,一对眸子在黑漆的夜里显得异常不耐烦,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骆择善发丝披散,裹着暖乎乎的冬袍站在不远处,月光渗下,照亮她怨妒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咬了咬牙:“江淮,你个贱人。”
那人被骂的没了脾气,脸色不太好的转过头去。
可宁容左听着,却暗生怒意,冰冷道:“你跟踪我。”
骆择善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气又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宁容左大半夜的离开北东宫,居然是来永巷见江淮!
“殿下妾身只是”
她想要解释,却听宁容左泠然道:“赶快回去,今夜我只当你没有来过,若是不肯走,北宫东也留不得你了。”
骆择善闻言,百般委屈不得申诉,可她又知道宁容左的脾气,只好悻悻的转身离开,嘴里嘟囔着,估计是在骂江淮。
那人耳尖,但听到也没放在心上,只低声道:“世上居然有你这样的夫君,对待发妻像是驱狗赶猫一样,铁石心肠。”
“谁和她结发,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宁容左说完,打量着江淮的表情,促狭着笑了笑,“听你这语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江淮挑眉,刚想回怼这人的无赖,却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一瞬警惕,推开宁容左走了回去。
宁容左见她神色突变,没有继续玩笑,而是紧随其后。
“怎么了?”
“有人进院子。”
江淮和宁容左的轻功皆是上乘,脚步轻悄如猫,那人走在前面自然没有察觉,遂贼眉鼠眼的打量了下四周,蹲在东面的屋子前。
江淮皱眉,她方才出来可没有上门闩,山茶还在屋子里呢,正准备过去抓现行,却被宁容左拦住,示意她等一等。
江淮和他对视一眼,再转头,瞧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细竹管,熟练的插进门缝里,往里面吹了些稀薄的白烟。
宁容左眉梢微挑,细蚊声道:“致昏的迷药。”
江淮心头一跳,低低切齿道:“看我不弄死他。”
正说着,那人觉得差不多了,把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江淮这回可忍不住了,山茶那傻丫头还在里面睡着呢,和宁容左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至门口,蓦然瞳孔聚缩。
那人正把手伸去山茶的被里。
第6章 太监宗海
江淮勃然大怒,脸气得通红,却理智的没有声张,山茶的名声要是在今夜毁了,那她在这九重宫闱内也没有活路了。
不过她生气,身后的宁容左更生气,一想到今日若是自己没来找江淮,她很有可能也遭到毒手,就心生不寒而栗,遂阔步走了过去。
那人刚把手伸进去,还没碰到山茶,忽然察觉到有阴影扑来,先是一愣,随后转头对上宁容左阴鸷至极的双眼,一瞬吓得血都凉了。
“太太”
宁容左一出手,便封了他的哑穴,拎着他的领口一路像是拖鸡崽子般拖拽出去屋子,又出去院子消失在视野里。
江淮看了一眼山茶,见她没事,也合门跟了过去。
待出去院子,至永巷的长街上,江淮这才看清,这半夜出现企图猥亵山茶的那人,原是永巷的太监,宗海。
这人她见过两次,身形消瘦且肌肤苍白,不过却长了一张十分姣好的皮囊,这会儿被逮到了,做贼心虚,一个劲儿的缩头发抖。
江淮凌眉倒竖,压低声音质问道:“下作的狗东西,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是不是?”俯身靠近,“傍晚跟踪山茶的,也是你?”
宗海缩如乌龟,埋头颤栗如筛,脸色比往日还要惨白。
宁容左见状,出手解了他的哑穴。
那人咳了好几声,这才惊恐万分的说道:“太太子殿下,御侍大人,奴才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江淮拎住他的领子,又问了一遍:“跟踪山茶的是不是你?”
宗海吓得点头如锤:“是是奴才。”
江淮闻言,厌弃的将他抛到一边,胸口气的起伏的厉害:“腌臜的脏东西,真是倒人胃口,白长了张好脸皮。”
宗海抱着头,蜷缩在地上:“饶了饶了奴才吧。”
宁容左无情垂眸,茫茫然已经动了杀意:“你回去睡吧,我帮你把这人解决了,明天再来看你。”
“别。”江淮皱眉思忖道,“我刚被分到永巷,还是不要生事,更何况这里没几个人,少了一个肯定会被禾娘察觉的。”
宁容左淡淡道:“那你想怎样?饶过他?”
江淮盯着宗海,视线如针:“先留着吧,晾他也不敢再生事,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自会把他处理的干干净净。”
宁容左见状,也只得点了点头,用脚碰了下宗海,沉冷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你的这条狗命,我先不收。”
宗海如临大赦,忙哽咽着起身给宁容左重重磕头,两下之后额角便血流如注,当然比起死亡,这点儿血根本算不得什么。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那人自然不会领情,语气轻微,却满是威胁:“倘若你今天贪图的是我身边站着的这人,便是父皇亲自求情,我也会活剐了你。”
宗海听完这话,生出些侥幸来:“多谢多谢太子殿下。”
江淮斜睨着那人,深冷的夜里,总算生出些难得的温暖来,微微侧身不快道:“还不快滚,以后别叫我在永巷看到你。”
宗海大松了口气,抬着绵软的腿,一步三跌撞的跑开了。
江淮见他离开,心里没来由的犯恶心,遂皱了皱眉。
宁容左道:“要不要告诉山茶,叫那丫头防着他点儿,我看这个叫宗海的不像是老实人,必定还会再犯。”
“算了吧。”江淮淡淡道,“我的丫头我自会保护,再者说了,山茶那丫头胆子特别小,今日被跟踪就吓得不行,这要是告诉她那人晚上还过来摸她的被窝儿,岂不是要她的命。”
宁容左点了点头,见她转身就要走,一把拽住其手腕,语气一改来时的玩笑,变得有些认真:“这永巷不是人呆的地方,去我的北东宫。”
江淮侧身,有些疲惫道:“胡言乱语。”
宁容左则道:“我从不胡言乱语,去我的北东宫睡,明日一早再回来也不迟,有我在,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江淮无奈道:“你给我送东西就已经够惹眼的了,我才来永巷,皇上还盯得紧,你就别来自找麻烦了。”
“照顾你怎么能算是找麻烦。”宁容左说着,把她拽的近些,那人再想开口,却被他伸手在颈后一点,登时昏睡过去。
宁容左顺手将她抱在怀里,一路回去北宫东。
骆择善在殿里等着,瞧见宁容左回来,前一秒还喜上眉梢,后一秒看见江淮,瞬间凶狠不甘,忍不住上前一步:“殿下!”
宁容左对于她的高声充耳不闻,对于她的狰狞也视而不见,只是径直走进寝殿,将江淮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冷淡道:“出去。”
骆择善站在门口,一脸不甘心,死搅着手里的帕子:“殿下!”
宁容左转头,语气已是命令性:“出去。”
骆择善想要发作,那人直起身子:“你若是敢胡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我不介意叫母后从你手里收回来。”
骆择善咬咬牙,知道现在骆礼维失势,自己也不如从前,若是真的闹起来,宁容左又是个说到做到的主,遂满心怒意的离开了。
一个死人居然还能回来!
她临走时在心内痛斥。
望着那被打的噼里啪啦的水晶珠帘,宁容左不耐烦的皱眉,回身将江淮的一身粗布衣裳脱去,再用柔软的被子将她包住,期间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亦或是——他不喜欢她不知道。
望着江淮那沉静的睡颜,宁容左轻轻伸手将她的发丝撩去耳后,不舍的停了停,由衷的希望不要天明。
只是,一想到在西昌的四年慕容清也是这么照顾她的,宁容左便怒火中烧,非是吃醋,而是那不可忽视的敌意。
江淮于慕容清无男女之情,他看得出来,
但那人始终是潜在危险。
宁容左微微眯起眸子。
——
翌日清晨,江淮自屋内醒来,这一觉睡得太沉太饱,整个人的精神都充沛至极,起身过去喝了杯水,见山茶进来。
那丫头不知道昨夜的事,笑道:“大人醒了?”
江淮点头,瞧着手里的茶杯,有些迷茫。
昨夜,到底是睡在哪里了?
抬头瞧着忙里忙外的山茶,到底没有问出口。
第7章 死缠烂打(上)
冬日夜长,天亮的晚,可驸马府的卧房里苏绾醒的更晚,听到院里丫头说话的声音,她睁开惺忪的眼睛,觉得口渴。
昨晚没回锦园,但好在江璟也没有碰她,伸手揉了揉眼角,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苏绾打了个哈欠,瞥看身边的那人。
江璟还在睡着,那雕刻般的俊颜让人挪不开眼,苏绾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沉默了几秒,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整个人浑然一怔!
糟了!
自己现在还在驸马府!
苏绾的小脸在此刻写满了慌乱,瞧着窗外那上了三竿的日头,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自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谁知屁股刚抬起来,又被一股未能察觉的力道给拽了回去。
原是江璟就算睡觉,也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
苏绾满脸黑线,自己又不是犯人,作何这样防着她。
与此同时,感觉到异样的江璟悄然转醒,一对黑眸略显朦胧,盯着盘腿坐着的苏绾,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苏绾不愿看他,往回拽着自己的衣角,命令道:“把手松开。”
江璟有些倦怠的眨了眨眼,丝毫没理,而是合眼又睡了,那手自然也没有松开,反而越拽越紧,叫那人越离越近。
苏绾的寝衣很滑,这褥子也滑,她是盘着腿滑过去的,一个不小心双手拄到他的胸口,闷哼一声,连推带搡的往外挣脱。
江璟呼了口气,依言松手。
“啊!”
受挣脱时的惯性影响,苏绾的瘦小身子猛地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床时,江璟才忽然掀被起身,将她重新揽了回来。
苏绾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那人没穿上衣,健硕的小麦色肌肉线条漂亮流顺,她摸着,不知不觉红了脸。
江璟看来是真的有点儿累,或许是那日在街口被江淮的死里脱生给吓到了,一个转身将怀中佳人抱到里面,让自己躺在床边。
一个天旋地转,苏绾呆呆的缩在里面。
几秒后,她咬了咬牙。
不对不对,自己本来是要走的,这下没走成不说,还被他给横挡在了床里面,推了那人一把,严肃道:“我要喝水。”
江璟重新睁开眼睛,淡淡道:“干什么?”
“喝水。”
“喝什么?”
“水。”
“啥时候?”
“现在。”
“为什么?”
“因为我口渴了!!!”
苏绾气的小脸憋红,干脆俯身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心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四年里分分合合没见过几面,江璟却愈发无赖起来了!
喊完之后,苏绾决定跃过去自己拿水喝。
谁知她刚刚起身,江璟也坐了起来,先是伸手把她按了回去,然后亲自下床,披了衣服去了小厅,倒了水自己先喝了一杯。
“小桃!”
卧房里传来苏绾娇嫩的怒声。
几秒后,小桃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花桌前的江璟,和他交换了一个颇有内容的眼神,随即匆忙的进去卧房。
苏绾见她进来,含怒的指着她的鼻子:“你!”又怕小厅里面的江璟听到,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来叫我!”
小桃闻言,愕然的张了张嘴,愧疚道:“我我给忘了。”
苏绾微咬银牙,气的直砸被子:“你个臭丫头!”
那日她听说江淮没死,着急的从锦园赶来,没想到竟然在侯府里睡着了,更被江璟那混蛋给带回了驸马府,直接软禁起来了。
这两日,他就像是民间熬出来的狗皮膏药,和自己寸步不离,十二个时辰几乎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本想趁着晚上偷偷溜走,可她又素来睡得沉,便交代小桃,叫她晚上进来叫醒自己,两人可以偷摸回去锦园,再不叫江璟跟着。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给忘了!
“你个臭丫头。”她拽着小桃,瞪大眼睛谨慎道,“今天晚上,你不许给我睡,一定要进来叫我,我都要烦死了。”
小桃本来是绷着脸,闻听此言扑哧一笑,似好友般坐在旁边,小声的问道:“公主,这四年将军在外征战,你俩就没见过几面,眼下好容易团聚了,二小姐也回来了,就别走了。”
苏绾咬了咬嘴唇,斜睨着她,软糯的威胁道:“你再说!”
“说什么?”
江璟从小厅走进来,将茶杯递给苏绾,那人一把夺过,粗鲁的仰头闷了,冷冰冰的说道:“把窗帘拉上,屋里都没光。”
小桃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去拉窗帘,却被江璟拦住。
“将军?”她不解道。
江璟盯着苏绾清晨的娇嫩芙颜,冷淡道:“不急,你先出去吧。”
小桃眼底藏笑,赶紧点了点头。
苏绾面无表情:“你你到底是谁的丫头!”
小桃调皮的笑出声,只当没听见,飞也似的离开了。
苏绾语气垂冷:“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直接起身,鞋也不穿就往出走,“我今天非要回去锦园不可。”
望着这人决心满腹的样子,江璟懒散挑了挑眉,跟在她后面,到了门口将那半开的房门给关了回去,态度已经是不言而喻。
苏绾也学聪明了,知道不能和江璟硬碰硬,谁知这人突然毛手毛脚起来,她暗道不好。
关键时刻,她冲着门外严肃的大喊道:“小桃!把阙儿和姳儿带进来!”
苏绾现在十分不想和江璟单独待在屋子里,听到外面小桃说两个孩子还没吃饭,躲着江璟那愈发深浓的视线,口不择言道:“我喂!”
小桃的声音隔着门听有些僵:“都两岁了,早舍奶了。”
苏绾冷言道:“不差这一顿!你快点儿带他俩进来!”
江璟至此,握住她扶在门上的细嫩手腕,似笑非笑道:“你哪儿来的奶水喂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苏绾无情的顶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就有。”
“有什么?”
小桃在院子里面问道。
江璟淡淡道:“什么都没有,你快带孩子去母亲那里吃饭吧。”
“知道了。”
小桃已经完全被策反了。
苏绾听闻救命星已经离开,愤恨的闭了闭眼,可是手腕又被江璟攥的死死的,只得切齿道:“放开我,我去喂孩子。”
江璟忍俊不禁,一个弯腰将她抱在怀里,阔步回去卧房,期间苏绾不管怎么挣扎,那双臂弯都稳得不行,无法挣开。
被扔到床上,苏绾抵不过压来的那人,厌烦道:“你做什么!”
“既然待会儿要喂,那我先替孩子试试。”
江璟大言不惭。
苏绾听着,把松散的衣衫重新拢好,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试什么,难不成还能有毒吗!”
江璟一愣,随后轻笑了笑,到底是没有猴急的碰她。
四年后,他要苏绾做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第8章 死缠烂打(下)
“吃个晌午饭也要死贴着我,叫母亲看笑话。”
侯府北院,苏绾在过月门的时候,用力的踢了一下那门槛,回身对着江璟的胸口又猛地推了下,要不是裙子太厚,说不定能飞踢他两脚。
只是这丫头的力气对于江璟来说实在是犹如羽拂,这拳头捶在胸口处,还不如往常捶背,只握住她的手:“别闹了。”
苏绾用力的抽出手,冰冷道:“是你别闹了才对。”无声的呼了口气,一指外面的方向,“我要回锦园,我不要呆在这儿。”
江璟雄壮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淡然道:“我告诉你苏绾,什么事都能商量,就这件事情免谈,你要是再跟我提回锦园的事,别怪我从今天开始,连这驸马府的门,都不叫你出。”
苏绾气得狠狠咬牙,指着他的鼻子:“你混蛋。”停了两秒,扬着下巴威胁道,“本公主命令你,给我让开。”
江璟懒散挑眉,根本不惧:“南疆现在有司城和老三戍守,很是太平,所以我此次回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你大可继续别扭下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继续耗。”
苏绾被气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了,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旁边的花架子下的秋千旁,扫了扫上面的薄雪,坐了上去。
江璟皱眉:“那里凉,去取垫子来再坐。”
苏绾攥着那结了霜的绳子,冷傲道:“你给我去取。”
江璟哪里肯,这丫头滑的像是泥鳅,稍不留神可就跑了,干脆走过去把外袍脱下来叠好,给她垫在屁股下,一推其背:“小心点儿。”
从前苏绾在侯府的时候十分喜欢荡这个秋千,一晃四年都没玩了,猛地荡这么高,有些害怕和生疏。
江璟看出来她的小心,便推得轻些,荡的低些。
苏绾察觉到,命令道:“用力!”
江璟担心她会被伤到,并没有照做,而是轻笑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用力吗?”眼珠随着她一上一下,“总叫我轻些。”
苏绾先是一愣,随即听出他的话中深意,脑海里尽是从前两人欢爱时的暧昧春景,瞬间红透了脸,攥着绳子的小手愈发用力,虽然嘴上一句话没说,但心里已然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该死的江璟!
床笫上的羞事也拿出来玩笑!
“你给我住口。”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绾今日没有挽发,流云般的乌丝在荡秋千时随风飘起倾落,美得如国手绘出来的丹青,这便是一国公主的无限绝好容光。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能好好珍惜呢!
还大肆蹂躏!
江璟一想起苏绾刚嫁来时那不谙世事,天真如许的样子,就不痛快的皱起了眉头,若是时光能回溯的话就好了。
正想着,对面驸马府院墙上的月门里,有一只肥美的大白鹅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见他两人,嘎嘎叫了几声,停在原地。
江璟见状,一把握住那秋千绳,叫苏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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