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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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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安危,要是叶征也升天了,那这西昌的天下,又要大乱了。

    而叶征知道自己地位稳了,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便开始了自己蓄谋了两个多月的计划。

    他先是把两个月前击退越兵的功劳,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又放消息出去,说叶颂其实是受辱后自尽,并非卫诚动手。

    而他这半个多月的卧床,也非是江淮拳打脚踢所为,变成了因着叶颂这个妹妹的死,心身受创,悲痛所致。

    海府百姓不知道其中细节,叶征传出去的谣言是有鼻子有眼,江淮虽然生气,但不会去戳穿,而扈九被握着把柄,也做起了缩头乌龟,其余人没在现场,一知半解不敢妄言,所以随着时间的关系,海府的百姓也就逐渐相信了叶征的谎言,彻底的被蒙在了鼓里。

    得到了海府的民基和这满朝拥趸之后,叶征心中的**之火终于燃烧到最旺,那在昌王和王后面前遮掩了二十余年的本来面目,在西昌国力破损至此的时候,彻底展露无遗。

    明明入秋和大越的那一战,朝中武将中,唯扈九功劳最盛,叶征却说是曹燮首功,竟然还让昌王许他佩剑上殿之权。

    昌王没有立刻答应,叶征不死心,还煽动朝上其余公卿,那些人哪敢不从,殊不知这个站在殿中言之凿凿的,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是重王叶征,而是西昌的下一任国君,任人也不能得罪,遂都顶着扈九那边的压力,违心附和着。

    昌王没办法,只要答应了叶征的请求,将曹燮升等,许其佩剑上殿之权,可殊不知就是此举,给叶征日后的各种越距行为,开了头。

    年节前夕,正赶上何济的生辰,他是朝中唯一一个能和程焕比肩的文员,昌王为表重视,竟然在玉清殿设宴,亲自为其祝寿。

    那日百官皆在,有人送给何济一块上好的血玉,质地通透,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逼人的鲜活。

    这人也是聪明的,知道昌王肯亲自设宴为何济祝寿,这可是连程焕都没有过的待遇,遂拿最好的来孝敬何济。

    结果叶征却出言,说这不是血玉,而是有杂质的鸽血石。

    这可是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了,但叶征偏要玩一把指鹿为马,视线扫过众公卿,扬声相问,答案也是显而易见。

    当所有公卿都长了一张嘴的时候,王座上的昌王有些头痛,脸色也丝丝变白,伸手扶额,一言不发。

    叶征斜睨着他,却愈发得意起来。

    只是这人最大的命门,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倒也奇怪,他入冬以后的所作所为,昌王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叶征至此,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这西昌的大王,他效仿大汤,提高了新国都海府的人头税,调整坊街税收,只要是能突显他全力的,就都要掺和一脚,不过好在江淮拦着,没有形成高税苛政的局面。

    冬末的时候,昌王病了,但也在坚持上朝,结果就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公卿禀事,都是先向叶征启奏,再向昌王,后来更甚,昌王根本插不上话,叶征开始了越权,一意孤行。

    他,架空了昌王。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末,谷雨时分,颖贵妃在儿女具亡的悲痛欲绝的情绪之下,终于熬不住,一病而逝。

    昌王在叶征的压制下,连追封都不能许给颖贵妃,竟然还被他篡改了旨意,称颖贵妃是自裁而死,尸体直接拉去乱葬岗埋了。

    这一下,彻底击垮了昌王的制裁,迎来了西昌的新时代。

    五月,昌王退位,迁居翰北行宫。

    六月,叶征登基。

    西昌这突如其来的改朝换代,震惊中原,且事发突然,使得整个国家登时陷入恐慌当中,好在叶征早有准备,一系列后续处理做的还算不错,加之现在余下国家在去年的乱战中都国力有损,眼下是自顾不暇,无有时间来针对西昌,遂这次新老交替,进行还算顺利。

    江淮没想到昌王会这样突然退位,来不及思忖,叶征从前的那座重王府就更名成王府,成了她自己的新府邸,这是好事。

    日子很快来到立秋,叶征适应的很快,或许说在未登基之前,他就已经在做大王了,遂整一年的糟乱过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江淮从前是叶征阵营的,遂地位也水涨船高,成王府每日人来人往不休,尽是前来拜访的官僚达贵,接顾不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后,江淮实在是疲于应对,干脆打道去了程府,别人拜访她,她就去拜访程焕,谁不会啊。

    “你这样来了,那些上府的人怎么办?”

    还是那个熟悉的凉亭里,程焕亲自帮江淮斟茶,近来朝中无事,而叶征又比较看中何济,所以他已经很多日没有上朝了。

    江淮双手接过茶杯,没有急着喝,而是打量着那青釉的茶杯,当真是质地通透,映茶如光:“大人新换的茶具?”

    程焕淡淡点头:“下人拿出来用的,我不挑这东西。”

    江淮抿了一口特地奉来的苦茶,微微蹙眉,结果咂了砸嘴之后,还真有一股特殊的甘甜泛回舌根:“还不错。”

    放下茶杯,她轻笑道:“都交给高伦了,从前我势微,他也跟着我没少受人白眼,如今翻了身,也轮到他去甩别人的白眼了。”

    程焕笑出声来:“当真?”

    “当然。”江淮又抿了一口苦茶,“我听府里的丫头说,高伦的脸从早上一直甩到晚上,别提多得意了。”停了停,“随他去吧。”

    “如今已经是端和二十三年了,明年开春,你就要回去了吧。”

    程焕忽然说了一句,但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江淮闻言,心里也没有将要归乡的欢愉,反倒愈发沉重起来,世人谁不知质子回国有如登天,那还得是在自己的国家强大的情况下,但话说回来,都已经派遣质子出去了,又能够强到哪儿去。

    况且现在,叶征看她看的紧。

    回国日子再逼近,但回国希望却是遥遥无期。

    说实话,有些时候,江淮也不想回去,想就这样在西昌过一辈子算了,顶着张男人脸又怎样,她又不是靠脸吃饭,况且有叶征做靠山,就算身份暴露也没有性命之忧,反倒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虽然头顶的主君有些蠢,但至少是真心看重自己,大汤的一人之下岌岌可危,西昌的万人之上却是真锤真石,无人能动摇。

    只要她的头脑还灵活着,就不愁有杀身之险,不必像活在大汤时那样,为了活下去时刻自危,这里的高位,稳妥的很。

    而且回去大汤之后,皇帝能不能放过她还不一定呢,按照太后信上所述,皇帝十有**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长信王之女。

    这个身份,若是放在花君的头上,就是安全的,可若是换到了自己的头上,就是悬脖的刀俎。

    自己多年来参与政事,威胁要比花君大多了。

    “罢了。”江淮懒得去操心还未发生的事情,“反正还有这大半年的时间等着消磨,事到临头再说吧。”

    程焕淡笑:“你可不像这种人。”

    江淮道:“就事论事。”

    “六殿下,父亲。”

    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女子,大抵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程焕的唯一爱女程卿儿,且人如其名,当真是卿卿佳人。

    入秋以来的天气没有以往凉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初夏,遂程卿儿只穿了一件石青色的裙袍,挽着干净小髻,因着刚刚洗过手,正挽着袖子,露出那半截雪白藕臂,端着木盘,盛新茶而来。

    她笑眼如月牙般好看,轻灵道:“父亲,这是刚才新入库的上好金骏眉,听梅儿说殿下好像不太喜欢苦茶,所以我就新煎了一壶。”

    程焕一看程卿儿,立刻成了慈父,他老来得女,直把她当成心肝儿宝贝一般,指着江淮道:“你可有福了,卿儿最会煎茶了。”

    江淮轻笑,伸手要接。

    “还是卿儿来吧。”

    程卿儿笑容轻快,抬手要把那茶杯端过去,谁知尾指被烫到,竟然直接把那茶洒在了江淮伸来的手背上,吓得瞪大眼睛。

    “殿下!”

    程卿儿慌乱的喊了一声,直接粗鲁的把那木盘扔到旁边,顾不得那暴殄天物的金骏眉,要去查看江淮手背上的烫伤。

    但那人连油锅都敢下手,这点儿热水自然是连痕迹都留不下,但修炼断骨**的事情不能情谊暴露,她便将手藏在袖中,淡然道:“没事,我没烫到,卿儿姑娘不必担心。”

    程焕也担心道:“没事?那可是刚刚沏好的热茶啊?”

    江淮把手随意的往身后藏了藏,一脸轻松:“无妨无妨。”

    程卿儿哪里肯相信,她方才亲眼看见那茶水全都洒在江淮的手背上了,这人看上去皮娇肉嫩的,怎么可能没事。

    “殿下,都这个时候了还客气什么,烫坏了可怎么好?”程卿儿不依不饶,起身往出跑,“卿儿去取烫伤的药来!”

    江淮知道推脱不开,干脆在身后,用另一只手去抓方才被热茶水淋到的手背,那力道要多重有多重,希望能见效。

    程卿儿果然心焦,眨眼间便走了回来:“殿下快点儿!”

    程焕也催促道:“臭小子,还不快伸手!”

    江淮没办法,只要把左手伸出去,经过方才的抓挠,那瓷白的手背上虽然没伤,却浮着片片的红,看上去还真像被水烫到了。

    程卿儿见此松了口气:“还好只有发红,我以为”

    “我就说那水没那么烫。”江淮接过话茬。

    程卿儿拿着烫伤药膏:“还是涂一涂吧。”

    江淮笑着接过那瓶药膏:“若是痒了我自己涂,不麻烦姑娘了。”

    程卿儿眼底的担忧渐渐散去,点了点头。

    “六殿下,老爷”

    有下人来传话:“成王府的高伦传话来,说大王传殿下入宫!”

    江淮闻言,和程焕对视一眼,那人轻笑着挑了挑眉毛。

    江淮无奈的撇了撇嘴,起身揖礼告辞。

    望着那人的背影,程卿儿坐了下来,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好险啊,若是把这人烫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程焕笑道:“她不是那样小题大做的人。”

    程卿儿拄着下巴,盯着江淮喝了一半的苦茶,忽然道:“不对。”

    程焕抬眼:“怎么了?”

    程卿儿脸色古怪:“她方才伸的是左手,可我记得,明明烫的是右手啊。”

   

    

 第121章 新帝的杀机

    叶征登基之后,花费了大量金银重新修缮皇城,海府的地界本身要比洛阳城大了两倍还多,却还是被新的皇城活生生占去三分之一。

    江淮入宫之后,走了许多路才到了新的御书房,本想直接进去,却被那御前的常总管拦住,那人讪笑道:“殿下稍等,容老奴通禀。”

    江淮眼神微深,却也知道今非昔比,人家叶征已经不是那个人人得以辱之的废物重王,而是西昌的一国国君,遂点了点头。

    只是这虽然是规矩,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复杂,就像那些史书杂谈上记载的一样,朋友和君臣中间隔得山,不是年月能迈过去的。

    大抵过了一刻钟后,那常总管才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六殿下稍等,大王刚刚午睡起来,正在更衣。”

    “都这个时候了,大王还在睡?”江淮好悬把叶征的名字念出来,遂想亲自上前叩门,却被常总管拦住了。

    “想必殿下站累了吧,老奴去给您搬椅子来。”常总管道。

    江淮冷漠垂眸,挥手道:“不必,既如此,那我再等等。”

    常总管偷偷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人。

    江淮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薄怒,倒不是因为叫她在殿外等候,而是叶征小人得志后竟然故意给她拿架子,好像谁人不知你从前的不堪一般。

    常总管那小偷小摸的眼神看得她不舒服,索性甩袖负手,不顾规矩的转身背对着那御书房的门,盯着不远处的院门门槛。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让江淮瞪了瞪眼。

    叶征好一个奢华之徒。

    自打叶征登基,这是江淮第一次入宫,所以才险些迷路,而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那院门的门槛内面居然包着金箔。

    是真的金箔纸,像是横躺着的长方形铜镜一般,江淮老远就能看到自己映照在其中的身影,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得意忘形。”江淮冷冷道。

    常总管在后面听着,不敢多言。

    大抵又是一刻钟后,御书房的门才被打开,是叶征新纳入后庭的冯美人冯昕,她穿着一套现在宫中最流行的大紫色宫装,且区区一个美人,竟然梳着婕妤位分才能梳的发髻,宠爱可见一斑。

    她带着身后的宫女往出走,也不看常总管,而是直接步行向背对着站立的江淮,淡笑道:“给六殿下请安。”

    江淮闻言,斜睨着她:“冯美人也太不懂事了,如今新王初立,正是忙于社稷的重要时候,非要如此烦缠大王,耽误正事吗?”

    冯美人绞手帕的动作一顿,脸色登时变得尴尬而窘迫。

    她是叶征近来的新宠,那人几乎把她捧上天,听说这位成王殿下是大王未登基前的盟友,特地想讨好,谁料先被数落一顿。

    冯美人回头看了一眼同样胆战心惊的常总管,面露微愠,那人忙站出来打圆场道:“美人午安,大王那边?”

    冯美人索性不去理,回答道:“已经起来了。”转头冷眼,“正等着成王殿下进去呢。”顿了顿,蔑然道,“殿下请吧,臣妾告辞。”

    江淮眼色冷淡,懒得和以叶征为天的后宫短见妇计较,阔步进了御书房,转头看到左边案前的叶征,那人衣衫微乱,发丝被汗染湿,面颊微微潮红,摆着**餍足后的丑态。

    “见到孤王,不行礼吗?”他坐下来道。

    江淮伫立在原地,淡淡道:“那个冯美人的舅舅,听说近来升的很快啊。”往前走了走,“那人无有真才实学,成日只会拍马献媚,一个阿谀奉承之徒,你竟也看得上眼。”

    叶征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什么,只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吟吟的笑道:“阿谀谄媚之徒?把冯昕这样一个美人献给孤王,就是他冯铮最大的功劳,还求什么真才实学,旁人有就够了。”

    江淮听这话,心里不由得生出股有名的闷火来,但在西昌待了整整三年,叶征是什么个性她了如指掌,遂又道:“洛阳城那边递来的折子,你可看了?你可不能减少兵款,养兵可是大事。”

    “洛阳城那边怎么了?”

    叶征抬眼,瞧其神色好像是当真不知道一样。

    江淮眉头微蹙:“你不知道?”

    叶征挽了一下袖子,语气甚是轻松:“原是说洛阳城的事啊,现在全西昌的兵都养在那里,一年国库花了那么多钱,樊侗他们却还要增添,孤王看,分明是他们欲壑难填,胡乱找个由头乱支钱。”

    江淮反驳道:“不可能,樊侗不是那样的人。”

    叶征用一种甚是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不是那样的人?可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说你,来到这西昌初遇孤王的时候,不也被孤王骗的团团转吗?”

    江淮脸色一点点的沉下去:“话说回来,你真的减少了拨去洛阳城的钱粮?”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当真?”

    “没。”叶征还没有蠢到家,“别看这小半年没什么事战事,但中原早晚会大动乱,到时候靠什么,还是得靠这些川军,孤王还没有愚蠢到克扣他们的钱粮,不过孤王也一分没添。”

    懒散的抻了抻懒腰,他的眼睛在书案上扫了扫:“孤王下令叫运补给的车马晚些到洛阳城,好给樊侗他们一个警醒儿。”

    抬眼再看江淮,他脸皮甚厚的说道:“孤王登基才多久,这朝廷上下哪里不要银子,还真当国库是无底洞了,他们伸个手倒是容易,却不知道孤王有多难做。”

    江淮抱臂冷冷道:“是啊,没有银子养兵,却有银子去给所有的门槛内面包上金箔纸。”阴阳怪气儿道,“还真是难做。”

    叶征充耳不闻,脸上始终挂着那副找揍的笑容,伸手在书案上那堆散乱的奏折中找寻着:“我孤王记得樊侗上奏的折子就在这里啊,怎么突然不见了别干杵着,帮帮忙啊。”

    江淮十分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垂眸看去,忽然皱眉。

    这个龙案上,可不像是很普通的乱,而是像被揉搓过一样,所有的东西都被推到了边缘,中间留有大片空地,还有些细不可查的按压痕迹,而且在最左边的案沿儿处,还有着水状的滩渍。

    江淮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因为这个,你们两人叫我在外面等了两刻多钟?”

    叶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丝毫不觉得羞赧,反倒挑眉颇为引以为傲的说道:“你别怪罪。”语气啧啧,“我孤王跟你说,这冯昕就是个妖精,方才孤王本想传你进来,她非要不老实,索性就又再教训她一回。”生怕江淮不明白,“你懂吧。”

    那人冷面冷眼,没有答话。

    懂,怎么会不懂,方才冯昕出去,江淮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还有这御书房的空气里,也有一股微腥的气味儿。

    “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在从前未出阁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我看怕不是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吧。”江淮云淡风轻的讥讽道,“御男之术,房中之术倒是样样精通”

    叶征好像还在回忆方才的**,笑了笑。

    “打算立她为后?”江淮问道。

    谁知叶征态度一年,根本不加掩饰语气中的不屑:“一个成日只知道**的贱蹄子,孤王叫她侍奉就要知道知足,还妄想后位。”

    江淮一听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帝王无情无义,但突然见识到这如此真实的一面,还是有些背脊发寒。

    只可怜那个冯美人,还以为自己多得叶征宠爱,沾沾自喜呢,殊不知那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纵欲的对象而已。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江淮知道这两人在这龙案上做了什么之后,根本不想上手碰任何东西,遂往旁边让了让,结果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只狼毫。

    她俯身下意识的要捡起来,却发现那毛笔的尖儿是湿的,遂在将要碰到的时候猛地缩手,然后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征。

    那人已经找到了樊侗递来的折子,随意的用袖子把桌上的似水渍非水渍的液体擦掉,抬眼对视江淮,淡笑道:“方才都告诉你了,那个冯昕就是个小妖精,花样多着呢。”

    江淮此刻无话可说,只暗自咬了咬牙,用脚把那只上好的狼毫踩得粉粉碎,不愿意再耽误时间:“叫我来有什么事?”

    叶征闻言,正经的坐了下来,停了两秒,语出惊人。

    “孤王要杀扈九和程焕。”

    江淮本来要过去旁边的凳子处坐下,听闻此言,整个人往下坐的动作直接停住,两秒后,这才狐疑满面的坐了下来。

    用力皱眉,她再次确认了一遍:“你说你要杀谁?”

    叶征双手叠在一起,垫在下巴处,说起话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看样在是早就提上日程的事情,根本容不得别人劝阻。

    “程焕和扈九,越快越好。”

    叶征如今重用何济和曹燮,朝上人尽皆知,否则程焕也不会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在府里待着,而另一边的扈九更是倒霉,被叶征查出来侄子打断向家公子的事情,直接被停了职,都已经好几天了。

    叶征这样大的动作,江淮早就猜到他会对这两人下手,只是没想到叶征会如此心急,登基还不到一月,就已经忍不住杀机了。

    扈九不提,单说程焕,江淮和他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更多的则是欣赏,此人和于津陈同齐名中原,如今后两者具亡,就剩下程焕这么一位大贤,死了的话岂非是暴殄天物。

    但叶征既然动了杀心,江淮知道是不能劝的,硬劝的话怕是会引火烧身,垂眸思忖几秒,她试探道:“怎么这么急?”

    叶征瞥眼看她,颇有意味道:“先不说这个,孤王听说,你近来总往程家跑,怎么?和程焕那老东西做了忘年交?”

    江淮冷眼瞥过去:“你”

    说到一半,她又无力的把话给收了回去,是了,叶征当然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了,便话锋一转:“现在国基未稳,扈九和程焕在朝的名声之望,你不是不知道,小心动摇民心,还是等等吧。”

    “你说什么?”叶征微微眯起眼睛。

    江淮没有畏惧的重复道:“我说时机不对。”盯着叶征那甚是不善的眼神,她继续解释道,“当初世家控国,唯独这两人能屹立不倒,而后又能独善其身,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叶征冷淡的看着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接着说。

    “先不说这两人在朝扎的根有多深,就说这些年,他们为了保全自身定是有别的手段,你才登基不久,地位还不是很稳,所以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这就像是除病一样,慢慢抽丝。”

    江淮分析道。

    “要是慢慢抽丝的话,你可就要回去大汤了。”

    叶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淮浑然一凛,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瞬间冷凝,明明叶征距离自己只有三步之远,现在却觉得似乎是千里之遥。

    两人的心,在根本就没多靠近的情况下,渐行渐远。

    于是乎,她道:“走之前,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他们。”

    叶征没有回答,只是探手向屋门处。

    江淮起身,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叶征那令人发寒的眼神,她把话都咽了回去,转身出屋子离开。

    下了那三层石台阶,她不曾回头的往前走。

    耳尖的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紧接着是常总管的笑声:“给公主请安,这晌午困乏,您怎么来了?”

    “二哥呢?”

    是大名公主叶。

    江淮的步子微微一顿,却没有停下,而是放慢调子。

    “大王在里面呢,老奴帮您通禀。”

    “不必,我自己进去。”

    这句话说完,周遭陷入沉默。

    江淮只觉得背脊上有刀刮般的痛楚轻悄如风掠过,正好走到那院子的门口,垂眸那包着金箔纸的门槛,像是一面铜镜。

    叶的身影映在上面,因着门槛太低,遂有些扭曲。

    这人。

    正盯着自己。
 

 第122章 成精的大鹅

    三表哥、江淮和大白鹅的日常。
 
    —— 

    叶和叶征的关系很好吗?

    听常总管说,叶最近总往御书房跑,难不成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还有另外一层不正当的关系?

    江淮狠狠的打了个寒噤,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叶不是亲生妹妹,叶征也不会吃窝边草吧,事情还是另有蹊跷。

    回想起今天叶征对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她凿定,叶这个非池中之物,肯定在那人旁边吹耳边风了。

    叶征本来就是多疑的性子,这下真是要坏事了。

    瞥眼那阴沉沉的天,江淮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不能这样离开,西昌到底是她一手拖起来的,所以在临走之前,她也要翻了这里的天,毕竟,她还是大汤的人。

    一个扈九,一个程焕。

    总之,不能让他俩继续活在西昌。

    刚回去成王府,就见高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那一脸焦灼的样子还以为是哪里着火了呢:“殿下!殿下您快过来!”

    江淮加快脚步,询问道:“怎么了?”

    高伦微咽口水,好像是见了鬼一样:“三公子”

    江淮蓦然提高警惕:“慕容清怎么了!”

    高伦眼圈一红,嘴唇颤抖:“三公子疯了!”

    江淮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快步过去听雪堂,还没到院门就见到一大帮下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唏嘘的很。

    “怎么回事!”

    江淮在后面喊了这么那句,那些下人纷纷惊骇回头,你推我搡的让到一边去,那人打量他们一眼,冷喝道:“还不快滚!”

    一群小厮仆妇登时做鸟兽散。

    江淮顺势往前走了走,站在院门处,试探着往里看去,这一眼,把她也给看懵了,无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

    就见慕容清和老二,也就是那只大白鹅面对面的站着。

    在吵架!

    慕容清罩着一条月白色的披风,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大白鹅痛心疾首的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许去前院!”

    大白鹅抻直脖子,也嘎嘎嘎的大叫!

    “你说什么!你偏要去!”慕容清在原地气的转了个圈,回身又指着它训斥道,“你知不知道前院有多危险!曹妈子正找你呢!”

    “嘎嘎嘎!”

    “你说什么?你要去救你的媳妇!”你个未成年的大老二!居然还敢背着我娶媳妇!说!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娼鹅!”

    “嘎嘎嘎!”

    “还不叫我骂它?我就骂它!我不光骂它我还要杀了它吃肉呢!还有啊!我说昨天带你上街,隔壁的小花你看不上!原是早就和别的母鹅暗通款曲了!”

    “嘎嘎嘎?”

    “废话!你一个没念过书的家禽,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暗通款曲了!我告诉你!非但前院不许去!以后也不带你上街了!”

    “嘎嘎嘎!”

    “离家出走?我把狗洞给你堵上!你一个大鹅!还想飞出去吗!”

    “嘎嘎嘎!”

    “什么?你说我关得住你的身,关不住你的灵魂?我才不管你一个家禽有什么狗屁灵魂!关住你的身就够了!”

    “嘎嘎嘎!”

    “你说我不配为人父母?你放屁!”

    “……”

    “……”

    高伦在旁边一脸担忧,小声对江淮道:“大人您看,三少爷和大老二都吵了半个多时辰了,这人是不是疯了啊。”

    江淮脸色古怪,瞪眼道:“这大鹅,该不会真成精了吧。”

    他俩这一说话,那一人一鹅同时看了过来,大老二向来很怕江淮,便拍着脚蹼往后退了退,而慕容清则像是看到了救星,快步过来将她拽了过去,指着大老二:“你还说!你娘都回来了!”

    “我?娘?”

    江淮无措的指着自己。

    慕容清斩钉截铁的点头,气呼呼的说道:“你快说说它吧,就要去前院,谁不知道曹妈子就等着剁它吃肉呢!”

    江淮轻咳了几声,回头看着那只大白鹅。

    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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