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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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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君一头雾水,摊开手心:“我的手怎么……”

    ‘啪!’

    话说一半,江淮猛地在她手心上‘摸’了一下,眼瞧着那白嫩的皮肉鼓起,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肯定是方才拽的,快去上御司,我拿最好的伤药给你!”

    花君被这一下摸得眼泪直流,刚想开骂,就被她拽的呛了一口凉风。

    宁容左看着她们两个又疾又碎的步伐,似笑非笑的摇了下头,倒是身旁的黎泾阳春风拂面,一脸洋溢。

    他挑眉,淡淡道:“一身臭泥还笑得出来?”

    黎泾阳回望着他,语气轻巧:“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笑得比花还灿烂呢。”

    宁容左被说得愣了下,旋即摸了摸自己的脸,用两只手指按住唇角,往下拉了拉:“有吗?”

    黎泾阳切了一声,凭他对宁容左的了解,这死狐狸绝对没憋好屁。

    只是他目前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穆雎。

    她本以为穆雎在疆外长大,该是像江淮师娘那样——手持双花板斧,面目狰狞,吼一吼,响彻云霄,跺一跺,地动山摇的悍妇。

    谁知道,原是个清如泉水的灵动美人。

    黎泾阳心情甚好的一甩袖子,将又腥又臭的池泥溅的到处都是,宁容左微微愠怒,瞟眼道:“小心。”

    黎泾阳眉梢飞扬,竟哼起小曲儿来。

    这门亲事,他结定了。


第六十一章 草场交手

    众人整理好后,黎泾阳和郭瑾去了太医署照看穆雎,江淮为了避免和宁容左再次独处,决定去草场打马球,花君也没了兴致,索性一起跟着。

    谁知宁容左早就先一步到了那里,凉棚下,他闲适的举着酒杯,目光淡然,身旁是摩拳擦掌的恒王,他见到花君从草场门口进来,眼前一亮,不足的赞叹道:“都说骆家的长女是天下第一绝色,可依我看,花君的容貌才算得上举世无双。”

    宁容左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视线却一直定格在花君身边的江淮身上,她沐浴过后,发丝还有些湿润,阳光映下,润泽澄亮,一张俏脸未施粉黛,却仍旧楚楚动人,为了方便打球,她还特的换了身紧致的衣服,远远一看,气度飒飒,风姿凌厉。

    察觉到某只狐狸那贪婪的目光,江淮别扭的转过身去,只将纤细的背后对着他,却不知那完美柔顺的弧线,更加引人垂涎。

    裁判是郭凛,他从架子上取下那颗用木条编织的精美马球,放在手里掂了掂,开始分队。

    恒王和宁容左表示不参加,花君也只是来看热闹的,那场上就只剩下江淮、江歇、郭染、旭王还有骆宛竹。

    按规矩,三人一组,谁先将马球击入对方球门,记一分,哪一组率先达到九分,就算获胜,可是场中只有五人参赛,还差一位。

    就在宁容左将将起身的时候,草场口,一蓝衣女子静立,她身姿颀长,气度非凡,冷眉飞挑,顺眼的弧度锋芒暗藏,淡淡道:“我也参加!”

    众人回头,原是皇城十六卫总统领,从三品掌外御典――陆颜冬。

    她是所有女官中,唯一一个和江淮同坐到三品御典的人,因是武将,所以稍低半品,可就是这半品,她足足追了两年还多,不论什么,她都要以江淮为目标,为死敌,为官如此,更别提马球。

    江淮回身,打量着双眼凌厉的陆颜冬,微微蹙眉,她不排斥竞争,相反,竞争能让她更好的完善自身,但像陆颜冬这样,拉屎放屁都要比上一遭的,她打心眼里想拒于千里。

    陆颜冬扯了扯腰间的锦带,目光深冷,语气淡漠:“江大人不介意我的加入吧?”

    江淮直视她,丝毫不惧:“当然,这草场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陆颜冬点了下高傲的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江淮先行挑选马匹。

    江淮盯了她一眼,坐过去,在那些马的蹄铁上扫了一圈,这蹄铁太旧不行,容易剐蹭,太新也不行,一不小心就会在草上打滑,所以半新不旧的,最好。

    江淮相中了一匹白马,踢了踢它的后腿,觉得不错,刚要翻身而上,却见陆颜冬伸手过来,直接扯过马缰,冷淡一笑:“大人慢了,这匹马归我了。”

    远处坐在凉棚下的几人纷纷皱眉,花君倒了杯茶,嘟囔道:“这个陆颜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恒王忙附和道:“就是,存心找茬。”

    宁容左眯着眼睛,轻轻呷了口茶,不作言语。

    江淮眼底有些冷凝,却不想和她多做争辩,浪费时间,便让了一步,去牵另一匹枣红色的马,谁知陆颜冬故技重施。

    江淮凌眉倒竖,手臂一个侧切抵住她,语气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把手拿开。”

    陆颜冬面露得逞之色,她一直想找机会和江淮切磋,奈何后者不搭理她,今日既是她主动出手,自己终于能会一会了!

    “我若不拿开呢?”陆颜冬扬着下巴,挑衅道。

    话还未闭,江淮手臂一翻,五指飞速的向她抓去!

    陆颜冬心下一惊,匆促后仰,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本想来个过肩摔,却没料到,江淮顺着她的力道翻了个身,利落的卸掉了她的胳膊,又以迅雷之势给推了回去!

    陆颜冬闷声一声,转身连连后退,她捂着右肩头,脸色发白,痛哭不已。虽说江淮其余的功夫平平无奇,但轻功极好,那双手又快的厉害!

    看来传言不错,近身单独交手,没人能敌得过她。

    恒王老远就不怕事大的起身鼓掌,虽然可恨,却也顺便解了围:“好!在打马球之前,两位还特地为我们展示了一招!不错不错!”

    江淮此时面色微缓,眼中一飞得意:“陆大人可还好?”

    陆颜冬小心的动了下胳膊,方才脱臼,江淮推的又疾又狠,这会儿关节疼的发麻,直流虚汗,可她依旧嘴硬道:“当然没问题。”说着,动作迟钝的去拽马缰。

    这回轮到江淮,她划掌为刃,猛地横切了过去,陆颜冬眼中微震,手臂却不能及时反映,慢了一秒,腕上的肌肤被她锋利的指尖割破,滚出晶莹的血滴来!

    恒王似笑非笑,凑到花君拄着的手臂边啧了一声,眼望那白皙的肌肤,鼻嗅那清淡的海棠香,道:“这江淮还真是睚眦必报。”

    花君回头,被他那张大脸吓了一跳,不满地往后退了退:“你懂什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恒王被噎了一口,回头想向宁容左告状,却见他飞挑眉:“二哥,你和人家恭月郡主学着点。”

    恒王被这两人夹击,老半天才哼了一声。

    草场上,郭凛见这两人的气氛颇为紧张,连忙圆和:“你们两个别闹了,选好了马就开始了。”

    陆颜冬吃了亏,却知趣儿的没继续迎风而上,反倒应了一声,牵着马过去了。

    江淮偷笑一声,目光中尽是不屑,语气虽低,却刚好能让陆颜冬听到:“人贵在自知。”

    陆颜冬身型一停。

    郭凛责怪的瞟了一眼江淮,忙道:“好了,这边江淮、江歇还有郭染一组,剩下的你们三人一组。”说着,将马球放在脚下,后退到锣前,猛地一击!

    那一声响动瞬间席卷整个草场!

    与此同时,杂乱而迅猛的马蹄声也接踵而至!

    ‘啪!’

    马球飞得老高,是江淮。

    眼瞧着要飞进对面的球门,一个球杆横了过来,将那马球顺势一抄,给迎了下来,是陆颜冬。

    郭凛见状,揉了揉额头,索性走过去和花君他们一齐坐了下来:“得,这场球不用看了。”

    宁容左清淡一笑。

    果然不出郭凛所料,两个时辰下来,其余四人可以说是连球都没碰着。只见一圆润的物体在江淮和陆颜冬的杆间游弋,打过来打过去,比分不变!力道不减!

    这两人,杠上了。

    旭王微扯马缰,稍慢些行,回头看着那三人,早就停下来看热闹了。

    他擦了下汗,嘴里骂了一声:“这玩的还是他娘的马球吗。”

    话说一半,江淮的马因蹄铁是新的,打了下滑,没接到陆颜冬击来的球!

    江歇见势,忙策马奔过去!

    旭王更是直接夹紧马肚,一齐冲上!

    不出所料,这两人撞上了!

    旭王还好,只是往后猛地仰了下,脖子生疼,倒是江歇一个脱手,整个人翻了个面,将要摔下!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一柄长刀耍完之后没放回原处,就在江歇将要落地的草地横着,刃朝上!

    江淮心脏骤停!

    江歇被那银光闪的闭了眼睛,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丧黄泉的时候,身子却突然停住了!

    腰间被一根缰绳勒的极紧,江歇呼吸一停,却被甩在一旁的草地上。

    他后怕的睁开双眼,却见到陆颜冬跨坐在自己的马上,方才正是她凌身跃过来,用手中的马鞭救了他一命!

    打量着她刺红的双眼,还有那磨得出血的手掌,江歇的心脏又疼又紧,像是被人攥住一样难受,仿佛张开嘴就要跳出来,耳边鼓的厉害,有些听不清。

    江淮在远处看着,咽了口极涩的口水,情绪起伏太大,头有些晕。

    草场外的四人离得太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花君听来报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连忙站起来,大声喊道:“穆雎醒了!”


第六十二章 神秘男子

    折腾了一天,经历了三次风波的江淮再无心赏花,留下郭瑾和花君照看穆雎,自己带着江歇告假回去侯府。

    出了佛门,走在半里长的官道上,两边皆是数米高的石墙,缝隙中还夹杂着葱郁的小草,经过昨夜雨水的洗礼,绿得诱人。

    江淮深吸了口气,想以此来涤荡心中的不快。

    今天她先是摆了一早的花,然后偷窥别人说话,被发现后又被某人吃豆腐险些**,再然后和陆颜冬打架,最后还被自家三弟吓了一跳,真可谓神奇。

    “御典大人留步。”

    江淮闻听此声,眉头立即一皱,她先让江歇继续往前走,自己转身望着那人,冷淡道:“宁容左,我说了不用你送。”

    宁容左在心里由衷赞叹,这丫头真是变脸变得太快了,前一秒还跟你长情温存,下一秒就冷若冰霜,故作不知。

    “谁说送你了?本王吃撑了,出来溜溜弯儿不行吗?”他笑得温柔。

    江淮抬眼,见江歇已经上了官道尽头备好的马车,回头一个老拳怼在宁容左胸口,羞怒道:“宁容左!你够了没有!”

    宁容左见四下无人,握住她冰冰凉的手,十分得意:“没够,一点儿都没够。”

    江淮见他又来这招,忙用力抽回手,心下杂乱,话都堵在了一起。

    宁容左凑近一步,灼热的呼吸剐蹭在她的脸庞,悄声道:“都怪穆雎,把咱俩的好事给搅了,大人大量,哪日可否再给我补上?”

    江淮脸上瞬间飞出两朵小红云,她像见到怪物一样匆匆后退,都快碰到墙了:“补你个头!”

    宁容左也只有在欺负她的时候,才肯拿出自己的真功夫,江淮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夹着清香扑面而来,再睁眼,那只狐狸已然将自己抵在了墙上。

    眼瞧着那张俊脸越放越大,江淮连忙抬住住他的下巴,难得服软:“你先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宁容左眼中一亮,刚想一亲佳人芳泽,却耳尖的听到身后的墙上传来一声细碎的响动,森然带着一股杀气向他袭来!

    他猛地转身,视线‘唰’的甩了过去,厉声喝道:“什么人!敢在皇城撒野!”

    江淮也迅速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城墙上有一抹黑影‘嗖’的闪了过去,要不是因为昨夜的雨水打湿了墙头,也许他还能更快!

    “放肆!”

    宁容左面色骤冷,凌身追了上去,速度快如疾风!

    那黑衣人见他身形迅猛,知道自己逃不脱,索性一把抽出腰带剑回身击去!

    宁容左眼底一寒,侧身躲过,反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落地的同时将他也带了下来!

    长剑脱手飞射而出,扎入对面墙缝三寸之深!

    与此同时,‘轰——’的一声,那黑衣人的膝盖实打实的磕在了地面上!

    江淮呲牙,看着都疼。

    可那黑衣人一声不吭,身子腾势而起,势如破竹,划掌为刃,狠辣的向宁容左切去!

    江淮眼底微惊,竟是六道阁的断骨**!

    此人也是六道阁的弟子!

    宁容左无暇顾及他的招数,身形扭转,右腿利似藤鞭,带着劲风又急又猛的向他甩去!

    黑衣人旋身躲过,一双玉白的手猛虎般的钳住他的裤腿,一拉一扯,凉薄的布料瞬间化为片片碎条,还沾了滚血!

    宁容左闷哼一声,左脚飞速跟上,乍然发力,踢在那黑衣人的肩头!风声飒飒,将骨节脱臼的渗人声送入他的耳朵!他嘴角轻勾,顺势卷地而起,兜着漫起的尘土弹出一掌,蕴着千斤之力,拨入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至此一声未出,面纱下隐渗出口血,一双如霜染过的厉眸闪出骇然杀意。他双手悄然一翻,掌心朝内,青筋自手腕处暴起,一瞬蜿蜒至肩头,那青紫相间的血管里仿佛注入了无数的能量!

    看样子,他是要拿出真功夫了!

    江淮趁这两人未交手之际,忙在黑衣人的身上来回瞟,果然,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枚颜色通润的银制十字架!

    她当即恍然大悟,立刻对黑衣人大声喝道:“吃了亏!还不快滚!”

    宁容左回头,汗湿的发丝间射出一道复杂的视线。

    黑衣人也将淡漠的目光投了过去,却不肯收手,他自出师之后,还未吃过这样的亏,极冷的声音压至嗓中:“事关宗门尊严,不行!”

    宁容左剑眉拧骤,来不及想太多,再次举拳逆风而上!

    黑衣人冷哼一声,似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只侧身躲过,伸出右臂,像一条玄年铁索,狠抽在宁容左腹上!

    风力乍起,衣衫爆碎!

    宁容左似被巨石击中,丹田气微散,后者乘胜追击,大掌一翻,五指缠着利风,将一股恶戾之气,狠狠的推入他体内!

    宁容左闷声一声,鲜红的液体自他苍白的唇瓣中溢出,再想聚拢丹田内力,却仿佛被反噬一般,连连后退!

    江淮心头吊悬,眼瞧着那黑衣人的双掌再次翻动,卷着方才的力道准备给宁容左最后一击!这一瞬,她不及开口,凌步踏地而起,顺势一冲,挡在那只受伤的狐狸身前!

    黑衣人双眼露出一抹惊色,可掌力已经推出,不容收回!

    江淮丝毫不惧,原本就皙白的双手此刻竟化为乳色,映着阳光,泛出玉石才有的光泽。她火速律动五指,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悚然声,几乎要快出残影!

    百里,别怪我欺负你。

    想着,那五指骤然并拢,因着太过纤细笔直,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面,抵着对面推来的掌风,霎时而上!

    两掌相触的刹那,一道飓风从掌心处爆涌而出,瞬间刮乱了两人的鬓发!

    宁容左站在江淮身后,隔着一人,仍能察觉到那掌风的狠厉,只是此时他才隐约察觉,疑惑的呢喃道:“奇玄八掌?”

    江淮登时微惊,这奇玄八掌是长信王生前和她师父钻研出来的一门掌法,主强攻,附掌毒,只有修炼过断骨**的人才能修炼抵挡。

    佛门事发后,奇玄八掌的秘笈同长信王的其余物品一齐被毁,此掌法也被列入禁术,如今整个中原,会此掌法的不超过十人,且皆是六道阁的弟子。

    这下让宁容左知道,非但破了禁忌,还暴露了黑衣人的身份!

    她连忙递了个眼神,黑衣人领悟,匆促后退两步,飞身越墙离开!

    宁容左并未在追,扯了下她的衣袖,强行稳住身子。方才黑衣人的那一掌,往他的丹田处推了一股恶戾之气,现下正在他身子里进行摧枯拉朽般的破坏!

    江淮打量着他裸露出来的腹部肌肤,心中微微一松,看来黑衣人并未用毒。随后,右手运力,从其腹处抄至其手臂,将那股恶戾之气带出,顺势消掉。

    宁容左只觉得身子蓦然一轻,丹田处的那股悍然之力已然消失,唯内力一片狼藉,看情况,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奇玄八掌如其名,分八招,每招八层,招招极恶。

    黑衣人修炼的是第四式:推云掌,主掌毒,至今才到第二层。

    江淮修炼的是第二式:破云掌,主强攻,在断骨**的加成下,最近隐有突破第四层的趋势。

    既然这是长信王遗留下的掌法秘籍,江淮又是长信旧臣之后,会此掌法也是意料之中。宁容左知道自己问也没有用,索性不打算再提,而是道:“那黑衣人也是你六道……”

    “怎么回事!”

    两人一齐抬头,只见旭王并一位男子飞快赶来,身后还随着一众侍卫!

    江淮压下怒意,低声咒道:“真是该死。”


第六十三章 再起争端

    和旭王一道前来的男子,是禁军统领李侃元的次子,李子尘。

    他是十六卫之一‘惊龙卫’的首领,主要负责皇城四周的戒严,因其父亲是旭王的人,他与旭王的私交也一直很好。

    江淮冷眼,心中不屑的念道:现在才来?怕是阻止不了她,又敌不过黑衣人,只想等着他们两败俱伤,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吧。

    旭王笑容得意,皇城九重,敢在天子脚下无端挑衅闹事,罪名可不小啊。

    李子尘则是存心找茬,他素日被陆颜冬这个十六卫的总统领压在脚下,不能翻身。又一直嫉妒江璟的征北将军之位,所以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泄泄私愤。

    还未至前,江淮冷如冰坨的责骂声骤然袭来:“李子尘!你他娘的是怎么戒守皇城的!”

    李子尘被问的一愣,整个人猛地停住,回头去看旭王。

    江淮的追问又疾又厉:“惊龙卫共三百二十人,再加上你,一人戒守尺地都足够了!竟能让贼人在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李子尘张了张口,想反驳,却没有立得住脚的理由。再者,他比人家低了整整两品,又失职在先,只得尴尬的站着。

    江淮冷哼,眼底漫出一丝不屑:“若是让皇上和李统领知道了,你这个五品的虚官怕是也要丢了。”

    李子尘心中一骇,下意识要开口求饶,却被一人拽住了。

    旭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上前不紧不慢道:“大人说这话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吧,人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就连大人不也是举人不察,荐人不防,让苟良在朝廷中贻害多年吗?”

    江淮眼底的精光闪现。

    旭王继续道:“话说回来,今日子尘兄的失职,并未造成什么损失,倒是大人的一个疏忽,让苟良搜刮民财,祸乱朝廷……”

    “大哥。”宁容左苍着一张煞白的脸,踉跄着身子绕过来,艰难一笑,“大哥说的是,不管怎么说,贼人已经被我和御典大人赶跑了,若是将此事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就此作罢吧。”

    说着,他拽着江淮的衣袖就要走。

    “慢着。”旭王故意挡住他的去路,他同是习武之人,虽不能辨认出方才的奇玄八掌,却能察觉到宁容左的身体情况。

    略去残破的衣衫,单凭呼吸就能判断出来,他此刻是丹田紊乱,经络受损,气运不畅,有凝淤之势,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遗留病根!

    可他,偏偏要阻止。

    “老四,为兄素知你的身手,怎么方才和那黑衣人交战的时候,却略于下风了?”旭王挑着狡猾的眉,轻蔑一笑。

    宁容左拦住准备针锋相对的江淮,微微运力,调整呼吸:“大哥说的是,只是那黑衣人武功奇高,招数绝诡稀奇,我不曾见过,所以才吃了亏。”

    旭王笑容得逞,得寸进尺:“既然连你都不是对手,怕是此刻也寻不到人影了吧。”

    宁容左扯了抹冷笑,丹田处一股巨痛骤卷全身,嗓间一腥。他费力的咽下那口滚血,却不支的撑在江淮的肩头上。

    江淮侧眼瞟他,没想到这只狐狸比她还能逞强,明明都快不行了,还假势撑着她故作轻松。

    她微微斜身,像是平常的抬手,其实是在用力的同时帮他调转内气,循环复始的修复经络。

    “殿下说的是,眼下那贼人定是寻不到了,也只能劳烦李首领加强戒备,以防此类事情二次发生。”江淮扶着宁容左,道了声告辞就要离开。

    旭王却第三次阻拦,明知故问道:“怎么?四弟这是受伤了吗?”

    江淮所问非所答,圆滑的隐瞒过去:“明王殿下被那贼人抓坏了衣服,待会儿赏花宴散了,过路的人一多,实在是有失体面,这是急着去换衣服。”

    “那……”

    “告辞。”江淮不等旭王说完,狠狠的撞了下他的肩膀,扶着宁容左不管不顾的走了过去。

    旭王揉了揉生疼的肩头,眼中的刁坏一点点的漾了出来。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李子尘终于逮到空闲,愤愤道:“真是放肆!”

    旭王拍了拍他:“你就别吹了,方才她在这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句话,现在逞能耐有什么用。”

    李子尘皱眉,心中不甘道:“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连我父亲在关键时刻都要让她一分,更何况我。”

    旭王望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目送他们进了佛门,语气森森:“无妨,父皇肯放纵她至此,就说明,有压制她的最后底牌。”

    李子尘愣了愣,问道:“谁啊?”

    停了两秒,旭王淡淡道:“十九年前,在这佛门之下,慕容秋联手父皇杀死了长信王,十九年后,就该轮到江淮了。”

    李子尘后脊发凉,惊叹道:“那可是他亲外甥女!”

    旭王回头看他,摇了摇头:“那又何如?他当初鸩杀长信王的时候,将江家置于万劫险境,可曾想过那是他妹夫?朝廷之上,只有腥风血雨后的荣耀,没有血脉相通的亲情,这就是你升不了官的原因,好好学着吧。”

    李子尘指尖发麻,盯着他似勾非勾唇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千秋阁。

    崔玥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中了什么邪了,今天你受伤,明天我受伤的……”

    江淮蹙眉拉住她,回头瞟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宁容左,轻声道:“出去说。”

    崔玥同她一起出去,目光流返在她的背上,多有意味。

    江淮合上殿门,刚要开口,北堂从远处急忙跑来,一头虚汗:“大人,您怎么还在这儿啊!三少爷都等不及了!”

    江淮闻声一愣,旋即拍额道:“我把你们给忘了。”

    北堂摆摆手,凑到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另一件事。

    崔玥看着江淮逐渐冷凝的脸色,心有些悬:“怎么了?”

    江淮抬眸,微微蹙眉:“北堂说……我舅舅派了车轿,要接我去御史府住上一段时间,现下人正在侯府等着我呢。”

    崔玥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道:“为什么?”

    江淮呼吸有些重,冷静道:“长姐升贤妃,怀龙嗣,大哥立战功,欲和亲,皇上是怕我东山再起,才把我放到舅舅的眼皮底子下,要他看着我。”

    崔玥面色担忧:“怎么办?”

    江淮微呼了口气,摇头道:“没办法,为了打消皇上的顾忌,也只能这样了。”

    崔玥点了点头,旋即又道:“那慕容秋他……”

    江淮唇弧微冷:“他为了获取皇上的信任,必定会对我颇加为难,适时,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崔玥咂了咂嘴,心中不是滋味。

    江淮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刚要走,却又被拽住。

    崔玥往后靠了靠,小声说道:“我昨日给贤妃娘娘把脉,虽然还不明显,但已经有妊娠的迹象了。”

    江淮眼中一喜,蓦地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可崔玥却不甚开心,眉间一抹愁容不去。

    江淮以为她只是担心生产的日期,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到时候我来安排。”

    说着,阔步而去。

    崔玥望着她,微阖了眼睛,将哽在嗓中的话轻悄悄的说了出来。

    “可她……没吃培婴丹,内务司也没有她的侍寝记录啊……”


第六十四章 肚兜闹剧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侯府门前,还没停稳,帘子就被人掀开了。从外面探进来一张极好看的脸来,修扬的眉,透亮的眼,气质如月般辉灿。

    是慕容清。

    江淮往出起身子,好悬和他撞上,皱眉道:“你干什么!”

    慕容清往后让了让,顺手扶她下来,先把江歇推进了府里,回头不快道:“我是来接你的,你不是早就告假了吗?怎么才回来!”

    江淮闻言思忖,看来皇上和舅舅掐好了她回府的时间,想第一时间把她接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黑衣人,耽搁了时间。

    抬头,看着慕容清,江淮轻声道:“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不如你先回去,等明日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自己过去。”

    “不行,我可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慕容清横跨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母亲自曹央死后,一直弱病缠身,心思不宁,父亲想把身边的孩子都接到府里,宽慰宽慰母亲的心,你就赶紧跟我回去吧。”

    江淮知道这只是舅舅的托词,也不戳穿,更何况眼前的人还蒙在鼓里,她便道:“罢了,那我先去同母亲说一声。”

    慕容清挑眉,让开身子,让她进府,自己随后。

    刚到了西院,慕容葏的婢女——绿真忙拦住她,悄声道:“大人,老夫人说要闭关三日,谁都不能打扰。”

    江淮算着天数,也该到了她闭关的日子,拽过绿真低声问道:“那我去舅舅家的事母亲知道了吗?”

    绿真轻笑道:“大人早上一上职,御史府就来了消息了,说要接您过去,老夫人说都让您自己做主,您若是想去就去。”

    江淮眼珠骨碌一转,又问道:“这是母亲的原话?”

    绿真点头:“是,老夫人说,眼下府里没什么要紧的事,若是有事,就叫将军做主,大人自可宽心,若是想去,就去吧。”

    江淮揣度着这番话,母亲既没有说‘若是不想去,就不去’,就说明她还是想让自己过去的,聪慧如母亲,必已经帮她铺垫好了一切,索性道:“也好,三表哥都亲自来接我了,这个时候拿大也太不懂规矩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绿真一指留心居的方向:“北堂姐姐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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