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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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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榭点头:“儿子知道了。”
出了会客厅的大门,慕容榭在前面走的飞快:“姑娘跟我来吧。”
轻辞随在身后,伸手去摸他的背:“大公子怕什么?”
慕容榭好像缠了条蛇在身上,慌张道:“姑娘你别这样。”
轻辞笑着从身后搂着他,丝毫不顾会有仆人路过,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摸:“大公子别怕,轻辞不是放肆,轻辞只是喜欢大公子而已。”
慕容榭暗暗咽着口水,回身推开她:“姑娘说笑了。”
轻辞见他这样欲拒还迎的,知道慕容榭心里已经反抗不了自己,只是在这里假正经,只要找到他那个宣泄的出口,她就能得逞。
她轻辞自诩美貌,只是苦于身份太低,一心想要登高梯,所以才为慕容秋所用,可是她又有自知之明,清楚慕容秋不会让自己进门,遂想要勾引慕容榭。
只要进入慕容家,她就能摆脱身份的桎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她一小小女子,如何能晃动命运的乾坤,扼住天道的咽喉。
本想勾搭那个急色的慕容华,谁知这人短命,那正好,慕容榭比他二弟容易拿捏。
她双眼一眨,立刻泪意蒙蒙,梨花带雨看的慕容榭心神荡漾:“你怎么哭了?”
轻辞抿唇,哀求道:“公子不喜欢轻辞?”
慕容榭闻言,心里杂乱不堪,眼睛也慌乱的不知往哪里看,终于在轻辞又问了一遍的时候,咬牙道:“喜欢。”
谁知轻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留了,脸上勾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来,随即转身离开。
慕容榭站在原地,心猿意马到了极致,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女子太妙了。
深陷泥潭。
无法自拔。
第60章 你得哄我
一夜大雨冲刷掉连天的闷热,大清早难得凉爽,江淮披着衣服站在廊下,身型单薄的像是白杨树,瞧着院中潮湿的地,若有所思。
来到西昌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生生死死许多回,她虽然疲累,但心里多半还是活下来的侥幸,正如程焕所说,能在这个狼窝活下来,就已经赢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的蛰伏,等待回大汤的时机。
院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发现是一脸古怪的高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淮问道。
高伦走到她对面,踌躇了几秒,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还不是普通的信封,外面竟然是用金色的绒面贴的,老远一看,像是张油饼,接在手里也沉甸甸的,她打量着问道:“哪里来的信?”
高伦下意识的瞥了眼院门口,然后小声道:“是大汤那边来的,是明王殿下给您写的信,千里加急,听说死了不下四匹千里马。”
一听到宁容左的名字,江淮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条件反射,忽觉那信有千斤沉,竟没有力气拿到眼前,声音垂低:“我知道了。”
高伦有些担心:“大人,四殿下怎么突然给您写信了?”
江淮将那信和手一起背在身后:“兄弟情深吧。”
高伦半信半疑:“那大人不打开看看?”
江淮斜睨着他,眼睛里面有着主仆尊卑的疏离。
高伦是个机灵的,见她如此,连忙找借口离开了。
等他出了院门,江淮才把那封信拿到视线内,抚摸着上面的柔软绒面,她目光深邃凝重,心里那平静了许久的潭水,忽然有石子扔进来,渐生不安的波澜。
将那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
薄薄一张纸。
江淮蓦然失笑,这人还真有趣,信封装裱的如此奢华,里面却只放了这精简的一张纸,上面连一句整话都没有,只七个字刺入眼中。
六弟安否。
落款:四哥上。
江淮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六字上,那一横上面的一点,墨痕同样被晕的很开很黑,好像也是酝酿了许久,才重新运笔续写余字,正如她当日那般。
心头苦笑,脸上冷笑。
以两人现在的身份来说,落款应该是堂哥上吧。可笑可笑。
只是八年的感情坚如顽石,不是一场动乱就能击碎的,江淮扪心自问,看到宁容左的字迹,她到底是开心居多,余下的,则是无尽的担忧。
这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写信给自己,这只心细如针密如发的狐狸,必定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写信来西昌试探自己的真假。
她必须回,却不知道要回些什么。
正想着,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随后是慕容清的追问:“看什么呢?”
江淮没有遮掩,甩了一下那张信纸:“大汤来的信。”
慕容清没去拿,直接问道:“什么事?”
江淮不知道怎么说,一时无言。
而慕容清见她面色有异,眉梢挑起,一把扯过那信纸看着,只是从最上边瞟到最下边,根本没有任何字迹在上头,狐疑道:“空白信?”
江淮皱眉无奈,将信纸翻过来:“你拿反了。”
慕容清脸上一闪僵硬,随后打开她的手,重新去读那张信纸,只是当那七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浑身紧绷。
江淮站在他左后处,见这人突然不说话了,想要上前询问,谁知还不等手伸出去,就听慕容清皱紧眉头骂道。
“六弟安否?安你大爷!”
江淮瞪眼,那人又咕哝了几句,蓦地将薄薄的信纸揉成皱团,直接要往嘴里塞,她心头暗暗一惊,当真是又气又笑的拦住他:“你做什么?”
慕容清闻言,重新展开那封信,举着冲她气势汹汹的申诉道:“安不安否都由我管,关他什么鸟事!人在大汤,手都要够到西昌来吗!”
江淮一听这话不愿意了,扬着下巴抢回信纸:“我自己管自己。”
慕容清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气势倾轧:“你再说三遍?”
江淮侧身抱臂:“抽风。”
慕容清微微眯眼,一副看透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和宁容左还有书信往来是不是?你难不成把偷天换日的事情告诉他了?这一年多,你还惦记着他对不对?”
江淮无辜摊手:“关我何事?”一秒后大内密探上身,两眼警惕的盯着慕容清,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我知道了,是你说的!”
慕容清一下子炸毛:“你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江淮步步逼近,视线像是钢针一般:“在这西昌,只有你和叶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人自然不会去说,而这期间唯有你,回过大汤。”
慕容清就像是被惹急了的猫,脱口而出:“我?你难道不清楚我和宁容左之间的恩怨?我为何平白无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实话告诉你,我还巴不得你真死了,如此一来,彻底断了那个滚蛋的念想!”
江淮不可思议道:“你巴不得我死!”
慕容清脸色一白,同样是不可思议他这洋洋洒洒一大篇,那人怎么就抓不到重点呢!”
一指她手里的信,“反正这混蛋的信,你不许回!”
江淮在手里晃了晃,故意气他:“你管不着。”
慕容清心口一疼,果真被气得连连喘粗气,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左右踱步两下,阔步就往院门口:“我不管!我走啦!”
江淮接了一句:“你去哪儿?”
慕容清大义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收拾行囊!远走他乡!”
江淮瞬间平静:“啊。”没有犹豫的送客,“那你走吧。”
慕容清戛然停住,回身瞪眼道:“你居然不拦我?”
江淮鄙夷:“这座成王府本就是大王赏给我一个人的,是你当时死皮赖脸的要搬过来一起住。”回身往里屋走,“现在走了正好,没人烦我,难得清静。”
慕容清一脸受伤,指着自己:“我死皮赖脸?我那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住不安全,所以才来陪你的。”咬了咬嘴唇,“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淮挑眉回身,这一回身不要紧,慕容清居然又红眼眶了。
她甚是无语。
为何两人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这种进展。
她迟疑两秒,认命的走过去,拽了拽他的手臂:“你哭什么,是我死皮赖脸还不行吗?”
谁知慕容清傲娇发作,侧身仰头看天,作势谁也不理。
江淮苦恼,头都大了一圈:“你生气了?”
慕容清眼中的红意不退,冗密的羽睫上微显晶莹,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就像是春日出生的叶尖儿,泪珠挂在上面,恰似雨拂后余留的水滴。
这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比女子还要俊俏三分。
这要是卖到花楼里去
想的远了。
江淮轻咳了咳,一本正经道:“你怎么又哭了?”
慕容清死不认账:“谁哭了。”
江淮伸手一指他的眼睛:“那你眼睛里是什么,鼻水跑错方向了?”
慕容清伸手粗鲁一抹,往前快走两步:“要你管!我不管你,你也休要管小爷!”
江淮无奈的跟在他身后,不停的解释道:“我那是气话,我没想你搬走。”
慕容清闻言猛地转身,江淮不察,轻声哎呦着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那人要比江淮高上大半头,所以美滋滋的搂住她的时候,脸上闪过得逞的笑意。
只不过以江淮的角度看不到,她只是继续安抚道:“你不生气了?”
谁知慕容清一把推开她,不依不饶:“谁说我不生气了。”咬咬牙,索性也不顾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尊严,甩脸子道:“你得哄我!”
江淮愕然:“你是小孩子吗?作何这么幼稚?”
慕容清甚不在意:“谁说我不是小孩子,人家又不是七老八十!”
江淮扶额摊手:“那好,你说吧,要我怎么哄?”
慕容清看着他,试探性的说道:“你亲我一口那是不可能的。”
头一次见到自己否决自己的,对面那人极其无奈。
慕容清摸着下巴,将屁股摔在院中的石椅上,这才道:“你叫我一声”
江淮十分利落:“慕容清。”
那人的话才说了一半,抽了抽嘴角:“不是这个。”
江淮再次利落道:“慕容。”又怕错,飞速的改口,“清子?”
“不是!都不是!”
“爱哭鬼?”
“再换!”
“鼻涕精?”
“这都哪儿来的外号!”
慕容清气的大拍桌子,纠正道:“辈分!论辈分!”
江淮闻言微怔,旋即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圆了他的心愿:“三表哥?”
本以为这三个字出来,一切平息,谁料慕容清今日见江淮这样迁就,自然而然的得寸进尺起来,严肃的要求道:“你要温声细语的说。”
江淮现在的嗓子实在是没办法温声细语,所以就用气声说道:“三表哥。”
对面那人本来绷着的脸一听到她那好笑的气声,彻底破功,忍俊不禁的摆手嫌弃道:“算了算了。”轻咳两声以示正经,“难听死了,比那乌雀的叫声还难听。”
江淮见他玩闹够了,也坐了下来,打量着手里的那封信,将话题重新拉回到这件比较火烧眉毛的事情上:“看样子,他是知道了。”
慕容清像是个羊癫疯患者,一秒疯狂一秒冷静,两张面孔变换之快可能打个哈欠就捕捉不到了,他拄着下巴,也没了泪意,用手指在石桌上走着:“怕是如此。”瞥眼看一脸愁容的江淮,疑惑道,“是哪里出了错。”
江淮思忖片刻,眼中忽然颤动,风浪自其中横生。
慕容清一言敲定:“你知道了?”
江淮难耐的咬牙,在心里将自己痛骂个狗血淋头,直怪自己粗心,怕是按时写好送去给汤帝的信出了问题,她一时疏忽,竟然用了本人的字迹。
慕容清打量着她,关切道:“怎么了?”
江淮将那信折好,低低道:“这次回信,你帮我写吧。”
慕容清冰雪聪明,几秒后便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去房里取来笔墨,摊好在石桌上,提笔写着,嘴里同时念叨着。
“老子在西昌好得很,你丫以后不要再写信来了。”
江淮五官移位:“这封不行!”
慕容清忍着气抓皱了那张纸,又写了一封新的。
“管好你自己就行,老子不用你关心。”
“这封也不行!”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不行!”
江淮夺过他手中的笔,顺势在他肩膀上怼了一拳,随后摊开一张信纸,好在她双手皆可书,所以便用平常不太惯用的右手提笔写下八个大字。
万事皆安,四哥放心。
慕容清揉着肩膀探头看着,一个劲儿的不满道:“应该是万事皆安,你丫放心。”自顾自的摇头啧嘴,“还四哥,哪门子的四哥,怎么叫的这么亲。”
江淮只觉得耳边好像有七八个青春躁动的小丫头在不停的咋呼,遂起身往房门的方向走,淡淡道:“别在我这里自言自语,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
“你还没哄我呢。”
那人在身后淡笑,声音却没了故作的玩闹。
江淮没放在心上,伸手探向房门:“我哄累了,换你哄我。”
那人无言,响起的却是平稳的脚步声。
江淮没注意,周身悄悄被一股好闻的清香包裹住,腰间环来一双紧致有力的手臂,随即后背也贴上一人炙热的胸膛,有清晰的跳动敲击着冰凉的皮肤,慕容清居然就这样从背后抱住了她,俊颜埋在发间,轻笑道:“好,我哄你。”
江淮迷茫侧头:“慕容清?”
慕容清埋在她发丝间的表情落寞非常,就像是一个百般讨好,却还是捞不到糖吃的小孩,况且,当他看到江淮回忆起宁容左的表情时,危机感果不其然的自心内爆棚,如潮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胡闹,他那分明是真哭,却硬要说是假哭的流泪,不过都是想要掩饰心内的恐慌。
如此坦然相对,可以独自陪在她身边的四年,慕容清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更不想有人打扰,虽然那只是一封信,但写信的人却太过于威胁了。
“君幸,那人必定时常抱你,我不贪,就抱一小小下,成吗?”
他说着,又抱得紧了些。
结果江淮脚没蹬住,两人吧唧一声摔在了石阶上。
“宁容远?慕容清?”
有一道女声自院门处传来,带着三分疑惑和委屈。
而那两人机械般的转过脑袋,身子不动的情况下姿势有些诡异。
这是叶颂第二次撞破他们两个不明不白的了。
上一回是插我插我,这一回更直接,直接抱在一起了。
第61章 她有孕了
叶颂瞪眼,一双澈澄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上次见到慕容清对江淮大喊插我插我,她虽然介意,却没太往心里去,这次却不得不往心里去了。
从前听坊间传言,说新来的成王是断袖,她厉词争辩,眼下却是哑口无言。
她手里还拿着给江淮带的点心,踟躇两秒,皱着脸跑出去了。
江淮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不见了,遂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再把慕容清拽到身前,和他认真的对视一眼,双眸泛出淡漠,声音垂低:“以后不要这样胡闹了,很容易授人以柄,引人误会。”停了停,“今日是例外。”
说罢,脚步略显匆促的走出院子,去追已经误会至深的叶颂。
院门合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像是一本悲剧戏折。
慕容清伫立在院中,微微低头,有风拂起鬓发遮在眼前,又像是刀子,将他的视线割的细碎,漂亮的嘴角勾起,笑却是风轻云淡,那么释然。
“心急了啊。”
有人靠在院门处说风凉话,是叶征。
慕容清瞥眼过去,双眸里出现从未在江淮面前露出过的拒人千里的冷冽。
叶征抱臂走进来:“你心太急了,江淮是个长情的人。”
慕容清冷笑:“你的意思是,等她忘掉宁容左,就会接受我?”
谁知叶征再次改口,坏笑道:“我说错了,江淮是个绝情的人。”
慕容清已经笑不出来了,只眼中冷凝:“别绕弯子。”
叶征一言蔽之:“很明显,她不是接受不了你,而是接受不了任何人。”上前几步,丝毫不顾及的道出真相,“有些人,不是生来就为了儿女情长,至少江淮不是,你可以站在她身后,却不能走到她身前。”
慕容清闻言,只觉得这一席话说的熟悉,畅然轻笑,心头的霾顷刻间散的差不多,懒散的往出走,意味深长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要站在她身后,护她一世安稳周全,就算是一个拥抱也难求,也心甘情愿。”
叶征冷眼:“愚不可及。”
“无妨,只因这寒冷世上再没有别的事,能让我笑出来了。”
慕容清脚步轻快,犹如轻舟,浊世淘浪中,唯有他最自然,也最能承受。
叶征没再说话,只是心内为好友抱屈,叹息出声。
另一边,江淮调整好心态,终于赶在叶颂跑出北院前,将她的人一把拦在院墙的月门处,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去哪儿?”
叶颂双眼泛红,咬唇不肯言。
江淮见她泫然欲泣,茫茫然扶额,心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哄人,低头瞧见她手里的一包点心,直接拿过来打开,挑眉道:“牛乳糕?”
叶颂不快的又拿回来,还不小心掉了一个。
江淮眼疾手快的接住,吹了吹放进嘴里,那冰凉香甜却不腻的口感彻底征服了她,忍不住吮了一下手指,伸手再去拿:“好吃,那儿来的?”
叶颂赶紧把牛乳糕藏在身后:“谁许你吃的。”
江淮轻笑:“真是稀奇,糕点做出来不是给人吃的,那是做什么的?拿来摆着好看的?”说罢,将那包牛乳糕夺在手里,“找我有什么事?”
叶颂嘴硬:“谁说我是来找你的,美得你。”
江淮拿慕容清没办法,但对付叶颂却十分有一套,她从前在大汤,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那种吃硬不吃软的性子,遂脚步转个方向,阔步出去。
“既然不是来找我的,那我可就出去逛古玩集了。”
果然,还不等拐过花坛,那人就追了上来:“我也去。”
出了成王府,两人步行在去古玩集的路上,江淮一直直视前方,一口一块牛乳糕吃的悠哉,好像丝毫不记得和慕容秋的窘事,这倒让叶颂为难了。
她迟疑的嘴唇快要起泡,干脆在拐入小巷的时候,把话问了出来:“你和慕容清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
“他说从后面能听见心跳声。”
江淮不紧不慢的咀嚼着,用一个比屁还差的谎言截住她的话。
叶颂怎么可能相信,如何回忆这两人都不像是在听心跳,遂道:“你别骗我。”
江淮吃完最后一块,将牛皮纸攥成团扔出去,那纸团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消失在墙对面,含糊道:“骗谁也不骗你。”
这句话叶颂果然十分受用,脸色松泛下来,话音扬起:“这牛乳糕是我自己做的,是不是很好吃?吃了还想吃?”
江淮略带轻笑的斜睨着她:“好手艺。”
叶颂美滋滋道:“那当然,本公主学什么都是一学即会。”
江淮没再说话,两人很快出了对面的巷口,眼看要步入古玩集,忽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她反射性的接在手里,发现是被扔出去的纸团。
只是与方才不同。上面满是过夜的泥水。
叶颂抬头寻过去,发现是几个在街上的小孩儿,估计是这个纸团扔出去,被他们来回踢着玩来着,没想到滚了一圈的泥水,最后又落回到那人的手里。
“活该,叫你乱扔垃圾。”
江淮眉头皱起,将那纸团扔回去,那几个小孩登时鸟兽散。
叶颂见势,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还不快擦擦。”
江淮接过擦了擦,随后和她一起走在古玩集上,虽有去年的流民之患和庄十三的战事在这里进行过摧枯拉朽的破坏,但短短一年,洛阳城的繁华就又重现眼前。
事实证明,有钱就是好。
事实证明,叶颂不经常来这里闲逛,她和穆雎一样,都是个看什么都新鲜的性子,这古玩集上全都是精致的老玩意儿,她稀奇的很,走走停停,无论哪个摊位都要蹲下来看一看,摆弄半天买一堆。
自从和穆雎逛过街之后,江淮再一次沦为苦力,而且这样捧着一大堆东西走路也不方便,只得拦住个小哥儿,付了钱叫他送去成王府。
叶颂回头,见东西不见了,忙问去哪儿了,江淮照答,那人不满道:“你也太懒了。”
江淮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手臂的伤还没好呢。”说着说着,眼睛忽然瞟到一个小摊,直接走过去,入目是许多用杏核雕刻而成的兽首,串成手钏摆放整齐。
看着眼熟,这不是当初在通州时,江歇买来的那条手钏吗?
当时想要一个,结果那臭小子送给陆颜冬了。
叶颂在旁边看着,也喜欢的不得了,那小贩笑道:“姑娘的手腕这么细白,戴上肯定好看。”挑了一个比较小的递给她,“姑娘戴上试试。”
叶颂接过,利落的往上戴,却是轻轻嘶声。
小贩忙道:“怎么了?”
江淮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她的手一看,原是那其中一个杏核的边缘磨得不是很平整,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小伤口出来,隐约发红。
江淮皱眉:“小心点儿。”
叶颂被她这样攥着手,耳根微红,然后不知不觉的去打量江淮的手脂玉般白,纤长笔直,虽然细,却十分有力,就是太凉了,像是死人的手一样。
她抽出自己的手,嘟囔道:“这还用你提醒。”然后重新拿起那个划伤了她的手钏,欣喜的举了举,“这个我买了。”
小贩方才见她划伤了手,吓个半死,更不敢卖给她:“姑娘还是换一个别的吧,这个没做好,伤了姑娘的手,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江淮也如此说道:“换一个。”
谁知叶颂固执不肯:“我就要这个。”说着,取出一把散银子来递给他。
小贩没接,苦笑道:“姑娘,这太多了,两个字儿就够了。”
江淮随手取出两枚铜板递过去,看的叶颂直了眼睛:“你方才拿的什么?”
小贩摊开掌心,让她看那两枚铜板:“是铜子儿啊。”打趣儿道,“姑娘不会连铜子儿都没见过吧。”打量着叶颂的表情,微惊道,“姑娘还真没见过?”
江淮也愕然:“你没见过铜板?”
叶颂一时尴尬:“我只是听说过,没用过而已。”低头摆弄着那个手钏,“我就说不可能只有银锭和银票,怪道哪里都找不开。”
江淮苦笑,和小贩对视一眼,然后将叶颂手里的手钏拿过来,好像只是随意的用手指磨了一下,可当叶颂接过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棱角已经不见了。
再戴在手上,没有一处会磨伤肌肤。
她心里像是吃了蜜糖,瞧着走在前方的江淮,笑眼弯成月牙,将叶堂曾经警告过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后,扬着小脸道:“要不要我每日做牛乳糕给你吃。”
欣喜持续不到两秒,那人干脆道:“不用。”
叶颂瞬间失望,却不表现出来,只偷偷去踩她的靴子。
一步两步,居然还真踩中了。
叶颂打心眼儿里还是有些怕生气时的江淮,所以这一下也把自己也给踩傻了,赶紧抬头查看她的情况,那人逐渐停住,却没转身。
叶颂还以为江淮生气了,小声道:“宁容远?”
江淮没有动作,也没回答。
叶颂一头雾水,歪头探过她的身子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远处,那个从百善坊出来,至长街上了马车的白衫女子,不是顾无瑕又是谁。
“那个戏子?”
江淮斜睨着她,低斥道:“嘴巴放干净点儿,你母后也是戏子出身。”说罢,不等叶颂反应,转身进了方才顾无瑕出来的百善坊。
叶颂被无端训了一句,心生不悦,咕哝着跟了过去:“又是顾无瑕。”
百善坊是西昌坊间很出名的医馆,从前和寻医坊齐名,只可惜,去年流民进城暴乱的时候,甄老板一家被灭门,寻医坊不复,就只剩下百善坊。
这一年多,生意倒是更红火了。
而且听说,这个百善坊的老板不是中原人,是边蛮人。
进去屋门,有清脆的铃铛声清淡响起,里面的空间倒是不小,入目满是药柜子,还有细密的咳嗽和哼呀声,许多百姓正在排队买药诊脉,落脚之地较少。
叶颂闻不惯那苦药的味道,直催促道:“你病了的话直接去太医院,来这种小医坊做什么?”放低声音,“小心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江淮蹙眉:“你若是待不惯,出去等我。”
叶颂被她训了一路,脾气压不住,索性真出去了。
江淮难得轻净,便坐到旁边的长椅上静候,她方才见顾无瑕出去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眼底也尽是憔悴,一时好奇就想进来问问。
按理说,她不是管闲事的主,但说到底顾无瑕有恩于她,况且到现在还没还清。
只是这样等着,时间有些久,江淮坐的都快犯困了,瞥眼门外,叶颂已经嫌烦回去了,遂又耐下性子等了等,拄着膝盖闭目养神。
就在她闭目养神到快要梦周公的时候,有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位公子,看您在这里等了许久,且随我来吧。”
江淮疲惫抬眼,那是一个出身边蛮的姑娘,看五官细节,应该是岐疆人。
岐疆?
江淮的心里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脑海中隐约出现一人的模样,起身跟着她去了后屋,开门合门,再抬头,心里的石头扑通落地。
沉香坐在案前,笑着看她:“你来了。”
江淮不解的皱了皱眉,走过去坐下:“你怎么跑到西昌开起百善坊来了?”
沉香淡淡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经常游走中原,为百姓祈福的。”将面前的茶推给江淮,“这个百善坊只是一时兴起,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江淮忽然警惕:“你是来监视我的?”
沉香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没,我是来渡一个孩子的。”
江淮问道:“什么孩子?”
沉香轻笑:“这和你并无干系。”复又问道,“怎么?你这无病无灾的踏足我这百善坊,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淮已经不把沉香当外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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