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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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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好笑的皱眉,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上,骂道:“你个臭小子!还他娘的和我装!你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宁容左揉了揉脑袋,悠闲的坐回椅子上,拿起桃子剥着皮儿:“没,我就是想……利用她。”
恒王绷着脸,也坐了过去:“利用她?利用长信旧臣?”
宁容左挑眉,对着桃子大咬了一口。
“我说老四,你是不是在大宁寺呆傻了?”恒王哭笑不得,“眼下谁不知道,长信旧臣玩完了,别以为一个和亲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父皇容不下他们,谁也不行!”
宁容左咽下果肉,不紧不慢道:“话别说的太死,父皇不是容不下,而是顾忌,若是打消了顾忌,长信旧臣将会是夺嫡最强的一方势力。”
恒王不信:“父皇多疑,你怎么叫他打消顾虑?”
宁容左的视线游弋在那酒壶上,片刻,垂眸道:“先不说这些,我得把江淮揽过来,才有把握。”
“你小子又骗我是不是?”恒王一把搂过他的脖颈,胡闹道,“君子好逑就直说,还跟我拐弯抹角的!”
宁容左嬉笑道:“我没骗你,真的。”
恒王又胡闹了两下,才松开手:“我跟你说,你小子可千万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到时候玩火**,我可不管你。”
宁容左咳了两声,轻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盲目下注的人吗?既然把宝压在了他们那些旧臣身上,自有得胜之法。”
恒王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是**熏心,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坦然道:“你想怎样?”
宁容左斟酌道:“擒贼擒王。”
恒王呷了口酒,思忖着:“我知道,可是江淮……不好弄啊。”
宁容左挑眉:“用你以前的招数,温水咕嘟蛤蟆。”
恒王摇着头,煞有介事的说道:“的确,我从前总和你说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咕嘟她,但是,这招只对青蛙有效,对江淮?还是算了吧。”
宁容左吐了桃核,不解道:“为什么?”
“江淮是毒蛇!不是蛤蟆!”恒王意味深长道,“你还没把她放锅里呢,就先被她咬了。”
“什么毒蛇?”宁容左歪了歪头,道。
“你不知道,自打她四年前把你祸害去渝州后,我们私下就给她起了个外号,毒蛇。”恒王一边说,一边悻悻道,“她是真毒啊,你走了之后,她是挨个算计,从未失手过。”
宁容左仔细的听着,却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心中感叹果然没看错她,遂问道:“那你说,她这条毒蛇该怎么对付?”
恒王正了正身子,正经道:“秉承着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无数经验,就告诉你一句话,蛤蟆得温水咕嘟,毒蛇嘛……掐七寸。”
宁容左眼中一亮。
恒王见状,满意道:“哎,这就对了,有些人你能来软的,有些人你却必须用强的,江淮就是后者,你想要她的心,就得先把她的人强行留在身边,再用行动去感化她,到时候,捏着她这颗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啦!”
宁容左望着二哥猥琐的表情,觉得这人虽然鄙陋,但主意倒还不错,便点头道:“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恒王思索片刻,一拍桌案,肯定道:“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宁容左瞥眼,“能行吗?”
恒王砸拳:“对,软的玩不通,硬的又为时过早,所以现在只有……死缠烂打!”
宁容左盯着茶杯,视线转移到掌心的那道伤口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晋国侯府,留心居。
贺子沉和江淮拿了软垫,坐在檐廊下一门心思的剥刚烤好的栗子,江檀举着扑网上蹿下跳的捉蚂蚱,北堂和青芜跟在身后忙的一身大汗,而江歇则一脸无奈的坐在石桌前,抄写昨日挨罚的课业。
天气晴朗,长空暖阳,微风拂面,府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恬淡自然。
不大一会儿,江檀举着小手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递在江歇面前,欢愉道:“小叔你看!蝴蝶!”
江歇不耐烦的转过头,略瞟一眼:“那是扑棱蛾子。”
以江檀四岁的见识,并不能区分两者的差别,只知道它们都能飞,且都难抓。
她盯着‘专心致志’的江歇,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正和栗子做‘艰苦斗争’的那两人,点了点下巴,眼中一亮,忙趴在江歇耳朵边咬了几句。
江歇开始还怕痒,躲了躲,而后飞快兴奋了起来,小声的凑近道:“你个死丫头,还真坏啊。”
江檀嘻嘻一笑,拽起江歇就往后院厨房跑去:“小姑姑,我饿啦,我去让尤妈子烙两个葱油饼吃!”
江淮头也不抬:“小心烫!”
“嗯呐!”
贺子沉看着她剥的通红的指尖,慢声道:“亏你练了那么多年,精通断指**,却连一个栗子都剥不开。”
江淮吹了吹手指,嘟囔道:“这应该去问师父,为什么修炼时不加上剥栗子这一项。”
“贫嘴。”贺子沉把剥好的递给她,又把她手里的拿了过来,“小时候挨得打都白挨了。”
江淮挑眉,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含糊道:“好甜啊。”
贺子沉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目光不知不觉的温和了下来。
“大人。”青芜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她刚刚入府,因着那晚的事,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江淮毕竟取了人家清白,遂温声道:“怎么了?”
青芜稍稍松了口气,拘谨的说:“明王殿下来了。”
“又来了?”贺子沉低着头,神情模糊,双指间捏着的栗子登时粉碎。
江淮看着那‘粉身碎骨’的栗子,咽了下干涩的嗓子,道:“就说我今日病了,不宜见客,让他……”
“病了?”
话音未落,留心居的院门处突然闪出一人,正是宁容左。
江淮转过头去,眼前一亮。
素日宁容左穿衣只钟情于藏青色,今日却一改习惯,换了件月牙白的圆领长袍,腰间一条赤金色的龙纹锦带杀出精窄的腰身,视线顺着那龙须往上攀登,遥见白如净玉的颈,似笑非笑的唇,高扬精美的鼻,黑似浓墨的眼,还有那锋利堪刃的眉,暖阳下,目光流转,瞬间荡漾一池春水。
他望着有些呆滞的某人,清风一笑,三春尽失本色。
江淮心中涌出一丝悸动,怪道宁容左何时如此迷人,他清绰的身姿的立在院中,倒显得二月初的满院冬梅没印象中的那么风雅了。
某狐狸知道自己风姿出众,也不收敛,扬着那极俊的脸便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贺子沉,那人照旧一身黑袍,衬着一张冰块脸。
如此一比,当真和自己差远了。
江淮稍微扯了扯衣袖,遮住半张脸。
她除去例行穿着的茶色官服外,余下时间皆着一袭精白色的纱裙,外挽一条或红或蓝的腰带,再坠上那柄寸步不离的两仪扇。
怎么今日的家常装扮和宁容左的这一身,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啊。
第五十五章 谁能吃辣
宁容左直接掠过面色沉重的贺子沉,坐在江淮左手边,毫无顾忌的伸出三指便在她的腕上。
江淮一愣,贺子沉一凛。
宁容左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脉象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江淮不易察觉的翻了个白眼,她是生病了,生是的‘一见到你就浑身不舒服’综合征,目前是无药可医。
宁容左察觉到她的细微动作,又得寸进尺,直接把她整个手都攥住,颇有深意的说道:“不过我就是个半吊子,号也号不准,大人海涵,我再细摸摸。”
江淮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却见一块栗子壳‘嗖’的从眼前飞过,不偏不倚的打在宁容左的手背上,力道之大,直接划出一道隐有血丝的青痕!
江淮猛地回头!
宁容左下意识的缩回手,抬头看着那个闷声不语,依旧认真剥栗子的贺子沉。
这家伙,武功真不错啊。
江淮没想到贺子沉会如此,又见他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连忙回头打圆场,笑嘻嘻道:“殿下见谅,我师兄虽然行为粗鲁,但是人还是很温柔的。”
“你怎么知道?”宁容左眯着眼看她。
江淮在心里把他骂的是狗血淋头,面上讪笑道:“我和师兄青梅竹马,自然了解他。”
殊不知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宁容左的肺管子上,他最恨江淮为贺子沉说话的样子,遂又道:“就算是……啊!”
江淮盯着他,缓缓的抽回手,故作不知的询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腰间被掐,钻心的疼。
宁容左面色轻微发白,忍痛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这丫头,下手真狠啊。
他揉了揉腰,一边往嘴里塞着栗子,一边不停的嘶声:“好烫好烫。”
江淮头也不抬,把水递给他:“烫就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宁容左挑眉,瞧见那天目釉的茶杯边上还沾了一抹极浅极浅的红印,知道她是拿错了杯子,也不拒绝,直接轻笑着一饮而尽。
贺子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剥栗子的动作微停了停。
这些时日,宁容左是每日午后都要来纠缠一番,碍于他的身份,江淮实在是没办法硬往出撵,就算是强行不开府门,他也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院子里。
翻墙,遁地,伪装,为了进府,咱们的明王殿下是无所不用其极。
最开始,江淮还以为他要闹什么幺蛾子,几天下来,他的表现也算是乖巧,她倒也微微放心。
只是贺子沉和他一直不对付。
江淮瞟了一眼左右气氛颇为紧张的两人,拿起一颗剥好的栗子吃了,心中正思忖着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江檀却端着一盘烙好葱油饼跑过来了。
江淮微松了口气,嘱咐道:“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江檀嘴上答应着,脚下却比猴子撺掇的都快,美滋滋的把葱油饼递到江淮眼前:“小姑吃!”
香气扑鼻而来,江淮瞧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油饼,上面的葱花翠绿诱人,甚有食欲,不过她栗子吃的有些撑,便道:“小姑不饿,檀儿自己吃吧,别烫着。”
江檀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回头看着匆忙赶来的江歇,用力的眨了眨眼。
江歇反应过来,又指了指一旁的两人。
江檀领悟,将盘子小心的端到贺子沉眼前,她素日是不太敢和这位‘冰坨子’说话的。
“大师兄,你饿不饿?”
贺子沉中午忙着给家里寄信,午膳吃得匆忙,剥好的栗子又全被那两位‘双手一级残废’给包圆了,正有些饿,便用筷子夹起一张,道:“谢谢檀儿。”
江檀眨了眨大眼睛,又将另一张饼递到宁容左身前,因着某人近日来的特勤,她也不生疏,直接道:“你也吃!”
宁容左抬头,如墨的眸子微微含笑,揉了下她的头发:“哥哥不吃。”
“哥哥?”江淮嫌弃看着他。
宁容左回头,悻悻的说道:“怎么了?你好好看看我这张年轻俊美的脸,被叫成叔叔,像话吗?”
一直被檀儿称作‘小叔’的江歇,站在一旁尴尬的维持微笑。
江淮眼珠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扬脸笑道:“要是檀儿叫你叔叔的话,你就得和她一样,叫我姑姑。”
宁容左不怒反笑,往前靠了靠:“姑姑!姑姑!”
江淮未及反应,那张极俊的脸突然凑了过来,两人之近,连对方的呼吸都夺了去,她耳根微红,忙不迭的推开他:“去去去,吃你的葱油饼去。”
宁容左挑眉一笑,接过盘子,刚咬了一口,登时浑身一紧!
江淮侧目,这人是怎么了?
难不成葱油饼有毒?
她小心翼翼的把脸凑到那被咬了一口的葱油饼前,顿时幸灾乐祸不止,好家伙,这哪里是葱油饼,分明是葱油辣椒饼!
十几根红亮亮的朝天椒正友好的向他们招手!
宁容左抿着嘴唇,一口饼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舌尖极痛,快没知觉,像是整条被剪掉了一样!
他本身肤白,这一辣,连着脖子都红了起来!
“哈哈哈――”
江淮笑的前仰后合,流泪之余又回头瞟了一眼贺子沉,他在大燕长大,那里一年四季皆偏寒,所以常吃辣以此保暖,反应自然没有某人那么激烈。
“师兄,还是你厉害。”她拍了拍贺子沉的肩膀,举着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宁容左也不知哪里来的好胜心,就想让江淮像方才那样夸他两句,狠了很,又闭眼咬了一口。
哎呦我的娘――
鼻子一个劲儿的刮过堂风――
眼泪混合着脑子里进得水一起往外涌――
江檀站在一旁,攥着两只小拳头帮他加油,大声道:“加油!吃完它!我可赌了你赢啊!”
宁容左睁眼,强撑着点了点头。
江淮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江歇,责怪他竟和檀儿一起胡闹,又忙转身对贺子沉说道:“师兄,我和歇儿都压你赢!”
贺子沉倒是面不改色,唯有嘴唇微微发红。
宁容左深吸了口气,辣得舌头都有些打卷:“那你……就等着输吧。”说着,又咬了一大口。
江檀眼中的期盼几乎要蹦出来,绕着他一个劲儿的大喊。
贺子沉本来无意于这种极度无聊又伤害自身的竞争,可在触及到宁容左那寻衅的目光时,他蓦地来了兴致,扬起下巴看着宁容左,又来几口。
宁容左猛地呛了一口,江檀忙帮他拍后背,担忧道:“一口都不能吐,吐了就输了,输了的话,晚膳的酱肘子就没我的份儿了。”
宁容左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她,委屈道:“酱……就一个酱肘子!”
江淮笑的直不起腰,流云的发丝倾泻在耳边,似银河落九,美不胜收。
贺子沉咬了一口。
宁容左咬了一口。
……
贺子沉咬了两口。
宁容左嘶了口气。
……
贺子沉咬了三口。
宁容左灵魂出窍。
……
贺子沉整个吃完。
宁容左冲向后院。
……
“哈哈哈――”
江淮笑到岔气儿,捂着肚子匆促的跟了上去。
老远还能听到她透亮的声音,扬声喊道:“井在这边!”
江檀低着头,小大人儿似得叹了口气,一边埋怨宁容左不中用,一边踱着步子。
江歇赢了比赛,一屁股坐在贺子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奋道:“好样的,咱们赢了,晚上的酱肘子都是咱们的啦!”说着,拿起早就凉掉了的栗子,美滋滋的吃着。
贺子沉将手中的残茶一滴不剩的饮尽,目光中带着微微的凉,他直视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声音清晰,却被不解风情的北风带着转了好几个圈,才送入耳朵。
“我赢了,也输了。”
第五十六章 冰释前嫌
宁容左狼狈的趴在井边,舀着凉水咕嘟咕嘟的往肚子灌,舌头和嗓子过了水后,好像他娘的更辣了!
他瞧着那笑的不亦乐乎的人,恶狠狠道:“我若是拉肚子了,有你好看!”
江淮做作的将袖子挡在脸前,嬉笑道:“哎呦,那场面,我可不想看。”
宁容左气得头冒青烟,奈何嘴里太辣,没办法,只得伸出舌尖在水瓢里泡了泡。
“咦――”江淮嫌弃的道了一声,把手里的栗子递给他,“我师兄从小是辣椒罐子里泡出来的,你和他较个什么劲儿啊。”
宁容左把栗子全塞进嘴里,微愠道:“你们江家没一个好东西,连小孩儿都那么缺德,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江淮也不生气,只是慵懒的坐在井边,靠着辘轳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了。”
宁容左侧目,看着她那欢愉的样子,和那晚的咄咄逼人不同,反倒多了一分少见的轻柔,心下松泛,如若此招能博她一笑,辣一辣倒没什么。
甩了甩身上的水,他剑眉一皱,举起手来看了看,那被栗子壳儿划出的淤痕已经开始渗血了,加上方才的辣意直往伤口里钻,疼得有些紧。
江淮目光触及,更多的是担心他那日跳窗离开时的刮伤,有些无奈的咂了咂嘴,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他。
宁容左接过,边洒药边忍痛道:“你师兄武功不错,后劲儿很足啊,这伤口方才还没有呢。”
江淮得意的笑了笑:“那是。”
宁容左望着她白净的下巴,被她轻扬的笑搅乱了心神,接过帕子却怎么也包不好,索性又扔回给她:“帮我包上。”
江淮接过,起身帮他清理伤口的破皮,淡淡道:“怎么样?老乌木这伤药疼吧,我上次……”
话还未毕,眼前一花,反应过来时,已被那只狐狸搂入怀中。
那丝帕顺下指尖,慢慢悠悠的落在草尖儿上,毫无声响。
江淮一瞬怔住,手还在半空中悬着,胸中的心脏僵硬的停了两秒,随后骤然加速!
宁容左埋在她的清凉的发丝中,嘴唇还有些麻木,目光停留在那还染着血的丝帕上,轻轻道:“抱我一下,抱一下就不辣了。”
江淮刚想推开她,却觉得那双手臂似藤蔓般又紧了紧,她知道自己挣不过他,无奈道:“这可是我的留心居。”
“那又如何?”他丝毫不在意。
“进了我的留心居,自然要处处留心。”江淮拽着他的衣服,往后拉了拉。
那人好像黏在她身上了,死活不肯松手,低低道:“伤好了吗?”
江淮眼神微飘,声音也沉了下来:“好……好了。”
话音未落,腰间吹过一阵凉意,一只灵巧的手突然钻进衣衫,在她的白嫩的肌肤上轻点。
江淮忙止住他,气不上来,也扯不出笑,嗔怪道:“别胡闹。”
宁容左狡猾一笑,还微微红肿的嘴唇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尖:“我帮你看看。”
耳边有湿热且旖旎的呼吸刮过,江淮浑身一僵,连着脚底都麻了起来,忙道:“不用你看,快松手,这人多眼杂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宁容左闭上眼睛,固执道:“再抱一下,就一下,反正这是南墙的拐角,没人会注意的。”
江淮想去掐他,可手指在触到那滑顺的衣料时,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宁容左察觉到她微妙的动作,手臂又用力了些,说着话,语气里却有着自己都搞不清楚来由的期盼:“盲儿,说你……喜欢我。”
江淮气血微冷,想起和他联盟的目的,心口突然有些闷。
他还蒙在鼓里。
见她无言,宁容左的牙又咬的紧了些,目光微凝:“说你喜欢我!”
江淮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别闹了,松手吧。”
宁容左缓缓的放下双臂,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盯着她复杂的双眸,认真道:“为什么不肯说?我明明你喜欢我?否则拆坟那天的事你不会如此伤心!”
江淮微微敛眸,知道他无非就是想要一句话,以此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可多年的克制已成习惯,她即便倾心,也不想,也不能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
既如此,她索性一笑。
“宁容左,你回来了,我很开心。”
宁容左解出话中深意,眼中立即掀起一波欣喜的巨浪,不断的拍向心潮,这一句话,瞬间将他四年的仇恨与苦难全部涤荡干净!
他望进江淮眼底,飞快的袭上她柔软的唇,用力的将她抵在墙边。
江淮一愣,背后的墙坚硬冰冷,可身前的人却炽热如火。
宁容左激动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他尽力地压制,去还是被欢喜侵吞。
他太开心了,开心到无法自持,四年的时间似乎给这句话附加了千斤沉重的美好。
即便日后有再多的疏离嫌隙,但这一刻,她全全属于自己一人。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紧张,他促狭的搔了一下江淮的腰肢,她痒的发笑,某人便趁势而入,将她口中的美好一齐掠去,似被狂风暴雨席卷过后的绿地,寸草不留。
江淮被这厚积薄发的吻弄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坠入浮云中,腾挪转移,皆随心所欲,她胡乱的撑着身后的墙,胸口慌的厉害,不一会儿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
宁容左眼底一闪紧张,忙松开口,问道:“怎么哭了?”
“咳咳咳――”
江淮大喘了几口气,吐着舌头怪罪道:“辣死我了。”
宁容左先是怔住,随即轻笑,最后抵着她的额头,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漫了出来,他悄悄道:“盲儿,和我在一起,做我一人的皇后,好不好?”
江淮最听不了情话,脸色浮现出异样的绯红,别扭的侧过头去:“别闹了。”
宁容左又往前凑了凑,炙热的唇扫过她浮雾的的脖颈,缱绻道:“我从来都不开玩笑。”
江淮轻轻的推开他,低了低头,声音微凉:“我会考虑。”
宁容左攥住她的手,略微用力:“我现在就要听你的答案。”
江淮缓缓抬起头,目光的云雾散去,唯剩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宁容左,别得寸进尺。”
宁容左顿了顿,却蓦地一笑,轻轻道:“江淮,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江淮目光精诡:“哪一点?”
“果断。”宁容左单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拢得更紧了些,“尤其是对你自己,什么都舍得,也什么都忍得。”
江淮推开她,整理好衣服,将那柄扇子重新挂在腰带上,道:“是啊,我也佩服你,在利益面前,总能分得最清楚。”
宁容左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当然。”说着,意味深长的伸出手,“不光是在利益面前,在你面前,我也什么都分得清楚。”
江淮‘啧’了一声,大力的打开他的手,系好衣扣,拽着他的袖子就往留心居院里走。
江歇和江檀栗子吃得正在兴头,互相玩闹,反观贺子沉,剥了一下午,却半个也没吃上。
瞧见他们回来,他抬头,目中无光:“回来了。”
宁容左脸上得意得很,扬声道:“回来了。”
江淮见这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连忙将宁容左一屁股按在软垫上,各自交代道:“好好吃栗子,谁也不许说话。”
江檀和江歇同时回头!
江淮一愣,潇洒的挥了挥手:“我说我们三。”
江檀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大摇大摆的坐在江淮与宁容左中间,神采奕奕。
宁容左皱眉,想要绕过她去拽江淮的袖子,却被她那警告性的眼神给吓的硬缩了回去。
他回以礼貌性的微笑,表示对你姑姑并无杂念。
江檀大眼睛水灵灵的,看了他片刻,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
宁容左在掌心捻开那张小纸条,上面三个大字,赫然写道:西角门。
这是告诉他明日从西角门进来呢!
他满意的揉了揉江檀的脸蛋,一股脑的将剥好的栗子塞给她:“就喜欢檀儿这么懂事的孩子。”
江淮迷茫的看着他,浑然不知自己被亲侄女卖了,还给人剥栗子呢。
第五十七章 别在拱了
翌日,清晨。
穆雎像一匹脱缰了的小马驹,飞快的奔在人群中,要不是发髻上的铃铛一路引着,郭凛半个时辰前就该跟丢了。
他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穆雎眼界窄,什么东西都要好奇半天,说是去庙里进香许愿,可天都大亮了,两人还没出早市呢。
“凛表哥!”
郭凛闻声,忙拨开人群走过去,却见她把一大堆零碎物件儿塞到自己怀里,又风风火火的扑向别处。
郭凛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捧着这些花红柳绿的东西实在是不像话,便随意拽了一人,付了银钱,送去了太师府。
“凛表哥!”
郭凛应了一声,再次拨开人群,见穆雎正站在一个贩卖劣质环镯的小摊前兴奋的看着什么。
他道:“你若喜欢,府里有的是,何必花钱买这些,再不济,叫君幸帮你从宫里带两个出来,也比这个好。”
那老板是认识郭凛的,闻言连连摆手,稀罕的举起那枚玉镯,道:“大人这就强词夺理了不是,好镯子谁卖五文钱啊,关键是寓意。”
穆雎灵动的眼睛一亮:“老板,这镯子还有寓意?”
老板见她感兴趣,连忙推销:“对,这枚镯子叫做相欢镯,取两全其美之意,也喻琴瑟和鸣,岁月如常,姑娘要是戴上这个,定能和大人厮守一辈子!”
郭凛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解释道:“这是我表妹。”
那老板笑容凝滞,急忙改口道:“无妨,姑娘戴上这个,定能寻到如意郎君,厮守一辈子。”
穆雎笑那老板胡诌的样子,小心的瞟了一眼面色有些清冷的郭凛,却在那人将要察觉之时匆忙低下头去,摸了摸微微发热的脸颊,心里像浸了蜜似的甜。
“我要了!多少钱!”片刻,她扬起笑脸,欢悦的说道。
郭凛不解:“你还真要买啊?”
穆雎重重点头,取下那枚相欢镯戴在腕上,在阳光下比了比,白皙的肌肤和通透的镯身十分相称,朦胧的绿意显得手指关节异常纤柔。
郭凛的目光停了停,面上闪过一抹驳杂的神色,淡淡道:“快去善缘寺吧,等时辰过了,进香的人就多了。”
穆雎的眸子清的像盛了水,点了下头,边摆弄着镯子边往早市的尽头走去。
郭凛付了钱,静静的随在她身后。
善缘寺不远也不近,就在长安城南角一隅,清静恬淡,为了不扰乱这份安宁,进香的人除皇帝外,皆不乘车。
穆雎踏在那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听着身后那人稳重的脚步声,心中满满的都是安逸,此刻,她不想,也不能奢求太多。
想要成功登顶,必要历经攀爬之苦,她不能放弃,也不能贸然费力。
不一会儿,俩人到了善缘寺前,门前的小僧引她入内,放正蒲团,递上三柱香在其手,道:“施主请吧。”
穆雎回头,望了一眼平静的郭凛,他先是一愣,后淡然轻笑。
她回头,深深的叩了下去,在心中刚要许愿,就听到身旁一个同样年岁的女孩小声嘟囔道:“求佛祖保佑,愿我的陈郎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信女在此谢过。”
那女孩起身时还是一脸担忧之色,取出一吊钱放在银盆的清水里,犹豫着离开了。
穆雎思量着,江璟告捷回京已有半月,所有的军士在二次出发前都已经遣回家探亲了,若是她口中的陈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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