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半壁图-第1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个心愿。”慕容清一脸严肃的打断她的话,“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人,还有贺子沉,都不行。”

    江淮失笑:“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用掉了一次心愿?”

    慕容清微扬下巴,桀骜轻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淮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问了句:“宁容左,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慕容清眸光微深:“亲王。”

    江淮闻言,也不知是得意还是失落,只是复杂的笑了笑,回去屋内。

    待那房门合上,慕容清的面色登时变得极度孤单,他转身往自己的房走,心内却像是插了把刀,每动一下都痛的流血,快要溅在地上。

    他可以在人前掩饰,但心内的困顿却是最真实的。

    父亲。

    君幸。

    他总要背叛一个。

    注定要背叛一个。

    翌日,品花楼一层。

    叶征和慕容清瞧着遨游在花丛中的江淮,那人被群芳环绕,围的水泄不通,不时传来欢愉的笑声和美姬的娇嗔,闻听者无不心醉。

    叶征饮尽一杯酒,不可思议道:“她还真是神了。”回头看旁边的那人,“你说,是不是因为是生脸,所以这些姑娘觉得稀奇啊。”

    慕容清看的心内复杂,不停的安慰自己,被女人围至少比男人围强,不自在的转过头去,问路过的曹妈妈:“秦姑娘呢?”

    那曹妈妈露着面团似的胸脯子,瞧见慕容清,笑着搭上他的肩膀揉了揉:“哎呦喂,这不是三公子吗?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呢?”

    慕容清连忙道:“小声点儿。”瞥了瞥江淮的方向,那人好像是没听到,和周围的美人聊的开心,转过头来,“怎么不见秦姑娘?”

    叶征也转头找了找,他们今日可就是冲着秦娘子来的。

    曹妈妈甩着手帕,面色多有无奈:“我们家娘子正在楼上午睡呢,三公子和二殿下来的还真是不巧,她近日心情不好。”亲自斟了杯酒,“二位不如改日再来。”

    她刚说完,楼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曹婆子!秦娘子呢!”

    这一声喊完,整个品花楼的声音都小了下来,江淮也听到了,她推开旁边美人递来的香吻,冷眼抬头,那将头探出栏杆外的人,不是蒋豫新又是哪个王八犊子。

    他自然也瞧见了这几位熟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哎呀,这不是六爷吗?”说罢,身边围过来几个跟班,各个壮如牛犊子。

    阖长安城谁人不知这两人的恩怨,曹妈妈也是鲜有耳闻,生怕这两人在这里动手砸了自己的生意,连忙快步上楼梯去哄蒋豫新:“公子别急,您在这儿等一下,咱们家娘子这就来了。”

    “慢着!”

    江淮皱眉扬声,顺便拿开腰带上的那只柔夷素手,起身泠然道:“曹妈妈,你不是说,秦娘子今日不见客吗?怎的姓蒋开口,就又能见客了?”

    蒋豫新歪过头来,冷笑道:“怎么?六爷不服?”

    江淮回以同样蔑然的笑意:“老子什么时候服过你。”

    慕容清笑意清淡,看热闹不怕事大:“既然都不服,那就比比。”

    蒋豫新和江淮一齐看过去:“比什么?”

    叶征接过话茬:“今日是曹妈妈的场子,砸了也不好。”用筷子指了指面前桌上的酒壶,淡笑道,“就比谁的酒量大,谁赢了,秦姑娘今日就归谁。”

    曹妈妈稍稍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遂小心翼翼的问身边的蒋豫新:“蒋公子,您看这”

    蒋豫新倒是意料之外的挑眉笑道:“好啊,喝酒谁怕谁。”说罢,撩着衣袖大摇大摆的下了楼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江淮也走过去坐下,伸手招了个美人坐在怀里,冷淡道:“那就来吧。”

    这下子,品花楼里的客人便全都聚集了过来,一时间热闹非凡,他们鼎沸的声音如同烧开的水,又有押赌的,银票撒的四处都是。

    曹妈妈让人上了一大坛子好酒,又拿来十几个瓷白的玉碗摆好,叶征捧起酒坛子挨个倒过,笑道:“一轮三百两银子,输得当场结算。”

    这点银子对于蒋豫新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将右腿搭在桌上,不停的抖着,伸手从怀中甩出千两银票,眼睛不眨一下。

    谁知对面的江淮也毫无惧意,也抄出两张银票来。

    慕容清斜靠在旁边,一手搭在她背后的椅子上,咬了一口手里的大苹果,含糊道:“千金难买美人一笑,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蒋豫新拿起一碗便仰头饮尽,分毫不剩。

    周围立刻有捧臭脚的。

    “蒋公子好酒量。”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众人闻言抬头,各个屏气凝神。

    只见秦娘子拄靠在栏杆处,她着一身粉色的纱衣,白嫩如藕的四肢就这样暴露在视线内,羽睫轻抬,精美的脸上尽是娇媚姿态。

    “二位今日谁赢了,娘子我陪他过夜。”

    这一句话说完,登时狼叫满天。

    一想到如此美人能在身下承欢,大家的眼睛都红了。

    秦娘子在众人的起哄中缓缓瞥眼,落在江淮的脸上,那人也冲她轻笑,然后端起手边的玉碗,将其中火辣的酒液一滴不剩的饮尽。

    蒋豫新玩过更好的,自然对秦娘子的邀约没什么兴趣,他主要是想将江淮喝趴下,这人砸了自己两次场子,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遂又拿起一碗饮尽。

    论起喝酒,江淮自问还没怕过任何人,于是也又喝了一碗。

    慕容清在旁边看着,倒也没多担心,只是时不时的给她夹口菜。

    叶征却有些侧目。

    江淮这酒量太狠了。

    蒋豫新不服,连饮三碗。

    江淮则不急,始终紧追着蒋豫新的节奏,那人喝一碗,她便喝一碗,很快桌上十几个玉碗便空了,叶征起身又斟满一轮。

    因着两人谁都不认输,银票没动。

    江淮打了个哈欠,缓缓的坐直身子,似笑非笑道:“现在才是开喝。”

    对面蒋豫新的嘴里吐出一口酒来,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她,只是他这一停,周遭看热闹的人不干了,一个劲儿的催促快喝快喝,他只得继续闷喝。

    江淮盯着他,一碗一碗似无底洞般喝着。

    终于在第二轮快结束的时候,蒋豫新甩开酒碗,扶着桌边狂呕起来,看客唏嘘着摇头,有压他身上赌输的,直接甩袖就走了。

    再抬眼看江淮,那人将最后半碗喝完,冷笑道:“我赢了。”

    慕容清用筷子将桌上的银票夹回来,挑眉数着:“自己找死不怨别人,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啊。”

    蒋豫新想发火,可是满肚子的酒一说话都往外漾,只好招手叫身边的跟班扶自己起身,连一句狠话都没撂便走了。

    人群稍微散开来,遥见秦娘子摇曳着曼妙的身条走下来,她将自己那带着女儿香的丝帕甩过去撩在江淮脸侧,随即挽着她的脖颈坐进她的怀里,那白嫩的脚趾隔着衣料抚摸着江淮的小腿,这人不察,秦娘子的脸忽然放大,有冰凉的唇吻过来,江淮微微眯眼,还蛮享受的挑了下眉。

    慕容清浑然紧绷!

    叶征连忙按住他,低声道:“稳住兄弟。”

   

    

 第23章 甘草和鲤鱼

    翌日,江淮自听雪堂醒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瞥见在旁边一脸幽怨的站着的慕容清,霎时间被吓的清醒,还不小心磕到了脚趾。

    但这样一动,最疼的并非是脚趾,而是她的胃,去年在宁容左大婚之后,她日夜饮酒,硬生生的将胃给喝和伤了,昨天灌得太猛,看来是又犯疼了。

    慕容清见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略有担心道:“你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别是喝醉了,你哪里不舒服啊?”

    江淮从被子里探出脸来,有些苍白:“下午?”

    慕容清见势,伸手拉开旁边的木窗帘子,午后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她瞟眼院内洒扫的丫头,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什么事?”

    慕容清闻听此言,撩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然后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说吧,你昨天晚上对秦娘子做什么了?”

    江淮哈欠没收回去,还张着嘴,以表疑惑。

    慕容清则道:“我和叶征上午又去了一趟品花楼,连着秦娘子在内的十多个女妓围着我们俩打听你的下落。”稍微瞪了瞪眼,看向江淮腿间,“你不会真有什么秘密是瞒着我的吧。”

    江淮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过去,然后一本正经的将被子扯过来遮了遮,娓娓道来:“你知道的,她们这类女子,身体空虚,但是,精神也很空虚。”摊手很严肃的继续道,“在一起时,你不一定要做些什么,两个人坐下来,看雪看星星看月亮,探讨一下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这不是很体贴吗?”

    慕容清一脸心如死水,也不再纠结:“秦娘子可是那个神女?”

    江淮挠了挠脖颈:“不是。”掀开被子起身,“她是被一个姓秦的贩子卖到品花楼,所以曹妈妈给她取名叫秦娘子,她原来姓常,叫常宝儿。”

    两人正说着,叶颂从外面走了进来:“咱们不用麻烦了,方才卦台的萧晃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这个神女已经找到了。”

    江淮微微眯眼:“谁啊?”

    叶征面色略显古怪,淡笑道:“就是那个琉璃园的顾无瑕。”

    江淮闻言一愣:“她不是姓顾吗?”

    叶征答道:“没进顾家班之前姓秦,叫秦云。”

    江淮微舔了下嘴唇,伸手将上面的死皮猛的扯下,有丝丝的血味缭绕在口腔里,眼望窗外,莫名多了一丝惆怅在心中翻覆。

    巧。

    还真是巧啊。

    自打元仪县主被送到韩婕妤的膝下抚养,穆玟便不怎么爱说话了,成日瞧着给孩子缝制好的衣服发呆,时不时还会偷偷抹眼泪。

    而恒王被周遭的人指责,终于也生出点愧疚来,为父者到底还是要心疼一下妻女。

    推行新政的事情进行的有条不紊,恒王便没有在千秋阁多留,乘车出宫回了王府,他不想见穆玟颓废的样子,索性要去高莳君那里,谁知半路上被穆玟的丫头截住了,称侧妃备好了晚膳,相邀他过去一起享用。

    恒王有些不愿意,但想起宁容左临走的嘱咐,如今骆礼维倒了,那他们能倚仗的就只有西昌穆家了,遂不情愿的随丫头去了出云阁。

    小丫头推开屋门,穆玟正坐在一桌佳肴前等着他,恒王脱下外衣回身,却是微微一怔。

    今日的穆玟打扮的极其美艳动人,她一袭浓紫色的华服着身,袖口处缝着细密的花样,半露出莲藕般的净白小臂,柔荑素手执酒杯,轻点朱砂红唇,狭长的双眼往上抬,目光流动间布满了风情万种。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穆玟叫丫头退下,自己走过去将恒王的外衣接在手里,然后挂在衣架上,回头用眼神勾住那人的注意力,笑意轻轻:“殿下忙了一天累了吧,妾身备好了晚膳,可等了好久呢。”说罢,用食指抓住他的腰带,一点点的走向桌子。

    她素来是唯唯诺诺的,今日倒给恒王一个新鲜,这人难得没有动怒,走过去坐下,可还不等说话,穆玟便递来一杯酒,笑吟吟道:“殿下且先饮尽此杯。”

    恒王挑眉,接过来喝了:“你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穆玟偏头一笑,角度像极了自家妹妹,看的恒王心神荡漾,加之月色浓郁平添暧昧气氛,他忍不住抚上她白嫩的手,却发现满是汗湿,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穆玟面色微冷的抽回来,转头温声细语道:“从前都是妾身不懂事,总叫殿下生气,殿下教训也是应该的。”又斟了杯酒,“这杯酒便当是赔罪了。”

    恒王接过,手背上有那人尾指刮过的瘙痒,抬头和穆玟对视,她眼中媚情流动,是从未出现过的顺从和温婉,看得他小腹滚热。

    将杯中酒饮尽,他抓住穆玟的手,想要同她去卧房行事,谁知那人竟然推开了,然后拿起筷子咬在白净的牙尖处,笑道:“妾身可还空着肚子呢。”

    恒王整个人被勾搭起来了,破天荒的笑了笑:“这都是谁教你的。”

    “想要伺候好殿下,自然得好好学啊。”

    穆玟声音缠绵,递给恒王一双筷子,撒娇道:“殿下也吃。”说罢,将筷尖儿伸向面前那道红烧鲤鱼,眸光忽然变得古怪。

    恒王见她悬筷在鱼上,问道:“怎么不吃了?”

    穆玟这才又化开一个笑容,夹了一大块鱼肉给恒王,还细心的挑去鱼刺,那人刚要张嘴,却瞧见那鱼肉盘子里有几片类似生姜的东西,却不是生姜,遂问了一句。

    穆玟垂眸,复又抬眸:“这是甘草切的厚片。”顿了顿,底气没有那么足的说道,“用来去腥的,殿下不是不喜欢姜味吗。”

    恒王不懂药理,又被她一同唬便信了,张嘴要吃,谁知穆玟的手竟然狠狠的抖了一下,鱼肉没吃到,蹭了嘴角一片汤汁。

    穆玟打心眼里怕恒王,这一下又慌乱起来,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赶紧拿过帕子要给他擦,说话语气瞬间打回原形:“殿下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您快擦擦擦。”

    恒王本来要动火,结果见穆玟这样害怕,一时间难得反思己过,伸出舌尖将那小片汤汁舔去,拿起筷子来安心吃饭。

    穆玟面色谨慎的打量着他,见他甚是喜欢吃这道掺了甘草厚切片的红烧大鲤鱼,心内遍布五味杂陈,夹了一块拌莴笋吃了,几乎是味同嚼蜡。

    她嚼着嘴里的东西都紧张的不会咽了,低头复又抬头,将恒王的五官印刻在脑海里,蓦地鼻腔微酸,想来这人也是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情郎。

    恒王忽的看她,见穆玟眼眶泛红,冷淡道:“你哭什么?”

    穆玟这才知道自己流了眼泪,轻轻的擦去,破涕为笑道:“没什么,妾身是高兴,对,高兴的。”又夹了一大块鱼肉给他,“殿下喜欢妾身的手艺吗?”

    恒王颇为纳罕的笑了笑:“这是你做的菜?”

    穆玟颔首,放下筷子给他斟了杯热酒:“当然,这可是臣妾的心意。”递到他嘴边,轻轻道,“殿下可要吃光,才算不辜负。”

    待恒王饮尽,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在他嘴角温柔一抹,然后慢慢的放进自己的嘴里,笑着吮了一下,眼睛里像是有钩子似的,看的那人呆愣。

    恒王终于是忍不住了,邪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来,裆中铁棍叫嚣,恨不得马上将她吃干抹净,呼吸微重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恩?”

    穆玟眼珠一转,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不行,殿下必须得把这条鱼吃光了,才可行事。”凑过去舔了下他的耳垂,又用牙齿轻咬,“殿下若是吃光了,今天晚上,妾身在上面服侍您。”

    恒王这个时候自是唯命是从,风卷残云的吃光那条鱼,又被哄着喝了杯甘草泡的苦茶漱口,抱起怀中美人快步进去屋子,一通颠鸾倒凤。

    只是他今夜开心,也是只顾着自己快活,穆玟虽没有挨打,但依旧没有任何欢爱的快意反馈到自身,她搂着那人的背,复杂的视线死咬着房顶,脑海里满是从长欢那里求来的御夫之术,只可惜,她不是用来御夫,而是要毒夫。

    说来,她还要感谢长欢,要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借用鲤鱼和甘草,这么快的摆脱掉恒王,至时虽然做成了寡妇,却能把女儿带回身边抚养。

    宁容卓,你这个王八蛋。

    穆玟咬牙横心,翻过来将恒王压在身下,那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眼中多有惊喜,伸手扶住她的腰,语气稍加虚弱:“小浪蹄子。”

    穆玟回应道:“殿下,妾身说了,要在上头。”

    恒王怎会不答应,正好他也有些疲累,不知怎的,今夜的汗好像出的也比往常的多,只是他粗心,全当是动情太过,遂任由穆玟摆弄。

    那人趴在他的胸膛着,动作青涩却诱人。

    一次结束。

    又是一次。

    两次结束。

    三次开始。

    两人抵死缠绵。

    恒王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但不舍也无法抽身。

    穆玟嘴角扬着,眼中却是含泪,只是深夜漆黑,那一颗晶莹滑落耳畔,落至枕头上被吸干,亦无人在乎。

    宁容卓,这都是你逼我的。

    当初我有多痴迷你。

    如今便有多恨你。

    深夜,恒王被胸口的燥闷给弄醒,四肢百骸都发虚发热,他疲累的抬手揉了揉额头,心道以自己的体质,彻夜奋战应该不会有问题。

    拿开眼前的手臂,穆玟正坐在旁边死盯着自己,她发丝垂散在后脊,眼眶泛红,一双眸子里好像有鬼厉的挣扎,未着衣衫,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上满是自己啃咬过后的痕迹,有些还青紫淤血了。

    恒王陡然一个激灵清醒,心跳加快之余,无力感愈发浓烈,以至情绪恶劣也无法动手打人,只皱眉厉声道:“你做什么!”

    穆玟听出他声音中的沙哑,知道毒素催逼的差不多了,她今日哄得这人吃了那么多的甘草和鱼,又大量饮酒并交欢,保住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再有两个时辰。

    就两个时辰。

    恒王见她不说话,神态还如此怪异,有些不安道:“你说话啊?”

    穆玟太过紧张,无法扯出安慰的笑意,只是微咽口水,拿过旁边的一杯温茶来递给他:“殿下,喝杯茶润润喉吧。”

    恒王狐疑的看着她,艰难的撑起身子,接过茶水来刚要喝,扑面一股火辣辣的苦味,借着旁边明亮的火烛,他瞧着那飘着甘草的水面,脑海中一团乱麻,回想起今夜穆玟的反常,瞳孔缩小,将那茶摔在地上,碎裂声刺耳!

    “你个贱人!说!你在晚膳里面放了什么!”

    恒王说罢,伸手想要去抓穆玟,那人慌乱的下了床,扯着被子将他也给带到了地上。

    这一摔,直摔得他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喘不上气,血液里面好像有沸水注入进来,烫的他咳嗽的快要出血,嘶喘着:“你个贱人!”

    穆玟见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聚集到了眼睛里,心跳愈发激烈,那人抓挠着匍匐而来,犹如从忘川河里爬上来的冤魂!

    穆玟双腿拼命的打颤,害怕的耳边嗡鸣不断,好像坐晕了沙船,她扶着身后的门框,手指用力欲断,用尽最后的理智打开了房门出去,从外面反锁上。

    做完这一切,她跌倒在地,浑身战栗如筛,月光凝成石板压在那消瘦的脊背上,耳闻那骨骼移动的声音,牙关也随之打架个不停。

    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面洒出,她用力的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恒王在里面的叫骂声,蓦地,传来一道磕碰的声音!

    好像是烛台倒了。

    穆玟愕然的望着那卧房门,先是寂静无声,随即传来恒王疯狂的砸门声,他一边砸门一边痛骂,说出来的话也从破口大骂转变为苦苦哀求,最后变成了被火烧灼的哀嚎,像是秋末的蝉鸣,听起来极尽寒渗!

    穆玟捂着嘴巴,从指缝里传来细微的呜咽,她伏在地上,眼泪汹涌如河,猛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原是里面的烟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穆玟见势,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竟然磨烂了手指的肚肉,在原地站了两秒,似是离魂般踉跄了出去!

    而那大火在她离开的瞬间撞开房门,疯狂的肆虐在出云阁,救不了,最后吞噬了整座恒王府。

    翌日清晨,皇城断月楼。

    当望云将恒王府失火的消息告诉长欢时,那人正坐在绣架前静静的观赏自己的作品。

    她伸出手指抚摸着细细的线,瞧着那活灵活现的芍药花,轻笑道:“绣好了。”抬眼,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终于绣好了。”

   

    

 第24章 到底谁才是秦家女

    顾无瑕因着‘秦家女’的事情被江淮带去面圣,结果昌王不喜欢她这种清汤寡水的长相,也不想将她充入后庭为妃,就在他想着如何推拒的时候,萧晃又急匆匆的传来消息,说天象有差,顾无瑕并非要找的那位神女。

    而真正的神女,正是白家刚刚守寡的二儿媳,秦玉妍。

    当这三个字从萧晃口中说出的时候,一旁静坐的叶堂猛地瞪眼,右手五指无意识的攥紧,而其中的茶杯受力,咔嚓一声碎裂割伤手掌。

    叶颂闻得秦玉妍的名字,面色也有些紧绷。

    几人回头看着神态怪异的叶堂,他将手里的碎片扔开,接过叶颂递来的手帕擦着流出来的血,眼中讪色闪烁:“是儿子粗鲁了。”

    昌王被这‘秦家女’的事情弄得头痛,根本顾不上他的异样,反倒坐直身子对萧晃极其没有耐性道:“这回可是说准了!”

    萧晃吓得哎呦一声,忙不迭的跪地:“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江淮本来还对自己的爱莫能助感到惋惜,这会儿得知顾无瑕并非神女,稍微放下心来,转头看着跪在殿中的那人,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交领长裙,面料并不是很厚,但她好像很抗冷,面色毫无惧冷之意。

    昌后斜靠在软榻上,羽睫轻掀:“那这位顾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萧晃在袖中掐了掐指,这才无可奈何的解释道:“回王后的话,按照天象所显,这位顾姑娘也是秦家女没错。”眉间皱起,“只是她是要嫁入秦家,而并非皇家。”

    昌王斜眼:“嫁入秦家?”

    江淮也抬眼过去,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而萧晃则依言答道:“正是如此,此女当嫁入”掐指算了算,一本正经的说道,“城东秦家。”

    西昌姓秦的世家不多,城西一户,城东一户。

    城西的这位秦家族长乃是当朝二品文员秦顺文,而城东的这户秦家就更出名了,两百年前,大汤朝的东藩王之一,也就是昌王祖,他伙同亲弟弟晋王祖率兵发动巫江之战,当时的汤文帝派秦家,也就是后来的江家族长前去迎战,焦灼半年还多,勉强胜利,昌晋兄弟无奈逃去西边,开国称帝,自立西昌,与大汤并分中原。

    而十四年后,晋王祖谋杀亲哥哥失败,带着余下兵力逃往南边,借着南门和南穴两江为天险,开国称帝,自立南晋,又五年,被外戚高家篡位,改为东晋。

    这便是西昌和东晋的百年国史。

    而秦家家祖秦艋,便是当年帮助昌王祖开国的大功臣,他身负的大将军之位也破例同爵位般可以由下一代继承,如今落在第五代长子秦尧的头上。

    顾无瑕听到城东秦家这四个字,眼中狠狠的闪过复杂的光芒。

    昌后则淡淡笑道:“话说回来,秦家那两个小子还都没许妻。”素手搭在昌王的肩膀上,轻轻道,“这还真是巧了,那大王便做主吧。”

    昌王早年见过那个白家的二儿媳,和叶征的生母越贤妃有着几分相像,他思念佳人,早就想将她纳入后庭,怎奈白家势大,他无能为力,如今秉承天意,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他兴奋的笑了笑。

    这回,也不把秦家和顾无瑕太放在心上,只是道:“那便送过去吧。”

    顾无瑕立刻挺直背脊,看样子是想反驳。

    “顾姑娘。”

    江淮适时开口,待那人看过来,她这才话里套话的劝阻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这回进了秦家,你们顾家班也算是长脸了。”

    顾无瑕听完,心内骇然,是了,这件事情不光牵扯到自己,还关系到整个顾家班子的死活,她今日若是抗旨,按照昌王的性子,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也不想就这样嫁了,低头思忖之际又没有理由拒绝,昌王明显对萧晃的言辞深信不疑,二来便是以自身卑贱之由推塞,但这样无疑是将昌后也给骂进来了,这位王后能以戏子之身嫁入皇家,她又如何不能嫁入秦家?

    江淮见她犹豫之时,昌王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这人被世家打压那么多年,必是一肚子火气,如今来个顾无瑕也敢反抗他,遂催促道:“顾姑娘,还不快叩谢大王恩典。”语气加重,“这可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顾无瑕如何不知此事的严重性,抬头之时,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人来,想起他每日坐在台下的微笑,还有一起在梅林散心的时光,下定决心道:“无瑕叩谢大王恩典。”咬了咬牙,“只是无瑕深知自己浅陋,只求能入府服侍二公子,绝不敢妄奢大将军之妻的位置。”

    昌后浅笑:“还真是懂事。”回头看昌王,“大王还不快下令?”

    昌王咂了砸嘴,漫不经心的点头道:“送去给秦凉填房吧。”转头看向萧晃和江淮,面色略带兴奋,“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把秦玉妍给孤王带来!”

    两人连忙行礼离开。

    临出殿门,江淮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的顾无瑕,她那修长的背影孤零零的难安,抬头,又不小心和叶颂对视了一眼。

    那人眼中有着难掩的局促。

    叶堂更是面色如冰。

    江淮见势,微微眯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晃和江淮乘车去往白家,车厢里,后者索问‘秦家女’的人选突然变更的事情,前者面露为难,被逼问了三次,这才道:“原本是秦玉妍不错,谁知道有人动了我的卦盘,这才算错了人选。”

    江淮面色谨慎:“有人动了你的卦盘?”往后轻靠了靠身子,“是谁?”

    萧晃抬头,和她鬼窟般的眸子对视,又不寒而栗的低下头去,而江淮端详着他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了不肯说,遂又问:“是谁?”

    萧晃抿了抿嘴唇,咬牙闭眼道:“卦台这几天,只有你我二人往来,还有云安公主来过。”摇头叹气,“怕是她动了我的卦盘。”

    江淮猛地抬起眼皮,半信半疑道:“叶颂?”

    萧晃颔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淮想接着问,但马车已经停在了白家府门口,她只好随着萧晃一起下去叩门,有管家出来相迎,看样子昌王的旨令已经传过来了。

    她与萧晃掠过乱迷人眼的繁华,到了极其宽阔精致的会客厅,立刻有人上了圆凳供他们落座,而白家族长白聘坐在上座,却是一袭玄色的厚袍,伸手一缕下巴上的瀑布胡子,微眯眼睛道:“二位脚力倒是快。”

    萧晃为臣,江淮为君,白聘是民。

    按理来说,白聘应该以礼相迎,就算不迎萧晃,也至少该起身迎一迎江淮,但他仗着自家势大,连正眼也不拿,好在江淮见怪不怪,没多在意。

    江淮接过侍女递来的茶,她偏爱这口,本想尝一尝,毕竟白家滔天势力,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