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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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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空黑红,又是一场倾盆暴雨,侯府的门前,江淮并北堂从马车上下来,好悬被那黄豆一般的雨滴给砸趴下,后者用衣服帮她遮雨,埋怨道:“属下就劝您留在海棠府!”
江淮躲着那暴雨,不快的反驳道:“是她不留我!”
等候着的家丁早就将府门打开了,紧赶慢赶的迎那两人进去,扫了扫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才合上府门,抓紧回去下人院避雨去了。
而那两人一路狂奔到留心居,江淮慌乱中喊了一声:“流霜!”
话音落下,北堂也随她一同愣住了。
江淮伫立在原地,衣衫本就湿透了,这会儿再躲雨亦是多余,只瞧她低着头,冗长的发丝混了水融化在肩侧,乌漆漆一片,好像泼上去的浓墨,衬得她身型更消瘦了。
忘了。
这丫头死了。
北堂不安的看着她:“大人?”
江淮抬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正房门前的石台阶,往日这样的大雨,若是趁夜回来,那小丫头必定会举着把伞等在那里,一边唠叨着自己不爱惜身子,一边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奉上一杯滚热的茶来,亦或是煮碗姜汤,小丫头说最能驱寒。
北堂见她浇的睫毛眨个不停,劝道:“大人,咱们进去吧。”
江淮本不是个活在回忆里的人,只是近来事情多舛,她的情绪不是很好,遂点了下头,拖着沉重的衣服往前走,可巧刚踏上那石阶,视线却瞥到一人。
“百里”
她猛地转身,蹙眉盯着那个停在墙头的黑衣人。
百里一双眼冷俯视着她,以为有什么事要自己做,但站在雨中的江淮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不满百里的自作主张,好家伙,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拿自己的留心居当客栈吗?
可她也知道这人是个死脑筋,打骂无用,便问:“你去哪儿?”
百里没说话,固执的干站着。
江淮皱眉,眼尖的瞧见他背后的东西:“你手里拿的什么?”
百里掩在面具后的神色微微波动,好容易挤出两个字:“没有。”
江淮满眸不快,这人虽说是来保护自己的,可这几次的命悬之险皆寻不到他的影踪,甚至连贼人偷袭留心居都防不住,一个没压住火,厉斥道:“给我拿来!”
百里在执行命令的这点上倒还利落,右手一扬,一个纸包飞了过来。
江淮接过,发现为了防雨,还是用油纸包的,凑近鼻子前闻了闻,虽有雨水稀释,还是闻出了药草的味道,抬头发问:“你受伤了?”
百里破天荒的撒了谎,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江淮被雨浇的透彻,四肢百骸的骨缝里都嵌着冷意,无奈将纸包扔回去,再转身,北堂已经开好了房门等她,一步跨进去,再没出来过。
百里又在墙头上站了两秒,转身跃起离开。
……
……
侍郎府,南汀阁卧房。
骆完璧顶不喜欢下雨,这样潮湿的气候会让她不停的咳嗽,当初老郎中断言,说她必活不过二十五岁,算起来也只剩三年之寿了,而且那些汤药的效果逐年减弱,还不如百里送来的不知名的药物管用,好歹服下的第二天是神清气爽的。
脑海里闪过那人的身影,骆完璧瓷白的脸上闪过丝丝落寞,想来这人又是许久都没有来过了,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怕是更不会来了。
又是一阵劲风贴着窗纸呼啸而过,骆完璧骇然,把被子拢的更紧了些,桌上的火烛摇曳的厉害,光影似鬼獠在屋墙上攀爬,她紧抿薄唇,实在是没办法入睡。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听着窗外的雨声减小,骆完璧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轻扣的声音,她悄然睁眼,眸上浮着淡淡的水雾。
伸出雪白的藕臂将被子推到一边,她拢着外衫过去窗边,外面闪过一道轻微的闪电,掠过之时点亮那个伫立在屋外的黑影,单这一眼,骆完璧便认出了那人来。
她又惊又喜。
费力的拔开窗栓,风吹着那木窗要打在她身上,百里刹那间伸手把住,顺势转了个身型,不叫外面的细雨被吹进去,然后将那个纸包递到她眼前:“早晚皆服,温水吞送。”
骆完璧别过头来,细微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手,修长而有力,手背上还有很多细密的旧疤,再一翻过来,掌心竟有一条一直蔓延到小臂的疤痕,像是淡粉色的蜈蚣。
她没接,而是侧身示意他进来。
百里没想到,愣了一下,见她再次点头,这才跃身进来,只是害怕弄脏骆完璧的闺房,亦或是潮气太重染到她身上,遂不停的往角落里躲,像是怕生的孩子。
骆完璧拿过他手中的纸包放在旁边的桌上,取了干净的帕子来,没办法让他换衣服,只得伸出柔夷素手要取下他脸上的银质面具,可那人却躲开了。
她蹙眉:“那你怎么擦脸?”
百里说的利落:“不擦。”
骆完璧见他这落汤鸡的样子,惊喜逐渐被担忧冲散:“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百里冷淡道:“半个时辰。”
骆完璧不解:“怎么不早些敲窗户?”
百里的解释也简单:“方才雨势太大,我想等雨小些再叫你开窗。”
骆完璧闻言,心跳忽然急了一拍子,脸上莫名其妙的红了些,倒显得气色更好了,只是她不想叫那人看见,便转过头去,伸手将零散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轻柔如羽拂。
百里贪看两秒,转身要走。
“百里。”
骆完璧见势,忙叫住他。
那人停身,却没回头,只等着她再次开口。
骆完璧抬手扫过他的袖子,疲惫笑道:“谢谢你了。”
百里冷淡的点了下头,跃窗离开,顺势挥袖合上了那木窗。
屋内又恢复平静。
骆完璧目光定格,多有无奈和不舍,垂眸手里的纸包,十指不由得越攥越紧。
“百里,我要入宫了。”
……
……
大燕,六道阁。
贺子沉站在那密室的门口,瞧着黑漆的不远处有人走了出来,那人同百里一样,脸上戴着一块银色的半遮面具,不过露出来的下颚棱角更加立体些,手捧一个瓷盅,不难发现,他的掌心也有一道蔓延至小臂的淡粉色伤疤。
这是十字阴阳卫种情蛊时留下的痕迹。
流光将瓷盅递过去:“少宗主,这条母蛊快醒了。”
贺子沉接过瓷盅,打开来,里面装着一条指甲大小的虫子,是白色的,腻玉一般的身子隐约发黑,本该坚硬万分的躯体此刻有着细微的律动。
他蹙眉,这只是母蛊,只要它快苏醒了,就说明种在人体的另一只公蛊感到主人情动,也快苏醒了。
“这是谁的?”
“百里的。”
“流光,等这条母蛊彻底醒了,你亲自去一趟大汤,杀了他。”
“是。”
第536章 木雕
与此同时,驸马府的卧房。
苏绾于睡梦中醒来,因着被子盖的太厚,浑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疲惫的从里面抽出手,先是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再掀开被子透气,要不然真快被捂死了。
她抓着旁边的幔帐坐起来,盯着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床被子,眸光有些复杂,她记得很清楚,入睡时只盖了一床,那这多出来的一床……
苏绾瞥眼房门的方向,有些口渴的咽了咽,卧房里没有备水,她迟疑了几秒后,轻轻的下地穿上了鞋,推开房门进了小厅。
里面有光,江没睡。
这人正坐在软榻上,撑着小木几在鼓捣些什么,因着注意力都在手里的东西上,再加之窗外的细雨连绵,江并未察觉到苏绾的靠近。
苏绾站了一会儿,本意是不想和江说话,但怎奈茶壶就在那张小木几上,自己又咳得厉害,热过了头嗓子快要冒烟儿,遂道:“你做什么呢?”
江被这一声吓得浑身冒个激灵,左手的刻刀一下子擦过右手背,溅出滴滴血珠来,不过还好,没有伤到那个快要雕好的木像,遂拿到腿下压好,转头看她:“你怎么醒了?”
苏绾单穿着那件白色的绸制寝衣,被汗浸湿,隐露着里面淡粉色的肚兜,她不自然的伸手挡了挡,也不说话,直接斟了杯茶喝了,只是瞧见那木几上的木屑,蹙了蹙眉。
江生怕她发现,脸色便憋的十分不自然。
苏绾本打算回去接着睡了,想了想,似是猜出了什么,伸手道:“给我。”
江冷着一张脸,一口回绝:“没什么。”
苏绾薄唇微抿,两秒后再次强调了一遍:“给我。”
江不想她生气,只得犹豫着把东西给她。
苏绾接过,低头一瞧,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像,还是用的黄杨木,而且整体形状已经雕出来了,只是还差最后的五官和一些微小的细节,她很聪明,却故意问:“这是什么?”
江满脸的不自然,躲避着她的目光:“我听司城说,这是你们家乡的习俗。”
苏绾听他说完,想起自己去年费尽心力做的那个百玉钏来,突然觉得这个木像太讽刺,遂扔还给他,冷淡道:“不必了,我不想要。”说罢,转身要回卧房。
“等下。”江从软榻上下来,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你看这个。”
苏绾转过身来,视线顺去,却是微微怔住。
江把那些百玉钏的碎料都收集起来了,还重新粘好了,并且将整体打磨了一遍,制成了个拇指大小的玉坠,里面五彩斑斓的,好看极了,底端有一个小孔,拴着一个黄色的珠穗。
“当日是我借给花君的,并不是送给了她。”他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苏绾面色冷静,话音亦冷静:“我知道。”
江微微皱眉,再要开口,那人只寡淡一笑:“我不在乎。”眼瞧着面前的人面色转为沉重,苏绾这才又道,“不过是块石头而已,又能算得了什么,若是真心相爱,自不需要它来证明,若是不爱,便更不需要了。”再停了几秒,“你不必麻烦了,这两样,我现在都不想要。”
说完转身,却忽然被一双手臂环住,她低头,发现江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有着些许的伤痕,还不等仔细看,整个人便被他抱去了软榻之上,那人挥手,小木几被掀翻在地,同时,那只带着血迹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挑开她胸前的衣扣,带着火热的温度游走进来。
这软榻有些窄小,不足以两人并躺,苏绾不敢硬挣脱,怕和身上这人一同摔下去,可是不挣脱,便要任由他处置,况且她自诩体质敏感,不到片刻便已然情动。
“公主?将军?”
门外传来小桃的声音,这丫头该是被那木几给摔醒了。
江猛地转头,眼睛里斥满了不耐烦,苏绾最是怕那丫头进来,要是让她看到这羞耻过甚的一幕,那还得了,遂连忙说道:“没事,你回去睡吧。”
只是她此刻的声音浸染了**,听着是那么的缠绵入骨。
小桃也是个机灵的,听出苏绾的异样,赶紧说了声是,偷笑着跑回耳房睡觉了。
而江被她那诱人的语气撩拨的早就无法自拔,三两下褪去衣服,只准备利剑出鞘,忽听身下的苏绾轻唤,他低头,那丫头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卧房的方向,并且很理智的要求道:“别在这儿。”
说完,伸手挽住江的手臂,有些刺凉。
江浑身绷的厉害,恨不得马上将怀中的佳人朵颐个干净,却还是听话的将她抱起来,一路至卧房,用腿合上门,与苏绾一同跌在那架子床上,压出吱吱的响动。
江回来的这些日子,仿佛要一饱从前之饥,几乎无时不刻的都在找补,而如此愉悦身心的事情,苏绾本来也拒绝不了,于是乎便任由他做主。
单今日,算上睡醒的这回,都已经是第三回了。
只是这次有些久,等结束的时候,桌上的沙漏都流尽了。
苏绾算着,居然有足足半个时辰还多。
耳边传来江的呼吸声,她转过头,这人餍足入睡,面庞仍是初遇时的那般英俊,只可惜她如今的心态早已是天翻地覆。
扪心自问,她不恨江了,只是也不爱他了。
一遇钟情而筑起的墙,果然禁不住什么时间的摧残。
苏绾将手探入被中,想要将腰上的那条手臂拿开,谁知身后那人一个用力,非但没能推开,还被搂得更紧了些,光洁的后背贴着江滚热而健硕的胸膛,她蹙眉:“你没睡?”
江枕着佳人散乱的长发,却没睁眼,嗓音慵懒:“你不是也没睡吗?”
苏绾咬了咬嘴唇,又想往出起身,江则故技重施,并威胁道:“你是想再来一次吗?”
果然,这句话的威慑力足矣。
苏绾没办法,只得往外蹭了蹭,除去那事外,不想跟他再有什么肢体接触,不过那人如何能肯,仍是固执的把她搂在怀里,握着爱人有些潮凉的小手,心里复杂万分。
他想要将苏绾的这颗心重新焐热,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做不到了。
第537章 寿礼丢了
皇城,御书房。
刘青浦一边扶着乌纱帽一边小跑,老远就瞧见等在门口的秦戚,他不知皇上为何急召他入宫,这才刚刚复职,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
到了门前,秦戚蹙眉急切:“哎呦,刘府尹您怎么才来啊?”
刘青浦慌忙的检查着官服,无奈道:“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抬头,试探性的问道,“敢问总管,皇上作何急着召我入宫啊?”
秦戚一脸为难:“这……老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您进去就知道了。”说罢,挥手叫内监开门,扬声道,“皇上,刘府尹来了”
两秒后,传来皇帝冷静的声音:“叫他进来。”
“是。”秦戚应了,挤了下眉,对那人小声道,“皇上没生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刘青浦微呼了口气,拎着衣摆跨门槛而入,跪地道:“给皇上请安。”他小心瞥眼,余光瞧见一道淡粉色的裙摆,闪电般的抬头又低头,道,“给郡主请安。”
花君有些气怒,抱臂冷淡道:“请什么安,本郡主可一点儿都不安。”
刘青浦脸色讪然,依皇帝命起身,询问道:“不知皇上突然传微臣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的脸色十分平淡,叫人给花君再拿些糕点,遂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完,花君的眉毛登时倒竖起来。
皇帝见势,苦笑着改了口:“是大事,是大事。”轻咳了两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原是花君给太后备的寿礼在昨夜丢了,这丫头命人从海棠府一路搜到逍遥阁,皆无有那柄玉如意的影踪,派人去京兆府报案无果,一气之下告到皇帝眼前去了。
“刘青浦,今早本郡主派人去你的京兆府,你为什么避着不见!”
花君气不过,指着他鼻子诘问道。
刘青浦瞪大眼睛,局促的盯着地面,满心满腹挤满了委屈,苍天明鉴,他根本就没接到花君的报案,遂道:“郡主息怒,只是下官并未……”
“好你个刘青浦,你不但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还敢在皇上面前狡辩!”花君直接站起身来,左右瞧了瞧,抓起旁边的糕点糊在那人的脸上,“你再多嘴!”
刘青浦被那牛乳糕糊了视线,却不敢擦,也不敢伸冤,只得好言好语道:“下官有罪,郡主您别生气,小心动怒伤了身子。”
皇帝也叫花君不要冲动,要她注意身为一国郡主的形象,但那丫头严谨的执行着江淮所说的计划,故意把脸憋得通红,以示自己有多生气。
皇帝因着长信王的事情,素来溺爱她,便交代道:“刘青浦,这事你现在也听的差不多了,后日就是太后的寿宴了,朕命你两日内破案,把这柄玉如意找出来。”
刘青浦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然,不过是一柄玉如意而已,花君这人自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至于如此耿耿于怀吗?
但花君好像能听到他的内心想法,眼刀甩过去:“我告诉你,那柄玉如意十分珍贵,是在漠岭采的料,柄端嵌的玉石有钱你都买不到!”
刘青浦忙不迭的点头,安抚道:“郡主放心,下官必定竭尽所能,帮郡主寻回所爱。”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这点儿小事就如此大做,还真是太宠惯那人了,不过这也是他欠花君的,遂又嘱咐刘青浦,抓到贼人后直接绞了,给花君泄愤。
想来,也是哪个下人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
……
待刘青浦带着巡城兵把海棠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时,花君把江淮也给弄来了,她瞧着满院子的侍卫和怯生着缩在墙角的众多下人,蹙了蹙眉,问道:“府尹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搜府吗?”
刘青浦颔首:“自是要先搜一下,万一是郡主随手放在哪里了,可怎么好。”
花君一听这话,火又窜上来了:“随手!这可是要献给皇祖母的寿礼,我即便再如何大意,也不会随手乱放!”
刘青浦没办法,又是作揖又是赔礼,那人才作罢。
江淮瞧着在一旁站着的慧珠,问道:“海棠府今日可有什么人出入?”
那丫头斩钉截铁:“回大人的话,没有。”
刘青浦闻言,摸着胡子说道:“那就好办了,若郡主的这柄玉如意当真是被人偷走了,既无人出入,想必那贼人肯定还被困在这里。”对花君拱手,“郡主若不介意的话……”
花君不快:“我早上已经叫人搜过了。”
江淮则道:“恭月,这是官兵。”
花君想了想,万分不满之下点了头,刘青浦见势,松了口气,挥手叫那些守城兵开始搜府,并如老婆子一样嗦着:“郡主的正房不必搜,只搜那些下人的房间,院墙的边边角角都不要落下,切勿打碎什么东西,也不要掉下什么东西!”
花君瞧着那些甲胄齐全的侍卫在自己的府里耗子一般的乱窜,心里膈应的不行,但想着江淮所拟定好的计划,倒也忍了下来,回头瞧着身后那人,禁不住捂着帕子偷笑了一下,这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和她所料想的一模一样,连时辰都不差。
大抵是半个多时辰后,侍卫来报,并没有找到那柄玉如意。
花君脸色骤沉,看的刘青浦腿脚发虚,连忙呵斥手下:“可有仔细搜过!”
侍卫一头雾水,却还是听话道:“连府里的暗格都发现了,就是没有那柄玉如意。”
刘青浦只觉得火烧火燎的,心道这点儿小事还要折腾多久,抬头看着花君,埋怨皇上也是太能惯着她了,再瞥眼江淮,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遂道:“郡主,既然这海棠府没有,那您的逍遥阁……”
花君对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刘青浦心下得意,常闻这逍遥阁是花君用来豢养男宠的地方,只不过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具体位置,今日若是带人搜过去,无疑是能痛快的羞辱她一番,欣悦之际便再次强调。
花君眼珠骨碌一转,马上又蹙眉:“不行!”
她这一拒绝,刘青浦更是心痒:“郡主,咱们现在要以大局为重。”
花君微咽口水,和江淮对视一眼,那人回头:“可以。”顿了顿,“不过,只许你派两个侍卫进去。”
第538章 丢人
只许派两个侍卫?
刘青浦心下微疑,不过转念一想,江淮兴许是猜出了自己的目的,遂不想太多人进去看花君的丑事,再者说了,今日来搜府,也是皇上的意思,谅这两人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他便随意指了两名侍卫,淡笑道:“郡主,您看……”
花君桀骜的转过头去,绷紧的脸色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松泛下来。
江淮蹙眉,示意她别露馅。
花君轻咳一声,冷淡道:“慧珠,带他们过去。”
……
……
海棠府后院有一道圆拱形的月门,素日把守森严,眼下家丁都被调去了前院,倒显得有些萧索和冷寂,慧珠先行拎着裙子走了进去,刘青浦所遣的两名侍卫随后。
拐入一条小路后,三人的视线逐渐扩开。
两个侍卫心急,遂快走几步,出了那条用一人多高的花丛围成的卵石小路,扑面是湿热的水汽,他俩微眯了眯眼,待仔细看时,不由得惊愕这里的鬼斧天工。
这是一圈巨大的,圆弧形的木屋群,上垒着二楼,且入目的一切细节都精雕的十分用心,淡褐色的木墙之上绘满了各色各异的花朵,还有些天宫的彩云图案,而木屋的中间,有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碧色汤池,看上去是引过来的温泉,里面飘散着粉红色的海棠花瓣,四外圈都是用白砖铺的,常年熏烤之下,温度十分舒适宜人。
此刻,有一个仅着寝衣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懒散的躺在里面,好像是睡着了,而他搭在池边的手里,正拿着花君所丢失的那柄玉如意。
先前的侍卫脸上一喜,走过去把玉如意拿回来,再瞥眼那人的脸时,刹那愣住了。
“二公子?”
……
……
海棠府的前院里,刘青浦叫那些侍卫稍微往后几步,自己和江淮并肩而立,他刚和冯兖摸到了旧臣的命门,正处在人生巅峰,遂想说两句风凉话刺激一下这人:“大人……”
“闭嘴。”
江淮目视着不远处的那片粉色衣裙,利落的堵住他的话。
刘青浦被她怼的好悬咬了舌头,不甘的咂了砸嘴,仍是不死心:“大人,您和郭太师还真是胆子冒了。”又压了压声音,“那东西,可是要死人的啊。”
江淮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冷笑着挑眉:“死人?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刘青浦见江淮就这么认了,更加笃定了灵位的存在,遂不停的挤眉弄眼,小人得志的样子猥琐至极:“那是慕容御史疼您,您可是她的外甥女,这才没叫我立即发作,否则将这事捅到皇上那去,您还能活吗?”
江淮轻蔑发笑,却转移了话题:“听说二公子很久没有回家了?”
刘青浦微怔,却还是答道:“是。”
江淮眼中含笑,点了点头。
刘青浦被她弄的后脊发寒,心下有些不安。
这人作何突然问刘阙的消息,难不成,老二被她杀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慧珠并那两个侍卫回来了。
不过上前的只有其中一名侍卫,他的面色十分怪异:“大人,玉如意找到了。”
刘青浦满意的鼻孔都撑大了,扬手道:“丢在哪儿了!”
那侍卫一咽口水,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叫同伴将那还在蒙愣中的人带进院来。
江淮似笑非笑道:“府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刘青浦好容易来了如何会走,他瞥眼过去,瞧见一位只穿着湿透寝衣的男子,还低着头,似是不敢见人,可他脸上的戏谑神色还未褪去,就听花君道了两字的晴天霹雳。
“刘阙?”
刘青浦闻言一愣,只见对面那人也抬起头来。
和自己的父亲一个对视,刘阙也愣住了。
不止他俩,满院子的侍卫和下人也都愣住了。
这不是……刘青浦的二儿子吗?
一片死寂中,花君想着江淮交代的话,连忙道:“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刘阙也被这急转直下的事态弄得手足无措,莫名其妙的看着花君,心道不是你温声细语的叫我留下,还将这玉如意送我,叫我在逍遥阁等着你的吗?
怎么?
把我爹给弄来了?
还叫我出这么大的丑?
再看刘青浦,脸色铁青,像是淤血了一般,他此时此刻简直快要爆炸,不知道是该气刘阙给自己丢人现眼,甘愿去做人家的男宠,还是该气中了江淮和花君的圈套。
他眼前黑花,撑不住趔趄了两步。
旁边那个将噩耗带给他的侍卫连忙伸手扶住,胆颤道:“大……大人。”
刘青浦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只是那双眸子越来越红,转头问那侍卫:“这逆子,你们是从……那里……抓来的?”
侍卫有些胆怯,自是想要帮他隐瞒,可同去的慧珠怎会给他机会,直接道:“是!”
江淮斜睨着这个小丫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而刘青浦听到她的笑声,颤抖着胳膊指着他:“你……”
江淮不理会他,问慧珠:“到底怎么回事?”
慧珠伶牙俐齿:“回大人的话,方才奴婢和这两位官爷去了后面的逍遥阁,本以为没人,毕竟我们郡主已经把他们都遣散了,谁知道这刘二公子突然出现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咱们要找的玉如意。”顿了顿,有些故意道,“堂堂公卿世家,怎的生贼啊。”
刘青浦被这股怒气撞得胸口疼,怒斥道:“你个小贱蹄子!”
旁边那个侍卫要为主子出气,抬手就向慧珠打去。
不过这小丫头动作到快,一下躲去了江淮的身后,这侍卫追过来,好悬也撞在那位活阎王的身上,强行刹住脚,却听她冷淡道:“你要打谁?”
这侍卫浑身发寒噤,连忙道:“没,属下没想打谁。”
江淮将他推开,瞧着还在原地懵着的刘阙,他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了半天也没理清来龙去脉,沉默两秒,当着满院侍卫下人的面,质问道:“刘阙,这玉如意可是你偷的?”
刘阙被那数百条视线盯着,芒刺在背,却还是摇头道:“不……不是。”
江淮接着问道:“那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我……”
刘阙说到一半,看了自家父亲一眼,那人恨不得生撕了自己,遂微侧过身去。
忽听对面有的笑声。
刘阙红了脸,他今日孟浪太过,未穿里衣,甚至连亵裤都没穿在里面,这白色的绸制寝衣过了水,根本遮不住什么,甚至与透明无异,这会儿跨间的一鸟两蛋受凉而形状凸显,全部被在场众人看光了……
第539章 就是阴你
女婢们羞涩的纷纷转过头去,倒是那些糙老爷们看得挺开心,他们虽是刘青浦的手下,但这种热闹一辈子难遇上一回,凑一凑还是比较愉悦身心的。
而花君怕长针眼,早早就转过身去了,反倒是江淮没怎么避讳,叫人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然后接着问道:“这玉如意,你哪来儿的?”
刘阙自然是实话实说:“是郡主送我的。”
“胡说。”花君一口回绝,并且丝毫不脸红的扯谎道,“明明是你昨日来求本郡主将你收于裙下被拒,怀恨在心,才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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