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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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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被那劲风扑面,微微蹙眉,垂在身侧的右手悄然移动。
何麓瞪眼,瞧着她那修长的五指一瞬间变得玉白,泛出来的光泽连如此明耀的太阳都遮不住,细微的律动间,有极悍的风从中汇聚!
吕誊主修强攻,自然没有察觉到江淮的微小动作,临了近身,仍不肯收力,抬起生猛的拳头直接击向江淮的面门!
卓贤大骇,险些站起身来!
周围的百姓也目不转睛,胆小者已经捂住了双眼!
吕誊得意。
速度快时。
周遭的一切动作都在减慢。
忽然!
江淮眯起眸子,闪电般的伸手抄住他的脑袋,犹如伺机出探的毒蛇信子,那五指间蕴着泰山之力,猛地往下一按!
轰!
尘埃遍起!
吕誊迎面倒地!
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比武台。
他们自然看不到其中的细节,只是瞧见,吕誊冲过去,江淮伸手一抄,按着他的脑袋一下给他拍在地上了!
何麓在旁瞪眼,心惊肉跳的。
一招。
还真就一招。
而江淮垂眸,有鲜血从吕誊的脸下流了出来,逐渐汇聚成河。
她一撩衣摆,不紧不慢的下了比武台,一边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边扬声道:“下一组!”
第481章 又是一招
江淮往上走的时候,崔正在往楼下赶。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没把他杀了吧。”
江淮挑眉,轻声一应。
吕誊没死,只是脸部着地,鼻梁骨断了,在不停的流鼻血而已。
不过江淮的这一下也不轻,震得他眼睛都花了,意识也有些模糊,崔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吩咐人带回家了。
远处卓贤倒是松了口气,稳住在场的百姓,继续比赛。
只是往后七天,再没人敢挑衅西楼平台上的那人。
花君是三分钟性子,觉得没意思第二天就不来了,连着宁修也不见人影,宁纪身子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只有江淮,崔和邓回三人每天必到,在这西楼一坐就是一天,轻辞好心,也日日陪着。
她斜靠着那栏杆,大片的鲜红衣摆扫在江淮的脚面,瞧着下面打得正热闹,轻声笑道:“今天过后,第一轮就要结束了吧。”
江淮背靠着栏杆,轻轻一应。
对面看着医书的崔抬起头来,恍然道:“话说这都比了八天了,怎么还没轮到江歇。”左右瞟了瞟,“该不会是为了陆颜冬,不参赛了吧。”
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一人。
众人抬头过去,那人一袭蓝裙,外罩着白色的薄衫,好似长空和白云的混合,款步而来,宽大的衣袂随风飘摇,瞧见江淮,二话不说就坐在了那人身旁。
江淮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也不看她,只问道:“什么时候轮到老三?”
陆颜冬眺望楼下,精致的侧脸掩在阳光之下:“下一组。”
崔在旁唏嘘,怪道这人今天才来,原是因为江歇。
几分钟后,号官扬声道:“下一组”
“长安,江歇”
“长安,何南钧”
崔也靠了过去,见江淮仍不回头,催促道:“你不看啊。”
江淮停顿两秒,也慢悠悠的转过身子。
果然,江歇在的这一场,乃是今天最有看头的一场,百姓们各个目不转睛。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如何,而是前者的身份太高,再加上有江淮在场。
左边,久未现身的少年缓缓上台来,他才十八岁,但身高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今日单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腰挽一条金筋儿串的玉带,随着动作清脆的响着。
他清澈的目光掠过一众花痴,最后停在二楼那人的脸上。
陆颜冬视线一错,不去看他。
崔表情怪异的了她:“看你呢。”
陆颜冬闷闷道:“知道。”
江歇没有过多牵扯,回头看着自己的对手。
何南钧和他的体型差不多,要更瘦一些,他走到那武器架子前,挑选了一柄长刀,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三公子也选一个。”
江歇干脆,直接取下离着自己最近的那杆长枪,用力的攥了攥,擎空轮了一圈,听着那劲风的猎声,淡淡道:“就这个了。”
何麓唏嘘,感情这小子平日玩闹,拿的都不是真功夫。
他一甩木锤,敲击锣鼓,示意比赛开始。
锣声未止,那何南钧便抡着长刀嘶喊而来,江歇用枪杆低档,并未选择迎击而上,而是不紧不慢的后退两步,擦得那台面起灰!
何南钧势必要得到主动权,再次举刀砍过去,那少年的动作突然变的极快,犹如灵猫一般躲过攻击,继而向自己出手!
那枪杆灌注了少年巧妙的力道,在空中颤动的厉害!
何南钧眼珠一瞪,只看着那枪尖儿冲自己而来,他不及反应,刀也砍不下去了,喉结处忽的一疼,连呼吸都被骇的瞬间停止!
何麓见势,猛击锣鼓!
何南钧听得鼓声,心道自己得救了,小心翼翼的睁看眼睛,那柄长枪还未收回,攥着它的少年正在温和的冲自己微笑。
他垂眸,发现那银闪闪的枪尖儿距离自己的脖颈肌肤不到一寸,之所以感觉到疼,是被那风逼的,微咽口水,后怕的说不出话。
何麓淡淡道:“江歇胜”
少年在百姓们的叫好声中收回长枪,随手掷回在架子上,不偏不倚,抬头看了一眼西楼的那一行人,懒散的走下台去。
而江淮转回身子,一脸冷漠:“我就说了,没什么可看的。”
崔切了一声,转头看着陆颜冬,促狭道:“好看吗?”
陆颜冬没说话,目送着那少年进去待定区。
“下一组”
“长安,常道成”
“长安,慕容华”
崔眼底一深,果然,江淮也转过头来,今年武举,江歇最大的对手,就是这个慕容华。
那人上台,倒也不浮夸,打量了一眼对面和自己体型相仿的对手,示意何麓开始,常道成也不是用武器的高手,索性也点了下头。
锣声响起,比赛开始。
慕容华与江歇完全相反,属于主动出击型,而他的动作速度也丝毫不亚于那个少年,几乎一瞬间便近在咫尺!
常道成反应也不差,侧身一躲,慕容华那一拳击了个空,不过听着那震袖的风声,可见他是真下了死手,眼睛微眯,不由得谨慎的后退!
慕容华眼中一凛,打出去的拳头直接横扫,胳膊兜着劲风狠击在常道成没有躲远的左肋骨上,那人闷哼一声,被迫弯曲腰身!
慕容华紧追不舍,跃身扑过去,右腿化作藤条一般的粗鞭,狠辣的扫在常道成的后颈上,逼得他硬生生的跪在武台之上,轰隆一声!
何麓觉得事态不对,攥着木锤的手也越来越紧,做好随时叫停的准备。
这边,常道成没想到慕容华会下死手,所以一开始没出全力,眼下想要反抗根本做不到,但武人经验丰富,抄手要去拽他的左腿!
慕容华看破,眼中微显杀意,直接抬腿!
何麓暗道不好,一下敲响锣鼓!
而与那锣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恐怖的断裂声!
只见慕容华脚底运力,踏在常道成伸出来的左臂之上!
常道成嘶喊一声,直接疼昏了过去。
而何麓已然惊了,两秒后,怒斥道:“慕容华!我已经敲锣了!”
慕容华垂眸常道成,复又抬眼,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留下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笑容,轻飘飘的下了台子离开。
何麓怒气冲天,回头看向卓贤,那人如何敢惹慕容秋的二公子,只好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周遭百姓议论纷纷,也只能充耳不闻。
楼上,崔目睹了慕容华的整套狠辣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生点点不安:“三小子第二轮要是和他一组,可怎么是好。”
结果,崔乌鸦嘴。
第九天的第二轮,最后一组。
“长安,江歇”
“长安,慕容华”
第482章 弄死你
武举开始的第九天,比赛迎来第二轮,也迎来了长安从未有过的热闹。
慕容华对江歇。
这种偶然率和可看度,几乎睥睨龙迹重现,尤其是在阖长安都知道他们两家关系不好的情况下。
去年十月份,江淮险些死在御史府,虽然对外解释的干净,但明眼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舅甥二人处处针锋,难道把他们当傻子吗?
而后,又有人看见在珍宝斋,江曾殴打过慕容华,那一拳,足足让后者修养了三个月还多,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回肯定不会放过江歇。
于是乎,云客来人满为患。
除去江淮等人所在的西楼,其余三个木楼更挤得人山人海,花君和宁修等人都在,就连宁容左和恒王也来了。
不过是看热闹,江淮也没在意,虽然慕容华的功夫不差,但她对江歇有信心,至少有七成把握在手,毕竟比赛讲究点到为止。
宁容左趴在栏杆上,俯视着台上那对表兄弟,淡笑道:“江淮,你说这局,谁能赢?”再斜睨着她,“凭良心说。”
江淮目不斜视,冷淡道:“当然我弟弟。”
宁容左挑眉:“这可不一定。”
花君在一旁嫌弃的看着他:“乌鸦嘴,你是来给我们添堵的吗?”
宁容左不在意的笑了笑:“没。”
恒王开了口,眼底戏谑:“慕容华也是条不可小觑的疯狗,今天这场比赛啊,有的看喽。”说完,把手臂搭在宁容左的肩上,两兄弟嘟嘟囔囔个不停。
台上,何麓瞧了瞧江歇,又瞧了瞧慕容华,心里有些没底。
他倒不是担心江歇,只是昨天见识了慕容华的手段,怕他故技重施。
慕容华瞧着仅有三步之遥的江歇,笑容不善:“小表弟,这是比赛,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哥哥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江歇冷笑一声,面前这人险些害死自家二姐,又色胆包天的调戏自己的小嫂子,他早就想好好收拾一顿了,遂道:“看好你的牙。”
慕容华双眸微眯,没想到这小子说起话来这么冲,便往前走了一步。
江歇来者不惧,也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之遥。
视线从中交锋。
两人都嗅到了愤怒的味道。
与此同时,满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满是期待和紧张,犹如紧绷的弓弦。
慕容华先开了口,他声音如细蚊,烦心的钻入那人的耳朵。
“江歇,和陆颜冬玩儿不错啊。”
他明显是要激怒江歇,何麓面色铁青,忙不迭的看向江歇。
可那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稳妥,听到这话,并未发作。
慕容华不罢休,又嘟囔了一句,笑的狡诈:“润吗?”
江歇面无表情,但胸前已经有了细微的起伏,仔细听,呼吸声开始被怒火驱使,变得沉重起来,同时,慢慢攥紧了袖中的双拳。
慕容华势必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道:“你小嫂子,皮肤……”
他话没说完,面前少年的眼底悄然滋生一道血红,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猛的抬起右手肘,如铁锤一般,狠狠的击在他的下巴上!
‘砰’
一声重响。
慕容华没有防备,连连后退!
有血甩在地上,像是条红色的绫子。
何麓见状,赶紧敲响锣鼓,示意比赛开始。
江歇的眼中阴沉如铁铅,右腿向后迈动,有风从他的脚尖儿处旋成一个窝,卷起台上的尘土,伸手在前,丹田内里运动,已是蓄势待发。
慕容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下巴好像被击碎了,疼得厉害,连着舌头都没了知觉,伸手按了按嘴里的那颗左后槽牙,有些晃动。
啐了一口血沫子如钉,他阴狠的盯着那个少年。
看来江歇也是来真的。
面上闪过不屑和决绝。
干脆。
今天来个了断。
他暴喝一声,脚步蹬碎台面,仿佛出山的猛虎,撕咬着扑向面前的人!
江歇不躲,少年要强,就是打算和他硬碰硬,直接教训他!
两人的拳脚功夫极快,招招到肉!
慕容华为人狡猾,所使的招数也与人一样不能见光,每次都冲着致命而去,却又在临了时即刻收回,锋利的指甲划破那人的衣衫,溅出滚滚血珠!
而少年武承大哥,行的是光明磊落,犹如笼罩在慕容华头上的阳光,将他的一切不堪猥琐,全都暴露出来,三十招后,着手回推,掌心轰出的气力如一堵厚墙横出,直接拍在对手的身上,震得他匆匆后退!
何麓不由得下了台子,免得伤到自己。
他视线与那台面持平,明显的看到了那板子颤动的幅度。
再抬眼时,多了三分后怕在心。
好家伙。
江歇这浑小子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而台上,慕容华被震开,丹田的气力有些聚不起来,万分不甘之下,右手抄过一柄长刀来,再次横扫而去,他双腿快似无形,惹得台板咯吱咯吱的响!
江歇本也想取一柄武器,但慕容华的身型实在太快,他被迫转身,那封了刃的长刀直接削断了那个武器架子,顺势破开了木栏本身!
登时,木屑飞溅,铁钉乱飞!
江歇一把攥住那刀刃,借力鞭腿!
闻得耳边的风声飒飒,慕容华仰身向后,弃刀收手,掌心运力外翻,眼看着要击在江歇的胸前,谁知那少年也松开了手,猛地转身用背压了过去!
轰隆
两人一起倒在了台上。
慕容华被他的手肘击中腹部,当日江所伤的还没痊愈,这会儿直接呕出一口血来,疼的呲牙,满嘴的鲜红。
江歇不打算饶了他,再一个翻身骑在慕容华的腰上,双腿发力绷紧不叫他动,抬起右拳,那骨骼紧攥间,有渗人的响动,先后收,随即狠厉打下!
慕容华一躲,那拳头实打实的击碎脸侧台板!
那细密的木刺扎穿耳垂,他哀嚎一声!
江歇的拳头也在汩汩流血,但他此刻打红了眼,再次抡起拳头砸下!
慕容华瞪眼!
嘴巴细动,想要出后手。
突然!
一双玉白的手伸了过来,轻而易举的接住江歇的拳头。
就在脸上一寸。
慕容华浑身的滚血霎时间冷透。
他瞳孔颤动,又把嘴里的后手给含了回去。
与此同时。
响起江淮的声音。
“老三,你赢了。
第483章 后手
少年的理智被那清冷的声音拽回,侧过脸,是自家二姐。
江淮的冷冽浇灭他的怒火:“够了。”
江歇垂眸,瞧着自己被她攥住的拳头,咬咬牙,就是想要再给慕容华一拳,可那人五指收紧,他的整条右臂都疼的颤抖,只好放弃。
因着是最后一组,花君和宁容左一行人索性走了下来,陆颜冬走在最后,虽然面无表情,但细瞧之下,眼底含着一丝温柔和紧张。
方才慕容华出手的时候,她的心揪的厉害,此人招数狠辣,不留情面,稍有不慎就会中招受伤,好在江歇谨慎,未漏破绽给他。
江淮松开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起来。”
江歇点了点头,眼珠骨碌一转,趁着江淮没注意,直接抡起拳头,势必要砸在那人的身上,可眼前一闪白意,是江淮的鞭腿!
他被扫的直接飞出去撞在了身后的木栏上,闷哼一声,破败的匍匐在地上,嘴角溢血,滴滴溅在手背之上,滚烫滚烫的。
周遭的百姓面上惊乱,不由得唏嘘。
“江歇!”
陆颜冬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他,同时回头狠瞪着江淮。
那人冷眼看着江歇,眉间已然蹙着不满:“我说够了。”再一指何麓,他赶紧上来敲锣,扬声喊道,“江歇胜!”
再然后,他过去扶起慕容华,那人也是抗揍,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死咬着牙不认输,随即不友好的挣开他,踉跄着站住身形,含糊道:“江歇。”
那少年也起身,眼底寒冰暗结,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冷笑道:“下次再打。”举了举拳头,“我非要你死在这下面。”
慕容华眸光促狭,不紧不慢的动了动嘴唇。
卓贤在下面看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为难。
淘汰掉慕容华,怕是会得罪慕容秋,毕竟那人最近因为揪贪的功劳,极得皇上重视,风头正盛,这样顶风上,可以说是不要仕途了。
台上,江歇低头,拔出自己右拳上的木刺,刚要转身下台,耳边忽闻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他下意识的斜眼,登时瞳孔聚缩。
只见一片指甲大小的刀片急射而来!
但他已经没时间反应。
一秒后。
有铁片落地的声音。
再然后。
有鲜血滴溅在地上。
江歇浑身紧绷,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和脸颊,上面并没有刀片造成的创口,莫名其妙的抬头,瞧着江淮,瞪眼惊呼:“二姐!”
江淮觉得不对劲儿,稍微侧了一下脖颈。
那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一寸长的红线。
花君吓了一跳,跳脚道:“君幸,你受伤了!”
而旁边的宁容左见到江淮受伤,面色冷如寒冰,周遭的气温在那一瞬间降至零点,同时,有浮冰破碎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响起。
他探出两指轻按江淮的伤口,那红道一端悄然滴血,落在他的手指上。
“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皮。”崔眯着眼睛,“擦了药就好了。”
江淮打开宁容左的手,她当时没有防备,只觉得有股冷风刮过脖颈,再然后传来一阵针扎的细痛,再就没了感觉,他这一碰,又疼了起来。
花君瞧见慕容华的细微动作,恍然一指,怒道:“你出暗器!”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
百姓们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不在骂他,如此光明正大的比赛,最忌讳作弊。
他身为当今一品御史的亲生子,竟敢当着阖长安的,出暗器划伤自己的表妹的脖颈,若是再深一些,江淮怕是要当场殒命!
慕容华见自己失手,想要趁乱离开
宁容左怎么会任由他去。
他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迎其面就是一拳,力道之大,直接打折了慕容华的鼻梁骨,有牙齿从唇瓣中逼出,摔在地上!
卓贤大骇:“殿下!”
众人却道:“打得好”
宁容左实在是怒了,慕容华晕厥过去的同时,打的自己的拳头也隐隐作痛,厌弃的甩开他,那人如死尸一般垂到在地,由卓贤命人抬下去诊治了。
江淮这边,忙叫崔跟过去,别叫慕容华死了,又嘱咐陆颜冬带着江歇去包扎,再托宁容左震场,拽住花君就往出走,也顾不得在场的百姓和轰闹声。
花君不解,但还是随着她一起上了外面的马车。
两人刚进去,江淮迎面倒进了她的怀里,撕心裂肺的一声咳嗽后,花君眼珠颤动,明显感觉到膝盖上的裙摆被什么湿湿的液体给浸透了。
“君”
‘幸’字还未出口,江淮便伸手止住了她。
花君压下心里的慌乱,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眼尖的瞧见江淮脖颈上的伤口开始逐渐发青发紫,甚至有发黑的架势,她吓得不行,低呼道:“慕容华下毒了!”
江淮死搂住她,要她别动。
这毒不厉,还不如自己体内的尸寒之气的十分之一,只是肚脐上的那条九筋蛊祛起毒来,实在是太疼了。
它要滤血。
江淮四肢百骸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有疼痛似锥子一般扎进骨髓,细细的钻磨着,割锉着,同时有股劲儿不停的往嗓子里逼,苦的要命。
“花君……”她虚弱道。
“你说。”那人一动不动,表情多有慌乱。
“你这条裙子,不能要了。”
江淮费力说完,再次呕出一口血来,竟是黑紫黑紫的,而且很明显的散发出一股酸涩腥苦的味道,花君不嫌弃,捧着她的手不停的颤抖:“你怎么样了?”
好在这一口毒血出去,那九筋蛊不在律动。
疼痛散去,江淮一下子卸了力气。
而花君也瞧见那伤口的颜色有恢复回来,长舒了口气,费力的扶着她靠在那车板上,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吧,颤声道:“你没事吧。”
江淮疲惫的抬起眼睛,虽然毒祛了,但体内已然是一片狼藉,说出来的话都没有方才那么有底气,低低道:“现在……没……事了。”
花君一颗豆大的眼泪滴下来,砸在她的脸上:“吓死我了。”
江淮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来安慰她:“疼死我了。”伸出手来指了指,“先回你的海棠府。”顿了顿,“还有,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花君闷声点头。
第484章 鼓动
据说,慕容华当天是被慕容秋亲自领走的。
听崔描述,那人虽然面色冷静,但眼里已然有了弑子的意味,慕容华这次可是给他捅了大篓子,而后为了平息事态,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再然后,初试又比了三天,终于决出了前十五名。
期间,江淮一次都没有去过,没了慕容华这个绊脚石,余下的对手都不可能奈何的了江歇,只等着守备一职从天而降,毕竟皇上这次着重强调公正透明,就不会自食其言,偏私旁人,打压旧臣。
至于她的身子,那日被慕容华偷袭一招之后,虽然托九筋蛊的福,毒素得解,但身子还是被糟践个够呛,连着几天都不停的咳嗽。
饮半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药,黑的像是墨汁,闻起来像是粑粑,喝下去的时候,那粘稠的口感让她足足三天都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江淮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迅猛的恢复,并且丹田处的那股尸寒之气又稳定了些。
次试的第二天,题目是弓马。
江淮对江歇有信心,遂没去看,上职过了佛门,刚好遇见崔,两人并行着往上御司的方向走,忽然碰见一人。
陆颜冬的面色是素日的冷漠,见到未来的婆家二姐也不笑,只是点了下头,就要继续往前走,江淮双眸微眯,转身唤道:“你要去练武场?”
陆颜冬也转过身来:“自己亲弟弟在那里比赛,你不去看看?”
江淮和崔对视一眼,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我心里有数。”伸手拍了拍陆颜冬的右臂,冷淡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陆颜冬道:“想好什么?”
崔接过话茬:“明知故问。”将她拉到一边,凑近了些,“随军的事情啊。”
陆颜冬现在一提这两个字就头疼,遂别过头去:“没。”
崔蹙眉:“你是没想好,还是不想去啊。”
陆颜冬难得别扭:“没想好。”
崔闻言不解:“难不成你信不过那小子的真心?”
“当然不是。”陆颜冬这句话说的坚定,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望天的江淮,好容易聚起来的坚定再次涣散,又犹豫起来,“只是我……”
“你不想退仕?”崔一语中的。
陆颜冬被说中了,低下头去,那碧蓝色的衣袂毫无往日的桀骜不驯,与穿着者一样无力,几乎要垂到膝盖处,随风微动。
崔也为难,微舔嘴唇:“我知道你要强,你为了证明自己,拼搏了多年才坐上这个总统领的位置,如今叫你退仕随军,是有些不公平。”顿了顿,试探性的继续道,“可你也知道,江歇这个守备的位置势在必得,你若不随军,怕是十年都难见一面,边疆苦寒也就罢了,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饱受相思之苦?”
陆颜冬当然不忍心,一想到那少年要去最前线浴血奋战,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但正如崔所说,她同样放不下这个十六卫总统领的位置,这是她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
她需要这个官职。
崔见状,语气中多了些语重心长:“颜冬啊,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可江歇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就说你爱吃那什么栗子糕,成日缠着尤妈子学,弄得阖府连着三天,都没别的点心吃了。”偷摸指了一下江淮,“还有那人,头一天好心帮着试吃,吃完之后拉了四五天的肚子,好悬没过去。”
陆颜冬头一次听说这件趣事,脸色绷不住,轻笑了一声。
崔微叹了口气:“那小子对你上心,你就和他走吧。”
陆颜冬早已经没了主意,迟疑道:“可是,我若是随军了,到了南疆,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眸中微显复杂,“我身为女子,难道是去拖后腿的吗?”
久未开口的江淮缓缓侧过身来,抱臂冷淡道:“何必妄自菲薄。”
陆颜冬双眼微眨,好容易泛出一丝迷茫来。
崔趁势,拍了下她的肩膀:“是啊颜冬,这么多年,你可是我见过除去江淮外,最有魄力的女孩了。”轻轻一笑,“别看不起自己。”
陆颜冬倔强道:“这还用你们说。”
江淮话音轻轻,直接敲碎她那层薄薄的外壳:“陆颜冬,这么多年,你以一己之身撑起整个陆家,成为女官武将第一人,谁也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双眸微眯,“我告诉你,他们对你的诋毁越多,便是越嫉妒你,奈何不了,只会用口舌泄愤而已。”
陆颜冬听完这一席话,咬了咬嘴唇,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激动,她望向那人,呢喃道:“你说什么?”
崔笑了笑,眼露欣赏:“你不差什么,倍出女子的见识,睥睨男子的武功,谁说到了南疆便百无一用,是利剑,到哪里都掩不住锋芒。”
江淮斜睨着那人,有时候,她还真挺佩服陆颜冬,旁的不提,唯独出身带来的困顿,她最能感同身受,这丫头很已经很厉害了。”
扪心自问,若没有扶统大任在后面推着,她走不到今天的位置,兴许还不如陆颜冬,这人背着如此莫大的屈辱和心酸,还能坐到三品,她打心眼里服气。
“陆颜冬,人是给自己活得,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江淮道。
陆颜冬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些不可思议,还噙了一丝泪水,胸腔里的那颗心有着些许的躁动,犹如擂鼓,每敲击一下,都仿佛撼动了灵魂,就在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心酸的落泪而下。
她终其一生都在追赶江淮,如今得到她的亲口肯定,仿佛推开了心头上压着的大石头,疲惫的舒了口气,冥冥中,有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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