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半壁图-第1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眼中。

    贞才人随着兰挚进来,因着多天食欲不济,身型消瘦了一大圈,多走几步便累得很,忽闻一股牡丹花香扑来,抬头,竟是亲自下榻相迎的皇后。

    那人眼眶红润,挥手叫兰挚下去,自己扶过贞才人,隔着衣料摸了摸她的背脊,怅然道:“妹妹,你可算是来了,本宫等你许久了。”

    贞才人瞧着皇后如此,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

    怕是饿久了,哭久了,便忘记了皇后是个心比霜冷的女子,年少时披着血雨踏着白骨闯荡江湖的人,怎会生出怜悯。

    只是这些,她临死才幡然醒悟,原来从那个时候,就不该听皇后的话,被人白白当了刀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皇后将她扶到软榻之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眉间蹙着一抹愁容,感慨道:“这才几天,你瞧你瘦的,就算皇上不宠你,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不是。”

    贞才人深深一叹,面色憔悴:“还不是长春,为了那丫头,我是把泪都流尽了。”鼻腔一酸,又落下泪来,“好好个人,就这么没了。”

    皇后眼珠轻动,方才逼出来的泪意已然消失,不过这不重要,便道:“长春是个好孩子,自小就懂事听话。”顿了顿,用力在小木几上砸拳,“都是那个不要脸皮的登徒子,平白糟践了她!”

    贞才人眼珠瞪大,恼怒的附和道:“都是李子清!”

    皇后闻言,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意味深长的斜眼:“妹妹,你当真以为长春**的事,是那个李家大儿子,李子清做的?”

    贞才人听她这话,胸腔的那颗心微微悬起,不安道:“娘娘,您的意思是……这件事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长春果真是被人诬陷的?”

    皇后敛眸,蓦地厉声道:“朗朗白日,胡说什么!”

    贞才人被斥的一抖,连忙低下头去。

    皇后沉默两秒,这才沉沉开口:“皇上只把李子清贬去了南疆,西瓜大小的罪事,芝麻大小的惩罚,这便说明皇上心里有数,真正的凶手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微微一停,眸光深邃,“只不过,那真正的凶手身份特殊,动不了而已。”

    贞才人认真听着,仇恨驱使之下,喘气声都重了起来:“娘娘高见,这个谋害长春的凶手,到底是谁!”

    皇后忽的住了口,扬声道:“兰挚”

    那人从外面进来,应了一声。

    皇后一指不远处的小香炉,说道:“给本宫把那东西拿出去,呛。”

    兰挚没有任何异议,而是唤了个小内监搬出去了,随后合紧殿门。

    贞才人瞧着,莫名其妙的,再回头,和皇后对视,那人的脸上已经毫无自己初进门时的哀怜和叹惋,又恢复素日冰冷庄严的样子,她心下迟疑,犹如猎物被囚笼中,便道:“娘娘?”

    皇后转头,目视前方,视线攀爬过对面的精装细琢,冷淡道:“这件事情,既然皇上已经解决了,按理来说,本宫也不想再插手,只是可怜你慈母之心,又不想真凶逍遥法外,才想着告诉你。”

    贞才人往前伏了伏身子,期盼道:“还请娘娘指点。”

    皇后垂眸,睫毛上结了一层无形的冰霜:“脏了长春身子的,未必是李子清,但那个该死的登徒子怕是查不到了,可这幕后真凶,这个策划者,本宫倒是有些眉目。”

    贞才人屏气凝神:“娘娘,是谁?”

    皇后斜眼,淡淡道:“方才,你去求谁了?”

    贞才人一愣,恍然想起来,已是浑身大汗,忍不住捂住嘴巴,从指缝里逼出那两个字来,低低道:“江淮。”停顿两秒,有些犹疑,“怎么可能?”

    皇后道:“怎么不可能。”

    贞才人试探道:“她不是在帮四殿下争储吗?”

    皇后抬眼,否定道:“无稽之谈。”说完,复又垂眸,意味深长道,“她早就投靠长欢了。”

    贞才人一咽口水:“那这么说……”

    “没错。”皇后干脆挑明,屎盆子要扣的结实,便道,“这两人自小关系就好,怕早就联手为成王争储了,当初老四被贬渝州,就是她们两个狼狈为奸的杰作,可如今老四的势力不足为惧,旭王却不可小觑,这两人,是拿长春做了个扣给李家,想让他们由此获罪从而牵连旭王,只是没想到皇上为了维护旭王和李家,并未发作,让长春枉死了。”

    贞才人听完皇后这一席话,已然浑身炸毛,恨不得直接拿刀杀了这两个人,也理解了她说的身份特殊动不了是什么意思,遂红着眼睛切齿道:“两个贱人!”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也就知道这些,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贞才人思忖几秒,阴郁道:“我非要她们给长春陪葬!”

    皇后皱眉,劝阻道:“你如何能杀的了她们?”

    贞才人强迫自己理智在上,恶狠道:“那臣妾该怎么办?”

    皇后薄唇微动,低低道:“本宫只说一遍。”停了几秒,淡淡道,“江淮狠毒,长欢狡诈,以你的身份报复她们怕是不行,不如寻个别的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了气也就罢了。”

    贞才人茫然道:“娘娘是说贤妃?”

    皇后再次坐直脊背,冷冷道:“本宫说了,只说一遍。”

    贞才人低下头,下定决心,攥了攥拳头,阴狠道:“那臣妾就以牙还牙,叫某些人知道,失去女儿,到底是什么滋味!”

    皇后听完,微微斜眼,面无表情,唯一双眼睛黑的可怖。




第420章 百天宴

    清晨露稀,御景殿的院中满是入夏的生气。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抱着熟睡的长华公主,瞧着这小孩的白嫩脸蛋,偶尔打一个大大的哈欠,露出粉粉的,还没长牙的牙床,实在是爱不释手。

    人老了,本身就喜欢孩子,江淮那一帮倒也是孩子,她也喜欢,但毕竟长大了都太拘束,说话做事老气横秋的,没趣儿死了。

    江昭良的目光也离不开长华,说是养母,比起生母却更疼些。

    皇帝坐在一旁,瞧着她一袭紫袍加身,气质衬的得体从容,倒也看不见初入宫时的傲气和暴躁,且经岁月洗礼,眉眼也越来越柔和,心下清闲舒适。

    太后眉梢带笑,瞧着江昭良,满意道:“这孩子叫你养的白嫩,瞧这小脸蛋儿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停了两秒,语重心长道,“随你。”

    江昭良平和一笑,淡淡道:“太后说笑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摇头道,“昭良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如何比得了婴儿。”

    皇帝笑了笑,眼里含情:“昭良,你在母后的眼里,和这孩子有什么区别。”

    江昭良闻言,抿唇笑着低头。

    太后瞧他俩这么好,不知是喜是忧,恍然道:“说来,再有半个月,就是长华百天了。”再看向皇帝,问道,“可要置办百天宴?”

    皇帝这才把视线拽回来,说道:“母后您忘了,长华的百天宴不是早就说好不办了吗,昭良说,等到周岁时再一起热闹。”

    太后回头,道:“你说的?”

    江昭良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是。”说完,从太后酸麻的双臂中接过长华,轻声道,“这几年朝上多事,国库也一直充不上来,前些日子通州水患,又是几百万两花下去,这哪里还负担的起长华的百天宴啊。”

    太后听完这话,欣慰道:“你倒是懂事。”

    江昭良抬头,眸光如软:“再者说了,她还这么小,享这么大的福,会给养娇的,左右长华还小,大了懂事了再办也不迟。”

    太后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手臂,说道:“你懂事是你有心,只是宫中口舌是非多,别叫他们以为皇帝不重视这个女儿。”说完,再次看向皇帝,“若是国库的钱不够,这银子,哀家出,只是这百天宴,必须得办。”

    皇帝哭笑不得:“母后这是哪里话,不过是一个百天宴,国库还担得起,大不了从少府直接支也是一样的。”说完,看向江昭良,“只是昭良有心,不想叫她白白替儿子着想罢了。”

    太后点了点头,甚是满意:“那就这么定了,宫里说来,是得热闹一下了。”

    皇帝附和一句,伸手点了点长华放在襁褓外面的小脚,却被江昭良啪的打了回去,那人嗔道:“小心吵醒了她。”

    皇帝讪讪一笑,眼神里终究是埋藏了几分岁月静好。

    太后眼皮半眯,也渗出几分平和来。

    只是好景不长,书桐很快便领着秦戚走了进来,那个老内监搅了这般安宁的气氛而不自知,低低道:“皇上,钱尚书求见。”

    皇帝皱眉,沉声道:“人呢?”

    秦戚依言答道:“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太后,那人颔首:“去吧,这里有昭良陪哀家就行了。”

    皇帝一应,起身拍了一下江昭良的肩膀,这才随着秦戚去了御书房。

    殿门打开,有阳光洒进来,钱景春连忙收回捻胡子的手,跪地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

    “行了,别万岁了。”皇帝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龙案前坐了下来,皱眉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早朝会说,非要现在折腾。”

    钱景春扯着衣服起身,面色颇有严肃,说道:“皇上,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通州的三十万百姓,微臣不敢怠慢。”

    皇帝坐直身子:“什么事?”

    钱景春犹豫两秒,这才恭禀道:“回皇上,前些日子通州水患,听说灾情也不是很厉害,但朝廷耗费了几百万两银子下去,也不见收,但谢家兄弟一上任,灾情立马得解。”抬头,在皇上已有醒悟的目光中试探道,“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吗?”

    皇帝斜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景春深吸了口气,又把身子往下低了低:“皇上,微臣的二姐早年嫁到了通州,这件事情微臣也是近日才听她在信上说的,说……”

    “说什么?”皇上有些不耐烦。

    钱景春连忙道:“说皇上您拨下去的赈灾银款,灾民们别说是几百万两了,根本连一小枚银锭子都没看见,怕不是,根本没放。”

    皇帝凌眉倒竖,猛地拍案:“放屁!这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是直接从国库支的,怎么会看不见!”说完,气极反笑,“那你的意思是,有人侵吞了这批赈灾银款,所以灾情才拖了这么久的?”

    钱景春微皱了皱眉,正经道:“皇上,这件事情微臣也是听二姐说的,如她所言,通州坊间关于这批粮款的去向是人云亦云,怕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啊。”

    皇帝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起来,他当时也怀疑过,为何拖了这么久的灾情,谢家兄弟一上任便解决了,只是随后出了长春那档子事,他便忘在脑后了,现在想起来,的确可疑。

    这几年,朝上诸事繁多,揪出一个来苟良来,是因为搜刮民脂民膏,再揪出一个黎宋来,是因为贪图鱼税之利,到头来都是一个字,贪!

    话说回来,这次放去通州的赈灾银款,足足三百万两银子,想必这么肥美的一块肉,一个机关一个机关的刷下去,怕是都被那些地头蛇给吃干抹净了,哪里还能到得了百姓的手里,喂他们都喂不过来呢。

    想着,皇帝有些气恼,一指秦戚,喝道:“给朕把裘茂和范良生叫来!还有老二,通通叫来!”

    秦戚忙不迭的应道:“是。”

    “等下!”皇帝又叫住他,思量几秒,平缓了情绪,道:“叫小宽子去上御司,把君幸给朕一起传来。”

    秦戚眼中微晃,道:“是。”




第421章 钱都死哪儿去了

    皇帝急召,四人四方,马不停蹄的赶来。

    临到御书房的时候,背后一道促狭的声音响起:“御侍大人。”

    江淮微停脚步,侧身看向那人,冷淡道:“二殿下。”

    恒王一应,问道:“大人怎么……父皇也叫您过来了?”

    江淮点头,转身想要往前走,忽听他又不怀好意的问道:“大人留步,大人最近可有见到老四那个混小子?”

    江淮蹙眉:“四殿下不是每日朝会都能见到吗?”

    恒王慢条斯理的摇了下头,往前凑了一步,挑眉道:“我是说朝会之后。”摸了摸下巴,故意道,“这小子一下了朝会就匆忙出宫,不知道急什么。”

    江淮心下了然,顺着他的话说:“家有美妻,如何不急着回去。”

    恒王哈哈一笑,自以为得逞了,谁想到江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泼了一盆寒冬腊月都嫌冷的冰水,说道:“谁像您那,心念的美妻远在西昌,回府也没有用。”

    恒王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绷紧,咬牙道:“江淮,你放肆。”

    江淮眼底冰冷,嘴角勾的极其不屑,正好身后裘茂和范良生两人也赶来了,便侧了下身子,对面色铁青的旭王淡淡道:“殿下请吧。”

    恒王拂袖,阔步往前走,御书房前的内监打开了门,他刚刚抬起脚,背后忽然受力,猛地绊在那将近膝盖高的门槛上,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赶来的两人,目睹了江淮‘行凶’,呆愣在原地。

    而屋内的皇帝和钱景春只听吧唧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糊在了地上,他们一个抬眼,一个回身,瞧着恒王横腰趴在那红漆门槛上,胃里被硌的好悬出酸水。

    钱景春微蹙眉:“殿下?您没事吧?”

    秦戚想去扶他,身旁的皇帝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道:“毛手毛脚。”

    恒王听到这话,自是有苦难言,想要撑着起身,旁边的江淮却欠巴登似的伸手扶他,还故作担心的样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恒王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祖宗十八代,顺势起身,谁知道那人故技重施,半起不起的时候,伸脚往后一绊,再按住他的手往下一摔!

    裘茂和范良生再次目睹了江淮‘二次行凶’,就这样把恒王给扔在门槛上了。

    而屋内的两人闻得那吧唧声响起,又一次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挪了过去,瞧着恒王腊肉一样趴在门槛上,呲牙咧嘴的。

    钱景春一脸懵愣,皇帝这回更是气的要死,斥道:“老二,你干什么呢!”

    江淮在一旁似笑非笑道:“皇上,二殿下这是看这门槛落了灰,想要擦擦,但天子面前得擦的得隆重,这是小心所致。”

    皇帝哪里肯信,皱眉挥手道:“胡说八道,都给朕进来。”

    江淮挑眉,先一步跨门槛进去了,恒王被这两连摔弄得胸口疼,还是需要裘茂和范良生扶了一把,谁知道这两人手忙脚乱,于是乎,众人又听一声吧唧。

    一阵鸡飞狗跳后,众人在房内站好,皆禁声不语。

    皇上瞧着他们,对钱景春道:“你把方才的事情,和他们说一遍。”

    钱景春将方才的话一丝不差的又说了一遍,江淮听着,眼底的光一丝丝湮灭。

    这批赈灾银款发下去,是由恒王亲自护送到山南道盐运总督许枝的手里,再由他派至通州的,当然期间还过了两个关口,大小官僚经手无数,才几天时间,三百万两白银就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两,而且还在一层层的往下刷。

    而这被贪赃下的一百八十万两银子,江淮就通过许枝的手,分了一杯能把人活活吃撑的羹,也就是说,光她一人,就拿了足足五十万两。

    钱景春这回提起赈灾银款的事,可以说是直接戳在她的肺管子上了,若是真查出来,怕是头上这顶乌纱帽是要丢了,更何况,旧臣犯错,估计要罪上加罪。

    她敛眸,淡淡道:“尚书所言之事,可是属实?”

    钱景春点了点头,说道:“十有**。”

    江淮冷淡道:“既不是十成把握,就不能确定属实。”

    钱景春一瞪眼,只好回身对皇帝道:“皇上,贪赃赈灾银款可不是小事,那可是通州三十万百姓的救命钱啊。”

    皇帝抬手叫他别说了,从旁边案上的一摞折子里抽出一本来,摔在案上,指着说道:“这是那谢云霄送来的奏本,朕刚看到,说的就是钱卿的赈灾银款一事。”

    江淮微眯眼,却见皇帝猛地把那折子推掷在地上,怒喝道:“怎么三百万两银款放下去,到通州府的时候,就剩下不到一百万两了!”

    钱景春连忙道:“皇上息怒。”

    “息怒?”皇帝眼里冒火,右手攥拳在龙案上,上有青筋暴起,“你叫朕怎么息怒!不光这银款,还有这一起放下去的粮食,谢云霄在这折子上说,别说是五万石了,就是一把大米粒儿,他都没看到!”

    说完,右手化拳为掌,狠命的拍着龙案:“你们说说!这钱都死哪儿去了!这粮食都放到哪儿去了!难不成都喂了狗了吗!”

    他太用力,旁边的茶盏一下就被震倒了,那碧绿的茶水冒着白白的热气儿,洒的到处都是,秦戚见势,忙不迭的蹲下来擦。

    钱景春抬眼道:“皇上息怒。”

    江淮也连忙接过话茬,说道:“皇上,按照先帝朝的规矩,赈灾银款先经官员之手,但最后是落在那些州县以下的乡绅手里,由他们再去发放,政不下乡,管理不严,怕是有哪个不老实的,都吞了进去。”

    皇帝闻言,冷哼不止:“这些个蛀虫,他们每人你扣一点儿我扣一点儿,这赈灾银款再多,还能剩下多少!怕是最后连五十万两都没有!”说着,再次攥拳,忍不住斥道,“大官贪西瓜,小官贪芝麻,到底还有完没完!”

    恒王在一旁缓得差不多了,小声道:“父皇息怒。”

    谁料到皇帝一指他,斥道:“老二啊老二,你怎么什么事都办不好!好容易叫你去护送这批银款,你倒好,都给朕送到那些狼豺虎豹的嘴里去了!”




第422章 微服私访

    恒王刚摔得七荤八素,现下躺着也中枪,只好无奈道:“父皇恕罪,儿臣把这批粮款送到许枝手里的时候,还特地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清点,那是一文钱不缺,一粒米不少,剩下的,儿臣真不知道。”

    皇帝闻言,稍稍泄了怒火,瞥眼裘茂和范良生:“户部清算出账,你们两个的手倒还算老实,没动什么歪心思。”

    裘茂连忙道:“正如钱尚书所说,这批银款是通州三十万百姓的救命钱,微臣自是一分钱不敢动。”

    范良生更是,拱手道:“皇上,微臣曾经当着您的面说过,出仕之后,一定要上辅天子,下顾百姓,清正廉洁为骨,公正不阿为血,别说是贪污这批粮款,微臣恨不得掏出自己的钱来再助您一臂之力。”

    皇帝蹙眉:“知道了,就你会说。”

    江淮冷眼,挑眉道:“那范侍郎到底有无掏钱啊?”

    范良生一愣,这本是随口一说,不知江淮为何偏要追问,只得脸色憋红,低声道:“下官实是……有心无力。”

    江淮眼底渗出一抹鄙夷,冷淡一笑:“行,有这份心,就不枉皇上提拔你。”

    钱景春不愿听江淮挤兑那人,烦死了,便转过头对皇帝道:“皇上,这批银款不是小数目,一通下去贪了这么多,实在是骇人听闻,还望您细查一下。”

    皇帝听完他的话,靠回椅背上,陷入沉思。

    眼下谢家兄弟联手,通州水灾已经平息,再这样折腾一次,又不知道要耗费多久,而且这批银款数目骇人,必定是人人皆贪,挨个查,查不过来。

    别说那些小的,基本如牛毛般除不尽,就是那些大的,不好深究不说,指不定眼前儿就有一个。

    想着,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淮,那山南道盐运总督许枝是长信旧臣,这孩子本身喜欢溜缝,这批银款通过许枝的手,怕是也进了她的腰包不少。

    但话说回来,若真的不查,这样没完没了,也不是个办法。

    罢了,得下令去查,但换一种查法。

    皇帝伸手捋了下脸,叹了口气,说道:“查。”

    江淮眼皮轻抬,眸光泛出一丝丝的冷来。

    钱景春面色一喜,忙不迭的问道:“皇上,这事可要交给御史台?”

    皇帝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环视屋中几人,冷淡道:“如今灾事已平,再去追究肯定也抓不出什么把柄了,只是通州眼下情形不明,光靠递上来的折子,也看不出来什么。”顿了顿,忽然道,“既如此,微服私访。”

    这四个字一出,余下几人都愣住了。

    裘茂道:“皇上,您要出宫?”

    皇帝再次摇头:“既是微服私访,君与臣又有什么区别,出了宫,便都是民。”然后一指钱景春,“你去,你和君幸一起去,你老家是通州的,对那里熟悉。”

    钱景春没反应过来,江淮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形势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

    皇帝回头看她,淡淡道:“你上次出访洮州,事情办得不错,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搓了搓手,继续道,“你们两个这回过去,说是访查民情,但也得给朕查,叫他们能吐出来多少,就吐出来多少,然后合交给谢云霄,”

    再抬眼,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些小的你们两个看着办,至于那些大的,记下来,等回来之后朕再一起交给御史台查办。”

    江淮微微心悬,知道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派自己过去,无非是想要给一个警告,这么多年她没少划拉,是得稍稍注意一下了。

    钱景春这边倒没想太多,而是道:“微臣遵旨。”

    皇帝点了点头,思忖道:“你们两个回去收拾收拾,日子朕再定,不过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到时候你们以父女身份相称,假扮云游布商,朕会下密诏通知谢云霄,叫他在通州那边接应你们。”

    一听说以父女自称,钱景春眼睛一亮,整整八年,终于能名正言顺的高她一头,遂回头盯着旁边面容冰冷的江淮,讪讪笑道:“御侍大人,既然皇上发话了,下官就不客气了。”

    江淮眯眼,似笑非笑:“无妨,这是为皇上办事。”

    “对了。”皇帝又道,“叫何麓的定龙卫和你们一起去,假扮护卫队,你们私下巡查的消息保不齐会透露出去,还是安全为先吧。”

    钱景春心情甚好,淡笑道:“皇上多虑了,御侍大人武功高绝,中原榜上女子武人的榜眼,有她在,怕是也没有定龙卫的用武之地了。”

    江淮闻言,没有说话。

    侯府慈心居,傍晚。

    慕容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放在江淮的碗里,道:“这一去通州,多久回来啊?”

    江淮咽下嘴里的饭菜,蹙眉道:“快则一个月,慢的话,三个月吧。”

    来蹭饭的花君放下筷子,呷了口水:“皇上怎的叫你去,眼看就是长华公主百天宴了。”

    江淮也放下碗筷,声音微低:“这么多年,吃了太多,是该吐出去点儿了。”

    慕容略有担心:“既然有许枝在中间牵连,肯定又是冲你来的。”

    江淮只是利落道:“母亲放心。”两秒后,面上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许枝那边和我手里的那些银款,早就处理好了,就算钱景春找瞎了眼,也找不到证据的。”

    慕容瞧她这样,稍微放心:“处理好了就行,皇上抓你抓得紧啊。”

    江淮点了点头:“这次去通州,皇上本身也没想深究,不过是想把能抠出来的银款抠出来罢了,像我们这样的,无非是想给个警告。”

    花君道:“皇上没想追究,但钱景春可不一样,你还是得小心。”

    江淮轻轻一应:“知道。”

    “二姐。”江歇因着能和何麓一起陪江淮去通州,一整晚都十分兴奋,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那我和何麓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江淮转头看着他,眸光一现精光,似笑非笑道:“何麓不用,不过你……有件事得办了,而且越快越好。”

    江歇谨慎的点头:“什么事?”

    江淮淡淡道:“去陆家提亲。”




第423章 提亲

    此言一出,吓得江歇猛地抬腿,然后磕在了桌子上。

    ‘咣当——’

    绿真在一旁看着呲牙,这得多疼啊。

    慕容也愣了愣,看向江淮:“老三和陆家那丫头还都小,你着什么急啊?”

    江淮淡淡道:“既然两情相悦,那就别拖着了。”说完了一下来蹭饭的花君,问道,“花君,你说呢?”

    花君自然是和江淮站到同一条线上,附和道:“老夫人,君幸说的不错,现在满长安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了,沸沸扬扬的,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早提亲吧,别叫人糟蹋了陆颜冬的名声。”

    慕容瞧着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办法,只好回头去看江歇,谁知道这小子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低着头,耳根也像着火了一样,支支吾吾道:“你们……”

    江淮抱胸,笑着看他:“你不想娶她?”

    “想!”江歇抬头,想都不想就说道,随后,又有些为难,“只是成亲之后就要退仕,颜冬怕是……”

    “只是提亲,叫人知道你们是正经的,又没说马上就定日子,六礼还得走一个两月呢。”江淮淡淡道,“再者说了,女官武将不比文员,规矩没那么多,先帝朝的那个高鸢,不就是成亲后仍在任吗,陆家这一行儿女就只有她一人出仕,皇上就算是可怜齐国公,也不会叫她退仕的,你放心吧。”

    江歇听了这话,仍是有些不好意思:“那这也太快了吧,别再吓到人家。”

    旁边的慕容淡淡道:“那就叫老三先和陆家那丫头说一声,突然去提亲的话的确有些冒失,况且那丫头看上去也是个脾气暴的。”

    江淮听着,觉得甚有道理,和花君对视一眼,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再看向江歇,嘱咐道,“明日上职,你说还是我说?”

    江歇脸上的红意将将消退,咂了砸嘴,低低道:“这种事,当然是我自己去说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淮挑眉:“那是你自己的事。”

    江歇又喜又气,登时有些坐立不安,索性跑回自己的欢心居了。

    慕容瞧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这个愣头青。”

    花君也笑了一声,回头瞧着面容平淡的江淮,不知为何,可能因为这丫头做什么事都目的性太强,她有些不安,便问道:“君幸,为什么突然提起他的婚事了,你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吧?”

    她这么一说,慕容并绿真也一脸紧绷的看向江淮。

    那人一脸黑沉,不快道:“我想做什么?不过是着急让弟媳进门而已。”

    花君眨了眨眼,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刚刚放下心来,江淮目视前方,忽然又道:“我也是怕陆颜冬反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