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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宫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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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秀恩爱,顺便讽刺我,我怎会听不出来。我有好东西的确是很少能想到阿南。可是,以后不会了。
这两个老家伙,一明一暗,都在指责我的不好。我昏聩易骗,全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我咬咬牙,“李相替朕拟旨,押解那几个南方反贼入京。”
不等李相答应,蒋捷两眼皮一搭,“谁押?”
这一下,我倒真被问住了。我本想,亲自见了那几个反贼他们总没话说。可没曾想,就算我想见也不一定见得上。按理说,这事该由大将军冯骥来安排,可现如今……我的冷汗流了下来。兵权已经全在冯骥手里,我没有能信任的人可用。我这是自己为自己挂好了白绫,真应了阿南对着我的头颅说的那句“活该”!
错误已经铸下,我还能信任谁?
李济此时倒也无话了,他也想不出个可以放心的人选来。大肇的军权已然落入冯家手中,谁还能与冯家抗衡?
蒋捷此时已经在讨第三杯茶了,他在我面前牛饮,全无形像,我越发觉得这人惫赖可厌。我可真是孤家寡人,连个像样点的心腹大臣都没有了。
“皇上,这茶……”在这节骨眼上,他还不忘记向我要茶。
“给你两斤好了。”我说,颇不耐烦,也哀叹自己倒霉,我缺的竟是领军人物,不是一个,而是一批。
“茶,多产南方,皇上得点好的也不容易,”他说,一付替我着想的模样,“我不敢拿两斤,皇上给个一斤尝尝,我就很满足了。“他眨着他那小豆眼,”皇上,好东西也不能随便抛洒,得用在关键之处啊。”
他的话我的眼睛一亮,这老东西是在提醒我。阿南!这事可以问她,她是南楚的公主,知道南方有谁能深孚众望。
我心里一松,长吁出一口气来。再去看两个会察言观色的老家伙。他们不约而同的回避我的目光。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认真喝起茶来,连动作都是一模一样。可恶!
我下了逐客令:“两位卿家可以走了!我一人送你们一斤茶叶,要喝茶回家喝去!”
以前,我总以为阿南无亲无故,没有依靠,一个归命侯也不过是个不那么亲热的叔叔而已,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能不能活下去得看我的脸色,哪里会管阿南这个侄女儿。
现在看来,我是错了。李济和蒋捷分明是很看重阿南的。难道这就是父皇说的所谓“声望?”
等两个老家伙告辞走了,我回了头叫:“如意。”
“在!”如意一溜烟的跑到我的御案前。
“到了晚间,请楚修容来与朕一起用膳。”我说。
“是。”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我并不想太过明显的与阿南亲近,可现在是我倚重她的时候到了。
我呆呆坐着看着窗外,等待着晚膳时间的到来。御书房外的几株老柳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摸摸头,肿包还在,忙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事情一旦重新考量,中间的深奥处,便不那么容易解开。南方一定是出大事了。
而我的心此时反倒沉静下来,愤怒、悲哀、追悔,这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清醒让我振奋。感谢上天给我这个修补一切的机会,就像阿南对我做过那样,我得一针一线,细细密密的修补我所有的过错。
看样子,我真得常常见到阿南才行。所以,我打算天天与她一起晚膳。
我这样安排,阿南肯定不会高兴,可我却偏偏要让她不高兴一回,不仅仅是今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我要看着她吃东西,把她养胖,不许她再只长那么一身的小骨头。至少要养到抱起来软软的,不硌人才行。
虽然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但,我要好好养阿南,不然,那么瘦小的她,以后怎么有力气拉那沉重的板车为我收尸呢?我的鼻子一酸。
“如意?”我喃喃地叫。
“在。”
“还有,明天你去对造作监说,让他们重修永巷那一带的房子,特别是永信官。”
如意这孩子在眨眼睛了,连他都觉察到我与以往不同了吗?
“是。”他还是乖乖应了,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8欺负
阿南的到来,和我想的一样,还在老远的地方,她就向我躬身做出要跪拜的样子。她倒是换了一件衫子,粉红色,边角处还勾了好看的云纹,头上也插了点叮叮当当的东西,让她人也显得鲜美了许多。就算还是一身旧衫,也让我的眼睛一亮。
“楚修容免礼,”我忙起身去搀扶。
她也就顺势不跪了。低垂了眼睑,还是不肯看我。
我习惯了她这个表情,知道这表示她不信任我。她在我面前,把自己的慌张和不解全都藏在她那双大眼睛里了。而我总觉得,这双眼睛曾看到过我最可怜可悲的样子,她一定是最了解我的人。她此时不看我也好,免得我在她面前窘迫。
“这是华太医给你包裹的?”我指着她头上的白绫,此时,她的额头又被缠了起来,还有一股药味飘了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其实已经好了,谢皇上垂询。”她满不在乎。
我想起初见她时故意弄出来的丑面,以及后来,我在她面上劈的那一剑。她好像早知道,我会伤害她,所以从心理上做好受伤害的准备。
我底是造了什么孽,让她从来对我都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信心。
我努力想向她笑一下,嘴角向上勾起,却又颤抖着无力垂下,心中一片的苦涩。阿南什么时候能相信我再也不会伤害她?
“来,”我又去牵阿南的手,“这边来坐。”这一回,我的手只与她轻轻的搭在一起,她便跟着我走了。
我想我不能太急,得给她、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有话问你。”我说,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坐下。她坐是坐下了,可是身子别扭的僵着,很不自在的样子。
御厨房的人开始流水般上菜。
阿南大约猜到我是有事找她 ,她垂着眼睛,一付等着我的垂询的模样。
菜很快上齐了,我的眼睛扫过桌面,“朕查过了,南方那几个反贼,此时还在金陵郡的大牢里押着。”一只大肉圆被我塞在了她的米饭里,“快吃!”我记得这肉圆的味道不错。
“朕想把他们全都押解入京亲自见上一见。”红烧大鲤鱼看着倒好,我把肚腩搛下来,剔了大刺。放在了阿南的饭尖上。
如意想上来帮忙,被我用目光阻止了。
“顺便的,朕还想见一见南方的官员,”我看上了远处一块猪蹄骨,一个眼色,如意忙用银筷搬到我面前,我接了,一转手,又放到了阿南面前的饭碗里。“阿南,你看由谁押解那些反贼入京比较合适?”
我说了这么多话,其实就想向她要个主意。我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回答。
阿南听懂了我这些交七交八,混在一起的话。她只略一沉思,“谁都不合适。”她说得十分清晰,一下子打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路途遥远,出了事,那几个南方的官员,不够皇上杀的。”她始终低垂的目光不看我,可说出的话却足以呛死我了。这小东西是来气我的吧!后宫里,别人对皇帝,对夫君,会是这样说话的吗?
我看上辣子鸡块,才看了一眼,如意就立刻明白,插上银筷,连盘子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用银筷拨了几块到阿南的碗里。她碗中已经有些盛不下了,我怕鸡块滚下来,又用银筷又狠狠的向她的米饭里按了按。
“吃!”我生气了,吼她。
她薄薄羽翼般的眼睫飞快的一抬,又沉沉的覆下去。只让我看到毛绒绒的两排。天寒地冻的时候,它们结了冰霜,就是两排美丽白羽,是最好看不过的白羽。我能这样的她怎么办?
“那朕想见那几个反贼,阿南有什么办法?”我在她的碗里又堆上了一只金黄的蛋饺。
阿南又用贝齿轻扣粉唇,想了一回。我静静的等她。
果然,她开了口:“如果不押解入京呢?,皇上能不能亲下一回江南?”她问。
我心里一动,南方也是我大肇的疆土,自古有天子巡狩这一说,南方归顺这么多年了,我理应去看上一看的。
“若是皇上肯去,我倒有一人可以推荐。他能做的只是确保那几人在牢中无虞,所以只能劳动皇上亲动尊驾。”
真是奇怪,她看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对我眼下的处境也了如指掌。她是怎么做到的?
“朕是该去一回江南了。”我说。自从几年前随父出征去过之后,多少年都没有再去过。作为一个帝王,对自己的江山,已经弄到两眼一抹黑的地步,真是不应该啊!
“那我可以推荐一个人,”阿南大大方方地说,也不等我再进一步追问,“他叫谢子楠,如今是越州刺史,可以把他调到金陵郡中。此人号称强项,就是脖子硬,不肯低头的意思。为人有些严苛,脾气无人能抗。有他在,金陵郡中看押的人犯,绝对无人敢动。除非有人敢发兵攻打金陵城。”她一口气说完。
我觑着阿南脸色,她说话倒是简捷,人名,职位,长处。多的话一句没有。
可我心里却不是那么泰然。此时看着她粉白的小脸,眉目清明,朗朗如皎月。可我记得,后来她的脸上,却是由我作孽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长疤。我还记得那原因,心里难受,却又有许多话问不出来。想了半晌,又给她面前碗里添了一勺鸽蛋。
谢子楠,这名字太过漂亮了,让我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我最不喜这些有着漂亮名字的书生文士。至于为什么,我可不会说。
“皇上要问什么尽管问。若是皇上真的有心再审这旧案,妾一定知无不言。”她不像对着我说话,倒像在与面前的饭碗窃窃私语。说完立刻又咬了唇,生怕是自己多言。
“谢子楠多大年岁?”我脱口而出,把我那点小心眼暴露无疑。
其实,我本该问她的是:该给谢子楠多大官职。从州调入郡中,肯定得有所升迁。同是刺使,品级可不一样。阿南偏偏不肯明言,这是她小心不信任我的表现。但我这心眼里,从来都是在偏门处纠结。此时恶习不改。口中一滑,便问了个让我自己也尴尬的问题。年岁!一个当大臣的人选,我在乎人家年岁干嘛?
果然,阿南抬了眼眸看我了,嘴角泛起转瞬即逝的一抹嘲笑。又马上把自己藏进了绒绒的眼睫里。
“谢大人应该有四十余岁了吧,肯定过了不惑。”她说,“他是江南谢家的子弟,用他还有别的好处。”
四十余,那就不是我猜想的那样,我心里略微松了一松,接着又紧张起来。这一个不是,那一个就一定还藏在别处。我心里竟然不快起来,那块玉牌,阿南藏的十分小心。后来被我拿到,我那样逼问,以到于在她脸上留下那样可怖的伤疤,她也坚不吐实。那玉牌上,有一个“香”字,怎么看都像是十分的暧昧。是偷香窃玉还是怜香惜玉?阿南本是楚烈帝宠爱的娇女,南楚唯一的公主,有什么隐秘的婚约或更隐秘的计划掌握在她的手中,都十分正常。
阿南她终究还是对我藏了秘密的吧。
我现在如惊弓之鸟,阿南已经是我的唯一,那样的事,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不过用谢子楠的事,却就此定了下来,我也该用用那些江南有名望的世家了。毕竟还得收买人心,这事我前世不屑去做,让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皇上,饭菜都快凉了。”如意那孩子终于在旁边小声提醒。我看看自己的碗,还没动过筷子呢。再看阿南面前,我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阿南在对着自己的饭碗发愁,因为她的碗里已经被我堆了半尺高的菜色,竟是让她无从下筷的高度。
“不许剩下!”我故意唬了脸。
她的小嘴一瘪,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吃!”我拿出了君威,自己率先动了筷子。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直吃到了日头西斜。我紧盯着阿南,直到看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才恩准她放下筷子。
她坐在那里,挺得笔直,好像动也不敢动了。我故意去拉她,“吃好饭,得站起来去走走。”
她还不及反应,就在我面前大大的打了一个饱嗝。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失仪事件。
宫中嫔妃,无论出身,在礼仪上都是不敢欠缺。吃不求饱,也是宫中约定俗成的规矩之一。何况她还是位公主,肯定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经历。吃到打嗝,这还了得!
她的脸瞬间红了,自己也是窘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我强忍着,没有在她面前笑出来。
“这下我知道你的胃口了,”我一本正经地说,“以后,每餐就这样给你吃,不许你推脱。”
她的表情已经是泫然欲泪的模样。好歹算是正经正视我了,目光中有求乞的意思。
我这才放了她,“好了,你先回去吧,以后少不了许多事情要问你。到时再叫你来。”
我不能现在就与她太过密切,明天母后,淑妃那边,肯定还得起点风波的吧。我得看看风向,再一步步的决定如何前行。
☆、9同寝
我本来想好,明天起开始为阿南修缮永巷一带的房屋。阿南那房屋太过破旧,让她那么住着,肯定不会舒适。
这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在不明显触动冯嫣儿的利益情况下,一点点的改善阿南在宫中的处境。我凡事得一步步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谁让我把冯家抬的如此之高,高到连我自己都已经无法节制了呢?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当天,我睡到半夜里,突然听到了窗外雨水的嘀嗒声。在梦中,我还迷糊了许久,这才确定真是是下雨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皇上!”值夜的小太监爬过来跪在我的脚下。不是如意。
“下雨了?”我问。
“下雨了。”小太监本在打着瞌睡,此时连话都说得含糊。
我们这么一对答。几个大太监听到了,全都进来听差。
“雨下得很大吧。”我听得出雨滴急打在房檐和芭蕉叶上的声音,刹时间,密密地,简直是连成了一片。
“很大。”他们回答我。
“更衣,摆架永信宫。”我自己跳下床榻,去抓自己的衣裳。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上,哪个宫?”他们问我。
这些太监绝对不会是耳背。他们只是习惯了我的行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罢了。我知道,今天傍晚时分,我没翻淑妃的牌子,已经让宫中这帮奴才有点惊诧了。入夜时分,冯嫣儿还命人送了安息香来给我。可见她也有些沉不住气。
其实,我今天没翻冯嫣儿的牌子,可也没翻别的嫔妃的牌子。她们不应该过多解读的。坏只坏在,我白天去过永信宫,晚膳又是和阿南一起用的,他们便起了疑心。
我的嫔妃们,在我面前,一般都表现的落落大方,尤其是冯嫣儿,我原来一直以为她很得体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有了那番经历,重生后的我,再看她们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至于这些奴才,我心里微微冷笑,他们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从来不足为虑。
我冒着雨,急急忙忙赶到永信宫。果然不出所料,白天看到的那些腐烂的椽子。破碎的瓦片,根本挡不住夏日的暴雨。我一推开永信宫的门,就看到房中的地上,盂、盆、瓢、碗,乱七八糟放了一地。屋外下大雨,屋内滴小雨。这许多容器,被雨点敲击着,叮叮咚咚像是在奏乐一样。
更要命的是阿南,屋里都成了这样,她居然还在安稳大睡。裹着被单,抱着枕头,只要床这一块没漏,她就能酣然一梦。
几个太临看这情形,忙上前去推她,“修容娘娘,快醒醒啊,皇上来啦。”
阿南翻个身,被单一卷,连头蒙上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东西真能适应,也真能将就。难怪她能活到看见我的下场。不过,若不是她如此顽强。又哪会有我元君曜的今天?!我一直觉得我的重生,与这小东西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她缝合我的身首,如果不是她那一滴为我而流的眼泪。我哪会有今天的重新来过。
看着被单下小小的身子,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绵软。
我上前一步,连同她的被单一起,把她整个从床上抱了起来。反正她很轻,我抱着她也不费什么力。
她这下可算醒了,“皇上!放下我!”
我冷笑一声,“你还是接着睡吧,免得朕扰了你的好梦,这让朕多过意不去!”
她被我吓住了,不再乱动,只用手搂住我的脖子以维持平衡,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就这样抱着她,向我的寝宫走去。那些太监们慌忙上来为我们撑起伞来。
“你们拿上楚修容的衣物,明天她要从我这里,直接去母后那里请安。”我吩咐这些不长眼的奴才。
阿南整个人都僵住了,“皇,皇上!”
我说:“怎么,你怕母后吗?你今天已经来与我一起用了晚膳,明天想再托病不去请安可说不过去。”
她又在咬唇了,好半天才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我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你肯定能应付得很好。”
我的母后,连我也弄不清她的心思。但我知道她很爱我,处处替我着想。我希望她能爱乌及屋,也接受我新的后宫。
我的寝宫里,如意已经起来,重新烧好了热水等着我们。我和阿南潦草的洗了,便到了上床的时候。
我突然觉得好笑,想看看阿南的表现。结果她却是垂了脸,站在那里一心一意的数着自己的脚指头。她的脚到此时还是光着,一颗颗小指头,像是小豆粒般鼓鼓的巴着我的木地板。这小东西倒是好耐性,能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我的行动。
我想了想,知道她不肯说恭请我上床的话。还得我来做这恶人才行。于是我对她说:“上床!”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还抖了一下。这样的夏天,我发誓,这绝对不会是因为寒冷关系。
见她还错愕,“嗯?”我从鼻孔里发出了声怪音。
她立刻明白,跳到了床上,僵直的躺下,拉过我本来就摊在床上的被单一角,盖住自己大部分只穿着亵衣的身体。她僵硬成那样,好像是要赴死一般。
“皇上,请安歇,明日还要早朝。”几个大太监,按部就班的开始劝我了。他们可真讨厌。把阿南该说的话抢去说了。
我突然起了坏心,存心要拿阿南取笑。我快速跳到床上,去夺阿南身上的被子。我当然不会只有这一条被子。但今天,我偏要欺负一下阿南。占了大部分被子后,我还不收手,再去拉她身上的那一点被角。
果然,我拉了两下后,她松了手。我立刻得寸进尺,紧紧的贴上了她。贴上不说,还手臂一伸,把胳膊架到了她只穿着单衣的身上。她白色的亵衣下,没了被单遮挡,还隐约能看见她肌肤的颜色。真好!
可不等我看清楚她的身体,她却转身,躬背,做防备状,只给我留下个后脑勺。
这样也行!她忘了我是皇帝吗?她也不想想,我若想要,她哪里逃得掉。连大肇的江山都全是我的,何况她一个小小的阿南。
我的手臂一收,就能把她整个人都按在我的怀里。
果然,她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却不敢反抗,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球的样子。
太监们上来熄了灯,放下了大床的纱帐,隔去了屋外暴雨的乱声。这方小天地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胸前这个小身体,热乎乎的,给人安慰的感觉。还有让人安宁的馨香扑鼻而来。应该是她额头上用的药的味道。额头上要是能不留疤痕就好了,阿南还能早点对我释怀。但,华太医却不乐观。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很难受,这道疤会留在我们心里,以后,不知多长的岁月才能慢慢去抚平它。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拥有那样的漫长时光。
好在,我还来得及防备自己铸下另一件大错,我真的真的不会再伤害她了。
我的手不老实的抚摸起她来。从她光洁细长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她平坦的胸口。什么也没有。真奇怪,那玉牌她平日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不想到某一天。那东西再次突然由冯嫣儿交到我的手上,我不想,那一天我再一次克制不住自己,向她挥起我的长剑。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又揪起来了。若是她也负我,我可该怎么办?
我胸前的小身体抖得像一片被雨打过落叶,她在抗拒我,不喜欢我这样对她。
我又摸了摸,确定她的身上真的没带那玉牌。她一定把它收在别处了。我害怕,那东西最终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最敏感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真的那样的话,我希望我能冷静对待,我不能再错了,真的不能再错了。
现在,她的身体几乎呈现趴的姿势,不让我顺畅的摸她。脸也埋到的枕头之中。我有些失望,她忘记她是我的修容了吗?
不,不对!这不是一般的抗拒。我的手所过之处,她都像是被烫了似的,使劲儿向后缩。这使她更紧的贴到我怀里来。我突然反应过来,轻轻的笑了。我的手掌下面,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她是怎么长的?连该有的都没有。我又好奇的探了探,果然,一马平川!
我虽未出声,却笑得浑身发抖,身前的小东西,僵硬的不动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而且不好意思了。她当然不知道我想摸的东西本来是什么,她又一次误会了我的企图。
我将错就错,对这小东西不怀好意,故意把手停在紧要处,“明天早膳,你最少吃两只大肉包。”我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她没有应声。
“别的女人都怀揣肉包,偏你没有,这可不行!”我是认真的。最起码,她得给我长出两只肉包来,一边一只是不是?
她缩得更紧了。
我终于放过了她,静静的拥着她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她睡熟了没有。反正我一早被太监们唤醒时,觉得自己的夜晚从来没的这么安宁过。。
我睁眼看看我俩的睡姿,又一次好笑起来,我们已经拱到了龙床的一角,她整个人死死抱着床栏,缩成小小的一团,而我紧紧顶在她的身后,逼得她无路可逃。
我掰过她的脸,她的脸有初醒的桃腮粉面,一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竟是十分的好看。我心痒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正好,”我捏捏她的粉颊,“今天早点起来,和我一起用膳后,你好好打扮一下。也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母后。”我就在床上对她面授机宜,母后年纪大了,喜欢听风趣的话,爱看新奇的款,我都一一告诉她。她不比冯嫣儿,她时常抱病,见到母后的机会不多。
早膳时,我真的逼着她吃了两只大肉包。看着她脸上一片驼红,又好笑了半天。
☆、10后宫
早朝上,我预料之中的压力来得很快。
其实,我一直很勤勉,坐在龙椅上的十余年里,我都是比朝臣们更早的到场做好准备。平日上朝,一般我坐好的时候,外面还静悄悄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我老早就听到仪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那声音传到两仪殿中,我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宣吧!”我说。
此时天还未大亮,两仪殿中是秉烛议事。也许是心态变了,我从未有今天这样凄惶过。在昏暗的烛影下,我只觉得我身下的御座显得过于宽大,我也从未有过的觉得狐独。
朝臣们执笏板鱼贯而入,一个个的脸上全是十分的严肃。互相之间,看都不看一眼。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心中冷笑了一声。我这里无论发生点什么事,总是会很快传出去的。他们已经知道我昨天查问南方税赋的事了。等一下回去,我得把那天在御书房里,除了如意之外,那个原本御书房禀笔太监打发喽。以前我不在乎,觉得冯骥与我是一家人,现在,他们再与冯家接触,就是在找死。
果然,冯骥一上来,就恭谨的向我施礼,“皇上,臣听说皇上调了南方反贼的卷宗,今日我已叫人把我那次出征的卷宗也都整理出来了,皇上可要阅览?”他这是在试探于我。
我看了他一眼,“冯爱卿有心了,不过,朕这回想知道的只是南方税收那一部分。难道冯爱卿也知道些什么?”
冯骥的目光有些阴郁。其实他一直是个有些阴沉的人。但我被冯嫣儿迷昏了头,没有注意到冯骥平日看我时那阴沉的目光。我知道他此时不好回答,他是大将军,本来管不了户部税收的事。
“我在南方倒是听说他们抱怨税重,但那些刁民,无论皇上怎么减税,他们都会抱怨的。”冯骥说。十分的滑头。
李济冷哼了一声,“冯大人若不另收什么销金税,南方的税至少还能少个十分之一。”
这下,我大吃了一惊,“销金税是什么东西?”
李济这老东西也不是好人,看样子他知道的不少,却也不见他事先告诉我什么。突然听到这税目,对我这皇帝来说竟然是全新的。
李济上前一步,“昨日皇上见过老臣后,老臣去查了南方各郡的呈报,无意中发现销金税这东西,至于这是什么,皇上可能得问问冯大人才知道。”
我的脑袋转向的冯骥。
冯骥倒是很从容,他白了李济一眼,“销金税并非老臣所收,为何问我?不过我倒知道这税是先帝时就议过的,为的是收复南方各地后,南方百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收兵为国有。所以要销毁民间兵器,才特设此税。”
看样子真有此税,可我却实不知道。“那么收上来税款呢?”我惊问。我真没见过这一笔税款,这事太可疑了。
“这税本来就非国税,先帝也是让南方各地酌情收取。有些地方,顽民不服,收金不易,不得不组织人手专门做这事,这才收取此税。收的税金留在当地使用。并未交上户部。”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头一回明白,这大肇,只怕我不知道的事还多。如果我不刻意过问,他们永远也不会让我知道。更妙的是:有这销金锐,说不定就有吃饭税,睡觉税,穿衣税,茅厕税。这些人背着我还不知都干了些什么呢?
“兵部!”我叫了一声。
兵部尚书何其一站了出来。
“既收了稍金税,你这兵部可收到他们地方上交上来兵器?”我脑子飞快,一下子想到了这一层。
“这……”
“有,还是没有?”
“有一点。”
“什么叫有一点!?”
这何其一是个老滑头,我早就知道,而且他与冯骥走得极近,两人常互相帮忙,在朝堂上与李济他们斗嘴。但我今天看他,觉得此人说不出的可厌。
“收是收上来了,但那样的兵器,却不不堪使用,收上来也只能扔着。”他一上来便堵我的嘴。免得我又向他要兵器。
“不是销金吗?金呢?或铜或铁,打造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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